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88节

  贾彩匆匆走入殿内,双手捧着一封凉州刺史朱的奏疏,呈到刘辩面前,那是弹劾安定郡太守左昌的奏疏,奏疏中言安定郡太守左昌贪墨朝廷下拨的军费一千万钱!

  刘辩快速浏览一番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猛地将奏疏扔回给贾彩,不悦道:“才和,你替孤批复‘孤赐公伟假节,战时可斩杀二千石官员,何须上奏!日后再有阻挠平叛大业者,皆可先斩后奏!’”

  这军费是凉州之乱后,朝廷拨付给朱这个凉州刺史的两亿钱,让朱先用这笔钱在大军抵达前勉力支撑。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朱虽手握假节之权,又兼任凉州刺史和右中郎将,位高权重,但他越是如此,越担心太子对他的信任有所动摇。

  此番弹劾之事,便是朱借此试探太子对他的态度与支持力度。

  而刘辩的批复,也是意在让朱将心思都放在战事上,莫要在这些琐事上费神,该决断时便果断行事,无需顾虑太多。

  凉州的绣衣直指们这些时日也将凉州羌乱的诸多情报,如雪花般传递了回来,他也知道这一次的凉州羌乱和凉州本地世家豪门关系颇深,就连凉州籍的凉州各郡太守也难脱干系。

  不过无妨,明日,皇甫嵩大军誓师开拔,待平叛大军抵达凉州,但凡有过出卖朝廷利益者,一个都别想逃脱惩处!

  孤会令郭图按着族谱,一个一个杀到绝户为止!

  (2709字)

  

  PS:今天作者菌生日,好久没和当年的大学室友开黑打塔科夫,打完心情好顺手就半夜给他更了!

第155章 袁隗乞骸骨

  永安宫中,日头高高悬起,暖黄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刘辩正伏案批阅的奏疏之上。

  刘辩眉头轻皱,腹中一阵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握着笔的右手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搁下手中朱笔,侧首望向太子食官令钟演,道:“仲常,着人呈上餐饭吧,孤有些饿了。”

  “唯。”钟演应了一声,俯身行了一礼后,步履匆匆地领命离去。

  不多时,宫女和内侍们便鱼贯而入,将烹饪好的菜肴呈了上来,不仅仅是太子的这一份,还有其余太子府群臣一份。

  路粹、阮、陈登、和洽等初入太子府编制不久的年轻才俊,最初面对太子赐下饮食一事之时,还是颇为受宠若惊的。

  但连着数日皆是如此,太子每日两赐饮食,还有餐后水果,下午还有糕点等零嘴,太子还特许众人用完午膳后,他们在用完午膳后,在太子府为夜里值宿的太子庶子和舍人准备的宿舍里小憩一个时辰。

  若遇政务繁忙不得不加班,耽误了用晚食的时间,太子也会赐下晚膳,值宿的太子庶子和舍人还会被赐下宵夜。

  年轻的陈登、路粹等人都是颇为激动的,即便这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待遇,但这也说明太子的确是敬贤爱士的贤太子!

  尽管这些都不过是小事,但太子能念着他们,为他们提升待遇,又怎会有人不感动?

  尤其是太子府家臣中,并非所有人都是家资充盈的。

  例如太子中庶子许靖,若非太子自掏腰包为其偿还了昔日在汝南郡欠下的债务,再赐予了一笔安顿家小的财帛,又为其安排了宅邸,否则在这寸土寸金的雒阳城,许靖每日恐怕只能吃稀粥和腌菜度日。

  刚用完午膳,刘辩毫无仪态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色略有些困倦。

  操劳了一夜又早起办公,困意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席卷,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正打算起身回寝殿小憩一个时辰。

  方欲起身,却见太子门大夫王朗忽然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殿,俯身行礼道:“启禀殿下,司徒公与太中大夫袁基求见。”

  刘辩打了个哈欠,拭去了眼角困倦的泪珠后来,眉头微蹙道:“司徒公和袁基?他们二人这时候来作甚?”

  虽然不解袁隗和袁基求见的意图,但他也不至于拒绝三公与汝南袁氏内定的继承人的拜见,刘辩抬手轻轻挥了挥,高望立即令内侍、宫女撤去碗筷,原本准备各自散去小憩的太子府群臣也都坐回了原位。

  不多时,袁隗便在袁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缓缓步入殿内。

  刘辩见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身子前倾,上身微微探出,双眼紧紧盯着袁隗和袁基。

  只见袁隗面容竟分外憔悴,脸色也格外苍白,袁基眼眶泛红,而一旁的袁基则是眼眶微红,脸颊两侧的泪痕清晰可见,这不由令刘辩有些困惑。

  袁隗声音沙哑,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臣太中大夫袁基,拜见太子殿下。”

  刘辩快步行至殿中,亲自扶起了袁隗,随后虚扶了袁基一把,又令高望赐了座,看向袁隗与袁基的目光中满是困惑,问询道:“司徒公,士季,你们这是?”

  “殿下,老臣特来向殿下请罪,并乞骸骨归乡。”袁隗在袁基的搀扶下,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双腿微微颤抖,欲要跪伏于地。

  尽管刘辩不喜袁隗这位司徒,也早就生了在凉州、并州两场大战后,借着接连大胜带来的威望,动一动汝南袁氏的心思,但此刻却也不能让袁隗这位“德高望重”的司徒就这么跪伏在自己面前。

  在强行扶起袁隗后,刘辩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声音轻柔宽慰道:“司徒公为国家效力数十载,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袁隗长叹一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缓缓道:“老臣近日卧于病榻上,思及近年所为,身为司徒,却未能约束门生故吏,致使故吏何伯求勾结黄巾逆党诬陷重臣,又有门生韩文节于朝议大不敬之事。”

  “思之良久,心中惶恐,感念于陛下和殿下之宽仁,臣愈加惭愧,故欲向殿下乞骸骨,归隐于汝南乡里,了此残生。”

  袁隗的话音中气不足,言罢便立即接过袁基手中的痰盂,用力咳出一口血痰,嘴角还挂着一抹血渍,模样颇为凄厉。

  “太医署未曾为司徒公诊治吗?”刘辩自然留意到这一幕,刻意没有接袁隗请罪乞骸骨的话,而是将话题转移至袁隗的身体状况上,看向一旁的袁基问询道。

  袁隗这种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你可以说他恶,却不能说他蠢,对于这样的老政客,刘辩断然不会小觑之。

  故而面对袁隗请罪乞骸骨之举,在未摸清袁隗的真实意图前,刘辩既不会应允,也不会否决。

  袁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露哀伤之色,道:“太医署的侍医诊治过了,言说叔父年老体衰,元气不足,受了风寒后未曾静养还忙于政务,恐难长久了。”

  袁基话音落下,偏殿众人都有些惊讶,毕竟距离孝廉考核也不过数日,袁隗那日虽然略显病态,但不是偶然风寒吗,怎么就难以长久了?

  “子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臣不知自己所言是否为善,然汝南袁氏在臣这一代极尽奢靡,纵容门生故吏,先兄(袁逢)在时,常加训斥,老臣却未听从先兄之言。”袁隗与太子对视着,目光中满是哀伤,语调也格外软弱,道,“老臣深恐日后汝南袁氏子孙及门生故吏惹出祸端,已下令族人清点族中资产,仅留下足以养活自家的土地、钱粮后,将其余土地、奴仆、资财悉数献于朝廷。”

  “今日老臣舍下这张老脸,惟乞殿下念及汝南袁氏世代为大汉立下的功勋上,在老臣去后对汝南袁氏照拂一二。”

  言罢,袁隗不顾袁基的阻拦,跪伏于地重重地在地上叩首三下,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两行热泪,全然不复当朝司徒的威严气魄,而是一副时日无多的羸弱老者,为宗族子孙计时的忧心忡忡之态。

  袁基劝阻不成,也随着袁隗一同跪伏于地。

  刘辩双目微眯,紧紧盯着跪伏在地的袁隗和袁基,却并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袁隗乞骸骨及请求照拂汝南袁氏之举,可概括为二字投降!

  说实话,于情理而言,刘辩并不愿接受袁隗的投降。

  “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

  这段话始终萦绕在刘辩脑海,这也是他对袁隗如此敌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袁隗的心中,根本没有汉室,没有天子,只有汝南袁氏,只有他的野心。

  但作为君主,无论刘辩威望如何强盛,有些事情却也不能随着自己的个人喜好行事。

  而且袁隗今天的意思很明确他也可以谈,他也可以爱国!

  汝南袁氏放低姿态,不仅身为当朝司徒的家主袁隗连同继承人袁基,皆匍匐于他脚下乞求,且甘愿交出四代人积累的土地、奴仆及其他家产。

  于国家而言,若汝南袁氏这个大汉当下最为强盛的第一士族,能成为这样一个典范,那日后他的度田计划,也将减少诸多阻力。

  良久,刘辩缓缓垂眸,眼中神色变幻不定,随后终于上前扶起袁隗,双手握住这位老臣满是褶皱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道:“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难免有个别败类,打着汝南袁氏旗号为非作歹。”

  “就连宗亲之中也不免有败类,去岁被孤除国并逐出宗谱的甘陵王刘忠、安平王刘续,不也是如此?”

  “司徒公且宽心,士季亦是当世才俊,孤会如同父皇信重司徒公这般信重士季,也不会亏待忠臣之家,自会照拂之。”

  刘辩的话中,是将何、韩馥这些人的忤逆和罪行,与汝南袁氏、与袁隗这位司徒切割开,也是在向袁隗表明他既往不咎的决定。

  “殿下仁德,老臣……拜谢殿下!”袁隗再次伏地,额头紧贴地板,一字一顿地感谢着太子的仁德。

  偏殿中的太子府群臣,亦不禁暗自感慨。

  他们或多或少皆看出太子殿下对汝南袁氏的打压,却未曾料到,能亲眼见证袁隗这位当朝司徒,向太子殿下投降的一幕。

  随着这一切谈妥后,刘辩亲自扶着袁隗出了殿门,扶着这位老人家上了车驾,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而车驾内,袁基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巾,为袁隗擦拭着额头上因为叩首太过用力而磕出的点点血渍,愤恨道:“叔父,奇耻大辱啊!”

  饶是袁基自觉养气功夫不错,然今日之事,仍令他怨愤不已,握紧的拳头关节处也微微泛白。

  然真正行此耻辱之事的袁隗,却神态自若,靠在车壁上,丝毫不为袁基之言所动,嘴角反而不自觉泛起一抹轻松笑意。

  “叔父不觉得耻辱吗?”袁基满脸疑惑道。

  “士季,耻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耻辱得毫无价值。”袁隗拍了拍袁基肩膀,微微摇首,眼神中透着深意,道,“老夫并非要你放下这份怨愤,亦不会让你忘却今日之耻辱,反而望你铭记今日种种。”

  “记住,今日之耻辱,是为来日加倍奉还。”袁隗目光中寒意阵阵,眼神阴冷如霜,森然道,“下月你的昏礼,记得亲自前往永安宫,邀请我们的太子殿下赴宴。”

  (3181字)

第156章 疑心难消,所图甚大

  偏殿之中,太子府群臣本欲向太子殿下道喜,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端坐在上的太子时,却见太子眉头紧蹙,沉默不语,也纷纷缄默其口,更不敢各自散去小憩。

  送走了袁隗后,刘辩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多喜悦,反而多了几分隐隐的不安,内心犹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人的第六感往往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奇之处,历史上诸多王侯将相在面临人生中的重大决断之时,并非全然如史书及后人口中所传颂的那般,仅仅依靠着缜密的分析、过人的气魄与胆识,便能轻而易举地做出正确决策。

  有时,仅仅是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预感,便能在关键时刻促使他们踏上正确的道路。

  当然,这类预感并非次次都能应验,可对于刘辩而言,但凡能引发他心中不安之感的事情,都值得他深入探查一番。

  刘辩一手搭在凭几扶手上,另一只手轻抵着下颌,思虑良久,方才缓缓回过神来,这才惊觉众人竟还都端坐在原位,未曾挪动半分,温和地笑道:“众卿且自去歇息,午后孤将携新纳的家人子,会同母后前往北宫拜见父皇。众卿若有饮食需求,自去寻仲常即可。”

  “臣等谢太子厚恩。”

  太子府群臣俯身行了一礼,而后便三三两两朝着午休的宿舍方向各自散去。

  待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刘辩的神色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略作深思后,刘辩提笔在一张蔡侯纸上书写着,而后令高望将之放在烛火下烘烤至墨迹干透,道:“阿望,晚膳之时,令中厨准备一顿晚膳送往贾文和府上,再将这封密信私下交予他,切记阅后即焚。”

  如今贾诩明面上的官职仅仅是一个河南尹,然而朝中百官在见识过再度于大汉张开獠牙的绣衣使者后,也逐渐知晓了那位绣衣御史的真实身份。

  随着贾诩的身份曝光,有些事做起来也没这么便捷顺畅了。

  就比如今日,若袁隗前脚刚踏出殿门,刘辩后脚便急着召来贾诩,亦或是遣人去官署传命于贾诩,这便多少有些不体面了。

  毕竟袁隗与袁基已然彻底放下身段投降,倘若他们当真是真心实意地归降,那么他这般举动难免会寒了一些人的心,也不免让人认为太子并无容人之心。

  这种事怎么能公开呢?

  不过,倘若汝南袁氏自此能够本本分分地为他效力,刘辩亦会毫不吝啬地予以名望上的补偿和回报。

  正如他先前对袁隗所承诺的那般,他会重用袁基,将汝南袁氏打造为忠诚典范,助力汝南袁氏在袁基这一代成就五世三公的伟业。

  但自此以后,汝南袁氏也将成为他招降其他世家豪门的一杆大旗。

  只是,刘辩依旧无法完全信任袁隗的投降,尽管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发现任何实质性的破绽,却也还是存在着一个难以解释却又不能算作疑点的疑点。

  一切进展得似乎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过了头。

  而袁隗展现出的魄力也实在是太过惊人,汝南袁氏这棵巨树下究竟有多少乘荫的族人,而他们的手中掌握着多少土地、奴仆和钱粮,这一点恐怕就连袁隗这个汝南袁氏家主都算不清这笔账目。

  但袁隗竟甘愿仅保留供族人基本生活所需的土地与钱粮,其余部分尽数上缴朝廷,这种近乎于破釜沉舟的魄力实非常人所能为之。

  这几乎不亚于孝景皇帝公然表示要削藩,而刘辩几乎可以预见到,这样的决定对于汝南袁氏其余支脉的族人而言,是万万无法接受的。

  你袁隗为了你们这一支主脉的安危,便如此轻易地慷他人之慨,将我们这些支脉的财产也一并捐出去了是吧?

  而随着首位强烈抗议的袁氏族人出现,对于袁隗、袁基等主脉族人的反对声便会迅速蔓延至整个汝南袁氏宗族。

  届时即便袁隗身为三公,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在这般强烈的反对声中,袁隗汝南袁氏家主以及袁基作为汝南袁氏继承人的身份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乃至动摇。

  毕竟你就算是三公,在宗族里面对长辈时,也得老老实实俯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叔伯乃至叔祖。

  刘辩并不觉得袁隗能够仅仅凭借一场在京汝南袁氏族人的集会,便说服整个汝南袁氏配合他的行动,却仅仅是为了汝南袁氏主脉这一支的前途。

  故而,他必须时刻密切关注袁隗的一举一动,容不得半点疏忽。

首节上一节88/111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