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19节

  “常言道:一将无谋,累死千军;一帅无谋,挫丧万师!”

  “效忠袁术这样的人,任你有张良、萧何之才,也迟早被其害死,伯符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呢?”

  “……”

  孙策哑口无言。

  虽然孙坚是被刘表麾下黄祖杀死,可正如周瑜所言,之前孙坚进攻雒阳之时,袁术突然断其粮草,终究给孙坚部将心中留下一根刺。

  如今周瑜再次提及此事,这根刺也是扎的孙策生疼!

  孙策只好垂头丧气:“那这刘使君也千不该,万不该将我的母亲搬出来,损害她的名声!”

  周瑜也是叹气,不知如何劝孙策。

  实在是因为刘邈这招数有点不走寻常路,让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最让周瑜头疼的是自己就算敢和孙策说这事,又如何敢与孙坚夫人吴氏说这事?

  此事,难啊!

  “你二人躲在这里说些什么悄悄话?”

  一妇人自斑驳墙角转出。

  玉色面容尚笼着三分阴影,素麻深衣裹着纤合度的身段,鸦鬓用粗木簪草草绾起,露出一截凝脂般的颈项。几缕鬓发散落在羊脂般腮边,被秋风拂起又垂落。柳叶眉尖凝着经年霜色,偏那丹唇天然洇着薄红,似朱砂落于雪地。

  光这容颜身段,哪里像个三十余岁的妇人?

  “娘?”

  “见过夫人!”

  来人正是孙策之母,同时也是身为孙坚遗孀的吴氏!

  见到吴氏,周瑜首先慌乱起来:“并无他事。”

  吴氏一双修长凤目扫过周瑜,随即又朝宅门看去。

  “方才你们在堂室内时,我就已经在侧面等候。”

  清冷的话音刚落,就让孙策和周瑜忍不住慌乱。

  “娘,不是,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

  吴氏轻轻迈步,饶是麻衣裹身,依旧掩饰不住那高挑婀娜的身段。

  “伯符,如今无论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及你安葬父亲重要!这关乎你自己的名声,你绝不能轻易分心,明白吗?”

  “喏!母亲!”

  随即,吴氏又看向周瑜,却是轻轻转身。

  “公瑾,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喏。”

  周瑜不敢推辞,快步上前。

  走到临近后堂的地方,孙氏才终于停下脚步。

  “公瑾,我只问你一句话。”

  “夫人,公瑾必然知无不言!”

  吴氏缓缓抬头,鹅颈舒展,好似玉柱,眼中愁绪更是仿佛藏着半个深秋。

  “我且问你……那刘邈刘使君,究竟能否护伯符一生平安?护我一家一生平安?”

第24章 笑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九江郡郡治寿春。

  刺史陈温正在府中处理公事,就听到一阵爽朗笑声,让他疑惑看向外面。

  “谁人在此喧哗?”

  “刺史!是我!”

  周昂快步上前,笑声一时更为放肆。

  来到陈温跟前的时候,周昂几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笑的前仰后合!

  “究竟何事?”

  陈温不知周昂为何这般,只能自己猜测。

  “难不成是袁术不来淮南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

  周昂悻悻道:“那怎么可能?”

  “不过此事虽与袁术来不来淮南没有关系,却也依旧喜人。”

  周昂不再卖关子:“是那刘邈之事!”

  “刘邈?何事?”

  周昂的讥笑轻视溢于言表。

  “之前陈前往庐江,我与刺史都担心他会找来陆康为助力,在背后捣乱,给袁术创造可乘之机!”

  “今日看来,刺史倒是勿虑也!”

  陈温一时更为疑惑,便放下毛笔。

  “慢慢说,先饮一杯蜜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人立即会意,端来两杯蜜水。

  可就在放置时,下人衣袖的动作却不小心大了一些,将毛笔扫在竹简上,不小心污了字迹!

  “蠢货!”

  陈温勃然大怒,就要责罚下人,却被周昂一把拉住:“算了!算了!不过小事!刺史快听我说!”

  周昂随意挥手,催促下人赶紧离开,便笑道:“那刘邈刘仲山,又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陈前往庐江,应该是想要求助于他……结果你猜他如何?那刘邈竟然于宴席上告知陈,说自己“好美妇”!”

  陈温也是露出吃惊的神色,显然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荒唐好色之人!

  “不光如此!”

  周昂很会讲故事、吊人胃口,又留下悬念询问陈温:“刺史不妨猜猜,那刘邈这次看上的是哪家女子?”

  “哪家?难道又是个寡妇不成?”

  陈温本意只是调侃,岂料周昂竟是一拍桌案:“对了!还真就是个寡妇!”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寡妇!是孙坚孙文台的原配夫人孙氏!”

  陈温瞠目结舌!

  “那孙坚不过刚死,尸骨未寒!他刘邈怎敢……”

  “他还真敢!”

  周昂兴奋的搓着手:“不但敢,他还立即让陆氏出资,给孙坚打了许多赙,找上门去,想要将婚事定下!”

  “竟然这般荒谬?”

  “果真这般荒谬!”

  周昂哈哈大笑:“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那刘邈不但好色,还善于卖弄!”

  “他竟然写了一首诗来到孙坚灵前,大言不惭的要那周郎周公瑾帮他作曲!”

  “写诗倒也算了!刺史可知他写了一首怎样的诗?”

  “怎样?”

  “一首七言诗!哈哈哈哈哈!”

  始终严肃的陈温此刻也是忍俊不禁。

  七言诗,一向难登大雅之堂,多是些民杂歌谣。

  那刘邈拿这样的诗去让周瑜作曲,属实是有些侮辱人了!

  周昂不断拍着自己的大腿,与自己的笑声抑扬顿挫!

  “那刘仲山做的丑事还没完!”

  “他与陈竟然真的敢在孙坚灵前提起婚事,气的那孙坚之子孙伯符直接是提着刀就冲了上去,差点将刘邈和陈的脑袋砍下来!”

  “刺史,你说我淮南有多少年没有来这般有趣的人物了?哈哈哈哈!你道如今淮南士人都称那刘邈是什么?是【荒鸢使君】!当真令人忍俊不禁!”

  陈温这些日子一直在袁术的阴影下瑟瑟发抖,心情堵塞难安。

  可今日听了刘邈的趣事后,竟也是会心一笑,

  “这刘仲山,当真是风流。”

  “枉我之前还敬他为汉室宗亲,当真可笑。”

  陈温笑了几声后,对如今的局势也是豁然开朗。

  “那陆康也算一代英杰,没想到却有这失足的一次。”

  “我之前就猜测,他与刘邈联姻,就是想要借助刘邈刘氏宗亲的名头好搞出些什么东西。”

  “今日一看,那刘邈除了生的尊贵些,竟与常人一般无二?不,怕是比常人还要不堪!”

  “如此状况下,陆康必然不敢再有动作。”

  “也好,也好。”

  陈温微笑抚须。

  “那刘邈如此不堪,如此只要再遣一名说客前去,必然能够令其心生畏惧,投诚袁公。”

  “到时候我等合九江、庐江、丹阳三郡之兵力,那即便是袁术前来,也足以自保!”

  这些日子,北方的消息更加频繁的往南方而来。

  袁术败于曹操之后占据太寿,岂料曹操穷追不舍,竟然掘水灌城,让袁术只能再度后撤,已经抵达了宁陵。

  宁陵就在沛国以西,谯县以东,过了涡河之后就能抵达下蔡,算是正式到了淮南地界。

  如今袁术手中大抵还有大军五万。

  而九江、庐江、丹阳三郡至少还能调集两万兵马!

  到时候有淮河之险,背靠八公山,已经足以抵抗袁术!

  周昂一听,当即主动请缨:“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前去游说,定然让那陆康明白什么叫大势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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