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203节

  “明天晚上宵禁,早些回去歇息,今后得早上出船捕鱼,希望能有个好收成。”

  话语声远去。

  梁渠睁开眼,从巷中探出头。

  两穿着麻短衫的年轻人提着鱼篓,一个左脚低,一个背稍弯,与他“听”到的别无二致。

  “听说青石街上要开娼馆,就开在原来的青瓦巷旁边,那可离我家不远,伤风败俗的东西,不会带坏我家孩子吧。”

  “不是娼馆,我记得说是青楼,听曲的地方,和娼馆不一样。”

  又两位行人路过,给出的信息与先前两位渔夫截然不同。

  发出的脚步中并不带着草鞋与石板剐蹭的粗糙声,更“富贵”,“生气”弱上一截却同样不少,年龄不大,其中一位“脾弱”,经常忧虑,生气?

  做生意的两位中年人?

  “哪不一样,正经姑娘会出来唱曲?话本故事看多了你?卖艺不卖身?

  这东西就不该开在镇上,应当离得远远的,伤风败俗的东西。

  我说,咱们去找乡老商量商量吧,瞧瞧能不能让那娼馆换个地方,当真是离得太近,影响不好……”

  “乡老不一定能劝动,不如让乡老去求梁爷,梁爷面子大,咱老义兴人不能让烂糟东西坏咱们镇的风气!”

  “对对对,去找乡老,抵制歪风邪气!”

  我?

  梁渠往外瞧一眼,两位身穿淡蓝色锦服的中年人步履缓慢,验证了他猜想。

  真没想到,镇上开出一家娼馆的选址都能与他扯上关系。

  不过娼馆要开在什么地方,他能劝得住?

  锤炼耳识法,不能闭门造车,陆陆续续走过几位行人,让梁渠对《耳识法》的运用愈发纯熟。

  等什么时候能百分百成功,耳识就到了小成。

  倘若更进一步,无需特地使用练为本能,那就到了大成地步。

  再往上,便是能听到信息多少的区别。

  在巷子中待上小半个时辰,听过上百位路人的“信息”,梁渠略有所获,走出巷子打道回府。

  途径某条鱼巷,一道异样的声音闯进“听觉”范围内。

  梁渠脚步一顿,侧过头去。

  “你这白鲢鱼鳃都发了暗,眼睛一圈也瘪了下去,一点水分没有,以为我是种地的不会挑鱼?三个铜板!”

  鱼摊前,中年人与渔夫讨价还价,指着摊位上的鱼数落缺点。

  摊主张开五根手指,寸步不让。

  “三斤六两重的大鱼,少说吃三顿,五个铜板!”

  “三顿?瞧不见天上太阳多辣?两时辰就得臭,我去腌得费多少盐?顶多两顿!”

  中年人说着翻出自己的褡裢,抓去里头三枚泛黑的铜板。

  “瞧见没,爷今天身上就仨铜板!多了没有,卖不卖一句话,没有我到别处去找。

  马上辰时一过,天气更热,你这鱼怕是三铜板都买不上价了!”

  “成成成,仨铜板就仨铜板”

  摊主败下阵来,用草绳穿过鱼鳃盖,系上绳结。

  中年人付过钱,喜滋滋地拎上大鱼,正欲回家吃两天熏鱼干,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肝有问题。”

  “哪来的孙子咒你爷……妈耶,梁爷!”

  中年人沉脸回头,见到身后站着的高个青年,嘴里骂到一半的话连带着舌头一起吞进肚中,再出声,下巴都打起颤来。

  梁渠倒是不恼,只拍拍中年人的肩,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我肝有问题?

  中年人这下慌了。

  “啥,啥问题啊?”

  梁渠摇摇头,他只在医馆里学过半年光景,大多针对的是外伤,骨折,出血,以及基本的药理辨识,内部症灶了解的少,无法断言。

  只是眼前男人的问题……不小。

  常人五劳七伤,身上或多或少有不健康的地方。

  一如先前的两位渔民,哪怕年轻,仍旧一个坡脚,一个驼背。

  唯独眼前男人,给出的声音信息很严重,“衰弱”到十分可怕的程度。

  “最近没有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啊。”男人两只手不由自主的到处乱摸,颤声道,“梁爷,您是大人物,不会拿咱这犄角旮旯里的瘪三寻开心,真……真有问题?”

  梁渠点头。

  前期没有症状,肝问题又非常大……

  他大抵知道中年人出了什么毛病,八九不离十,是痈疽。

  “去镇上的长春堂看看吧,那的大夫医术不错。”

  梁渠给了男人五钱银子,转身离开小巷。

  他不知道自己把情况说出来是对是错。

  不说,男人或许尚能过上一小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说了反倒……

  五钱银子权当赔偿吧。

  巷子中,男人拿着半两银子,神色前所未有的慌张,拎上白鲢匆匆赶往长春堂。

  梁宅旁陈家。

  陈庆江一家正在搅合泥土,往里头加石灰和炉渣,准备在院中搭一个草棚出来。

  一头没完全长开的驴子被系在木桩上,正绕着木桩来回转,嘶鸣中俱是“不安”“疲惫”“害怕”。

  “陈叔,不喊旁人来做工?”

  “阿水来了,害,没多少活,自己干不费多少时间,阿娣,快去倒茶。”

  陈庆江站起身,让妻子回屋倒水。

  “不用了,我有事不喝茶,过来给你们送样东西。”

  梁渠放大听觉,挨个从在场的几人身上听过一遍,确认没问题,从怀里摸出两片木制莲花叶,最小的两片,只牛眼大。

  “阿娣姐,两个小玩意,回头用块布给它们缝起来,别漏口子,再套一个小袋子,挂在小顺子和小奎脖子上一直带着,有好处。”

  阿娣在一旁的水桶中洗洗手,小心接过两片莲花叶。

  阳光下,琥珀色的莲花叶泛着金丝般的美丽纹路,望之不凡。

  陈庆江不晓得那莲瓣是什么木头做的,只觉得贵重,要不然哪用得上套两层布,忙乎使不得。

  “不贵重,还不如上回陈叔你给我的那条青背龙鲤。就这样,我有事忙,先走了。”

  梁渠对这一套熟练得很,挥挥手,转身离开,不给陈庆江任何推辞机会。

第245章 赫赫赤乌,惟日之精

  “七日了,不知道师父说的大动作什么时候来。”

  梁渠抬起右手,手背上亮起一道银亮色符文。

  自从杨东雄与冉仲轼提醒他不要到处乱跑,最近几天梁渠一直在勤奋练习,足不出户,全力消化得到的武学。

  十二个时辰。

  四个时辰梦中修炼,三个时辰把梦中训练成果转化到现实中来,三个时辰正常睡眠,最后两时辰用来处理一些琐事。

  随之而来的结果是进步飞快。

  耳识法已然小成,凡是用出,无有不应,哪怕是死物,梁渠照样能听出个一二三来。

  雷字印法的雷符变得更加完整,只不过仍然没有小成。

  万相法果真难练,梁渠梦中加现实,前前后后快一个多月。

  激发雷符,整个符文与寻常能见到的符相比,能明显感觉到少了一部分“精气神”。

  雷字印法严格来说,其实是一本带道家属性的功法。

  其中雷符形式极为接近道符,有相应的构成部分。

  总分四部,依次为符头、符脚、符腹、符胆。

  上下结构的符,上部为符头,下部为符脚。

  左右结构的符,左部为符头,右部为符脚。

  其中符腹好比腹部的肠胃,而符胆就好比门上的锁,对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后者也被叫做符窍。

  符窍是符的灵魂所在,能引发连锁反应。

  常言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梁渠手上的雷符,仅有符头、符脚,和符腹三部分,尚未在内部核心处凝聚出符胆。

  所以虽然三部分齐聚,但缺少最为关键的一部分。

  可谓是画龙尚未点睛,没有盘活整体。

  放电电鱼足矣,但想电人还不太够。

  此外除去最基础的雷符外,后边还有几种进阶符,包括阳雷符,阴雷符。

  阳雷更为刚猛,煌煌天威,阴雷侧重内侵,如附骨之疽。

  尤其是最后一种,梁渠很感兴趣,属于撰书者自己未曾尝试成功,停留在想法上的一种符水雷使者符。

  此符是与多方反应的一个整体大符,表现为巨力飞天大魔肩担五岳,跨海擒蛟,踏罡摄斗,威震虎狼。

  只可惜,原作者自己未尝凝练成功,至少在撰写此书时未曾,效果皆停留在推演猜测上,若是完成,雷字印法或许能更上一个台阶。

  梁渠自己仅能想一想,还是先一步一个脚印,把完整的雷符激发出来。

  “不拘行坐卧,以目闪电光入眼,鼻吸引青雷熏入腹,若能依方取之,故得祖劫阳雷之。”

  梁渠正欲进入梦境中,再度观想雷霆,争取凝聚出符窍,几道微弱的喧哗跨过整个庭院来到他耳边。

  “丙火了!丙火了!”

  “两个太阳,今年还是两个!”

  “不对啊,算算日子,上一次看到三个是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今年我三十六了,理应再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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