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司会审，反转
戚指挥使言毕。
随即，京营亲兵们押着两个奄奄一息的犯人走上大堂，强迫他们在堂上跪好。
戚指挥使狠狠道：
“你们二人老实交待犯的罪行！若有一句虚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个叫王修的先说：
“大人饶命，小人全都招供。小人外号王马匹，明面上是一个马贩子，在京城与平安京之间做马匹生意，
“可暗地里，小人也做与蒙古鞑子、戎羌鞑子做回易。”
他迟疑一瞬，左右张望，见到戚宇的目光，如同被电到，身子一颤，接着道：
“不过，小人做的最大的生意，其实……其实是，帮助鞑子奸细传递情报。
“将鞑子奸细寻到的情报送到平安京边境的戎羌鞑子手中，一次可得500两银子……”
王马匹交待完毕，火器局的书办巩睿开始交待：
“我，我，是镶黄旗的旗民，原本是包衣奴才，三年前抬了旗……”
巩睿说了不少的事，不过核心就一个：
他就是鞑子在京城的奸细。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现场讲了几句鞑子语，又把收集情报的细节说了一番。
他们二人交待之后，京营亲卫还同步呈上了证据，
有得到的还未来得及送出情报，也有鞑子送来的信。
这些还真是铁证。
本就是京营最近查获的一伙奸细。
不过，这二人话锋一转，忽然指认：
楚岩就是戎羌鞑子派到京城刺探情报的头领。
就连巩睿也听他的指挥，他们私下有切口，又情报交流。
按照巩睿的证词，楚岩就是戎羌鞑子在京营布置的情报网络负责人。
这次来的核心目的就是窃取大炎的火炮技术。
三法司大人翻看证物，里面就有楚岩与戎羌鞑子的书信往来，他们翻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们脸色难看，陷入沉思。
在这近似静止的局面中，厅上的众人表情各不相同。
那些与楚岩有过节的人自然心中欢喜。
几个刚才与楚岩切割的人现在松了一口气，
心说还好刚才没有情绪上头地支持楚岩，否则真是祸福难料。
秦业同样松了一口气，还好最近楚玉锋忙碌，与女儿秦可卿的婚姻六礼才走了两个程序，现在退婚还不算很突兀。
刚才为楚岩做出有利证词的人则心中一紧。
晴雯和丫鬟圆圆跪在堂中，满脸泪水。
她们依然不信楚大爷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心中断定是这几个大人在栽赃嫁祸，楚大爷多半已经遇难。
晴雯已经在思考用什么法子跟着岩哥儿去了。
刚才陪着她们过来的锦衣卫百户紫鸢躲在侧厅听案，此时也已是泪水纵横，脸上带着懊悔：
“为什么！为什么好人要有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那日岩哥儿说自己可能遇劫时自己不想深些，提醒小姐提前准备？”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候景安看到三位大人被这证人证物彻底镇住了，不由得心中得意，更是佩服贾赦的算无遗策。
他嘴角擒着一抹笑意，起身行礼，正色道：
“三位大人，此事涉及朝廷威仪，本官以为，在公开卷宗中，还是不写这些为好。
“只需再向陛下上一个专折，将这些机密之事详细奏报。
“明面上嘛，就按刚才五常兵马司衙门审理的那个案卷即可。”
戚宇此时气焰大涨，脸上的横肉抖动，得意笑道：
“三位大人，现在应当没有疑义了吧？
“此案，楚岩在不在并非关键，即便他此刻就在堂下，也不会有何不同！”
“难说！！！”
此时，有人从大堂外喝道。
哐当！
忽然，原本关上的大堂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初夏的阳光也跟着照射进来，在明亮的光柱中，可以看到细小的尘土在飞舞。
在这阳光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进来。
他长发如墨，披散在身后。
气质沉稳，长相俊逸。
赫然就是此案的关键被告
楚岩、楚玉锋。
他的脸上满是黑炭灰，身上则有许多血迹。
狼狈，却意气风发。
顿时，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熟悉内情的几个人，脸色大变，汗毛倒竖，像是看到了前来索命的恶鬼。
裘良脸色煞白，已经被吓破了胆，低声嘟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做了中立证词的人，此时也有些尴尬。
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怎又回来了？！
如果楚岩知道了他们的证词，那场面多尴尬。
秦业胀红着脸，低着头，打理自己破旧的官服，不敢看自己的贤婿。
我只是不想让可卿落到火坑而已，这也没什么错吧……他在心中自辩。
支持楚言的人，脸上则浮现笑意。
晴雯和圆圆咧开嘴笑，泪水却流的比刚才更多。
隔壁侧厅的紫鸢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忽然起身。
“只有岩哥儿还没死，就有机会让他不死！
“必须去告诉小姐！”
大堂上。
非静止画面状态持续了好一会。
“你……你怎么……来了？”
神机营指挥使戚宇勃然变色，眼眸瞪大，像是看见鬼一样，
随即镇定了些许，喊道：
“快，快把这罪大恶极之人绑起来，防止他对大人们不利！”
他喊得声嘶力竭，再没有往日里满脸堆笑的模样。
嘭！
砰！
哐当！
几个京营亲兵走过来要绑楚岩，楚岩攥指成拳，
一个闪身，走到他们身前，
直拳，摆拳，勾拳，鞭拳……
正蹬，侧踹，弹踢，鞭腿……
他像是在练习格斗基本动作，按着速度和力量加成，
打在亲兵们的胸口、小腹等处。
如同一辆辆飞奔的马车撞到他们身上，
将他们撞得飞起来，
落在几尺外的地上。
伴随着他们落地的声音，
呼痛声、惨叫声随之响起。
这样公然殴打京营亲卫！
心中可还有一点对朝廷法度的敬畏？！
小小年纪，未免过于鲁莽了些。
难怪会招人嫉恨！
大理寺卿凌义渠不动声色地看了楚岩一眼，心中嘀咕。
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楚岩是被人设计了，不过这计谋过于精妙，即便他们心知此事，楚岩依然难逃一死。
他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
其实，他的推断并不很对。
楚岩今天杀了那些京营亲卫之后，本想着事情已经闹大，还是找个山头落草。
靠着一身本领，过几年天下大乱史再杀回来。
不过，等他审完负责围杀他的现场指挥、神机营指挥副使、刘震之后，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自己的罪行竟然还没有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