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咒回,是一名咒术师 第22节

  “整个车间应该被领域包裹住了,车间外也是领域。”

  “哈?”庵歌姬呆愣在了原地,“特级?领域?”

  “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啊?源衣才一级对付不了特级的诅咒,虽说多名一级咒术师可以祓除特级,但我才二级啊,完全帮不了她啊。”庵歌姬紧紧地握著九条源衣的衣服,很是害怕与无力。

  九条源衣突然笑了笑,冰冷的狐狸眼第一次融化了下来,“别担心,跟在我后面,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会让你死在这的。”

  刀镡缠绕的念珠隐隐散著光芒,无形的风以薄膜的形式包裹住了俩人。

  “跟紧我了。”

  九条源衣和庵歌姬踏入了黑暗浓雾围绕的世界。

  “没有受到攻击,不过应该是真正踏入领域了。”

  俩人回头看去,身后的车间之门已经不见,周遭尽是无垠的黑暗。

  庵歌姬不由的更加握紧了九条源衣的衣服。

  “如果面对的是真正带有“必中”“必杀”的领域,我们可能真的没有活路了,但似乎这片领域并不是“必中”“必杀”的领域。”

  “什么意思?”庵歌姬不解的问道。

  “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

  “咒力,体力,竟在快速地流逝,这难道就是这片领域的效果?”

  “歌姬,开启简易领域吧。”

  听到九条源衣的提示,庵歌姬迅速开启了简易领域,白色原型领域绽放在了黑暗中。

  “咒力和体力的流逝果然停止了。”

  九条源衣看了看手中的特级咒具“数珠丸恒次”突然对庵歌姬说道:“歌姬,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能不能活下去。”

  庵歌姬沉默了,本质上她还是挺怕死的。

  九条源衣摸了摸庵歌姬的头,“放心,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

  “用上术式吧,我们赌一把,竭尽全力看看能不能噼开这片领域。”

  随著单独禁区的发动,九条源衣运转全身的咒力涌向“数珠丸恒次”,风涌动了起来。

  简易领域内,白色的风碎在太刀周围卷了起来,如同一场静谧聚集的风暴一样。

  九条源衣双手握刀,将刀举过头顶,白色卷层的风尾开始染上了一丝火焰,紧接著,瑰丽的紫焰燃起了整片风暴,瑰色之炎顺著风升腾,膨胀,舞动。

  暴怒的火炎向著黑暗中起舞,如同一束冲天的火柱。

  黑暗的领域里被浸染出来色彩,光的颜色显现了出来。

  “瑰落。”

  极度高温的火焱化作斩击在黑暗的世界切出一道碎裂的裂缝,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庵歌姬看著裂缝外惊讶地说道:“斩开了?”

  也就在此时,九条源衣抓住了庵歌姬的巫女服,将她狠狠地用力推了出去。

  裂开的空间细缝眨眼间就开始不断修复,庵歌姬转身的瞬间注意到了九条源衣的身后,数道幽黄色的咒力冲击自黑暗中浮现出来,朝著九条源衣的方向袭来。

  “小心身后,源衣!”

  我说过了,会让你活下来的。

第27章 阎魔冥刹。

  黑暗,是一个与光明相反的形容词。

  人们本能的崇尚并信仰光明,却由衷的恐惧黑暗。

  光线的剥离,绝对的静寂,以及不可确认的未知性,会让每个处在黑暗里人感到焦虑,痛苦,不安,以至于人们很难在这样的世界里撑过24小时。

  九条源衣在将庵歌姬送出领域后,一刀将身后幽黄色的咒力冲击斩成了俩半,现在的她,面对的就是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九条源衣思索著问题,一个人独自徘徊在黑暗里。

  “没有脚步声,诅咒没有再攻击。”

  “体力与咒力仍在继续流逝。”

  “只是单纯地想以此为囚牢困住我?还是想借黑暗的环境让我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之后再轻松除掉我?”

  黑暗且绝对寂静的环境中,九条源衣的思绪无比的清晰。

  “如果是单纯的困住我的话应该行的通,但如果是第二点的话。”

  “那就看看猎人与猎物究竟是谁了。”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手中“数珠丸恒次”杵在地面上,静静地开始制造“陷阱”。

  “只要诅咒出手的话,手持特级咒具的我绝对能一刀斩了它,而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营造出一种“虚弱”“无力”的环境,勾引它出手。”

  “这就像是钓鱼一般。”

  不,不对,这比钓鱼的风险高的多,身在领域内的九条源衣不仅要抵抗领域的“必中”效果,保有“一刀余力”的体力,还必须保证诅咒一定会出手,而一旦其中有任何一个条件没有达成,九条源衣就一定会输。

  这是一场豪赌!

  先下一城的九条源衣有著十足的信心,她相信无论是诅咒还是人都抵抗不了那颗急迫获胜的心。

  九条源衣闭上了眼睛,舍弃掉了自己的视觉,将听觉与自己的咒力感知不断放大,同时运转起自己的术式“瑰炎”抵抗起了领域的必中效果。

  无尽黑暗里的一角,诅咒用四只极小的眼睛正打量著九条源衣行动,它的嘴角始终保持一丝戏谑的笑意。

  “这样嘛,那就看看究竟是谁会先倒下吧.”

  黑暗里,时间一点一滴的开始流逝。

  九条源衣感受著时间的推移,可渐渐的,她那对咒力敏锐的感知,以及清晰无比的大脑,慢慢开始迟钝变得下来了。

  久而久之,她逐渐在脑海中开始思绪起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以至于不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急躁。

  “被我推出去的庵歌姬应该得救了吧,咒术高专的支持也快来吧?”

  “假如自己死在了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好像是自己第三次遇见这样的绝境了”

  一段关于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出现在了九条源衣的脑海中。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吧?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但九条源衣最讨厌的是她自己。”

  没错,这位如今年仅17岁就成为咒术界一级咒术师,

  日本顶尖世家五摄家之一九条家的嫡女,

  这位高贵,清冷,看上去极其强势的大小姐。

  最最最讨厌的就是的自己。

  她讨厌那个无能无力的自己。

  极度的厌恶,那个在秋末的大雨里无能无力的自己。

  其实出生在日本的顶尖贵族,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相反,九条源衣一直认为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虽然能顶著高贵的头衔,吃穿用度不愁,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随自己的意愿的。

  九条源衣的父亲-九条和是个渣男,他有著很多情妇,子女也有很多,如果算上九条源衣的话,一共是十三个。

  九条源衣的小时候是与母亲居住的,那时的她还并未被九条家发现,她的生活在那时虽然有些清贫,但很是快乐。

  记忆里的那段时间,母亲会温柔的哄自己入睡,会在纤长的指间套著一根两端系在一起的红绳,跟她玩那种把绳子翻出各种花样的小游戏,她总会笑著轻抚自己的头,说著“源衣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贝,是妈妈的宝贝哦”。

  那段是金黄的时光,也是九条源衣最快乐的同年时光。

  可后来,一群穿著黑色西装的大汉将她们母子接回了九条家。

  九条源衣第一次看见到了她的父亲,那是一个穿著笔直西服,带著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英俊,但内里非常冷血的人。

  这个男人坚信价值高于一切。

  初入九条家的源衣第一次看见奢华富贵的房子,里面有各种精致的瓷器,看不懂的画卷,而且在她的房间里有各种样式的漂亮小洋裙,数不尽的可爱布娃娃,床很大很柔软。

  她想著以后自己和母亲就不用挤在小小的床睡觉了,她们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

  可也是从这天的起,九条源衣就很少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了。

  她的生活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花道,茶道,现代芭蕾,剑道,空手道,马术,她每天都在学习,她询问著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自己的母亲时,而管家的话只有一句,“当你所有功课都是优秀时,你就可以去见你的母亲了。”

  终于,偶然得空的间隙,九条源衣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相比前几年,她变得虚弱了不少,远远望去母亲经常咳嗽,这时的她就像是个困在笼子中的金丝雀一样。

  九条源衣开始询问起了管家,“母亲这是怎么了?”

  管家低沉地说,“你的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钱救治,但家主觉得救人的价值不对等,所以并未给你的母亲治疗措施。”

  “什么价值?”九条源衣红著眼睛问道。

  “如果当你的各个科目都满分,并且远远强于你的兄弟姐妹时,或许你对家主而言就有了一定价值,这时如果是你提要求的话,家主应该会答应,你的母亲也会有救了。”

  这场秋末的大雨里,九条源衣的各科都考取了满分,并且在私教老师的评价里远远高于其他兄弟姐妹,她拿著自己的成绩单冲向了自己父亲的房间,要求救助自己的母亲时。

  父亲的回答却是,“已经晚了,来不及了,不管怎样都救不了你的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说只要我得了满分就可以了吗?我已经很优秀了。”

  “如果刚刚开始你有这样的价值的话,你的母亲还有的救,不过,直到现在才绽放光芒,时间并不巧合。”

  九条源衣看著自己的父亲,那是一双极其冰冷的眸子。

  “坚强点,源衣,你的生活里并不需要你的母亲,九条家才是你的一切。”

  之后,九条源衣求过很多人,管家,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她们都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讨厌,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

  结束的雨末,母亲去世了。

  没有葬礼,什么都没有,只有九条源衣那如同雨一般的泪水与深深的自责。

  或许是自己的哭声太惹人厌烦了,一个严肃的银发老头走了进来,他告诉九条源衣,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想改变一切的,就得改变自己。

  如果想面对遭难时不被打倒,就要有直面灾难的勇气,决心与才能。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那一天开始,九条源衣很努力地去学习任何东西,她的心中只剩下了赢。

  “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自己一定要赢下去。”

  “不准失败,我不想再看见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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