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在他面前如同蚯蚓，攸伦的舰队不过是玩具船。
拉哈洛，铁血之子，
草原与海洋的主宰！
他将带领我们横跨狭海，征服那片传说中的大陆。
七大王国将匍匐在他脚下，铁王座终将属于我们的卡奥！”
歌声结束，酒馆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乔拉眉头紧蹙，掏了掏耳朵，一口气喝光了麦酒，用木酒杯敲了敲吧台。
“梅格太太，再来一杯。”
他虽然年过中旬，发际线岌岌可危，但身材依旧魁梧结实。盔甲早就破烂不堪，可也买不起一副新的。
他的思绪飘回过去。
那时他还没流亡，还是熊岛的领主，是忠于北境的骑士。
那一年，他在劳勃国王举办的比武大会上遇到了琳妮丝。
琳妮丝来自富有的海塔尔家族，他被她的美貌吸引，向她求婚成功并娶回熊岛。
然而，琳妮丝习惯了旧镇的奢侈生活，喜欢鲜花、宴会，华服和珠宝，厌恶潮湿阴冷的古堡，粗粝的鱼肉和黑面包，更厌恶永无止境的风雪和没有宴会的孤独。
为了让妻子过上熟悉的生活，他拿出所有积蓄，置办绫罗绸缎，举办宴会，甚至将城堡修缮一新。
可莫尔蒙家族只是二流家族，财富有限，很快便挥霍殆尽。
他只能变卖家产，可即便如此，也远远无法满足欲壑难填的琳妮丝。
最终，他铤而走险，将抓获的盗猎者卖给泰洛西的奴隶贩子，换了一大笔钱。
在北境，这是难以饶恕的罪行。
事情败露，艾德史塔克将他定性为奴隶贩子，下令处以极刑。
维斯特洛不能待了，他只能带着琳妮丝逃离踏上流亡之路。
直到有一天，他跟随雇佣兵团在洛恩河畔与布拉佛斯人作战，凯旋归来之时，却发现琳妮丝已经离开了他。
没有道别，没有解释，便投奔了一个富商崔格欧莫伦，成为他的小妾。
哈巴狗当到最后，一无所有。
过了一段漂泊无依的生活，最终在伊利里欧的引荐下，成为坦格利安兄妹的护卫。
可如今，他又被迫效忠一个多斯拉克卡奥，成了蛮族的誓言骑士。可多斯拉克人崇拜马神，拉哈洛却不介意他在七神面前宣誓。
这个世道，大多数人人心中，没有共同的信仰是绝不会互相信任的。
更何况，拉哈洛认为自己背叛了他，这辈子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熊岛……
已经离他无限遥远。
乔拉收回思绪，一口气喝光了第二杯麦酒，结账走出大门。
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借一步说话，熊岛的乔拉莫尔蒙爵士。”
乔拉回头望去，说话的人是艾克利斯瓦里安，潘托斯的大农场主，贵族在议会的领袖，身后跟着五名无垢者护卫。
第86章 集市刺杀
乔拉知道艾克利斯找他绝对没什么好事，心中一阵厌烦，冷冷道：“我已经宣布效忠拉哈洛卡奥，他的事我无可奉告。”
说罢，乔拉转身离开。
“护军统帅？拉哈洛的胃口不小啊！”艾克利斯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
乔拉的脚步顿了顿，他知道拉哈洛正谋划着什么，不过，现在他已经挤不进权力中枢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谢谢你能这么关心我的卡奥。”乔拉阴阳怪气一句，脚步不停。
“我不是关心他，而是关心你。”艾克利斯晃了晃钱袋，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听到金币的召唤了吗？”
“我并不缺钱。”
“那赦免状呢？”
乔拉心中剧烈的跳动一下，终于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去，盯着艾克利斯。
“我联系过瓦里斯大人，没想到，他却给了我你的名字。”艾克利斯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拉哈洛如果当了护军统帅，你在铁王座眼中就成了叛军。当劳勃的大军击败拉哈洛那天，你会被吊在绞刑架上，晒成人干。”
乔拉眯起双眼，“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艾克利斯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继续道：“很简单，我知道你是正直的人，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不仁不义的事，只需要在必要时，稍微松一松口而已。
你帮我，我帮你。
等闹剧过去，你就能回到熊岛，继承伯爵领地。你本该在那里的，而不是给蛮子当护卫。”
乔拉沉默良久，最终说道：“让我考虑一下。”
艾克利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是个聪明人，乔拉爵士。希望你的答复不会让我失望。”
乔拉不再多言，转身融入夜色。
…
潘托斯大道将整个城市从中一分为二，北边富庶，南边贫穷，但所有的商品，无论贵贱，全都会聚在大道两侧的集市上，各种摊贩和游人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伊丽和多莉娅扶着丹妮莉丝走下轿子，她头戴银饰，身披淡紫色丝绸短裙，脚踩皮质系带凉鞋，带子从脚踝一直隐没在裙中，就像从瓦雷利亚神话中走出的公主，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对路人的目光视而不见，鼻头耸动了两下，被这味道勾起了回忆。
想起在泰洛西和密尔的巷弄里玩耍的日子，虽然那时的她什么都买不起。
“香肠！”丹妮莉丝挽住拉哈洛的臂膀，像个小女孩般惊喜大叫：“我要吃香肠！”
“我小时候就喜欢在集市上玩。”她指指一个摊贩，一位佝偻的矮小妇人正在一颗滚烫的火石上烤着猪肉肠和洋葱。
“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流口水，可那时却吃不起。今天我要吃三串！”
拉哈洛一脸生无可恋，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丹妮莉丝拖着往前走。
“你昨晚刚吃过，也流口水了……”
他小声逼逼，可话一出口，腰子就被丹妮莉丝用力拧了一把。
“你说过，你小时候住过的布拉佛斯红门？”拉哈洛果断转移了话题。
“对，怎么了？”丹妮莉丝一手一串烤香肠，嘴里塞的满满当当，说话含糊不清。
“要不要把她买下来？”拉哈洛挑了挑眉，“我们现在可是很有钱。”
一股温暖在丹妮莉丝心底升起，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好啊！”
“卡丽熙，看那边的蕾丝，好漂亮啊！”多莉娅兴奋地指着路边一个奴隶，身上背着繁重的密尔蕾丝和十数种颜色的高级羊毛。
“卡丽熙，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姬琪看到另一边，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正贩卖兰尼斯港的金饰，包括戒指、手镯和精工雕琢、可以做成腰带的奖章。
“好甜腻的味道，那边似乎有卖香水的，我们去闻闻好吗？”伊莉指向了第三个方向，眼中充满好奇。
巴尔博和扎科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们，手按刀柄，不断警惕地扫视四周。
就在这时，乔拉莫尔蒙出现在集市上，正向他们一行人走来，两人眼中立刻浮现出浓浓的敌意。
乔拉避开两人的死亡凝视，上前向拉哈洛和丹妮莉丝行了个礼。
“卡奥，卡丽熙。”
丹妮莉丝浅浅一笑：“乔拉爵士，你也来这里逛街吗？”
“回卡丽熙，我正要回总督府。”
乔拉恭敬道，“既然遇到了，这里人多眼杂，我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拉哈洛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带着丹妮向前走去：“不必了，有巴尔博和扎科足够了。”
乔拉站在原地，目送一行人渐行渐远。
突然，几个身披麻布披风，头戴兜帽的男子挤出人群，手中寒光闪烁，直扑丹妮莉丝和拉哈洛！
“小心，有刺客！”巴尔博和扎科大喊一声，拔出弯刀迎了上去。
拉哈洛反应惊人，一把将丹妮莉丝拉到身后，随后，刺客的匕首被他一刀挡开，火星四溅，接着便有巴尔博和扎科上去料理。
“留个活口！”他命令道。
战斗突然爆发，人群如受惊的鸭群一般尖叫着四散逃离，整个集市乱作一团。
巴尔博弯刀划出冷冽弧光，瞬间斩断一名刺客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扎科紧随其后，抓住第二名刺客拿着匕首的手腕，举起刀柄，猛砸他面门。
只几下，刺客的脸便如同烂番茄一般爆开，响起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巴尔博闪身避过第三名刺客的攻击，绕到对方身后，弯刀顺势抹过脖颈，带起一道细长的血线。
刺客来不及惨叫，就捂着喉咙颓然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电光火石间，一场刺杀便消弭于无形，虽然距离乔拉仅有十几米，可当他拔剑冲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三具尸体倒在地上，死状凄惨，周围的商贩和路人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眼中充满恐惧。
丹妮莉丝一脸惊魂未定，躲在拉哈洛怀里，胸口剧烈起伏，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但也着实吓得不轻。
拉哈洛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几句，随后，目光落在巴尔博和扎科身上，摊开双手，揶揄道：“我要的活口呢？”
巴尔博一把抹去脸上血迹，咧着大嘴，笑道：“卡奥，他们不肯活着。”
扎科踹了尸体一脚，啐骂道：“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被抓住，也不会开口。”
拉哈洛无奈耸耸肩，当时情况不明，还不知多少敌人藏在暗处，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明白必须速战速决的道理，不可能使用鞭子。
乔拉走了过来，蹲下身体，仔细地检查了刺客的尸体，抬起头道。
“卡奥，我想我有线索了。”
第87章 奴隶市场的线索
“他们是什么人？”拉哈洛问道。
刚出来透透气，就遭遇袭击，真晦气！看来无论哪个世界，男人陪女人逛街都没好果子吃！
他知道他得罪的人不少，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不知幕后主使是谁罢了。
“他们身上有奴隶商人的标记，就像商铺的徽号。”
刺客们的上衣被乔拉扒了下来，指着他们肩胛骨的位置，笃定道：
“每个奴隶商人都会在自己的货物上留下印记，防止他们逃跑，也方便交易。
只要顺着这个印记查下去，就能找到谁是买家，谁是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