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50节

  但是,霍腾现在最想点的是社会科技树,他迫切的想把几乎一穷二白的哥廷根郡建设起来。

  没有钱和经济,何来后期?

  “出...出大事了。”

  正在霍腾为之焦虑,甚至开始考虑直接自暴自弃招募扈从骑士,当步行战士的中坚时,琼丝急急忙忙的闯入屋中,香汗淋漓的大喊:“在萨克森公国,公爵伯纳德日前向帝国议会提议,要严肃教会纪律,惩戒不合格、违规的教会成员。尤其是审判那些无能之徒,不但厉行处罚,还要抓去监禁。”

  “他想挖掉自己的坟墓吗?”霍腾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北方萨克森公国内,改革派教士异乎寻常的稀少。盖因这里的教区大多已经被贵族主教侵占。这些圣经都念不全的主教们,可个个都是打全武行的大佬。伯纳德不怕被这些孙子掀翻吗?

  “不。他....第一个指控你。他向科隆大主教控诉,召你前往科隆座堂堂前申辩。”琼丝这才说出了她真正担心的事情。

  “好牌....不,好棋!”霍腾不禁为老伯纳德的政治手腕而惊叹。

  虽然表面上自称是严肃教会纪律,但仔细想想,老伯纳德只需要处理一些仇家的主教,留下自己人不就好了吗?虽然可能会丢脸,但是权力在手,丢脸又如何?

  而伯纳德上诉的地方,不是自家的马格德堡大主教座堂,而是隔壁下洛林公国的科隆大主教座堂,国内第二大权力的主教区。假装公正。

  一旦科隆大主教受理,那么霍腾要么选择前去申辩,然后九成九被萨克森人的刺客干死在半路上。这方面,老伯纳德有重大前科,他曾经涉嫌在帝国议会举办时,刺杀死施瓦本公爵赫尔曼,但当时是新王登基时期,所以大家默契的没去追究。

  如果霍腾选择抗辩,那么很抱歉,他不但要被教会除名,甚至会因此名声大跌,被蜂拥而至的反对派们踩上一万只脚。

  所以,老伯纳德的手腕不可谓不牛。

  他充分的运用了自己公爵的身份优势,对霍腾发起了降维打击。

  当然,说起来,老伯纳德还是有些丢脸的。中世纪奉行对等原则,公爵对男爵显然极其不对等。

  “我们...我们怎么办?”琼丝着急坏了,她看霍腾一直没反应,简直是恨不得替霍腾做决定。

  “怎么办?找靠山。”

  霍腾立即命令:“请隐修士莫里斯到美因茨与沃尔姆斯,分别拜访两地的大主教和主教,我倒是想看看,帝国第一权力的美因茨大主教,能不能压得住第二权力的科隆大主教。”

  而霍腾为何要请沃尔姆斯主教呢?

  因为沃尔姆斯主教威利基斯,就是去年给新皇康拉德加冕的美因茨大主教。他年事已高,选择把自己的位置留给徒弟布尔嘉德。

  是的,现任的美因茨大主教,是上一任的传人。

  可谓是父死子继的另一种范本。

第八十九章 闺房之乐

  中世纪的文明进程,来源于基督化的罗马帝国,又从文艺复兴到新教的崛起,有顺序的传承到了近现代社会,这就是许多现代要素,都能从中世纪时期找到印证的原因。包括《威斯特伐利亚合约》在内的外交体系、天主教会的什一税遗留等。

  需要注意的是,近现代西方社会的官僚体系、法律判决等模式,并不是完全从中世纪骑士体系中继承的。

  实际上,它们很大程度上是从基督教的主教和教区的行政体系、主教负责的法律与法庭这条线上传承下来的。骑士那一套玩意,很早就被丢进垃圾堆了。而城市、乡村议会的模式,则是直接传承于希腊-罗马,包括日耳曼自身文明的传承和演进。

  在本时期,大量有文化的主教,在皇帝的支持下控制了大半个意大利的主要城市,也在帝国内部掌握着许多主教国。

  他们对于皇帝而言,就是东方意义上的儒教官僚,而非是道士、和尚。每一任主教的死亡都会让皇帝收回这片领地,并继续更换自己信服的新人,如此形成皇帝对权力的持续掌控。这便是主教续认权之争的由来。

  到底是皇帝来选择主教接任,还是教皇来负责?双方都是政教合一体系里的最高点,但是皇帝与教皇,却是两个人,无法同时兼容。

  这是个问题。

  当然,教皇与皇帝竞争的时期不长,再过两个世纪,教皇就逐渐式微。

  或者说,教皇雄起只是少数时间。更长时间中,教皇一直都是维持这个西贝罗马帝国体系的第一支持者。毕竟正牌的罗马帝国可还没死呢。

  就连这个皇帝本身,都与上帝、基督教会和教皇紧密的捆绑在一起。皇帝的翻译也显得非常不准确,可能神皇、地上使徒之类的译名更贴近这个政教一体的最高权力。

  所以,霍腾很清楚。

  一旦老伯纳德公爵勾搭上了科隆大主教赫里伯特问题就太糟糕了。

  科隆大主教赫里伯特,和前任美因茨大主教威利基斯,可是帝国内部齐名的伟大人物。赫里伯特更是一度有封圣的传闻,实际上也的确封圣了。

  问题是,权力第一的威利基斯在帝国皇帝竞选的时候,站在合适的一方,为康拉德加冕。并将好徒弟布尔嘉德送上了自己的继承者之位。

  但权力第二的赫里伯特,却与皇帝交恶。导致地位不保。

  赫里伯特的履历很复杂。他是奥托家族培养出的优秀人才。在994年,也就是五年前担任意大利首相,前年归国,担任法兰克首相。他是才华横溢的优秀大臣,但却在皇帝竞选的帝国议会中被排除在外。

  去年,那位被绑架的科隆大主教已经去职,赫里伯特被从法兰克首相的位置上去职。而他帝国权力第二的科隆大主教位置,其实是前任教皇格里高利五世,也就是现任皇帝已死的二哥定下的。这让康拉德二世皇帝不方便立即将其撤职。

  更何况,赫里伯特的才华与名望,足以让皇帝都退避三舍。

  霍腾不禁询问妻子琼丝:“我闪光的骑士,你是上洛林人,你觉得,赫里伯特会与臭名昭著的老伯纳德联盟吗?”

  从纸面数据上来看,科隆大主教应该与老伯纳德不共戴天才对。

  前者反对皇帝、后者支持皇帝;前者尊重信仰、后者刺杀公爵。

  “怎么不会?赫里伯特能将意大利与法兰克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伯纳德公爵也是北方之王,他们如果联手,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带着萨克森公国,独立为王国。”琼丝却是报以肯定的回答。

  这也告诉霍腾,至少不应该以阵营来划定对手的行为逻辑。

  在本时期内,法兰克是个较少使用的词汇、而德意志更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词汇。

  人们更习惯的将这个帝国分割成五个老公国所代表的土地。

  诸如“萨克森之地”“巴伐利亚之地”等等。因为在东法兰克王国崩盘的时候,五个老公国是向着独立为王国的道路上一去绝尘。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可却遇到了阻碍。

  那就是教皇与教会。

  发誓要维持罗马帝国存在的教会与教皇,选择大力支持当时的萨克森公爵奥托,来维持这个帝国的存在。这便是罗马帝国维持现状的最大动力。

  实际上往前数,才不过七八十年而已。五个老公国随时都可能独立为王国。

  在去年,帝国议会差点就因为皇帝早死而无子,搞出大家分行李,回到高老庄的操作。这也是美因茨大主教威利基斯选择单方面支持康拉德的理由之一。

  “还好,我们有隐修士。”

  想通了这些,霍腾除了感慨伯纳德手段之稳准狠之外,也不免嘲笑小伯纳德去年临攻城时的操作,找一群人搞法院,学到了父亲的操作没学到父亲的精髓,简直是画虎类犬。

  莫里斯修士随后来到了霍腾的书房。

  他听闻伯纳德的致命手段之后,感慨着说:“如果没有威利基斯和布尔嘉德主教出面阻止,那你一定会倒大霉的。”

  “确实。”霍腾连连点头。

  但是莫里斯修士接着又说:“可是,赫尔伯特主教力量巨大。他是沃尔姆斯人,属于威利基斯大主教现在所在的沃尔姆斯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海因里希是法兰克尼亚南部的维尔茨堡主教,他们家与施瓦本公爵家又是血脉相连。他的同父同母弟弟,也是法兰克尼亚的一位伯爵。你知道这么庞大的阵容,如何对敌吗?”

  现实又一次打击到了霍腾。

  虽然料算到了一切,可敌不过老伯纳德找到的合格朋友。

  “除非,我提前让赫里伯特主教退步。那又该如何做呢?”霍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题。

  如何做?

  “正好,这是个问题。但如果你能够拿出一支军队,帮助威利基斯和布尔嘉德两位主教,清理林河平原南北的绿皮兽人的话,那么....”莫里斯微笑着提议。

  好嘛。

  原来是建议霍腾抱紧威利基斯和布尔嘉德师徒二人的大腿。

  “我可以拿出100位骑士,但农民需要春耕,就必须布尔嘉德主教提供合格的步兵与射手了。”霍腾立即答应下来。

  “这个没问题。布尔嘉德主教可以给你钱。”莫里斯如是说。

  妈的,好有钱。

  “我出兵。”霍腾伸出了手。

  莫里斯修士与他握手:“大主教会写信给赫里伯特大主教,支持他对下洛林公国诸多城市和教会的统治。所以,你不用担心。赫里伯特还年轻,他应该懂得两位主教联名的重要性。毕竟他和下洛林公爵的关系也比较紧张。”

  虽然名义上是友好交换,但满满的还是利益。

  手握在一起,霍腾有些遗憾。

  霍腾棋输一着。

  他是备修士,可视野终究狭窄。

  虽然莫里斯修士的确帮到了忙,但他也为美因茨大主教一方取到了足够的帮助。霍腾不得不站在他的战车上,带着骑士们冲杀,并与法兰克尼亚的公伯们敌对。

  如果霍腾早知道,下洛林公爵与赫里伯特大主教关系紧张的话,那就可以直接使用【外交辞令书】,与赫里伯特进行外交联络了。

  ......

  晚上,霍腾借着巡逻城市的理由,悄悄的溜出了哥廷根自由市。

  他来到郊野,位于自由市和城堡交界处的一座马厩处。

  在这里,已经忙碌了两天,和各地贵族们争取忠诚的康诺莎,食髓知味的期待着与霍腾的交汇。霍腾虽然是宫相,但其实更多掌控的是与外事有关的战争与外交,女伯爵却仿佛是霍腾的宫相一般,对内维系着贵族们的稳定。

  从小学习过剑术与宫廷礼仪和舞蹈的康诺莎,摆出了令人惊叹的一字马造型,和霍腾享受着逐渐磨合到一起的感觉。

  毕竟,社交、剑技与约炮,是成年人不可或缺的礼仪需要。但有一个能互相体会到高潮点的炮友却是非常难的。

  “你和琼丝有这样玩过吗?”吃醋的女伯爵一边勾紧长腿,一边搂着霍腾的脖颈。

  “当然没有。琼丝是非常传统的修士造型。她不允许我点灯,也不许我是掀开被窝....”

  正和康诺莎分享自己的闺房之乐时,霍腾却突然被康诺莎掐紧腰间的肉,冷漠而危险的说:“那你倒是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安德里亚斯的老婆夏拉夫人,刚刚离开这里几个月就怀孕了?”

  “啊?”

第九十章 矛盾如此激烈

  就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夏拉夫人的肚子已经大到即便是冬装也无法遮掩的地步。1

  原本来说这事问题不是很大。

  毕竟中世纪是一个自由奔放与封闭落后并存的时代。一个贵族可能虔诚的好像一个圣徒,而他的妻子或者她的丈夫又很可能是一个纵欲无度的烂人。这种组合特别多,甚至常常名留青史。谁让基督教不允许随意离婚呢。

  但是,有问题的恰恰是霍腾本人。

  在霍腾的热切鼓动下,哥廷根郡中那些脑筋发热,看不到一星期以后未来的骑士们,当即选择拥戴康诺莎冯诺森堡为新的伯爵,而霍腾为全领地的宫相,主持全盘政务。

  这个消息传回上洛林公国的时候,丘陵地带的那些同族们,其实不是很在意。在莱茵河对岸的上洛林人,一方面有自己独立王国的共同记忆,一方面他们又和法兰西王国那边的人密切接触,甚至血缘相同。在没有任何切身利益相关的情况下,他们更乐意去查问法兰西王国第一权力主教,桑斯大主教这几天又说了什么名言。

  顺带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时整个罗马天主教会主导建立的西欧中间秩序中,每一个国家都是罗马帝国的一份子。所以理论上,法兰西国王竞选罗马皇帝是很正常的行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的确常常参选。只是德意志地区的票数更多,导致皇帝位置常常在德意志。况且法兰西在那段时间里还在打百年战争。

  后来从蛮族封建化的几个王国,都动过类似的心思。

  所以,在目前罗马天主教会打头的罗马帝国,还是一个具有古代罗马帝国真正普世性,而非民族性的大帝国。但普世不意味他就先进,生产力拉胯的普世帝国,也只不过是某些人努力维持的镜花水月,泡沫而已。

  当然,东边那个正经的罗马帝国,也是一个普世性的大帝国。而那边的精灵们认为,西边人类的各种国土都是他们的。西边人类则在教会的导引下怒斥这些精灵丧失了古代荣光,已经不配称之为罗马。但双方都表示自己拥有对方的法理,或者说大家是一个罗马。

  所以,这也是个一罗各表的故事。

  话题回到正在进行的偷奸活动。

  霍腾和康诺莎主导的哥廷根独立,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出格的。因为许多公爵王侯在外的飞地,一两代之后都会独立。可不会名义上进行的如此激烈。

  也因此,夏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很快就被有心人爆料出来,是她和霍腾通奸所生。

  毕竟哥廷根郡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几个,夏拉夫人与霍腾的联络也是几近于半公开的状态。谁让当时还没有发生战争,安德里亚斯又急切地希望拉拢能人,帮助他掀翻康诺莎的统治呢。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当个绿毛乌龟又有什么。

  况且,安德里亚斯院长此时根本就失去了性能力,他与夏拉夫人的结合,不过是追求一种稳固的政治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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