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80节

  以王谦的眼力,自然瞧得出今日何进与袁绍之间的那些龃龉,当即从车骑将军府司马范曾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后,此刻也是对何进这匹夫怨愤不已。

  去岁他接受了何进的征辟,担任车骑将军府长史,屡次劝谏何进与太子修好,不要再孩视这样一位执掌了兵权和政权的太子殿下,可何进却因他的劝谏逐渐疏远他,就连边让的谏疏都未曾与他商议。

  我接受你的征辟还尽心竭力辅佐,那真是给足你脸面了,你却如此拿大家伙的前途和性命当儿戏!

  与王谦一同前来的东曹掾蒯越神色阴沉,心中的怨愤丝毫不亚于他。他早已预见何进的败亡结局,正打算明日向何进请命外任历练,却不想今日出了这么一遭事。

  许褚向前跨出一步,对王谦回了一礼,和声道:“王长史勿忧,今日我等只是奉命前来捉拿边让,令车骑将军府一应人等不许外出,此外并无其余事由。”

  许褚记得太子殿下曾说过,车骑将军府中亦有诸多才俊,跟着何进实在是埋没了。

  而他隐约记得,这位王长史也是太子口中的才俊之一,只要他们不反抗,也没有参与边让之事,许褚也无意难为他们,兴许过些时日他们就是太子府的同僚了呢?

  “多谢典中盾、许卫率。”

  王谦对此颇为感激,对比典韦、许褚对待袁绍时的态度,再看他们对自己的礼敬,王谦也顿时觉得典韦、许褚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毕竟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而随着王谦这位长史的配合,车骑将军府中零星抵抗的府兵纷纷放下了兵器,只有少数南阳何氏的死忠负隅顽抗,最终被就地格杀。

  车骑将军府正堂中,朱苗身披一件朱红色的铁甲,头戴缨盔,就像是高傲的公鸡般耀武扬威地步入堂中,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的何进。

  朱苗倒也不客气,一屁股直接坐在右侧下首的桌案旁,身子斜靠着玉凭几,毫无仪态地看向何进。

  但不知为何,先前对何进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此刻见何进落魄地坐在那里,神色憔悴,心中却生不出多少恨意,反而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旋即对着身后众人摆了摆手道:“、子善,伯益,汝等在门外候着吧,给我们兄弟俩留些说话的地方。”

  眼见众人迟疑,朱苗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铁甲,咧嘴笑道:“某虽不及他何遂高勇武,但甲胄在身,纵有他有歹意也不至于连呼救都做不到。”

  “况且……”朱苗神色复杂地看向何进,缓缓叹了口气,道,“他不会动手的。”

  张与颜良、文丑面面相觑,不解其意,毕竟此刻的朱苗与方才高呼着率领众人着攻入车骑将军府,甚至手刃五人的激昂姿态截然不同,但他们还是听命退了出去。

  正堂的大门随着“嘎吱”一声缓缓闭合,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幽寂,朱苗起身点燃了正堂内的蜡烛,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目光,他看向何进,缓缓道:“何遂高,何至于此?”

  何进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角微微下撇,只当朱苗是在讥讽自己落难,全然不予理会,漠然地看着手中的竹简,那是边让呈交尚书台后传至太子手中的谏疏副本。

  “某的意思是,为何你要做到这个地步?”

  闻言,何进握着竹简的手指微微颤动,但目光仍死死地盯着谏疏,依旧低着头,淡然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这种庸人怎能明白我的想法?”

  “是,我的确是庸人,我只想当个富家翁,一觉睡到下午醒,山珍海味任我用,再环拥娇妻美妾听歌赏曲,对我来说这便是绝妙的人生了。”朱苗摇首轻笑着,目光中略带着几分同情地看向何进。

  他也明白,自己这般想法只是因为早年被何进欺凌太甚,如此富家翁的生活便是他昔日梦中所憧憬的日子。

  但自幼读书习武的何进不同,他的目光始终在官场仕途上,况且正值壮年,自然不会满足于此。

  “只是,即便你不愿像我这般当个富家翁,可太子殿下亦非无情之人,你若尽心效力,他自会予你应有的回报。”

  朱苗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感慨,觉得这世道实在奇妙。

  何进费尽心思却求而不得,他斗鸡走马却是不求而得,朱苗复叹气,道,“殿下已许诺我,此番泰山郡平叛顺利,便予列侯之位,还问我是否愿意外任兖州刺史。”

  “呵,需要某为卫将军上表恭贺否?”何进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桌案上,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朱苗身上,目光颇为复杂。

  有一丝嫉妒,亦有一丝不甘。

  其实何进也知道何苗是对的,他的这位好外甥不是他能拿捏的,但他不甘心。

  太子得以从宫外道观回宫,是他牺牲了许多政治利益的妥协,否则何来宫变立太子,又何来如今太子的权势?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太子有厚恩,况且两汉这么多国舅都能身居高位执掌大权,为何他却不行?

  因此,见到边让那封胆大包天的谏疏后,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准备赌一把!

  赌赢了,这个小崽子迫于压力不得不给他权势,赌输了,大不了就当个富家翁。

  难道这个小崽子还能杀了他不成?

  呵,若是这个小崽子杀了他也不错,到时候史书上还能多添一笔太子弑杀舅父的“丰功伟绩”。

  只是,想到这里,何进神色一黯,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了。

  “若是太子要杀我,咸儿便托付给你吧。”何进叹了口气,声音略显无力,肩膀也微微下垂。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朱苗的面前示弱。

  朱苗却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何进的正妻在生下何咸后便撒手人寰,此后何进为了保证何咸嫡长子的位置,即便有士族希望与他联姻,他却也并未接受,对外表明自己深爱亡妻不愿续弦,只是只纳了几名美妾。

  也恰巧,他的儿子只有何咸一个,因此何咸也是自幼备受宠爱。

  念及此处,朱苗却是不由似笑非笑道:“他可是你的命根子,也不怕我和我儿把当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欺凌,全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

  何进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不会的。”

  “旁人也许会,但你这种人不会,受过苦的你不会坐视阿咸也受同样的苦。”

  朱苗心中涌出一阵恼怒,拳头紧握,指尖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手臂青筋暴起,重重一拳打在何进的面庞上。

  何进突遭拳击,毫无防备,竟然被朱苗一拳打翻在地,脸上也明显红肿了起来,但他却并未反击,只是神色平静,泰然坐了回去。

  朱苗瞅着何进这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愈发恼怒,胸膛止不住地起伏,揉了揉拳头怒吼道:“你这个匹夫,既然早知恶果,为何要和太子殿下对着干!”

  其实当年他刚入何府时,何进对他确实亲如兄弟,也多般维护照顾他。

  只是随着何进身边的玩伴越来越多,何进也被身边的其他玩伴撺掇着疏远他、欺凌他,就像如今诸多士人与车骑将军府中奸佞撺掇着他去与太子殿下争权一般。

  正堂大门忽地被人打开,张等人听见堂中动静手持兵刃而入,却见脸上红肿的何进与安然无恙的朱苗。

  朱苗神色恢复平静,淡然道:“来的正好,回府吧。”

  “唯!”

  朱苗深吸一口气,缓缓向着堂外走去,但在即将离开正堂的刹那间,他虽未曾回身,却还是丢下了一句。

  “汝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正堂大门重新关闭,静谧的正堂内,何进缓缓放下手中竹简,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堂内回荡,但笑着笑着,眼中却是一片湿润,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谢了,苗弟。”

  (3175字)

  

  PS:更新晚了,今天扫墓去了,好像说今年清明是什么月的清明,不宜在清明扫墓,所以提前一周去,事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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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本宫先是辩儿的母亲,再是大汉的国母,最后才是他的妹妹

  京中无秘事,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播,车骑将军府中所发生之事,不到一个时辰,便已传遍整个雒阳城。

  在帝都雒阳拼杀,还死伤近百人,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根本无法隐匿。加之太子府卫士如潮水般浩浩荡荡封锁车骑将军府,那场面,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殿下,前后之事便是如此了。”

  听完许褚的禀报,看着典韦那一副意犹未尽、丝毫不觉不解气的模样,以及许褚那副低垂着眼帘,略有些心虚的神情,刘辩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吴匡其人,弃市,纳入不常赦名录。”刘辩起身上前,缓缓走到典韦身旁,轻轻拍了拍正生闷气的典韦的肩膀,故作讨好模样道,“如此处置,孤的典将军可还有怨气?”

  典韦一怔,随即双眼圆睁,连忙俯身下拜道:“殿下,臣怎会对殿下有怨愤,臣只是……”

  “好了,孤还能不了解君明的心思?”刘辩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放在典韦的手中,笑道,“孤记得阿满今年四岁了吧?这个就当作是孤赠予他的礼物,愿他日后能像他父亲这般魁梧健壮。”

  典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推辞,脚步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旋即俯身道:“殿下不可,此人君之玉,承上天之鸿运,非阿满所能承接,这会令他夭折的!”

  刘辩轻笑一声,谁说典韦没脑子的,这不是挺机敏、挺会说话的嘛。

  “胡说,这是孤赐给他的福运,你家阿满必然会是个青出于蓝的猛将。”

  刘辩将玉佩强硬地塞在典韦手中,继续道:“这块玉佩是孤当年在宫外道观时,道长史子眇担心孤夭折所赠,并非皇家之物,且安心受着,孤还指望着阿满日后子承父业呢。”

  典韦默然,眼眶微微泛红,随后不顾太子阻拦,伏于地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后,方才向宫女要来几块帕巾,动作轻柔而细腻地将玉佩包裹在其中,眼神中竟带着几分虔诚,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许褚在一旁瞧着,登时有些眼红了,喉咙动了动,羡慕地咽了口唾沫。

  刘辩自然也觉察到了许褚的神情,嘴角微微一勾,一巴掌拍打在他的胸口,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许仲康是在畏惧什么?觉着孤是个桀纣之君,会认为你几次三番阻拦君明是不忠之举?”

  许褚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好接这话茬。

  “君明因孤受辱而愤慨杀人,是忠;仲康担忧孤的声名与母后和孤的亲情,亦是忠,无有大小之分,皆是忠!”

  “不过嘛……”刘辩话锋一转,略带几分调侃道,“孤倒是听母后所言,仲康老父、老母几番抱怨仲康至今只有妾室一人,尚未娶妻,这可不行。”

  “殿下,臣……”

  许褚面上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也没想到自家爹娘竟然会与皇后说这些琐碎私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搓动着。

  其实他不娶妻是有现实的政治考量的,他身为太子府卫率,主太子宿卫,这个身份太过敏感,不能轻易与他人联姻。

  典韦出身寒微,入仕前已娶了并无娘家势力的正妻,但许褚好歹是豪族出身,不可能如同典韦那般娶个毫无根底的粗野妇人。

  但这又涉及诸多问题,若与人结亲,太子未必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百般信任。

  对许褚来说,大不了不娶妻,只纳妾室,他也要巩固住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这些绝不容动摇。

  “这般如何,过些时日,孤请母后从宗室中择一样貌端正、性情贤淑之女,何如?”

  刘辩自然明白许褚的顾虑,他不可能让许褚娶任何世家豪门出身的女子,所以打算为许褚婚配一名宗室女。

  如此一来,亲上加亲,既不会辱没许褚,又不会影响君臣之间的信任。

  得了太子的赐婚,许褚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之色,这困扰了他许久的麻烦事不仅解决了,还有了意外收获,但在太子面前谈及自己的婚事,多少还是令这个八尺大汉有些扭捏,结巴道:“臣……臣谢……谢殿下厚恩。”

  “许仲康怎么不谢本宫呢?”忽然,何皇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何时一袭朱红色凤袍的何皇后已然行至了殿门外,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嗔怪,道,“辩儿嘴皮子一动便赐了婚事,却是本宫去为许仲康寻配佳偶,操心婚事。”

  “臣拜谢皇后!”

  许褚倒也听得出何皇后这是在调侃他,但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皇后,毕竟何家如今处境微妙,此时与何皇后表现得太过亲近,对何皇后与何家都不利。

  刘辩趁着许褚与何皇后交谈的间隙,与随着何皇后一同进来的赵忠对视一眼,对于何皇后进入永安宫却未通报一事有些好奇。

  不过他倒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何皇后与他是一条心的母子,无需担忧什么,他只是想确认何皇后此刻的心情。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派人封了车骑将军府。

  “君明和仲康都出去吧,孤要与母后说些事。”

  在得到何皇后心情尚可的眼神回复后,刘辩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内侍和宫女,有些夹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辩儿打算如何处置他?”殿门关闭后,坐在主位上的何皇后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向刘辩问询道,“也不必太过顾虑母亲的想法。”

  “本宫先是辩儿的母亲,再是大汉的国母,最后才是他的妹妹。”

  尽管何皇后没有指明这个“他”是谁,但刘辩却是明白,这个“他”指的并非边让,而是何进。

  刘辩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低声道:“我也没想好如何处置他。”

  他的回答让何皇后微微有些诧异,揉着眉心的手一滞,那双柳眉也微微蹙起。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她以为刘辩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对何进动手,必然早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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