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咒回,是一名咒术师 第6节

  “阿丘!”

  “怎么回事?难道是感冒了吗?一路上打了俩三个喷嚏了,有人在想我吗?”他揉著鼻子边走边说道。

  突兀的,裤兜里一个鼓胀坚硬的东西膈的他大腿直疼,时雨浅这才回想起不久前在天台之上捡到的那根个乌黑色的手指,好像是那个特级咒灵消散前掉落的。

  他停在了街道口旁,从口袋中拿出了那节手指,乌黑色的手指头分辨不清是具体的哪一节,指甲盖完全成黑色,整体呈现一股诡异的气息,时雨浅能从这根手指上察觉到一股“恐怖”的诅咒。

  “所以,这是什么?咒物吗?也就是说是这上面溢出的诅咒吸引来了那么多咒灵?甚至说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就可以造就一个“特级”的咒灵?”时雨浅摸著下巴打量这根手指,“这样想来还真是恐怖。”

  “既然如此,这种的东西还是早点毁掉的好。”

  一股如天空般冰蓝色的霜降气体自时雨浅手中蔓延而出,飘零在时雨浅手掌不远的雨滴瞬间变成了细小的冰珠子。

  周遭的温度以一种骇人的趋势下降开来,以时雨浅为中心的马路地面上开始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雪花。

  时雨浅在发现这根手指毫无变化时,突然又增大了输出的功率,刹那间,天蓝色的寒冰覆盖住了时雨浅的半边脸颊,连带的半边身子都出现了霜与雪。

  四月雨夜中的一角,飘起了冰蓝色的八棱雪花。

  伫立的路灯被霜雪覆盖,橘黄色的灯光罩上也被冻成了一团冰坨子。

  “啊嘞?只能冻住吗?摧毁不了?是由于某种束缚吗?”时雨浅歪著头打量著手中这个“冰坨子”,乌黑色的手指还在寒冰中散发异样的力量,黑色而骇人的诅咒久久不散。

  “算了,既然这样只能带在身上了,我又不会封印类的咒术,现在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寒气也只能短暂抑制一下它散发的气息,哎,看样子还是不够强。”

  他回想起了九条源衣提到的咒术师组织,“咒术高专吗?期待下一次不要遇见的太晚,毕竟,我变强的心可是很急迫的呢,连区区一根不知名的咒物手指都毁坏不了,还真是太弱了。”自言自语中,时雨浅将手指收进书包,散去周遭溢出的寒气,接著又向家走去。

  时雨浅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些距离,走路的话大概要半个小时,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骑自行车来学校的,可惜,下雨的日子里他就没得了选,只能步行去学校,这也是他不喜欢下雨的真实原因。

  路途遥远,但一步一步走著,总会到了终点。

  时雨浅顺著马路走进一片小别墅区,没错,就是别墅区,这里盖的房子大都是单体围著石墙的小别墅,偶然的,还有几家栽培著探出头的樱花树,显然,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虽说这里是东京的乡下地区,但也有些奢华而隐蔽的住宅,其装扮丝毫亚于现代化的大城市里的高档住所。

  时雨家在早些时候也是有著几百人的大家族,只是到了后来,家族子嗣大都是些女娃娃,男丁极少,随著时间流逝,也就逐渐没落了下来,以至于到了现在,男丁几乎只剩下时雨浅一人了。

  所以在时雨浅奶奶还在的时候就格外疼惜著时雨浅,同时,也少不了念叨他要让他以后多生几个娃娃。

  回想起那时,时雨浅总是会红著脸拒绝著说道:“我还小,没到要娶老婆的时候。”

  亦或是说著“一俩个就够了”之类的话。

  只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黄花早已凋零逝去了。

  这儿的小别墅和乡下的祖屋,算是时雨家留给他的财产了。

  时雨浅从书包中拿出钥匙,拉开铁制的栏栅大门,再打开小木门,才算走进了内院。

  内院不算宽敞,但也有些面积,一棵偌大的梨树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白色梨花遮蔽了大部分的青衣,花开得正艳,只是由于晚间光线问题,没有那么顺遂,梨树下有著石桌和俩个石墩子,大概是用作下棋喝茶的。

  有一条碎石子堆砌的小过道,时雨浅走过,顺著木制的台阶走上,换了鞋走进了屋内。

  开灯,橘黄色的球型瓦斯灯照亮了整间屋子,房间内东西摆放整洁,屋内程设时雨浅大都没有进行过更换与修改,大都是些老旧的物件,整个屋子看上去空旷有余,醒目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么几件:台式的电视机,摆放著茶几的矮桌,窗前木架上用竹子编制的木剑.

  时雨浅将木箱倚墙,放下书包,走在矮桌前倒了杯水,静静歇息了一会。

  其实他还是一个挺凉薄的人,即使是一个住著这么大的屋子,也不会觉得孤独寂寞,相反,听著蛙声蝉鸣,时雨浅甚至享受著这份冷清,就像世人常说的,人间繁杂,亦不扰我独享清冷。

  久坐了一会,他走到后院烧起了水,想著等会泡个热水澡。

  做完这些,他踱步走到客厅,拿起窗前木架上的竹剑,接著到廊道上打开院内的灯光,在有著熹微光亮的庭院里练起了剑。

  天上繁星点点,持续了几天的阴绵小雨在时雨回到家之前就已经停了下来,看这样式,明天应该会放晴了。

  白色梨花树下,凉风吹拂,时雨浅舞动著手中竹剑,他倒不是文人骚客,只是长期坚持与锻链中,他已经习惯了这般晚间练剑。

  他练习的剑术并没有多么繁杂与花样,只是最简单的噼砍刺连贯在一起的动作,偶然的来了兴趣施展一下从漫画中看到的剑术,像什么“飞天御剑流”,“北辰一刀流”之类的。

  约莫著练习了一个多小时,他就开始了晚间的泡澡与洗漱,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到卧室。

  卧室东西不多,很是空旷,有著一扇白色纱帘掩著的窗户,木制的书桌椅子对著墙边,时雨浅睡不惯榻榻米,所以他买了床垫,屋内墙角是一个悬浮式的床。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还有些要紧事去做,比如:更新轻小说的最新章节,然后再练习提取咒力。

  每天完成约定俗成的“任务”后才会睡觉,一贯如此,已经十年了。

第8章 失踪。

  晨间的一缕阳光跑进房间,轻柔的风扶动著白色的纱帘。

  “叮”闹铃声震动不已。

  时雨浅打著哈欠止停了闹钟,靠著枕头久久疏散睡意后才爬了起来,洗漱,换好衣物后,趁著时间还早,他便简单热了一杯牛奶,煮了俩个水煮蛋,当做了今天的早餐。

  收拾好自己东西,时雨浅在一阵散落的梨花雪欢送中,推著自行车出门了。

  四月春风带起绿叶嫩芽的莎莎声,就像是欢乐的小精灵一样念叨著。

  “一路平安。”

  蓝天,白云和踩踏著自行车迎著的风,日本男初中生开始一天的愉快生活。

  “不管是什么时候,上学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无趣的外语课。”

  时雨浅顶著一双死鱼眼用手撑著脑袋望向窗外树叶繁茂的大树。

  这已经是他发呆的第三节课了,上午的俩节课他也是这般过来的,只是,刚开始时他还会拿出书翻开课本做做样子看看,到了现在,时雨浅的手上只剩下一只晃动的水笔,和上节课遗留的书本。

  时雨浅的脑袋里全是:“什么时候下课?为什么白天这么漫长,好想睡觉”

  又偶尔的和趴在窗外叽喳的小鸟斗著牛。

  “我说,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么?身上肉好像有点多。”

  “好吧,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下课了吗?哈?还有二十分钟,好累.”

  裹著地中海的精明老教师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神游的时雨浅,他毫不客气的点起时雨浅的大名,让他回答问题,可,时雨浅他没有听见。

  “时雨浅?”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时雨浅身上。

  直到他的前桌拍了拍时雨浅,时雨浅猛地站起:“什么?下课了吗?”

  这一举动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不好意思(斯密码森)。”

  毫无疑问,时雨浅被不留情面地请出了教室,临走在门口的一瞬间,他还瞥见了外语老师那一副“恨铁不成钢”,和看该溜子一样的神情。

  站在教室外的时雨浅拿著外语书,有些迷离。

  “果然,无论在哪里,上课不认真听讲总是会被罚出教室听课吗?”

  “只是,为什么今天没人提醒我呢?”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时雨浅摸了摸脑袋,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少了什么。

  直到隔壁班同样有一个同学被罚出了教室,看著他那张圆润的脸,时雨浅立刻就想起来了:“啊嘞?大树今天好像没有来。”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时雨浅特意的偷偷向窗子里的教室望去,果然,靠近窗户的两排最后的两个位置都空了。

  “请假了吗?因为昨天那件事?”时雨浅喃喃说著,“不应该啊,应该是家里有事吧。”

  第三节下课,时雨浅就被担任教师小泽千鹤叫了过去。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在外语老师的课上开小差了。”时雨浅义正言辞对著坐在办公桌旁小泽千鹤解释道。

  小泽千鹤穿著女士的职业西装,带著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尽显著日本女教师的严肃气质,此刻的她有些迷离地看著时雨浅深情演绎,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浅同学是在说些什么?难道你在外语老师的课上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难道不是外语老师给你打了我的小报告所以你叫我来办公室的吗?老师),我知道我犯错了,请不要测试我要改正错误的决心。”时雨浅强打著精神,表情严肃。

  “是这样吗?”小泽千鹤轻声疑问,她接著又说道:“可我完全没有听外语老师这样说过,我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啊嘞?完蛋,那我这不是不自招了吗?暴露了.”

  “不过既然是主动承认了错误的话,那.”小泽千鹤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本周的教室卫生就拜托你了。”

  “等等。”时雨浅还想尝试求一下情,你也不忍心看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搞著教室卫生吧,既然外语老师都没有说什么,不如这次就算了吧。”

  “不行,既然犯了错误,就理当受到惩罚。”小泽千鹤根本就没给时雨浅反驳的机会,她开始讲起叫时雨浅来到办公室的真正原因:“浅同学和大树同学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怎么了吗?”

  “那浅同学知道大树平时会去哪里玩吗?”

  “这个嘛,”时雨浅摸著下巴想了起来,“总感觉他也是个家里蹲的宅男人士,和我一样都不是特别喜欢去外面玩,放学以后我们也是电话短信联系的多。”

  “小泽老师突然问到这个事情干什么?对了,今天大树上午都没来,难道是跟这件事有关吗?”

  小泽千鹤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桐山大树失踪了,刚才我联系了他的父母,现在已经报警了。”

  “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失踪了呢?老师就别开玩笑了,大树他胆子很小的。”

  “或许只是一个人在家罢了”

  小泽千鹤神情严肃,目光凝重:“桐山大树从昨天放学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家,直到现在,他的父母和亲戚朋友一个人也联系不上他,也许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一定。”

  谈话结束后,时雨浅离开担任教师的办公室。

  出了门的他先是拿出了自己的翻盖式手机给桐山大树拨过去了俩个电话,可毫无疑问,电话那边并没有接通,而是一阵自动挂断的嘟嘟声。

  “怎么搞得,这么大个活人凭空消失了?难道是因为昨天失恋的事情?看上去也不像是痴情种啊.”时雨浅迟疑了一会,“好吧,看上去像个痴情种,可昨天明明才给我通过电话就不见了人影,是不是也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做最后的告别?看那和我吵架的架势也不像啊。”

  时雨浅无奈的收起了手机,隐约闪过了几个主意,“要不要逃课找一下他?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虽说是要好的朋友,但平时放学之后交流的确很少。”

  “算了,毕竟我除了会打架了一点,几乎好像没什么优点,找人这种事我也不太擅长。”

  “而且既然是报警的话,警察的办事效率肯定会比我强的多。”

  在质疑自己找人才能时,时雨浅隐约间还想起了其他同学对自己的评价:“奇怪,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啊?”

  “看上去好没精神啊,一双死鱼眼,有点黑眼圈,你说他晚上是不是躲在被子里看小电影啊.”

  什么深夜看小电影啊,那纯纯是诬陷与诽谤啊,我是那种人吗?我那是在给年轻的一代撰写精神食粮啊。

  好吧,就连时雨浅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擅长与人交流,冷漠,甚至还有点路痴。

  “既然如此,我还是放学之后去一趟桐山大树家吧,我好像记得他说过他家在.”时雨浅脑中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快速涌动,随著倒退键的按下,他很快就想起了桐山大树家的住址。

  “东京市板桥区东新町。”

  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的两节课时雨浅也在晃荡中度过。

  东出的太阳渐渐走到了西边,阳光赤裸直射的地方有了阴影。

  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时雨浅总算搞完教室卫生,“啊嘞,总算是搞完为卫生了,接下来先去大树家看看。”

  找到学校中停放的自行车,时雨浅踩踏著自行车沿著学校上方骑去,闪过一排排光叶榉倒映的破碎阴影,少年迎著风一路向前行驶著。

  板桥区是东京二十三区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地区,由于地处偏僻,很少会有游客专门来这个区,被住在中心区的某些人称作乡下地区也不足为奇。

  时雨浅的体力很好,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路程被他压缩到了十五分钟,时雨浅在大树阴影下望著马路旁的一栋居民住户楼,“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锁好自行车,向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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