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印度当老爷 第193节

  “说!”鞭子一次次落下。

  阿南德垂着脑袋不作声。

  “说不说?说不说?”雨点般的棍子砰砰作响。

  终于胖警察打累了,阿南德已经不成人形,他连嘴巴都张不开。

  “老大,这家伙是个硬茬子。”

  很有派头的警官无动于衷。

  胖子一咬牙,“给他坐土飞机。”

  这次绳子绑的太紧,等阿南德被放下后,他四肢完全失去了知觉。

  “把这贱民送去阿瑟路监狱!”胖子指挥手下把阿南德抬走。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在这贱民身上浪费功夫?”他不解。

  “我们只负责抓人,但不能弄死,那是大人物们的事。”

  其实这些警察最初接到的通知,是直接把阿南德做掉。

  但那个大人物不是警察系统的人,甚至不是官员,警察们自然不会照办。

  他们知道这个贱民和大名鼎鼎的苏尔医生有关系,对方也是大人物。

  做事留一线,孟买警察精的很。

  不过收钱办事,他们要给阿南德足够的苦头吃,这也算是对雇主有个交代。

  “老大,那可是罗恩.苏尔,我们这样逼问不会有问题吧?”说实话胖子心里有点虚。

  “怕个屁!”有派头的警察骂道,“这件事全推到那个人身上。”

  胖子眼睛一亮,对呀!

  罗恩.苏尔是大人物,那个要对付他的人,也是大人物。

  大人物斗法,他们最稳妥的做法就是隔岸观火。

  当然,也不是不能做一些小动作。

  比如拷打这个贱民,从他嘴里掏出挖出一些有用的把柄。

  后面不管斗法输赢,以后说不定能靠它,大发一笔横财。

  这些大人物为了擦干净自己的屁股,会不惜用重金封口。

  他们也不怕罗恩怪罪,这完全可以推到他的对头身上。

  你们都斗的你死我活了,相互挖黑料也很正常吧。

  现在既然挖不出有价值的信息,那就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监狱。

  人不能死在警局,折磨一顿就行,以后两边都能交差。

  他们绝不彻底得罪死另一方,但放人也不可能。

  他们收了别人的钱,也承诺不走漏风声,这些总能做到的。

  阿南德被扔回拘留室时,他四肢麻木的根本站不起来。

  走廊里的人都躲的远远的,他们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警察的眼中钉,否则不会有三番五次的“特殊关照”。

  安尼尔也怕,但他还是用铝盘接来水,替阿南德轻轻擦洗脸上干涸的血迹。

  “老兄,你可真惨。”

  阿南德动了动肿成香肠的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你可千万要撑到阿瑟路监狱啊。”

  安尼尔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第二天,他们就被塞进了一辆蓝色囚车。

  整整八十人,把容量只有三十人的车厢挤得水泻不通。

  囚车横冲直撞,疾驰过阿南德曾经爱得要死的孟买街道。

  进入监狱大门,狱警把他们从车后面拉出来,要他们蹲地上。

  阿南德身体还没恢复,勉强能拖着腿走路。

  狱警挨个检查,然后指使他们一一进入监狱。

  他们蹲在地上拖着腿走路,阿瑟路监狱很大,他们走了小半天才到地方。

  里面还有狱警在等待他们,囚犯被分到不同的监狱,阿南德特地别留在了最后。

  有人告诉那个狱警,这个贱民会英语。

  于是狱警用英语命令阿南德站起来,测试他是否真的听得懂。

  阿南德撑着又僵又痛的双腿站起来,狱警又命令他再蹲下。

  他蹲下,结果又听到站起来的命令。

  从围观狱警的哄堂大笑中,阿南德知道他们是在戏弄自己。

  他沉默,却只能跟着照做。

  短短半个月的监狱生活已经告诉他,违抗命令的下场会很惨。

  没完没了的十几次之后,阿南德双腿仅有的知觉,也快失去。

  终于那个狱警似乎玩腻了这种游戏,他冷冷的盯着阿南德,慢慢露出奸笑。

  “有人让我好好关照你,现在你走那条路!”

  他指着通往监狱内部的一条供道,那里黑漆漆的,仿佛择人欲噬的大口。

第216章 我是个好人

  阿南德走进通道,没两步猛然有道右转弯,直觉告诉他前面的路不好走。

  几名狱警用警棍戳戳他的后背,催促他继续上前。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拱门,右转。长长的廊道两侧,排着二十来个人,他们个个手拿竹棍。

  阿南德没进过监狱,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抵达走廊尽头的铁门前,这条路上的人会想尽办法折磨他。

  鞭打、棍击、左踢右踹…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奔跑,缩短受刑时间。

  可悲的是,他现在浑身麻木,连走路都疼痛难忍。

  恐惧使人口干舌燥,仇恨令人窒息。

  他慢慢往前走,那些人穿着白衬衫和白短裤,头戴白帽,腰系粗大的黑皮带。

  皮带上的铜扣印有号码和职称,职称是牢房舍监。

  舍监,这是传承自大英殖民时期的警监系统。

  杀人犯和其他服长刑的惯犯,判刑至少十五年。服刑的头五年,他们是普通犯人。第二个五年,他们会得到部分特权,可在厨房、洗衣房、狱中产业和清洁队工作。

  第三个五年期间,他们往往会晋升为舍监,得到那帽子、皮带和竹棍,进而掌握生杀大权。

  是的,阿南德面前的这些舍监都是犯人。

  狱警几乎不插手监狱的日常运作,例行作息、秩序、纪律都由舍监负责,包括打人。

  两排摇身一变成为狱警的杀人犯,在走廊的两侧等着伺候阿南德。

  他们举起棍子,眼睛盯着他,做好了阿南德一路猛冲,让他们丧失把人打的哀叫的消遣机会。

  阿南德没有跑,他跑不动。

  他跛着脚,一步一步往前挪。

  竹棍挥下,劈里啪啦落在双臂、双腿、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有些打在他的头、脖子、脸上,他们强壮的胳膊,使出最大力气抽打,竹棍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疼痛既像被络红的金属烫到,又像被电击的刺痛。

  竹棍末端打到开花,所落之处,就是一道道极细的口子。

  血从他的脸上、裸露的胳膊上,留下。

  阿南德在哭,嘴里喃喃自语。

  他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往前走。

  棍子打在脸和耳朵上时,他会控制不住的抽动。

  他步子不快不慢,双手一直摆在身体两侧,紧抓污浊不堪的长裤。

  一开始攻击如狂风暴雨,但随着他越往里走,身上埃的棍子也越来越少。

  快要到走廊尽头时,攻击几乎停止。

  他们在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不躲不闪。

  走廊两排的人停下动作,看着他。

  “我是个好人…我想做个好人的,罗恩巴巴…”

  抽泣和低语在走廊里回荡,血液模糊了他的眼,一片血色。

  …

  “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先生,阿里巴巴那里已经发动全部人手在找。”拉吉夫回答。

  “让兰吉特也帮忙探探黑市的风声,他们的消息最灵通。”

  “是,苏尔先生。”拉吉夫忧心忡忡的离开。

  已经过去了三周,阿南德依旧毫无音讯。

  罗恩尝试了很多方法,警局的艾杰、黑帮的强尼、黑市、贫民窟,这些地方全都问了个遍,没有。

  如果那伙人真的是冲他来的,或者抱着想要赎金的打算,那应该早早联系他才对。

  结果他回到孟买这么长时间,没等到任何暗示或者电话,仿佛无事发生。

  罗恩只能主动去找人,包括托麻风病贫民窟的人帮忙。

  只是他现在也不确定,到底还能否找到阿南德。

  这太不寻常了,如果他真的被人绑走,哪怕是转移的途中,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比如带走他的汽车、每天的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只要他和这座城市发生交际,那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但这些统统没有,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做到这一步。

  除非那伙人拥有完善的生活物资体系,独立于这个城市之外。

  “老板。”阿莫尔在门口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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