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长生:从镇武卫开始加点修仙 第808节

  夜里,南宫皖靠在傅少平怀里,轻声道:“少平,你说……孩子会像谁?”

  傅少平想了想,低声道:“像你最好。”

  南宫皖轻笑:“万一是个男孩,性子像你一样闷,可怎么办?”

  傅少平沉默片刻,忽然道:“我会教他说话。”

  南宫皖噗嗤笑出声,抬头看他:“傅阁主亲自教孩子说话?那可得记下来,百年难遇。”

  傅少平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低沉:“皖皖,我很高兴。”

  南宫皖闭上眼,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我也是。”

  窗外,烬沙城的星空格外明亮,银河如练,倾泻而下。

  南宫皖想,或许那个梦,就是孩子给她的第一个讯息。

  而傅少平则默默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掌心温热,像是在无声地承诺

  这一次,他一定会护住他们,直到岁月尽头。

第640章

  南宫皖的孕反来得又凶又急。

  起初只是晨起时微微的恶心,她并未在意,照例煮茶、绣花,偶尔替邻居家的孩子教几个字。可没过几日,那不适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清晨天未亮,她便会被胃里翻搅的酸水逼醒,伏在榻边干呕,吐得眼眶发红,指尖发抖。白日里,但凡闻到一丝荤腥,哪怕是隔壁陶婆炖的羊肉汤飘来的香气,都会让她胃里翻江倒海,连喝口水都要强忍着咽下去。

  最严重的一回,她呕得眼前发黑,险些跌在地上,幸好傅少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住。她靠在他怀里,冷汗涔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虚弱地攥着他的衣衿,指尖泛白。

  傅少平眉头紧锁,掌心贴在她后背,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却不敢贸然调理她的身子曾被抽魂炼魄,如今又怀有身孕,经脉比常人脆弱得多,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本。

  他只能一遍遍抚着她的背,低声问:“还难受吗?”

  南宫皖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苦笑了一下:“……这孩子,倒是比当年的温不言还能折腾人。”

  傅少平开始学着照顾一个孕吐严重的妻子。

  他先是翻遍了周郎中留下的医书,又特意去城中唯一的药铺抓了几味温和的药材,回来熬成安胎止呕的汤药。可南宫皖闻到药味就反胃,勉强喝下一口,转头又全吐了出来。

  傅少平沉默片刻,转身出了门。

  再回来时,他手里拎着一包蜜饯沙枣、一罐野蜂蜜,还有几片晒干的薄荷叶。他将药重新熬过,滤得清澈,又兑入蜂蜜,最后撒上薄荷碎末,递到南宫皖唇边:“再试试。”

  南宫皖抿了一口,眉头微舒:“……甜的?”

  傅少平“嗯”了一声,低声道:“郎中说了,若实在喝不下,加点蜜也无妨。”

  南宫皖小口小口将药喝完,竟真的没再吐出来。傅少平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又拈起一颗蜜枣塞进她嘴里:“压一压。”

  南宫皖的胃口变得极其挑剔。

  往日爱吃的菜,如今一口都沾不得;从前碰都不碰的东西,反倒能勉强咽下几口。傅少平便每日去集市上转悠,看到新鲜的瓜果、新烤的馕饼,或是从更西边运来的酸梅子,都会买回来给她试。

  有一日,南宫皖忽然说想吃南海的白莲藕。

  傅少平沉默。烬沙城远在西境荒漠,哪里来的南海鲜藕?

  可第二日清晨,南宫皖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一碗冰镇过的甜羹,汤色清透,浮着几片嫩白的“藕片”。她尝了一口,竟是沙地特产的根茎,切得极薄,用蜂蜜和梅汁腌过,酸甜脆嫩,倒真有几分像莲藕。

  她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傅少平:“你做的?”

  傅少平点头:“昨夜试了几次。”

  南宫皖眼眶微热,低头又吃了一口,轻声道:“……很好吃。”

  陶婆得知南宫皖孕反严重,特意炖了一锅清淡的沙葱粥送来,还捎了一包自家晒的陈皮:“丫头,含一片在嘴里,能压恶心。”

  老陶则神秘兮兮地塞给傅少平一个小布包,压低声音道:“我家老婆子当年怀孩子时也吐得厉害,这是祖传的土方子,磨碎了泡水喝,管用!”

  傅少平郑重接过,回去一试,竟真的让南宫皖安稳睡了一夜,没再半夜呕醒。

  就连平日不怎么来往的卖馕大叔,听说南宫皖吃不下干粮,特意烤了几张软糯的奶馕送来,笑呵呵道:“我闺女怀身子时也这样,吃这个不伤胃!”

  某日深夜,南宫皖又一次被恶心搅醒,刚要起身,却被傅少平轻轻按住。

  “躺着。”他低声道,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又拈了片陈皮递到她唇边,“含一会儿。”

  南宫皖依言照做,酸涩的清香在口中漫开,胃里的翻腾果然缓和了些。她靠在傅少平肩上,轻声道:“少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傅少平摇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你更辛苦。”

  南宫皖笑了笑,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等这孩子出生,我一定要告诉他,他爹为了让他娘吃口饭,差点把整个烬沙城翻过来。”

  傅少平唇角微扬,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值得。”

  孕反终究会过去。

  当南宫皖第一次完整地吃完一碗饭而没有吐时,傅少平眼底的紧绷终于松了松。

  窗外,烬沙城的落日将整片荒漠染成金红色,风沙依旧,却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南宫皖想,或许这便是人间的烟火气

  再厉害的修士,到了这一刻,也不过是个为妻儿忙前忙后的普通人。

  ###**《龙渊劫番外蕴灵之行》**

  傅少平翻阅医书时,指尖停在某一页上,久久未动。

  “蕴灵草,生于钱龙山巅,百年一株,孕者服之,可固本培元,安胎养神。”**

  南宫皖的孕反虽已减轻,但她的身子终究与常人不同当年龙渊阁一战,她以金线灵根强续生机,经脉早已受损,如今怀胎,灵力消耗更甚。傅少平能感觉到,她夜里偶尔会无意识地蹙眉,指尖微微发颤,似是体内灵力不稳。

  他合上书,目光沉静,却已有了决断。

  钱龙山远在东海之滨,距烬沙城千里之遥,途中需穿越荒漠、密林,甚至几处修士纷争之地。傅少平并不畏惧艰险,却不得不做足准备。

  他先是去城中铁匠铺订制了一副轻甲,又用南宫皖的金线灵丝编成护心镜,贴身而藏。随后,他翻出早年游历时绘制的九州地图,细细标注路线,避开几处凶险的妖兽巢穴。

  临行前夜,他将一枚玉简交给老陶,低声道:“若我半月未归,便将此物交予皖皖。”

  老陶眉头一皱:“你小子别乱来,南宫丫头可受不得刺激。”

  傅少平摇头:“只是以防万一。”

  南宫皖察觉了他的意图。

  那晚,她站在院中,望着傅少平整理行囊的背影,忽然开口:“你要去钱龙山?”

  傅少平动作一顿,转身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眸清亮如昔,却多了几分他读不懂的情绪。

  “嗯。”他并未隐瞒。

  南宫皖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没那么脆弱。”

  傅少平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那为何还要去?”她抬眸看他,指尖微微收紧,“钱龙山不是寻常之地,即便对你而言,也非万无一失。”

  傅少平定定地望着她,忽然抬手抚上她的小腹,低声道:“我想让他更好。”

  南宫皖眼眶一热,别过脸去:“……傻子。”

  争执持续了半夜。

  南宫皖坚持自己无需灵草,甚至以灵力不稳为由,试图让傅少平留下。可傅少平罕见地固执,最后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被褥里,自己则坐在榻边,一字一句道:“皖皖,信我。”

  南宫皖瞪他:“若我不答应呢?”

  傅少平沉默片刻,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直到她气息微乱才松开,低声道:“那便等你睡着再走。”

  南宫皖气笑,抬手捶他:“傅少平,你学坏了!”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只在他临行前将一枚金线缠绕的护身符系在他腕上,轻声道:“若遇险境,捏碎它,我会感知。”

  傅少平点头,郑重应下。

  天未亮,傅少平便悄然离开烬沙城。

  他一路向东,穿越荒漠时风沙扑面,却未减缓脚步。三日后,他抵达一处名为“落枫镇”的边陲小镇,此地是修士与凡人混居之所,也是前往钱龙山的必经之路。

  镇上的酒肆里,傅少平要了一壶清酒,独自饮着,忽听邻桌有人笑道:“这位道友,可是要去钱龙山?”

  他抬眼,见一名身着灰袍的散修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人约莫三十出头,腰间悬着一柄无鞘的铁剑,眉目疏朗,颇有几分江湖浪客的洒脱。

  傅少平未答,那人却也不恼,自顾自地凑过来坐下:“巧了,在下陆昭,也打算去钱龙山采药,不如结个伴?”

  傅少平淡淡道:“不必。”

  陆昭哈哈一笑:“道友何必拒人千里?钱龙山近来可不太平,听说有只化形期的雪妖盘踞山腰,专吞独行的修士。”

  傅少平眸光微动,终于正眼看他:“你为何去钱龙山?”

  陆昭耸耸肩:“家师旧伤复发,需蕴灵草入药。可惜那玩意儿百年一株,去晚了连片叶子都捞不着。”

  傅少平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可。”

  陆昭是个话多的,一路上喋喋不休,从九州轶事讲到自家师父的糗事,傅少平大多沉默听着,偶尔应一声。

  行至一处密林时,陆昭忽然压低声音:“道友,你腰间那把刀……是龙骨所铸吧?”

  傅少平侧目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陆昭连忙摆手:“别误会!我师父早年是炼器师,我耳濡目染,对兵器材质敏感些。”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铁剑,“喏,我这把‘无锋’也是掺了龙鳞的,可惜火候不够,差点意思。”

  傅少平神色稍缓,却仍不多言。

  陆昭也不追问,转而聊起钱龙山的传闻:“据说山巅有座古祭坛,蕴灵草就长在坛边,但每逢月圆之夜,祭坛会传出诡异的哭声……”

  傅少平打断他:“到了。”

  远处,钱龙山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入夜前,两人在山脚寻了处山洞歇息。

  陆昭生了火,掏出干粮分给傅少平:“道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傅少平接过干粮,淡淡道:“姓傅。”

  陆昭挑眉:“傅?莫非是东境傅家……”

  “散修而已。”傅少平打断他。

  陆昭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从行囊里摸出一个小酒壶,晃了晃:“来一口?自家酿的梅子酒,暖身子。”

  傅少平本想拒绝,却忽然想起南宫皖孕中嗜酸,便接过酒壶抿了一口,果然酸甜清冽,隐约有几分她喜欢的味道。

  他垂眸片刻,忽然道:“陆昭。”

  “嗯?”

  “若采到蕴灵草,分你一叶。”

  陆昭一愣,随即大笑:“傅道友,你这人……有意思!”

  火光映照下,傅少平的侧脸依旧冷峻,却莫名少了几分疏离。

  或许这一程,不会如想象中那般孤寂。

  三日后,傅少平与陆昭终于抵达钱龙山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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