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罗恩发现这个制片人阿加瓦尔,真是个人才啊。
就是这烟吧.
“咳咳.”罗恩也受不了牛粪刺鼻的味道,上头。
玛丽和乌尔米拉她们早就躲去了外面,最后罗恩也当了逃兵。
他是真的涨见识了,宝莱坞拍电影就跟开了挂一样。
足足过了小半个钟头,这幕戏才拍完。
全程兰卡、包括导演希夫在内的剧组,都在现场没离开过。
“电影今天就可以杀青。”中场休息,导演希夫走了过来。
“后期制作呢,我们能赶在下个月上映吗?”罗恩问。
“没问题,早先拍好的胶卷,我让人提前送回来了。边拍边剪,很快。”
导演希夫经验丰富,低成本电影不要求那么精细,所以后期制作基本是同步进行。
另外电影的配乐工作,差不多已经完成。总共有五首歌,歌手还颇为知名。
兰卡贡献了一首,他和乌尔米拉又合唱了一首。
这些歌曲会穿插在整部电影中,也就是说《礼赞难近母》会有五个歌舞片段。
它被导演希夫认为是这部电影的王牌,印度的农村人就喜欢看唱唱跳跳的歌舞桥段,不需要带脑子。
“现在电影拍摄还有什么问题吗?”罗恩关心道。
“剩下的只有宣传,这是我们电影能否成功的关键。”希夫回答。
“你的想法呢?”罗恩也是第一次参与电影制作,他更愿意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我们是宗教片,所以农村地区是关键。我的想法是请三轮车夫带着扩音喇叭绕北印度农村骑行,广而告之新的年度娱乐大作即将上映!”
“哇!很不错的想法。”罗恩赞叹。
瞧瞧,这就叫专业。
农村地区没电,也买不起收音机。这种带着喇叭的人力宣传,效果最好。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的经费不够了。”希夫摆了摆脖子。
罗恩一顿,好吧。300万卢比的预算,终究没守住。
“还差多少?”他问。
“只是农村地区的话,两拉克差不多。城市.”
“南印度不用考虑,宗教片在这里没市场,找几家杂志打打广告就行。”
罗恩最开始就没指望南印度这里有什么票房,他们瞄准的是中印度和北印度农村。尤其是后者,宗教之风盛行。
所谓的城市宣传,罗恩准备找拉吉帮帮忙。正好他是《银幕》电影杂志的专栏作家,写几篇文章、放放宣传照得了。
这样一来,把宣发范围定在农村,20万卢比,洒洒水啦。
“我还联系了几个发行方,苏尔先生您有兴趣见见吗?”
“可以,正好我最近也在处理北方邦的电影审查问题。”
“结果如何?”希夫露出期待的神色。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罗恩露出笑脸。
“什么好消息?”玛丽她们凑过来。
“据我所知,北方邦那的几个政府高官,笃信难近母。”
“所以电影的审查没问题了?”希夫很激动。
只要过了审查,电影就能在当地电影院,正大光明的上映。
那意味着他们可以拿票房分成,而不是一次性卖掉发行版权。
“不仅审查没问题,北方邦还免了我们的娱乐税。”罗恩笑了。
“哇!”这下众人都变得很激动。
印度政府的娱乐税很变态,它直接从电影票上抽成。
比方说孟买,这里的娱乐税高达25%。每卖出一张电影票,有四分之一的票价会作为税收,上缴给政府。
北方邦更离谱,它的娱乐税直接抽三分之一。
罗恩通过自己二伯阿迪亚的关系,轻轻松松搞定了北方邦的电影审查委员会。
老家有人,办事方便。
苏尔在北方邦的婆罗门家族里不能说名列前茅,但该有的能量一点不少。
尤其是罗恩的苏尔电器,被家里人极力宣传后,在北方邦名气更胜。
全印电视台广告天天放,就北方邦的首席部长都有所耳闻。
娱乐税什么的,不值一提。
少了三分之一的票房抽成,那就意味着罗恩他们的电影稳赚不赔。
这也是他为什么同意增加20万卢比预算的原因,都是为了更大的利润。
“我得多找几个发行人,我们这一次铁定赚钱。”希夫挥舞双手,转身就去翻他的电话簿。
作为导演,除了开始签约的30万卢比片酬外,他们还有追加条款。
如果电影大卖,罗恩作为投资人兼出品方,还要给他一笔数量可观的奖金。
这是宝莱坞约定成俗的规矩,包括主演在内,都有类似的激励条件。
当然如果电影赔本,别说奖金,就连片酬能不能就位,都还两说。
草率,非常草率。
宝莱坞也在把人当牛马,兰卡作为男主角甚至倒贴了好几万卢比。
还有他唱的那些歌曲,如果电影反馈不错,必然要发行音乐卡带。
说不定被唱片公司看上,还能卖掉版权。
不过这和兰卡没什么关系,他一个子儿也不会分到。
所有的钱都会装进罗恩的口袋,谁让他是金主呢?
嗯,作为金主,他准备给乌尔米拉讲讲戏。
只不过中途她妈妈电话过来,搞得罗恩不能尽兴。
她妈妈问女儿为什么气喘吁吁,乌尔米拉只能撒谎说自己在吃酸辣小土豆。
这一吃就是半小时,很吃力。
心满意足的罗恩离开后,准备去一趟贫民窟,阿希什要引荐一个人给他。
第174章 贫民窟里的婆罗门
孟买的雨季还没过去,苏尔贫民窟依旧拥挤不堪。
躲进来的除了杂耍艺人和他们的动物朋友,还有人行道居民。
他们原本栖身在任何可觅得的无人土地上,包括足以搭起他们脆弱住所的人行道上。
通常这些住所的建筑材料是纸板、破布、塑料膜,只够容纳一身之地。
而住在破布搭起来的窝棚或睡在窝棚外的泥地上,其实并无差别。
露天睡,空气可能还更好一些,小雨时有几块破布挡雨,总比任凭身体淋湿来得稍强一点。
但雨季不行,一场大雨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他们的家园。
于是这一个多月间,陆陆续续有五千多外来者,挤进苏尔贫民窟避难。
整个孟买人行道居民有上百万,他们每逢雨季就是这样化整为零,躲进附近的贫民窟里,仿佛候鸟一样。
这算不得什么难事,但真正的问题来自贫民窟外。
人行道居民原本以街头为家,都在所在地区的店铺采买日常必需品。
因为太穷,他们买的东西不多,主要是鸡蛋、牛奶、茶、面包、香烟、蔬菜、煤油、童装等。
但因为人多,整体加起来,却是当地店铺的重要大宗生意和财源。
现在这些人行道居民躲进了贫民窟,他们往往转而在贫民窟内部的数十家小店消费。
问题来了,外面人行道上的合法商店,没生意了。
那些店家都痛恨贫民窟的小店瓜分了他们的生意,并且这股恨意,随着雨季拉长,越发的怒不可遏。
于是周边的店家、房地产开发商,以及其他害怕贫民窟扩张的人联手,从其他地方招来流氓。
他们出钱,要求流氓破坏贫民窟店家的补给线。
于是贫民窟店家的伙计时常遭到骚扰,他们从大市场采购蔬菜、鱼或干货装在手推车上,这就是流氓的主要目标。
除了货品被损坏、被抢之外,有时候甚至遭到人身攻击。
贫民窟店家没了补给后,生活在这里的人当然就遭难啦。
最后大家一合计,只好团结起来共御外敌。
这件事本应该由阿南德或者阿希什组织,奈何这两个家伙都不擅长打架。
一个是矮冬瓜,毫无威慑力。另一个是书生,耍笔杆子的。
这时候有一个人就被推了出来,他就是阿莫尔。
他本就是这一带颇有名气的混混,又身强力壮,打架凶悍。
要论贫民窟里谁是那帮流氓的对手,非他莫属。
阿莫尔二话不说,当即领了这份差事。
他将小孩组成数个小队,巡逻贫民窟周边,留意敌人动静。
再把年轻壮汉组成几队,护送伙计到市场采购。
阿莫尔自己亲自领了一队,哪里有险情,就带头冲到哪里。
有时候他拎着一根桌腿,就敢和对面拿着剔刀的混混戮战。
他从不在乎伤亡,也不搞什么埋伏战,全凭一腔血勇。
偏偏拿着利器的流氓和他交战不超两分钟,就会落荒而逃。
几场攻防战打下来,流氓们再不敢轻易出现。
阿莫尔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得了一个“疯虎”的外号。
这场发生在外围贫民窟的战争,并没有让这里的居民意志消沉。
相反各家店铺的人气猛然大增,为了感谢居民们的情义相挺,店家回报以大甩卖、降价、嘉年华似的购物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