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101节

  “去廷尉大狱,孤想见见袁氏逆党。”刘辩回过身看向这座司空府,凝视着檐角低垂的白幡,喉结微动似有千言,最终却化为深深一叹,袖中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司空公病逝,太尉公也病重,袁次阳这老匹夫却还活着。”

  昨日杨赐听闻张济去世,本就卧病在床的他,不顾侍医和儿子杨彪、孙子杨修的劝说和阻拦,挣扎着坐起离开病榻,踉跄着走向庭院,独坐在庭院中饮酒,颤巍巍地斟满酒盏,还遥敬了张济一盏,神色哀痛,泪洒衣襟。

  虽说杨赐与张济分属士人、阉党两大派系,日常多有争执,按说是水火不容的,但杨赐与张济也是昔日的好友。

  固然杨赐因张济投身阉党而怒其不争,也因各自所代表的利益团体而争执,但往昔情谊却也不假。

  如今斯人已逝,往日旧怨皆随烟尘消散,唯余心中情谊。

  然而今日清晨,侍医来报,杨赐病情加重,本想带病吊唁的杨赐没能从病榻上起来,只能令儿子杨彪代他吊唁。

  刘辩问了侍医杨赐的身体情况,得到的答案同样是药石无医。

  与张济不同,张济是病情严重,而六十五岁的杨赐则是寿命到了,体内元气不足。

  原本以杨赐的身子骨,只要不再忙于案牍,老老实实在家休养,应该还能扛个两、三年。

  但杨赐病中饮酒,又在庭院中吹了晚风受了凉,病情加重又神思哀伤,即便用尽了名贵药材,却也只能吊着这条命,恐怕最多只能活个一年半载。

  人哪,一旦对某个人心生怨恨,便会将生活中遇到的不快都归咎于那个人身上。

  刘辩不认为自己即将成为天子,是天的儿子,就会没有这些常人有的七情六欲了。

  张济病逝,杨赐病重,而袁隗还活着,这就是他的错!

  随着车驾行至廷尉府大门,刚吊唁归来的郭图、法衍急急整冠束带,三步并作两步出府迎接。而廷尉崔烈尚在张济府上吊唁未归。

  崔烈与张济亦是故交好友,别看崔烈是河北名士,以清直刚烈闻名,可他私下里与阉党的来往可不少,倒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孤要看看那袁次阳。”刘辩下颌微扬,话语略有些冰冷。

  熟悉太子语调和性情的郭图自然明白太子的心情不佳,不敢直视太子的目光,垂首在前引路,脚步刻意放轻,领着太子来到了那座暗无天日的廷尉大狱之中。

  愈往深处走去,环境愈发阴森可怖,刘辩左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配剑,右手微微抬起遮挡口鼻。

  根据郭图的介绍,廷尉大狱之中亦是有所差异的,廷尉大狱是专门关押身怀官爵之人的。

  而若只是暂时关押配合调查者,廷尉府也不会太过为难,牢狱的卫生环境还是较为整洁的,每日都会有狱吏来为之清扫。

  但若是明确有罪之人,环境便恶劣了许多,但依旧不会太过恶劣,以防犯官尚未接受刑罚便病死在廷尉大狱之中。

  等待处决的那部分犯官,环境最为恶劣,似袁隗那等谋逆大罪,所关押的监牢也是位于廷尉大狱最深处。

  而随着不断地深入,刘辩也能明显感觉到环境逐渐恶劣,狭窄的甬道两侧,火把摇曳着零星暗红的光,照出石壁上爬满的霉斑,青黑交杂的苔藓像是从地狱里伸出的触手,湿漉漉地滴着水珠。

  寒气渗入骨髓,每一步都能踩到积水,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仿佛地面在无声地呜咽。

  不过在见到袁隗之前,刘辩却是先瞧见了同样被关押在此处的袁术。

  栅栏上锈迹斑驳,像一条条干涸的血痕。

  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是霉烂的稻草混着尿溺的腥臊,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血腥气,在阴湿中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恶臭。

  郭图见状,机敏地递上一块被熏香熏染过的帕巾,供太子掩住口鼻。

  这种气味连他这个时常下监牢的廷尉左监都难以忍受,何况是太子殿下呢?

  袁术蜷缩在监牢的石壁旁,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眼中黯淡无光,神色呆滞仿若痴傻。

  枯槁的手指死死扣住膝盖,腕上铁镣磨出的血痂结了又破,暗红的痕迹蜿蜒到袖口深处。

  而他身下的草席早已被潮气浸透,泛着黑黄,几根断裂的稻草黏在袁术褴褛的囚衣上。

  而当袁术瞥见监牢外一门之隔的身影时,脸上呆滞的神情一滞。

  待袁术看清监牢外的人是谁后,旋即双目赤红,浑浊的眼珠突然暴起血丝,猛地撑起身子,铁链哗啦作响,踉跄着扑向栅栏,指甲深深抠进锈迹斑斑的铁条,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攀折门栏怒号道:“刘辩小儿!”

  刘辩被袁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许褚连忙将太子护至身后,拔刀出鞘,刀光映得四周愈发森冷,虎目圆睁,怒视袁术。

  “桀桀!刘辩小儿!”袁术桀桀地笑着,脸上肌肉扭曲变形,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胸前,神色似疯似癫,指着刘辩大呼道,“你这竖子,还不速取蜜水来止渴也!”

  “若想活命,便好生为奴为婢伺候本王,或可饶你一命!”

  “至于汝母……汝母颇有姿色,嘿嘿,当夜夜为本王暖榻!”

  言罢,袁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丝溅在铁栅栏上,与锈迹混作一团。

  但袁术却不管不顾,依旧癫笑着,说着令郭图都脸色煞白的疯言疯语。

  牢狱中的狱吏们大气不敢出,手中的火把都跟着颤抖,都能感觉到此刻气氛的凝固。

  很显然,袁术是疯了,将自己想象出成功谋反后,将天子、皇后、太子都当作阶下囚,而将自己当作了新朝的袁氏诸侯王。

  但有些话,即便是袁术疯了也不能说啊!

  太子脸上那肉眼可见的阴沉之色,周身溢散出的威势与监牢中的阴风交织,令众人不寒而栗。

  很显然,太子已然被袁术的疯言疯语彻底激怒了。

第180章 止有血水,安有蜜水!

  刘辩不知道袁术是真疯还是假疯,也许他只是想在众人面前激怒羞辱自己才故作疯癫,激怒自己。

  不过刘辩必须得承认,袁术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激怒了自己。

  “打开监牢!”

  刘辩冷笑一声,令郭图打开袁术的牢房。

  “殿下,此僚疯癫,若是冲撞了太子……”

  郭图也并非是想劝说太子不要与这死人计较,他只是担心袁术疯癫,在牢门打开后便要袭击太子。

  这般风险,哪怕只有半分他都担不起。

  但太子投来的阴鸷目光却是让郭图身躯一颤,未尽的话语也随着那口被咽下的唾沫而咽了回去。

  郭图连忙呵斥一旁的狱吏,道:“打开牢门!”

  牢门刚刚打开,几名太子府卫士便冲入了监牢之中控制住了袁术,不给袁术半点袭击太子的机会,许褚则是护着太子步入其中。

  眼见袁术大有继续开骂之意,许褚也是勃然大怒,不得太子之令便掐住袁术脖颈,将环首刀递给一名太子府卫士,手持刀鞘重重砸在袁术的嘴上。

  “你个犬入的,安敢口出此污言秽语!”

  许褚何等臂力,一刀鞘下去,登时便砸落了几颗牙齿,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而许褚却仍旧不觉解气,直到将袁术口中的牙齿全部砸掉后才停了手,一口浓痰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恶狠狠道:“狗贼,止有血水,安有蜜水!”

  刘辩扫了许褚一眼,目光落在刀鞘上的血渍上,并未责怪许褚。

  而许褚也明白太子不会责罚他,不过即便太子要责罚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侮辱太子殿下,又对皇后出此污言秽语,太子恩情自不必说,皇后贤良淑德,时常召见他的老父、老母,他断无法容忍这般污言秽语!

  然而许褚的行为虽然颇为看着解气,但还不足以让刘辩彻底出气,他看向那几名控制住袁术的太子府卫士,冷声道:“将此僚按在地上,按住四肢和脑袋,将他的舌头给孤扯出来!”

  而刘辩则是拔剑出鞘,看着疯狂挣扎的袁术被迫扯出舌头,正呜咽着向他投来怨毒的目光。

  也许是担心袁术癫狂之下挣脱,许褚一脚重重踩在袁术的背上,而刘辩则是缓缓蹲下身子,一剑剁在了袁术的舌头上。

  惨叫声回荡在监牢内,而刘辩并未将他的舌头齐根切下,而是仅仅斩下了一小块。

  “孤知道你求死,可你却没想过激怒了孤的后果,是你将会生不如死。”

  话语方落又是一剑,连着七、八剑剁下,袁术的舌头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监牢内,令众人无不面露惊惶,从未有人想过这位向来仁善、重情重义的太子殿下竟也有如此一面。

  即便是自诩酷吏的郭图都略有些畏惧,看向太子心中暗忖究竟谁才是酷吏。

  当然,最为恐惧的还是扯着袁术舌头的那名太子府卫士,生怕太子一怒之下切歪了把他的手也给切了。

  不过太子之举虽有些过于残暴,但在场众人倒也都能理解。

  若是袁术敢对他们的母亲也如此污言秽语,他们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让袁术明白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嘿,至于滥用私刑?

  郭图表示什么叫滥用私刑,谋反的逆贼有什么人权?

  替这些谋反的逆贼说话,莫非你是他们的同党?

  所幸太子尚存理智,也担心误伤那名太子府卫士,便令他用小刀将袁术剩余的舌头连根切了下来。

  “给他上最好的药,十二个时辰都要有至少两个人看着他,再让大狱里的医者这些时日辛苦一下,给他些赏赐让他住在官署内,万不可让袁术死了,孤还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何皇后给了刘辩充足的母爱,无论是出于“孝”的表现,还是出于他对于何皇后这位母亲的感情,他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袁术。

  也许袁术激怒自己的目的是求死,想痛痛快快地死了免于在监牢中受罪,也免于刘辩为他定下的车裂。

  但他却没有想过,刘辩现在不仅不急着取他性命,反而准备好好炮制他。

  孤有九种酷刑让你生不如死,九种!

  不,孤的脑子里,可远远不止九种!

  宫刑,刖刑,插针,棍刑(从口腔或泄殖腔),梳洗,弹琵琶,水刑,这些都能在减轻刑罚力度的前提下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却无法死去。

  也就是这个时代若是在公开场合下执行凌迟等足以致死的酷刑,会招致朝臣和士人们的反对,会被认为是与桀纣、始皇一般的暴君,否则刘辩还真想让袁术体验一下千刀万剐的滋味儿。

  离开了袁术的那间囚牢,刘辩又经过了袁基的囚牢。

  虽然都是谋反罪,但郭图可不会将三人关在附近,三人的囚牢隔得很远。

  袁基比袁术的状态要好得多,躺在脏臭的稻草上,胸膛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竟睡得安然自在。

  刘辩自然是不会让袁基安睡的,让狱吏用棍棒敲击在牢门的栏杆上,砰砰作响的声音搅得人心烦,袁基自然也被强行从睡梦中敲醒,睡眼惺忪间对上刘辩冰冷的目光。

  “倒是睡得香甜。”刘辩没有与袁基交流,只是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道,“看见他入睡,每睡两刻时间,就敲响栏杆将他唤醒,让他清醒两刻之后再让他入睡。”

  这般折磨袁基,按理来说是活不过七天的。

  但也无妨,他本来也没法活过七天,四天后汝南袁氏便正式喜提三族消消乐了。

  不过,名义上朝廷是对袁隗等人夷三族,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完全执行。

  三族者,周礼以父、子、孙为三族,但两汉的夷三族实际上是按照父族、母族、妻族执行。

  但后汉世家豪门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比如袁隗的妻子乃是大儒马融之女,而马融虽已逝世,却是郑玄、卢植等人的师长,马日也是马融的族侄,扶风马氏早就倒向了他,若是株连扶风马氏实在不妥。

  母族也大抵是这般情况,汝南袁氏的姻亲也牵扯到不少朝中重臣,因此非太子党朝臣中,若非确认与袁隗有勾结谋逆的行为,或是有极其严重的贪赃枉法罪行的官员,否则并不会被列入株连名单之中。

  但汝南袁氏基本上是全族族诛了的,仅有如杨彪之妻等外嫁且诞有子嗣的极少数袁氏女可活。

  至于此举是否会有怨恨,谋反夷三族,你当这是玩闹不成?

  不如此广泛株连,都是太子殿下仁慈。

  刘辩缓缓掠过袁基的囚牢,丝毫不在意袁基的喝骂声,随着郭图的引领走向袁隗的囚牢。

  袁隗的状态对比起袁基可是差得多了,被扒去了一身华服,只剩一袭灰麻单衣裹着嶙峋身躯,蜷缩在墙角,斜倚着湿冷的石壁,侧耳聆听着石墙沁出的水珠顺着裂缝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浅洼。

  这滴答的水珠声令袁隗格外珍惜,因为这是他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囚牢中为数不多能听见的声响,数着每天水滴滴落的次数,是他唯一打发时间的事情。

  即便是那双浑浊的双目瞥见了刘辩的身影,却也转瞬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一滴滴落入浅洼的水珠上。

  “可惜了。”

  刘辩并未再如对待袁基和袁术那般,令人去折磨袁隗,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袁隗的那双眼眸中,已经无神了,只剩下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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