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99节

  刘辩摊开双手,微微耸肩,脸上却摆出一副无辜又为难的神情,撇嘴道:“父皇问我想不想当天子,但父皇若不驾崩,儿臣怎么当天子?”

  何皇后看着这对父子针锋相对,尤其是刘宏吃瘪的模样,斜倚在凭几上,纤手掩唇轻笑。

  她自是清楚自家崽不会弑君弑父的,但看着自家崽让这个狗男人吃瘪,心情便会莫名变得愉悦起来。

  刘宏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自我安慰着,不要和这对母子计较,自己娶的和自己生的,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朕不和你说这些混账话,朕就问你想不想当天子!”冷静下来的刘宏也回过味来,意识到这逆子不过是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故作轻佻激怒他罢了,他也索性将话题挑明,道,“朕意欲退位为太上皇,效赵主父故事,而你登基为天子。”

  刘辩眉头紧蹙凝视着刘宏,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将锦缎揉出深深褶皱。

  出于对刘宏的警惕,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刘宏说的那么简单,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他思来想去,又实在猜不透刘宏究竟图些什么。

  人哪,不怕你有所图,就怕不知道你图什么。

  刘宏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交个底,否则就凭这个逆子那“谋同孝文,霸类世宗”的性子,绝不会应下这件事。

  没办法,谁让他有求于这个逆子呢?

  无奈之下,刘宏只能坦言。

  刘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轻笑着道:“朕如今还有什么所求,无非是求百年之后上个平谥罢了。”

  自从当年一腔热血和抱负被持续了三年的每年七次大型天灾给击碎后,他就进入了半摆烂模式,而如今有这个逆子执掌朝政,他倒也安心玩乐。

  说句实在话,真有些“此间乐,不思南宫”的意味。

  每天都能尽情吃喝玩乐,入几个美人,近来月何皇后修复了不少夫妻感情的他,每个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夜晚都是去找何皇后交流感情的。

  这般人生已然让他感到了餍足,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来嗝屁后能上个正面意义的谥号。

  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将文人得罪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哪怕刘辩在自己死后正常继位,那些文人也最多看在他是新天子的父亲的份上,不至于给他上个“厉”、“幽”之类的恶谥,但也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也许是“灵”之类的稍微好听些的恶谥。

  他的要求也不高,给个平谥就行。

  刘辩沉吟良久,确如刘宏所言,他应当是别无所求了,生前什么都享受到了,日后也注定生活美满幸福,那也唯有身后之名了。

  “我自然是不会让父皇被上个恶谥的。”尽管心中还是略有怀疑,但刘辩还是接受了刘宏的交易,郑重承诺道。

  给刘宏一个平谥,于他这个继位者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其实刘宏和刘辩父子都是明白的,刘宏是不可能一直坐在皇位上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刘宏现在坐在这儿,让刘辩身边的潜邸之臣该如何做想?

  我们是来图从龙之功的,你刘宏不退位,我们的从龙之功上哪立?

  这一点刘辩这个太子未必清楚,但通过宫变从窦太后手中夺权的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即便父子关系再和睦,有些事早晚也会影响父子之间的情感的,刘辩已然是摄政太子了,身后站着的人太多了,他即便真心敬重自己,也会被身后的人推着向前走的。

  到那个时候,刘辩即便不想做,身后的人也会逼他去做,那时候会闹出什么乱子谁也说不清。

  而刘宏也不想当真与这个逆子走到那个地步,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体面。

  与其将来被逼着或是迫于形势必须交出去,不如自己早早就主动地交出去,全了这个逆子的帝王之心,也将这份父子之情彻底维系住。

  当然,他还有一个深藏心底的小心思。

  如今凉州、并州两支大军尚在前线平叛,而且权力的正式交接,以何种形式移交,以及这场权力的交接所需举行的仪典的准备,这些都需要时间。

  至少权力的交接是不可能在凉州、并州平定叛乱前进行的,那也就是说,这两场平叛的功绩都是算在他这一朝的!

  想到此处,刘宏的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嘿,这武功……真香!

  (2804字)

第176章 殿下,我太想当三公了!

  太子和天子,尽管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无论是刘宏还是刘辩,都没有掩盖这个消息的意思。

  若是正常的皇位传承,那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总有人会担忧权势不保,但太子摄政一年以来,却是大致维持了旧时的权力分配。

  或者说太子对于这些老臣并不反感,甚至许多人都受到了太子的重用。

  况且,真正会因为太子登基而失去权势的人,也多在这一年间渐渐失去了权势。

  例如何进,例如袁隗。

  至于反对一位二十九岁的天子正值壮年,便将皇位转交太子的朝臣,也不是没有,但很快就闭嘴了。

  其一,士人阶级大体上对于刘宏这个掀起了第二次党锢之祸的天子,实在是缺乏好感度。

  其二,袁隗倒台后,朝中几乎尽是太子党。

  其三,自从某几位反对者恰好被查出与汝南袁氏谋逆一案有所关联,被列入了株连名单后,便再无人敢反对了。

  袁氏谋反案是一个很好的工具,谁反对刘辩的政令,都可以被归纳入袁氏同党名单之中。

  至少近十年内,这件工具都在保质期内。

  这也就是当初刘辩并不是太在意,袁隗这老匹夫是真降还是诈降的缘故。

  袁隗真降,主动配合度田等改革,引领天下士族接受新政。

  袁隗诈降,一顶袁氏同党的帽子,威逼天下士族接受新政。

  尽管后者听上去并非煌煌正道,但有利于国家,有利于天下,刘辩觉得这就是正道。

  而随着天子将退位为太上皇,太子将登基为天子的消息被传播开,太子府群臣的干劲不可谓不足。

  下班?

  老子要加班,谁都别拦我!

  太子府故吏和现任家臣,这可都是潜邸之臣啊!

  朝中因为袁氏谋逆案,可是空出了不少要职!

  换句话说,他们可都是原始股股东!

  他们奋斗可不单单是为了报效太子,更是在为自己持有的原始股的价值提升而奋斗!

  永安宫,正殿

  太常卿刘焉一日一见,每天一大早来到永安宫求见太子,向太子极力建议尽早任命新的三公。

  “殿下,如今太尉公、司空公皆病重,逆贼袁隗已被革除司徒公一职,三公之位近乎空缺,如此于朝政运行极为不妥。”

  “老臣建议于遴选德高望重之臣补任,而且最关键的是要对殿下忠心!”刘焉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子,眼中满是期待之色,就差没直言他自己就是这个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进行顺位补任,作为九卿之首的太常卿刘焉自然是第一顺位候补人选!

  至于德高望重,能有资格担任司职礼仪和祭祀的太常卿一职,本身就是对刘焉德行的认可。

  而谈及忠心,身为汉氏宗亲的刘焉,自认为对太子有着天然的忠诚优势!

  刘焉提出的标准,压根就是参照他自己为模板设立的。

  刘辩对于这位宗亲的执着和每日死缠烂打的行为也是有些无奈了,微微后仰,靠在玉凭几上,单手撑着脸颊,颇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后,道:“太常卿,三公之位已是口中之物,何必如此着急?”

  眼见刘焉执着至此,刘辩索性也就给他许个三公的承诺,随后便抬手示意高望传令董璜准备车驾,眼神中透着些许不耐烦。

  刘焉却依旧执着,眼中满是急切,道:“殿下,尚未咽下,饥甚!”

  太子即将进部,他刘君郎也想进部啊!

  刘辩气得笑了,猛地坐直身子,语气略微加重,指着刘焉道:“太尉公病倒,司空公病重,难不成这时候孤要把他们革了职不成?还是你刘君郎想直接跳过司空的位子担任司徒?”

  刘焉脸色瞬间煞白,连忙伏于地,口称不敢。

  刘辩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不再理会刘焉。他今日安排了去探望张济的行程,令典韦随行护卫,太子洗马贾彩带着两车补品和礼物,由董璜驾车摆驾司空府,前去探望张济。

  当太子的乘舆抵达司空府时,早已得到太子洗马贾彩通知的张济家人,皆在府门外恭候太子。

  张济的独子张根与其母带着一众家眷站在最前方,眼中含泪,神色悲戚。

  “仲江也在。”

  刘辩在人群中瞅见了张济的胞弟,民曹尚书张喜,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张喜面带悲色,缓缓向太子行了一礼,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道:“见过殿下,臣也是刚到,还未及探望兄长。”

  “唉,臣日日探望,但兄长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臣实在是难以专心处置政务,故而向尚书令告假,用了先前的正旦假。”

  大汉王朝在官吏福利制度方面已颇具雏形,虽不及后世某些朝代优厚,但作为早期封建王朝,为后世官员福利体系奠定了基础。

  大汉的官吏,除了每五日一休的休沐外,还有夏至、冬至、春节(正旦)、腊日等节日假期,直系亲属病故可享受二十七个月的丧假,以及正常病假。

  不过一旦某次病假逾三月则当免官,但病愈后也可依据病前职位,进行同等官秩优先补录而任官。

  若官员因公务繁忙无法正常休假,朝廷会将假期留存,待合适之时由官员自行申请使用,也就是所谓的调休。

  今年正旦期间,因黄巾之乱,朝中官员大多未能正常休假,仅在除夕夜与家人吃了顿年夜饭,初一清晨便返回官署继续办公。

  “唉,元江公这几日可曾清醒过?”刘辩好似随口向张喜问了一嘴道。

  张喜微微低下头,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随后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伤与绝望,道:“兄长昨日稍稍清醒了不到一刻,便又神志不清了,这几日连米粥都难以下咽,恐怕……”

  言及此处,张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刘辩微微颔首,拍了拍张喜的肩膀,但并未言语。

  他令太医署抽调了六名侍医随身侍疾照顾张济,对其每日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他此问,只是想试探试探张喜此人的品行,判断此人是否刻意在自己面前营造兄友弟恭的形象以博取好感。

  若张喜所言属实,每日坚持探望兄长,那么张喜不会不知道张济的病情如何。

  而张喜的回答与实际情况相符,即便他是故作姿态,然而世上的许多事情往往只能是论迹不论心,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然算是个品行尚好的人了。

  当然,他也不会就为了这个目的而试探张喜。

  张济是阉党一派的中流砥柱,若是张济病逝,这对于朝中各派系势力的平衡不利。

  阉党不可势大,却也不可势穷。

  在刘辩的治国理念中,阉党势力既不能过度膨胀,也不可过于衰弱,唯有维持各方势力相对平衡,方能确保朝政稳定。

  那制衡朝局的最佳手段便是,捧起一位新的阉党朝臣替代张济。

第177章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廊下铜漏滴答作响,侍医的皂靴踏碎满地光影,疾步自后宅转出,额角沁着细密汗珠,衣襟沾着药渍,向太子俯身行礼道:“启禀殿下,司空公闻知殿下亲临探视,已自苏醒。”

  刘辩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匆匆向着张济的病房赶去,尚未推开门,雕花木门缝隙间,苦涩药气如蛇般蜿蜒而出,熏得他眉峰微蹙,却丝毫未减脚下的速度。

  方欲推开门入内,却见张根和张喜二人伸手阻拦。

  “你二人欲作甚?”

  太子尚未开口,典韦跨前半步,面露凶煞之色瞪向张根和张喜,按着腰间环首刀的手蠢蠢欲动。

  自典韦在司徒府大开杀戒后,这位太子近卫的凶名算是彻底传开了,不少世家豪门之人见了典韦都不由有些发怵。

  “殿下容禀!”张根见太子面露不悦,连忙解释道,“家父沉疴缠身,恐病气染及殿下千金之躯,还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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