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咒回,是一名咒术师 第5节

  “我可以换个吗?比如,钱之类的。”时雨浅想了很久才说道。

  “可以。”

  “那就20万日元吧,嗯,那是一笔很大的钱了吧。”

  九条源衣的身子顿了顿,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万日元?”

  “有些贵了吗?10万日元也是可以的。”

  “呵。”九条源衣被气笑了,没想到她堂堂日本五摄家之一,九条家嫡女的性命只值20万日元,不,现在看来,在他眼里,只值10万日元。

  万日元之后我会打到你的帐户上。”

  “如果嫌贵的话10万也是行的哦。”时雨浅补充说道。

  “不用了,快说说的你的第三个条件吧,如果在我走出这所学校前你还没有想好,那我会自动默认为你放弃了第三个人情。”九条源衣这般说著,又继续补充到:“我很讨厌磨磨唧唧的人”

  时雨浅嘀咕著:“第三个要求该提些什么呢?原本只想了解一些有关咒术师组织的问题,不过看样子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早些时候提一个要求就好了,为什么是三个呢?还真是伤脑筋啊。”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那说些什么?想好了就快些说出来,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没时间等你。”

  一所东京乡下的学校竟然出现“特级”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吧。

  是敌对家族设计的,还是咒术高层哪个老家伙故意的?不管是谁,让九条家嫡女差点死掉的意外,总要有人付出些代价。

  “我知道了,再给我俩分钟,毕竟,都是最后一个要求了,很难想的好吧。”

  “我是没问题,不过,从这到你们学校门口好像没有多远了。”九条源衣走在红砖石砌成廊道上,淡淡的说著。

  就在此时,时雨浅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时雨浅看著老式翻盖手机上屏幕亮起的联系人,熟练的接了起来,电话那边的人正是桐山大树,没错,就是那个身高与体重相差无几,急著去表白的“死胖子”。

  混蛋,想必此刻来是打电话炫耀自己表白得胜的消息吧。

  “可恶,还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真是太不把我当人看了吧。”时雨浅咧咧的骂了一句,然后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态,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摩西摩西,这是时雨浅。”

  “我说你这家伙不在和你的青梅竹马牵手腻歪著,却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干嘛?难不成表白失败了?”

  这叫战略上的先声夺人。

  “没关系的,就连像我这种大帅哥都还是单身”

  好吧,这其实是在卖惨博得同情,以至于接下来不至于被那个胖子讽刺的一无是处。

  电话那边并没有说话的声音,而是一阵沉默。

  “喂,什么意思,打我电话也不开口说话?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啊,我还有事在忙。”时雨浅目光撇了撇身旁走远了的九条源衣,正经地说道。

  “我表白失败了.”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话语间有些许结巴。

  时雨浅一愣,然后质疑地问道:“哈?你说什么?表白失败?怎么搞的,你不是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约定好长大以后要结婚的吗?”

  “嘛嘛,还有你说那家伙是个注重人内在品质的人?就这样被直接拒绝了?”

  “别开玩笑了,你这不会是在因为我是单身而故意这样说的吧,我还没那么小气”

  “我说,”电话那边的桐山大树强制打断了时雨浅的话,然后自顾自的说道:“是不是就像你在那本轻小说里写的那般。”

  “什么?”

  “胖子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所以哪怕青梅竹马的多年感情,也注定敌不过天降之子的一见钟情?”

  时雨浅迟疑了,他好像猜到了事情的发展,所以,其实并不是表白失败了,而是,那个女孩喜欢上了别人吗?

  “哈?混蛋!我什么时候写过那种东西,更何况在那本轻小说中,胖子不是也有了很好的归宿吗?”

  “只是在那段深刻的印象里,没有遇见正确的人罢了,人的一生有很长,所以,会遇见很多不一样的人。你当她是过客就好。”时雨浅这般宽慰著说道。

  听到这里,另一边的桐山大树突然低声嘶吼了起来:“所以呢?人约定好的事情就可以毁约吗?为什么?为什么呢?明明做不到的事情,当初就别夸下海口啊!”

  “我可是超认真对待这份约定的,混蛋!”

  “所以呢?你想干嘛?”时雨浅声音冰冷,“一直揪著为什么,度过一生?还是伤心悔恨地认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然后,像个小丑一样跑到她的面前,低声祈求她?让她不要离开自己,让她履行自己的承诺,重新爱上自己?”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妄想啊!没有做错的东西,就别一味的否定自己啊!你以为自己是为谁才活到这个世界的,真是个混蛋!”

  桐山大树被时雨浅突然的严肃话语震住了。

  迟迟的,电话那边悠悠的传来一句:“浅,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吧。”

  哈?这家伙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吗?老子可是在安慰你啊?时雨浅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鬼话?老子没谈过恋爱关你屁事啊!所以呢?打电话来干嘛?失恋了等著被我大肆嘲笑一番吗?如果是这样,哈哈哈!我笑完了,没什么事情,我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像是独自叹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说说话,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你了。”

  的确,时雨浅是桐山大树唯一的朋友。

  好吧,聊聊就聊聊,可老子从上辈子到现在一直都是单身狗,连暗恋的女孩都没遇见过,怎么去劝解失恋的你啊?时雨浅感觉头都涨了起来,难道跟他说:“好歹你还有喜欢的人,我却连爱慕的对象都没有?”

  所以,喜欢上一个人,别人却不喜欢自己,和自己连喜欢的对象都没有,究竟哪一个更惨呢?

  要不我们展开性的具体谈谈,比比谁更惨?要不然,时雨浅也不知该聊些什么啊。

  时雨浅站在原地滞留了许久,身边那道靓丽的身影却愈发的遥远,看著远行的红白身影,他忽然有了主意。

  一直说我是个小孩?那让我看看“大人”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时雨浅嘟嚷了一句:“要不然,换个人,我让个女生跟你探讨一下你失恋的事,也许效果会更好?”

  桐山大树:“哈?”

  九条源衣:???

第7章 一节乌黑的手指。

  “什么?让我去开导一下你失恋的同学?不要。”九条源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时雨浅的提议。

  “这有什么关系嘛?难道自诩为大人的你,还处理不好所谓小屁孩的“爱情”困扰吗?”时雨浅深沉慷慨地说著,“这就算我的第三个要求了。”

  “身为咒术师,你应该知道刚才我们达成的三个要求也算是束缚的一种吧。”

  束缚,是咒术界强调的一种关系,可以解释为舍弃掉某种东西,从而获得自己所需的条件,与佛教的因果说一致,补充:对于咒术师,束缚与平衡是极其重要的。

  在咒术界,由利害关系一致达成的约定或誓言,就会自主形成束缚,如果某一方违法这项要求,那么在未来极有可能受到这项约定带来的恶果。

  “你”九条源衣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我去劝解,你自己不可以吗?”她还想挣扎一番。

  时雨浅缓缓说著:“你刚刚也听见了,我都说了我没谈过恋爱了,就连喜欢的女生都还没有遇见过,怎么去劝啊?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我没听见,我可不想知道小屁孩的隐私。”

  “没关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看你都这么大了,想必经历的事情也就多了,关于爱情这方面肯定有了不少经验,我觉得你的话他会更加听得进去。”

  什么叫我年纪大积累的爱情经验肯定就比你们多?这都是从哪里来的理论。

  拜托,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好吧。九条源衣在心里反驳道。

  “难道你也没有恋爱经验?”时雨浅反问道,他的眼神微微朝上,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哈?”

  “呵,电话拿来。”九条源衣伸手接过电话,女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自己没谈过,但见的多啊,小屁孩的爱情问题我还解决不了?开什么玩笑?

  “你好,这里是九条源衣。”九条源衣对电话那边的桐山大树打著招呼,清冷似水的声音似能淌过人的心底,让人觉得清爽。

  可电话那头迟迟没有问候声,转而是一阵嘟嘟的电话挂断声。

  “你同学他挂电话了。”九条源衣将电话递给时雨浅。

  时雨浅接过,然后认真看了看,疑问的说道:“还真是?这家伙搞什么鬼?”

  说著,他又将电话拨了过去,可对方迟迟的没有接通,“不接电话?”

  “干嘛去了?”

  “你很担心吗?不过去瞧瞧?”

  “没关系,他不会有事的,应该是想一个人静静吧,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熬的,谁也帮不了他。”时雨浅收好了手机,抬眼看著撑著白色花骨伞的少女接著说道:“好了,刚刚也算你完成了我的第三个要求。”

  “如此,我们俩清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时雨浅这般说著,做著临别前的最后序言。

  “再见。”

  时雨浅撑著大黑伞,在雨中的身影愈发迷离。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刚刚我进帐时打晕了你的同伴,别担心,他没事的。”迷离的雨里传来一阵散漫的声音。

  九条源衣注视著远方那道消散的身影,神情淡然:“时雨浅吗?还真是有意思,那种咒具也不像是普通家族该有的东西吧。”

  浅野中学校门口,那辆车牌为京都的黑色专属商务车中。

  此时距离时雨浅离开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车内身穿红白相间巫女服的九条源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明亮的黑色眼睛注目著车窗外下得飘零的细雨。

  多愁善感的青春文学作家总喜欢下雨的日子,他们写著婆娑的雨是天上神明降在人间的烟火,不过,确实,也只有喜欢雨的人,才能看见雨的风情。

  “呃”躺在后车位的人带起一阵细小的琐碎声。

  被时雨浅打晕的山本羽村缓缓挺起了身子,昏暗的车内,他看见坐在了副座的九条源衣,顿时打起了精神。

  “九条小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被人袭击晕了过去。”山本羽村揉了揉因昏睡过去而疼痛的脖子,心底不禁暗暗咒骂:小崽子,不讲武德,别让我下次遇见你,否则肯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夹杂著任何波动的情绪:“事情我都已经清楚了。”

  “小姐也遇见了那个人吗?”

  “嗯,不过,我应该还得感谢他突然的闯入,不然我就差点死在这里了。”

  山本羽衣浑身一颤,猛地整理好自己的仪态,继而说道:“小姐说笑了,区区一些二级咒灵,根本威胁不到小姐”

  “今天我遇见了特级咒灵。”九条源衣说著,将目光投向了副座的化妆镜上,倒影里她骄傲的身影被打得破碎,声音有些柔弱,“特级,真的很强,甚至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山本羽村瞳孔刹那间紧缩,焦急地询问道:“小姐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要不要去医院一趟,都是属下的错,太过轻信于高专线人的情报,我应该.”

  “安啦,山本先生,现在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还是属下做事不严谨。”山本羽村微微颔首,低头疑问道:“可像这样的一间东京乡下私塾怎么会出现特级的咒灵呢?难不成是上面有人故意隐藏了什么?”

  “去查查看吧,说不定会查到些什么。”

  “是,小姐。”

  “对了,还有一个人,你也去查查他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山本羽村突然回过神来:“那个今天袭击我的学生?”

  “嗯,一个名叫“时雨浅”的小屁孩。”

  “我知道了。”

  另一边,橘色光芒晃荡的马路上。

  时雨浅走在沥青地上,一个喷嚏打散了他的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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