或许是因为感知的零部件越来越多,以至于他现在隐隐感觉有些脑胀,对车上更换的新零件感知速度明显下降。
这似乎表明,他能够覆盖感知的车辆、零部件是有限的。
那么这个问题产生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大概率是脑子不够用了。
因此,学会忘记,是吴轼在2012年的主要目标。
而在这时,他又得知个不好的事情。
“什么,你说我今年跑不了KF2?”吴轼直接对领队质疑道。
KF2相较于KF3虽然只是提高了些转速,水冷箱中水量更少外,差别并不大。
但仅仅是这些改变,也意味着圈速将平均提高一到两秒,对动力要求高的赛道甚至会有三秒的提升。
“是的,KF2要求至少15岁。”领队也很无奈。
吴轼今年才14岁,还要到年底才满周岁,按照欧罗巴这边的说法,这小家伙才13岁多。
“不,max能跑,我也要跑!”吴轼只能开始耍赖,这是小孩子的特权。
领队叹了口气,看向还在维斯塔潘一起鼓捣卡丁车的乔斯,说道:“你应该寻求一些特殊对待,请求放宽你的参赛年龄,就像是去年参加WSK赛事时一样。”
吴轼没有犹豫,跑过去找到乔斯说道:“叔叔,我想要和max一样在今年跑KF2。”
“当然,这也是我最近在烦恼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去问问。”乔斯说道。
双方的技术、资源互换合同已经签订,他自然要想办法帮助吴轼。
除了合同的要求外,他也确实想让max一直和这个天赋堪称变态的小孩跑下去。
因为吴轼给了他和max很大帮助。
这不是源于车技差距,而是共享的那些关键数据。
比如说弯道的入弯参照物在哪,刹车力度多少,开油门的开度多少,什么时候开?这些问题没人指导就只能自己摸索。
而其中最重要的在于,吴轼能够给出赛车不同跑法的大致损耗,这使得max可以据此选择跑法。
如果想要直接获取这些数据,max需要日复一日在赛道上跑,且不停更换部件以此量测损耗。
这工程量大不说,效率还低的发指。
正式的比赛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吴轼又跟玛蒂娜阿姨沟通了此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的等待了。
“吴轼,先来调校赛车吧。”罗莎喊道。
“来了。”
因为转速的差距,所以卡丁车的前束、外倾角/主销后倾角等等都需要对应的调节。
KF2采用了更软些的轮胎,意味着跑法也需要轻微改变。
测试的工程量并不小,除了初始设定,还要针对不同赛道进行更改优化,在比赛前,练习、调车和修车就是车手永恒的工作。
每次更换零件时,他都会测试完全感知的速度,相较于2010年的时候,他慢了相当多。
毕竟在2010、2011这两年,他至少耗费了数百万欧元在更换零部件上,这其中覆盖感知的零部件数量太多。
‘该如何忘记过去感知过的零部件和赛车呢?’
吴轼尝试着在脑海中不去回想那些拥有过的卡丁车,但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直到二月,他依然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以至于到后来,他不再对更换的新损耗件进行感知。
48.654
47.999
47.221
48.266
一圈又一圈的成绩被刷出,赛车在逐渐按照吴轼的驾驶习惯调整,但圈速的稳定性却大幅下降了。
“吴轼,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或许你需要休息一阵子。”罗莎看着数据,KF2级别在测试赛道有这个圈速也相当不错了。
但这是吴轼啊!是那个可以在普通差距都在一秒内的时候拉开第二名一秒甚至数秒差距的吴轼啊!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跑得越来越不舒服了?我以前也有这种感觉,仿佛摸到了极限,圈速不再稳定,但只要打破这个限制,就能够更进一步!”维斯塔潘也过来说道。
最近吴轼的圈速和他不分伯仲,如果真下赛道,即使吴轼赢得概率要大,却和之前被碾压时很不一样了。
“嗯,我最近缺乏了一些感觉。”吴轼看着被架起的赛车,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这辆陪他训练了两个月的卡丁车,除了引擎、车架、覆盖件,几乎换了个遍,也就是说,现在他仅仅保有对这三个部位的感知。
而再过不久,车架也需要更换了。
“小子,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我此时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乔斯上前开口,他难得面对吴轼也摆出了那副严厉的面孔,思考片刻说道:
“我感觉到你的气势消失了,你之前,不管是练习还是正赛,永远在追求极限,但现在,你似乎只是想要稳定的将车子带回。
“最近你并没有撞车,不是吗?是什么导致你的心态和跑法变了?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即使你的圈速依然优秀,但绝不再可能做到领先那么多,也绝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稳定。”
乔斯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等了片刻见没人说话,于是自己继续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哪怕换做是我和上赛季的你跑卡丁车,我肯定也跑不赢,对于一位永不服输的车手,在这里和你说出这句话,我本应该感到羞愧。
“但你去年的表现确实无比惊艳,我承认无法我无法做到,我想,也没有人能够再复制这些。
“现在看来,似乎你也无法再去复制了。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无法在技术和经验上对你有值得参考的指点,我只能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上告诉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心态不要变,不要将那个追求极限,横扫欧罗巴的吴轼给埋没了。”
乔斯说完,拍了拍维斯塔潘,两人一起离开。
罗莎按着圆珠笔,左手摸出手机,准备呼叫希德,她也认为吴轼最近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必须要和经纪人及时沟通。
吴轼轻轻抚摸卡丁车,被乔斯说了一大通,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当然知道,心态在比赛中如何重要,我依然能够控制这些,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我想,
“我能够解决的!”
他眼神变得坚定,在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前世坐在拉法里冲击卫冕冠军的那个少年。
绝对车感,哪怕没有解决你的问题,我依然无畏惧任何挑战!
我依旧要站上最高的巅峰!
我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一旁的罗莎,眼神恍惚,她不知道一个半大小孩,怎么会突然产生出如此气势,她只是默默将手机推回了口袋。
再,等一阵子吧。
感谢bigear、不愿透露姓名的洛姓男子、书友20200427100027054、多辣多醋、书友20180408173158866、你的友、金PO几位大佬的月票投喂!感谢支持!
第61章 KZ2变速卡丁车
一般人们在说完豪言壮语之后会怎么样呢?那当然是面临现实的困境了。
遗忘说得简单,却很难。
毕竟直到现在,吴轼他还能将《岳阳楼记》、《滕王阁序》等名篇倒背如流,即使现在至少已经有近三十年没看过这两篇文章了。
因为无法解决问题,他只能做些自己的喜欢的事情,那就是在赛道上一圈又一圈不停的跑。
在不去完全感知车辆的情况下,他尝试去复刻完全感知车辆的操作,这样或许就能遗忘掉之前的感知。
‘一号弯入弯,先是半边车身压到路肩.’
‘不,不对,是车头以一半的位置进入,后续再拉入约八分之一的车身,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往弯心转动方向,油门的开度是’
每到一个弯,脑海中就在疯狂计算。
‘还有风速、赛道温度、胎温、引擎状况、化油器状况’
因为无法得到具体的数据,就只能凭借轮胎压过路面、转弯时的抓地力等感受来判断赛车的情况。
这个过程中需要耗费的精力并不比感知车辆要少。
簌簌!
准确压过弯心,在抵达下个弯道前,有那么两三秒较为轻松的时间。
就这样,每个弯道都计算,都在与赛车进行对抗
唰!
最终冲线。
47.123
相当不错的圈速,基本可以拿下杆位。
吴轼驶入维修区,看到圈速后,不待罗莎细问,再度跑了出去。
他预计这圈能够跑进46秒,但显然没有达到这个极限,这说明在刚刚还是出现了问题。
问题在哪?
他必须慢慢去试,直到试出极限来。
“乔斯先生,你或许应该劝劝他。”罗莎说道。
“不,劝他是害他,让他跑。”乔斯摇摇头,随后撇到了一旁在安装半轴的维斯塔潘,喊道:“max!安装完成没有,准备下场!”
维斯塔潘看向厂外,夕阳晕染出紫黄色的云彩,本应该回去休息的时间却还要跑。
然而他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只是点头说道:“好的!”
于是,在高杆灯照亮的赛道上,两辆卡丁车嗡嗡叫着,一圈又一圈。
直到夜晚九点多钟,吴轼的卡丁车传来“咔嗤”的声音,引擎出现了故障,失去动力后停了下来。
后方的维斯塔潘立即刹车,停在了他的一片,打开面罩,喊道:“吴轼,怎么了?”
“引擎故障,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吴轼下车,打开面罩,让凉风吹入头盔,而后推着卡丁车往回走。
潘子并没有开走,也和吴轼一样,推着车子往回走。
“我感觉你似乎遭遇到比我之前说的瓶颈还要困难的问题。”
“你觉得我现在跑得很慢?”吴轼反问。
“当然不,你现在依然是我们组别最快的车手,只是.”维斯塔潘思考了阵子。
“只是失去了统治力?”
“嗯,我现在,有在赛道上超越你、战胜你的想法了。”维斯塔潘直言。
“啊~这说明2010年、2011年你完全没有想法嘛。”吴轼笑道。
“这两年你的速度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开着高组别的车子一样,不,甚至于比高组别的车子还要厉害,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确信,我没法战胜那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