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36节

  双方打了个平手。但伤亡比却很丢人。

  霍腾的损失也不小,几十个弓箭手和军士或死或伤。

  然而泰普勒伯爵才是真的丢人现眼。骑士丢了近十个,剩下的人人带伤还无法立即投入下一场战斗。

  步兵军士的死,还能通过招募难民和流浪者等来解决,但骑士的损失,可是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才能恢复的。两者的培养难度不是一个等级。

  卡塞尔伯爵家的骑士经过这场重大伤亡以后,仇恨与恐惧同时作用出效果。

  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大家都开始投鼠忌器起来。

  泰普勒伯爵在两个伯国交界的地方扎营,霍腾则扔掉了那个废物一样的堡垒,也后退几里,在一道山脊上驻扎。

  “这场战斗教会我的,就是绝对不要小看时代的主要潮流。”

  霍腾在一无所获,既没有升级,也没有战利品的平局中,开始自我反思。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仗零收益,甚至还要后续掏丧葬费,给军士、弓箭手们抚恤。

  骑士冲锋牛逼,那就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找到什么反制的措施就能一招鲜。

  打好基本功最重要。

  随后的半个多月,卡塞尔军与霍腾军,就这样隔着一条国界,在同一个旗帜下互相警惕着。没有发生大战,也各自向国内宣称胜利。但明眼人看得出来,这场战争估计是没有后续了。

  ......

  南锡城,上洛林大公国真正的首都。

  “好,好办法。”

  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白衣男子骑着马,手指一弹手中的信,不知是质疑还是阴阳怪气,反正语气总有些不对。

  他有的宽阔的额头,四平八稳的脸,保养得非常完好,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

  周围的贵族从属们,都只觉得这位总管全国政务的衣橱总管,恐怕是真生气了。他的妹妹,反而第一个打破阿德勒的计划,率先与其撕破脸皮。

  “我本以为,我的妹妹在击败不安分的弟弟后会明白自己的处境,可是我错了。她还在做着统治哥廷根的美梦,她也不想想,我是她哥哥,我为了让她安全的撤回南锡付出多少代价?!”阿德勒将信件一张张的撕碎,然后冷怒道:

  “哥廷根,不会活过这个冬天了!”

第六十六章 绝望的现实

  做出选择就意味着放弃,意味着付出代价。

  阿德勒最终决定放弃妹妹这个筹码,先想办法稳住他自己的事业。

  原本,他和安德里亚斯商量让后者去将妹妹带回来,可惜这个蠢货竟然想要把哥廷根修道院当做事业来经营。

  而远在哥廷根与卡塞尔边境,被西侧的上洛林、南侧的法兰科尼亚、北侧的萨克森三个公国团团包围的霍腾,则选择继续与卡塞尔伯爵对抗。

  付出可能会战败的代价。

  “东方的军事学家说过,作为将领,不能因为怒火开战。泰普勒伯爵只是被咱们拨撩一下,就匆匆上马,还真是有够好笑的。”霍腾骑在马上,春风得意的与部下们攀谈。

  事实上,霍腾又一次提高了自己的声望。

  在此之前,他已经分别在高岗之战、博文登村口单挑之战、反击强盗战,以及高光时刻的与施马伦决战中,逐步积累了自己战争牧师的独特身份名望。能打仗的将领多的是,能打仗的牧师有几个?

  但这些对手的一步步升级,也让周边的势力逐渐调低对霍腾的期望。

  从一方面来说,霍腾的对手在不断增加,而他的战绩却越来越趋于平庸。这固然有对手难缠的因素,但对霍腾的期待使得这种不正常对比成为常态,当霍腾打出一个漂亮仗的时候,他们反而要吹毛求疵。

  另一方面看,霍腾为康诺莎效力得越多,他们期待得到霍腾的概率就越少,这种态度也会逐渐转化为敌意。

  但在这样的大前提下,霍腾竟然只靠自己男爵领的力量,就在边境阻止住泰普勒伯爵的入侵,这种不对等的战斗力对比,使得霍腾又一次以少胜多。让这周边的各个伯国,都刷新对他的看法。

  然而即便是连战连胜,自出道以来只有这次差点战败的战绩,在血脉与等级面前都是脆弱的。

  那些没什么本事的达官显贵家庭,子女一出生就享受至高的荣耀与地位。像霍腾这样一步步靠自己打拼起来的底层骑士,未来其实早就写在了命运注定的阎王簿上。

  中世纪,也曾经有过阶级快速流动,渠道上升变换的时期。

  那就是加洛林王朝普遍衰朽,在阿拉伯各方势力不断侵袭之后,逐渐在挨打中苏醒的上个世纪。在那时候,如果你能够组织平民战士驱逐穆斯林海盗,建立一片根据地,那一个伯爵公爵是少不了的。

  如果你能在大战中,帮助‘神圣’罗马皇帝陛下驱逐入侵的马扎尔游牧民,打服波兰的部落,那伯爵、藩侯任你挑。如果你能侍奉陛下满意,那他任命你为公爵也不是不可能。现任的萨克森公爵就是如此上位的。

  但现在不是了。

  大多数领地都已经完成封建义务的分割,教士教导大家沉迷于信仰与自我麻醉,新扩展的生产力也很快要被食利阶级瓜分。

  霍腾想要搏出头,可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四日后...

  在边境对峙了几乎一个月,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多。

  战争并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站前要激励、要探查、要拼命,要让士兵们吊起一口气;战后要抚恤、要赈济、要鼓劲,要让战士们胜不骄败不馁。能够在战胜后让士兵忍住欲望不劫掠,战败后鼓励士兵继续战斗的将军,那简直都是神将级别。

  而卡塞尔家族,由于血亲项链,骑士们倒还能稳住一口气。

  话虽如此,但泰普勒伯爵被从马尸堆里挖出来之后,也是陷入了情绪的低潮。

  他们家族损失了近十个骑士,除此之外,还损失了二三十匹珍贵战马。如此之大的损失,比霍腾付出上千金币,重新进行封建契约订立都惨重。

  更大的损失是,泰普勒伯爵半辈子的勇士名望,全都折损在战役中。

  他甚至一度不敢回头接见来访的贵族,以防止被对方发现自己的怯懦。泰普勒是如此的后悔,后悔自己盲目仓促的上战场,无助的疯狂冲锋导致骑士损伤惨重。他在这场战役中,几乎没有一步棋是对的。

  奥林特男爵在这天主动来见泰普勒伯爵。

  “大人,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夏天本来就没有打到粮食,冬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如.....我和霍腾发起单挑,我倒要看看,我们谁更强!”奥林特男爵,作为导致这起无谓战争的导火索,他选择主动出面,承担责任。

  泰普勒不怕单挑,他怕再战败:“你....有把握吗?霍腾可是在单挑中,击杀了维京后裔,组织叛乱的霍华德。”

  奥林特信誓旦旦的握拳,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失败。

  家主信以为真的答应。

  于是,奥林特派仆人主动来到霍腾营地,与霍腾邀约对战。

  而霍腾,当然不傻。

  和一个从小到大训练起的骑士硬碰硬,输赢都在一刹之间。

  而霍腾必须维持百战百胜的人设,怎么能与奥林特角斗呢?

  他正要拒绝的时候,敏锐察觉到霍腾想法的前任强盗骑士亨里克,在米尔豪斯之战中钻粪道帮助霍腾取胜的他提议:“何不骑快灵出战?”

  “对啊!”

  霍腾登时一击拳。

  半身人奉上的快灵,那是半半狮鹫。虽然作为只有俩爪子的狮子,远不如正版狮鹫厉害,但对付一头食草的战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它和南美洲曾经的肉食霸主,恐龙后裔骇鸟还挺相似,否则哪算得上战争巨兽?

  于是,霍腾立即满口答应。

  次日,都已经无法承受长期对峙的消耗的两军,带着解脱的心态围起一道角斗场。

  奥林特男爵全副武装的出现,披挂着厚毡布的战马上,一个身材粗壮的英姿骑士身着厚实的锁子甲绕场,获得卡塞尔军稀稀拉拉的欢呼。

  而霍腾,在盔甲上不如奥林特奢侈与豪华,只有一套不算厚的锁子甲,但是他的坐骑,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头比马还高的巨大怪兽。脑袋如同狮鹫,而身体壮实敦厚,两条腿宛如挖掘机机臂一样粗壮有力,那正是半半狮鹫,快灵。

  快灵的智商也很高,它似乎知道霍腾是自己的主人,脾气还算温和的载着霍腾绕场,收获无数狂热的呼唤。

  看到快灵出场,所有人已经知道了角斗的结果。

  霍腾必胜!

  敌人显然也知道,在单挑上是不可能胜过霍腾了。

  所有泰普勒伯爵急忙让属下拉住奥林特。

  他望了望耀武扬威的霍腾,头发苍白而沉闷。

  “我们撤,这场仗,是我们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

  这是泰普勒伯爵不屑于去为自己掩饰的。

  他承认自己对霍腾缺少探查。

  既没有预料到他的指挥能力,也没发现他还藏着一头战争巨兽。

  人与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马都大。

  本想占便宜,谁知道却吃了大亏的泰普勒伯爵就这样灰溜溜的带着他的亲族们,逃回卡塞尔伯国。

  而不战而胜的货腾,则按照贵族的传统美德,没有发起致命追击,只是同样的倒退着回到哥廷根郡。毕竟已经是九月多了,寒冷的冬日已经有了征兆,让许多农夫开始穿上家里最贵重的厚冬装。

  战争持续了一个月,霍腾也将今年对臣下的动员时间消耗殆尽。

  所有人都渴望着赶快回家。

  已经倦了,不想打仗。

  已经泪了,好久没有见到妻子。

  即便是系统中招募出的战士,也在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背景。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霍腾也是注意到,系统的战士随着越来越融入时代,竟然逐渐开始显得抗拒长时间作战,而希望尽快恢复生产,回到家中。

  击败泰普勒伯爵后,本应该有丰厚的奖励。

  但霍腾还没有来得及确认奖励是什么的时候,却迅速收到了来自后方的线报。

  女伯爵康诺莎,要求霍腾紧急回到哥廷根堡。

  如果去的晚了,康诺莎就会死!

  ......

  霍腾急匆匆的赶回哥廷根堡,甚至没有来得及确认城堡的安全状态。

  他在侍女的指引下,来到女伯爵的房间门口。

  推门而入,没有上锁。

  那是位身材曼妙的可怜丽人。

  她有着珠光白玉般的光滑肌肤,绵密迷人。惊人美妙的身材,宛如绝世魅影,细腰盈盈,那与细腰截然相反的丰满肥臀,再加上膨胀饱满的巨大美乳,几乎夺走霍腾的双眼和口水腺。霜雪般的细腻小脸挂着浅浅的眼泪。从窗户中打出的一道阳光射在她丰满娇嫩的胸上,仿佛大自然最后的爱。

  除了康诺莎,哥廷根郡中应该没有女人如此美丽。

  但房间中却是一片哀愁的气氛。仿佛间,霍腾几乎感觉到康诺莎的窒息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

  霍腾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幅场景像极了他与康诺莎第一次见面时。那时候,他只是一个莽撞的小牧师,匆匆忙忙的上阵,稀里糊涂就赢了。

  很难相信,霍腾一开始帮助康诺莎的理由,只是因为院长斯寇克太可恶,对博文登家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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