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刘氏故作慌乱地拢了拢鬓发,螓首低垂,睫毛微微颤抖。然而那两颊的潮红,在朦胧水汽中分外惹眼,也不知究竟是被热气熏蒸,还是因羞涩所致,“启禀殿下,奴婢本为因罪入宫的官婢,幸蒙皇后恩典,得以入永安宫侍奉殿下。”
刘辩闻言,微微颔首,眉心的褶皱稍稍舒展,心中疑惑稍解。
新入宫的官婢在伺候人一事上有所生疏,倒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既是何皇后的安排,他自也无需过多忧虑。
他身边伺候起居的几名宫女,皆为何皇后昔日的贴身之人,若这名官婢身份存疑,一旁在水池中轻撒花瓣的宫女,恐怕早就戳穿她的谎言了。
随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那挥撒花瓣的宫女不知何时悄然退下,浴殿内仅余刘辩与这名官婢二人。
刘辩赤足踏过温凉的青玉地砖,灼热的池水缓缓没过他的身躯,池中弥漫着的甘甜醇厚气息,悄然钻入他的鼻腔。
在这个时代,清洁身躯的物件极为简陋,即便贵为太子,他也只能用皂荚掺杂香料熬煮出的汁水清洗身子,再于热水中加入檀香等药材及诸多香料以祛除体味。
香料种类之繁多,以至于刘辩有时都觉得,这哪里是在沐浴,倒更似在烹饪。
靠在浴池边上,刘辩微微抬首,脖颈后仰,目光仰视着那正缓缓下水的官婢。
此刻,即便官婢依旧螓首低垂,他也看清了那张娇艳面容。
一双黛眉斜飞入鬓,眼尾绘着淡金斜红,潮红的双颊衬得本就艳丽的面容愈发娇柔妩媚。
官婢身姿轻盈,缓缓俯下身,双手轻轻提起脚下薄纱,小心翼翼地伸出纤直修长的圆润玉腿,脚尖轻点水面,好似生怕这池中热水烫伤娇嫩的肌肤似的。
缓缓踏入池中,池水汽雾缭绕间,官婢朝着太子款步行来,轻薄的淡粉色薄纱渐渐被池水洇透,胸前起伏的曲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一抹令人血脉喷张的弧度。
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间,烛光穿透薄如蝉翼的肌肤,淡青色的筋脉蜿蜒,仿若工笔细描般清晰。
刘辩的眼神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美色,事到如今,他又怎会猜不透自家母后的深意?
官婢轻咬着水润的下唇,贝齿轻陷粉嫩唇瓣间,素手轻抬,缓缓攀上太子的肩头,那件轻薄的纱衣却是顺着藕臂悄然滑落,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肌肤。
随着官婢双手抬起,那一抹波澜壮阔之景便再无遮掩,纱衣堪堪掩住起伏的脂山,却压不住那一抹雪腻随呼吸轻轻颤动,烛光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映射着,愈发衬出这一抹白皙中透着几分淡粉色光泽的软腻玉肌。
享受着官婢在肩头的轻柔按捏,刘辩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舒畅闷哼,脑袋微微后仰,但他并未闭上眼眸,而是直视着官婢,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问询道:“你是哪家的官婢?”
“奴婢本是……本是侍御史袁本初之继妻刘氏,蒙皇后仁德,令奴婢传授殿下……敦伦……之礼。”
刘氏羞涩地垂下螓首,脖颈泛红,却忽听水声哗然,下颌被一只手强硬抬起。
一缕青丝随着这股力道摇晃着垂落胸前,蒸腾的热气中,她那双含雾的桃花眼微抬,眼尾胭脂被水汽洇开,在瓷白脸颊上晕出一抹别样彩绘。
刘辩闻言,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头悄然涌起,直往下腹窜去,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又带着一丝霸道:“倒的确是个俏佳人,可你不恨孤吗?”
他自然不是无端问这般无意义的问题的,若她对自己有半分恨意,早早被自家母后沉了井或是赐一杯鸩酒了,岂容她出现在自己身旁?
他这是在给刘氏提条件的机会。
有间接杀夫之仇的女子被纳入后宫的事情罕见吗?
孝文皇帝的母亲薄姬,便是一个最为妥帖的旧例。
自汉以来,犯官女眷入永巷为官婢便成了常例,多少妃嫔都出自永巷之中,甚至其中不乏成为了一国皇后的女子。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孤给你提条件的机会,只要不过分,孤可以应下你的条件,但你也该忘却前尘本本分分做孤的女人,这才是刘辩话中真意。
“奴婢岂敢怨恨殿下?”
刘氏也非愚蠢之人,自然明白太子话中深意,娇容上闪过一抹自嘲,嘴角微微下撇,苦笑道:“袁本初乃是触犯国法而死,奴婢又能如何?况且奴婢尚有一幼子,皇后许奴婢七日一见,免奴婢及幼子劳役。纵然不为自己考虑,也当为这孩子着想。”
刘氏并非未曾想过做个贞洁烈妇,为袁绍守身一世。但于她而言,为了那缥缈虚无的声名,却要搭上自己与孩子的一生。
或许幼子因汝南袁氏的血脉,将来还有被赦免的可能,可她却几乎没有希望。毕竟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女子,去向太子求这个恩典呢?
而她提起袁尚,也不担心恶了太子,有过孕儿经验的她反倒是这个时代的稀罕物。
分娩的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汝南袁氏请得宫中侍医,袁绍的首任正妻还不是在分娩后便病逝了。
而她,不仅有了成功生育的经验,还有诞下男丁的履历,提及袁尚还能在太子心中留下重情的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安分守己,孤自会给你个名分,你的幼子,孤将来也会给他份差事,不至于蹉跎一生。”刘辩微微颔首,眼中的炽热愈发浓烈,那双与何皇后极为相似的丹凤眼,直直落在刘氏傲人的身姿上,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炽热火焰。
孤不仅满足了你的条件,还加倍赐予,你应该识相了。
刘氏轻轻应了一声“喏”,声音轻柔如蚊蝇,仿佛是最后的矜持,娇羞地接受了太子的许诺。
太子殿下既给足了好处,她自当尽心服侍。
从此刻起,她便要彻底抛去旧时的身份,将自己的定位转为太子的女人了。
“妾为殿下沐浴可好?”她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讨好。
刘辩微微颔首。
刘氏娇羞地垂下螓首,缓缓褪去了那层似有似无的纱衣,动作轻柔且带着一丝羞涩。
伸手探向池边漆盘,一抹绿色的粘稠汁水瞬间覆于白皙如玉的素手上,那是由皂荚、香料碾碎煮成的汁水。
然而,刘氏并未将这皂荚汁水涂抹在太子身上,而是将之为峰峦点缀,绿色的汁水好似山上的绿植,玉葱指在山巅摩挲着肌肤,发出簌簌的细碎声,眼眸中中带着一丝迷离。
刘氏眼波流转恰似春溪初融,轻柔抚着太子的脸颊,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朱唇轻启间呵气如兰。贝齿间呵出的热气拂过太子耳畔,与池中檀香的馥郁气息相融,竟比陈年佳酿更令人沉醉。
刘氏轻拥着太子的腰身,手臂微微用力,挪动着娇躯,将那绿色的皂荚汁水涂抹在太子的胸膛上,阵阵泡沫随着两具火热娇躯的摩挲而生。
“殿下,这般沐浴,殿下可欢喜?”刘氏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刘辩嗅着那乌黑鬓发间的芳香,鼻翼轻轻翕动,感受着紧贴自己身躯的肌肤传来的温热滑腻,竟觉比这浴汤更令人目眩神迷,眼眸愈发迷离,呼吸也愈发急促。
“孤很满意,也会让你更满溢的。”
刘辩猛地扣住刘氏皓腕,另一只手覆盖上那一座的脂山,一声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的低喝声从他口中传出:“趴下!”
“殿下~”
刘氏柔中带媚却又媚中带俏的嗓音,宛如浸了蜜的桃胶,黏着耳廓不肯离去。
刘辩全然没有给刘氏选择的余地,双手用力将她翻转过来,扣着雪白的鹅颈,强行将她摁下。
随着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声,平静的池水中渐渐掀起了阵阵波澜,值守在外的女侍们纷纷羞红了脸,有的别过头去,有的则用手轻轻捂住脸颊,却都不约而同地啐了一口,眼中尽是嫉妒之色。
而天上的月亮,仿佛也被这娇柔吟唱声扰得不胜娇羞,悄然用乌云遮蔽了她的秀容,只余下黯淡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浴殿之中。
PS:其实吧,好多人觉得刘氏有什么隐患,其实完全没必要想得那么极端。
曹参击败魏豹将其生擒,刘邦爱怜魏豹之勇,也为了不失魏人之心,接受了他的投降,令同御史大夫周苛守荥阳,然后周苛面临楚军围城,不信任魏豹索性将他杀了,而薄姬也是在永巷担任织工时被刘邦看上,而后宠幸。
汉武帝的母亲王还是被刘邦杀死的燕王臧荼的孙女呢,入宫前嫁给金王孙生了个女儿,王的母亲臧儿强行将她掠走送入了宫中献给汉景帝。
再比如曹的郭皇后,西平郡叛乱,曹丕派金城太守平叛,西平郭氏女眷入洛阳掖庭,得到曹喜爱纳为夫人。
更别说丞相的一堆妾室了,有几个不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杜夫人甚至还是秦宜禄投降后被抢走的正妻。
至于宛城叛乱,个人认为跟张绣婶娘关系有但不大,是曹操接纳张绣投降后,还没给张绣加官进爵以示恩赏,睡了人婶娘不说,还给贾诩和胡车儿送礼物,许诺加官进爵,分化人家麾下首席文武,换谁都要担心曹操是不是准备弄死自己接手自己的部众。
第154章 孤今夜继续与你“抵足而眠”!(今天作者菌生日!)
“唔,哼。”刘辩鼻翼轻颤,眉头先是微微揪起,随后缓缓松开,轻哼出声。
那鼻尖传来的阵阵瘙痒,令他有些不适,手指下意识地在鼻尖处轻轻挠了挠,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怀中趴伏着的娇躯,怀中的佳人正用青丝在他的鼻尖处划拉着。
刘辩的眼神先是闪过一抹怔忪,随即又化为一抹别样的温柔。这情景虽仍让他略感陌生,但昨夜这具温凉如玉却又撩拨起他心头火焰的娇躯,让他回味不已。
刘辩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刘氏那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的脸颊,眼中满是戏谑,笑道:“昨夜百般求饶,清晨却醒得比孤还早。”
刘氏闻言,先是一怔,旋即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的朝霞,美眸流转,带着几分嗔怪,羞恼地在太子的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皓齿只是浅浅地陷入,力度极轻,仅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娇嗔道:“分明是殿下作怪,花样百出。”
“皇后还命妾身教授殿下敦伦之礼,也不知殿下究竟如何无师自通用这些稀奇古怪的羞人法子,狠狠作弄了妾身。”刘氏螓首低垂,将头深埋在刘辩的胸膛中,眼中满是羞赧,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心中羞愤欲死来,“这般看来,妾身哪里还需要为殿下传授敦伦之礼。”
何皇后说太子还是初次,定然是做不得假的。
太子身边的女官、宫女皆是皇后的人,除非太子将她们尽数宠幸,否则绝无可能瞒过皇后。
再者,是否为云英之身,从行为举止中便能窥得一二。
而昨夜这些女官、宫女入内为太子和她梳洗之时,个个面红耳赤,羞得浑身的身子骨都在发软,险些迈不开步子,全然不似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子。
尤其是她们眼眸中流露出的嫉妒之情,更是做不得假。
但她依旧想不明白,究竟是哪本春图里画着这么多作弄人的花样,至少她手中的几本春图根本没有记载。
“授,当然要授,需用心授。”刘辩轻笑着,笑声中带着几分清晨的慵懒与狡黠。晨起时小腹处的火热让他颇有些燥热难耐,一只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如同灵动的游蛇。
刘氏没好气地拍开太子的手,略带几分妩媚之色的眼眸嗔怪地瞪了太子一眼,轻啐了一口,玉葱指轻点太子的胸膛,道:“这是白昼,岂可白日宣氵,殿下当真是望之不似人君!”
与太子突破那最后的关系后,许多事情也不再需要提心吊胆,也多少认识到这位太子殿下不为人知的荒唐一面,反倒是在太子面前稍稍放肆了些许。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分寸的。
在分寸里的轻微放肆是情趣,是她与太子殿下之间情感的润滑剂。
而且她也确实是有些招架不住太子的征伐,那百般花样令她一夜泄身四次,虽然醒得早,但身子骨都是酥软无力的,连起身侍奉太子穿衣都难。
刘辩收回作怪的手,手臂顺势揽着刘氏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带,轻柔地抚着那光洁滑腻的玉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刘氏耳畔,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有无名字?”
这个“名字”指的是名和小字。
女子亦有名讳,小字则是其“闺名”,是相对于正式名字而言的别称或雅号,通常只是在闺阁、密切的亲友间私下使用。
虽不似男子的表字那般正式,但在世家豪门之中,父母都会为女儿取一个一字或二字的小字以示疼爱。
世家豪门的女儿若无小字,反而其父母会遭人耻笑,甚至连女儿都嫁不出去。
毕竟没有小字就意味着这个女儿不受宠,世家豪门之间相互联姻,若是这个女儿却连自家都不宠爱,别人家又岂会愿意与这样的女子联姻呢?
这样的姻亲关系又怎能稳固呢?
刘氏趴伏在太子的身上,修长的玉葱指在太子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圈,美眸中满是柔情,娇声道:“妾名刘清,小字涟漪。”
“《诗经魏风伐檀》:‘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好名字。”刘辩握着刘氏在自己胸膛上作怪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软腻的脸颊,轻声道,“只是眼下要委屈你,暂时当个尚无正式名分的家人子。”
“你是孤的第一个女人,孤至少会给你一个太子孺子的位份,但目下不宜为封你太子孺子。”
刘辩明白,自己将来是不可能平等地宠幸每一个嫔妃,但至少刘清作为他的第一个女人,总是有些特殊的情感的,她也会给刘清一个不低的位份。
“殿下不必许诺什么,妾已将身心尽数托付于殿下了,自然要以殿下的利益为重,至于妾身……些许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刘清轻摇螓首,发丝随之轻轻摆动,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正式的名分,她也知道太子这般做是在保护她。
若是骤然擢升至太子孺子,且不说外界会如何非议太子与她这个袁本初的遗孀,就连皇后那一关都过不去。
皇后会忌惮她这样一个骤然间便夺得太子欢心,甚至不惜遭受非议也要册封她为太子孺子的女人。
今天太子能为了你不顾非议,明天就能为了你忤逆本宫这个亲生母亲!
而且,越是让太子对她心生愧疚,太子对她的宠爱或许就能维持得更久。
“涟漪今日且先在孤的寝殿里好生休息,养足气力,夜里孤还要与涟漪‘抵足而眠’。”
刘辩露出一抹坏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少年的顽劣,旋即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换上了一件劲服准备今日的晨练。
也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就连出剑的动作也愈发迅捷,还是王越见太子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故而有意相让,竟在木剑的比试中被太子连连戳中胸膛和肋下两处。
太子府群臣也早早在偏殿中办公,眼见太子红光满面,都是经历过这一槛的男人,即便是向来刻板的田丰,与太子对视时,也不禁微微颔首,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意。
于田丰而言,太子就该如这般当好一头合格的种马,为皇室绵延子嗣而不断输出。
然而,凉州传来的一则消息,令刘辩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