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会……”
“也不必带回来。”
本来,朱缙振的想法是这菩提果跟某些东西有点相似,干脆直接销毁,但旋即转念放弃,万事万物自有其存在的价值。
他毕竟只是猜测,没有必要让一物种彻底消失。
“是。”
朱剑秋恭敬回道,心下却忍不住苦笑,他们敬献的这东西似乎有点拍马屁不成,拍到了马腿上的感觉。
早知道这东西如此不招自家殿下喜欢,当初在暹罗皇宫缴获时,他们就不刻意命人收起来了。
朱缙振自然看得出朱剑秋的那点小心思,也没有戳破,只是平静的将事情翻篇:“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你们的府邸,孤已命人备好。”
“此外,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印和朝服,也命人为你们一并备好。”
“任意门孤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需要从暹罗和安南战场带回什么东西,尽快。”
“是,谢殿下。”
朱剑秋和徐长海躬身领命。
……
两个时辰之后。
朱缙振收回任意门,打开了通往乌斯藏都司的门。
将在外征战的天策府大统领直接通过任意门带回,并且将在银川负责重整山西、宣府、大同、延绥、宁夏五边的天策副帅秦颐岩,以及苍云军的宋森雪,一并暂时召回京城。
“臣,李承恩,叩见殿下。”
“臣,秦颐岩,叩见殿下。”
“末将,宋森雪,叩见殿下。”
“嗯,不必拘礼。”
朱缙振挥手将众人隔空扶起,而后又是此前与朱剑秋和徐长海叮嘱的那番话,六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印,明日登基大典的朝服,已命人为他们备好。
同时,还有他们在京城的府邸。
“承恩,此番在外征战辛苦了。”
“听秘卫汇报,你踏破辅王教后,越过喜马拉雅山,大破加德满都?”
“为殿下征战,末将不敢言辛苦。”李承恩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出些许笑容,而后点头道:“辅王教和思达藏与加德满都的人勾结,扰乱边境。”
“末将既奉王命,岂能任他们肆凌我大明子民。”
“便一怒之下,率兵将加德满都踏平。”
“请殿下恕罪。”
“恕罪?”朱缙振知道李承恩的‘恕罪’并非是轻易起刀兵,更不是踏破加德满都,而是觉得他这番行动,乃是盛怒下的决策,未经允许。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何况,你远征乌斯藏都司,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等孤的命令到时,稍纵即逝的战机早已不存。你此番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相反……”
朱缙振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拱卫我大明边疆,卫我大明子民,踏破敌国,乃是大功,该当嘉奖才是。”
“那……”
李承恩心下一喜,顺势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微臣俘获了七十几万昆仑奴的事?”
“昆……昆仑奴?”
“七十几万?”
朱缙振眼皮一跳,诧异看向李承恩:“你抓那么多昆仑奴作甚?”
李承恩愣了愣,压低声音,小声道:“殿下,您忘了?”
“三年前有大隋那边的商人来到嘉峪关,带着一群昆仑奴,您远远瞧见,说要是将来有机会,一定抓点昆仑奴回来挖矿。”
“并说这可上号的挖矿工具?”
第386章 辽东战局,放平车轮
文华殿,陷入了沉默。
朱缙振揉着眉心,他说过吗?
稍微回忆了一下,朱缙振发现自己确实说过。
三年前,嘉峪关甚至整个陕西都在大力建设,大兴土木,他对那些大隋商人带来大明兜售的昆仑奴的确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想法。
便脱口而出了那番话。
却没想到,李承恩却牢记于心,并且付诸于行。
朱缙振想了想,这昆仑奴抓都抓了,肯定不能再放了,沉吟再三后,开口道:
“也罢。”
“既然抓了,那便统统扔去乌斯藏都司挖矿吧。”
“记住,不要让他们吃太饱。”
李承恩愣了下,旋即领命:“是。”
“还有什么事,一并说来。”
朱缙振询问的目光投向旁边的秦颐岩和宋森雪,两者互相对视几眼后,并未开口,他们在朱缙振靖难大军离开后,便一直在整顿边军,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
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自然也不会不敢捅到朱缙振面前。
那样会显得他们很无能。
李承恩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再开口。
他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禀报,比如说踏过喜马拉雅山脉后,他率领天策府南征北战,踏破加德满都只是其一,他更为大明直接拓疆八百里,直接打到了满是昆仑奴的印度。
若非朱缙振将他召回来,给李承恩几天时间,他甚至能将那群昆仑奴建的国,叫什么印度的地方直接踏平。
“既然殿下没有不高兴。”
“那回头我就将那乌漆嘛黑的小国灭了。”
“就当给殿下一个意外的惊喜了。”
李承恩在心里暗暗道。
丝毫未将他率领天策将士一路横推,杀得那些昆仑奴哭爹喊娘,恨不得多生几条腿的破地方放在眼里。
反正,无非就是横推一遍。
或者天策的铁蹄来回践踏几遍的事情。
朱缙振虽然看到了李承恩的表情,但见他并未开口,也以为只是些许的小事,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在不远的将来,李承恩今日的不以为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
李承恩等人的事情处理完。
朱缙振便马不停蹄的继续用任意门召唤在外征战的其他人。
长孙忘情。
天策府副帅薛直。
两人刚一归来,朱缙振和长孙忘情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到了薛直的身上。
以往,薛直在两人心目中的形象,都是儒将的形象。
可现在……
白袍染血,铠甲上甚至沾着暗红色血肉碎末,他右手握着的陌刀甚至于还在滴血,脸色也有些狰狞,煞气逼人,杀机毕露。
“嗯?”
“薛直,你这是?”
朱缙振和长孙忘情对这样的情况自然不陌生。
显然,薛直刚经历过一场血腥杀戮。
薛直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陌刀一扔,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失仪,请殿下降罪。”
朱缙振皱了皱眉:“你在外征战,沾点血腥煞气,在所难免。孤仓促将你召回,乃是孤临时决意,与你无关,何罪之有?”
“反倒是你,身上煞气如此逼人。”
“莫非辽东战事,并不顺利?”
长孙忘情的一双凤眸也望向薛直,透露出疑惑和询问之色。她是清楚薛直率领的苍云精锐的数量的,辽东虽然天寒地冻,但对于苍云军来说并不陌生。
此前,也未曾听闻辽东有太厉害或顽固的势力。
怎么薛直会闹成这样?
“回殿下,燕帅。”
“辽东战事顺利,末将率领苍云军所过之处,闻者皆降。”
“之所以弄成这幅样子,实在是……”
薛直语气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都森冷了几分,下意识的透露出杀意,好在他很快惊醒,赶紧收敛,继续汇报。
苍云铁骑面前,自然不可能存在什么敌人。
辽东虽然天寒地冻,但对于苍云军而言,与朔漠、江南也并无二致。
战事可谓是相当的顺利。
可,一件事,让薛直乃至整个苍云军为之震怒,乃至沸腾,杀意决绝。
“只是一个村镇被屠戮,不该让你产生这么大的杀意才对。”朱缙振虽然知道这么说很冷血,但是他更清楚,薛直身为苍云副帅,轻易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被情绪左右。
甚至于,让他这个有着超越陆地天人修为的苍云副帅,亲自提着陌刀上战场上进行血腥的杀戮。
薛直苦笑一声,唏嘘道:“殿下,慧眼如炬。”
“事情是这样的……”
“辽东自号女真的部落,虽在苍云军诛灭扫除的任务之内。”
“但……”
“末将以为,不过是些许不服大明的乱党叛逆,到了辽东虽得知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不事生产,不思耕种,流落在外的女真旁支。”
说到此,薛直叹了口气,攥紧了拳头:“末将想到了开头,却并未想到,他们劫掠不到粮食时,竟以我大明子民为食,且屠村将百姓以做过冬的储备粮食。”
“上至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孩童,都不放过。”
“斥候抓到几个舌头后,末将逼问,才知道,他们确实不事生产,也不耕种,他们的头领努尔哈赤,竟指着我大明,指着辽东说,这不就是我等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