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定河捞尸提取词条 第985节

  谢缺背后的血河,亦是出现一尊大日虚影。

  毕竟现在佛性代表着的乃是佛界的“天命”,二人若不如此将之抛入虚空,天道便要降至收回了。

  此刻,燃灯佛也忽地悚然,他抬手指向释迦牟尼:“那他怎么办?”

  谢缺只是耸肩:“怕什么?其本质便是天命,不过如今有两位释迦牟尼罢了……”

  燃灯佛深吸入一口气,也是为方才的举动后怕不已,

  若是方才惊动天道,恐怕二人都要为佛界天道所伤了。

第807章 佛分南北二宗

  自“二僧辩乘”过后,佛门内部也长期分裂成了“大乘”与“小乘”两派。

  两派弟子常于市集辩经,甚至于面红耳赤之时还能打起来。

  作为大乘佛法的集大成者,东山寺亦是座落于东山脚下,坐落于苍松翠柏之间。

  寺中晨钟暮鼓,梵唱悠扬,乃是天下僧人向往之所。

  某个春雨绵绵的清晨,寺中主持弘忍于菩提树下发现一名弃婴。

  婴儿眉心间天生一枚朱砂痣,形如莲花。

  主持将其取名“神秀”,待其三岁时教他诵经,幼童竟能过目不忘。

  十岁那年,神秀随师父赴远辩经,面对小乘一教高僧的发问,

  他以大乘佛法轻易破之,又以自创学说圆融两派理论。

  天下僧人皆称其为“慧根第一”,连灵山上亦有罗汉送来玉如意以示其佛性深厚。

  到了十二岁那年的时候,弘忍将袈裟披在神秀身上,

  将东山寺一辈又一辈传下的锡杖交到了他的手上,

  于燃灯佛像面前对神秀言道:“自今日起,你便是禅宗正统继承者。”

  神秀跪在宝殿前,抬头望见师父的面容,

  又不禁看了看燃灯佛的神像,不禁感觉有些相似。

  而后,神秀更是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沉浸于佛法研习之中。

  每日清晨,天尚未破晓,他便已在佛堂诵经。

  寺中僧众,或晨起洒扫,或做早课,见神秀如此勤勉向佛,皆心生钦佩。

  神秀不仅修行勤奋,对佛理的钻研更是深入骨髓。

  他于藏经阁中,常常一坐便是整日。

  他作为大乘佛法的集大成者,对于小乘佛法常是否认,

  故在辩经之时,神秀也是犀利非凡。

  他时常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以大乘佛法的视角,剖析小乘佛法观点的局限。。

  在神秀的论辩之下,小乘修者大多难以招架。

  一场辩经下来,神秀往往能让众多小乘修者心悦诚服。

  随着辩经次数的增多,神秀之名在佛界渐渐远扬。

  僧众皆道,东山寺的神秀辩才无双。

  在这般局势之下,小乘一派几乎就快要灭绝。

  时维盛夏,惠风和畅。

  又有无定僧缁衣敝履,芒鞋竹杖,悠游山野。

  无定僧信步闲游,行至密林深处,

  其忽闻斧声,声声有力,节奏分明。

  无定僧循声而去,便见得一樵夫,

  樵夫短褐穿结,看去岁数不大,眸光烁烁。

  此刻樵夫斧起斧落间,似有韵律。

  无定僧凝眸观之,见樵夫忽而停斧,

  眸光定在枯木之间,若有所思。

  随后无定僧便行到了樵夫身侧,樵夫似有所感,抬眸望向无定僧。

  “见过大师!”

  无定僧笑而不语,只是取出腰间酒葫芦:“要来一口吗?”

  樵夫闻见酒味,也并不心动,只是摇头:“不用了,多谢大师!”

  无定僧随即仰首倾之,一饮而尽

  他一擦嘴唇,看向樵夫:“可愿听贫僧嗦几句?”

  樵夫点了点头:“还请大师指点。”

  随即无定僧便将空葫芦掷于空中:

  “观此葫芦,满亦空,空亦满。罪业、佛法,何不如是?”

  樵夫略作思忖,瞥向落在了地上的酒葫芦问道:

  “敢问大师,酒中可有佛法存焉?”

  无定僧朗笑,随即由将酒葫芦拾起,

  原本空荡荡的酒葫芦在无定僧手中摇晃了几下,竟是再度有酒水溅出。

  “你说,贫僧方才到底喝完没有?”

  樵夫听着这话,似有所悟,

  随即又提起斧子开始劈向另一处,刹那间老木应声而断,

  观其内,竟是空心。

  无定僧颔首,赞曰:

  “善哉!既悟此道,吾今以‘野狐禅’之名传汝佛法,不知可愿接受?”

  那樵夫顿时双手合十:“多谢大师!”

  无定僧随即开口诵念:“罪业本空,心外无佛,一切皆由心悟……”

  夜渐深沉,月色如水,无定僧身形渐趋虚幻,

  临去之际,语樵夫曰:“汝慧根深厚,可凭法无所不能。”

  “故在此赐尔法名,慧能!”

  “你且记得,心外无佛,砍柴亦为修行。”

  无定僧言讫,身形顿时隐入夜色,踪迹杳然。

  慧能经此点化,反复思量所授之法,对佛道之向往更甚。

  于是他便舍了斧子,离开了山林,踏上了求佛之路。

  辗转间,慧能已至东山寺。

  但见那东山寺红墙黛瓦,古木参天,梵音袅袅,香烟氤氲。

  慧能入寺,拜见了东山寺的监院。

  监院见其虽出身微末,然气质迥异,心下爱之,遂留于寺中。

  自此,慧能便为东山寺一扫地僧人。

  每日清晨,天未破晓,慧能便持帚扫庭。

  那扫帚所过之处,尘屑俱除。

  一日间,正值神秀讲法之时,

  寺内僧众皆虔诚围坐,悉心聆听。

  神秀身披锦色袈裟,端坐高台之上。

  他口吐妙语,引经据典,正侃侃而谈其“渐悟”之论,

  言辞之间,尽显对佛法的深刻见解。

  众僧听着,不时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讲堂一侧,慧能身着粗布僧衣,手持扫帚,正默默清扫着庭间落叶。

  那扫帚划过地面,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慧能一边扫地,一边侧耳倾听神秀所言,

  起初,他面色平静,眼神专注于地面灰尘落叶,

  而后慧能的眉头却渐渐蹙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随着神秀讲法的深入,慧能也是不断摇头起来,

  有僧人见慧能如此,不禁低声问道:

  “慧能师弟,神秀师兄讲法莫不精彩?如何能教的你连连摇头?”

  慧能没有去理会他,反而是停下手中的扫帚,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望向了高台之上的神秀,朗声道:

  “神秀师兄说罪业如铁锁,我却见罪业皆是金银。”

  此语一出,如石破天惊,讲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僧众们纷纷转头,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望向慧能,似不敢相信这出自一个扫地僧之口。

  神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旋即恢复平静,温和地问道:“慧能师弟,何出此言?”

  慧能向前迈出一步,神色坦然,道:

  “当年若非是为反对辛饶罪业之说,又何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

  “《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若心本空,罪枷何存?。”

  此时,弘忍主持亦从座上起身,凝视着慧能,心中暗自惊叹。

  他略作思忖,而后开口:“神秀,你且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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