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包括约翰在内的五名职业阶心中都是一寒。
仅是这十二只凶灵,让他们单独对上必死无疑!
“啊!!”
那位之前与林恩寒暄过两句的范德比尔特先生突然发出惨叫。
一只“白鸽”掠过他头顶时,暗红灵光如烙铁般划过。
将他精心保养的银发烧出一道焦黑的沟壑,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蛋白质燃烧的焦臭味。
“请容我介绍...”幽灵舞台幕布那诡异的声音盖过了尖叫,“我最忠诚的收银员们。”
十二只凶灵骤然化作一百一十三冒着暗红火光的铸铁棺材。
每口都精准悬浮在一位宾客面前除了约翰等四名职业阶强者。
“诸位有三个小时。”
伴随着幽灵舞台再次开口空中那个由怀表零件组成的“20,000”数字瞬间熔化成暗红色铁水。
滚烫的金属液滴在空中分裂,精准地化作一百一十三个小型的“20,000”数字。
它们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缓缓降落在每口棺材上方。
暗红色的数字散发着灼热光芒,将周围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
而幽灵舞台的幕布嘴巴继续开合:“只需两万美元的‘门票钱’,让你们的仆人把现金送进宴会厅放入棺材中......”
突然,一口棺材窜出妖异火舌,将某位银行家的胡子烧焦大半。
幕布的声音诡异的轻快了起来,仿佛在讨论下午茶:“...三小时后,若两万美元还没有放进棺材...”
这时另一口棺材砰的弹开棺盖,露出内部跳动的暗红火焰。
“......那就要请诸位本人来亲自体验一下棺材的舒适度了!”
刹那间,整个宴会厅陷入死寂。
惨绿色的火光在宾客们毫无血色的脸上跳动,将惊恐的表情镀上一层诡异的青灰。
约翰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恩,没有开口,而是发送精神波动道:“是你?!”
林恩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回传的波动也带着委屈的情绪。
“不是我,我是有动手的打算,但被这个家伙给抢先了!”
接着他的精神波动又带着跃跃欲试:“四个职业阶加上我,有机会做掉那个魔术师,要动手吗?”
约翰的脸色瞬间铁青,回传的波动带着一阵颤抖。
“见鬼!那四个职业阶不是银行董事就是工厂主,谁会为别人的钱包拼命?”
他余光瞥向那位戴着金丝单片镜的钢铁大亨,这家伙正偷偷往阳台挪步。
“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翻窗逃命!”
就在这时,幽灵舞台灰雾幕布上的大嘴忽然开始点名。
“比尔佩奇......”
就见正偷偷往阳台挪步的单片镜钢铁大亨身躯忽然一僵。
“雷斯卡迪诺...”一位身着午夜蓝西装的银行家手指一颤,雪茄掉在地毯上。
“奥奇盖尔比蒙...”铁路集团董事的额头渗出冷汗。
“约翰克劳德......”被点名的约翰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灰雾幕布诡异的扬起嘴角道,幕布边缘也跟着窜出几缕暗红火舌。
“四位职业阶的贵客,请自便,只要别打扰其他观众欣赏魔术......”
幕布的声音突然欢快得像剧院报幕:“还要烦请四位帮忙报个警,让警署通知这些客人的会计将两万美元的门票费送来!”
暗红火光摇曳中,宾客们的脸色惨白如纸。
而那三名职业阶如蒙大赦,毫不犹豫的冲向阳台。
他们心知肚明,这魔术师是给他们台阶下,而自己同样也不想当什么英雄好汉,把性命搭在这鬼地方。
约翰稍一犹豫,林恩的精神波动立刻传来:“你先走,这家伙留不住我。”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冒着暗红灵焰的棺材,便纵身跃出窗外。
这时林恩优雅地欠身行礼,声音带着画家特有的洒脱。
“尊敬的魔术师先生...像我这样的穷艺术家,实在凑不出两万的门票钱呢。”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而幽灵舞台的幕布兴奋地抖动了起来:“那么就荣幸邀请艺术家先生,作为首位体验死亡的贵宾!”
咔!
卡利奥斯特罗的秘银手杖重重敲地。
一口暗红棺材猛然直立,棺盖如猛兽张口般轰然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林恩吞没。
棺材合拢的闷响如同丧钟般在宴会厅回荡。
一位胆小的女士直接昏厥过去,丝绸手套从她瘫软的手中滑落。
其余宾客面色惨白如纸,手中的香槟杯不时滑落。
水晶杯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如同为这场恐怖表演打着节拍。
卡利奥斯特罗的秘银手杖突然一顿,幽灵舞台的幕布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笑。
“原来阁下也是职业阶,是我失礼了,沃格先生。”
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三米外的地板突然渗出暗红色黏液,缓缓凝聚成‘林恩’的身形。
这位‘死而复生’的艺术家勉强扯出僵硬的笑容:“这种死亡体验...可真够呛,现在我能走了吧?”
“所有观众必须付费离场。”幕布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
林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着:“我...我只是个穷画家...”
“沃格先生,”幕布突然诡谲的扭曲了起来,“您不是还有那幅《自由之舞》吗?”
话音未落,整个宴会厅骤然陷入死寂。
“不可能!”‘林恩’失声惊叫,踉跄着后退两步,“你怎么会知道!”
幕布上的大嘴咧到不可思议的宽度:“因为我是个会读心的魔术师啊~”
话音刚落,暗红火焰棺材再次缓缓开启,向“林恩”逼近。
在众人注视下,这位艺术家终于崩溃般颤抖着掏出钥匙,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
“在...在纽恩街9号...二楼画室...最里面的保险柜...”
说完‘林恩’便如断线木偶般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的望着水晶吊灯。
目睹这一幕的宾客们都不禁心生恻隐。
两万美元对他们而言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意味着要紧急抛售部分股票,或是推迟新工厂的建造计划。
而眼前这位可怜的艺术家,竟要被迫交出《自由之舞》。
那幅不仅定格了圣安托万狱在革命烈火中崩塌的史诗瞬间,更镌刻着亚美利加联邦自由灵魂的不朽杰作!
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样一件兼具艺术巅峰与历史重量的珍品,在黑市上的叫价绝对不会低于七位数。
某位银行董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金怀表。
看到‘林恩’那生不如死的模样,他突然觉得两万美元的‘门票钱’简直是赚翻了。
果然,人类的幸福感往往建立在他人更大的痛苦之上。
......
此时的宝利格大酒店已乱作一团。
其他厅堂的宾客如潮水般涌出酒店,惊叫声在大理石走廊里回荡。
大厅里,十几名持枪保安哆哆嗦嗦,指着金融酒会大门的枪口不住颤抖。
鎏金宴会厅大门上竟浮现出狰狞的五官,门缝里还渗出几只半透明的幽灵手臂,正在空中抓挠。
还有几名西装笔挺的见习阶超凡者僵在原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不敢靠近大门。
他们眼睁睁看着大门上的嘴巴突然咧开,发出金属扭曲般的笑声:“再靠近一步...就把你们也变成‘特邀嘉宾’...”
而同一时间,酒店铁艺大门前,一辆暗红纹饰的马车悄然停驻。
车厢上那枚血玫瑰徽记在煤气灯下泛着妖异光泽。
车门开启的刹那,一只踩着碎钻高跟鞋的玉足优雅探出,鞋尖在月光下划出璀璨弧光。
女子弯腰下车的姿态如同天鹅曲颈,猩红礼服的开衩处白皙修长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
当她直起身时,银发如月光织就的瀑布倾泻而下。
发间那枚暗红玫瑰发卡的花蕊处,鸽血红宝石正泛着血芒。
“血蔷薇维多利亚...”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惧的低呼。
霎时间,拥挤的街道如同被无形利刃劈开。
不是出于礼貌,而是本能地躲避那股突然降临的寒意。
贵妇的珍珠项链突然结霜,商贩的推车铁轮冻在了路面上,连煤气灯焰都诡异地凝成了青白色冰棱。
维多利亚逆着仓皇退散的人潮款款而行,却在猩红裙摆扫过铁艺大门的瞬间,突然驻足。
大厅正门前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血色结界。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骨寒意,让每个试图靠近的人都像触电般后退。
就连全副武装的保安们也紧贴着墙壁站立。
他们手中的蒸汽步枪表面已经爬满了细密的冰晶,枪械内部的压力表指针正在危险区域疯狂颤抖。
温泉广场的中央,桑松如同从古老刑场走出的刽子手般静立。
他那件黑色风衣的衣摆无风自动,衣料上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新鲜伤口般缓缓蠕动。
那张金属刑具面具的呼吸孔中,一缕缕血雾随着呼吸节奏缓缓飘散,在月光下勾勒出诡异的轨迹。
随着锵的一声金属鸣响,他手中的奇形铡刀完成了最终组合。
当刀锋掠过地面时,暗红灵焰将石板熔出平滑的切口,蒸腾的热雾与刺骨寒意形成诡异反差。
咔!
两人之间的石板突然裂开一道焦黑缝隙,暗红火舌如毒蛇吐信。
而喷泉池中的温水突然结冰,一只误入战圈的鸽子在半空爆成一团暗红火焰,羽毛还未落地就被寒风吹散。
维多利亚的红唇轻启,成熟慵懒的声线里带着几分玩味。
“真是令人费解呢,阁下堂堂传奇种子,居然会为这点小钱,亲自扮演起劫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