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路明非的成长人生模拟器 作者:四非2 衰仔在高一遇到了足够改变自己人生的大事! 一开始,他觉得那件大事是收到文学社陈雯雯的入社邀请。 后来,他才清楚,当天夜晚耳边响起的“叮”声,才是自己人生道路上最大的岔路口。 叮——! 本模拟系统为第二人称模拟,辅助全息模拟CG,致力于在挖掘宿主自身潜力与力量的同时,将宿主打造成精神独立、智力健全的新时代青年,拯救原本既定悲剧。 请宿主从以下选择中敲定第一次模拟的世界, 【1.四月是你的谎言(低级单一世界),消逝在四月的甜涩恋爱,你值得拥有!】 【2.鬼灭之刃(中级系列世界),鲜血与刀刃浇筑的热血之旅,粗重的呼吸连接羁绊,即将到来的无数悲歌,能否点燃你心中深藏的怒吼。】 【3.龙族(高级系列世界),此方世界,燃烧的黄金瞳直面翱翔的巨龙,雨落狂潮之夜浇灭了少年的懦弱,沉睡于海底的火焰点不燃兄弟千年逆旅,回响在地底的铿锵杀死了稚嫩的少女,沉睡在红井的干枯巫女等待着谁的拯救,你听啊,西伯利亚大雪深处无怨无悔的少年呼唤着王的归来。】 若干年后,路·好男人·龙柱·万界悲剧拯救者·卡塞尔最强好学生·明非面临着虚空中张开的洞口,不禁呢喃, “那些模拟的世界,果然都是真的啊!” 第1章 叮!路明非的人生岔路口。   第1章叮——!路明非的人生岔路口。   九月的季节,酷暑已去,爽风吹拂。   “路明非?你有加入社团吗?”   仕兰高中,高一年级教室,   身着白裙的陈雯雯温声细语,朝角落里弯腰塌肩宛若败犬一样的少年发出邀请,   “如果没有的话,你要加入文学社么?”   “啊——!啊——?”   路明非抬起他那略显清秀的脸,根本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新晋班花陈雯雯竟然会对他这个长相一般、学习一般、体能一般、班级小透明,除了在星际等游戏上略有天赋以外就毫无特点的人发出邀请。   一瞬间,望着陈雯雯那张柔嫩到可以掐出水的小脸,轻嗅着似有似无的香气,路明非下意识回答:   “好,好啊.”   “你同意了?”陈雯雯不由拉高语调,双眸亮晶晶的,很是兴奋地朝路明非伸出小手:   “太好了,欢迎你加入文学社.”   路明非下意识伸手握住眼前的柔荑,就像是握住了一块有些冰凉的白云。   阳光斜斜地透过洁净的玻璃,打在明黄的课桌上,   路明非望着陈雯雯眼中因为他的加入而亮起的眸光,心中巨震。   她在高兴?   因为自己的加入?   从未经历过这种待遇的路明非,只感觉自己好像.   恋爱了啊!   下一瞬间,陈雯雯递给了路明非一本书,随后走向其他同学,做着相同的邀请。   同样的回应,同样的伸手,同样的入社礼物,她眼中兴奋的眸光,属于每一个人。   他和其他人,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路明非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他将自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里,不经意间瞄向阳光下青春洋溢的女孩。   路明非捏紧了手上尚存余温的书,还有先前就已经填好的剑道社入社表,不由垂下头,恢复了败犬的模样。   “原来,所有人都一样啊.”   阴影里,传来路明非的低语。   声音沙哑,就像是渴望阳光的吸血鬼只能待在阴影里一样,孤独而失落。   “不过?”   突然,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我可是第一个唉!”   第一个被陈雯雯邀请,第一个加入文学社。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还能有一些职位什么的呢!   以后,多多参与社团活动,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嘿嘿!   还没有成长的路明非像个小丑一样,在孤寂的阴影舞台上,演绎着独属于自己的孤独舞蹈,分外笨拙。   “真丢脸啊,哥哥”   虚空中,传来小正太瘪嘴嫌弃的声响。   夜晚,路明非的狭窄小屋:   “嘿嘿嘿!”   他抱着一本书,不断在床上打滚,露出痴汉一样的笑。   “文学社啊,文学社!”   路明非舒缓地摊在床上,瞄着电脑上属于陈雯雯的头像,嘿嘿直笑。   眸光轻扫间,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剑道社入社表。   路明非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在大腿根,直勾勾望着已经填好信息的入社表。   其实,最一开始,他是想要加入剑道社的。   毕竟,能使出凛冽的剑招,在一瞬间击败对手,顺便收获旁边女孩倾佩的惊呼还有男孩们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可是每一个男孩的梦想啊!   但是现在看来?   路明非伸手将轻薄的入社表竖在身前,看向电脑屏幕上“欢迎你的加入,明非.”   的信息,又瞄了瞄自己干巴巴的身体,轻轻点头。   加入剑道社=需要锻炼=要他老命。   加入文学社=安全、舒适、近水楼台=嘿嘿嘿。   这一瞬间,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   “果然,还是文学社适合我.”   剑道社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吧。   念及于此,路明非做了决定,正打算将眼前这张入社表撕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未来的三年里好好溺死在文艺社的温柔乡中。   叮——!   突然,路明非的耳边传来机械的声响。   “检测到宿主面临足以影响人生的重大选择,系统觉醒.”   正在路明非懵逼地瞪大眼睛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丝毫不带感情的介绍。   “本模拟系统为第二人称模拟,辅助全息模拟cg,致力于在挖掘宿主自身潜力与力量的同时,将宿主打造成精神独立、智力健全的新时代青年,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系统?”   路明非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还把门推开。   直到瞄到自己那个肥胖的弟弟路鸣泽仍然躺在客厅沙发打游戏,婶婶正在做面膜哼歌,叔叔还没有回家。   他才敢确认,这并不是什么恶作剧。   路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成为小说中的主角。   在同学羡慕的表情下,他路明非将被一群前凸后翘的精英女仆簇拥着换上深灰色的高级西装,踏着红地毯不言不语地登上自己的直升飞机。   当然,最后的最后,一定要有专属于自己的美女执行官向同学们鞠躬,并古井无波地道歉:“很抱歉,各位同学,明非还有自己的任务,就不多奉陪了.”   气质、牌面、逼格,全都有了!   现在看了,他的幻想,就要实现了不成!   “系统?”路明非不确定地轻喊:   “你有什么功能?”   “.”   “你还在吗?”   “.”   就在路明非认为只是自己幻听的时候,   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   “本系统名为‘成长人生模拟器’,旨在通过不同世界模拟人生,致力于将败犬、衰仔的宿主路明非打造成正常人,并逐步引导宿主成长为一个强者.”   路明非嘴角抽搐,不由吐槽:   “败犬和衰仔是个什么鬼?”   “难道我现在不算是个正常人吗?”   系统显然没有配合路明非唱双簧的意思,只是冰冷介绍:   “下面,请宿主从以下选择中敲定第一次模拟的世界,在宿主选定世界后,系统将会进行标签天赋的抽选.”   “后续将根据宿主在模拟中的行动,探索相关任务.”   “最后,系统将会根据宿主在模拟中的整体表现,进行天赋固化与奖励的下发.”   “当前模拟世界如下:”   “【1.四月是你的谎言(低级单一世界),消逝在四月的甜涩恋爱,你值得在哭泣中拥有!】   【2.鬼灭之刃(中级系列世界),鲜血与刀刃浇筑的热血之旅,粗重的呼吸连接羁绊,即将到来的无数悲歌,能否点燃你心中深藏的怒吼。   】   【3.龙族(高级系列世界),此方世界,燃烧的黄金瞳直面翱翔的巨龙。   雨落狂潮之夜浇灭了少年的懦弱,沉睡于海底的火焰点不燃兄弟共行的千年苦旅,回响在地底的铿锵杀死了稚嫩的少女,沉睡在井底的干枯巫女等待着谁的拯救。   你听啊,西伯利亚大雪深处无怨无悔的少年呼唤着王的归来。   】   【4.随机世界。   】”   新人新书,欢迎支持! 第2章 路明非:这有的选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望着眼前晶莹的屏幕。   在新的一番咨询无果之后,路明非重重砸在床上。   确定了,这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系统,高冷的很。   他直勾勾望着眼前的文字,不由舔了舔嘴唇。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般人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吧.”   在不同的世界选择天赋,模拟人生,完成任务,固化天赋。   念及于此,路明非的呼吸不由有些粗重起来。   虽然不清楚模拟中的标签天赋能不能带到现实中来。   但是不期望一万,就盼望万一!   如果在模拟人生的过程中获得了什么吊炸天的天赋或者能力,在现实这个平平无常的世界里,他路明非是不是也能登上仕兰高中此僚当诛榜的榜单,甚至完成儿时梦想,成为行侠仗义的英雄呢?   想想就激动啊!   一瞬间,白天还令路明非兴奋的文学社入社邀请,就被他下意识抛在脑后。   随后,路明非紧紧盯着眼前的四个选项,细细思索起来。   首先,4选项的随机世界排除。   毕竟,他的运气一向不好,营养快线就从来没有中过再来一瓶,鬼知道随机世界会把他随机到哪里。   其次,1选项的四月是你的谎言也排除掉。   什么又甜又涩的恋爱,你值得哭泣拥有?   这个隐隐透露着治愈番特征的名字,一看就不正常好吗!   “最后,就只能在鬼灭之刃还有龙族两个世界选择了吗?”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直勾勾望着两个模拟世界的介绍。   【2.鬼灭之刃(中级系列世界),鲜血与刀刃浇筑的热血之旅,粗重的呼吸连接羁绊,即将到来的无数悲歌,能否点燃你心中深藏的怒吼。   】   【3.龙族(高级系列世界),此方世界,燃烧的黄金瞳直面翱翔的巨龙。   雨落狂潮之夜浇灭了少年的懦弱,沉睡于海底的火焰点不燃兄弟共行的千年苦旅,回响在地底的铿锵杀死了稚嫩的少女,沉睡在井底的干枯巫女等待着谁的拯救。   你听啊,西伯利亚大雪深处无怨无悔的少年呼唤着王的归来。   】   一个中级世界,一个高级世界。   全都是系列世界,也就是说模拟很有可能是多阶段的么?   谙熟各种游戏的路明非对这个不做丝毫介绍的系统功能暗自推测,随后自言自语:   “一个世界貌似有鬼,一个世界貌似有龙,还有一号那个看似正常的恋爱世界。   这么看来,世界等级是按武力程度划分的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鬼总比龙好对付一些吧.”   本着新手时期,要有一定高度,还要兼顾猥琐发育的基本理念,路明非基本确定了自己第一次要模拟的世界。   毕竟,那个龙族世界的介绍那么长,一看就贼难啊!   还是先用鬼灭之刃的世界练练手吧。   至于那个龙族世界,就等以后有机会再模拟就好。   “选择2.鬼灭之刃世界.”   路明非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伸出颤抖的手点在选项2上。   一震刺眼的白光闪过。   白光肆意间,眼前的屏幕进入了加载页面。   “擦,你这系统的后台,不会是ndo的吧?”   路明非望着这熟悉的加载页面,不由吐槽。   嗡——!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震,宛若游戏cg的视频陡然播放。   红月,沙尘,道不明的肃穆。   穿着黑色服装的人员密密麻麻地堆在山丘之下,   视角变换间,画面层层递进,越过数不清的人影,最终重重落在高山之上。   那里,几位身披羽衣的背影站立着,手持利刃,闪烁着寒光,气势骇人!   一瞬间,路明非只感觉浑身炸起鸡皮疙瘩!   铿锵——!   一道燃烧着火焰的刀光撕裂屏幕。   路明非的第一次成长人生模拟,正式开启。   “检测到宿主开启第一次模拟,系统扫描开始,将对宿主信息进行基本判定,以此构建模拟人物肖像.”   叮——!   “宿主:路明非。   年龄:16岁【高一】   体力:8   精神:10   智力:7   注:正常成年男性各项平均数值为10。   本身具有的标签天赋: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路明非直视着内容简陋的信息面板,不由张嘴:   “系统,你们的经费是不是都花在没有必要的地方了?”   刚才的开局cg制作的那么精良,拉的他内心期待满满,怎么到个人信息检测这儿,就那么草率了?   别说什么复杂的数据模型了,就连条形图、折线图都没有,就那么纯粹的一堆文字。   还成长人生模拟器呢?   掉价不?   这和那些靠宣传与精美皮肤吸引人,结果游戏机制、内容剧情一塌糊涂的垃圾游戏有什么区别?   槽点满满的路明非一时不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上述信息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被接下来的标签抽取吸引了注意力。   “注意,寻常标签天赋从高到底依次为金色、紫色、蓝色、绿色、白色。   抽取机制近乎随机,当前版本下,每次模拟除了已固化的标签天赋以外,宿主还可以选择三个携带.”   嗡——!   刺眼的白光膨胀,随后化作流星飞向天空。   五团颜色各异的光亮停留在路明非面前。   没有出金。   “我果然”   路明非无语地盯着眼前三白一绿一紫的光团,轻声呢喃:   “是个没什么运气的非酋啊.”   按照运气守恒定律,他这种从小倒霉到大的人,总该遇到些什么改变人生的大机遇吧。   不对!   眼前的事,不就是改变人生的大机遇吗?   路明非甩了甩头,将无用的思绪压下,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标签天赋介绍,颇有一种上战场之前,选择兵器与战马的感觉。   【残且弥坚(白色):你自出生起就看不见什么东西,从小就被父母抛弃。   这使得你遭受了很多苦难,但也塑造了你坚韧的精神与品格。   】   【病秧子(白色):你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离不开药罐的孩子。   幸运的是,你的家族昌盛,足以提供给你足够的资金,不过这也使得你失去了一切外出的可能。   】   【清秀的乞丐(白色):你是一名长相清秀的乞丐,在那个不是很和平的年代,这给你带来了不少被各种透麻烦。   但你清秀的面容,很有可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命运转机。   】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通透世界残缺(紫色):你出自神秘的家族,尽管这个家族由于一些原因已经没落,但你具有的独特血统,仍然使得你在有些时候,可以看到和常人不一样的世界。   】   “这有的选吗?”路明非欲哭无泪。   首发三章(>y<)。 第3章 通透世界,发动!   路明非现在怀疑,他的所有运气,是不是都用光了,根本就没有一点顺利的地方。   这样他很是怀疑,他这次模拟,是不是注定要以低分或失败告终。   病秧子首先排除,尽管可能出生在比较富裕的家族,大概率很安全,但是不能外出相当于隔绝了很多接触世界的机会。   这对开放性的模拟游戏而言,可是大忌!   残且弥坚也一边去,尽管那什么坚韧的精神与品格可能有点用,但是看不见东西那一点,先不说会给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   单是眼是瞎的这一点,就和最高品质的通透世界相悖了。   毕竟,现在看来,那个残缺版的通透世界,是路明非必须要选的!   眨眼间,精通游戏的路明非就确定了自己第一次模拟的标签天赋。   “所以到最后,我根本就没得选啊.”   路明非翻着白眼,随手敲定这一次的标签天赋。   【清秀的乞丐(白色)、稀血(绿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点在开启模拟的按钮之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感同身受。   【0月:你的父母在大正年代1893年的一次游船中进行了爱的结合,并无意间拥有了爱的结晶。   】   路明非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随便吗?”   不过,路明非由此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次人生模拟,故事的背景应该是在日本的大正年代。   【2月:你的父母发现了你的存在,一时间分外欣喜。   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但是他们还是打造了两块玉佩,一块刻着“继国明非”,一块“继国明妃”,由此,你的名字基本确定了。   】   路明非浑身一颤,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模拟器,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更改我的性别吧.”   【7月:有什么东西在黑夜中追杀你的父母,他们展开了逃亡!】   【9月:在一场天寒地冻的大雪中,你出生了,还好,是个男孩。   】   【12月:你的父母终究没有逃脱追杀,死在了即将到来的春天之前。   临死之际,他们将你藏在了树洞里,并哭着将两块玉佩放在了你的身边,一块是希望你记住你的名字,一块是希望有缘人看在其价值不菲的份上收留你。   情况危急,他们只能用血在你的襁褓上留下对善良之人收留你的感激话语,在颤抖地写下想对你说的话之后,洒泪离去,不知所踪。   雪夜中象征黑暗的月亮闭上了眼,但你的父母却葬在了黎明将至之前的永夜,将生与希望尽数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   虽然只是模拟,但这就是,为人父母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眼眶微酸。   【1岁:由于饥饿,身为婴儿的你放声哭泣,吸引了恰巧在附近乞讨的乞丐的注意力。   乞丐老人注意到了你身上的玉佩,也注意到了你身上的文字,但是他却认不字,无法读懂上面感人落泪的话语。   最后,他拿走了那块刻着“继国明妃”的玉佩。   】   “等一下?”   路明非哆嗦着吐槽,模拟器中的感同身受,使得他真的感觉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   “是应该夸你有素质,还是骂你没素质.”   夸他有素质吧,他偏偏拿走了最值钱的玉佩,而且没有救路明非的意思。   骂他没素质吧,他还只拿了一块.   君子爱财,取之有量?   感受着越发冰冷的身体,路明非不由呢喃:   “我的第一次模拟,就这样结束了不成?”   不会吧!不会吧!   游戏大神路明非第一次人生模拟,就这样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叮——!   突然,一声机械的声响响彻。   标签天赋:清秀的乞丐(白色)发动。   在路明非目瞪口呆,只觉得匪夷所思的目光下,眼前的模拟器内容发生了变化。   【乞丐老人终究是于心不忍,拿着玉佩回到了你面前。   他扒拉开你清秀的小脸,喃喃自语道:“是张做乞丐的脸.”   】   路明非:???   【2岁:你被乞丐老人带回了他的窝,并好生抚养。   】   【3岁:你被好生抚养。   】   【4岁:你被好生抚养。   】   【5岁:你被好生抚养。   】   【6岁:你被好生你清秀的姿色引起了当地乞丐的注意,他们计划将你绑了卖给那些有点特殊癖好的狗大户,以此换取度过寒冬的食物。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乞丐群,六年来,一直叫嚣着说没钱就把你卖了的老乞丐骤然换了一副面孔,大喊着“明非,你赶紧跑!”。   随后,老乞丐拎起火堆中燃烧的木柴,冲向那群乞丐,抬手便砸。   一时间,乞丐窝乱作一团,惨叫不断!   你捏着老乞丐交给你的两块玉佩还有那张写着字的襁褓,目光复杂地盯着老乞丐。   是的,不论生活多么艰难,老乞丐也并没有将你父母给你留下的遗物卖掉。   甚至,他还在一次乞讨过程中,央求着那些有些文化的人看了看玉佩,得知了你的名字——“继国明非”!   或许,冲上去的他也不清楚。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就将你当成了他的孙子。   你咬着牙,狠狠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还有被打倒的老乞丐,就像是一只小狮子,很是凶狠。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你的双眸亮起了微微金光。   “明非!跑!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   六岁的你终究没有反抗的力量,懦弱在表的你也不具有反抗的勇气。   你很清楚,此时此刻的你若是冲上去,只是拖累。   或许,没有你,老人活下来的概率更大才对。   你逃跑了!   在乞丐们慌张,在老乞丐欣慰的眼光下,   你红着眼眶逃跑了!   最后的最后,你只听见,老乞丐疯狂的怒吼:   “想动我孙子!先过我这一关!”   那一天,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你的生日。   】   【7岁:你浑浑噩噩了一些时日,随后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偷偷回到空荡荡的乞丐窝。   那位老人,你的爷爷,在冬日长眠了。   他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忍着寒冬的飘雪,在一片荒地用小手挖出了一个大坑,竖起了简陋的坟墓。   安葬了自己的爷爷,你循着本能,莫名其妙地磕头过后,背井离乡,四处游荡。   】   【8岁:你意识到了自己清秀姿色的诱惑力,讲实话,你不觉得在这个乱世,这张脸除了带来麻烦,还能有什么用。   所以你将自己的脸上抹上煤灰,继续过着乞讨的生活。   值得注意的是,你在煤矿附近收集煤渣的时候,听到了煤矿工人之间的谈话。   他们好像提到了鬼的字眼,说什么鬼将一群以绑人为生的乞丐全都吃了,一个都没有剩下,但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这是个故事。   】   【9岁:你暴露了那张脸,再次引来了一群人贩子的觊觎。   人群数量比几年前的那次还要多,他们甚至带上了足够威胁你生命的武器。   】   【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路明非张大了嘴:   “这是一个白色的标签天赋能带来的影响?”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用不到那张白色的标签天赋,没想到不到十年,这个天赋就给自己带来了一波三折的人生起伏。   叮——!   标签天赋:通透世界(残缺)发动。   【处于危难的你,双眸闪烁着微微的金黄。   一瞬间,你的视野变了!   血红肌肉的跳动、白色筋膜的牵连、骨骼的交错、心脏的澎湃与五脏六腑的跳动,一切的一切在你的眼前透明了!   就连他们肺部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色的图案!   那一刻,你清楚的明白所有人贩子的动作与意图。   【战斗在眨眼间结束。   】   【浑身鲜血淋淋的你,在尚未昏迷之人恐惧的目光下,迎着将要升起的朝阳,漫步离开。   】 第4章 CG:‘始于春雨的初遇’。   第4章cg:‘始于春雨的初遇’。   “yes!”   路明非感同身受地大喊,   “不愧是紫色的天赋!太给力了!”   接下来,他看看谁还能拿捏他!   随后,路明非不由翻身趴在略显坚硬的大床上,兴奋低语:   “要是现实中的我也能拥有通透世界的话.”   路明非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接下来的模拟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9岁:你继续在四处游荡,继续伪装着自己的脸,靠乞讨为生。   期间,那种宛若神明的力量,再也没有出现过。   】   【常年营养不良的你身体枯槁,虚弱不堪,多次濒临死亡。   但奇怪的是,每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体内都会涌现出一股力量,在最低限度的前提下,保障你的生存。   】   【10岁:春雨磅礴,打湿了你单薄的衣衫!虚弱的你如往年发生的情况一样,再次倒下了。   不过你并不担心死亡,因为根据你的经验来看,你只会昏迷,但永不死亡。   】   【望着乌黑天空飘下的大雨,感受着雨水冲刷脸颊的冰凉。   煤灰混着晶莹的雨水,浸满了你凹陷的眼眶。   你的双眸突然流露出一些悲伤与不解。   悲伤自己永远是一个人,就像是孤魂一样四处游荡。   不解,不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所以,你觉得,倒不如这样死去就算了。   】   【就在你失去生的希望的时候,你体内莫名涌现的力量,就像是得到君王命令的臣子,悄然退去。   】   【你知道,你可能要死了。   】   【躺在地上的你缓缓侧头,望着布满雨水的街道人来人往,不由轻微出声:“就这样吧!”   心中没有牵挂,没有存在意义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上呢?】   路明非感受着越发虚弱的身体,直面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轻轻张嘴,又缓缓闭上。   他没有责骂模拟器中人的权力。   因为他突然发现,模拟中的人,性格与选择方面,本质上就是现在的他!   如果面临同样的情况,这的确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就像是一只败犬,一个衰仔!   “要结束了吧!”   路明非呢喃着,双眸放空。   “哪怕有着模拟器,我终究,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而已啊.”   踏——!   突然,处于感同身受状态的路明非听到了不远处响起的踏步声响,促使他不由重新看向模拟屏幕。   【你听到了什么人停在你耳边的声响,不由睁开了双眸,侧目之间,你见到了两双小脚,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中药香味,混着点点奶香。   】   叮咚——!   “检测到宿主接触特殊人物,触发cg‘始于春雨的初遇’,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观看观看!”   路明非激动地坐在凳子上,很是兴奋。   他本来以为这次模拟都要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转机。   而且,这可是第一次出现cg啊!   当然要观看!   叮——!   “已接受宿主命令,沉浸式全息cg:‘始于春雨的初遇’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准备?   路明非微微皱眉,不知所措,   “什么准备?”   紧接着的下一刻,路明非就知道自己要准备些什么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间,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屁股猛然脱离了板凳,整个身体朝身后砸去。   还不待他担心自己有没有被床角磕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意识。   “呐,姐姐?”   简单的紫色蝴蝶发卡系在脑后,蝴蝶忍皱着眉,不解地望向同样停下脚步的蝴蝶香奈惠。   “你在干什么?”   她挪了挪身上的油纸伞,尽量护住身后采购的草药,   “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小忍.”脑后绑着两个淡粉色蝴蝶发带,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指着不远处倒在雨水中的小男孩,轻声道:   “那个人,好像快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呗,”蝴蝶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后恶狠狠道:   “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上次救那群流浪汉,却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我们家的药有毒,害他们吃坏肚子,要求赔偿的事情了?”   “那笔赔偿款,我们现在都没还清呢!”   她嫌弃地指着不远处的继国明非,   “我才不像姐姐那么温柔,在我看来,像这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全都死光了才好呢.”   “小忍!”蝴蝶香奈惠不满地戳了戳蝴蝶忍的额头,不满道:   “你忘了爸妈的交代了吗?医者父母心,我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所做的恶,就剥脱其他人生存下来的权力.”   随后,也不待蝴蝶忍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向继国明非。   “真是的!姐姐!”蝴蝶忍摸着吃痛的额头,大喊道:   “我看你再救一个白眼狼,该怎么办!”   尽管是这么说着,蝴蝶忍还是跟上了自家姐姐的步伐。   “摩西摩西?”   蝴蝶香奈惠轻轻弯下身子,将手中的油纸伞朝继国明非那边靠了靠,柔声道:   “你没事吧?”   继国明非缓缓偏移目光,将视线从两位少女的脚踝移至身前,不由一愣。   春雨磅礴的大街,人来人往,踏碎清澈的水坑,碎碎圆圆。   乌黑的天空阴沉,挡住了阳光,只剩下斑斓的线条,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鲜艳的油纸伞被女孩撑在了继国明非的身上。   身着和服的少女,她淡粉色眸中的温柔,简直能将一切罪恶溺死。   透过继国明非的视角,路明非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少女为了减少雨水滴落在他这名乞丐的可能性,竟然将大部分伞靠向了他的这边,以至于少女干燥的发梢,一茬一茬贴在了脑后,以至于那洁净的外套,染上了暗色的潮湿。   她比陈雯雯,还要美。   这次遇见,比那份教室中广泛的邀请,还要惊艳!   就在路明非沉醉于那份切实温柔中的时候,继国明非口中的话,恨不得让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意识游离的继国明非,盯着蝴蝶香奈惠,轻声呢喃道:   “妈妈.”   随后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将尴尬留给明非一人。 第5章 清秀的乞丐发动!这真是白色天赋?   “啊——!”   蝴蝶香奈惠捂着有些发烫的脸,   “妈妈什么的,太失礼了啊!”   “没错,姐姐才十一岁啊,太失礼了!”蝴蝶忍的脸颊,还带着散不去的婴儿肥。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继国明非,   “那就干脆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是认真的吗?小忍,你看!”   蝴蝶香奈惠指了指继国明非逐渐沉寂的呼吸,轻声道:   “再不救他的话,他就真的要死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   蝴蝶忍没好气地把药篮子塞给蝴蝶香奈惠,大吼道:   “救就救!看等他醒了赖咱家里怎么办!”   随后抄起继国明非,背在身后,朝自家医馆跑去。   “我就知道.”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朝远方的背影呢喃:   “小忍明明也想救他的.”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倒在一旁的继国明非。   她会停下脚步,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的妹妹,蝴蝶忍,率先停下了脚步啊。   “小忍!”   蝴蝶香奈惠挎着两大篮子草药,拾起一柄油纸伞就朝蝴蝶忍赶去:   “你背着他没问题吗?”   “要不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比你力气大呢.”   “不用.”蝴蝶忍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姐姐一眼,随后轻轻抬了抬背后的继国明非,声音哽咽:   “他很轻!”   感受着背后男孩宛若枯骨的身体,蝴蝶忍略显单薄的嘴唇轻轻颤抖,   “轻到不像是一个人.”   “放心吧,小忍,爸爸妈妈会治好他的.”   蝴蝶香奈惠轻声安慰着,此时此刻蝴蝶忍那慌乱不安的内心。   那种不安,是对生命逝去的不安。   人群中,春雨磅礴,小小的一把油纸伞根本遮不住三道娇小的身影。   冰凉的雨没有丝毫感情,彻底打湿继国明非的浑身上下,也浸透了两位少女刚买来不久的新衣。   一片无光的昏暗中,他们逆着人群的方向,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奔跑,就像是在寻找能够给予人们温暖的光亮。   这便是明非与她们的初见。   春雨微而凉,初见惊且艳。   “妈妈.”   继国明非呢喃着。   【cg:‘始于春雨的初遇’结束。   】   回归的路明非张着腿,斜着身子靠在床尾,双目失焦。   他收回对系统的质疑。   经费的确都用在了刀刃上。   太真实了!   路明非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这真的是游戏吗?   那足够溺死人的温柔眼神,   那尽管口是心非,但还是率先背起他的娇小女孩。   那温暖的体温好像还未散去,那柔软的触感.   在短短几分钟,路明非感觉自己心中白月光的人选,或许要换上一换啊!   “太真实了!”   路明非浑身炸起鸡皮疙瘩,不由呢喃:   “这就是成长模拟器全息模拟的功能吗?”   如果说文字版的成长模拟器只是单纯的让路明非与模拟器中的人联通五感的话,那么全息模拟的cg则是彻彻底底将路明非拉入了异世界。   精致的声光色、真实至极的触感与直达内心的情感震撼,就像是真的身处一个世界,真的经历了一方故事一样。   尽管在全息模拟cg中,路明非依然无法控制继国明非的言行举止,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继国明非就是以路明非为模板建立的,除了一些标签天赋的不同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继国明非的所言所行,就是路明非在相同背景相同境地下的所言所行。   “不过,叫妈妈什么的”   路明非羞涩地直挠头,   果然也太尴尬了吧!   随后,他甩了甩头,将目光重新投入模拟器的屏幕当中。   【次日,经过蝴蝶夫妇一夜的操劳,还有你莫名被重新激发的求生意志,你活了下来。   】   叮——!   天赋:清秀的乞丐发动。   路明非长大了嘴巴,不由惊呼:   “这真的是白色天赋?”   【蝴蝶夫妇注意到了你清秀的面容,一时间善心大发,想要收留无家可归的你。   】   【蝴蝶香奈惠轻笑鼓掌,紧接着,在蝴蝶忍不爽的表情下,你结束了自己长达10年的流浪生活,有了自己的家。   尽管蝴蝶忍对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哥哥的事实感到很是不爽,但是家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勾起的嘴角。   你不清楚蝴蝶一家为什么收留你,总不能是因为你的清秀长相吧?   但是总而言之,至此,你开始了在蝴蝶一家的生活。   】   【春天,你跟着蝴蝶姐妹四处闲逛,熟悉了医馆药草的采购业务。   逐渐恢复容貌的你,总会引来其他女生的觊觎。   】   【夏天,体弱多病的你因为中暑,被蝴蝶姐妹勒令待在家中,调养身体。   【期间,你向蝴蝶太太请教厨艺,很快出师。   你根本就不像是初学料理的人,尤其在处理鱼的方面,你宛若神临,能够精准地挑出近乎所有的鱼刺,引来蝴蝶太太的衷心夸赞与蝴蝶姐妹的一致好评。   】   【秋天,蝴蝶先生在问诊的过程中冷汗连连,因为行医多年的他,都看不出眼前病人的病症。   望闻问切,无一可用!   你恰巧购药归来,在蝴蝶香奈慧与蝴蝶忍诧异以及蝴蝶先生惊疑的目光下,你低声指出了病人内部的肌理特征,协助蝴蝶先生完成了诊断与开药。   直到这时候,蝴蝶一家才明白,你是不一样的。   直到这一天,你才明白,你眼中的世界,有时候,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原来,那种时有时无的世界通透能力,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的。   】   【蝴蝶先生怜惜人才,决心传授你行医问诊的技巧,将你视为传人培养。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伸手抗议,表示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不应该那么劳累,有什么事情,来年再说!】   【你不解地望向脸红的二人,不明所以。   多年流浪,生活常识有些缺乏的你并不清楚,在日本这个国家,很多技术,只能传给至亲之人。   而蝴蝶先生计划将医术传给你的想法,对于蝴蝶姐妹来说,总感觉有些不言而喻的暗示意味。   】   【你没有想太多,轻言打断了蝴蝶先生的话,在一家人诧异的目光下,你道出了你无法学习的理由——你不识字。   是的,从小到大都在流浪的你,其实到现在,都不认识字。   】   【此后,在蝴蝶夫妇的强烈要求下,蝴蝶姐妹被勒令减少了外出游玩的活动,转而接下了教你读书识字的任务。   】   【蝴蝶香奈惠朝你眨了眨眼睛,乖巧接下,而蝴蝶忍盯着你的表情,可谓是咬牙切齿。   恶狠狠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小狮子。   你浑身一颤,只感觉前途渺茫。   】   叮——!   突然,机器的声响打断了沉醉于模拟情节中的路明非。 第6章 CG:‘樱花树下的约定’。   第6章cg:‘樱花树下的约定’。   只听路明非的耳边,传来新的声响。   “恭喜宿主触发全息模拟cg:‘樱花树下的约定’,请问是否观看?”   长记性的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躺在床上,双手合在腹部,很是郑重:   “观看!”   天旋地转间,时空好似停滞了一下。   天气在几场秋雨过后,逐渐转凉。   小小庭院的干枯樱花树干,再也没有飞鸟筑巢。   只有时不时的几只乌鸦偶尔造访,短暂歇脚,看着吵闹而又安宁的三人。   “笨笨笨!你真是笨死了!”   蝴蝶忍踮起脚,没好气地敲打继国明非的脑袋,   “我都教了你3遍!3遍了啊!你怎么就是不会!”   继国明非猛地一缩脖子,就像是败犬一样,在女生的咄咄逼人之下,逐渐失去男人的气势。   他舔了舔嘴唇,嘀咕道:   “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继国明非瞄了一眼蝴蝶香奈惠,轻声道:   “明明香奈惠教我的时候,我一学就会啊.”   “什么!”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插着腰大吼:   “继国明非!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教的不行喽?”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继国明非果然不愧与路明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吐起槽来,总能精准戳住女孩子的肺管子。   “你!”   “好了好了,小忍,明非,都别闹了.”   跪坐的蝴蝶香奈惠招了招手,随后轻轻举起茶杯。   “吸溜——!”   “都别着急,学习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忍你也是,那么暴躁干什么?你忘了你当初学这个的时候,我可是教了你足足两个月啊!”   蝴蝶香奈惠伸出两根手指,不断在蝴蝶忍面前摇晃。   “切——!”   蝴蝶忍不爽地胯坐在自家姐姐旁边,大大咧咧地灌了口茶,随后埋怨道:   “姐姐你就惯着他吧!”   这能一样吗?   当时她才三岁,学东西慢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是继国明非呢,他可是已经十岁了!   学东西这么慢!脸去哪里了?   继国明非不言不语,端着茶离得蝴蝶忍远远的。   他可是清楚的很,如果离生气的蝴蝶忍太近的话,受伤的不是他的腿就是他的腰,再不济还有他的耳朵和脑袋。   他隐隐记得有个怕婶婶的叔叔说得好。   面对女人这种不讲道理的生物,在她情绪高涨的时候,就要离得她远远的。   不然受伤的不是你的钱包,就是你的肾。   继国明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不过,他猜测女孩和女人应该是一样的。   对于蝴蝶忍,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继国明非跪坐在木制的厅堂外,望着干枯的樱花树,有些失神。   每当静下来的时候,他的内心总会掀起波澜,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相同的想法。   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   他的生命,他所作作为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一开始,继国明非无法理解那种情绪是什么。   直到最近香奈惠教了自己一个新的单词以后。   他才清楚,那种好似源自于血脉的情绪,叫孤独!   没有寄托的孤独。   “小明非,怎么了嘛?”   蝴蝶香奈惠凑到了继国明非的右侧,侧着脸,温柔道:   “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嘛?”   “他能有什么不开心的?”蝴蝶忍跪坐在继国明非左侧,撇嘴道:   “和以前相比,他是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总不能是因为我打他而不开心吧?”   她朝继国明非拉了拉眼睑,做了个鬼脸,   “略——!小气鬼!”   “谢谢,小忍.”   继国明非朝着蝴蝶忍轻声道谢,   相处快一年了,他何曾不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实际上有着比她姐姐更柔软的内心。   “莫名其妙!”   蝴蝶忍白了继国明非一眼,随后端坐在他的身旁,和他望向同一个方向——濒临寒冬之日,干枯的樱花树杆。   “香奈惠姐姐?”继国明非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块发灰的白布,轻声寻问:   “能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嘛?”   “这应该是我父母留下的话.”   本来,继国明非是打算等自己认识字以后再去看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今天,突然就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了。   蝴蝶香奈惠一愣,随后轻轻接过那襁褓一样发灰发黄的布料,将它轻轻摊开在略显湿意的木板上。   蝴蝶忍抿了抿嘴,轻轻斜眼,朝那边偷偷看去。   不论刮风还是下雨,这块襁褓,一直被继国明非很好的保存在怀中。   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上面的文字,是他诞生于此世的证明。   蝴蝶香奈惠轻轻将褶皱抚平,深深望着有些发黑的血迹与发散的煤碳迹。   即使被很好的保护着,十年的时间,也足够让本就炙热的鲜血氧化,变得难以分辨。   “希望见到这个孩子的好心人,能够看在”   蝴蝶香奈惠轻轻弯腰,伏在了那块襁褓之上,细细分辨,   “能够看在那一那两块玉佩的份上,救救这个孩子.”   “不求大富大贵,最起码,让他活下去.”   蝴蝶香奈惠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出为人父母对孩子的期待:   “明非,爸爸妈妈对你没有什么奢求.”   “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像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但是很抱歉,爸爸妈妈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如果你能活下来,千万不要责怪爸爸妈妈.”   蝴蝶香奈惠的小手,不禁颤抖起来。   她瞄了一眼微微抿嘴的继国明非,沉声开口:   “我们一族,是因为‘继国’的姓氏而惨遭追杀的.”   蝴蝶忍弹出的小脑袋,听到追杀一词,不由睁大双眸,紧紧攥住继国明非肩膀。   继国明非眉目低垂,不言不语。   蝴蝶香奈惠接着念,声音颤抖:   “但是明非,爸爸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希望你替我们去报仇,只是希望你知道,爸爸妈妈并不是故意离开你的。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明非,记好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仇恨陷自己于险地,健健康康地长大,找一份快快乐乐的工作,娶一位自己心爱的女孩,生的孩子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够了。   你要做的,是永远永远的幸福下去.”   “爸爸妈妈真的有太多太多想跟你说的话,我们真想陪着你长大、看着你奔跑、等着你娶妻生子.”   念到这里,蝴蝶香奈惠的声音越发颤抖。   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写到这里的血色笔画,那颤抖的迹象——正是为人父母在濒死之前的纯粹的感情。 第7章 此世寄托!   “可我们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我们真的说不完我们想说的话,唯愿你好好的活下去.”   “写到这儿,你的妈妈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明非,如果可以的话,把继国的姓氏改了吧.”   “时间不够了,最后的最后,爸爸妈妈只想说一句.”   蝴蝶香奈惠缓缓回身,温柔的粉色双眸渐渐带上了深深的心疼与忧伤。   她直勾勾与继国明非的漆黑眸子对望,就像是能够直达灵魂深处。   她缓缓抱住继国明非,朱唇轻启间,最后的几个字在他的耳边炸响:   “我们爱你!”   嗡——!   继国明非的浑身一颤,感受着身后与胸前的温暖怀抱,眼眶一酸。   那刚刚得知才发现早就逝去的纯粹亲情,以及现在跃然于眼前的真挚陪伴,好似将那源于内心深处的孤寂填补了一些。   一时间使得明非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打湿香奈惠发梢的点点晶莹,诉说着他藏不住的情感。   “香奈惠姐姐,小忍.”   冷静下来的继国明非将那两块玉佩放在身前,轻声道:   “把它们卖了吧.”   “!”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   “混蛋,你在说什么啊!”   “那可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是啊,这的确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继国明非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随后嚅声开口:   “但是爸妈也说了,这是他们送给收养我的家人的谢礼.”   “就算你这么说!”蝴蝶忍双手抱胸,偏过头,不爽道:   “我们也不会要这种东西的,不只是我,姐姐,爸爸妈妈,都不会要你的东西!”   继国明非没有强行让蝴蝶姐妹收下玉佩的意思,只是轻轻望着院落中干枯的樱花树干,轻声呢喃:   “爸妈也说了,他们希望我活的更健康,更快乐,更幸福.”   “所以,我也想为守护这个家做一些努力.”   他扫视蝴蝶姐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不过,昨天我还是听到了.”   继国明非与有些露怯的蝴蝶忍对望,   “因为那笔赔偿款,还有救我时候用的药以及多了一个人头的开支,家里的钱不够用了吧.”   蝴蝶一家的财务开支,因为继国明非的到来,有些雪上加霜。   为此,他们甚至做出了要将这方庭院抵押的决定。   这也是蝴蝶忍刚才心情不好,举止暴躁的原因。   毕竟,她可是很喜欢这座她从小就生活的庭院。   如果将庭院抵押,生活质量会变差不说,再也看不到四月开放的粉嫩樱花,闻不到沁人的花香,再也听不到雀鸟的悦耳啼叫,只能将一切封存在记忆里,也是蝴蝶忍无法接受的。   尽管蝴蝶香奈惠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有一件事情要提及的是,今天负责教学继国明非的,其实应该是她。   心情不佳到忘记备课,只能任由蝴蝶忍教导继国明非,足以证明这件事对她的影响。   “我也很喜欢这座庭院,所以,”   继国明非将玉佩往前推了推,正声道:   “一定不能把它抵押出去!”   蝴蝶忍松开了环抱的双手,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她偏过头,不再看继国明非的脸,也不在看地板上的那两块玉佩。   显然,她才不会接受这件事呢!   只不过,下意识转头过后,她的视线却又落在庭院的那棵樱花树下。   双眸失神间,她狠狠转头,望向深邃的房间内部。   失神的眸子,停留在一把精致的武士刀上。   蝴蝶香奈惠垂着眸子,轻轻注视着那两块在微光下闪烁的玉佩,不言不语。   “既然小明非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在蝴蝶忍诧异的目光下,蝴蝶香奈惠将刻着“继国明妃”的玉佩轻轻捧起。   “姐姐!”   “不要拒绝明非对这个家的心意,忍!”   蝴蝶香奈惠柳眉一竖,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蝴蝶忍不甘心的咬着牙,小小的手不由攥的紧紧的!   “也不要太在意啦,我拿的是刻着明妃的那一块,另一块刻着小明非名字的依旧在他那里.”   蝴蝶香奈惠摆了摆手,轻声解释:   “另一方面,如果是玉佩的话,我们只要去当铺作临时的质押就好,等过段时间家里缓过来,我们还是能赎回来的.”   “这样,”她背着手,望着闷闷不乐的蝴蝶忍,   “怎么样啊,小忍?”   既要照顾嘴硬妹妹的情绪,还要关注逐渐担起责任的弟弟的想法,一会儿还要去做父母的公关.   她这个姐姐,可是很难的啊。   如果可以,她更想有个可以让她撒娇的哥哥呢。   “随随便你们!”   蝴蝶忍红着脸踩上鞋,咔咔踏进荒芜的庭院。   天空,缓缓飘起初雪,冷意弥漫。   “姓氏,要不要改一改呢?”   蝴蝶香奈惠站在继国明非身侧,轻声呢喃:   “改成蝴蝶明非的话,我想爸妈也不会拒绝的吧.”   继国明非摇了摇头,不由口吐烂话:“这么一说,总有种我入赘的感觉啊.”   他不断摆手,随口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配不上香奈惠姐姐还有小忍,继国就挺好的”   继国明非抬头望着白蒙蒙的天空,   “继国,就挺好的.”   “是吗?”蝴蝶香奈惠轻点下巴,随后跳向庭院,将空间与时间留给继国明非。   她知道,这个男孩此时此刻,应该想要自己静一静。   沉默良久,继国明非缓缓下移视线,将目光落在樱花树下嬉闹的姐妹。   初雪飘飘,染白了枯黄的树干。   白意弥漫,落在了少女的酥肩。   “爸爸妈妈,请放心吧,”继国明非轻声开口,   “我现在慢慢变得健康了,也很快乐.”   “未来,也一定会很幸福!”   樱花树下,蝴蝶香奈惠望着继国明非,满脸笑意。   “摩西摩西!”   蝴蝶忍双手合在朱唇,掩盖微红俏脸的同时轻喊:   “明非!来年的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骤然间,风起轻舞,吹乱了三人的发梢。   带血的襁褓缓缓从继国明非的手中脱离,飞向了苍白的天空,不见了踪迹,就像是回到了那对父母的手中。   乌鸦乍起,伴随着少年清脆而干净的回答:   “好啊!”   声音沉稳,就像是在无垠海域翱翔的海鸥,找到了此世寄托。   【cg:‘樱花树下的约定’结束。   】   【触发任务:将守护贯彻到底!】 第8章 不安!   嗡——!   现实中的路明非猛的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眸,不禁呢喃:   “约定和守护吗?”   他抿了抿嘴,不由呢喃自问:“现在的我,真的办得到么?”   虽然有些泄气,但是路明非猜想。   如果仅仅是现在的自己,他恐怕,会在各种意义上迟到,将事情办的一团糟吧。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将目光落在模拟器的屏幕上。   【随着冬雪的到来,蝴蝶一家严峻的财务状况在那块玉佩的作用下悄然扭转。   原本的颓废一扫而空,欢声笑语随处可见。   】   【你好像真正开始融入了这个家。   不!这个家从未排斥过你。   尽管这么说有些傲慢,但是应该说:你在那天过后,才开始承认这个家。   】   【新年将至,街道歌舞升平。   蝴蝶一家关停了医馆,计划收拾收拾自家的庭院。   】   【蝴蝶忍不顾众人的反对,强横地爬上樱花树干,想要亲手挂上红灯笼。   】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初次爬那么高的一小只蝴蝶忍只感觉双目发花,一时不察间,连人带灯笼一起摔了下来。   】   【在蝴蝶夫妇以及蝴蝶香奈惠的惊呼下,通透世界骤然展开,你下意识冲了出去,用最佳的缓冲方式救下了蝴蝶忍。   】   【在蝴蝶忍红着脸的道谢声中,你摆了摆被碎石划伤的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你的血液缓缓滴落在碎石白雪之间,晕染出璀璨的血红。   一股常人无法感知到的飘香,在这方天地,缓缓荡漾开来。   】   叮咚——!   天赋:稀血发动。   路明非下意识坐起身子,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屏幕前。   一时间,他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忙点开标签天赋,紧紧盯着眼前的介绍。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不必要的麻烦.”   路明非下意识呢喃着,将略带不安的双眸落在眼前的屏幕:   “应该,不会吧!”   他才刚刚找到自己人生的存在意义啊!   此时此刻,白天被陈雯雯邀请入部的欣喜,彻底被路明非遗忘。   宛若刹那烟花的灰尘,无影无踪。   【新年到来了,外面银装素裹却不失热闹,屋内暖烘烘的,丝毫不见寒冬刺骨。   】   【蝴蝶姐妹换上了崭新的和服。   说来不好意思,他们几个月前新买的衣服,还是因为你的原因被春雨淋了个透,洗得发白。   】   【现在春雨已经逝去,天空换了表情,是白茫茫的空。   你的到来造成了一些负担,但在同时,蝴蝶一家因为你的玉佩能过一个万象一新的年。   你想你父母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欢笑吧。   那种做出自己贡献的满足感,带来的温暖,可比自己心上同样崭新的青色衣裳还要热上几分。   顺带一提,你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蝴蝶姐妹精挑细选的。   】   【夜晚将至,街道外灯火通明,蝴蝶一家的庭院离繁华的城镇有些远,但也能或多或少的听到烟花的喜庆炸响与人群似有似无的熙熙攘攘。   】   【忙碌了一年的你们,少有的放松起来,畅谈起来年的规划。   蝴蝶忍计划学习插花,蝴蝶香奈惠想要精进茶道,蝴蝶太太举着手,向你发起挑战,直言在料理领域,绝对不会败给自己的孩子。   蝴蝶先生饮着温酒,满意地望向你。   他很高兴,对来年充满希望,因为已经完成识字任务的你,终于可以开始传承他的医术了。   】   【当然,庆祝到最后,少不了蝴蝶忍的大声倡议:“来年四月,我们一家一定要抽出一整天来看樱花!”】   【3、2、1的新年倒计时中,烟花照耀了璀璨的夜空。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什么,蝴蝶先生打碎了酒杯,】   【你在帮忙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   【灯光逐渐暗淡,仅剩下几盏用来走夜路照明的煤油灯。   你躺在自己的房间,嘴角带笑,在期待明天的同时,安然睡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瓶碎裂的声音炸响!   蝴蝶宅院的各处亮起灯光,齐会客厅,惺忪的各色眸眼,骤然惊醒。   】   【你们看到了,看到了花瓶碎屑旁,那倒在血泊中的蝴蝶先生!   但那并不是你们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的原因。   】   【你们真正恐惧的,是伏在蝴蝶先生身上,肆意啃噬的青皮怪物。   】   【怪物与人无异,只是双手肌肉很是发达。   此时此刻的它,竟然在蚕食人类!   夜晚,吃人,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回想起“鬼”的故事!】   【蝴蝶太太发出尖叫,紧接着抄起身侧的花瓶,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狠狠砸在鬼的脑后!】   【鲜血淋漓间,粗手鬼的脑后开裂,身体摇晃。   】   【但是,好景不长!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粗手鬼的脑后肌肉弥漫,足以致死的伤势,在眨眼间恢复如初。   】   【粗手鬼恶狠狠地转身,盯着蝴蝶太太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猛得一扑,将她压在身下。   】   【一瞬间,鲜血淋漓,碎肉横飞,惨叫不断。   耳边隐隐传来粗手鬼沙哑的癫狂呢喃:“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一息尚存的蝴蝶先生将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很是希冀。   微微张嘴,却传来风箱般沙哑的声响。   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的喉管,已经被那只鬼咬穿了!】   【近一年的相处时间,让你能够读清这个男人眼中的含义:“带着我的女儿,跑!”   如此看来,他身侧碎裂的花瓶,也未尝是他反抗那只鬼的手段。   还有可能,是无法发声的他,提醒熟睡中妻女的——最后声响!】   【蝴蝶姐妹终究只是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直接被吓倒在了地上。   】   【作为这个家里唯一还站着的男人,你没有抄起身侧花瓶杀向鬼的勇气。   】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你逃跑了!】   【你逃跑了,自己一个人逃跑了,没有带上那位温柔的蝴蝶香奈惠,也没有带上那位口是心非的蝴蝶忍,一个人,跑了!】   “焯!”   路明非猛的狠砸大腿,不由破口大骂:   “跑个屁!回去!干它娘的啊!”   今日上午,喜提签约,感谢四组编辑琉星大大!感谢读者支持!希望能和喜欢这本书的大家一起继续走下去! 第9章 燃烧的,黄金瞳!   他坐在床上呼呼喘气,却是不由一愣。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如果不是模拟,而是真实的经历,他会有反抗的勇气吗?   或者说,他有舍弃生命,也要救下他人的意志吗?   路明非,不清楚。   真特么怂!   “像个败犬一样怂!”   咬牙切齿间,路明非狠声怒骂。   面目狰狞时,他的双眸,缓缓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叮——!   突然间,路明非听到了那熟悉的声响。   “检测到全息cg:‘怯懦少年的挣扎’,是否观看?”   “警告!警告!该cg可能对宿主精神乃至身体产生不确定影响,请谨慎选择.”   “观看!”   一直在模拟器中感同身受,有些急火攻心的路明非狠声命令:   “给我播放!”   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听清警什么告的内容。   “是”   不只是幻觉还是什么,路明非隐隐听到了模拟系统宛若臣子般的回声,随后陷入昏迷。   呼——!   呼——!   呼——!   继国明非狼狈地穿梭在厅堂之中,染上鲜血的白色袜子跑丢了一只。   第一次见到那种诡异的怪物,心中下意识升腾起的,只有逃这个字!   有多远!跑多远!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在没有力量对抗危险的时候,逃跑是双腿赋予人类的唯一意义。   “没有武器,我是奈何不了那个怪物的.”   继国明非呢喃着,就像是在向自己解释。   “我的力量有限,即使留在那里,也是再死一个人而已.”   怯懦的少年,在为自己找借口。   踏——!   突然,继国明非停下了脚步,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向深邃的房间。   那里,一把开锋的武士刀正挂在墙上,紫色的刀柄,是蝴蝶忍头发的颜色。   这把刀,曾无数次被蝴蝶忍用来敲在他的脑袋瓜上。   一时间,忍的呵斥与香奈惠的温柔,如在昨日。   他很清楚,那把刀可不是什么摆设,而是蝴蝶先生在救助一位武士之后,得到的谢礼之一。   现在,武器,有了啊!   继国明非给自己构建的理由,眨眼间就崩塌了一半。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怔怔站在武士刀前。   下意识伸出的右手在触碰武士刀的时候,如触电般缩回。   “我我没有杀死那只怪物的力量.”   继国明非这么说着,转身之间,再是一愣。   他看到了,   看到了清冷月光之下,皑皑白雪之中,那棵孤傲的樱花树干,以及那串闪着红光的灯笼。   他想起了,想起了不久前的约定,记起了自己守护的内心誓言。   继国明非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一生,自始至终都在迟到,只会弥补的他从未去抓取完美的结局。   在老乞丐拎着燃烧的木棍冲向绑匪的时候,他迟到了。   所以,他只能如丧家之犬一样逃跑,在确认一切安全之后,才敢回去,收敛老人的遗体。   他不是没有力量,几年前被自己揍的屁滚尿流的人贩子,是他觉醒力量的最大作证。   他只是,没有勇气而已。   他只是,永远都在逃避罢了!   可如果真的没有勇气,多年前的他为何仍旧冒着会死亡的风险,回去在大雪中为老人掘墓。   可如果真的总在逃避,前些年的他,为何不束手就擒,乖乖被人贩子绑了,献给富贵姥爷们呢?   说白了,归根到底,他只是想尽可能活着而已!   但是,人不能只为了活着而活着啊!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位宛如爷爷一样的老人,怎么会怒吼出:“想动我孙子!先过我这一关!”   如果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倒在血泊上,快要失去生机的男人,又为什么拼尽全力敲碎那只花瓶?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注定死亡的夫妇,又怎会流着泪,含着血,在孩子的襁褓上留下卑微的请求与无私的祝愿?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亲情,友情,约定,誓言,这些都算些什么啊!   继国明非咬着牙,满脸狰狞之中,拼命回想着!   回想着若干年前,自己在干趴下那群人贩子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   “干它娘的!”   记忆中,老人的怒吼点燃了明非的不甘!   片刻前,血泊中的失落目光杀死了少年的怯懦!   意识内,父母的期盼给少年动荡的内心狠狠上了发条!   最后的最后,始于春雨的初见,樱花树下的约定与守护的誓言,狠狠推了明非一把。   一切的一切,化作天平一侧的砝码,重重下压,摧毁了明非搭建的所有借口。   锁链清脆,拉开了生锈的铁门,放出了牢笼内关着的——沉睡的狮子!   铿锵一声,利刃出鞘!   哪怕可能会就此身死,明非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来时的路。   就像是他说的,人不能光为了活着而活着。   新年雪夜,寒风阵阵。   冰冷的月光偏移,照进阴暗角落。   碎发之下,   黄金瞳,在燃烧.   拼命的燃烧!   “姐姐姐!”   “爸爸和妈妈”   蝴蝶忍不断颤抖,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   “别怕,小忍!”   年仅11岁的蝴蝶香奈惠,颤颤巍巍地起身,挡在蝴蝶忍面前:   “我会保护好你的!”   “姐姐.”   哪知道蝴蝶忍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神经错乱,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她那无神的紫色眸子落在姐姐的侧脸,低声询问:   “继国明非他,是逃跑了吗?”   她不甘心地狠咬下唇,声音沙哑:   “抛下了我们,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小忍,别怪他.”   即使面临背叛,纵然直面死亡,蝴蝶香奈惠依旧保持着那份溺死人的温柔: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想逃跑的.”   “姐姐也不怕你笑话,”   她缓缓侧身,望着拼命起身的妹妹,露出一抹苦笑:   “要不是我的腿刚才软的站不起来,我也逃跑了啊.”   “但姐姐你现在不还是留下了吗?”   “刚才的你,也能逃跑吧?”   蝴蝶忍扶着墙起身,喘着粗气出声。   仅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蝴蝶忍的浑身上下,便因为恐惧湿透了。   活动活动僵硬的手指,点点屏幕,动动小手,加入书架,收藏越多,码力越足。   新人新人,很多东西不太懂,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应该没错吧? 第10章 都交给你了,明非   “因为我的妹妹,小忍你,可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啊.”   蝴蝶香奈惠死死盯着转身瞄向她们二人的鬼,头也不回的留下这么一句话。   蝴蝶忍浑身一震,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换句话说,她的生命,姐姐的生命,大家过去许下的约定,在继国明非那里,就没那么重要了呗?   逃跑就算了,竟然竟然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呵,也是,毕竟才一年不到而已啊,就当是又捡了一只白眼狼,然后扔回深山老林了吧.”   蝴蝶忍缓缓闭上眼睛,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也没了责怪继国明非的意思。   毕竟,和继国明非以及自家姐姐一样,她刚才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跑啊。   “那个味道,”   粗手鬼歪了歪脖子,嗜血地将鼻尖的鲜血舔去。   他直勾勾望着眼前的两位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会在你们俩那里吗?”   随后,猛的踏地,化作一道残影,疯狂扑向二人。   “不管在不在,尝一尝就知道了啊!”   在蝴蝶夫妇瞪大的仇恨双眸中,那只在新年之夜,将他们一家的幸福尽数摧毁的鬼,冲向了自己的孩子。   铿锵一声,刀刃脆响。   四溅的火花在蝴蝶夫妇彻底无神的瞳孔闪烁,映照着他们二人脸上最后残留的希望与莫名安心:   “都交给你了啊,明非”   “明非,你.”   蝴蝶香奈惠的双眸波光流转,轻轻落在身前可靠的背影之上。   不知不觉间,那个几个月前比她还要瘦小的少年,貌似比她还要高了啊。   “笨蛋!”   蝴蝶忍轻轻咬牙,怒骂道:   “跑就乖乖的有多远跑多远,回来干什么!”   时光漫漫时,哪个曾几何时被她背在身上的枯骨少年,也变的可靠起来了吗?   “谁说我要逃了?”   继国明非紧紧盯着对面毫发无伤的粗手鬼,双手握刀,竖在胸前:   “我只是,要找把趁手的武器罢了.”   刀锋凛冽,直指前敌!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继国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撩刀,侧在脸颊。   他的眼底,似有熔岩流动。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神似君王!   “那便无需畏惧!”   随后不退反进,杀向眼前的恶鬼!   “嘿嘿嘿!”   粗手鬼嘿嘿直笑,敲了敲坚硬的双手,眼睛一眯,   “乳臭未干的小鬼,去死吧!”   言闭,化作一条黑影,狂风乍起,迎向刀刃!   作为多次在鬼杀队的抓捕下逃脱的恶鬼,他已经吃了怎么数也数不清的人了!   与寻常的鬼不同,他可是曾经直面过柱而活下来的强大的鬼。   即使是一些经过常年训练的鬼杀队成员,一般情况下都奈何不了他!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肉都没有多少的小鬼?   刚才交锋之际,继国明非手中那把连他的皮都没划破的武士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见自己如钢铁板坚硬的双手离那脆脆的薄刃越来越近,恶鬼的暗黄色瞳孔闪烁着止不住的得意。   捏碎刀刃,然后咬断这个小子的喉咙!   最后将这所住宅屠杀的一干二净。   那个醉人的味道,错不了!   是稀血!   吃一个就顶一百个的稀血!   只要吃了那份美食,他也能成为下弦!   就在刀刃即将被双手捏碎之时!   千钧一发之间,电光火石涌动!   细微的铿锵声在恶鬼四肢响起。   它惊恐地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转身,望着身后的背影。   继国明非缓缓转身,再次竖起刀刃,严阵以待,缓缓吐出一口骇人的蒸汽!   “你对我,做了什么?”   粗手鬼来回张望,很是不解。   “你知道吗?”   继国明非低垂着眸子,呢喃自语:   “在几年前,我就发现了我有一种时灵时不灵的能力,直到这些日子我才掌握了使用它的秘诀.”   “尽管消耗很大,但当我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红色的肌肉、黏连的筋骨、惨白的骨骼,在我眼前清晰可见.”   “流淌的血液,跳动的五脏六腑,甚至是肺部的呼吸,我都能洞悉.”   如果一个人能洞悉一切,当他拿起屠刀的时候,能在万千生灵之上,演奏庖丁解牛!   次啦声响中——!   恶鬼的浑身上下喷溅出骇人的血液,染红客厅。   昏黄的眼眸上翻,它无力地向下瘫倒。   噗呲一声!   继国明非的脸颊,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流淌。   他的确避开了恶鬼的所有攻击,但是尚未接触剑道的他,或多或少也误伤了自己。   “别装死了,尽管我很想问问你们这群家伙,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他瞄了一眼彻底失去生机的蝴蝶夫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但是,你的伤口能愈合对吧?”   继国明非狠狠压下身子,做出偶然在剑道馆观摩刀的拔刀式,此时此刻的他无比感激有些贪玩的蝴蝶忍。   要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在找女孩的时候,得缘见到那一招。   继国明非闪烁着微光的瞳孔重重落在恶鬼的脖颈。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下一击,我将斩下你的头颅.”   银光闪烁,尽归虚空。   脸颊的鲜血随风滑落,轻轻滴在恶鬼天旋地转的鼻头。   是.是这样吗?   恶鬼的双眸,闪烁着陶醉的微笑。   小鬼!原来那个味道,在你那里啊!   踏——!   继国明非重重踏地,身形因为虚脱而摇晃,双眸却有些失神。   这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男孩的稚气呐喊:   “能够挥舞刀刃,斩下凌冽的剑招,多酷啊!”   “不仅能收获男生们嫉妒的目光,还能收获女生们赞赏的尖叫!多帅!”   砰——!   两团穿着新衣的软玉接连入怀,微微颤抖。   泪水,濡湿了继国明非的衣襟。   继国明非张了张嘴,口中颤抖地吐出几个音节:   “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他明明有着力量,内心也不缺乏真正的勇气,却背弃了约定与誓言逃跑。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救下她们的父母。   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明非觉得,他这一生.终究有不少遗憾啊!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浑身一震,不由抬头。   眼含悲伤,却无责怪。   因为到了现在,他们三个,就只有他们三个了啊。   嗖——!   突然,破空声响起。   继国明非不由瞪大双眸,下意识将两姐妹推离自己。   在蝴蝶姐妹惊恐的目光下,   那具无头的怪物尸体,闪烁在继国明非的身后。 第11章 我是,继国明非!   利爪破开血肉,洞穿了少年的胸口。   空中,开出一朵妖艳的血色花蕊。   “诶呀,诶呀,还好不是日轮刀啊?”   “我差点以为就要死了呢?”   头顶砸在地上的恶鬼之颅贱笑开口:   “呐呐,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   点点灰烬在恶鬼脖颈燃烧,   “即使被一般的刀刃砍掉头”   次啦啦——!   刺耳的声响牵连,恶鬼脖子处的端口,长出新的头颅,声音沙哑:   “鬼也是死不了的吗?”   它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着闻着继国明非身上的味道,突然间大吼,就像是瘾君子一样癫狂:   “对对对对对!”   “就是这个味道,你是稀血,是稀血啊!”   咔擦一声,恶鬼穿透继国明非的利爪狠狠一捏。   噗——!   咳咳!   继国明非浑身一震,口吐鲜血。   鲜血与碎肉迸溅,染红了蝴蝶姐妹新买的衣裳。   “明明非!”   咯嘣咯嘣——!   继国明非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给蝴蝶姐妹递去一个眼神过后,狠狠将自己的身体从恶鬼的利爪间抽离。   蝴蝶香奈惠狠咬下唇,她们当然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要活下去!”   继国明非攥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扶着墙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有意思,有意思!”   恶鬼拍拍手,发出金戈交响的鼓掌,饶有趣味。   “没了心脏,你还想跑到那里去呢?”   “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啊?”   它跳着追上继国明非,不断在他身边挥着手跳着转悠:   “你要去哪啊?我的猎物?”   一时间,它竟然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继国明非不管不顾,继续向外走去。   他知道,恶鬼的目标是他。   如果趁着恶鬼大意,跑远一点,那两位女孩,是不是就安全一些了呢?   鲜血滴答,染红了走廊。   恶鬼像只恶极了的狗一样,四肢着地,舌如拖布,舔着地板,满眼陶醉。   红色满眼,从客厅到院落,很是刺鼻。   血液肆意,融化了脚下的寒冷。   继国明非在皑皑白雪之上,踏出了一条血路。   呼——!   呼——!   继国明非将手拄在樱花树杆,下意识喘气,细胞却再也汲取不到丝毫氧气。   喜庆的灯笼散发着莹莹红光,照亮了他苍白颤抖的侧脸。   “喂喂?”恶鬼关心地望着继国明非,   “你怎么不跑了?”   “孩子,要坚强啊,不然,”   它转了转眼珠子,露出玩味的笑:   “我就只能回去把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吃掉了哦?”   “快跑啊,快跑啊!”   嗡——!   继国明非狠狠瞪向恶鬼,在它下意识颤抖之际,不由冷笑:   “不跑了,跑不动了.”   “也没必要,再跑了!”   璀璨的黄金瞳骤然亮起!   体内的细胞在呐喊!   在恶鬼惊恐的目光之下,继国明非狠狠卡住了它的脖子。   双臂宛若山峦隆起,他掐着恶鬼的脖子,举高,再举高!   “啊啊啊啊——!”   恶鬼莫名惊慌大喊,不断掰扯继国瘦小的手腕,却发现纹丝不动。   它盯着那张清秀的脸。   那双无法令人直视的眸子,让它胆寒。   对了!   它不是没有力量掰开少年的手,而是没有勇气!   “放放.放了我!”   来自血脉的恐惧,让它遗忘了对稀血的本能渴望,此时此刻的它,只想逃跑。   离这个比无惨大人还要可怕的怪物,远一点!   刚才沉浸在胜利的它根本没有多想,失去心脏的人类,怎么可能还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啊。   要知道,人类可不是它们这种砍掉脑袋都不会死去的生物!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让我走,让我走!”   “走?”   继国明非微微抬头,与恶鬼对视,略显虚弱:   “那可不行啊!”   “告诉你名字,倒也可以.”   他下意识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手中从未松开的刀,直直刺去!   “记清楚了!”   “我是,继国明非!”   一瞬间,寒光闪烁。   穿透了清秀的手掌,青皮的脖颈,贯穿了樱花树干。   刀尖在另一侧闪烁。   泛着微暖的清冷月光与红灯笼的暖光,交响呼应。   恶鬼拼命挣扎着,却根本无处借力。   它拼命攻击继国明非的浑身上下,却根本起不到丝毫干扰的作用。   少年一动不动,维持着僵硬的动作。   因为此时此刻的继国明非,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气息。   死于黑夜,僵而不倒!   朦胧之中,继国明非看到了。   看到了蝴蝶夫妇,看到了老乞丐爷爷,看到了素未谋面的父母。   他们张开了怀抱,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呢喃。   “明非,你做的,很棒了.”   熟悉的夫妇声音。   “啊,我做的很棒了.”   “明非,你有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吗?”略显苍老的慈祥询问。   “嗯,爷爷,我找到了呢.”   “明非,你抓住了吗,独属于你的幸福?”陌生的声音,却很是温柔。   “抱歉啊,爸爸妈妈,我没有抓住.”   “不过,我应该守护住了吧.”   他们聊着天,簇拥着继国明非,手牵着手步入白光之中。   这一刻的簇拥,比世上任何有逼格高排面的女仆与私人助理,都要纯粹而美满。   明非他,在笑!   恶鬼仍旧在剧烈挣扎,扯松了继国明非的青色衣袍。   一块温润的古玉划过紫色的刀穗,砸在树干,蓦然破碎。   与此同时,当地的某间当铺,一块相同的玉佩静静躺在柜台,但却陡然断裂。   噼里啪啦!   不知道在何处的实验室,无惨浑身一震,将所有的试管横扫在地上,捂着脖子,颤抖大喊:   “继国?继国?继国!”   他回忆起了,回忆起了四百年前的痛苦回忆。   “无惨,你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cg:‘少年的挣扎’结束。   】   【你死了。   】   呼——!   呼——!   呼——!   床上的路明非猛然惊醒,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   感受着那比平时略微快速的心跳,路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久久失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婶婶与路鸣泽早已睡去。   叔叔还未归来,想必为了应酬客户,今晚要留在外面了。   空荡荡的房间,萦绕着说不清的孤独,弥漫着散不去的失落。   窸窸窣窣——!   路明非缓缓起身,下意识忽略电脑屏幕上陈雯雯发的信息。   咔哒一声,客厅外出的大门,被路明非合上了。   小区的隐秘角落,   星河璀璨,明月高悬,无云无风。   老藤爬墙,铁锈点点,苔藓簇簇。   路明非坐在自己的秘密基地,望着楼下。   黑暗与灯光,勾勒出繁忙的都市大楼,已是午夜,却无停息。   高架上络绎不绝的汽车,牵连着点点丝线,明是生活,实则生存。   “成长人生.”   路明非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腿,望向高悬的银河,   “模拟器吗?” 第12章 模拟后续:她们?   路明非抿了抿嘴,犹豫地望向眼前的屏幕。   【鬼灭之刃第一次模拟结束,模拟世界冷却时间:30天23小时57分。   】   【初次模拟结束,评价中.】   【评价结束,cg汇总中】   【汇总结束,成就检索中】   【检索结束,称号探测中.】   【探测结束,任务评判中.】   【评判结束,综合评价中.】   【综合评价结束,评分结束,奖励已下发。   】   叮——!   【恭喜宿主触发模拟后续连续型cg:‘她们’,请问是否观看?】   【提示:您可以选择跳过观看,直接进行相关评价的查看与奖励的领取。   】   路明非微微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要看吗?   “她们”,顾名思义,一定是蝴蝶香奈惠还有蝴蝶忍在那夜之后的故事。   但路明非有些不敢看。   因为在他看来,是他的稀血引来了恶鬼,残害了蝴蝶一家。   是他的怯弱,使得蝴蝶夫妇死在了蝴蝶姐妹的眼前。   纵然最后幡然醒悟,以死相搏,但路明非终究没有杀死那只鬼。   谁也不知道那只鬼会不会挣脱少年以生命凝结的束缚,蝴蝶姐妹又是否能够活下来。   明明只是成功人生模拟器模拟的游戏,明明只是与路明非毫不相关的世界。   但切实经历过的他,根本就无法否认那个世界的真实。   叮——!   【提示:宿主无需悲伤,在既定命运中,蝴蝶一家同样没有逃过恶鬼的残杀。   】   【检测到宿主精神受到模拟世界的过度不良影响,系统将展开辅助修复。   】   【另外,请宿主时刻牢记本系统的宗旨,是帮助宿主成长。   请不要逃避,重复,请不要逃避!逃避无用!振作之后,再次向前,才是宿主最应该做的事情。   】   一阵清凉在路明非脑海腾起,眨眼间就平复了他的心情。   “是啊,我怎么能,还逃避呢.”   路明非就像是真的经历了继国明非的人生,获得了不少成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系统,观看cg——她们!”   呼——!   呼——!   呼——!   少女的喘息声,因为拼命奔跑响彻在雪夜。   “姐姐姐!”   突然,蝴蝶忍挣脱了蝴蝶香奈惠的手,泪眼婆娑地呢喃:   “我们就这样逃跑吗?”   “你以为我想逃跑吗?小忍!”   粉色的眸子回转,蝴蝶忍这才注意到,一直在奔跑的自家姐姐。   她的睫毛,还带着点点冰晶——那是泪水在寒风中凝结而成的霜。   “但是我们回去能干什么?陪着爸爸妈妈,明非一起死吗.”   蝴蝶香奈惠哽咽着声音,拉起自家妹妹发凉的手,拼命往前跑!   “这样的话,爸爸妈妈的死,明非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踏——!   骤然间,前方的黑暗中,响起沉重的脚步。   “阿弥陀佛.”   一个魁梧的大汉双手合十,轻轻嗅了嗅鼻子,不禁皱眉:   “两位施主,你们的身上,为何会有血腥味?”   感受着两人的身高,岩柱悲鸣屿不禁皱眉。   是孩子?   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曾经作为寺庙的僧人,他常常告诫寺庙里的孩子,夜晚不要外出,小心恶鬼!   但是却有孩子不听劝告,执意外出,引来了恶鬼,还推翻了燃烧的紫藤花炉,破坏了抵御恶鬼的屏障。   他拼命与恶鬼搏斗,撑到了天亮,却被存活下来的孩子指认为杀人犯。   恶鬼没有留下的尸体自然不能作为证据,因此,他被抓住下了牢狱。   要不是主公救助,他恐怕已经死了。   自那之后,悲鸣屿就厌恶起了孩子。   “倘若是恶鬼追杀,我倒是有对抗之力.”   他拿起背后隐藏的武器,不可视的白眼直直落在蝴蝶姐妹身上,   “但在此之前,容我问一句.”   “你们,有为了逃跑而伤害他人吗?”   他将蝴蝶姐妹,误认为了那群为了活命而罔顾伙伴与家人生命的恶孩子!   对抗之力?   蝴蝶姐妹那有想那么多,听闻眼前的大人有对抗恶鬼的实力,下意识扯着他的衣服,朝宅院奔跑。   “大人,求你救救明非!”   是吗?   他看不见的双眸落在身前的两姐妹,不由呢喃:   “是两位好孩子啊.”   即使明知前方尚有危险,眼前希望未必可信,也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赌他这位看不见的浪人可信,去拯救自己的珍重之人吗?   咚——!   岩柱悲鸣屿背着蝴蝶姐妹,重重落在染血的庭院。   他放下两女,下意识抽动武器,发出清脆的锁链声响。   “香奈惠小姐,忍小姐.”   悲鸣屿不解皱眉,肃穆的脸庞直勾勾冲着樱花树干的方向:   “请问眼前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   他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也能听到恶鬼的嘶吼,能感觉到恶鬼的动作。   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恶鬼貌似被束缚在了树干之上,挣扎不开。   他所感知的一切,根本就,不合常理!   “唔——!”   蝴蝶姐妹捂着颤抖的嘴,泪水泉涌。   到最后,还是年长一些的蝴蝶香奈惠率先放下颤抖的手,轻声解释:   “那只鬼,被钉在了樱花树干上.”   “那真是太好了,是有其他柱来到这里了吗?”   “不!才不是什么柱呢!”   蝴蝶忍拼命摇头,直勾勾望着眼前的场景。   月亮快要落下,红灯笼照耀的樱花树干之下,淌出血泊,断裂的玉佩染血,无言无语。   少年穿着染血的青色新衣,那是她们精挑细选的新年礼物。   破口的胸膛、没有丝毫起伏与温度的身体,一切的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是明非!”   “是明非他用刀钉住了这只该死恶鬼的脖颈.”   那把刀贯穿了树干,贯穿了青皮脖喉,也贯穿了   继国明非的手掌!   紫色的刀穗飘飘,划过少年的脸颊。   “阿弥陀佛.”   此时此刻,悲鸣屿才清楚自己为何感觉不到那位少年的气息。   因为那位勇敢的少年,死而不僵,斩鬼于刃。   他抿了抿嘴,很是钦佩。   他早就在路上从蝴蝶姐妹口中了解到少年失去心脏还在挣扎的现实。   但却从未料到,濒死的躯体,竟然能迸发出许多柱都无法迸发的力量。   “他一定.” 第13章 他的笑,他的玉   悲鸣屿护着蝴蝶姐妹前往最终的战场,低声呢喃:   “他一定很痛苦吧?”   “啊——!啊——!”   蝴蝶忍拼命抹着泪,不断摇头:   “他一定很痛苦,他一定很痛苦!”   “可是这个该死的笨蛋,”   蝴蝶忍与失神的姐姐一同望向那张清秀的脸,咬牙切齿,   “为什么.”   “为什么在笑啊!”   轰——!   即使面临无数恶鬼都从未有过情绪波动的岩柱悲鸣屿,浑身一震,微微垂颅。   “阿弥陀佛.”   他突然有些遗憾了,   遗憾自己是个瞎子,无法看到蝴蝶姐妹看到的画面,无法将这个少年的面貌记在心间。   他突然有一点点释怀了,   原来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是恶孩子。   这个世上,还有好孩子啊.   朝阳渐起,晨曦温暖,落在恶鬼惊恐颤抖的躯体之上。   “不要.不要啊.”   在恐惧的沙哑颤音中,它就像是燃烧的素纸,灰飞烟灭!   清冷的光照在清秀的脸上,   那一抹嘴角的笑,比世间的一切风景都要动人。   【cg:‘他的笑’结束,cg:‘她们’继续播放。   】   当铺,   咚的一声!   “什么!?”   蝴蝶忍恶狠狠的将双手砸向桌子,像只失去自己骨头的小狗一样盯着当铺店长,   “你说,玉佩碎了?!”   “这这这这不能怪我啊!”   店长苦笑后退,瞄了一眼两姐妹背后的庞大身影,指着桌子上断裂的玉佩,解释道:   “我可以保证,没有人碰过这块玉佩.”   “但是过完年后,我们刚开张,就发现它已经碎了啊.”   “你愿意拿走就拿走吧,大不了,本店不要你们的钱了!”   “这是钱的事情吗?东西在你们这坏了,你们就用这个理由搪塞我们!”   蝴蝶忍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那可是继国明非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东西啊!   “小忍,够了.”   蝴蝶香奈惠拍了拍蝴蝶刃的肩膀,踏出一步,将另一块玉佩与钱袋子放在桌面。   “既然已经碎了,那就麻烦店主联系一下匠人,将这碎裂的两块玉佩打造成平安扣吧.”   “这些原本用来赎玉佩的钱,就当做打造费用.”   “拜托了.”   蝴蝶香奈惠拉着不甘心的蝴蝶忍,按着她将礼仪做到了极致。   在朝店主鞠躬过后,她们踏出了大门。   经历了那一夜,本就温柔的蝴蝶香奈惠就像是彻底成长,变成了大人。   就连那以往微存的稚气,也被她埋葬的更深了。   爸爸妈妈明非都不在了,作为姐姐的她,一定要管好小忍呢。   “知知道了.”   店主瞄了一眼悲鸣屿的庞大身躯,狠狠咽下一口吐沫,不由苦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   当铺外,   “姐姐!”   蝴蝶忍生气地挣开姐姐的手,直勾勾望着那双粉色眸子,不言不语,就像是在赌气。   “忍,你知道吗?”   蝴蝶香奈惠温声细语道:   “虽然不知道明非是从哪里听到的,但是他跟我说过.”   “玉能挡灾,玉碎则为人消一祸.”   “那都是骗人的!”蝴蝶忍咬着牙轻喊:   “妈妈爸爸,还有明非,都不在了,玉能挡灾,就是个笑话!”   蝴蝶香奈惠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随后不言不语地踏向庭院。   “不是这样的,忍小姐.”   岩柱悲鸣屿轻轻揉了揉蝴蝶忍的头发,沉声闷哼:   “香奈惠小姐想要说的,恐怕是那两块玉,为你们两人挡了灾啊!”   轰——!   蝴蝶忍只感觉脑海轰鸣,下意识望向自家姐姐,却无意间发现了滑落长空的晶莹。   姐姐她,哭了啊.   【cg:‘他的玉’结束,cg:‘她们’,继续播放。   】   玉佩化作了四颗精美的平安扣,上面的文字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蝴蝶夫妇与继国明非坟墓的位置确定了,   在岩柱悲鸣屿的帮助下,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将她们的珍重之人葬在了她们的珍重之地——那颗樱花树下。   冬日消逝,春雨浠沥——这让身着素衣的她们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日子。   四月悄然来临,今年的樱花开的格外鲜艳。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在庭院饮茶。   她们都没有说话,饮茶赏樱,从天明到天黑,与自己的家人一起,完成了樱花树下的约定。   不知不觉,樱花落满了庭院,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披上了旧衣,走向来接她们的岩柱悲鸣屿——是的,她们决定了,要加入鬼杀队!   来年的规划斗转,蝴蝶忍没有学习插花,蝴蝶香奈惠放弃精进茶道。   不约而同的,她们握起了刀!   丁零当啷——!   两姐妹并肩,腰侧的两块刻着“继国”的玉佩交错,发出清脆声响。   她们轻轻回首,望着樱花树下的小小坟墓:   “我们出发了.”   本就未奢望得到回应,谁曾想.   “孩子们,一路小心!”   两个姐妹诧异地瞪大双眸,   只见坟墓之上,白光弥漫,蝴蝶夫妇牵着手,继国夫妇轻轻相拥,老乞丐弯着腰笑着看着门口的两姐妹。   他们的动作无一例外,都在挥手告别。   他们的言语别无二致,慈祥温暖,蕴含着最真挚的祝福。   “悲鸣屿大叔?”蝴蝶忍骤然回首,期待寻问:   “你有看到.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岩柱悲鸣屿轻轻摇头,有些不解。   “小忍,你也看到了吗?”   “姐姐,你也看到了!”   两女面面相觑。   蝴蝶忍突然抿嘴,不由埋怨:   “那个笨蛋,为什么不出来?”   “谁知道呢,小忍,”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随后歪头柔笑:   “或许,他有些累了,还在睡懒觉吧.”   大门被两人缓缓合上。   不见少年清秀的脸庞,却隐隐约约传来他轻声的呢喃:   “一路小心.”   小小的土路,树冠葱郁,阳光明媚。   两女轻快踏步,跑在挠头的悲鸣屿身前。   不见愁眉苦脸,唯有笑面如花。   她们身上的衣服有些发白,却依旧鲜艳,一如初见。   一粉一紫的蝴蝶煽动翅膀,与两人交错而过。   “嗯!我们知道了!”*2!   蝴蝶飞舞着,越过庭院的高墙。   在樱花飘舞的小宅,两条鲜艳的发带被系在樱花树梢。   粉嫩的樱花落在墓碑,蝴蝶循着花香在青石上停留,煽动微风。   地下,父母抱着的少年,依旧笑着。   叮——!日常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14章 永恒的约定。   他们身边合葬着两块玉佩,两件新衣。   她们把她们新年的衣服也留在了那里。   只要庭院还在,樱花树下的约定,便不止一年。   而是,一年又一年!   “明非!来年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来年四月,我们一家一定要抽出一整天来看樱花!”   路明非的耳侧,隐隐响起熟悉的声音。   鼻尖飘荡着,初见之时的中草药香。   只是女孩们稚气的奶香味,随着她们的成长与选择,散去了。   【cg:‘永恒的约定——一路小心’结束;cg:‘她们’,结束。   】   天台上的路明非,缓缓睁开了眼。   呼——!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有些释然。   “她们,没有怪我.”   叮——!   【第一次模拟彻底结束,评价如下:】   【你曾怯懦、也曾逃避,你曾庸庸碌碌过了一些时日,想过离世,宛若败犬。   但是,那场春雨的初见过后,襁褓上的文字与樱花树下的约定,是你人生的转折。   咆哮的雄狮,巨龙的怒吼。   你的一生,短短十年,虽然短暂,足够惊艳。   】   【cg盘点:春雨下的初遇、樱花树下的约定、怯弱少年的挣扎、她们(他的笑、他的玉、永恒的约定——一路小心)。   】   【成就盘点如下:】   【1.父母的爱:纯粹的爱,将你们紧紧相连,不出意外的话,他与她将永远是你的父母。   2.老乞丐的祝愿:你将获得乞丐的天生好感,不论经过几次模拟,你总会以各种形式与你的爷爷相见。   3.蝴蝶夫妇的好感:也许,是说也许,你在拐走他们孩子那一方面,相较于其他男人有着极大的优势。   4.蝴蝶姐妹牵丝线:不论你身处何方,不论你要去那里,不用担心,你们总会相见。   5.某胆小鬼的厌恶:不论你的长相多具有魅惑力,某个对‘继国’一词无比恐惧的胆小鬼,都不会对你有丝毫好感。   6.岩柱悲鸣屿的敬佩:你的勇气得到了他的认可,他对你的好感度天然x。   】   【称号检索:无!】   【任务评定如下:】   【任务‘将守护贯彻到底’:你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完成了本该执行一生的任务,但却说不上完美。   规则之上,很遗憾你没有得到完美评价。   综合评分+5。   】   【综合评价:死于黑夜,僵而不倒。   你的表现不算完美,你的寿命不算悠长,但想必你终究有了一些成长。   】   【总评分:74+5(任务分)=79。   提示:当模拟评分超过80以上,宿主可以选择固化世界,即在时间线上固化你的存在。   】   【首次模拟奖励:特定世界冷却刷新卷*1,天赋固化机会*1。   】   路明非望着第一次模拟后的大量信息,细细思索。   评价、cg盘点、成就、称号、任务、综合评价、奖励。   模拟结束之后,目前是这个流程么。   与此同时,路明非下意识吐槽。   “评价还好,的确很中肯.”   “cg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汇总了一遍.”   “但是有些成就是不是就过分了一些,那个蝴蝶夫妇的好感,到底在暗示些什么?系统,我现在怀疑你绝对有着情感,男女偏向不清楚,但绝对是个闷骚性格!”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   吸气——!   呼气——!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借着吐槽,成功缓解了自己自模拟过后就从未平静过的心情。   他的声音,缓缓冷静下来。   “称号没有的话,只能等后续得到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功能了.”   路明非抿了抿嘴,随后落在自己的奖励上。   特定冷却刷新卷,顾名思义,应该是刷新鬼灭之刃模拟世界那长达一个月的冷却时间的,可以用来加快通关速度。   等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决定再次进入的时候,再使用吧。   随后,路明非将炙热的目光落在天赋固化的机会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果断使用。   使用的对象自然不必多说,   稀血(绿色)有多远滚多远,这次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它死的!   更何况,稀血在他这个没有恶鬼和异能的正常世界,有个毛线的作用,总不能身受蚊子哥哥的喜爱吧?   清秀的小乞丐(白色),虽然本次模拟它屡建战功,但是下次模拟就不一定了,更何况鬼知道他固化这个天赋,会对现实产生什么影响。   那么选择已经很确定了!   路明非本次固化的对象,便是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嗡的一声!   路明非浑身一震,   随后,   他直视着茫茫黑夜,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   果然,固化天赋对现实也会产生影响。   因为在这一瞬间,   路明非眼前的世界,分外清晰!   无比瑰丽!   【未知的血脉(金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两个天赋,乐此不疲地发问:   “系统,系统,这个金色的未知血脉是怎么回事,我都问了你好几十遍了!”   叮——!   “即使宿主问千遍百遍,系统还是那句话:宿主当前权限不足.”   “请!自!行!探!索!”   路明非瘪着嘴,嘟囔道:   “不说就不说,不就多问了几遍嘛,吼什么吼?”   他瘫在床上,望着青白吊扇,   “不过,只要你不是我精神失常,幻想出来的就够了.”   “那个金色天赋,我就当系统你给我的新手大礼包了.”   叮——!   “宿主请便.”   沉默良久,   “呐,系统.”   路明非望着手掌,双眸一凛,集中注意力。   在体力与精神飞速消耗的同时,他眼前的手掌,通透了!   “如果说模拟能够影响现实,那么现实中我的改变,是不是也能影响到模拟世界呢?”   这一次模拟,别说系统评分低,就是路明非自己都不是特别满意   虽然他和她们都有成长,但是终究有所遗憾,在等待着弥补。   久久无言,就像是在探索路明非当前的权限。   叮——!   “宿主猜测正确。   重申,本模拟器为成长人生模拟器,旨在通过人生模拟,协助宿主成长的同时,助力他人成长,在改变宿主的同时,挽救悲剧.”   “经系统认为,打通模拟与现实的影响有利于宿主成长.”   “鉴于宿主智商在平均水平上下浮动,系统做出温馨的举例解释.”   “当现实中的宿主掌握类似于剑道的技能之时,模拟器中的宿主抽取剑道标签天赋的概率将会提高。   与此同时,宿主在模拟器中接触剑道,也会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优势.” 第15章 悄然却可察的微变。   “此外,宿主的现实记忆与情感执念同样会潜移默化地影响模拟器内宿主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继国明非向老乞丐扣头,向蝴蝶香奈惠提及玉碎挡灾一事.”   “是这样啊.”   没有过多在意系统的冷嘲热讽。   路明非隐隐有种感觉,系统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恨铁不成钢,却又下不去狠手。   他只是抿了抿嘴,猛的坐起,悄咪咪打开了电脑。   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他将尚未撕毁的剑道社入社表上的联系人信息输入了搜索框。   删删减减,   路明非惴惴不安地向仕兰高中此獠当诛榜榜首的楚师兄发送了验证信息。   “楚子航师兄您好,在下路明非,想要加入剑道社.”   本以为明天才能通过,没想到已是凌晨两点时分,楚师兄他竟然感人的秒过啊!   路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手比脑子快,   “楚师兄,你这么能熬的吗?”   不论经过何种成长,路明非本质上的烂话属性——只会迟到,永不消失!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   就在路明非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时候,聊天框轻轻抖动。   “今天学校有了额外的突发情况,处理完那件事,在完成平日里计划的运动过后,就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路明非微微张嘴,   这是那个楚师兄?那个在女生堆里以高冷著称,在男生堆里以面瘫著称的楚子航.   这个隐隐透露出楚师兄苦行僧般生活方式的信息,是在和他解释晚睡的原因?   “路明非是吗?”   聊天框轻轻抖动,   “想加入剑道社的话,明天将入社表带来就可以,我会对你的基础进行评判.”   “好的,感谢楚师兄!”   路明非垂着头,指尖飞快:   “楚师兄早点睡,楚师兄晚安.”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路明非怅惘地望着楚子航的头像,   “楚师兄,也没别人传的那么怪啊.”   这不挺好一人吗?   对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都礼貌的很啊。   啊——!   路明非打了个哈欠,瞄了桌面2:32的时间,打算睡觉。   今.不对,昨天可是贼累,真正意义上的度日如年。   陡然间,路明非看到了未读消息,张了张嘴,随后歉意地在那则消息之下敲上回复。   “明非,明天加入文学社的大家要见一面,时间定在上午,地点定在操场,你什么时候来?”   “抱歉,陈雯雯,刚收到消息。   我明天有些事,下次吧,下次一定。   (双手合十).”   略显委婉的言外之意:他不能去!   随后也没有等待陈雯雯的回复,倒头便睡。   毕竟,按照路明非对文艺少女的作息认知,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叮叮——!   不一会儿,聊天框颤抖。   路明非皱了皱眉,没有醒来的意思。   “嗯,知道了,那你先做你的事情吧。   (加油)”   “对了,明非,作为文学社的一员,晚上要少熬夜玩游戏,不然社团活动的时候没精打采可不好。   (叉腰)   另外,我邀请你进入文学社的群了,你记得通过一下。   (眨呀眨的大眼睛)”   呼——!   躺在闺房的陈雯雯身着白色睡裙,望着不见路明非回复的聊天框,有些烦躁地转了转发梢。   “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说话啊.”   忽略了文艺社群的火热聊天,陈雯雯抿着嘴落在很早之前就发送的验证消息之上。   “楚子航师兄你好,我是高一的陈雯雯,想要成立文学社,请您通过一下.”   就在陈雯雯来回扫视屏幕,困倦地等待路明非与楚子航的回复,快要睡着的时候。   一声震响,将打瞌睡的她震醒。   “明天上午来趟剑道社,我会在那里完成我的工作。   在审核过后,如果你的文学社符合校方建立要求,我会代表校方通过的.”   公式化的文书,冷冰冰的回复。   “好的,楚师兄早点休息,晚安。   (抱枕)”   “嗯.”   陈雯雯张了张嘴,不由感叹:“楚师兄,果然像传闻里一样高冷啊.”   不过也是呢,尽管她自认为有些优秀,但与在仕兰高中拥有绝对统治力的楚子航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展开文学社的群,将她明天要递交建社申请,可能会晚到些的消息发出,在又一次炸群过后,打着哈欠朝床榻走去。   躺在床上的她下意识看了眼息屏的屏幕,自顾自地嘀咕道:   “这个点,路明非应该是睡着了吧.”   随后甩甩头,沉入梦想。   叮叮——!   陈雯雯的电脑发出细微声响。   “雯雯,还没睡吗?明天去哪里交建社申请,用我陪你不?”   “雯雯?”   “雯雯?”   “睡着了吗?”   “晚安.”   如果尚未息屏,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略显殷勤的文字来自于谁,班内初来乍到便略有名气的富二代,赵孟华。   此时此刻,   路明非躺在床上,不由皱眉,眼睑微微开合,流露出淡淡的金光。   “哥哥.”   有些不解的疑惑声音,在路明非空荡荡的房间响彻。   唔!   身体在空中飞驰!   路明非猛然瞪大双眸,发现自己正处在长空白云之中。   白云微凉,空气清新。   风迎面而来,吹的脸颊生疼。   路明非紧紧盯着眼前的风景,不禁呢喃:   “和全息cg一样的感觉啊.”   如此身临其境,这样光怪陆离。   他这是,在做梦?   还是成长人生模拟系统想做些什么?   “哥哥.”   突然,路明非的耳侧传来莫名熟悉的声响。   他侧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精致礼装,双眸金黄的少年与他并肩,自长空之中飞速下落。   路鸣泽微微皱眉,轻声道:   “哥哥,你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路明非下意识发问。   路鸣泽先是一愣,随后望向身下,   “在我的设想里,在这么高的地方,你应该哇哇大叫才对.”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叫什么叫,我死都死过了,连死都不怕,梦里的高空能奈我何?”   “死都死过了”路鸣泽呢喃着,突然轻笑:   “对,没错,的确是这样.”   “我们死都死过了,怎么还会害怕高空。   如果哥哥真的会哇哇大叫,亦或者悲痛的涕泗横流,那也只是演给逆臣的笨拙伪装而已啊.”   他莫名而笑,好像对路明非的回答很是满意。   不!已经不单单是简单满意了,是绝对的满意!满意到爆棚!   路鸣泽缓缓闭眼,感受着自由落体的美妙。   这种在危险之中都坦然的表情,其底气正来源于至高的权与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啪——!   路鸣泽轻轻弹了个响指。   天旋地转间,路明非发现自己出现在古朴的钟楼里。   窗户播撒曦光,窗外辽阔,隐隐传来某种生物的嘹亮叫声。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他被十分不友好地绑在了古朴的木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那个少年端坐在他的对面,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久久不语。 第16章 都是,梦吗?   “不过,这么看来,哥哥你果然还是有点不一样了啊.”   路鸣泽优雅起身,单手一抓,将令路明非感觉有些熟悉的纸张抓在手中。   男孩细细打量着,那张原本应该被撕碎的剑道社入社表。   路鸣泽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缓缓接近路明非,轻轻嗅着,微微皱眉:   “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让我想想?”   他也不管路明非是何表情,指着下巴,故作思索道:   “这是什么味道呢,这要是什么味道呢?”   “莫名觉得应该是中草药香.”   嗅,嗅——!   依托着强横的第六感,路鸣泽不由皱眉,   “好像还有奶香?哥哥你背着我养别的小孩儿了?”   “喂,小朋友,你是谁啊?谁是你哥?还有,乱闻什么,你是属狗的吗?”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嫌弃地与那双突然略显幽怨的金色眸子对视。   “对啊!”   哪知道路鸣泽轻轻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惊掉路明非一身鸡皮疙瘩:   “尽管我是谁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我的确是哥哥最忠诚的狗呢.”   “但是啊?”   路鸣泽猛地贴近路明非的耳侧,背着他的脸,露出藐视一切的笑,   “哥哥,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   “无论多么忠诚的猎狗,在他的主人举不起枪,想要放弃射杀前方的羔羊之时,都有可能将锋利的獠牙对向你柔软的脖颈.”   “就像这样.”   路鸣泽微微张嘴,虚咬在路明非的脖颈。   小正太的黄金瞳,在拼命的燃烧!   随后他伏在路明非胸口的右手轻轻使劲,将自己撑起,   “现在还不是我们长时间叙旧的时候。   哥哥,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   他皱着眉,在路明非惊恐的目光下,于他的浑身上下燃起熊熊大火。   龙吟,钟楼,木质材质的十字架上,火焰燃烧着生人。   烈火散去,路明非却毫发无损。   “总算没有那股中药和奶香的臭味了.”   路鸣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重重一推,将没有反抗能力的路明非狠狠推倒。   “记住了,哥哥,不许瞒着我,养其他的人.”   路鸣泽侧身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深窟,与深渊中路明非那双燃烧着鎏金光芒的双眸深深对视,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此方世界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路鸣泽随手一挥,将空中飘浮的入社表挥散。   是他莽撞了,哥哥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路鸣泽很自信,除了他哥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加入剑道社,或许只是各种因素扰动下哥哥的一时兴起。   想必过不了多久,哥哥就会厌倦那种无聊的东西了。   毕竟,与至高的权与力相比,剑道只是小道而已。   但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他果然还是有些莽撞了。   今天离剧本开始的见面时间,还过于早了些。   不过也没办法啊,他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哥哥了。   不过,他等了那宛若亘古的时光,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年。   “哥哥啊,你端枪的手明明从来就没有抖过,就别在逃避,别再隐藏了.”   路鸣泽缓缓闭上双眸,   “就算你还想玩那拙劣的人生游戏,扮演善良的仁王,对即将苏醒的逆臣施以慈悲.”   路鸣泽踏在钟楼窗外,再次睁眼,宛如烈焰:   “这一次,我也会让你坐上那至高的王座,哪怕以死亡为代价!”   金色的双眸倒映着钟楼外的风景。   苍茫大地,蜿蜒着无数巨龙的身影!   枯骨无穷,赤血遍地,蔓延到至高的王座之上——仅容一人酣睡!   嗡——!   失重感猛然袭来,酣睡的路明非浑身一震,轻轻睁开双眸。   “真是个奇怪的梦啊.”   望着白茫茫的窗外,他骤然惊醒,看向自己的大腿根,拼命集中注意力。   直到进入通透的世界,他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还好,这不是梦.”   路明非扯过入社表,背上书包,在厨房桌子上拿了几个包子,下楼上学。   “婶婶,叔叔,我先走了.”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啊——?哦?哦!”   还在熬粥的婶婶一愣一愣的。   随后,她狠狠拍了拍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男人,没好气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   婶婶朝闭合的大门努了努嘴,   “明非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起这么早。   不会早恋去约小女孩去了吧.”   毕竟,以前的路明非,可是早上不叫就不起床的那种学渣学生。   怎么一晚上过去,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你管他呢.”   路谷城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起的早这不是个好事么?”   “至于早恋,早什么恋,中国法律就没有早恋的概念,也不知道是那群缺德玩意抄起来的,不是我阴谋论,这不纯纯影响生育率吗?我看十几年后都不生了该怎么办.”   “就你有理!要是真早恋了怎么办,现在他可是高中了!你也不想想他自己不行,到时候怪的是谁?”   “还有,要是影响了咱宝贝儿子,该怎么办.”   路谷城抿了抿嘴,一拍大腿:   “行了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   别管明非早恋不早恋,你又拦不住!再说了!恋就恋恋呗,我老路家娶回的媳妇,就没有一般的.”   “哼,算你会说话.”   婶婶的怒火戛然而止,甚至有些喜笑颜开。   她满意点头,转身盛粥:   “你也别愣着了,赶紧洗漱,也不看看几点了!刷牙洗脸后,赶紧给我去上班.”   路谷城愣愣盯着莫名开心的自家媳妇,嘴角抽搐。   他能坦白,他刚才指的是路麟城的媳妇乔薇妮吗?   随后猛然甩头,将心中这个恐怖的想法驱散。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还是让自家婆娘继续误会下去比较好。   随后朝路鸣泽房间走去。   “唉,老路,你干什么去.”   “叫咱儿子啊,明非都起了,咱儿子不上学吗?”   “叫什么叫,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时间还早,多睡会好.”   路谷城微微张嘴。   得嘞,就这么双标呗?   他这个挣钱的,还没里屋那头花钱的有人权啊。   明明他睡的最少好不好。   叮——!   恭喜各位读者宿主伴随本书进入新书入库阶段。   奖励成就:“故事第一篇,征途第一步.”   发动条件:及时追读本书。   效果:你收获的快乐,将快后来者一步。   ps:卑微作者,在线发牌,求推荐票,求收藏,求月票,求追读。   爆更什么的,起点新人不太懂,我看看那天询问询问作者群里的前辈大佬或者琉星大大。 第17章 突破极限!   算了,这就是大人吧.   顶着黑眼圈的路谷城在洗涑间刷牙,无意间透过窗户看见了道路上咬包子的路明非,眼睛微眯,轻轻垂眸,微光闪烁:   “明非他,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啊.”   这一夜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不可忽视的变换?   这小子,不会真恋爱了吧?   这可不行!   要是因为早恋连个一本都考不上,他怎么跟路麟城交代?   酒足饭饱过后,路明非将书包挂在学校操场的一角。   他转了转脖子,直直盯着红色的跑道,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然踏步。   改变,从现在开始!   半圈,游刃有余!   一圈,尚能承受!   两圈,气喘吁吁!   两圈半,濒临放弃!   “挺直腰板,调整呼吸.”   就在这时,路明非的耳侧,响起冰冷的指导声音。   “放慢节奏,再坚持坚持,突破第一次人体极限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路明非狠狠咬牙,听从指挥。   四圈!   五圈!   尽管速度慢了下来,路明非却从未想过停下脚步。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原始笨拙却能刺穿一切的刀光。   以及那模拟过程中,想要弥补的难以言明的遗憾!   六圈!   头晕眼花,难以呼吸的感觉悄然消逝。   灌了铅的双腿,不在麻木。   某一瞬间,前行的屏障陡然破碎。   路明非突破了人体的第一次极限!   浑身上下,畅快淋漓!   七圈!   突破3千米!   从未跑步的路明非,在第一次锻炼之时,就突破了寻常之人的极限。   “别停,用走来缓.”   平静的声音再次想起,随后淡淡道出评价:   “路明非,你的体能基础很差.”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大哥,他有多菜,自然不用多说啊。   “不过你有一些毅力,这很重要.”   楚子航满意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瞄了眼前有些眼熟的男生一眼,   “敢问兄台是?”   “.”   沉默,   “.”   熟悉的良久的沉默。   楚子航不是什么自恋的人,但是他认为自己在仕兰高中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   “楚子航.”   “哦哦,原来是楚兄弟啊,久仰久仰.”   路明非敷衍地摆了摆手,紧接着,头晕眼花的感觉被骤然驱散。   “啥!楚子航!”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总算明白那莫名的熟悉从何而来。   原来刚才指导自己跑步,有些莫名暖男的老好人,竟然就是那个此獠当诛榜的楚师兄吗?   “楚楚师兄.”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弯腰搓手,很是谄媚,   这可是仕兰高中楚子航啊!   昨天在qq上聊还感觉不到什么,但今天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夸张点讲,千万只他这样的小衰仔都比不过男神的一根头发丝。   “你你也在,好巧啊.”   楚子航摇了头,挂在脖颈的白色毛巾缓缓摇晃:   “不巧,我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跑步.”   “倒是遇到你让我有些惊讶.”   “大周六的,我本以为你上午能来剑道社接受测试就很好了。   没想到你竟然也来锻炼体能了.”   路明非一脸茫然,随后缓缓瞪大双眸,打出一个问号。   啥玩意?   周六!   是那个维基百科与上定义的没课的周六吗?   亏他还背了一堆书来学校,没想到,今天是周六吗?   他还奇怪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就连门卫大爷都朝他投来了看好学生的目光。   闹了半天,今天是周六吗?   对着嘞,仕兰高中,即使是高中,都是有周六日的。   嗯,全是模拟器的锅!   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把时间都搞错了。   随后,他砸吧着嘴,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周六的闲暇时间,文学社哪里有机会组织见面会。   嗯.   路明非下意识皱眉,   提到文学社,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是还没醒么?”   陈雯雯望着只有自己那一大串内容,却无回复的聊天框,发现路明非还没有加入文学社的群,皱眉摇头,将建社表夹在一本书中。   如果醒了却不回复信息,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不是啊”   路鸣泽抻着被自家妈妈强行掀开的被子,拼命捂住清晨的下身,以求保全自己的贞洁。   整张胖脸,欲哭无泪:   “妈——!你干什么啊,这才七点,我还在睡觉呢.”   “睡什么睡!”婶婶左手拿着勺子,呵斥道:   “再睡就迟到了!”   “迟什么到啊!”路鸣泽仰天长叹:   “妈啊,今天可是周六!周六啊!”   噶——!   婶婶浑身一僵,突然回想着早上起床的路明非,紧缩眉头,怎么咂么怎么不是味儿。   想了一会儿,她朝路鸣泽大喊:   “那也快起,睡睡睡,就知道睡!”   “你堂哥老早就背着书包去学校学习了.”   “别睡了,吃完饭,赶紧去练钢琴.”   “我堂哥去学习?”   路鸣泽看着转身的老妈,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周六,早上,书包,学习,连在一起很是励志。   但是一旦加上路明非这个词语,他怎么就越品越怪呢?   “路明非那家伙,”   路鸣泽懒散地套上裤子:   “不会正在和谁约会吧.”   不!不可能!   绝对不会有人看上他那衰仔堂哥。   如果有,那个人一定是喜欢小受的gay!   路鸣泽恶意满满地想着。   此时此刻,路明非和他的楚娘.楚师兄。   “楚楚师兄.”   略显空旷的剑道社,路明非虚握着手持木刀,与一脸认真的楚子航两两对立。   “这么认真就算了,咱都不带护具的么?”   楚子航摇了摇头,动作标准,言简意赅:   “不用担心,我练习剑道已经好几年了,你伤不到我的.”   路明非突然欲哭无泪。   但我怕你伤到我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   楚子航微微开步,接着开口,   “一般在剑道上,只有棋逢对手才有受伤的可能性.”   “差距过大,反而不容易受伤.”   楚子航顿了顿,补上一句:   “除非你的天赋异于常人.”   唔——!   路明非胸口一闷。   楚师兄啊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时候蔫坏蔫坏的啊?   “这是检验你天赋的最快方法了,” 第18章 出刀!   楚子航扬了扬头,   “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出最适合你的训练方法.”   “你先出手吧,明非.”   “楚师兄这话,就像是我已经被剑道社批准入部了一样.”   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都开始上档次的开始安排训练计划了。   路明非沉浸在自己的满口烂话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轻嗯的肯定。   在楚子航看来,开始自律锻炼体能的路明非,在一次跑步就突破极限的路明非,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的确具备了加入剑道社的资格。   就是不知道天赋如何.   路明非缓缓闭目,再次睁开,撩起木刀,侧在脸颊。   嗡——!   楚子航不清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他好像在路明非的身上,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孩的影子。   那个男孩只有十岁模样,看样子也没怎么接触刀刃,但他内心出刀的理由,却比谁都坚定。   为了达到那个目标,在必要之时,他,甚至可以不顾自己,豁出性命!   这份坚定迫使楚子航原本放松的肌肉,下意识紧绷!   “晓嫱,那就是楚子航,怎么样,真人比照片要优秀吧.”   “拿木刀的样子,帅呆了哦.”   不知名的女孩,望向身侧的同行者。   葡萄牙血统造就了她深邃的五官,东方大国的底蕴在她的身上填了几分温润。   一身没有明显牌子的紧身运动裙,配着一双精致的黑色连裤袜。   看上去就像是地摊货,但没有人敢否认它们的昂贵。   因为穿着他们的,是被称为小天女的苏晓嫱——一个打扮起来,就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女孩。   当然,前提是得把她的嘴闭上。   “对,一会儿的楚子航男神会更帅!”   苏晓嫱没有看楚子航,反而咬牙切齿着盯着楚子航对面的路明非,满眼凶光:   “特别是他将木刀狠狠敲在某个不识抬举的死衰仔身上的时候.”   那个不识抬举的混蛋,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说这一届的校花,是陈雯雯那个白莲花!   岂有此理!   没眼力见的衰仔!审美观畸形的败犬!   遭报应了吧!   但是场上的一切,却并未按苏晓嫱期待的那样发展下去。   哗——!   木刀破空,风声鹤唳。   那一刀,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只有纯粹的一往无前!   那一刻,苏晓嫱才明白。   原来,   败犬抬起了头,就是雄狮。   衰仔直起了背,便是武士。   路明非第一次在现实中挥出了   挥出了自己最开始的那一刀!   “嘶——!”   路明非狼狈地摔在地上,紧紧攥着刀柄。   他捂着赤红的额头,望着有些失神的楚子航。   “楚师兄,你不是说不会受伤吗.”   楚子航摸了摸发麻的喉咙,不言不语,   “抱歉,我没想到”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楚子航轻声道:   “没想到你的天赋这么好.”   刚才最开始的那一瞬间,路明非就像个外行人一样,砍向了他的木刀。   就在他计划轻微格挡,结束这场测验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路明非就像是能看穿他的意图,生生停下了与他对刀的动作,陡然变招。   测验转眼间变成了战斗!   直到刀锋濒临喉头的时候,楚子航才蓦然惊醒。   路明非的刀锋,竟隐隐带着取他性命的凛冽!   多年的剑道经验与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使得楚子航潜意识里将路明非当作了同等的对手,全力爆发。   还好只是木刀,要是真刀的话,路明非刚才就被劈成两半了。   他瞄向即使额头剧痛,依旧没有放下刀柄的路明非,微微点头。   永不放下手中的刀,同样值得称赞。   “不过,”   楚子航微微皱眉:   “明非,我有得罪过你么?”   “没有没有,为什么这么说”路明非慌张摇头。   这叫什么话,他可不是那群嫉妒别人能嫉妒到质壁分离的细胞微生物。   “是吗,那你的杀性有点大啊.”   楚子航摸着下巴,   刚才如果换个人站在这里,被路明非重伤的可能性都有。   “这么一说,真是抱歉啊,楚师兄。   第一次握刀有些激动,没控制住.”   路明非挠了挠头,没做反驳。   毕竟,在他潜意识看来,面对好人,他也不会动刀。   他学习剑道,就是为了对付恶re恶鬼。   一句话概括,路明非学剑道就是为了伤与杀!   只有这样,才能护人。   但是他刚才的确有些莽撞。   还好楚师兄剑道能力贼强,hold住了他有些失控的那一刀。   这么想着,路明非摸了摸发红的额头,在内心吐槽。   不过,他还是收敛了好不好,连压箱底的拔刀斩都没有用。   而且,被杀胚说杀性大,总感觉心情很是复杂。   这也只是木刀,要是真刀,他刚才就被楚子航曝头斩杀了。   鬼知道有着模拟器与通透世界的他,在现实会不会爆出什么装备来。   “看来不能把你交给剑道社的其他人了.”   楚子航思索过后,轻声开口。   路明非的俏脸一僵,   不是吧,他这是没合格?   “处理处理伤口吧,”   楚子航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   “那里应该有药箱.”   “我一会儿还约了事,就不陪你了.”   “好嘞,楚师兄你忙着吧.”   路明非不断点头,   虽然入社失败了,但是认识楚师兄也够了,只要脸皮厚,偶尔偷学一点,不见得比留在剑道社差。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练习剑道吧.”   楚子航也不多话,放下这么一句话后,挥手离去。   “我这是,成功了?”   路明非不确定地望着楚子航的背影,直到他把自己放在不远处的入社表收在包内,才骤然惊醒。   原来他不是被楚师兄拒绝了,甚至被楚子航看上了诶!   那他的剑道能力,还不嘎嘎升级。   到时候,在模拟器中,他能做的事一定会更多!   路明非摸着后脑勺,朝那个放着医疗箱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嘀咕,   “感谢通透世界,又救我狗命一次.”   苏晓嫱转了转眼珠,提前一步越过了走神的路明非,进入了那个房间,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就在路明非缓步踏进那个房间的时候,陈雯雯推开了剑道社的大门,柔声询问:   “请问楚子航师兄在这里么?”   叮——!   刚得知新书期追读很重要,就是看完最后一章再往后点一页。   追读多=推荐可能性大=读者多=码字动力足=爆更欲望大!   所以,拜托了,各位宿主姥爷们!多翻一页就好。   我会尽全力写的每天都很精彩,弥补原作遗憾,米娜桑千万别养书把孩子养死了。 第19章 女王的恩赐?   “药箱子药箱子.嘶——!药箱子在哪啊?”   路明非四处打量,在微亮的房间里寻找着医疗箱的影子,却根本找不到。   “啧,在哪里呢?”   “路明非?”   苏晓嫱环抱胸口,一只脚踢掉拖鞋踩着什么,正用看待败犬的目光望着路明非。   见路明非注意到了自己,她垂头玩着自己精美而平滑的淡粉色指甲,语调挑衅。   “你是在找它吗?”   她可能也才运动完不久,秀发微微贴在额头,笔直的天鹅颈微微发红,似有一抹晶莹滑落。   路明非先是一愣,眼神望向苏晓嫱一颠一颠的右腿。   大腿浑圆,没有一丝赘肉。   小腿轻巧,很是灵动。   匀称的脚腕宛若上好的美玉,不足盈盈一握。   苏晓嫱不愧是练过舞蹈的女孩,身体很是匀称。   轻盈的黑色连裤袜将一切包裹,唯有踩在医疗箱上的脚趾,宛若珠玉,透着点点白皙。   似有似无的味道,缓缓传来。   路明非猛地甩头,将目光侧向一边。   “啊,对,是在找它.”   “谢了,小天女.”   苏晓嫱微微一愣。   小天女是什么鬼?   是在说她吗?   她面色微红地放下手,有些复杂地盯着眼前垂肩塌背的路明非,心绪翻涌。   明明还是这副阴沉败犬的模样啊!   这让她很是怀疑,路明非是不是跟某些小说电影里一样,有着双重人格。   一个柔柔弱弱,菜的一批;另一个眼神里透着杀气,霸气十足。   毕竟,刚才斩向楚子航的那一刀,根本就不像是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小衰仔能斩出的。   不过,即使路明非夸她是小天女!   苏晓嫱摇摇头,将不怀好意地目光投向路明非。   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没错,她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报仇的!   “自己拿.”   苏晓嫱扬了扬头,宛若女王。   路明非也不说话,上步下蹲,想要打开医疗箱。   但依旧停留在上面的玉足,却阻挡了他的动作。   路明非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向外拉了拉医疗箱,企图将它拉到自己的身侧。   但陡然加重的力道,再次摧毁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   路明非骤然抬头,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苏晓嫱弯着腰,与他的脸颊不足一拳之遥。   她紧紧盯着眼前少年的双眸,就像是要看穿路明非这个人。   但是看了好长时间,她都没有看出什么。   咕咚——!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偏转目光。   咔——!   突然,苏晓嫱一把抓住路明非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好长时间不说话。   路明非微微抿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路明非,想要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道歉.”   本以为眼前的男孩能硬气一点,没想到路明非接下来的反应,震惊苏晓嫱一整年。   只见他双眸一凌,很是娴熟: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你你你,”   苏晓嫱背路明非给整不会了,对着路明非指指点点: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   经过蝴蝶忍锻炼的路明非义正言辞道: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事件,就是我错了.”   毕竟,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腰间、耳朵以及额头,生动形象地告诉了路明非一件事。   那就是,不要和女生讲道理。   这个年龄范围,下到三岁婴儿,上到八十老太!   更何况,路明非现在已经知道苏晓嫱来找她的原因了。   无外乎是因为他当着这个从未输过的高傲女孩的面,去夸赞其他女孩。   如果放在以前,路明非高低得和苏晓嫱斗上一斗,其理由恐怕会围绕那个白裙女孩展开。   但是经历过人生模拟的路明非表示,还是算了吧。   有那时间,不如早点回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上面都是场面话。   更重要的是,路明非的额头,是真的疼啊!   “路明非,你是不是个男人?”   苏晓嫱也不再逼迫,坐在病床上讽刺道:   “怂货,败犬,衰仔!”   明明得到了路明非的道歉,但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美妙,反而有种发堵的感觉。   “得了吧,小天女,”   路明非撇了撇嘴,打开药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满口烂话:   “你不就是没把我当男人,才敢自己进来的吗.”   他环顾空无一人的医务室以及被合上的厚重大门,   封闭的医务室,摇晃起来会吱呀作响的病床,还有刚刚运动完不久的女孩   “这要换个没人的时间,换个道德底线低点的男人.”   “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这只白天鹅.”   “哼——!”   苏晓嫱冷哼一声,环抱酥胸,傲气十足:   “谅你也不敢,”   “敢对我动手动脚,我隔天就让我爸爸把你沉进隔壁东京湾.”   “是是是,我当然不敢,而且其实也不用让叔叔送我到隔壁了,费时费力还费钱.”   路明非笨拙地凭感觉寻找上药的位置,翻了翻白眼:   “你直接让叔叔找个煤矿,然后把我扔进去一炸,一了百了还解气.”   “拉倒吧,”苏晓嫱翻了翻白眼,竟然真的当着路明非的面掐着手指计算了起来,   “用一座煤矿当你的陪葬品,那样成本多高?还不如把你烧成灰,做成烟花送上天空呢.”   言至于此,苏晓嫱噗呲一笑,只感觉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都放松了一些。   做成烟花的话,败犬不就物理意义上成为人渣了么。   她望向上药的路明非,却是不由一愣。   因为撩起那阴沉头帘的路明非,貌似   长得还可以。   “真是的,别抹了,都抹在眉毛上了.”   苏晓嫱没好气地指了指身边,   “坐过来,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点恩赐.”   “得嘞,谢谢女王大人.”   苏晓嫱轻轻在路明非发红的额头上涂抹,很是认真。   路明非的目光来回偏转,屏息不动。   太太太,太近了啊!   余光望着被紧绷的淡紫色运动上衣包裹的苏晓嫱,路明非在心理打架。   路明非,你是怎么这么勇的?   刚才竟然接受了小天女的上药邀请?   谁给你的勇气?   蝴蝶姐妹吗?   闻着隐隐传来的沐浴露香味,路明非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好闻么?”   叮——!   养书的话,小心卑微作者死给你看哦。   来——!   跟我一起大声念出主角的能力:“不要死!” 第20章 同类相吸?   路明非的耳侧,传来炸响。   只见苏晓嫱望着紧张兮兮的路明非,拿着绷带,满脸坏笑。   刚才还没注意,她竟然离这个审美畸形的小透明这么近。   不过,路明非就是路明非,刚才恐怕已经拜倒在她的体香之下,摇旗认输了吧!   路明非骤然一愣,瞬间明白这家伙是故意的。   不过他明非怕过谁?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把大腿借给我膝枕一小时。   路明非的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此番烂话,但话到嘴边,终究收敛了一些威力。   “哼,”路明非闷哼一声,评价道:   “一般吧,运动过后,除了汗臭味,还能有什么?”   咔——!   苏晓嫱的面色一僵,   “路!明!非!!!”   啪——!   啪——!   啪——!   望着被自己缠得厚重的额头,以及有些头晕眼花的路明非,苏晓嫱满意地拍了拍手。   眸眼轻转间,还在上高一有些稚气的苏晓嫱想到了新的主意,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喂,小衰仔!”   “既然接受了我的恩赐,就好好记住了,”   她饶有趣味地望着路明非,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你,路明非,需要无条件答应苏晓嫱一件事.”   “啥?”路明非瞪大双眸,望向丝毫不讲道理的小天女,没有丝毫身为男人礼让的道德底线:   “我头一回听说恩赐还要付出代价的.”   “上药是免费的恩赐,”苏晓嫱得意洋洋道:   “但是包扎就要收费了.”   “我这伤根本就不用包扎,”路明非指着自己的额头:   “你这不强买强卖吗?”   突然好想打她一顿啊,   这么高傲的小天女,嘤嘤嘤哭起来一定很大声吧。   更何况?   路明非嘴角抽搐,借着医疗箱上的银面,望着自己的额头,在心中吐槽。   这个包扎,是如此得奇丑无比。   一看就是初学者啊!   不!   一看就连学都没学过!   不过他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意思。   不然,鬼知道前面这个被刺激的小天女会干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我抗议!”   “抗议无效,路明非,你要清楚,就连我爸爸,都没有享受过我的包扎.”   路明非:,这是什么好事吗?   苏晓嫱拉开大门用脚抵住,她回首望着病床上坐着的路明非,双手打叉:   “我不管,记住了,你欠我一件事.”   “就算是看在以往免费零食的份上,你帮我办件事也不过分吧?”   她倒要借机看看,路明非是真怂,还是装怂!   路明非微微张嘴,望着离开房间的女土匪。   随后,他起身摊了摊手,满脸无畏。   欠就欠呗,红口白牙,无凭无据。   到时候怎么做,不还是他路明非自己说了算。   不过免费零食   还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嗯,文学社符合建社要求.”   楚子航轻轻摇头,回想着学校的条例,随后朝乖巧点头的陈雯雯提醒道:   “但是我要提醒陈雯雯同学你两件事情.”   “第一,活动室问题。   文学社作为一个以读书交流为主的社团,在学校活动室有限的前提下,是没办法在高一阶段就分配给你们活动室的.”   “那没有问题的,楚子航师兄.”   陈雯雯连忙摆手,   “我们先采用线上活动的方式就可以,偶尔有活动,操场还有放学后的班级就够用了.”   “嗯,如果活动室空下来的话,我会托人通知你的.”   楚子航微微点头,随后轻声道:   “另外,陈雯雯同学,作为文学社的部长,你需要加紧完成社团内部职位的设定,并把社团内部学生的花名册交给我,以后加学分还有入档案要用.”   “职位设定我会抓紧时间的,花名册我在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   陈雯雯闻言,连忙将准备好的花名册递了过去。   她瞄了楚子航一样,下意识询问:   “楚子航师兄,你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么?”   楚子航微微皱眉,望向眼前的白裙少女:“为什么这么说.”   “额,抱歉.”   陈雯雯尴尬笑笑:   “因为总感觉楚子航师兄今天很健谈.”   “是吗.”   楚子航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靠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将所有的名字记在脑海。   更有甚者,他还有时间思考陈雯雯的话。   高兴的事?   有吗?   好像还真有一件,毕竟今天他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剑道苗子啊。   多加培养,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能和他对练了。   杀胚楚子航对于剑道,几乎将天赋点满到顶尖级别。   这才几年,整个市就没有他的对手了,就连沉淫多年的许多成年人都是如此。   不仅剑道,在各个领域,楚子航都是如此。   这种感觉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人类,而是另一个物种。   这种在生理激素与心理变化特征明显的感觉,楚子航在翻找了很多资料以后很清楚是什么——孤独!   就像是,自己不应该待在人群中。   而他能察觉到,路明非自己恐怕也有那种类似源于血脉的情感。   这也是他早早就注意到路明非的原因之一。   就像是,同类相吸。   “路明非?”   楚子航将目光落在花名册的底部,眉毛微皱,诧异呢喃。   “有有什么问题么?楚子航师兄?”   失神的陈雯雯浑身一震,望着首次流露情绪的楚子航,内心一提。   难不成,   路明非得罪过楚子航师兄不成?   不对!不对!   应该不会,怎么可能!   先不提这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就是单纯地把小衰仔路明非与高冷男神楚子航这两个字眼放在一起,就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没什么.”   楚子航摇了摇头,将花名册递了过去,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   学校倒也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加入一个社团,   只要路明非自己能平衡好自己的时间就行了。   “雯雯!”   突然,不远处传来赵孟华的喊声。   只见一个身着正式的男生捏着一张入社表,凑到了两人面前,   “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一会儿文学社的见面会,一起去吧.”   “赵孟华,你怎么在这?”陈雯雯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啊,”赵孟华挥了挥手中的纸张,“我来试试能不能加入剑道社,以前接触过一些.”   此乃谎言!   赵孟华今早在自己刚收的小弟那里,得知了陈雯雯的去向。   随后,在精心打扮过后,   他就马不停蹄地朝剑道社赶来。   尽管不想承认,但对刚开学就将楚子航视为自己对手并且对陈雯雯有好感的赵孟华来说,楚子航与陈雯雯两人的见面,几乎全面点燃了他的危机感!   因此,在门口草率填了一张入社表以后,他就赶忙插入了聊的火热的两人之间。 第21章 楚子航:明非,我懂你。   楚子航上下打量了赵孟华一眼,眨眼间就看穿了赵孟华那拙劣的谎言。   第一,真正计划加入剑道社的,不会穿的跟要结婚一样。   赵孟华这个架势,更像是要去约会。   第二,真真想要练习剑道的人,入社表上的字迹怎会如此缭乱,甚至连照片都不贴上一张?   要知道,他包里路明非填写的入社表,可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最基本的态度问题!   “你好,楚师兄.”   赵孟华朝楚子航伸出手,自信昂扬在脸上,   “我是赵孟华,希望能够加入剑道社.”   不论怎么说,先得把谎圆上。   大不了加入过后,再退了就行。   赵孟华可是一点没有想到,自己可能进不去这一点。   “嗯.”   楚子航点了点头,没有伸手的打算。   有些人做出的某些事,就不值得别人尊重。   赵孟华讪讪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于此同时,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注意。   一会儿,绝不留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面试?”   “现在就可以.”   楚子航微微点头,踏上剑场。   “哎呦!!”   测验在眨眼间结束,赵孟华捂着发酸的手腕,倒在地上。   嗒——!   木刀高高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体质较好,但下盘出奇的虚弱,”   根本没出几分力的楚子航垂眸望着地上的赵孟华,   “毅力不佳,你.”   话到最后,楚子航还是将“你根本就没有加入剑道社的想法”咽下,随意敷衍:   “你再练习练习吧.”   赵孟华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那一瞬间,高下立判!   在此僚当诛榜榜首楚子航面前,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天才,也不过是一只败犬而已。   赵孟华下意识向场外的陈雯雯看去,却发现眼前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关注此时此刻失败狼狈的自己。   白裙女孩的疑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苏晓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   “额,社长?”   路明非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有赵孟华?”   一瞬间,苏晓嫱的目光落在倒地的赵孟华身上,闪过一丝好奇,随后注意到了旁边的木刀,恍然大悟。   那一刻,拼命隐藏自身存在感的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   路明非!   赵孟华在心中怒吼,   我跟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衰仔没完!   “唉,昨天休息太晚了,没完全发挥出实力啊.”   赵孟华慢悠悠起身,扭了扭发酸的手腕,望向路明非,率先搭话:   “路明非,你怎么在这里.”   “他”   “他”   就在楚子航和苏晓嫱想要回答的时候,路明非扯了扯苏晓嫱的手臂,随后笑嘻嘻道:   “没什么,”   他指了指额头的绷带,   “一不小心受了点伤,来这里包扎一下.”   楚子航眉头一皱,不再多言。   “看样子问题不大,”陈雯雯上下打量了路明非一眼,笑道:   “明非,都到这里了,要不要去文学社的见面会.”   “苏晓嫱也可以一起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陈雯雯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师兄也来吧,指导指导我们的活动.”   楚子航摇了摇头,“按计划,我一会儿还有其他安排.”   苏晓嫱冷哼一声,一眼就看穿了陈雯雯小心思,撩了撩头发,   “没空,我一会儿要去逛街.”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有点不想去。   现在,他更想回家开启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模拟!   要弥补那些遗憾的欲望,已经蠢蠢欲动,快要压制不住了!   更何况,陈雯雯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想邀请他,而且他之前已经以有事为理由拒绝了。   “我也算了,”路明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一会儿还要回家,以往周六日,婶婶都会让我帮着做一些事情的.”   “都高中了,还被家里人控制着,”赵孟华撇了撇嘴,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衰仔.”   说的跟他这身衣服,是自己打工买来的一样。   望着远去的陈雯雯与似有似无解释自己失败原因的赵孟华,楚子航看着路明非欲言又止,随后轻声询问:   “明非,为什么刚才刻意转移话题?”   “算了吧,刚才赵孟华那么尴尬,”   路明非抻了抻松散的绷带,眉目低垂,   “再知道我加入剑道社的消息,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是那群嫉妒别人能嫉妒到质壁分离的细胞微生物,但是别人可未必。   苏晓嫱抱胸冷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路明非:   “怂货!”   “什么怂货啊,”   路明非摆了摆手,辩解道:   “我只是不想那么麻烦罢了.”   “就是那种,嗯.,有那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没必要.”   霸气点说,鄙人分分钟几个小目标,为啥跟暴发户一般见识?   “切,不就是怂吗?”   “啧,不是,小天女,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我明白,”楚子航自顾自地点头,望着路明非道:   “小学的时候,我被一个小胖子欺负过,”   路明非诧异地望着楚子航,   什么情况,楚师兄你还有自爆的属性不成?   苏晓嫱波光流转,满眼八卦。   是机会!   深刻了解楚师兄过去,然后拿下这个高冷男神,打败其他女生的机会!   “后来呢,楚子航师兄?”   苏晓嫱迫不及待地追问。   楚子航瞄了不知名的女孩一眼,随后轻声道:   “那之后,我妈妈知道了,想要将她最喜欢的那件古董花瓶砸在那个孩子脑袋上.”   “伯母真性情!”   路明非竖起大拇指,为楚师兄的亲妈打call!   “继父.”   “等等!”苏晓嫱瞪大双眸,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字眼:   “继父?”   随后在两个大男人嫌弃的目光下,慌张摆手,   “嘿嘿嘿,楚师兄你继续,你继续.”   小有心机的苏晓嫱,悄咪咪换了个称呼,眨眼间就由楚子航师兄升级为楚师兄,虽然不如路明非开局满级,但也比陈雯雯那副明明想要拉近关系但却公事公办的样子要强不少。   不过?   苏晓嫱眨了眨眼。   总感觉这样探索楚师兄家的秘闻,就像是古代得知皇族秘密的小太监,指不定哪天就被东厂西厂或者锦衣卫给咔嚓咔嚓了啊。   苏晓嫱吐了吐舌头,内心感觉既尴尬又刺激! 第22章 你就是抢走我第一的Sakura吗?   第22章你就是抢走我第一的sakura吗?   “我的继父知道了这件事,打算直接用商业手段毁了他们家的公司.”   “伯父.继伯父真”路明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牛!”   真是吾爹楷模!   楚子航说到这,也是不由愣了一会儿。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个听到这件事无动于衷,只是垂头点烟的男人的反应——“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他摇了摇头,接着道:   “我没让他们这么做,虽然不清楚那个孩子为什么后来见到我就跑,但是为了靠自己赢回来,我隔天就去学习剑道了.”   “就这样几年过后,我亲手让那个欺负过我的家伙哭着回家找妈妈.”   “顺带一提,”   楚子航补上一句:   “那时候,那个疼哭了的家伙,已经快上大学了.”   现实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路明非钦佩鼓掌,扮演着极其合格的听众。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楚子航未提及的亲生父亲。   被木刀敲打,思维有些发散的他,莫名其妙感觉。   楚子航的亲生父亲,是不是那种秘密组织的特工,在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后,提着刀就找到那一家子,磨刀霍霍。   甚至!他说不定会掏出黝黑的枪口,顶着被吓尿的孩子的额头,厉声道“就你小子欺负我宝贝儿子?啊?”。   而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孩子躲着楚子航走的原因?   随后,他猛地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突然,   路明非感觉两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颊。   楚子航的眼神沉默,但就像是再说:“看,我说的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   苏晓嫱的眼神略带怀疑,就像是在质问:“看不出来,你小子藏得挺深,竟然打算之后报复过来?”   路明非的嘴角疯狂抽搐,吐槽之心骤然燃烧,   “不是,你们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打算之后亲手报复回来一样?”   他望着苏晓嫱“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的小表情,只感觉浑身无力:   “一,我不是楚子航师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   “二,你们也不是我的爹妈,怎么一个个比我自己都关心这件事.”   路明非垂头丧气道,   “我只是单纯觉得没必要而已啊.”   “我明白了,”在苏晓嫱懵逼的眼神下,楚子航镇静点头,   古代的皇帝,从来不会真正在意平民的无由污蔑。   天上的巨龙,从来不会将地上蚂蚁的嘶吼放在眼里。   因为思想的层次,已然不同。   尼采曾经说过,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楚子航知道,自己不是哲人,眼前这个衰仔模样的路明非也不是。   但路明非果然和他一样,离群索居,与世人格格不入!   “路明非,你果然和我一样啊.”   “不是,楚师兄,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路明非望着楚子航认真的脸,有些慌张地瞪大眼睛,   “还有,你是男神我是败犬,我真不觉得咱俩有什么一样的啊.”   总感觉这个蔫坏蔫坏的八卦杀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直觉告诉路明非,他好像,越描越黑了!   “不要妄自菲薄,路明非.”   楚子航摇了摇头,侧身望着被赵孟华落在场地的木刀:   “你不比他们差,既然已经加入剑道社了,就要有些自信.”   毕竟,赵孟华吃痛丢弃的木刀与路明非头晕眼花都未放开的刀柄,   就是最好的对比与证明!   楚子航上下打量了弯腰塌肩不是很精神的路明非几眼,只感觉与他刚才持刀对抗的对手判若两人。   他直视着路明非的眸子,语气沉稳,   “明非,如果你能挺直你的腰板,你眼中的火焰,比所有人燃烧得都要旺盛!”   路明非挠了挠头,有些羞涩。   果然,楚子航师兄,怪好一人勒。   他现在怀疑,这个面冷心善的师兄,很有可能是那种愿意为你砍爆婚车车轴,只因为那里面坐着你心爱姑娘的好兄弟。   苏晓嫱左看看,右看看,双眸闪过一丝奇怪的光。   衰仔,男神。   路明非,楚子航。   明明放在一起很是奇怪,   但是一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感觉他们意外的搭配啊。   搭配到她小天女自己都有种她很多余,是个第三者的感觉。   她抿了抿嘴,朝楚子航笑道:   “楚师兄,我是旁边那位小衰仔的大姐,加个联系方式呗?以后还能就如何教育他探讨探讨尽管.”   路明非瞪大双眸,朝苏晓嫱弯弯的眉眼挑眉暗示,“不是,我就吃了你几袋子零食,不就没给钱吗?你啥时候成我大姐了?”   踏——!   苏晓嫱轻轻踩在路明非的脚面,缓缓上下柔踩间,巧笑嫣然,意味明显:“闭嘴——!”   随后,她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撅嘴,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好吗?”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在心中嘀咕:   看在零食的份上,大姐就大姐吧,反正楚师兄是不会因为他这个刚入部的小衰仔而.   “嗯,好啊.”   哪知道楚子航竟真的点头同意了!   路明非内心一颤,突然有了两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一个就是,焯!楚师兄!你竟然.   第二个就是,淦!为什么楚子航不能叫楚梓航啊!   也不知道模拟器能不能奖励他娘化药罪过!罪过!   夜晚悄然来到,   因为额头被包扎,看起来受伤很严重的路明非,被自己婶婶怒吼了。   “拎什么菜,用不着你,我还没老,拎得动.”   “你小子就好好在家歇着,走!鸣泽,跟我去买菜.”   望着自家刚练完琴回家,就被自家婶婶拽住衣领出门,欲哭无泪的表弟路鸣泽,路明非在一阵暗爽过后,在心中点头。   嗯,等什么时候抽出空来,上一上‘夕阳的刻痕’那个号,安慰安慰眼前的小胖子。   就这样,劳累了一天的路明非,久违地抽时间打起了游戏。   一打就是一整天。   直到酒足饭饱,暗夜降临,他才重新回到了拳皇亚洲地区的!   呼——!   路明非兴奋地将指尖从表面火热的键盘抽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技术依旧。   瞄了一眼已经入睡的叔叔一家,路明非打算正式开启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模拟。   嗡嗡——!   突然,   游戏聊天室传来抖动,   “你就是抢走我第一的sakura吗?” 第23章 绘梨衣想要交朋友,那一抹永不凋零的   红色。   日本东京某地,身着红色长袍的巫女一戳一戳点着键盘,红眸之中,尽是不服气。   靠着撬家能力与自家哥哥争取到游戏联网特权的绘梨衣很不开心。   她花费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成为第一。   那可是好长好长时间,长到她都好几次没有陪自己的玩具们泡澡了。   本来打算今天陪自己的玩具们好好洗一个澡。   没想到仅仅一天,就有个叫做‘sakura’的人抢走了自己的东西。   太讨厌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讨厌的人!   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玩具们离这个叫sakura的远远的,免得也被他抢走了。   日语?   路明非微微扬眉,望着上面写着‘绘梨衣の第一’的游戏名,手速飞快:   “啊,没错,怎么了?”   怎么了?   上杉绘梨衣诧异地瞪大红眸,戳着键盘:   “第一,我的!”   “来,一盘!”   望着略显笨拙的文字输出速度,路明非莫名一笑。   “莫名感觉对面应该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啊.”   字打的慢,语气也很幼稚,恐怕在她看来,整个世界依旧都是那种美好的颜色吧。   真是莫名的讨喜。   “今天太晚了,加个联系方式,约明天吧.”   聊天框沉默了一会儿,   “好.”   “ok,我的qq:1991717”   随后,路明非关闭电脑,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一凛。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   他对他那仅在入门状态的日语,此时此刻,却带上了本能的认知!   大洋彼岸,日本东京。   绘梨衣认真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明天,,绘梨衣要和sakura对战,第一是绘梨衣的,绝对绝对不能输!”   她转了转眼珠子,像一只夏蝉一样,灵巧地褪去衣服。   白皙如玉的修长身体被红彤彤的柔顺秀发遮掩。   上杉绘梨衣踏过脚下的衣物,头顶黄橙橙的小黄鸭,撒着欢儿,转着圈轻快地冲进浴室。   蒸汽弥漫,上杉绘梨衣咕噜噜地吹起了泡泡。   “唔——!”   她歪着头,有些不解:   话说,qq是什么东西啊?   “绘梨衣?”   忙碌了一天的象龟源稚生在敲门过后推开了绘梨衣的房门,疲惫的双眸闪过一丝溺爱:   “真是的,又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啊.”   他将一切归拢原位,随后重重砸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累!实在是太累了!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触摸到自己的梦想呢?   他只不过,想去夏威夷的沙滩卖防晒油而已啊。   良久,   源稚生只感觉身上一重,一双红眸映入眼帘。   他苦笑着将身侧的巫女袍披在女孩的身上,遮掩住她的妙曼。   “怎么了,绘梨衣?”   “哥哥,你知道qq是什么吗?”绘梨衣认真地举着笔记本,巫女服松松垮垮,隐露香肩。   秀发一茬一茬,贴在额头,水珠缓缓滑落,走过弥漫着水意的红宝石,滑过琼鼻与吹破可弹的俏脸,经由微红的天鹅颈,最后没入.   “大海对面大陆的社交工具,可以用来联系朋友.”   打算寻找吹风机为她吹拂那抹鲜艳红发的源稚生下意识回答,随后疑惑道:   “怎么了,绘梨衣.”   上衫绘梨衣想了一会儿,就像是在理解“社交工具”的意思。   随后,她的笔下刷刷作响,将使得源稚生不解的文字举了起来。   “哥哥,绘梨衣想要qq.”   那双红宝石很是坚定,   虽然不清楚社交工具是什么,但是绘梨衣,也要交朋友。   嗯!   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夺回自己第一的宝座。   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红眸燃烧起干劲满满的光茫。   秀发在热风的吹动下飘舞,宛若永不凋零的红色火焰。   “系统,使用特定世界冷却刷新卷!”   路明非直勾勾盯着眼前长达29天的冷却时间,简直是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   叮——!   “使用成功.”   伴随着一阵蓝光闪烁,路明非游戏背包内唯有的奖励陡然破碎。   他没有在意空荡荡的背包,热烈的目光尽数落在由灰色重新变得饱满鲜亮的“启动模拟”的按钮之上。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在眼前的屏幕上,嗓音微扬:   “开启,第二次模拟!”   这一次,他一定要弥补上一次模拟中的所有遗憾!   向着完美结局,进军!   叮——!   “是否开启标签天赋的抽取.”   “开启.不!等等!”   路明非慌忙摆手,制止了眼前蠢蠢欲动的白光。   他悄咪咪走出房间,用七步洗手法将自己的双手洗了个干干净净   天赋抽取!   回到房间,路明非很是认真地摆了摆通红的右手,就像是战场之上,直面乌压压敌群发号施令的将军。   “开启!”   刚才被路明非生生打断的白光,就像是赌气一样越发膨胀,冲上辽阔的天际。   隐隐约约地,路明非听到了轰鸣的声响。   嗡——!   五团崭新的光茫落在路明非的身前,那鲜亮的颜色令路明非狠狠捏住拳头,甚至都控制不住地开启了通透世界。   无他!   虽然没有紫色,只有一白一绿,附加两蓝。   但那都不是路明非激动的原因。   征战游戏世界的路明非会如此失态,是因为.   非酋的他,出金了!   金色啊!懂不懂?   那可是这世间最美的颜色!   【渣男本色(白色):区区一次上药的恩赐,就让你丑态百出。   你又衰又怂的表现,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借由与生俱来的天赋优势,你能享受享受常人意想不到的待遇吧?   从小接受红色教育的你无需感到愧疚,毕竟,在大正年代的日本,有位追求华丽的忍者人士甚至有三位老婆。   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还有她们可能举起的柴刀。   】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你已经体会过了它的威力。   】   【通明剑心(蓝色):现实之中悄然发生的改变与源于你本能的诉求呼唤,使得你天生便有一颗通明的剑心。   你在剑之一道,有着比寻常人更强的优势。   】 第24章 大梦!   【顿悟斑纹(蓝色):你或许不清楚斑纹为何物,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那个世界人类对抗恶鬼的终焉伟力。   当然,该等天赋不应该仅限于蓝色,它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很简单。   你可知道蜉蝣一生?又可曾问蝉鸣之前?   白日朝阳,夜晚微昏,这是蜉蝣的一生。   欲鸣一夏,藏蛹十年,这是夏蝉的孤勇。   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的,在你顿悟之日,便是开启斑纹之时。   那是扭转乾坤的力量,代价,是生命!】   【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就像是在窃取天的运气,只要是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发生。   但只是你想要的】   路明非:“.”   “系统,你背着我偷偷升级了?”   路明非嘴角抽搐着望着那恶意满满的标签天赋介绍,有些遗憾自己并非成熟的男士,无法抽出自己腰间的七匹狼。   “如果系统可以进化,那么你的最终途径一定是人贱合一.”   路明非翻着白眼吐槽。   叮——!   “请宿主慎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路明非撇了撇嘴,在心中为这道冰冷无情的声音配上了口是心非的贱音。   他本来以为第一次模拟的一些介绍就已经是系统的全部威能了,没想到系统还谙熟社交之道,懂得初次见面,要有所收敛。   这不,第二次模拟就双重意义上露出了渣男本色,直接皮气大发了!   渣男本色自然不必多说,路明非怀疑这就是系统故意塞进来恶心他的。   他路明非,不抽烟不喝酒,虽然是个衰仔,像个败犬,但他过往的女朋友无一不夸赞他是个好男人?   什么?他没有女朋友?   “.”   那他也是个好男人。   还有那熟悉的稀血,经历了第一次模拟的路明非,自然不可能再选择这个对于恶鬼来说,就像是把自己变成一坛美酒一样的玩意。   他根本就用不着系统多加的那一句废话!   路明非在心中吐槽完毕,盯着剩下的三个标签天赋,满意地点了点头。   通明剑心自然不必多说,这个出现的标签天赋,完美印证了系统对路明非说过的话——现实中他的改变,的确会慢慢影响到模拟。   顿悟斑纹更是给力,按路明非的理解,这就是游戏里清空血条来释放力量的必杀技,想必一定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心想事成幸运a,虽然介绍少,但是这种隐隐透露着概念性能力的标签天赋,该说不愧是他第一个欧气满满的金色吗!   路明非直视着眼前的三个天赋,不由抹了抹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这还用选吗?   这根本没得选啊!   路明非大手一挥,确定了第二次模拟的标签天赋,没有丝毫犹豫。   与第一次模拟没得选的郁闷不同,路明非此次的心情可是分外美滋滋!   这一次的模拟,一定会分外顺利!   叮——!   “选择成功.”   【通明剑心(蓝色)、顿悟斑纹(蓝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   】   “请问宿主是否开启模拟?”   “开启!”   望着不断旋转加载的页面,路明非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系统:.   不顾系统那便秘的心情,路明非严肃地问道:   “系统,你是说过现实中的情感意志会影响模拟对吧?”   叮——!   “是的.”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坐在凳子,一笔一划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盯了那张纸很长时间,他轻轻躺在床上,抿嘴开口:   “系统,开启第二次模拟吧.”   红月山丘,黑影不绝。   熟悉的画面闪过,最后重重落在山丘之上披着羽织的武士身上。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路明非盯着其中一道娇小的宛若紫色蝴蝶的身影,呢喃出声:   “感觉她好熟悉啊.”   烈焰般的刀光闪过,打断了路明非的深思。   第二次模拟,正式开始!   清凉的夜风轻抚荡漾的窗帘,划过少年认真的双眸,微微染着光。   它打着转落在电脑桌上,微微吹起泛黄的纸张。   上面黑色的字迹清晰镌刻着少年的执拗——   “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0月:你的父母在大正年代1893年的一次游船中进行了爱的结合,并无意间拥有了爱的结晶。   】   路明非抿了抿嘴,   他对他这对称职又会玩的父母,有着极度复杂的情感。   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这第二次模拟还能作为他们的儿子出生,便已经是一种幸运。   【2月:你的父母发现了你的存在,一时间分外欣喜。   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他们还是打造了两块玉佩,一块刻着“继国明非”,一块“继国明妃”,由此,你的名字基本确定了。   】   路明非微微皱眉,匪夷所思的望向屏幕上方。   “鬼灭之刃·第二次模拟.”   “没错啊,”路明非呢喃道:   “是第二次模拟.”   可是这内容,怎么跟第一次模拟一模一样?   “系统,你这家伙,不会没经费了吧?”   系统:.   叮——!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4月:在樱花飞舞的季节,你的母亲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你们一家因为“继国”的姓氏惨遭追杀,她们夫妇接连陨落于你出生不久后的大雪之中。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成了灵魂,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后来,一位好心的乞丐老人收养了你,可你的一生就像是注定要经历悲苦,大雪中的坟墓,就像是要告诉你,你的一生都将在失去中度过。   春雨下的初遇,善良的医馆一家,冬日樱花树下的约定,热火朝天的新年,你的人生刚刚有了让母亲欢笑的转机,就在恶鬼的侵蚀下燃烧殆尽。   她看到了,看到了在尚未升起朝阳的雪夜,浑身鲜血的你用锋利的武士刀贯穿了樱花树干,恶鬼喉头还有你那小小的手掌。   她听到了,听到了你对他们的呢喃:“抱歉啊,爸爸妈妈,我没有抓住我的幸福.”   “不过,我应该守护住了吧.”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什么能做的,只是给了你一个迟到十年的拥抱,和很多人一起牵着你那透明的小小手掌,步入天国。   】   【临行之际,她回望樱花树下少年的脸庞,注视着那一抹明媚的笑,自己却哭了。   那.是心痛!】   叮——!   哼哼,铺垫了二十三章,接近五万字。   读者宿主们,备好纸巾捂好嘴巴,准备好各种支持,作者要开始发威点炸弹了! 第25章 给力的幸运A!   第25章给力的幸运a!   记忆,竟然以梦的形式,降临了!   咕咚——!   路明非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妈妈.”   【你的母亲在哭泣中醒来,尽管并不记得梦中发生的故事,但她还是循着本能抓住了你父亲的双手,大和抚子般温顺的她,第一次对眼前这个自己爱的人强横起来:   “放下吧,放下对那个姓氏执拗,也放过我们的儿子吧.”   “这个姓氏太过沉重,我们一家都会死的!”   你的父亲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良久,他温柔着抚摸自家妻子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那生命的悦动,沙哑着:   “好.”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玉佩上雕刻的“继国”一词,   传承千百年的姓氏,怎能说断就断!尤其是断在自己的手中?   可对妻子与孩子的爱,使得这个男人愿意弯腰,更名改姓。   因为,他和她的妻子一样。   只想静静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只想笑着扶起在沙滩上奔跑的娃娃。   如果可以,在这个动乱的年代,他们想要长命百岁,看着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健康、快乐、幸福这一生。   】   路明非缓缓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其中。   仿佛置身于小小的温暖房间,母亲肚皮上父亲的那只温暖手掌,第一次让路明非切实感受到了从小到大缺失的爱。   如果他的父母没那么忙,如果他同样在现实中父母的身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这般温暖呢?   【你的父亲更改了全家的姓氏,由“继国”换为“时透”,这个灵感源于你们一家在深山老林居住的远亲时透一家。   你的父亲曾怒骂过时透一家数祖忘典,但直到今日,他才理解了他们。   自此你的名字确定了。   但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那块玉佩之上,“继国”一词,永不凋零!】   【9月:在一场天寒地冻的大雪中,名为时透明非的你出生了,不出意外,是个男孩。   你的父母喜极而泣,有史以来第一次计划决定结束自己的游荡,打算在一个幸福的小镇安家,度过自己的一生。   】   呼——!   路明非不由露出一抹清澈而开怀的笑,   他不在意名姓,他在意的,是他的父母,可以活下来了。   第一次模拟的遗憾,已去其一!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再次让路明非提心吊胆起来,只觉得手心冒汗。   【12月:好景不长,决心定居的你们在一次夜晚的赶路中遭遇了传说中的恶鬼!】   【身为普通人的你们,哪怕面对一只再弱小的鬼,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   【你的父亲本想逃跑,但在看到抱着你的母亲和你的时候,他挣脱了人类本能的恐惧,提起斧子叫喊着杀了上去。   这才是男人!】   【令他诧异的是,锋利的斧子毫无阻碍地砍下了恶鬼的头颅。   】   【鲜血四溅开来,腥臭刺鼻,空气中蔓延着恐怖的味道,直叫人浑身发凉,乍起鸡皮疙瘩。   他强行维持着微笑,安慰你们母子二人:“没事了,没事了.”   】   【但你的母亲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惊慌大喊:“小心.”   阴风闪过,恶鬼陡然闪现在男人的背后,头颅疯长,利爪锋利。   这群失去人性的家伙,又在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就像是它们渴望着,渴望着看到猎物绝望的神情!   或许,对于它们来说,这是最好的调味料。   】   咯嘣——!   “恶鬼!!!”   路明非死死咬牙,双眸中燃烧起止不住的杀意!   一而再,再而三!   他们一家,为什么总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群戏耍人类的家伙,到底把生命当作什么了?   叮咚——!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就在恶鬼即将洞穿你父亲心口的时候,却是陡然一愣,浑身颤抖。   】   【它看到了,看到了不远处女人怀中的婴儿。   婴儿那双燃烧着黄金的眸子,宛若神明。   一瞬间,出于本能的恐惧,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   【望着重新聚在一起的一家,以及缓缓熄灭的黄金瞳,恶鬼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强压下心中的不祥预感,它没了玩弄猎物的心思,只想将眼前的食物剥皮去骨,饱餐一顿。   它很自信,不论你们有何诡异,没有日轮刀的你们在黎明远未到来的黑夜,绝对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来吧,人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你们一家的味道了!”   沙哑的声音,满是杀意。   】   【砰的一声巨响!   突然间,你们暂作歇脚的寺庙大门被破开了。   狂风肆虐间,冬雪点点,扑灭了寺庙内本就不多的温暖,熄灭了摇摇欲坠的烛火。   一片黑暗中,朝阳般的修长散发飞舞,烈火的羽织燃烧,黑色的队服包裹着矫健的身体。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你下意识闻声望去,小小而明亮的双眸中倒映着火红的炎线,与恶鬼翻转的头颅!   一道剑光,照亮了漆黑的小屋,一眼万年!】   【你们得救了!】   叮咚——!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幼儿时期那绝世的一剑,在你的心中埋下了本能的种子,你对剑,有着执着的追求!   那划破黑暗的火焰,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将会祝你一臂之力。   】   【事后,在那位武士护送你们前往安居之地的过程中,你的父母才得知他的身份。   他叫炼狱槙(dian)寿郎,是以对抗恶鬼为使命的鬼杀队的当代炎柱,不抽烟不喝酒,有一位他很爱的妻子还有一个儿子,梦想是再生一儿一女。   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本以为是上弦出没,没想到只是一只不入流的鬼。   不过,他也不后悔。   因为他成功从鬼的手中救下了你们一家。   】   【这一路上,你的父母得知了恶鬼与鬼杀队的真相,对民间故事原来是真事感到惊为天人的同时,也决定为这番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炼狱槙寿郎哈哈大笑,表示后续会让隐的人联系你们一家,颇有炼狱一家的豪迈与乐观。   】 第26章 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   第26章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   【2岁:你们到达了一个药香弥漫的小镇,四季分明,一副简单而宁静的样子。   由于还有任务在身,炼狱槙寿郎打算就此告别你们一家。   】   【临行之际,晨曦点点,划破薄雾。   小小的你伸出了那胖嘟嘟的手掌,就在炼狱槙寿郎以为你想抱抱他,他也打算微笑着给你一个拥抱的时候.   谁知道,你发自本能地去触碰他腰间的刀刃,双眸十分明亮。   这一番操作,弄得他尴尬大笑,不断挠头。   】   【“抱歉,炼狱先生,明非他太不懂事了.”   你的母亲微微欠身,柔声致歉。   “没有没有!”炼狱槙寿郎慌忙摆手,望着你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双眸,却是不由一愣。   那一瞬间,他好像从你身上感受到了,那一夜感受到的气息。   他甩了甩头,望着不断摩挲刀柄的你,将你高高举起:   “这个小家伙,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阳光照在山丘,人影交错,落在雪融的地面,安静温馨的小镇是最大的背景。   武士期待着望着手间的小团子,眼中萦绕着道不尽的期待。   孩子被粗糙的大手稳稳举着,哇哈嬉笑,手脚不断扑腾。   但是,】   【本是象征传承与改变的一幕,却被你的一泡尿破坏了.】   路明非:“.”   “系统,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你可以随时提出举报,系统会给予最公正的裁决.”   “呵!”   心情有些不错的路明非也不惯着这个贱里皮气的系统,   “那就举报!”   叮!   “接受举报,内容判断中.”   “经审判,2岁的宿主存在大脑小脑不完全发育的可能性,举报无效.”   你礼貌吗?   路明非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行行行,你能耐好了吧.”   随后大度地放过系统,哼着歌,微笑着望向模拟器。   【3岁:你们一家定居在小镇,在协助鬼杀队成员的同时,经营着自家小小的生意。   】   【4岁:当父母轻轻放开手的那一刻,你学会了走路,再然后,就是奔跑!】   【笑着的你迎着阳光跌跌撞撞,再回首,你发现父亲红了眼眶,母亲早已泪眼婆娑。   你眨了眨眼,模糊不清道:   “b   “爸爸,妈妈”   声音逐渐清晰,奶声奶气。   你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们面前,抱住了他们的小腿:   “不不哭”   嗡——!   女人浑身一震,哭着笑着蹲下身子,轻轻抱着你那切实可感的小小身体。   男人嘴唇颤抖着,怀抱覆盖了你们二人。   “我们一家,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阳光温暖,却暖不过一家人间的怀抱。   溪水通明,却清澈不过你父母的眼角。   是的,那个强忍着泪水的男人,也哭了!   抱着自己的妻儿.   】   【5岁:在你快速学会文字,被母亲好生夸赞之后,你指着玉佩发问,意外得知了自己一家本姓“继国”真相。   】   【6岁:家里时常到来的武士引起了你的关注,父母每晚都不忘点燃的紫藤花炉激发了你的好奇,在你万般追问之下,你得知了鬼杀队与鬼的真相。   隔天,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下,你开始围着小镇跑步锻炼。   第一次,你根本就坚持不住。   在你快要放弃的时候,你的耳边莫名响起沉静的声音:   “挺直腰板,调整呼吸.”   “放慢节奏,再坚持坚持,突破第一次人体极限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别停,用走来缓.”   你循着那熟悉的声响,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在顶着满头大汗走动的同时,你眼前的世界通透了!】   【阳光明媚,白云如丝,青草摇曳,游鱼通透。   世界,一览无余!】   叮咚——!   天赋:通透世界(残缺)激活!   【“既然开始,就不要放弃,持之以恒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结束了劳累一天的时透明非,在睡梦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知道了,楚师兄.”   你循着本能回答,坠入梦乡。   】   【自那以后,阳光追不上你早起的背影,小镇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你的脚印,风雨无阻!】   【7岁:你风雨无阻的锻炼计划,被耽误了。   】   叮咚——!   “触发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   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望着眼前略显熟悉的话语,不由一愣:   “是您吗?”   在这一瞬间,路明非抿着嘴,神情复杂。   他想起了那年大雪。   年迈的老人,拎起燃烧的木棍,杀向了抛弃了人性的恶人。   黄狗年迈,垂垂老矣,若为亲故,化为雄狮!   路明非还记得,记得很是清楚。   那年那天的他,就像是败犬,灰溜溜地逃跑了。   大雪中的坟包,至今依稀可见。   “观”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轻轻颤抖:   “观看!”   冬雪飘飘,小小的一只时透明非脸上,还带着散不去的婴儿肥。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还能吃饱饭,不得不说,他的这一生很是幸福。   今日无事,时透明非告别了看上去莫名有些忧愁的父母,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父亲还会陪着他跑步。   但是后来,这个大男人就放弃了。   一来家里一直比较忙,只交给母亲一个人会很累人。   二来是即使他是一名成年人,但面对时透明非风雨无阻的锻炼,也有些坚持不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时透明非接连几个月都很有分寸的没有乱跑,打消了他爸爸对他这么小就跑步会不会走丢的担忧。   但是,懂事的时透明非让时透夫妇很是烦恼,根本就没有养成的快乐,多次在夜晚商量着要不要在养个小号。   “想要得到想要的,就必须持之以恒.”   望着蒙蒙亮的天空呢喃打气,时透明非的漆黑双眸,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韧。   呼——!   呼——!   呼——!   呼出的蒸汽在口鼻弥漫,汗水点点,挂满额头。   茫茫的整洁雪面之上,蔓延出一道长长的脚印。   砰砰!   突然,街角莫名的动静,吸引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皱眉,不解地望向有些阴暗的街角——以往的那个位置,都是乞丐们的聚集地。 第27章 又是幸运的一天   .   他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为他那善良的母亲,有时会带着他来这里放下一些食物。   此时此刻,一堆乞丐团团围住了一个胡须花白、粘着泥土的老人。   “老头!”   为首的乞丐舔了舔嘴角的食物残渣,轻轻吞咽口水。   他望着老头手中的食物,威胁道:   “就你这快死的瘦狗样儿,就别浪费冬天的粮食了.”   “呵呵,瘦狗样儿?浪费食物?”   老人低垂着眸子,望着手中的粮食,   “想要的话,就来拿吧.”   “说句题外话,老子这辈子没有无儿无女,所以的确也没有为谁拼命的想法,很多时候能让就让.”   他将它珍重地塞进怀里,随后拎起一旁的棍子,敌众我寡,却丝毫不惧:   “但是这不代表老子我就是个怂人,要是有兔崽子想要我的食物,要我的命,就来试试啊?啊——!”   浑浊的眸子散去了几分阴翳,明明就是只垂垂老矣的黄狗,却散发着宛若雄狮搏命般的狠厉。   时透明非怔怔望着老人的样子,   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他却觉得,老人就是这个性格——能为了重要之物,豁出自己的生命!   “呸!”   乞丐群的老大碎了口唾沫,抬手一招,命令小弟蜂拥而上:   “小的们,干他,谁抢到他的食物,谁就可以拿去一半.”   发号施令过后,乞丐老大便不再关注老乞丐那边,静静等着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食物。   与此同时,他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翳的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一辈子就是个乞丐,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镇上的孩子多的是,不妨能成为一桩好买卖。   毕竟,这片土地上,喜欢那些男孩女孩的富翁也不少,倒不如以后.   “住手!”   突然,时透明非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凶狠地盯着眼前的恶人群,   “你们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乞丐老大双眸一凛,转身过后,不由露出一抹狞笑:   “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送给富豪的孩子,这不就来了吗?   “炼狱先生,你怎么来了.”   时透明非诧异地盯着一旁,很是不解。   “别!对付这群小混混,哪用的着动刀啊!”   小混混听到刀的字眼,不由停下脚步,慌张四顾。   “跑!”   就在小混混发愣的时候,时透明非早就拽着老人钻入了小巷。   时透明非可不是什么傻瓜,这孩子,打小儿就机灵。   尽管靠着他那通透的能力,他能够将这群小混混干趴下。   但是那种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对于他这个7岁的孩子还是太大了!   这种情况,跑就对了!   “一群废物,哪有什么刀!有个狗屁的炼狱先生!”   “还愣着干什么!一群没爹没妈的东西!”   “给老子追啊!”   阴暗的小巷,传来乞丐老大的怒吼!   呼——!   呼——!   呼——!   逃到一处隐蔽角落的时透明非与捏着木棍的老乞丐弯腰相对,呼呼喘气。   他们不经意间一对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像极了一对爷孙。   “你小子这机灵劲儿,”   老乞丐从怀里取出粮食,将之掰开,随后下意识将较大的一块儿递了过去:   “是个当乞丐的料啊?”   时透明非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够了啊,老爷爷,我救了你,你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哈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老乞丐这才注意到时透明非的面貌与身上穿的衣物,悄悄收回了那一半的食物。   毕竟,稍微有点条件的人,都不可能吃得惯这种东西啊。   哪知道时透明非快他一步,猛地抢过了老人手中的食物,模糊不清道:   “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味道,但莫名觉得味道很熟悉啊.”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自己琢磨的手艺,这辈子就没给别人尝过.”   老乞丐笑着嚼着另一小半,嘟囔着:   “不过你这小鬼,果然是个当乞丐的料啊.”   时透明非:“.”   这糟老头子,礼貌么?   “老大,他们在这儿呢!”   突然,一阵惊呼与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时透明非和他刚认识的老爷爷,被堵在了阴暗的小巷。   更不巧的是,这里,恰恰是座无路可逃的死胡同!   乞丐老大恶狠狠地盯着无路可逃的两人,不由哼笑:   “今天,果然是走运的一天啊!”   “小子,一会儿我会把最前面的那家伙按倒在地上,你想办法趁乱跑出去.”   老乞丐拎着木棍,将时透明非护在了身后。   此时此刻,老人的目标,只有对面老大一人,已无他物。   常年混迹在这个动乱时代的他很明白,当敌众我寡的时候,就要只摁着一个人狠狠打!   “我这条老命,还护得住你.”   时透明非的耳侧,响起沉稳而坚定的声音,毫无惧意!   这种坚定,莫名让时透明非问到了丝丝熟悉的味道。   但眼前形势危急,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没办法了吗?   时透明非抿了抿嘴,隔着老人的侧腰,望想对面虎视眈眈的小混混,双眸中隐隐流淌着熔岩般的金黄。   只能用那种对身体和精神消耗极大的能力了么?   骤然间,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   “炼狱叔叔,你怎么来了?”   “切,你以为老子还会上当吗?”混混老大露出不屑的神情,望着时透明非那张脸,不由舔了舔嘴唇,就像是看到了金元宝一样。   “乖乖跟老子走吧,小鬼!你可是老子这个冬天吃饭的东西啊.”   “你要对我的侄子做什么?”   本是豪爽的声音,隐隐透露着点点冰寒。   身着烈焰般羽织的炼狱槙寿郎,冷冷站在混混老大之后,吓得他冷汗直留,惊恐大喊:“谁!”   他刚一回头,迎面就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砰——!   “看啊,老爷爷,炼狱叔叔很强,根本就用不到刀吧.”   时透明非站在老乞丐身前,听着身后拳拳到肉的闷哼与惨叫,眉眼弯弯的望着眼前的老人:   “今天又是幸运的一天呢.”   “啊啊!”   老人望着那张脸,狠狠一怔。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在雪地掘坟的少年。   流浪多年,天为被,地为床,无儿无女的他早就做好了暴尸荒野的准备,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人埋葬吗?   恍惚间,他的心中没有理由的闪烁着这种想法。   老人望着眼前少年的脸庞,莫名其妙落泪了:   “对没错,没错啊,又是幸运的一天.又是幸运的一天.”   叮——!   先小爆一下,不知道效果如何。   咚——!   四非猛跪:   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28章 最棒的生日礼物。   暖洋洋的小屋,简简单单的客厅,一张小桌子摆在正中央。   老人坐立不安,生怕肮脏的自己弄脏了这座整洁的客厅。   他可是有过这种经历,只是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了富贵人家的衣服,就被护卫追打了半条街。   但其实,时透夫妇早就请老人好好沐浴,还贴心为他准备了衣物。   “先生,请不要慌张.”   时透太太柔柔一笑,为眼眶红彤彤的老人与在这里暂且歇脚的炼狱先生沏上了一杯热茶。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吗?”   时透先生作为一家之主,向老人发出邀请:   “明非好像很喜欢你,”   他与炼狱槙寿郎对了对眼神,挠着后脑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而且,说来不好意思,早上我和我的太太还在为这里人手不够的事情而担忧,正想招一些人。   没想到今天明非就能机缘巧合地遇到你,想必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啊——?啊——!”   老乞丐憨憨地点了点头,他瞄了时透明非一眼,   “如果,您们一家不嫌弃的话.”   有了能够真正落脚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总比在外乞讨流浪要好啊。   刚何况,他对眼前的小家伙,不知为何,总有种压不住的喜爱。   “那真是太好了呢.”   时透太太掩嘴轻笑,点了点时透明非的小脑袋:   “其实,今早除了人手问题,我和我的先生也在为小明非的生日发愁”   望着逐渐瞪大双眸的时透明非还有有些不知所措的老人,女人巧笑嫣然:   “所以说,您能来到这里真是一种缘分呢,是吧,忘记自己生日的小家伙儿?”   “嗯!”   诧异过后的时透明非狠狠点头,薄唇白齿,笑得欢快:   “这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妈妈!”   吸溜——!   炼狱槙寿郎喝了口茶,苦恼地挠了挠头:   “啊,真是的,这次出任务来的匆忙,也没有想到竟然赶上了明非的生日,没带什么礼物啊.”   陡然,他浑身一震,胆战心惊地望向眼冒金光的时透明非。   “炼狱叔叔,”   时透明非搓着手,一脸兴奋地望着眼前的橙毛大太阳:   “教我呼吸法吧?”   “我拒绝!”   炼狱槙寿郎翻了翻白眼,嘹亮道:   “你年纪太小了.”   “哈?我听说杏寿郎已经开始相关训练了啊!”   “废话,他大了你两岁!”   “那你把你的刀给我呗?”   时透明非坏笑着,将目光投向了炼狱槙寿郎的腰间,图穷匕见。   “哒咩!”   炼狱槙寿郎甩了甩火红的秀发,   “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太早了!这次的生日礼物,就先欠着吧?”   “哈,大叔你怎么这样,你自己数数都欠了几年的了!”   “不就七年吗?”   “那你猜猜我现在几岁啊?”   老人坐在一旁,望着其乐融融哈哈大笑的一大家子,莫名觉得自己的一生有了归宿。   没想到,他没有忽悠这小子成为乞丐,却被这小子以报答那半块粮食为理由,留在了这里啊。   “明非的生日么?”   老人呢喃着,眸中闪过莫名的光。   “明非,生日快乐.”   一周过后,换上崭新新衣的老人背着手,悄咪咪将时透明非叫到了身旁,   “诺.”   他将一把木刀递给时透明非,很是随意:   “真刀我是给不了你,不过我的手艺,果然没生疏呢.”   时透明非将木刀放在太阳底下,抬头眯眼,细细打量:   适宜的长度,金黄的纹路,光滑的肌理,还有那隐隐散发的木香,无一不诉说着老人的用心。   这.是当时老爷爷拿的棍子做的么?   恍惚间,时透明非好像看到了,看到了冬雪之中,冲向前方的老人,   他手中拎着的,只是燃烧的简单木棍,却像是无怨无悔的将军,舍生忘死!   时透明非甩了甩头,重新恢复清明的双眸落在背着双手的老人,心里却在想着那双被老人藏在身后的双手。   刚才的那一刹,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的双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破口。   那有什么手艺生疏不生疏,这恐怕是老人的第一次尝试吧!   略显笨拙,但很是用心。   时透明非望着老人略带黑眼圈的双眸,露齿一笑:   “谢谢,这是我迄今收到的第二棒的生日礼物了!”   “臭小子!”   好几天没睡的老人吹胡子瞪眼,   “第一是什么?”   他倒要看看,谁的礼物比得上他用心做的木刀。   “不是说过了吗?”   时透明非循着本能,一边走,一边在空中舞出稚嫩的剑花。   他站在阳光下消融的白雪之上,猛地回首,晃了晃白嫩的饱满手指:   “是爷爷你啊.”   【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结束。   】   “真好啊!”   路明非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缓缓睁开了眼。   此世遗憾,于此时,再去其一!   【冬天很快逝去,在此期间,你们一家的生活如往年一样,简单而幸福。   不,也许并不完全一样。   空着的房间少了一间,新年的碗筷多了一双。   耳边的脚步声慢慢,那是独属于老人的重量。   本就不是十分宽敞的家拥挤了起来,可每个人都沉醉在了那更加浓郁的温暖之中。   】   【自那以后,你依旧早起锻炼,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比如你的身高长了一些,像是脸颊的肥肉褪去了一些。   再比如你坚持奔跑的距离更远了一些,像是你私自加了剑道的挥砍训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白雪茫茫的家门口,每天早上都会站着一位弯腰背手的白须老人,翘首以盼。   】   【8岁,你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进行下去,规律而温馨,幸福而美满。   】   【9岁:你在平静的小镇肆意成长,幸福生活,眨眼见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湿润的雨季,细雨飘飘。   】   叮咚——!   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检测到宿主自身成就“蝴蝶姐妹的牵丝线”,触发隐藏标签:“青梅竹马”。   在路明非诧异的目光下,眼前的屏幕发生了变化。   叮咚——!   “触发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第29章 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   第29章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   路明非下意识一笑,已经有所猜测:   “观看.”   好久不见啊,小忍,还有.香奈惠姐姐。   你们,还好吗?   春雨磅礴,时透明非翻着白眼,在爷爷的呵斥下,满脸不愉快地背上了一个黑褐色的木制架子。   架子上放着那把熟悉的油亮木刀,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其上固定着的油纸小伞。   时透明非的锻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酷暑寒冬,暴雨大雪,从未停止。   老人看不过眼,吹胡子瞪眼地给他制作了这么个挡雨的工具。   “爷爷,”时透明非指着头上绣着小兔子的显眼花伞,吐槽道:   “太幼稚了!”   “太奇怪了!”   “少废话,”老人拍了拍时透明非的后脑勺:   “你见过哪家孩子八九岁就跑步耍刀的,你小子本身已经够奇怪的了!”   话罢,他抬起一脚,将时透明非踹出门去:   “快滚吧,你小子,记得按时回来啊.”   时透明非摸了摸不痛不痒的屁股,抬脚钻进了雨幕之中。   “我知道了!”   望着阴沉天空之下,躲着雨坑的少年消失在绵延春雨中,老人摆手哼笑:   “这臭小子!”   时透明非轻嗅着清爽中略带压抑的空气,在春雨中健步如飞,碎碎圆圆。   时至今日,简简单单的锻炼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正式学习剑道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快的获得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快的将心中那莫名的焦虑感抹杀掉!   这么想着,时透明非摸着下巴,不由琢磨起怎么才能让父母爷爷同意他学习剑道。   唔——!   吸——!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细微抽噎声响吸引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他下意识望向在房檐下缩成一团的活物,微微歪头:   “是没吃饱饭的小乞丐么?”   明明很想哭,却硬生生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得多难受啊?   他轻轻迈步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浑身湿透、轻轻颤抖的小团子。   不知名发的香气被雨水压住,但时透明非却莫名觉得那种味道有些熟悉。   “摩西摩西?”   时透明非柔声道,   浑身发抖的蝴蝶忍浑身一颤,微微抬头见,看到一双小小的鞋。   她紧接着抬头,不由一怔。   简简单单的衣服,简简单单的少年。   头上顶着一把很是可爱的伞,怎么看怎么怪。   但是在这略显凉意的季节,蝴蝶忍却突然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你没事吧?”   时透明非接着出声,却是陡然一愣。   略显婴儿肥的小脸肉嘟嘟,淡紫色的头发一茬一茬贴在额头与眉间,空灵的紫色双眸宛若宝石,荡漾着无助而委屈的水意。   她哭了吗?   不能让她哭!   时透明非的心中,下意识闪烁出这样的念头。   “你你别哭了!”   “谁哭了!”   蝴蝶忍突然大吼,倔强地抹去眼泪。   时透明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后怯生生道:   “你迷路了吗?”   “你才迷路了呢!”年仅八岁的蝴蝶忍猛地起身,抬头指着时透明非的鼻尖,“你全家都迷路了!”   咕噜噜——!   突然,奇特的声音响起,搞得硬气的蝴蝶忍面红耳赤。   “饿了么?”   时透明非挠了挠头,从身后的木架子上取下微热的食物——那是老人害怕他跑到一半会饿而特意准备的食物。   “诺,”   时透明非将食物掰开,将最大的那一半递给蝴蝶忍:   “给,先吃饱饭,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嗡——!   蝴蝶忍浑身一震,心脏莫名一酸。   那生生忍住的泪水,在切身可感的暖意下,肆意流淌。   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心底的绝望、委屈、不安与孤独无助,在顷刻间爆发。   “哇——!”   哭声猛然乍起,在雨幕中回荡。   “你别哭,你别哭啊!”   时透明非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一事件手忙脚乱。   慌张之际,他回想起自己父母挑逗哭泣孩子的方法,撤下怀中的玉佩,在蝴蝶忍面前晃来晃去。   “只要你不哭,这个就是你的哦.”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再次扯出一块,   “两块都是哦.”   “笨蛋!”   蝴蝶忍看着跟逗婴儿一样安慰自己的时透明非,强忍着哽咽,气呼呼地骂道:   “你以为我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吗?”   “那你几岁?”时透明非歪了歪脑袋。   蝴蝶忍:“.”   “七七八岁吧.”   “我隐隐约约记得一句话,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哦.”   “你!”   雨还在下,但是蝴蝶忍的头上却再也没有新的雨滴落下。   “笨蛋!”   蝴蝶忍脖子上挂着两块玉佩,嚼着微热的食物,偷偷瞄向将伞取下并完全靠拢在她这边的时透明非,嘟囔道:   “大笨蛋!”   她本来就全湿透了,再淋雨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的某个大笨蛋,也浑身湿透了啊。   脚下碎碎圆圆,身上挂满了天空的泪水。   春雨淼淼,微风阵阵。   背着木架子的少年,将可爱的雨伞挡在女孩的头顶。   雨水点点,划过倾斜依靠在木架子上的油亮木刀,宛若珠玉般翻滚。   渐渐的,渐渐的,她与他消失在雨幕中。   时透明非居住的小镇,被一座小山环绕,翻过小山便是蝴蝶一家所在的镇子。   卡啦一声——!   蝴蝶医馆的大门被猛地拉开。   “找不到!”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泪眼汪汪,浑身湿漉漉的她望着房见内泥泞满身的父母:   “小镇里都找遍了,到处都找不到!”   “都怪我,都怪我小忍”   蝴蝶香奈惠瘫倒在玄关,无力地捂住了脸庞。   “好了,香奈惠,”望着自责的大女儿,蝴蝶先生沙哑着嗓子开口:   “忍说不定只是跑远了一些,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   “真是的!”蝴蝶太太一反温柔的常态,泪眼婆娑地呵斥:   “忍那个坏孩子,脾气比谁都大,做事比谁都废!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跟个男孩一样调皮!”   “好了,好了,都别伤心了,现在的关键是解决问题.”   蝴蝶先生站起身,强压下内心的惶恐,朝妻女吩咐:   “你们两个身子弱,先待在家里,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摁灭升腾起的不安,朝门外走去。   有一件事情,他根本就不敢跟两个人提及。   叮——!   请诸位读者宿主狠狠地把追读,收藏,月票,推荐票甩在四非的脸上。 第30章 红豆泥私密马赛!   那就是——最近附近小镇总有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据说是一群人贩子干的。   小忍要只是在外面瞎跑还可以,大不了回来狠狠骂一顿。   但怕就怕的是.最坏的那种结果啊!   “不,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没看住小忍,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蝴蝶香奈惠狠狠揉着发酸的眼眶,将泪水连带着雨水涂抹殆尽。   她抬起发红的双眸,抿着嘴将心中升腾的愧疚生生摁下,转身就朝外面跑,在空中甩出一串雨帘:   “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那可是.那可是她的妹妹啊!   “香奈惠!!!”   身后的房屋内,传来蝴蝶夫妇担忧的呼喊。   踏——!   轻巧的小脚被湿透了的泥泞鞋袜包裹着,重重踏在水坑之中。   水光潋滟间,蝴蝶香奈惠猛地捂住嘴,怔怔愣在原地。   唔——!   粉色的眸光流转间,温热的清泪再次淌下。   “姐姐姐.”   站在门口的蝴蝶忍抿了抿嘴,不敢去看自家姐姐,   显然,这一次,她也知道是自己错了。   砰——!   重重的声响传来,蝴蝶香奈惠死死抱住蝴蝶忍,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就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其中。   两人软软地砸在地面,带着欣喜的哭号紧随其后。   “小小忍唔啊啊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啊!”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轻轻上前,静静地将那把雕刻着兔子的可爱油纸小伞撑在两姐妹的上空。   雨还在下,一串又一串晶莹延着他的额头,划过他的眉间,其下的双眸,透露着点点迷茫。   很熟悉.   嗅,嗅!   时透明非轻轻抽动着鼻子,不由抿嘴。   初见蝴蝶忍的时候,他也只是隐隐有种感觉。   直到现在,他才惊醒!   这种宁静的中草药香与淡淡的奶香,真的真的,好熟悉啊。   蝴蝶夫妇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三小只,责怪的话语在见到蝴蝶忍安全回来的时候便消失得荡然无存,只是轻声呢喃着:   “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   “太好了,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啊!”   春雨渐渐平息,阳光撕裂乌云,露出了他的笑脸。   “明非,”   院落外,蝴蝶太太望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声音温柔:   “天快黑了,留在这里吃饭吧.”   “对,明非.”   蝴蝶先生满意地看着时透明非,招呼道:   “浑身都湿透了,光换身衣服怎么够.”   “你再等一小会儿,预防风寒的药就快熬好了。   别的我不敢说,治病这一块儿,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了,叔叔阿姨,”听闻“药”之一词的时透明非浑身一颤,义正言辞道:   “我今天的锻炼还没完成呢,就先走了.”   言必,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跑!   “叔叔阿姨,告诉忍还有香奈惠,我先走了,有机会再来找她们玩儿.”   望着背着小木架子奔跑的认真身影,蝴蝶太太将右手挡在眉间,隔绝有些热烈的阳光,轻轻得嫣然一笑:   “这孩子,真是意外的可靠呢.”   “啊——!是啊!”   望着阳光缓缓落在时透明非尚未全干的发梢,蝴蝶先生下意识呢喃:   “意外的可靠啊.”   “嗯”蝴蝶太太摸着薄唇,望向一旁雕刻着小兔子的鲜艳油纸伞,那柄油伞还流淌着尚未散去的雨水,在阳光下微微发光。   她不由一笑,打趣道:“而且,也很可爱啊.”   随后,骤然一愣,不由朝远方大喊:   “明非,你的伞!你的伞丢这里了.”   哪知道,听闻此话的时透明非,猛然加快了脚步。   那把伞,他才不想要啊!   “蝴蝶.忍!”   刚刚睡醒的蝴蝶香奈惠望着同样睡眼惺忪的蝴蝶忍,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   嗡——!   “私密马赛!”   蝴蝶忍骤然惊醒,注意到双眸寒冷的姐姐,还有在她身后面色略显阴翳的亲爸亲妈,不由浑身一颤。   咚——!   她猛地掀开被子,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砸在地面,哪还有刚才虚弱到倒头就睡的样子,   “红豆泥私密马赛!”   叮当——!   两块玉佩交错而过,缓缓落在蝴蝶忍与父母姐姐之间的空地上。   “忍”   蝴蝶香奈惠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刻着“继国明非”与“继国明妃”的光亮玉佩,   “这这是小明非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回去!赶紧还回去!”   “才不要!”蝴蝶忍紧紧攥住两块玉佩,下意识道。   言至于此,她自己都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下意识护住时透明非的玉佩。   “大大不了,”   蝴蝶忍结结巴巴半天,还是找不到留玉佩的理由,她指着庭院外长出绿芽的樱花树,垂着头,一副没自信的样子:   “大不了,我请他看我最爱的樱花来换不就好了.”   “这种随处都有的东西,有什么可换的啊.”   蝴蝶香奈惠点了点蝴蝶忍的小脑袋,没好气道。   “不一样的!”   哪知道蝴蝶忍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认真地盯着姐姐。   薄雾下的紫色与粉色交响呼应,似是融合在了一起。   “对,不一样的!”   蝴蝶香奈惠一愣,自家妹妹重复的话明明没有丝毫理由,但她竟同样觉得,如果大家能够一起看樱花,理所当然就是“不一样的”。   “真拿你没办法,下次等小明非来了,记得好好道谢!”   “知道了!”一进门就睡着,根本没来得及与时透明非道谢的蝴蝶忍摸了摸发红发烫的脸颊,拉长声音。   “还有一件事,玉佩的事,要好好和他商量,不许耍小脾气。   记住了,玉佩是他的.”   “知道了~!”   “还有还有,下一次,就别因为学文字学两个月都不会的事,就偷偷溜出去了!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蝴蝶忍轻轻一愣,又想起了那句“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她嘟着嘴:“知道了——!姐姐,你太啰嗦了!”   “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讨打!”   “略略略——!你来追我啊!” 第31章 闷闷不乐的搬家他们的坏笑!   第31章闷闷不乐的搬家.他们的坏笑!   望着重新恢复欢笑,在屋内追逐打闹起来的女儿们,蝴蝶夫妇面面相觑,知道这是自家温柔大女儿在给自家调皮的小女儿找台阶打圆场,终究是再次放下了责怪的打算。   “小忍这副一点也不温柔的样子,”   蝴蝶太太发愁地捏了捏眉头,很是忧愁:   “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怎么可.”蝴蝶先生本来想说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没人要,话到嘴边,却是猛然一转:   “哼!我的女儿,是谁都能娶得?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能得你!”   蝴蝶太太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掐了掐自家丈夫的腰间。   “嘶——!你轻点啊!”   蝴蝶一家温馨安逸,但是时透一家的氛围却说不上好。   蝴蝶姐妹嘻嘻哈哈,但是时透明非此时此刻,却物理意义上开了花。   他挨打了,人生以来第一次,挨打了!   不是母亲单打,也不是父亲单打,更不是父母混合双打,没有丝毫常规的晋级模式,上来就是母亲、父亲、爷爷,轮流三打。   窸窸簌簌——!   时透明非撅着嘴,闷闷不乐地提上了裤子,遮住了开花的屁股。   咚——!   “私密马赛!”   他重重跪在地上,望着浑身湿漉,尽是泥泞的父母爷爷,猛地磕在地上:   “红豆泥私密马赛!”   光顾着把蝴蝶忍送回家,他都把自家爸妈还有爷爷给忘了。   谁能想到,他们见他没有按原本的时间回来,会焦急到冒着大雨去敲每家每户人家的门啊!   “所以说,”时透太太没好气道:   “就为了送个女孩,你就把我亲手给你做的衣服弄了个破破烂烂.”   “原来那个女孩,比妈妈的心意都重要吗?”   咔——!   时透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上中了一箭,垂下了头,   “私密马赛!”   “就为了逗乐一个女孩,”时透先生双手抱胸,眼神阴翳:   “就把自己的传家宝双手奉上.”   “原来那个女孩,比爸爸妈妈最重要的祝福都要重要吗?”   唔——   时透明非痛苦的捂住胸口,头低的更低了,十分愧疚,“红豆泥私密马赛!”   “就为了一个女孩,”老人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   “你就把我用心给你做的油纸伞拱手相送.”   “原来那个女孩,比爷爷精心给你特制的保护伞更重要吗?”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就连脊背都挺直了一些。   这个,他还真不用私密马赛。   可时透太太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时透明非从自以为是的智慧山巅,踹下了混沌至极的愚昧深渊。   只听她幽幽道:   “还有,你真不愧是我时透家的傻儿子,竟然不知道带那个女孩回来,反而就那么湿漉漉地把人家送回去?”   “难不成给她换身衣服,让她吃一顿饱饭,多拿一把伞,我们会阻止你把她送回去不成?”   “我的小可爱,你的脑袋里,除了锻炼和剑道,还有别的吗?”   轰——!   时透明非微微张嘴,像一只上岸的游鱼一样不断开合。   这一刻,他只感觉生.无可恋!   是啊,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不应该啊!   望着怀疑起自己智商的时透明非,时透夫妇与老人相视一笑,逐渐藏不住眼底的笑意了。   他们何曾怪过眼前的小家伙儿。   只不过时透明非从小到大都不像是个会犯错的小孩子,省心到让人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   咳咳——!   时透先生装模做样地咳了几声,盯着时透明非,沉声开口:   “鉴于时透明非仅仅是首次犯错,就已经达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再加上鬼杀队隐那边的通知,我作为家主,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要搬家了,行李今晚大概就能收拾的差不多,明早就走,耽误不得.”   时透明非微微瞪大双眸,   “但是衣服.”   “小明非不用担心哦,”时透太太配合地举起小拳头,“我会再帮你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还有玉佩.”   “哼!”时透先生扬了扬头,有些倨傲:   “我继国一家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时透明非将最后的期待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老人笑而不语,轻轻背过手,挑了挑眉:“放心吧,明非,我保证一!模!一!样!哦!”   望着呆若木鸡的好孙子,老人背过手,微微眯眼。   这小子,不会真以为他刚才没察觉到那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动作吧?   他又不瞎!   “好”   时透明非颓废的垂下头,   “我知道了.”   3:,话语权微薄的他,完败!   身处失落状态的时透明非没有注意到,自家父母还有爷爷嘴角,那怎么压都压不住的笑。   【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结束。   】   路明非缓缓睁眼,挠了挠头,不由感叹。   “果然,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子都是没人权的.”   只能寄希望于以后,靠着“心想事成幸运a”与“蝴蝶姐妹的牵丝线”能再见到两姐妹吧。   其实不见也好,没有稀血的他在蝴蝶一家寄宿。   她们一家,说不定也能安安稳稳地度过那一生呢。   路明非曾听过这么一句话。   若是真的欢喜,便不要在意能否相见。   即使远隔天涯,但知彼此安乐,每天都是暖意十足的晴天。   当然,他也清楚,那是中央空调才会说出的心灵鸡汤。   但谁管它是不是鸡汤,重要的是它真能在雨天温暖人心啊!   突然,路明非微微皱眉,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向上翻了翻,看着“青梅竹马”的隐藏效果,不由吐槽:   “系统,你把擦肩而过叫青梅竹马?”   “小学成语哪个老师教的?”   高冷的系统鸟都不鸟路明非,只是继续播放着模拟的内容。   【次日,你们一家装了一整整马车的行李。   你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内,根本顾不上要去往哪里,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此时此刻,心情莫名烦躁的你也看不见父母爷爷挂在嘴角的坏笑。   就连他们提及,你终于可以开始学习剑道一事,你都没有听进去。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是怎么了。   】 第32章 不晓女孩惊艳了谁的人生,   【时间悄然流逝,轻轻的,天空将太阳从一侧的山脚踢到另一侧的山脚。   落日黄昏之下,你浑浑噩噩地踏进新的住宅,突然想着,要不明天放天假好了。   不早起,不锻炼,就那么在床上瘫一天。   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只是突然感觉累了而已。   突然,你的耳侧响起清脆的声响。   】   【“摩西摩西!”   你蓦然回首,只见一道熟悉的紫发身影拉着姐姐跑了过来。   她们的脖颈一人挂着一块玉佩,那是蝴蝶香奈惠以蝴蝶忍太小为理由,要帮忙保管才得到的。   虽然蝴蝶香奈惠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她也很喜欢这块玉佩。   此时此刻,她们正诧异地盯着你,满目欣喜。   】   【蝴蝶香奈惠巧笑嫣然:“小明非,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的吧,姐姐!”   蝴蝶忍站在嫩绿的翠绿之中,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她歪着头看向时透明非,昏黄的阳光尽数落在紫色的宝石之上,深邃而温暖。   “呐,明非,今年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啊——?啊——!”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你傻乎乎地点头:   “好,好啊.”   明天的锻炼,还是继续的好。   你这么想着。   】   【至于另一边,时透一家早就带着伴手礼去拜访隔壁的蝴蝶一家。   原来,他们早就清楚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毕竟,根据你描述中那两位女孩的长相,这附近也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性了。   他们只是好奇你的反应,显然,从他们嘴角洋溢的笑来看,这群坏家伙对结果很是满意。   】   “真是恶劣的父母,恶劣的爷爷啊.”   路明非轻声吐槽,只是嘴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自那以后,你的生活不再如往日那般如苦行僧一样。   除了锻炼、挥刀,你的人生多了新的色彩——一抹淡粉,一份深紫。   在你的影响下,往日里在家门翘首以盼的爷爷不再那么孤零零。   几次春雨之中,两家门口间多了新的影子。   一道温柔浅笑,一道睡眼惺忪。   她们看着在雨幕中归来的的你。   健康的身体,奇特的木架,有些略短的木刀,还有荡漾着珠玉的可爱小伞。   风吹雨动,染湿了你们明媚而纯粹的双眸。   青梅竹马,一如初见.   亦如初见】   “系统,你不是个好人啊.”   路明非抿着嘴,不由吐槽。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路明非在床上摊开大字,闭着眼感受着现实中的微凉秋风,嗅着那独属于现代的工业气息,听着那似有似无的夜晚鸣笛。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大致意思应该是——人的这一生,在年轻时遇到太过惊艳的人,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曾经,路明非觉得如果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哪怕难有联系,并无结果,也是一种幸运。   说到这儿,就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了。   路明非清楚自己的想法,其实在不久前,他还执拗地认为教室阳光下绽放的白色蒲公英就是那个会惊艳他人生的女孩。   想必如果没有模拟器的到来,三年以后的他可能就像是一只飞蛾,忽闪着脆弱的翅膀,扑向那明晃晃的火光,生死不知,但大概率九死一生。   毕竟,他只是一个班级的小透明而已。   尽管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不久前的路明非感觉自己有些渣。   但现在的路明非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在现在看来,他不是陈雯雯的谁,陈雯雯也并不是他的谁,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并没有什么谁背叛了谁的定义。   当路明非在更奇幻的世界,遇到了更惊艳的人,一切都变了。   一紫一粉的蝴蝶飞过蒲公英,将她还未依靠时间沉淀长成的白絮吹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梗。   她们就那样飞舞着,在路明非聚精会神地目送下飞向了更辽阔的花田。   安宁的药香与淡淡的奶香味,就像是从穿梭了时间,突破了空间,将现代女孩身上的沐浴清香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那一份直达内心的纯粹感情,温热可感。   一切,都变了!   如果真要给这种变化赋予一种定义。   那只能说,有那么一位弯腰塌肩的衰仔,没有存在感的败犬,孤独的死小孩他成长了!   成长人生模拟器,成长人生模拟器,改变已在不知不觉间发生。   人的这一生,在年轻时真的不要遇到太过惊艳的人,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而就现在的路明非感觉,这的确变成了一种不幸。   因为不管多么真实,多么美好,多么惊艳   “这终究只是一场游戏,”   路明非呢喃着睁开了双眸,   “她们也并不存在.”   这就是路明非刚才下意识嘀咕系统不是个好人的原因。   那虚幻的、过于惊艳的存在惊艳了路明非的一生。   但谁能保证他就能在现实世界遇到同样纯粹.说的自私一点。   谁能保证他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遇到眸中只有自己影子的女孩呢?   造物主吗?   毕竟,哪怕抓住了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能够快速成长,获得别人一辈子都获得不了的东西。   但真正的感情又怎能强求,他终究不是什么废柴流的主角,遇不到满眼只有自己的女孩。   压抑的气场,仍绕在双眸燃烧着暗色光茫的路明非身侧,那种感觉——叫失落的孤独!   啪——!   突然,路明非猛地伸手,重重拍在自己的脸颊,将这压抑的气场打散,   “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路明非突然一笑,   “天大的机会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能做的,当然”   暗金色的双眸骤然点亮,随后又缓缓化作沉静的黑,   “是要打出完美无憾的结局啊!”   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的一些人!   不论是在模拟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   双眸重新落在模拟器上,整装待发。   虚幻的视线延伸,轻轻落在不断轻微腾起,发出清脆声响的纸张上。   好似是立于泰山之上,直面云雾的孤傲君王,在向苍天发出铿锵有力的敕令。   “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第33章 但知男孩掀起了改变的狂风!   【你们的生活在继续,是令人羡慕的无忧无虑。   当然也有点不爽的地方,比如你向剑道馆求学,馆主却以祖训在上,不收年龄不够的孩子为由拒绝了你的学习请求。   不过看在你天赋极佳的份上,他还是用炙热而怜惜地目光教导了你标准而基本的挥砍动作,期待着你不久后的再次到来。   显然,他同样起了爱才之心!】   【三月:   镇上发生了一件沸沸扬扬的大事,蝴蝶医馆无偿地好心救助一群乞丐,却被他们以开错药吃坏肚子为理由碰瓷,要求蝴蝶一家赔偿给他们一大笔款项,这注定会给他们家的财务情况带来一些风霜。   被乞丐堵门的蝴蝶一家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因为在世俗的医患关系上,患者总有着出奇高的位置,这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医生更加尽职尽责,但也必然会带来另一些不利影响。   比如像现在,善良的医生被不讲道理的患者逼上悬崖。   围观的人望着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他们清楚蝴蝶一家的善良,也明白乞丐恶俗的内心。   但即使他们中很多人被蝴蝶一家帮助过,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数次抬腿,数次放下,欲要发声,却无声响,犹豫不决。   就像是陷入了,沉默的螺旋。   就在蝴蝶香奈惠满脸不甘,蝴蝶忍咬牙切齿,蝴蝶夫妇准备吃下这个哑巴亏的时候。   你们一家到来了。   】   【那一瞬间,你们时透一家就像是划开乌云的雷霆,炸开醒世的声响,   “他们,在撒谎.”   奶音未去,却掷地有声!   愚昧的、犹豫的、看戏的所有人猛然醒悟,指责起那群逐渐慌张的乞丐。   沉默的螺旋,骤然破碎!   引导舆论的狂风,吹散了海雾,给蝴蝶一家的生活,带来了平静,宛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无垠海洋。   】   【不知不觉,四月到来了。   】   【那是樱花飞舞的季节,也是你们完成约定的日子。   】   叮——!   “检测到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挑了挑眉,   “当然.”   四月的风与暖阳舞蹈,彼此相拥间互相间将温度渗透。   暖暖的风中,缓缓的樱花飘落。   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相谈甚欢,两位父亲勾肩搭背,正商量着什么时候一醉方休。   两位母亲掩嘴轻笑,另一只手悄咪咪地,探向想要贪杯的男人腰间。   “嘶——!”   伴随着两声痛苦的嘶声,两位父亲相顾无言,彼此间多了几分“原来都是同道中人”的感同身受。   穿堂风过,吹起几人的衣摆,也吹乱了不远处老人的苍苍白发。   老人的双眸很是认真,半眯着眼直视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木块。   老人右手的刻刀很稳,逐渐雕刻出蝴蝶的模样。   这是他再这两年发现的爱好与逐渐精良的手艺。   呼——!   他轻轻吹去木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感慨道:   “要是几年前有着手艺,哪用得着当乞丐?”   随便找个孩子多的小城卖木雕,没有成本,只需时间,他何至于风雨漂泊。   不过,吃饱穿暖,有时间有精力去学习这个,还是多亏了明非那个小家伙儿啊。   老人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微微抬头,看向敞开的庭院。   咚——!   好似敲瓜的清脆声音传来,隐隐带着回声。   “又错了!”   大开的茶室内,时透明非抱着胸,将木刀刀柄轻轻敲在蝴蝶忍头上,眉眼无奈。   敲上去都空荡荡的,果然是笨蛋啊。   “疼——!”   蝴蝶忍猛得一缩脖子,随后恶狠狠地转头,像只小狮子一样瞪着时透明非。   原本还像老师一样严肃的时透明非下意识后退一步,一瞬间只感觉口干舌燥,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蝴蝶忍眼前晃了晃,“我都教了你三遍了!三遍了啊!”   时透明非指着蝴蝶忍面前潦草的纸张,“怎么就学不会呢?真是笨死了.”   是的,应蝴蝶夫妇的要求,时透明非接下了教导蝴蝶忍语言的任务。   本以为轻轻松松,未曾想竟是如此重任!   “你才笨呢!”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   “略——!”   “你!”   吸溜——!   “不要这样说嘛,小明非.”   坐在旁边的蝴蝶香奈惠淡然地喝了口茶。   “小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随后,她露出一抹轻松而坏坏的笑,伸出两个手指,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我最开始教她的时候,小忍可是用了两个月哦.”   “姐姐,”蝴蝶忍没好气地去捂姐姐的嘴,脸色微红:   “那时候我才三岁,三岁那样很正常啊.”   “不信你问明非,问他三岁学东西用了多长时间.”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下,时透明非缓缓伸出一个手指。   “一个月?”蝴蝶忍抿了抿嘴,侧身抱胸,嘴硬道:“还不错.”   “不,是一天.”   望着蝴蝶忍逐渐僵下来的脸,还有蝴蝶香奈惠坏坏的眸光,时透明非浑身一颤,转身就跑。   果不其然,   蝴蝶香奈惠很有远见地取下蝴蝶忍脖颈上的玉佩,柔声道,“小明非这么说,显得小忍就是个笨蛋呢?”   “你觉得呢?小忍?”   蝴蝶忍的脸越憋越红,随后猛地跑向墙壁,取下挂着的紫穗武士刀,张牙舞爪地追了上去,   “时!透!明!非!”   望着影院中围绕樱花树干绕圈的两人,蝴蝶香奈惠将玉佩轻轻放在干燥明黄的木板之上。   “真有活力呢,小忍,小明非.”   她缓缓沏满了茶,巧笑嫣然。   阳光漫漫,照在面庞,很是温暖。   樱花慢慢,掠过鼻尖,淡淡清香。   门窗的阴影拉长,覆盖了一套崭新的茶具,还有刚才蝴蝶忍学习过程中,不断偷瞄的插花工具。   多亏时透一家出面解了蝴蝶一家的围,蝴蝶姐妹提前如愿以偿触摸到了自己的期待——学习插花,精进茶道。   她们想做的事,不用再等来年。   倏忽清风止,   光倦云舒,花亦垂眸。   咕噜噜——!   热气腾腾,茶香弥漫。   有秀手轻移。   叮——!   恭喜各位读者宿主伴随本书进入第二养成阶段:一轮推荐。   奖励成就:“碰杯,共饮,扬帆,启航!”   发动条件:及时追读本书,将收藏,月票,推荐票狠狠甩在四非脸上。   效果:“阴森的小黑屋”,四非将自觉把自己绑在键盘上,夜以继日,啪嗒啪嗒。 第34章 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   第34章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结束。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爷爷.”   蝴蝶香奈惠伸出小手招呼着,   “茶好了.”   她望向樱花树下不断敲时透明非头的蝴蝶忍。   梆——!   梆——!   梆——!   好似敲实心木头的声响。   漫天樱花中,蝴蝶忍气嘟嘟的,紫色的刀穗与秀发飞舞。   时透明非抿着嘴,无可奈何地翻着白眼,配合地喊着好痛好痛,你轻点。   蝴蝶香奈惠不由掩嘴,灿然一笑。   要知道,以小明非的体力,要是不想,恐怕小忍一辈子都追不到他呢。   “小忍!小明非!快过来!”   蝴蝶香奈惠双手呈喇叭状,弯腰轻喊:   “要一起.”   “看樱花啦!”   两大家子,齐凑庭院,赏樱品茗,其乐融融。   陡然的一刻,风止花落。   他们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他们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于雪夜轻笑中逝去的少年,以及那四月樱花下小小的坟墓。   “呐,明非(小明非)!”   蝴蝶姐妹不约而同地呢喃:   “我们两家,要永远永远像这样幸福下去.”   “好啊——!”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伸出两只小小的手掌,下意识道:   “那拉勾吧?”   拉勾是什么?   两姐妹下意识歪头,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跟着我做就好了.”   时透明非分别勾住两人的小指,轻轻摇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樱花飞舞的日子里,在五位大人笑脸的见证下,两姐妹笨拙着学着时透明非的动作。   阳光熹微,照在了相贴的大拇指上。   风吹茶雾,穿过了三人的指尖。   所有人一起,立下了新的约定。   樱花树下的泥土窸窸窣窣,爬出一只藏蛹十年的夏蝉,他抬头仰望着,骤然发声。   蝈~蝈~蝈!   恰巧十分,两只蝴蝶突破了小茧,静静张开一紫一粉的羽翼。   她们缓缓煽动,轻轻飞离,飞向那辽阔而幸福的远方。   【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结束。   】   【触发任务:‘一百年不许变’。   】   “嘿嘿嘿嘿!”   路明非憨憨傻笑,   “不愧是金色的心想事成幸运a.”   这一次模拟,比上一次圆满多了!   嘿嘿嘿!   【八月酷暑,夏日炎炎,蝉在叫,没人吃掉。   大人们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孩子们在庭院的阴凉下惬意做着自己。   呼——!   呼——!   呼——!   粗重的喘息声中,你的额头汗如雨下。   即使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你仍未停止挥砍木刀的动作。   就正如梦中不断回响的那句“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须持之以恒.”   那是你坚持至今的动力之一,至于其他动力?   你微微眯着挂满汗珠的睫毛,眸光偏转到大开的茶室客厅。   那把总会敲在你头上的武士刀静静地挂在墙壁,紫色的刀穗在微风下轻轻晃动。   蝴蝶忍的紫眸少有的认真,手上的动作沉稳,却灵活的出奇,宛若翻腾的蝴蝶。   就像是注意到了你的目光,她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得意洋洋地朝你显摆起她的插花。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温柔,秀手轻移间,沏上了满满的一杯茶。   她微微笑着,朝你喊道:   “小明非,茶好了,休息一下吧.”   “就来——!”   你高声回应,自顾自地挥舞起木刀,朝既定的目标前进着。   “997,”   “998,”   “1000!”   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脑海里却不由回荡起一句话: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十月,秋雨淼淼,落叶枯黄。   蝴蝶姐妹自觉打扫起两家的庭院,细心地想要减少父母爷爷的负担。   莎莎——!   莎莎——!   小脚踩在落叶上脆响,萦绕在挥刀的你的耳侧。   】   【十二月,伴随着又一年初雪落下,挥刀的你砍碎第一片飘落的雪花。   你们抬头仰望白茫茫的天空,知道新年又要来了,不知不觉间,等过了新年,你马上就要十岁了。   】   【又是一盏新年夜,家家烛火照夜明。   细雪飘飘,落满已经枯黄的樱花树干,好似蓬松的棉花糖。   微红的灯笼照耀着,树洞里已经干枯的夏蝉。   屋内灯火通明,暖意十足。   这不是一家的年,而是两家的欢。   你帮着蝴蝶太太和自己的妈妈在厨房里处理食材,那种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看透一切的能力,让你如虎添翼。   蝴蝶太太分外诧异,直言在料理一道,自己绝不会输给一个孩子,向你发起了挑战。   你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并未多想,借下了这位同样有时会调皮的母亲的挑战。   】   【在你母亲的坏笑下,蝴蝶太太不出意料的落败了。   这并不奇怪,在她发现你的这种天赋时,就已经提前将你带上了料理的道路,其结果就是,很多时候的一日三餐,她和她的先生还有你的爷爷,都只会坐在餐桌上眼巴巴瞅着锻炼完的你。   】   【蝴蝶先生与你的父亲谈天说地,从坊间传闻谈到国家大事,兴起之际拍案碰杯,一副一醉方休的样子。   你的爷爷摸索着下巴,细细雕刻着手中的木雕,慈祥的微笑之下,那座他花费几个月时间琢磨的艺术品已然成形。   】   【穿着新衣的蝴蝶姐妹凑在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时瞄向你这里,不知道憋着什么主意。   】   【菜上九叠,酒过三巡,你发现周围人都笑着看着你,不约而同道:   “明非,生日快乐!”   蝴蝶姐妹送上了一件青色衣裳,说她们莫名觉得你穿上会很合适。   蝴蝶太太与你的母亲相视一笑,展开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毛巾,那是她们一起一针一线交替编织的。   你的父亲微眯着眼,带来了来年开春你就可以学习剑道的好消息。   蝴蝶先生四顾茫然,灵光一闪间,拍桌子说要传给你他家祖传的医术。   而你爷爷的生日礼物,使得所有人甘拜下风。   那是一座精心雕刻的全家福。   两对夫妇,一位老人,背木刀的男孩身侧,一位女孩捧着小小的花,一位女孩捏着一盏清茶。   脚下是青草,身旁飞舞着蝴蝶。   所有人,都在笑,就像是凑在一起的你们一样。   那座木雕,被你郑重地摆在了蝴蝶一家的客厅,在新年暖洋洋的灯光下,散发着幸福的微光。   】   叮——!   用同行的话来讲,四非要“献祭”(推)一本书。   书名:我的避难所怎么都是美少女?   推荐语:   一觉醒来,换了个世界。   作为一家游戏公司的ceo兼游戏制作人,方寅震惊的发现,这个世界竟是自家公司正准备内测的《非正常避难所》!   一座地下避难所,光杆司令开局,缺水缺电缺食物,又面临外面的邪祟异种威胁,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招募一名强大的员工,改变现状。   没办法,只得绑回一只白毛红瞳的少女,使其成自己的第一个员工。   “我叫方寅,【群星】避难所的拥有者.”   “原本你的命,你刚才已经用完了,现在这条命是我的了,没问题吧?”   随着避难所在秽土中稳步发展,很快塞满各种莺莺燕燕,被各色美少女包围后,他终于发现问题:【我的避难所怎么都是美少女了?】 第35章 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   第35章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   【在收拾残局的时候,你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碎杯子,你毫不在意地抹去了指尖的鲜血,与所有人一起走到了庭院外。   】   【3、2、1!   伴随着倒计时,夜空绽放起绚烂的烟花。   美满而温馨的一年就这样悄然过去。   】   【十岁:   你开始在剑道馆学习剑道,却在短短两个月之间不再前去。   不是因为你放弃了,而是剑道馆长直言,已经没什么可交你的了。   这当然离不开你常年的努力,但这时候,你骤然发现,原来自己在剑道方面,略有一些天赋。   这使得你更期待,期待学习呼吸法那一天的到来。   】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春雨,樱花,约定。   夏蝉,热茶,挥刀。   秋叶,莎莎,扫地。   冬雪,灯笼,新年。   今年的新年,在你们两家的见证下,小小的蝴蝶忍攀上了樱花树,成功自己一个人挂上了那串艳丽的红灯笼。   又是一年热火朝天的新年宴会,在你这座逐渐熟悉起来的小院开始。   】   【沉浸在新年喜悦中的你们不清楚的是,一直在协助鬼杀队对抗恶鬼的你们一家,被盯上了。   】   叮——!   在路明非逐渐肃穆的眼神下,系统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微微抿嘴,回顾着自己这一次模拟中不断作出的改变。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那灿金色的标签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回想起系统所言精神意志会影响模拟的话语,不由望向桌子上的纸张。   “哪怕拼命,也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所有人!”   路明非呢喃着,缓缓闭上双眸。   父母,不会死!   爷爷,不会死!   蝴蝶夫妇,不会死!   忍,香奈惠姐姐,也不会!。   “观看!”   这一次,绝对,没问题!   鎏金的双眸闪烁着淡淡的光,小小的败犬轻轻直起了腰。   那是历经两次模拟后,路明非不经意间建立起的——自信的微光。   雪夜,明月,烟花。   小小的客厅,八个人在一起略显拥挤,所以你们将那两盏花瓶移动到了面临樱花树的茶室。   热腾腾的雾气弥漫,蝴蝶太太不出所料再一次败在了时透明非的手下,满脸颓废。   时透太太将自家儿子拉到一旁,不断戳着他的小脑袋,低声嘀咕,”傻儿子啊傻儿子,你情商怎么这么低,都不知到让着你阿姨,以后怎么讨好她?“   年仅10岁的时透明非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他不清楚为何要讨好蝴蝶太太。   可能是因为蝴蝶太太是大人吧。   时透明非如此猜测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菜肴齐全,两大家子再一次凑在了一起。   经过了快两年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更加熟络,俨然一家。   推杯换盏间,酒气弥漫,这一次,就连往日不常喝酒的太太们都怡然自得地小酌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都晕乎乎地说起胡话,畅想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孙女。   爷爷满脸堆笑,将新的木雕放在了上一年木雕的旁边。   略有不同的是,新木雕的草地上,隐隐有着还在攀爬的婴儿。   “曾孙子和曾孙女啊.”   老人轻笑着,露出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嗝~~!   突然,在时透明非诧异的目光下,蝴蝶忍打了个可爱的酒嗝儿。   她面如桃花般鲜艳,眸如雨中湖泊般荡漾起涟漪。   咚地一声——!   蝴蝶忍重重砸在时透明非的怀里,沉沉睡去,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时透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转身望向另一侧的少女:   “香奈惠姐姐,小忍这是喝”   咚的一声轻响,肩膀处弥漫起淡淡的暖意。   清风从开合的樱桃小嘴吐出,打在面颊,隐隐带着沁人心脾的酒香,同样呢喃着什么。   “.酒了”   时透明非后知后觉地道出这两个字,一脸茫然。   时透明非无奈地望着两姐妹,这才发现不知是好奇还是意外,两女竟然都喝醉了。   他抬头望去,嘴角抽搐。   只见片刻前还人声鼎沸的一大家子,眨眼间就东倒西歪地躺得到处都是。   还真是新年新气象啊.   时透明非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下意识嘀咕:   “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正思索怎样处理眼前突然情况的时透明非没有注意的是。   两女的眉毛轻皱,一直呢喃的,正是他的名字,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明非.不要!”   “小明非快点跑啊!”   时透明非翻着白眼,将蝴蝶夫妇还有自家爹妈摇摇晃晃地背进房间,两个男人一间,两个女人一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时透明非只是不想再听到自己爹妈房间内夜晚会莫名响起的声响了。   爷爷不愧是老当益壮,借着暂且醒酒的时间,早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房间。   “真是的,都是小孩子,喝什么酒啊.”   时透明非看着两姐妹,无奈地摇摇头过后,背后挂着一个,胸前捧着一个,熟悉地将她们送进自己的房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唔——!   “别走!”   时透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狠狠被两姐妹拉倒在地面。   “忍,香奈惠”   “姐姐.”   时透明非望着两女眼角垂落的泪,还有自己被紧紧抱住的身体,不由轻声呢喃:   “是做噩梦了吗?”   他轻轻抹去两姐妹的晶莹泪珠,缓缓闭上双眸。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   月光皎洁,透过纸窗,打在时透明非背后的木刀上,晕染着点点冷光。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带着这柄刀,只是想带就带了。   这种听凭内心的感觉曾无数次升腾,就像是指引着他方向的灯塔,能带着他达到他最想到达的美好彼岸。   比如三年前停下脚步,在阴暗的乱巷里遇到了自己的爷爷。   比如两年前不经意间的回眸,见到了房檐精英雨帘下哭泣的小团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月亮越发低矮。   时透明非浑身一震,骤然惊醒,却发现身边少了一道身影。   “唉?”   蝴蝶香奈惠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发懵地盯着眼前的男孩:   “你怎么在这里啊,小明非?”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   “小忍呢?上厕所去了吗?” 第36章 相信我吗?   时透明非的心中莫名升腾起一阵惶恐,他下意识起身。   环顾寂静四周的同时,他不忘拾起散落的木刀。   “不!”   时透明非双眸凛然地看向一个方向,通透世界的能力下意识开启,健步如飞的同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在茶室!”   踏!   小小的双脚,重重踏在门口,时透明非将双手扣在门框,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飞舞的黑白围巾下,略显凌乱的青色衣摆摇晃着。   眸光闪烁,荡漾起微微金光。   劈里啪啦——!   与此同时,花瓶碎裂的声音炸响!   蝴蝶一家,眨眼间灯火通明。   片刻间,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还有老人就齐凑茶室,望着眼前的一幕,彻底醒了酒。   蝴蝶香奈惠后知后觉地赶来,不由捂住了小嘴:   “不会吧!小忍!”   月亮挥洒无情的目光,照射在茶室地板上碎裂的花瓶之上。   武士刀染着血,静静躺在一旁。   时透明非站在最前方,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啊嘞啊嘞——?”   粗手鬼烦躁地挠了挠耳朵,自顾自地嘀咕道:   “还以为能悄无声息的把你们全部干掉呢.”   它瞄了一眼被蝴蝶忍砍伤的手,轻轻捏合间,伤口恢复如初。   “你这小鬼,”   没有被稀血扰乱神智的它分外清醒,随意地望向被自己抓着脑袋的蝴蝶忍,感慨道:   “蛮能干的吗?”   寻常女孩见到它,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眼前这个小女孩倒好,非但不跑,反而下意识取下墙上的武士刀,给了它一刀。   刚才那眼神,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你们竟然都来了,我就问一句吧.”   粗手鬼歪了歪脑袋,右手捏着蝴蝶忍的头,将她娇小的身体举到自己身前。   “唔——!”蝴蝶忍面色发红,不断扑腾着自己的小脚丫,“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们里面,有那什么时透一家么?”   它露出尖牙,饶有趣味道:   “别撒谎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个小点心的脑袋不会开花.”   咯嘣!   时透明非的双眸,似有火焰燃烧,牙齿交错间,低吼响起:   “恶——鬼——!”   望着捡起刀的时透先生,恶鬼烦躁地挠了挠头,手中不由加重了力道,   “那种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啊?”   它侧眼望向斜斜的月亮,彻底放下了心。   离太阳升起,还有些时间,足够它将眼前地所有人屠杀殆尽。   “你不应该在这里.”   时透先生紧缩眉头,挡在了时透明非的身前:   “这附近,可是燃烧着紫藤花炉.”   “那种东西,份量也不大,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推倒就好了.”   恶鬼无所谓地开口,随后了然地望向时透先生:   “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什么时透了?”   它不由露出一抹狞笑,将很是痛苦的蝴蝶忍往前往前送了送:   “要不这样吧,你杀了你旁边的所有大人,我就将这个小女孩还有另外两个孩子放了怎么样?”   又是一场,猫戏老鼠的戏码!   咯嘣——!   众人咬碎了牙,但却无可奈何。   两位父亲彼此对了对双眸,隐隐有着动摇。   万一呢?   万一恶鬼能遵守约定呢?   “p跑!”   就在这时候,蝴蝶忍突然出声了。   只见她瘪紫了小脸,不断捶打扣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敲出金戈交响的声音。   “大家!”   蝴蝶忍恐惧地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哽咽道:   “跑!赶紧跑!不要相信它!”   怎么能因为自己一个人,陷所有自己爱的人于危险之中啊。   如果大家因为她而死了,她还不如就这样被吃了才好。   “跑啊——!”   凄厉的嘶吼,震醒了两位犹豫的父亲。   蝴蝶先生狠狠咬牙,拿起了身侧幸存的那一只花瓶,走到时透明非前面。   时透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刃。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战斗。   但是到底要如何战斗,才能靠手中的花瓶与普通的武士刀,撑到天亮啊。   踏——!   就在这时,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出一步,手持木刀站在了所有人身前。   “明非!”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下意识发出惊呼。   “小明非”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失神而又担忧地望向前方。   “哈哈哈哈!!”恶鬼笑着直拍肚子,盯着眼前一脸认真手持木刀的小孩,快要笑出了泪:   “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小孩过家家吗?”   大人拿着武士刀都奈何不了他,   一个小孩儿,还是一个拿着玩具木刀的小孩儿,能杀了它?   开什么玩笑!   时透明非垂着头,不理会恶鬼的嘲讽,反而向蝴蝶忍轻声问道:   “小忍,别害怕,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   蝴蝶忍的脑海里下意识回想起起那年在雨中初见之时,那给她安全感的少年。   恍惚间,她再次看到了总会被自己遗忘的画面。   冬雪中,已经沉睡的少年轻笑着,僵立在早已枯萎的樱花树下。   嗯——!   蝴蝶忍紫色双眸溢出泪水,不断点头,   相信!当然相信啊!   怎么会,不相信呢?   “是吗?相信就好.”   时透明非呢喃着,不断回想着,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   穿在身上的青色新衣,挂在脖颈的黑白围巾,手中紧握的微黄木刃,这是他们的礼物。   有点小坏但永远爱着他的父母,雕刻木雕到多次受伤的爷爷,永远不服输的蝴蝶太太,总想把医术传给他的蝴蝶先生,有时喜欢捉弄他的香奈惠姐姐,还有春雨房檐下哭泣的小团子。   这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存在。   春夏秋冬,那幸福美满的日子,谁要把它从时透明非手中夺走,他就会用这一生的努力将恶人摧毁殆尽。   他能付出的不多,就只有.   不论春夏秋冬,几年如一日的挥刀!   不管风吹雨打,几年如一日的锻炼!   以及最后,用生命去点燃的怒吼!   思索着,思索着,时透明非握刀的手越来越用力!   最后的最后,他的记忆,定格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寺庙里,风雪飘扬,恶鬼猖狂,一家三口陷入死亡的绝望之中。   直至某一刻,他们的双眸,突然亮起炙热的火焰,一刀,惊艳!   “相信.”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所以四非比平时晚发了三分钟,请大家见谅。 第37章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嗡——!   时透明非猛然抬头,通透世界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就足够了!”   骇人的黄金瞳闪耀着,他循着本能摆出架势,深深吸进一口气。   恰好的分量,恰当的呼吸回路,从未学过呼吸法的少年,循着记忆中隐隐约约的画面,将一切交给了本能。   明非知道,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忍,闭上眼!”   时透明非呐喊着,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刀,粗重的气体自口鼻肆意,声音雄浑:   “炎之呼吸·一之型”   刺眼的火焰,自黑夜的雪地腾起,融化了明非脚下的白雪,化为白雾!   明媚的烈火自时透明非的脚下蔓延到他的浑身上下,照耀着他身上所有家人赠予的礼物——熠熠生辉!   最后的最后,在恶鬼惊恐的目光下,炙热的光尽数凝聚在那毫不起眼的木刀之上。   “不知火·改!”   燃烧着烈焰的木刀,骤然脱手!   嗖——!   金色的炎线,贯穿了天地。   噗呲一声!   木刃入体!   凶狠地、有力地刺进恶鬼的胸膛,溅起血花。   “不不可能!”   在空中不断倒飞的恶鬼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小点心,在心中大吼:   不是鬼杀队!   不是日轮刀!   仅仅是一个小鬼!   仅仅是一把木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咚——!   “噗——!”   恶鬼被狠狠钉在樱花树干,还来不及反击,甚至都来不及怒吼,就直感觉一阵疼痛自脖颈传来。   一瞬间,鲜血喷涌!   空中旋转着的兽瞳愣愣地,直视着不远处挂着红灯笼的樱花树。   那里,   一位少年正拿着一把武士刀,维持着刚刚斩杀的动作,黑白两色的围巾,尽情舞动。   鲜血如雨,淋漓散布,染红了他的浑身上下,青衣染血,略显深邃。   恶鬼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它猜想,一定是满目狰狞!   踏——!   时透明非轻轻落地,分开双腿,摆出架势,   “我听炼狱叔叔说过,如果不是被日轮刀斩下脑袋,你们鬼都能自愈,对吧?”   时透明非抹掉脸颊的鲜血,甩在淌血的乱雪地面,发出微微融化的声响,   “没关系的.”   次啦——!   他再次挥刀,砍向刚刚长出的稚嫩脖颈,   “因为啊”   “我只要一直一直一直,”   明非恶狠狠地抬头,低吼道:   “砍到天亮就好了啊!”   次啦——!   次啦——!   在自家亲人注视的眸光下,少年不断挥舞着一刀!   一刀!   又一刀!   冷清月光下的雪地,开出了红色的花。   这并不是练习,但也说不上战斗,更像是彻彻底底地虐杀!   明非的呼吸很是平稳,明非的体力很足够,明非挥刀的手臂没有丝毫忍受不了的酸胀。   正是多年的持之以恒,点燃了此时此刻的惊艳剑光!   “我啊,其实一直想问问你们这群该死的恶鬼!”   “总是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   “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啊!”   清黄的太阳攀至地平线,爬上漫雪的林梢。   “47!”   “231!”   “369!”   “782!”   “976!”   “4361!”   明非细数着,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直至黎明!   “够了,明非!”   时透夫妇与所有人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时透明非的身边。   时透太太率先一步按住时透明非下意识挥舞的手,轻轻拢在身侧。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或大或小的手掌凑到了一起。   晨光细微下,他们簇拥着依靠意志生生坑下这一夜的少年,轻声呢喃:   “明非(小明非、乖儿子、好孙子),你已经已经.”   “做的很棒了啊!”   恶鬼的身体被燃烧至灰黑的木刀钉在樱花树下,明明尚未死亡,还在流淌鲜血的脖颈却再也没有生长出头颅的意思。   其实在不久前,时透明非的那一刀又一刀,早已落空。   新年的第一路阳光挥洒在大地上,   它细吻着拥抱昏迷少年的一家,将一些罪恶燃烧殆尽。   咚——!   岩柱悲鸣屿重重落在雪地,下意识望向眼前。   恍惚间,看不见的他好像看见了,看见了恶鬼金黄的飞灰萦绕。   那被所有人簇拥的昏迷少年,毫发无伤。   少年的脸在晨曦下发亮,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呼吸平稳,尚有生机!   “阿弥陀佛。   真是个奇迹啊!”   【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结束。   】   呼——!   路明非缓缓张开双眸,重重吐出一抹浊气。   “我成功了!”   上一次模拟的所有遗憾,在他的改变下,在他的努力下,尽数消失了!   【次日,天朗气清,街道上白雪上弥漫着点点红色的烟火碎屑。   镇上的村民相继打开大门,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笑着注视着新一年的太阳。   一如既往的,男人扫雪、女人做饭、小孩奔跑、老人大喊着在后面追,这又是小镇平安一年的开端。   另她们有些奇怪的是,以往新年过后总会第一时间开业的蝴蝶医馆,今日,却毫无动静。   就连那个以往风雨无阻都会出来锻炼的时透小家伙儿,今天也没了影子。   】   【此时此刻,蝴蝶一家的客厅,人满为患。   你笑着睡着,隐隐传来疲惫的可爱鼾声。   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伏在你的身旁,眉头紧皱地睡着了。   她们各自牵着你的一只手,小小的三掌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微微弥漫着汗水。   】   【蝴蝶先生与时透先生抱着胸,守在不远处的门口,不断点头,却骤然惊醒。   老人背着手,站在门外,略显混沌的双眸,再此时此刻很是凛冽。   他们必须守好这一班岗,绝对不能再有什么突发状况了。   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时不时探探你的鼻息,摸摸三小只的额头,生怕你们再出点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   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感叹道:   “两位太太请放心,时透明非现在只是累的睡着了而已,并无大碍.”   他无神地双眸朝向三位男人那里,沉声道:“三位先生也不用如此戒备.”   “尚且不说,天已经亮了,恶鬼不会再出没.”   “就算是在晚上,只要上弦不出,我也能护住你们几分.”   】   【呼——!几位醒着的大人叹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   “悲鸣屿先生,”时透先生烦躁地挠了挠头,   “真的要从这里搬离吗?”】 第38章 CG:‘最好的离别礼物。’?   第38章cg:‘最好的离别礼物。   ’?   【就在不久前,岩柱悲鸣屿已经道明了来意。   隐意外得到了时透一家被盯上的消息,所以恰巧在这附近的他,便奉命来保护时透一家,并将他们一家护送到鬼杀队的总部。   “没错,为了安全起见,时透先生一家还是搬往鬼杀队的总部较好.”   “毕竟,即使是鬼杀队,也无法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驻扎太多的成员.”   “而且,”岩柱悲鸣屿将双眸朝向打鼾的时透明非,   “主公大人,其实也想见一见这个总被槙寿郎挂在嘴边的天才少年.”   “如果他想加入鬼杀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念及于此,悲鸣屿不由感叹点头。   一个少年,竟然用木刀使出炎之呼吸将恶鬼钉在了树桩,并靠着普通的武士刀硬撑到天亮,生生让可以自愈的恶鬼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槙寿郎不是说过他并未将火之呼吸的内容教给这个小家伙儿,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使用过一次吗?   如此大胆推测,时透明非天赋、毅力,都有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年龄,其潜力也不必多说。   岩柱悲鸣屿都有些开始好奇了,   这么个小怪物,未来会是怎样的强者。   他,会不会就是将一切终结的救世之人呢?   “我知道了.”时透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于安全的考虑,看来他们这个家是非搬不可了。   至于要不要时透明非加入鬼杀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先不说在这个乱世可以掌控力量本身就是个好事。   最重要的是,时透明非这小子,打小儿就有自己的主意。   他妈还能劝劝他,他这个当爹的,就算了吧.】   【昏迷中的你不断抿嘴皱眉,你做了一个梦。   】   【梦中你是一个出生不久,父母就被恶鬼残忍杀害的小乞丐,收留你的爷爷,也不幸葬在一年大雪中。   你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美好,却终究没有抓住你的幸福。   即使燃烧了生命,也只是保护住了蝴蝶姐妹,再也没有余力完成樱花树下的约定。   梦中的你尽力了,所以你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但是果然,   与现实相比,那种满是悲哀与遗憾的一生,真是一场噩梦!】   【隐隐约约间,你感觉到一只大手在你的脸颊上游走。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迎面就见到一个魁梧的大汉在抚摸你的脸。   慌张间,你一脚踹了过去,将小小的脚丫印在了那张懵逼的脸上。   悲鸣屿茫然地歪了歪头,不受控制地想到:“果然,即使是好孩子,也有失礼到让人讨厌的一面啊.”   】   【随后,你才得知,那位大汉正是与炼狱槙寿郎叔叔一起共事的鬼杀队成员,岩柱悲鸣屿行冥。   他也不是什么变态大叔,只是看不见,却想要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为此发生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   【总而言之,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家,全都安然无恙!】   【但紧接着,父母口中的一句话直接让你失了神。   】   【你们要搬家了,搬向不知方位的鬼杀队总部,搬向远离那颗樱花树的远方。   头脑轰鸣的你愣在原地,没有你父母想象的那般终于可以学习呼吸法的欣喜。   】   【你满脑子回荡的都是——要离开了。   要.分别了。   】   【蝴蝶姐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   【此后几天,你依旧维持着清晨的锻炼,只是以往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身影,只剩下自己爷爷一人。   你依旧维持着挥刀锻炼的动作,只是身边除了挥刀声,再无其他声响,静的可怕。   岩柱悲鸣屿就像是很喜欢你一样,厌恶孩子的他,竟然主动教导起你他的呼吸法,打算提前实验实验你在这上面的天赋,但你却没了那种心思。   】   【你端坐在樱花树杆之上,望着院落外马车内逐渐被堆满的行囊,不言不语。   骤然回首间,你见到了那空荡荡的茶室。   你知道,她们在躲着你。   】   【你捏紧了被蝴蝶姐妹归还的两块玉佩,轻轻咬牙,满脸不甘:   “就算要分别,也要好好说再见啊!”】   【如此想着,你跳下了树干,前往小镇的当铺。   】   叮——!   “检测到cg:‘最好的离别礼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捏了捏眉头,同样有些忧愁。   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只要蝴蝶姐妹两人的一生,都能安稳、幸福就就够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直面现实吧!   念及于此,路明非缓声道:   “观看.”   冬雪缓缓消融,蝴蝶依旧躲着少年。   才不是因为什么厌恶,只是,不舍离别。   马车边,逐渐没有了走动的身影。   只有爷爷一人,自顾自地喂着马。   时透明非知道,那是即将启航的证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一块小包袱,闯进了蝴蝶一家的庭院,   “忍!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在各个屋子里穿梭,却始终找不到两人的身影。   知道最后,他看到了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紫发,   “别跑了!”   时透明非轻喊着,声音有些大,却分外温柔:   “就要分别了,难道你们要躲到最后一天吗?”   细细簌簌——!   不远处的一角落,弹出两颗毛躁的小脑袋,一看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认真洗漱了。   时透明非望着眼眶发红的青梅竹马,恶狠狠地瞪着她们两个:   “把玉佩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小明非,可是真坏啊?”蝴蝶香奈惠摸了摸眼角,强颜欢笑:   “那可是你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老留着呢?”   “那种东西,我早就玩够了.”   蝴蝶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还给你就是了.”   “你们就这么讨厌我吗?”时透明非沉声开口,踏出脚步。   “对啊!我可讨厌你了!”蝴蝶忍不屑一笑,   “讨厌你天天早上跑步,害的我总被姐姐拉起来,睡都睡不够.”   “讨厌你天天挥那把破刀,一下一下的,就和苍蝇一样,烦都烦死了.”   蝴蝶忍垂下了头,声音哽咽了起来, 第39章 最讨厌你了!   “讨厌你的那把伞,明明是个男生,却用那种难看的家伙.”   “讨厌你的臭脾气,不就是学了好几遍没学会吗,你凭什么敲我脑袋.”   “讨厌春天的你,看我最喜欢的樱花!”   “讨厌夏天的你和我抢姐姐的热茶!”   “讨厌秋天的你什么忙都不帮只顾挥刀,害的我和姐姐包了所有的打扫工作!”   “讨厌冬天的你,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过生日,害的我们还要给你准备礼物,浪费了不少零花钱!”   说着说着,蝴蝶忍垂下了头,不由靠近自家姐姐的怀里。   “唔——!”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了,该死的时透明非!”   但是,可是.   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年四季,都已经有了他的影子啊。   踏——!   时透明非轻轻站在蝴蝶姐妹身边,不由轻笑:   “是吗,忍你原来这么讨厌我啊?”   “不过,我不讨厌你,更不讨厌你们.”   “一点.都不.”   蝴蝶姐妹,浑身一震,再次抬头,那深邃的紫宝石与温柔的粉宝石,早就溢满了温热的晶莹。   时透明非将双手伸进怀里,拿出那一块小小的包袱,缓缓打开。   两块玉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被时透明非要求匠人打造成了八块小小的平安扣。   他将两块系着红绳的玉佩取出,轻轻挂在两姐妹的脖颈。   望着那两块玉佩上的“明”字,在透过纸窗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时透明非轻笑道: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离别礼物.”   他将剩下刻着“非”与“妃”的玉佩放到两人手上,嘱托这她们将这两块玉佩交给不见人影的蝴蝶夫妇,在轻轻给了她们一个拥抱过后,转身离去。   “忍,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洒脱地挥了挥手,   “再见了.”   任谁都能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带上了一抹颤抖。   “笨蛋!”蝴蝶忍颤抖着握住平安扣,声嘶力竭的大喊:“大笨蛋!”   “所以说,”蝴蝶香奈惠抱住泪流满面的蝴蝶忍,抿着嘴望向消逝在阳光里的背影。   时透明非缓缓合上了门,但是阳光照耀下的纸窗,隐隐透露着少年倚靠在门外未走的影子。   蝴蝶忍略带水意的双眸,落在不远处微湿的地板上,   “所以说小明非,你果然很坏啊.”   落日余晖下,时透一家坐在马车上。   时透先生借着阳光,端详着自己手上刻着“继”与“国”的平安扣,很是感慨,   “把玉佩打造成平安扣了吗?”   “嗯,打造成平安扣了.”   时透明非拖着下巴,眸光却扫向马车后方,就像是期待着谁的身影,   “也很巧,八个字正好打造成八块平安扣.”   “爸爸妈妈爷爷,蝴蝶叔叔还有蝴蝶阿姨,re”   “还有大家,正好一人一块.”   “嗯,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巧合了.”   时透太太揉了揉时透明非的小脑袋,轻声道:   “你做的很棒,明非.”   “我也只能做点这个了.”   时透明非将手中刻着“继”的平安扣塞进怀里,感受着那一抹冰凉,缓缓闭上双眸。   “要出发了!”   马车外,传来岩柱悲鸣屿还有爷爷的声音。   随后在一阵轻轻的摇晃中,正式启航。   马蹄清脆,踏得时透明非心情烦躁。   车轮吱呀,响得时透明非不由皱眉。   他睁开双目,掀开马车布帘望向远方。   白雪尚未完全消融,黄昏的目光洒在辽阔的地上——空无一人!   莫名其妙的,时透明非觉得那柔和的太阳很是刺眼,寒冷的空气略感压抑。   就在他抿了抿嘴,正打算合上布帘之时。   清脆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击碎了一切压抑。   时透明非猛然回头,眸中乍起明亮的光。   如镜般的黑眸倒映着,两道穿着新衣的熟悉身影,跑向马车。   “笨蛋!”蝴蝶忍抱着什么东西,朝时透明非大喊。   “小明非!”蝴蝶香奈惠与妹妹并肩而行,同样抱着什么,   叮当——!   跑出怀里的两块平安扣轻轻甩动,不经意的碰撞间,清脆作响。   “要接住了啊!”*2   她们骤然提速,脚步轻快,就像是两只翻飞的蝴蝶,接近了并不快的马车。   “啊——!”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明媚的笑,弯腰探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声响中,黄昏伴着暮色,打在飞舞着将三人围绕的黑白围巾上。   略微露出的点点星光,照在成功牵手的三人身上。   不约而同地,三小只回想起了几年前在樱花树下的笨拙拉钩以及那要永远在一起的约定。   时透明非轻轻一拉,将蝴蝶姐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画面,骤然定格,回荡着少年的轻笑:   “这么贵重的离别礼物,我当然会接好了.”   是啊,天下的确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人们总会再次相遇。   不过,与那几块玉佩相比,果然重逢才是最好的离别礼物!   咚——!   三小只,重重砸在马车里。   良久无言,   “不告诉叔叔阿姨,就这样出来真的好吗?”倒在地上的时透明非回过神来,望着身侧的两姐妹。   “那一对爸妈,有多远走多远啦!”蝴蝶忍不爽地撇嘴。   “对啊,我和小忍已经决定了,”蝴蝶香奈惠巧笑嫣然,伸出一根手指:“一周不理会那两个坏家伙!”   正当时透明非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阵轻驾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掀开布帘,只见时透一家的马车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了两架马车。   蝴蝶先生与蝴蝶太太弹出头来,向时透一家打着招呼。   “哎呀,”蝴蝶先生朗声大笑,“这几天想办法把医馆盘出去,可真是累死我了,总算有时间休息休息了.”   时透先生从时透明非背后探出头来,在亲儿子懵逼的表情下招呼道:“等到了地方,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嗡——!   时透明非浑身一震,瞪大双眸,在几位大人间的脸上扫视。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爷爷,乃至悲鸣屿大叔的脸上,无一例外,带着得逞的愉悦坏笑!   有读者说鬼灭第二篇写的很差,甚至有些水。   四非只想说,作为萌新,四非真的没有丝毫主观水文的想法,已经很尽力了。   可能是四非太菜,不会写从头精彩到尾的文,但四非一直在学习和成长,希望在弥补原作遗憾的同时能给大家带来感动与欢笑,就像书里的路明非一样,有些缓慢但在很认真的成长。   所有日常中尝试性的铺垫都是为了此时此刻点这颗不知道爆炸不爆炸的炸弹,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40章 新的旅程!开始了   咚——!   时透明非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砸在马车上,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眸。   显然,他又被耍了!   那对不正经的爹妈不只影响了自己的爷爷,还影响了蝴蝶夫妇还有悲鸣屿大叔!   真是真是   “爸爸,妈妈,爷爷!”   时透明非突然大喊,   “你们这群骗子,这几天,别想吃饭了!”   “欸——?为什么啊!”   一片欢笑声中,时透太太卖起了萌。   “还用说吗,因为说谎的人,没有资格吃饭啊!”   熟悉的小院内,蝴蝶的茧挂在树梢,夏蝉的蛹睡在土里。   茶室内尚有一只未碎的花瓶陪着那把紫穗飘扬的武士刀。   院落中央,见证约定的樱花树也有红灯笼陪伴。   它们隔着墙眺望着,眺望着远方。   白雪尚未消融,早有一抹嫩绿探出了头。   夜幕降临,温暖的黄昏微光消失在地平线,最后一抹阳光,轻轻落在蝴蝶姐妹带来的包裹上。   藏青色的包裹散开,露出两座小小的木雕。   那两座全家福一样的精美木雕,所有人依旧在笑着。   马蹄清脆,车轮吱呀,时透明非的嘴角勾勒着美好的线条。   新的旅程,开始了。   【cg:‘最好的离别礼物’,结束。   】   路明非缓缓睁眼,沉默良久,随后破口大骂:   “标题党!该死的标题党!”   紧接着,他不受控制地咧起一抹笑,在床上打起了滚。   “嘿嘿嘿!”   停了一会儿,他望向模拟器,随后   “嘿嘿嘿嘿!”   又打起了滚。   什么叫完美!   这才叫完美!   【你们两家踏上了新的旅程,经过两家父母与爷爷的道歉,你们三个孩子才提前原谅了这群恶劣的大人。   后来,你们才得知,原来蝴蝶夫妇同样受到了鬼杀队主公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在鬼杀队总部建立一个医疗部门,负责治疗与恶鬼战斗不幸伤残的成员。   本着鬼杀队总部总比外面安全,工资也不少,附带另外一些莫名的原因,蝴蝶夫妇在再三考虑以及时透夫妇的耳边风的威力下,出售了自己的商铺,共赴鬼杀队。   】   【次日,你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作息,追着马车跑步,并在悲鸣屿大叔的指导下,开始了呼吸法的修炼。   略微不同的是,这一次你的身边,多了两道人影。   是的,在经历那晚过后的蝴蝶姐妹,也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她们不甘心一生都作为被守护的对象,她们也想守护自己的家人。   因此,命运使然间,她们再起握起了刀!】   【一连几天,你们皆是如此。   岩柱悲鸣屿在感叹你们毅力坚定的同时,对你们学习呼吸法的天赋表达了肯定。   尤其是对你这个人,他的惊讶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你对剑的理解与掌控,甚至远远超出本就天赋不错的蝴蝶姐妹。   】   【望着天边的烈阳,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双眸落泪,不由朗诵经文,随后略带可惜地望了你一眼。   “但是,很遗憾,明非,或许你并不适合我的岩之呼吸.”   岩之呼吸,以厚重大力与沉稳坚固为特点,几乎是五大分支呼吸法中战斗力最强的呼吸法。   而岩柱悲鸣屿更是凭借岩之呼吸,隐隐有着拿下当代最强柱称号的意思。   不过,正因为岩之呼吸的特点,其对使用者有着非常严苛的需求。   非人的体魄,庞大的身躯,决然的意志,这都是发挥岩之呼吸所有力量的必要条件,缺一不可。   】   叮——!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不过,虽然岩柱悲鸣屿的教导水平一言难尽。   但是经过赶路的这几天,略有天资的你的确在岩柱悲鸣屿的细心教导下学会了岩之呼吸的基本剑招与呼吸方式,并做了一些微改,使得他惊为天人。   但是很明显,你的体质并不适合岩之呼吸。   或者说,岩之呼吸与你习性并不相容,无法彼此成就。   】   【不过,你也并不担心,毕竟,悲鸣屿大叔还告诉你,鬼杀队还有水之呼吸、雷之呼吸、炎之呼吸、风之呼吸供你学习,总有一款适合你。   】   【实在不行,你也不会气馁。   因为你刚刚得知,原来有鬼杀队的队员根据自己的特点,延伸出了其他独属于自己的呼吸法。   】   【岩柱悲鸣屿对你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这一点毫不怀疑。   毕竟,能仅仅靠着幼儿时期的画面,就将炎之呼吸的一之型还原,甚至根据当时情况加以改良的你,找到自己的呼吸法,只是时间问题。   】   【但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毫不自傲的你,还是请求岩柱悲鸣屿能够将你推荐给其他的培育师。   一来,你需要可以长时间持续战斗的剑招来过渡这一时期。   二来,你认为自己需要从其他呼吸法中借鉴经验,尽取精华。   三来,其实蝴蝶姐妹也需要培育师指导训练,以高效率地掌握力量。   】   【黄昏落下,夜幕袭来,又是一天过去。   你上手给所有人准备晚餐,经过几天的操劳,就连岩柱悲鸣屿的胃都被征服了。   今日的午夜依旧安静,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打扰你们一行人。   】   【次日,你们依旧停留在了这座小镇。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需要马儿歇歇脚。   日出日落,锻炼依旧。   】   【机缘巧合的是,夜晚的小镇正打算举行一场婚礼。   】   【贪玩的蝴蝶忍知道了这件事,在几位大人莫名而笑的表情下,拉着自家姐姐和你,带了些零钱,打算去凑个热闹。   】   【毕竟,你们还没见过婚礼到底是很么样子呢。   】   叮——!   突然,骤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沉醉于模拟之中的路明非。   他不由皱眉,将目光落在模拟器的提示上。   “检测到cg:‘血色婚礼’,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婚礼,血色,不会是有土匪要抢婚或者恶鬼出没什么的吧?这名字,一看就要出事啊!”   他挥了挥手,毫不畏惧:   “观看.”   开什么玩笑,已经初步学会呼吸法的他,会害怕区区土匪?   至于恶鬼,只要不是掌握血鬼术的鬼,他还是有信心对付一二的。 第41章 义勇:我没有被讨厌   新年过去有段时间,白雪已经彻底消融,虽然温度仍然有些低,但街上已是一副万象一新的样子。   整洁的街道,有不少地方挂上了喜庆的灯笼。   或许,这家新婚夫妇,正是有意挑了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吉日。   “呐,呐,小忍.”   蝴蝶香奈惠有些紧张地拽着自家妹妹的胳膊,指了指木之礼堂的大门,“那里可是亲属还有当地村里人才能进去的地方吧,被发现了怎么办?”   “姐姐,放心吧!”蝴蝶忍双眸亮晶晶地摆了摆手:   “只要我们说是女方家属,特意从其他小镇跑过来参加婚礼,是绝对没有人会发现的.”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豪华的婚礼,难道姐姐你不面都有什么吗?快走啊!”   言必,拉着自己姐姐就朝门口小跑而去,还不忘招呼身后的时透明非,   “还有你,大笨蛋,赶紧跟上.”   “知道了”   时透明非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由叹气。   自从他被时透夫妇、蝴蝶夫妇还有自家爷爷耍了那么一次,蝴蝶忍就给他按了个大笨蛋的称号。   可问题是,蝴蝶忍也被那群不务正业的大人蒙在鼓里了啊!   她倒好,没有一点身为笨蛋的自觉。   也不知道她脑袋瓜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总不会是空气吧?   不过这些话,时透明非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凭借他这几年的经验来看,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啪——!   蝴蝶忍自信地将一些钱拍在桌子上,指着自家姐姐还有后来追上的时透明非,振振有词间,就像是在说真事一样:   “女方家属,这是我们的礼钱.”   不过从她隐隐发虚的声音,还有莫名攥紧自家姐姐的小手来看,蝴蝶忍也不是那么有自信。   “姓名?”   “蝴蝶忍、蝴蝶香奈惠还有时透明非,是远方表亲.”   蝴蝶忍乖乖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有问有答。   “我问的,是女方姓名?”   负责收份子的老人,显然不是个傻子,笑眯眯地问出了关键问题。   咔——!   蝴蝶忍的小脸骤然僵住了。   她咯嘣咯嘣转动脖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姐姐。   女方姓名是啥?   她怎么可能知道啊!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笑着摊了摊手。   她就说没那么简单吧。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求助目光,时透明非强忍着笑,挑了挑眉。   那意思,就是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   就在蝴蝶忍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个与时透明非年龄相仿的面瘫小正太,穿着简单质朴的深蓝色衣服冒了出来。   “富冈.”   富冈义勇朝收份子老人轻声道,   “女方姓名是富冈茑子.”   “哦,是义勇啊.”   老人了然地收起木桌上的些许钱财,朝时透明非三人仰头示意,   “那就带着你的朋友们进去吧.”   至于是什么富冈姐弟的亲属,别开玩笑了!   他可是当地的老人了,能不知道富冈姐弟的家庭情况吗?   这对靠父亲留下的遗产勉强活到现在的可怜姐弟,早就没什么亲人了啊。   礼堂通体由木板建成,整体空间很是辽阔,足以容纳上千人。   初春微冷的空气中散发着点点清新的自然木香味,沁人心脾。   数不尽的木桌子被整齐有序地摆在屋内,上面盖上了平整的白色桌布。   佣人模样的小姐在管家的招呼下,在其上摆满了分外可爱的点心。   桌边小小的木杯口,溢满了葡萄酒般紫红色的饮品,在雕花蜡烛燃烧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微酸的甜味,使人不禁口中生津。   富冈义勇领着蝴蝶三人踏进礼堂,在此期间,一言不发,一副高冷而孤傲的样子,宛若冬日寒梅。   “富冈义勇对吧,”   蝴蝶忍转了转眼珠子,对眼前这种略显寂静的氛围感到很是不适,于是主动朝前面的小男孩开口,   “刚才谢谢你了,我叫”   “不用谢,也不用报名字.”   哪知道富冈义勇的脑回路分外惊奇,转过头一本正经地望着三人:   “你们多随三份份子钱,姐姐以后的生活也会好一些,不过一会儿能少吃就少吃一点.”   “另外,我认识字,你们的名字,已经被写在刚才的花名册上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分别是蝴蝶忍、蝴蝶香奈惠、还有时透明非.”   富冈义勇一脸面无表情报名字的操作,就像是餐厅的服务员报菜名一样,毫无情绪。   配合着那张面瘫脸,富冈义勇仅仅用三句话,就把蝴蝶忍想要开口的欲望生生摁了回去。   氛围,重归寂静,更显压抑与尴尬。   咔——!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富冈义勇,那双好看的眸子已经下意识染上点点无奈。   份子钱?不用报名字?还少吃点!   这家伙,一定没朋友吧!   就连蝴蝶香奈惠都有些意外地望向富冈义勇,不由抿嘴,   这种有些别扭的性格,比小忍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格还要差劲,会很容易被讨厌吧。   时透明非挠了挠头,环顾四周。   发现不远处有几位当地的小孩瞄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带着怎么隐藏都藏不住的排斥。   “义勇,”时透明非自来熟地指向那些小孩,好奇地问道:   “你是不是被他们讨厌了啊.”   富冈义勇先是一愣,随后望向时透明非指向的地方。   凡是与他对望的孩子,无一不偏转了目光。   这种言行举止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很厌恶眼前跟面瘫一样不善言辞、高冷孤傲的富冈义勇。   又不是什么婀娜多姿的冰山美人,装什么高冷啊!   富冈义勇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盯着时透明非,   “我没有被讨厌.”   蝴蝶忍:   莫名觉得,好想笑。   蝴蝶香奈惠:   莫名觉得,好可怜。   时透明非强压下下意识抽搐的嘴角,挠着头,视线不由偏向一侧,笨拙地转移话题,   “嗯,祝你姐姐新婚快乐.”   他无意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因为他发现,义勇的回答,貌似是认真的。 第42章 一只败犬?   第42章一只.败犬?   他竟然真没觉得自己被讨厌了!?   哪知道富冈义勇摇了摇头,   “不,她不快乐.”   蝴蝶忍、蝴蝶香奈惠、时透明非:   实锤了!这孩子,一定被别人讨厌了。   后来,在富冈义勇断断续续的介绍中,三人才得知。   他的姐姐富冈茑子,并不是因为相爱才与新郎结婚的。   她选择嫁给当地比较有钱的武士家族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这样,或许可以让自己的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种没有爱的婚礼,才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啊!”吃的满嘴流油的蝴蝶忍举着小拳头,模糊不清地皱眉抗议。   嗝~!   言闭,蝴蝶忍还打了个嗝儿,随后瞪着富冈义勇,接着吃!   少吃点?   不可能!   看她不吃个回本!   “好了好了,小忍,你吃慢一些啊.”   蝴蝶香奈惠皱着眉,无奈地掏出手帕,轻轻帮自己妹妹擦着嘴。   “不,”富冈义勇一脸认真,不容置疑,“这才是世俗意义上的婚礼.”   “还有,我不是说了吗,你少吃点.”   蝴蝶忍:   果然,她和这个家伙很合不来啊!!!   随后恶狠狠地抄起一块点心,嗷呜一口吞下。   “啊呜——!”时透明非咬了口点心,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不甘示弱,紧紧盯着时透明非的双眸。   礼堂内的人越来越多,声音嘈杂间,温度也缓缓上升,热的蝴蝶姐妹的额头都渗出点点香汗。   两个男孩就在这种环境下,在两个女孩不解的目光下互相对视着。   蝴蝶姐妹相顾无言,眉毛微皱,眸中闪烁着相同的疑问。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良久,时透明非甩了甩头,双眸恢复了清明。   他模糊不清地向富冈义勇发问:“义勇,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姐姐不必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但也能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只是需要你冒风险去对抗一些坏人,你想去么?”   “我姐姐会拒绝这件事,”富冈义勇揉了揉因为对视而发酸的眼眶。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和三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聊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表面那种高冷的样子。   “但是,我会去!”   是的!   不是想不想去,而是会去!绝对会去!   “是吗?我知道了.”   时透明非嘟囔着回复,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拿定了注意。   等一会儿,和悲鸣屿大叔聊聊这件事吧。   他刚才用通透世界的能力看了眼富冈义勇的身体状况。   发现义勇修炼呼吸法的天赋,比蝴蝶姐妹还要高出不少呢。   鬼杀队,应该不会拒绝花一些钱来得到这么一个天才吧。   毕竟据悲鸣屿大叔来讲,产屋敷家族,貌似一点都不差钱啊!   这么一想.   时透明非在义勇皱眉不解的目光下摸着下巴,再次走神。   他们时透一家还有蝴蝶一家,算不算被产物敷包养了啊?   嗯,   时透明非砸吧着嘴,在心中感慨道,   真香!   说的是点心!   砰——!   突然,门外响起喜庆的鞭炮声。   锣鼓喧天,琴瑟和鸣。   婚礼,俨然开始。   原本熙攘的人群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某处。   喜庆的红色被一双素手轻轻掀开,隐约间似有粉红色的花香弥漫。   踏——!   全场猛然一静,就连时透明非都不由短暂失神。   美,很美!   身若柳絮,面如松霜,眸似清潭,三分纯粹九分深沉,一分坚韧,深藏其中。   只见一道娇弱到好似雨中细柳的女人花着薄薄的淡妆,身着白色的婚服自礼堂左侧,轻移向礼堂中央处豪华的看台。   蝴蝶忍双眸亮晶晶地盯着悉心打扮的女孩,不由羡慕道:“好漂亮.”   也不知道她和姐姐穿婚服的时候,又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但是紧接着,她就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不由低落了下来。   “但是果然,没有爱的婚礼什么的,最讨厌了啊.”   她看到了,看到了尽管挂着笑,但眼眶红彤彤的新娘。   显然,新娘并不幸福啊。   鞭炮炸响,锣鼓吹敲。   灯火热闹,群人嬉笑。   美食的味道更浓了,浓郁到遮掩了原本沁人心脾的木香,将空气染上了一抹世俗味。   时透明非总算清楚自入场以来自己隐隐感到别捏的地方在哪里了。   太奢华了,这场婚礼放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小镇,实在是太奢华了。   新建的礼堂,难见的美食,可口的饮品还有妆容严整的佣人。   这场婚礼不是在庆祝两位新人喜结连理,而是在彰显炫耀男方背后家族的财力!   礼堂中俨然一副幸福的场景,所有人都在欢笑。   除了两个人,   维持着假笑应酬的富冈茑子,还有不由自主将双拳攥紧的富冈义勇。   时透明非望着富冈义勇的背影,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个词语——败犬。   就是那种,无法守护自己珍爱之物的,败犬!   一时间,时透明非感觉胸口莫名的发堵!   啪——!   突然,时透明非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双眸燃起暗金色的光茫,   “义勇,看在你刚才让我们进来的份上,我给你担保个机会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你可以走上那个璀璨夺目的舞台,去牵起你心爱姐姐的手,将此时此刻最美的她从不幸的深渊拉出来,用自己的力量亲手守护住她的幸福.”   “直到有那么一天,无关乎物质与生活,她遇到了能给她真正幸福的人,再由你亲手把她的手交给那个男人.”   时透明非捏紧了富冈义勇的肩头,就像是在传达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而我会给你担保,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这样,即使不牺牲你姐姐的幸福与未来,你们也不用为生存而发愁.”   “而你需要代价就是,”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自己近年来的经历,   “持之以恒的锻炼,年复一年的挥刀,还有舍生忘死的勇气.”   他直视着回眸少年的双眸,一字一顿:   “没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份工作很有可能会将你带入死亡.”   “仔细考虑考虑,我把选择交给你了,你是否有迈步的勇气呢?”   富冈义勇盯了时透明非好长时间,随后漠然开口,语出惊人,   “你捏疼我了.”   时透明非的表情骤然僵硬:.!   原来接下来应该是这种发展么? 第43章 一言为定!她能付出的砝码   “不过,”   富冈义勇转了转发酸的肩膀,迈向自己的姐姐,微眯的眼角与那嘴角略微掀起的弧度,无一不再说明一件事,他笑了。   “时透明非,我们一言为定!”   时透明非的耳边,响起这么一句坚韧的话,就像是他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一句“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一样坚韧。   “啊——!”   时透明非扯出一抹无意识的笑,摩挲着腰侧木刀的刀柄,下意识开口,   “当然要一言为定了,义勇.”   “嘛,”   蝴蝶忍瞄了一眼自家大笨蛋嘴角挑起的笑,随后抱着后脑勺,望着在人群中走出一条路的少年,   “突然发现,这个家伙也不是很让人讨厌啊.”   “对啊对啊,小义勇和小明非很像呢.”   蝴蝶香奈惠柔柔笑着,随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妹妹:   “明非我清楚,就是不知道某人有没有为了自己姐姐的幸福豁出性命的那种勇气呢.”   “哈?姐姐!”蝴蝶忍红着脸大叫,“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为了珍重之人豁出性命,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富冈义勇抿着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挤开人群,走上搭起的婚礼高台,望着自己姐姐通红的双眸,一言不发。   富冈茑子盘着发髻,有些瘦弱的娇躯在美轮美奂的白色婚服下,别有一番柔和的风味,也更能激起人破坏的欲望。   她看着走上台来的自家弟弟,伸出白色袖袍下藏着的满是伤痕的手,露出一抹宠溺而柔和的笑:   “义勇,怎么了吗?又被其他小孩子排挤了么?”   富冈义勇躲过姐姐抚向自己额头的手,望着自家姐姐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微微皱眉,   “我没有被排挤.”   富冈茑子轻轻眯眼,垂下双手的同时,嘴角不由流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   她家的义勇就是这样,一副否认现实还很认真的模样就像是自己说的没有被排挤是事实一样。   可问题是他自己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副天然呆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可能是高冷与不好接触。   但是身为姐姐的茑子可是清楚,自家弟弟这种真实的天然呆,可是世间少有,可爱极了。   风轻轻舞动,吹的少女宽松的白色袖袍泛起波澜,一道红线镌刻在两侧袖袍口,更显娇艳。   而此时此刻,富冈茑子藏在袖袍中的手,轻轻攥着,诉说着少女波澜的心海。   正因为自家弟弟如此可爱喜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   为了自己的弟弟,这世间自己唯一的珍重之人能永远的真实下去,可爱下去,幸福下去,她愿意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   父亲留下的遗产不可能花一辈子,要想活下去,就不可避免的会受些苦难。   以前花父亲留下的遗产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富冈茑子自己工作赚钱后才发现。   在这个时代,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挣钱就像是背着大山在海里游泳,难得喘不过气。   换取那几个糊口钢蹦的代价,便是受难的身体与疲惫的精神。   跪在河边浣洗初冬的衣物。   通红!裂口!冻疮?   没关系,只要价钱比平日要高就可以了。   借着煤油灯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   刺伤!针孔!疼痛?鲜血?   没大碍,因为他们姐弟在晚上也有了一条收入来源。   即使会很累、会很疼、会很苦、会很难受,但只要义勇在身边,只要亲人在身边,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珍重之人,早出晚归的劳累不足便为惧。   即使膝盖被河边碎石硌得发红,即使那两张双手满是划痕与针口,只要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到小义勇的那一句“我没有被讨厌”,富冈茑子心中的一切委屈就能够被抹除,她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呻吟就能够被轻轻抚慰,融成足够将心房溢满的满足,化作嘴角衷心的弧度。   那是棉花糖一样的甜,直至心间!   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富冈茑子轻咬下唇,藏在袖袍下的手也越攥越紧。   下雨天与冬日会吱呀作响的膝盖,直起身时就像是被刀掠过的后腰,煤油灯下眼冒金星逐渐看不清的视野,以及她用线怎么穿都穿不过的针孔,无一不向她揭露着一个赤裸裸的悲哀现实。   她.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很快,或是两年,或是一年,更有甚者,六个月,几个月,她的身体就会慢慢垮掉。   她怕啊!   她怕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垮掉!死掉!烂掉!   但她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得不到足以养起这个家的钱。   那怎么可以啊!   富冈茑子微垂着双眸,温柔地与富冈义勇对视,轻轻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但她长袍下的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没错!绝对不可以!   或许该骂她贪婪吧。   因为她不甘心义勇只能过现在这种勉强吃饱饭的生活。   她想看着义勇好好长大,去认识更多的朋友,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还希望自己的弟弟去读书,丰富学识,不能再像她一样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只能干一些谁都能干的粗活。   如果可以,她还希望义勇能去旅行,见识见识这方天地,在更大的舞台上挥洒自己的青春,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追逐幸福。   她想要自己的弟弟得到更好的,也清楚得到那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而她能付出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在过去,她付出的是人人都有的时间、精力与健康。   在现在,她能想到的付出,便是笑着参加一场婚礼。   她会得到一些东西,而砝码便是一个女孩的青春、一个女人的未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委屈的不是吗?   嫁入有钱的豪门,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太太。   即使做一只光鲜亮丽的花瓶,也总比做滚在泥泞里的泥鳅要强吧。   她的这一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最起码依靠自己从父母那里得来的外表与每个女孩都拥有的青春,她能够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未来。   尽管可能没有那种如蜜糖般甜蜜的爱情,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得到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糖果。   只要义勇能够幸福就够了。   可能有读者觉得有点怪?   别急,让子弹飞一天。   实在不行,四非再改嘛。   谁还不是个会犯错的萌新了? 第44章 她只是猎物   对了   只要义勇能够幸福,就够了!   或许她真的是个贪婪的坏女孩吧,或许她这样做是错的吧。   但想要珍重之人活的更好,又怕什么可能会到来的指责呢?   富冈茑子紧紧攥紧的双手,轻轻垂下,早就已经拿定的注意,在此时此刻,更加坚定。   可谁知自家弟弟接下来的话,将她硬生生构建起的如寒冰般的坚强生生打碎,抛进了炙热的炉火,融化殆尽。   富冈义勇抬着头,很是认真地朝自家姐姐轻轻伸出了瘦弱的小手,少有地袒露自己的内心,毫无隐瞒,   “姐姐,刚才有个人跟我说。   如果我有持之以恒锻炼的毅力,年复一年挥刀的坚持,还有舍生忘死的勇气,就可以走上这个璀璨夺目的舞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   “走上这个舞台,牵住你的手,把你从不幸的深渊里拉出来,守护住你的幸福.”   “姐姐,”富冈义勇的双眸,有光茫在闪烁,   “我觉得我有!所以我上来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旁边那个大叔,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可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你不会幸福,我也不会开心.”   “我们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就由我们自己守护住吧!”   她的姐姐为了他早出晚归,日益憔悴,他何曾不能坚持锻炼。   她的姐姐为了他垂颅弯腰,满手伤口,他又怎会怕日日挥刀。   她的姐姐为了他付出了时间,精力与健康,过去的他还小,根本就无能为力。   但既然现在的他已经有机会做一些事了,又怎么可能因为害怕死亡,将自己姐姐的青春与未来交给别人。   “姐姐,你的的幸福还在更远的未来,在此之前,就先让我牵着你的手吧.”   男孩的声音,清脆之中带着点点稚气,却掷地有声!   因为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为守护珍重之人付出生命的准备。   “义勇.”富冈茑子望着一脸坚定的义勇,眼眶发酸。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家的弟弟,不一样了。   富冈茑子的神情一震恍惚,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早上在河旁会帮她晾晒衣物的小家伙,中午会提前准备饭菜的小家伙,晚上会帮她把线穿过针孔、给她捶腰的小家伙.   这些都是她的弟弟。   原来义勇他,早就不是那个走路都会摔跤的小娃娃了啊。   为了珍重之人选择牺牲的勇气,她有,他也有!   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原来,   她这个姐姐,从未孤独!   富冈茑子望着悬浮在空中的那只小小的手掌,藏在袖袍下的手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一直很坚强,即使学走路摔在地上,也从未流过眼泪小家伙,长大了吗?   现在是要相信义勇、相信他口中的朋友,还是依旧坚定自己的的想法,自己抗下一切?   就在富冈茑子思考究竟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异变突生!   “喂——!讨人厌的小鬼.”   一直站在一旁,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不爽地拎起富冈义勇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也破坏了两姐弟之间的谈话。   “放开我!”富冈义勇眉头一皱,不爽地回望后面的络腮胡大叔。   络腮胡大叔根本没有理会富冈义勇的意思。   他瞄向看台下逐渐熙熙攘攘、一脸莫名的人群,只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尽管富冈义勇刚才的声音并不大,没有被台下的人听到,但挨着比较近的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想要反悔退婚,还是在即将举办婚礼入洞房的现在。   这么多人看着,这是要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他们家族在附近的名望摁在地上摩擦啊!   简直是痴心妄想!   “茑子,”络腮胡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佩刀,深深望向茑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是,即使我家里那个现在还活着,你暂时做不了大。   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听话,跟着我,你绝对不会受什么委屈.”   “另外,”   络腮胡大叔的双眸一凌,微不可察地握住刀柄,铿锵一声,微微抽出。   转眼之间,他的语气,骤然森然起来,   “你应该清楚,我们家族到底是靠什么成为当地最有钱的势力的.”   “作为一个靠武力与商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家族,家族的名望不容有失,我不允许任何活人打家族的脸.”   “茑子,想好了再做决定.”   “即使你不在意你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弟弟想一想吧.”   赤裸裸威胁,就像是染血的白刃,言表于意!   富冈茑子的脸,霎时间就白了!   无论多么娇艳、明媚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眸中的慌张。   她望着眼前的新郎,根本不敢将眼前这个语气森然、表情狰狞的男人与过往那个无比谦和、讲就礼数的君子联系起来。   富冈茑子,突然发现一件事,   她好像,想的太天真了。   一个男人,如果对陪伴自己近二三十年的糟糠之妻都能嗤之以鼻,说出尽管现在她还活着这种话,甚至转而去大张旗鼓地迎娶其他人,那么这个男人的人品,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呢?   面对这种场景,一般人的确会愤怒与生气,但语气毫无波澜地将没有活人能打家族的脸这种话说出口的人,就已经不只是愤怒与生气那么简单了。   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无一不诉说着男人平时深深隐藏的——毒蛇般的阴狠心机!   富冈茑子骤然醒悟。   恐怕在眼前这个男人看来,自己这个女人就只是只徒有其表、只要能够收藏、可以把玩的花瓶而已。   而所谓花瓶,便是能够充当商品而交易的存在,其本质与货物一般无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在推杯换盏间送给了别人。   一瞬间,富冈茑子只感觉毛骨悚然!   以此推测,婚礼结束之后的日子,未必如她想的那般。   原本富冈茑子以为嫁过去以后尽管无法收获爱情、无法幸福,但是理应能像寻常人家那般富足、安定。   可现在看来,如果她嫁过去,不担无法过正常的生活,反而很有可能迎来在寻常人家根本就接触不到、无法细说的东西。   毕竟,恶狼之所以在扑杀羔羊前露出一脸慈祥的模样,其根本就是为了在咬住她的喉头之后,肆意发泄。   她终究,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叮!   四非推书小课堂:   书名:《一人之下:独全其真,性命通神》   作者:迷路的车辙   推荐语:   全真者,三教圆通!识心见性!!独全其真!!!   异人者,炼精化气!养性修身!!性命通神!!!   值此乱世,转世者余福只想做个清修道士,逍遥人间,一心向道,修仙长生。   ps:对一人之下感兴趣的读者宿主们可以去看一看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第45章 你们觉得不完美的婚礼,破坏掉就是了   。   富冈茑子的指甲,不受控制地刺进皮肉。   其实,她能不能得到尊重与幸福不重要,   毕竟要有所得,必须有所付出。   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这个道理,她懂!   可重要的是.   富冈茑子不禁紧咬下唇,盯着抓着富冈义勇后衣领的粗糙大手,浑身颤抖起来。   看男人这副对待义勇的言行举止.   哪怕她这个姐姐付出自己的青春,付出自己的未来,像只温和的羔羊一样抛弃尊严,去尽心尽力地侍奉这只恶狼。   她的弟弟,也不一定能够得到那种相对较为理想的人生。   最起码,靠她这个姐姐嫁人而富足起来的义勇,一定永远得不到作为人最基础的——尊重!   在见识到眼前男人真面目之后,富冈茑子骤然惊醒,却只能茫然四顾,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分外无助。   可是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在举办婚礼前后悔,新郎一家顾及自身与家族的名誉,还有可能不咄咄逼人。   但是放在现在,已经晚了啊。   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   如果她听义勇的话,放弃这场婚姻,那就是真的鱼死网破!   不!   是只有鱼死,没有网破。   “我说,放开我!”   突然,富冈义勇沉静出声。   “村里的人说得对,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人.”   “我绝对绝对不会把我的姐姐,交给你这种家伙!”   “小鬼!你说什么?”   络腮胡大汉瞪大了双眸,握住刀柄的手青筋颤抖,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看台下的乡镇居民也注意到了台上的不同寻常,不由切切私语起来。   那种似有似无的探究目光与八卦的猜测,更是让大汉胸腔燃火,怒不可遏。   要不是家里那个年老色衰的死老太婆在各大家族的交流会中拿不出手,富家小姐又看不上他这点家当,他何至于对一个出落的还不错的贫民贱女低三下四!   挂着笑送粮食,忍着恶心收下这对姐弟打的欠条,以示亲和仁慈。   大张旗鼓张罗这场不符规格的婚礼,打造家族亲民行迹。   本着为了彰显家族大度,为下一代进军政权做准备的目的,他尽全力构建出一副完美形象。   不过现在看来,   以往那些日子,他果然还是太给这对姐弟脸了啊!   大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声声压下心中的愤怒。   忍住!   要忍住!   不能让一切前功尽弃。   等过去今天,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两个人乖乖听话!   念及于此,他挂上一抹笑,眸光柔和地望向女孩,   “茑子.”   礼堂某处   啊呜——!   微微松开衣领散热的蝴蝶忍一口将眼前的点心吞进嘴里,大大咧咧道:   “这小子,还行啊.”   嗯,任何会保护姐姐的存在,都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蝴蝶忍对义勇的讨厌程度:由极度讨厌版本降低至极度讨厌版本。   “小忍!”蝴蝶香奈惠无奈地伸出手帕,轻轻拭去自家妹妹嘴角的残渣,没好气道:   “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给我注意点基本的礼仪啊!扯开衣服就算了,毕竟只是外套。   可你吃的满身都是,这叫什么啊!”   “我看以后被自己喜欢的男孩讨厌了,你该怎么办.”   嗝~   “他敢!”蝴蝶忍瞪大紫眸,被点心塞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只瞪大眼睛紫眸小仓鼠一样。   咚——!   蝴蝶香奈惠狠狠给了自家妹妹一个手刀,   “对,他不敢,毕竟你这一点都不温柔的样子,谁要啊?”   随后不顾自己妹妹模糊不清的反驳,望向在一边失神嚼东西的时透明非,轻声道:   “接下来,就该我们登场了吧.”   “不是我说你,小明非,你原来是这种会管别人事情的人吗.”   咕咚——!   时透明非借着又酸又甜的饮料,将嘴里的点心顺下,微微抿嘴,就像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回答,又要怎么回答香奈惠姐姐的疑问。   “小忍,香奈惠姐姐,你们清楚,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他将杯子放回原位,微微系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黑白围巾,并将之顺在身后。   时透明非缓缓闭眼,感受着胸前那块平安扣的冰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灼热的吐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凝结,化作点点模糊不清的霜雾。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义勇刚才那副明明想要做些什么,却一动不动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就莫名想到了自己.”   “义勇学习呼吸法的天赋应该不错,鬼杀队需要天才,他需要机会。   我夹在其中,只不过是做一次简简单单的牵线搭桥而已.”   “这其中还有不少阻力,新郎以及他背后的家族,义勇姐姐的想法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我也只是给了义勇一个选择,最后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满脸不解。   时透明非的想法,她们基本理解。   但看着富冈义勇无能为力的样子想到了自己,这怎么说都说不上啊。   毕竟,相处几年的她们清楚,时透明非可是那种永远在锻炼、永远在挥刀、永远在前进、永远在行动的男孩,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呢?   “当然,还有一点.”   时透明非轻轻踏步,半眯着眼回眸,红唇薄齿,在微黄的灯光下勾勒出弧度,   “小忍和香奈惠姐姐,不都是认为这不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吗?”   “既然这样,当然就要把它破坏掉了啊.”   嗡——!   蝴蝶忍浑身一震,紫眸望向时透明非,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一瞬间,蝴蝶忍只感觉眼前除了少年的笑与灿然的光,别无他物。   就连嘴里刚才还感觉不错的点心,都不香了。   他把她无意间说的话,听到心里了吗?   是啊,这个大笨蛋,他一直都是这样.   “啊啦啊啦,小明非,”蝴蝶香奈惠微微皱眉,就像是有些生气,   “不是完美的婚礼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她叉着腰,轻轻指向时透明非,   “随随便便把小忍说的话按在我身上,就算是我,可也是会生气的.”   “是吗,那麻烦香奈惠姐姐先把嘴角的笑收一收吧.”   时透明非握紧挂在腰侧的木刀,那是爷爷给他新做的,对付一般的武士,足够了。   “有件事情,香奈惠姐姐你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时透明非望向礼堂的中央,缓声道:   “如果说小忍是用那张咬人很疼的嘴巴说话的话,那么香奈惠姐姐你用的,一直以来就是那双眼睛啊.”   当时被那两对不正经的爹妈搞得以为要离别的时候,小忍会肆意发泄,而香奈惠只会静静待在一边,轻轻地望着两人,任由粉色的宝石染上水意。   在见到富冈茑子小姐那强颜欢笑的样子时,小忍会直来直去的不爽否认,而香奈惠做的,只是在那双眸子上,画上一抹不经意的心疼。   一个直爽,一个内敛,但都善良的可爱。   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能听到背后蝴蝶忍嘟嘴般的嘀咕,   “耍什么帅啊,还用眼睛说话,真肉麻,小心我咬你啊.”   也能感受到落在他身后的.诧异而微喜的目光。 第46章 直到奔跑,是为了并肩而行!(二合一   大章!看!看个够!)   时透明非能猜到蝴蝶忍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分外不爽,却找不到发泄咬人的理由。   时透明非不清楚香奈惠现在的神情,但是他猜,刚才女孩故作生气而皱起的柳眉,一定被发自内心的欣喜抚平了。   而且他很肯定一件事,   她们两人的嘴角绝对和他一样,扬起了相同的弧度。   因为所谓青梅竹马,大多都存心有灵犀。   台上略显焦灼,台下无知的人群略显疑惑与嘈杂。   人群中的三人缓步走向中央,就像是要拯救世间疾苦的神明,也像是要守护住他人幸福的英雄。   但是!   卡啦一声!   在时透明非的目光下,意外发生了!   木头碎裂陡然碎裂,酸涩的声音自空中响起,看台之上的木梁猛然断裂。   嗖——!   有什么东西,直直砸向了瞪大双眸的络腮胡大汉以及他手中拎着的富冈义勇!   “义勇——!”   紧随其后传入时透明非耳中的,是富冈茑子担忧而惶恐的细喊!   轰——!   木梁狠狠砸在台面,绽开细密可怖的纹路间震耳欲聋。   烟雾弥漫,遮掩了一切视线。   空气中,萦绕着令人会本能般感到毛骨悚然的——鲜血的甜腻!   那,是死亡的气息!   蝴蝶姐妹下意识捂住嘴,声音有些颤抖:   “怎.怎么了!”   时透明非不言不语,右手伏在刀柄,猛地踏地!   “忍!香奈惠!不要动,留在这里!”   “啊——!少爷!!”   礼堂内的尖叫声后知后觉般响起,佣人们大呼着,在管家的指挥下拼命往前凑,一副兵荒马乱的躁乱场景。   “快!都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救少爷!”   呼——!   呼——!   呼——!   富冈茑子缩成针尖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碎木与碎木下的络腮胡大汉。   刺眼的鲜红延着油亮的木板荡漾开来,鲜血好似化作了点点雾气,覆盖在娇嫩的肌肤上。   那种足以乍起鸡皮疙瘩的不适感,令富冈茑子不禁作呕。   眼前的男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经彻底没了生的迹象。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顷刻间就在众人眼前逝去,过往的罪恶已经无处言说,万般皆逝。   紧急时刻分泌的肾上腺激素悄悄退去,彻底剥夺了女孩坚强的表象。   新娘就像是坠入了九月寒冬中的冰窟,浑身上下每一缕可人的肌肤,都不由颤抖起来。   咕咚——!   富冈茑子狠狠咽了口唾沫,发抖的双臂紧紧抱住怀中被自己及时拉过来的富冈义勇,后怕的同时,哽咽出声:   “太太好了!”   还好抓住了.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义勇就也.   “姐姐.”富冈义勇茫然地抬头,下意识拭去女孩眼角滚烫的清泪,染画了她娇艳的妆容。   顷刻间,富冈义勇也明白了自己竟已与死亡擦肩而过。   在发自本能后怕的同时,他的内心更多的是庆幸!   因为他还能感受到温度,泪水的温度,姐姐的温度。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都还活着,更好的了!   咔擦——!   咔擦——!   突然,迷雾中传来野兽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聚集了众人的眸光。   踏——!   发现异常加速赶来的时透明非重重砸在两姐弟身前,双手持刀,神情严肃地盯着逐渐散去的迷雾:   “义勇,现在这种情况,没空让你们作死里逃生的感慨了.”   “带着你的姐姐,赶紧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富冈茑子率先发现了异常。   她下意识捂住红唇,颤抖惊呼:   “这这是什么!!”   浑身布满红色青筋的怪物双腿四臂,正闭着眼趴伏在络腮胡大汉的身上。   明明还在沉睡中,其宛若鲨鱼般的利齿却发自本能的咀嚼起来,其对象——正是人类的血肉!   咔——!   时透明非轻轻扯开步子,严阵以待。   他也没想到,恶鬼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睡在人群密布的礼堂房梁而无丝毫异常。   他的警惕性,还是太低了啊。   通透世界骤然展开,体力猛然下降的同时,黑色的眸子燃烧起点点金黄。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答复:   “不是怪物,是恶鬼!食人的恶鬼!”   烟雾彻底散去,怪物被所有人收入眼帘。   全场骤然安静,随后.   尖叫不断,疯狂逃窜!   “怪物!是怪物!”   “它它在吃人!在吃人啊!”   你推我挤间,传来哀嚎。   血色弥漫,原本喜庆的礼堂,俨然拉开了一场血色婚礼的帷幕!   嗡——!   四臂血鬼就像是被现场的嘈杂惊醒,茫然地睁开了瞳孔血红的眸子。   时透明非这才发现,眼前的恶鬼,只有一只猩红的眼睛,长在中央,异常而诡异!   四臂血鬼环顾四周后,陡然转醒,兴奋大喊,声音刺耳:   “刚睡醒就有这么多点心?”   咕噜噜——!   饥饿的声响自恶鬼肚子响起。   “实在是太太太太”   它兴奋地抓烂眼前的血肉,不受控制地抹在脸上,嘶哑而疯狂:   “太棒了啊!”   很强!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攥紧木刀。   跟那只被他斩杀的恶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但是!   时透明非发颤的双手,逐渐捏紧,恢复平稳。   这也是检验他近期修行岩之呼吸成果的最好试金石!   不过!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时透明非侧头望向不远处的两姐妹,   “小忍,香奈惠姐姐,别过来!离开这里!”   “走,去驿站找悲鸣屿大叔!”   “但是,明非”台下的蝴蝶忍下意识朝时透明非走去,刚想说什么,却被自家姐姐打断了。   只见蝴蝶香奈惠抓住了蝴蝶忍的胳膊,朝她轻轻摇头后望向前方,眉眼就像是一江波澜的春水,泛着止不住的担忧与无奈:   “我们知道了,小明非,你自己”   她不由顿了顿,随后垂头呢喃:   “也要注意安全.”   她何曾不清楚时透明非的想法。   离开这里是让她们去搬救兵,更是让她们远离危险的战场。   这样,无论结果如何,她们姐妹,都一定能活下来!   言必,蝴蝶香奈惠也不再多说什么,果断转身,在发现眼前拥挤到根本无法通行的时候,也没有叫喊的意思,而是当断则断地牵起蝴蝶忍踏上原本布满佳肴的桌台。   叮铃当啷!   两姐妹小步快跑间,被食物与酒水濡湿了脚下的衣摆。   挤不出去的一些人见了,猛然惊醒,连滚带爬的攀上餐桌,开辟出一条新的逃亡道路。   眨眼间,原本香气扑鼻的佳肴便碎了一地。   紫红色的饮品倾倒,在洁白的桌布上染满了污渍,伴着参宴之人慌张的脚印。   此时此刻,那沁人心脾的木香,已被彻底埋葬!   “姐姐,你是笨蛋吗!”   蝴蝶忍焦急地喊着,不断尝试挣脱被攥住的小手,   “他根本没有等大叔的意思,他只是想让我们先跑啊!”   “不行!太危险了!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别跑了!放开我!”   “忍,安静!我知道!”   蝴蝶香奈惠咬牙呵斥,少有地抛下了以往温声细语的样子。   巨大的声音,一时间直接将蝴蝶忍震蒙了。   蝴蝶忍不可思议地微微抬头,望着自家姐姐。   只见蝴蝶香奈惠缓缓回头,被愧疚与无奈溢满的双眼带上了点点委屈,   小忍不想跑,她又何尝不是那样呢?   “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捏紧蝴蝶忍的小手:   “这只鬼,比新年的那只鬼要强太多太多了,说不定还有着鸣屿叔叔说的血鬼术.”   “我当然知道小明非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啊?”   “留在这里当他的累赘?还是不自量力地冲上去当恶鬼的粮食?”   咚——!   酸涩的无奈与无边的委屈被女孩生生咽下,化作踏在桌面的重响。   蝴蝶香奈惠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回头奔跑间,再次加快了脚步,   “忍,我们太弱了啊,弱到面对这种情况,只有跑这一种选择.”   “现在的我们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再跑快点吧,再跑快点吧,早一点见到悲鸣屿叔叔,小明非就多一分安全.”   蝴蝶香奈惠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她直接背起了有些跟不上她脚步的蝴蝶忍。   压抑沙哑的声音,从蝴蝶香奈惠的喉头挤了出来,略带哽咽,听得蝴蝶忍不由不甘抿嘴,几乎快咬穿了两片薄薄的唇瓣。   那是无能无力的羞愧,与承认自己尚且弱小的坦然。   “小忍,你知道吗?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还要跑下去,一直跑下去,”   “但是,”   声音仍带着孩子的稚气与女孩的娇弱,但亦染上了坚韧的味道。   “忍,要有信心。   直到有一天,我们一定也能学会呼吸法.”   “当我们也能够斩下恶鬼头颅的时候;   当我们成功通过鬼杀队的试炼的时候;   当我们从癸级晋升为甲级甚至成为鬼杀队柱的时候!   我们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从一个被守护者成为守护者.”   略带水意的眸光越来越亮,背着蝴蝶忍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锁紧,蝴蝶香奈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此之前,小忍,继续跑吧,拼命跑吧.”   蝴蝶香奈惠直直望着出口,猛然一跳间,自大门上方冲出门外。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奔跑不是为了搬救兵,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在追逐中斩杀害人恶鬼,为了和重要的人并肩而行!”   是,她们是女孩,但绝对不会是花瓶!   礼堂外的星空略显漆黑,不起眼的星光与皎洁月亮落在蝴蝶姐妹的身上。   蝴蝶忍下意识眯眼,以躲避骤然变换的光线,   于此同时,她这才惊觉,   原来自己姐姐身上那股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已经散去很长很长时间了。   尽管很慢,但他在成长,她的姐姐也在成长,只有她自己貌似还在.原地踏步。   滴答!   有根之雨,滑过香奈惠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于地面开出一朵酸涩的银花。   “我想,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哭了吧.”   微冷的空气中,热气自粉眸下的朱唇弥漫,散开白雾。   “忍,我们能做到的,对吧.”   “嗯,对!”蝴蝶忍紧紧抱着姐姐的脖子,紫眸溢满清泪,唇齿死咬着嘴边的衣物,用坚韧的回复掩盖了内心的不甘,   “能做到!只要和姐姐一起,一定能做到!”   “血鬼术·红叶锁!”   蓦的,礼堂内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附带着点点玩味。   轰得一声!   在蝴蝶姐妹不可置信的回眸目光下,原本开合的大门骤然关闭,震荡着酸涩的吱呀声响。   有幸逃出门外的参宴之人双手撑地,惊恐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望着门口。   那里!   鲜血状的锋利锯齿参差不齐,深深扎进大门两侧。   数不清的人被大门残忍夹住,手臂、下肢、头颅.已经   他们只有一部分逃了出来,呻吟之中,双眸中的生机,在逐渐散去。   “救救救我!”   负责指挥婚礼的管家被拦腰截断,他双眼血红,渴望地伸出颤抖的手,朝向蝴蝶姐妹,   “我想活下去,”   鲜血混着清泪,自眼角流下,随后便是七窍流血,骇人无比。   腥腻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宛若,人间炼狱!   “我我想活下去.”   管家双眸的光缓缓熄灭,抓向希望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面上。   生命的重量,在最后仅仅是激起微不足道的烟尘,又在片刻间消散。   “啊!唔啊啊啊!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逃出场外的人哪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得失了神,毫无方向地朝远方狂奔。   “死了!都死了啊!!哈哈哈哈!”   咯嘣——!   蝴蝶香奈惠咬碎了牙,却只是一言不发,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转身。   顷刻之间,骤然提速!   要快!!   一定要快!!   快!   还要更快!!!   那只鬼,   那只鬼!   蝴蝶香奈惠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攥紧,两姐妹的眼神中透露着相同的担忧,   那只鬼,果然掌握着血鬼术啊!   一簇又一簇红叶卡住了紧缩的大门与任何可供逃跑的窗口。   “这么多醒后甜点,怎么能全跑了呢?”   欣赏着绝望跪地的人群,四臂血鬼满意咧嘴。   它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与染上鲜血的兽眸,陶醉地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听着似有似无的啜泣声,它颠狂地抓挠起脸颊,   “啊——!这个味道,不会错的,是婚礼!”   “是婚礼!”   “这种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地方,可是最最最最最!最适合进食了啊!”   次啦——!   次啦——!   一道又一道血痕逐渐在脸上弥漫,四臂血鬼来回张望,不断呢喃,   “从谁开始呢?从谁开始呢?”   “游客?大厨?佣人?小小的伴娘或是伴郎?还是新郎”   它皱眉踩了踩脚下的尸体,满脸无趣与失望,   “哦?新郎死了吗?”   “那就,”   轻轻咽了口唾沫,四臂血鬼的红眸重重落在妆容艳丽的富冈茑子与两个孩子身上,旁若无人,无比张狂:   “那就从香喷喷又细皮嫩肉的新娘和两只小点心开始吧!”   叮——!   萌新·四非感谢各位读者支持,恭喜各位读者宿主成功伴随本书进入第三养成阶段:二轮推荐。   奖励成就:“高潮将起,且歌且舞盼海风.”   发动条件(桀骜不驯版):收藏,追读,推荐票,月票,四非的俏脸,四非的秀手,罪恶的键盘,可怖的小黑屋,懂?   发动咒语:“gkd.”   正向效果(对四非):状态回归,密布炸点。   负面效果(对读者宿主):包括但不限于面无表情,浑身痒痒,姨母之笑,稀里哗啦,杀气外露,大手一挥怒寄刀片。 第47章 人类是脆弱的,也是强大的!(3k章)   咔——!   时透明非微微眯眼,横刀于前,瞄向晕染开来的鲜血与门边红叶锁的刹那,思绪纷飞。   操纵血液,凝结成红叶形状,并能赋以离谱巨力的血鬼术吗?   他只有木刀在手,而对面不仅拥有血鬼术,还有在场所有人类作为人质。   真是一场严峻到不能再严峻的战斗啊。   念及于此,时透明非下意识对自己吐起了槽。   他不过就想做一做拯救失足姐弟的小小英雄而已,怎么眼前的boss眨眼就从平平无奇的乡绅恶霸,变成掌握血鬼术的食人恶鬼了?   难不成以前幸运多了,根据运气守恒定律,他还得时不时倒霉一下子?   “义勇,”尽管心中在吐槽,但时透明非依旧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朝身后的富冈义勇招呼,   “带着你的姐姐走.”   他也不管富冈义勇是什么反应,戒备地盯着贪婪舔唇的恶鬼,沉声道:   “新郎死了,你的姐姐不用嫁给那个不算什么好人的东西了.”   话里话外之间,时透明非对死去的新郎并无多少怜悯之心。   因为刚才新郎对这两姐弟的威胁,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但我们刚才的约定依旧作数,眼前的东西,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死亡威胁。   如果在这之后,你我有幸活了下来,而且你的想法依旧没变的话,再来找我吧.”   “那个担保,依旧有用.”   时透明非义正言辞地敲定约定,说一不二之间,竟然隐隐带上了几抹与楚子航相似的影子。   那是对他多年来缓慢成长的,最好的诠释!   “但现在,赶紧带你姐姐离开这里.”   “嗯.”   富冈义勇也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也彻底意识到了时透明非的不同寻常。   正因如此,他很清楚,一场他无法参与进去的恶战,要开始了!   不得不说,大概是因为天然呆属性偶尔还是能排上用场的,富冈义勇面临食人的恶鬼,有些害怕,但还没到那种崩溃失智的地步。   只见他静静起身,握住姐姐发抖的小手,轻轻摸索着手中交错的疤痕,他的声音很是温柔:   “姐姐,我带你下去吧.”   但是富冈茑子却咧出一个分外难看的笑,   “义勇,你跑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我腿软的动不了了.”   而且,   富冈茑子轻轻抿嘴,在心中打起自己的小九九。   眼前怪物的目标是她,如果她留在这里拖延一些时间,义勇活下来的机率会不会大一些呢?   毕竟前面那个拿着木刀的小孩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哪知道富冈义勇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背起她娇弱的身体,自顾自地朝台下走去,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姐姐,太沉了啊.”   “义勇,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令人讨厌的话了啊.”   富冈茑子无奈地敲了敲富冈义勇的头,随后紧紧抓着自家弟弟的头发,瞄向身后。   她的声音颤抖,语速飞快,就像是这样能遮掩一下内心的恐惧:   “不是我说你,那可是吃人的怪物啊,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姐姐我都快吓尿了.”   “那姐姐你憋着点,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你新做的.”   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回复,惊得富冈茑子张大了嘴巴。   “至于害怕吗?我当然害怕,害怕到腿都在抖.”   富冈义勇摇摇晃晃地背着自己的姐姐,抿嘴低喃:   “想逃跑,很想丢下姐姐就这么逃跑.”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要不然刚才说的话,不都成笑话了吗.”   噗呲——!液体流动的声音响起。   义勇的双眸猛的瞄向一边,   那里,一道由鲜血凝结而成的针宛若流星,划破压抑的空气,狠狠刺向姐弟二人。   “想跑?跑得掉吗?”   破空声的轰鸣声中,四臂血鬼的嗤笑紧随其后。   富冈义勇知道自己躲不过,但也没必要躲。   “而且,我相信时透明非,莫名的相信.”   话音未落,矫健的身影就已经如鬼魅般闪烁在两姐弟身后。   踏——!   柔和的力道自刀柄流动至刀身,细微的吱呀声中,血针被生生改变了轨迹,贴着富冈义勇的额头狠狠掠过!   时透明非轻轻落地,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义勇,尽管被信任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但是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耍帅了好不好.”   怎么跟他是个保镖一样!   “走你!”   砰——!   时透明非气急,朝着富冈义勇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从看台上踹了下去。   “啊——!好痛!”   望着痛苦呻吟,满脸幽怨的肉垫富冈义勇,时透明非无奈扶额。   “疼什么疼,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呆还是假呆,这种情况下还想走楼梯。   直接跳下去又不会死,总比被血针穿两个洞强得不挨着吧?   这小子,不会天生就是个无面无口无心的三无产品吧?   生生将心中的槽点摁灭,时透明非手持微微损坏的木刀,紧紧盯着对面的恶鬼,余光不经意间扫向被血针贯穿的木板,轻轻咽了口唾沫。   “有点难办了啊.”   不仅是将血液凝结成红叶形态的血鬼术,而是任意状态吗?   这块试金石的血鬼术,是不是多少有点变态了?   “这个速度,鬼杀队?”   四臂血鬼成功被时透明非吸引了注意力,警惕地望向眼前的小豆丁,上下打量间,不由拍手,放松地咧嘴大笑,   “呵,十几年了,鬼杀队是没落了吗?”   “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孩子拿着玩具木刀杀鬼了?”   “柱呢?那几个老家伙呢?不会都死绝了吧?”   “你觉得对付你,”   时透明非输人不输阵,眉眼适时露出一抹鄙夷:“需要柱么?”   一个连下弦都不是的东西,要求还挺高。   要知道,鬼杀队的柱面对下弦,往往是以碾压式的姿态取胜的!   真有柱在这里,眼前这只眼里没字的恶鬼它能不跑?   还问柱呢?   真是能耐得它.   咔——!   眼前的小鬼这是在看不起它?   他竟敢看不起它!   他竟然看不起它!!   岂有此理!!!   咯嘣!   四臂血鬼满目狰狞,目眦欲裂间将手中的新郎捏的粉碎,吱呀作响,酸牙刺耳:   “小鬼!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   它这一辈子,最最最,最厌恶别人看不起它了!   仅一瞬间,嘲讽拉满!   “当然是,字面.意思啊!”   时透明非双手握刀,放在身侧,深深吸气。   呼吸澎湃间,空气振动,微燃起点点炙热的星火。   火焰伴着少年的轻呵,骤然膨胀,荡漾。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看台下的富冈义勇愣愣地,将眼前划破长空的炎线深深刻进脑海。   年复一年的锻炼,日复一日的挥刀,舍生忘死的勇气。   耳边回响着少年的声音,富冈义勇有些明白时透明非跟他说过的话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番风景了。   轰——!   风雾激荡,铿锵炸响。   火焰与血液凝结的臂铠相交,微烫的星火四溅,轻轻弹坠在木板上!   “不行啊,小鬼.”   四臂血鬼望着身下的小豆丁,高高在上间,张狂一笑:   “呼吸法太稚嫩了,跟挠痒痒一样,光这样,可不够啊.”   哪怕眼前这个小鬼是从娘胎里就开始锻炼,但区区几年的修炼,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它十几年吞噬血肉提升来的快!   人类,在恶鬼面前就是脆弱的要命。   乖乖认清自己是食物的真理,才是这群点心理应承认的现实!   这个小鬼,到底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它?   “那这样,应该够了吧.”   弯腰俯身的时透明非骤然抬头,生生将恶鬼溢出眼眸的得意摁灭。   黑眸之中,金光一闪而逝,时透明非的眼角扯处一抹令恶鬼毛骨悚然的得逞笑意。   咚——!锵——!   鞘落地板,掷地有声!   利刃出匣,干脆利落!   嗖——!   白刃破空,烛光摇曳!   刀掠起,寒光与铁锈味!   四臂血鬼惊恐地瞪大兽眸,眼前一黑,剧痛伴着血腥腾起。   “啊啊啊——!”   鲜血喷洒间,它狠狠跪在地板,四只手捂着自己的眸子痛苦大叫。   该死!   那个狡猾小鬼的目标,是新郎掉在一旁的那把刀!   踏——!   左手白刃,右手木刀,时透明非狠狠落地。   咔——!   双手翻飞,交换了两把武器的位置。   弯腰踏地间,金色的眸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金丝,时透明非宛如一只小猎豹,冲刺之间再次杀向痛苦嘶吼的恶鬼。   对,是没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所有人都承认,所以时透明非也不会反驳,人类在恶鬼面前的确是脆弱的。   淌血的伤口不会瞬间恢复,断裂的骨骼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头被斩下更不会重新长出,遇到困难与死亡,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逃避与退缩。   趋利避害,无需辩驳,那是生物的本能。   但人类也是强大的!   时透明非一直坚信这一点!   改变的理由,成长的坚持,变强的欲望,守护的意志!   热血不凉,柔善不藏,永恒的少年心性为本!   挥刀!挥刀!挥刀!   一年四季,轮转的春夏秋冬为证!   汗水泪水,酸涩难挨的痛苦为引!   几年的经历告诉时透明非,尽管去选择、去前进,可能过程会有些缓慢,结果还很遥远,但没关系。   因为时间与经历会将一切犹豫与彷徨打碎!酝酿成金樽难承的美酒,古瓷羞收的清茶!   承认脆弱?屈服真理?认清现实?   少来了!   很多人都清楚一件事,   少年的笑,连天都不敢收!   而这,便是值得被歌颂的永恒的强大! 第48章 当然要救!   砰——!   脚下的木板在时透明非的巨力之下开裂!   时透明非双眸之中的意味,很是明显!   一鼓作气!   杀!杀!杀!   “岩之呼吸·一之型·蛇纹岩·双极!”   跳向空中的时透明非骤然改变呼吸方式,强忍着身体不适的同时,操纵手中的刀刃掠起力大无比的狂风,蓄力之间,夹击向恶鬼的头颅与胸口!   将它钉死在地上,不断砍下它的头,然后等着悲鸣屿大叔的支援!   这是没有日轮刀的时透明非,想到的唯一获胜办法。   思路简单,过程困难,方法老套,但绝对有用!   木刃下刺,带上了骇人的锋利。   武士刀蠢蠢欲动,鸣叫着,蓄势待发!   “别太.”   “别太小看我了啊!该死的小鬼!”   啪——!   四臂血鬼很明显感知到了上空的危险,染血的双手一合,强忍着疼痛低吼:   “血鬼术·血帘幕!”   阴风乍起间,新郎的鲜血被抽出,化作干尸。   游动,漂浮!   刺鼻的血液在眨眼间化作薄薄的一层,如鸡蛋壳一般包裹住了失去视野的恶鬼。   轰——!   刀刃与护壁相交,狂风激荡,吹乱了礼堂周遭的红色布帘,哗啦作响。   噗——!   时透明非被反震力逼出一口血,狠狠吐在满是裂痕的护壁之上。   “再来!”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利刃高高举起,正欲狠狠砸下!   就在时透明非打算乘胜追击,彻底突破防护的时候,耳边又一次响起的清脆巴掌声,吓得他猛地一个机灵。   啪——!   四臂血鬼空闲的手臂后折,发出骨骼交错的刺耳声响,凹凸的指骨张合间,猛然结印。   “血鬼术·千本血莲!”   脸上血红的眼球转动,视野重新恢复的同时,恶鬼带血的凶狠目光,直勾勾盯着时透明非,气急败坏,杀意满满:   “去死吧!小鬼!”   护壁的血液骤然暴动!   一根根锐利的千本参差起伏,如竹节生长般凸起。   交错之间,隐隐发出金属的铿锵之声。   下一刻,在时透明非震惊的目光下,千本收缩,宛若一只豪猪一样蓄势待发。   随后便是,万箭齐发!   压抑的空气中,开出一朵摇曳的血色莲花。   咻咻咻!   踏踏踏!   略显娇小的身体,不断在缝隙之间闪烁。   因为通透世界开启而点燃的眸光,在血色莲花之间,勾勒出道道金丝。   或许此时此刻,时透明非应该感慨自己仍是个孩子,体积不大,能在缝隙间游刃有余。   不对!   闪烁在千本间隙中的时透明非猛然惊醒,瞄向朝四面八方飞驰的锐利千本,顿感不妙。   恶鬼的目标不止是他,还有在这礼堂中的百十来人类!   留在这里的人,果然成为了人质!   要救下来吗?   心中还未彻底拿定主意,身体便已经本能般动了起来!   答案是,要救啊!   “岩之呼吸·三之型·岩躯之肤·改!”   时透明非低吼这,不断挥舞双手的利刃。   气流涌动间,一道由刀风组建的屏障俨然成型。   他的身体闪烁在四面八方,留下残影的同时,生生拼杀出一道长城般的屏障。   这招原本被用来守护自身的剑招,此时此刻被他改动为守护他人!   而代价,便是急速下滑的体力,快要撕裂的肌肉,与火烧火燎的胸腔。   时透明非不禁咬牙,   岩之呼吸,是真的不适合他!   原谅四非,四非是傻子。   光码字了,没修好(滑稽)。   直到群内大佬提醒,四非才猛然惊醒,我为啥不直接二合一发。   但是来不及了,还是分着发的,不过整体看也是4k,   四非发si,以后绝对没有低于2k的章节了。 第49章 明非:你真的很强吗?   呼——!   呼——!   “该死,这一次,真是好好呈了一回英雄啊.”   时透明非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鲜红的液体自浑身上下缓缓淌出,伴着酸涩而麻木的剧痛。   咔擦——!   承受不住战斗摧残的木刃骤然断裂,无力地垂砸在地面。   爷爷,你做的木刀又坏了,质量不行啊。   时透明非双手持刀,望着眸前那把隐隐弥漫开破口的武士刀,在心中自娱自乐起来。   要不是悲鸣屿大叔那里只有比他还大的锤子和斧头,他何至于还捏着把木刀?   日轮刀!等这次过去了,他一定要跟鬼杀队要一把.不!要两把日轮刀!   靠着胡思乱想硬生生掩盖身体的疼痛,越发浓郁的血腥味迫使时透明非瞄向台下。   听着那时不时传来哀嚎的声音,他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能挡住千本刺向群众的致命伤,已经是通透世界与他拼尽全力施展岩之呼吸的极限了。   至于因为遗漏而伤到群众的千本,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悲鸣屿大叔说的果然不错,尽管他是个在刀剑之道小有才能的人,但是年仅11岁尚未完全发育的身体的确是目前最大的桎梏!   按悲鸣屿大叔的话来讲,他现在还处于稚嫩的萌芽期,能具有斩下恶鬼头颅的巨力以及学习呼吸法的基本身体条件已经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态了。   据悲鸣屿大叔推测,时透明非快速成长的时期应该在18岁到25岁之间,也就是七年后。   沉稳的悲鸣屿甚至打包票,七年过后,鬼杀队的柱内必有他一席之地,更有甚者,他很有可能成为当代的最强柱,能硬刚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弦而不落丝毫下风。   但是初闻此言的时透明非挠头红脸,表示自己根本不信。   他又不是什么天才,就是比一般人提前锻炼了几年,显得强那么一点点,哪有悲鸣屿大叔说得那么邪乎。   再说了,没活下来的天才啥都不是。   反正他现在就是个连会血鬼术的恶鬼都打不过,还得等悲鸣屿大叔救援的小趴菜。   但是有点缺乏自信的时透明非从没意识到,别人家孩子十一岁都在干什么.   嗡——!   时透明非捏碎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盯向前方。   “小鬼!你不错!你很不错!”   四臂血鬼哼哼唧唧地起身,后怕地摸了摸发凉的脖颈。   如果再慢一点,它的脑袋,已经掉下来了吧。   咔——!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名武士吗?   武士啊!   真是,真是让人火大啊!   胸腔之中,一股无名之火升腾,恶鬼猛地一攥拳,台下的伤者便发出刺耳的喊叫。   一点一滴的鲜血,被抽离,凝聚,在空中化为寒光凛冽的刀剑,齐刷刷对准瑟瑟发抖的人们。   恶鬼的嘴角,咧出一抹张狂的笑。   这场战斗,它自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台下瑟瑟发抖的点心,不只是人质,更是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最有力的武器库啊。   “小鬼,认命”   咔——!   嚣张的话被生生摁灭,只因恶鬼想要威胁拿捏的存在,早在上一刻于它面前消失!   时透明非闪烁在恶鬼的身后,一言不发。   利刃破空,斩向脖颈!   “疯子!”   四臂血鬼嘶吼怒骂,浑然顾不上维持拿捏人质的利刃。   眼前孩童双眸中闪烁的光,吓得它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普通的刀根本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这一事实。   四只手掌弥漫着血光,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从四个方向完全包裹了自己的脖颈。   略显滑稽与狼狈,但分外有效。   次啦——!   刀刃划过血红的屏障,在空中掠起刺眼的火花。   重重的一脚狠狠直击恶鬼大开的胸口!   “额啊!”   一阵闷哼响起,恶鬼化作一道残影,在空中倒飞出去,干呕不止。   狼狈的身影翻滚,将一路上的桌椅板凳砸的七零八落,最后重重拍在礼堂的一角,生生砸裂了坚硬的木制墙壁!   呼——!   粗重的呼吸被时透明非狠狠吐出,骇人的白雾弥漫,遮掩了眸中的金光。   以进为退,   不能再给恶鬼施展血鬼术的机会,不然一切都会变得分外被动!   进攻!进攻!再进攻!   时透明非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将体内所有细胞的潜力,压榨!殆尽!   他的眸光,落在不远处仍处于茫然状态的恶鬼。   呼吸法在运转,让稚嫩的孩童有了一战之力。   通透世界的能力尚未停止,他能看穿,看穿恶鬼的身体结构,能推测出它下一步的动作。   剧烈的战斗中,体力在下滑,精神在逼近极限。   但是,还能打!   砰——!   重重踏地,时透明非后拖着长刀,在空中飞驰。   以弱对强,他能做的,就是把对方完全带入自己的节奏里!   铿锵——!   铿锵——!   铿锵——!   翻飞的刀刃不断掠过恶鬼的脖颈。   此时此刻,与长相可怖的恶鬼相比,浑身鲜血状若疯魔的时透明非,才更像是一只索命的鬼!   四臂血鬼愣了好长时间,才从时透明非骇人的气势中回过神来。   “疯子!”   “你是疯子!”   它沙哑嘶吼着,重新将手背碎裂的血铠凝聚,仍旧护着自己的脖颈,怕死到了极致,   “你到底清不清楚,我才是鬼!不死的鬼!直面过柱还活下来的强大的鬼啊!”   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的恶鬼,失智般的低吼。   咔——!   “是吗?”   时透明非挥砍的刀刃一下又一下掠起火星,怪异的余光落在恶鬼那茫然的血眸之上,语气奇怪,   “但是,你真的不是很强啊.”   嗡——!   恶鬼不断颤动的瞳孔,骤然停止。   “直面过柱活了下来?”   “你确定你不是隔着百十来米扔了个一打就碎的绣花针?然后被柱吓得逃之夭夭?”   “恶鬼先生?”   时透明非和香奈惠待久了,多少学会了点腹黑的技巧,很清楚如何激怒一个精神本就不正常的恶鬼。   更何况,大多数鬼在抛弃人性,历经数十年,十数年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日子,更是变得暴躁易怒。   只见时透明非停下了挥砍的刀刃,置于腰间,清秀的小脸咧出一抹看似阳光的笑,   “你真的很强吗?”   “可是,你连我这个十一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啊.”   叮!   建群聊~   四非欢迎读者宿主入群口牙~! 第50章 灵感!本能!岩炎焰陨!   第50章灵感!本能!岩炎·焰陨!   轰——!   他瞧不起我?   恶鬼的脑海,轰鸣不止。   他瞧不起我!   被戳中痛点的他,如愿以偿进入了时透明非想让他进入的,失去理智的陷阱!   “你瞧不起我!”   四臂血鬼的眸子瞪得滴溜圆,燃烧的愤怒已经言表于意,   “我最最最恨,”   指节咯嘣作响间,它松开了护着脖颈的手。   刺啦一声!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时透明非趁着这个间隙,一记拔刀斩破空,狠狠将恶鬼的头颅斩下。   咚——!   头颅重重砸在地面,可空中喷涌的鲜血却并没有坠落的意思,反而与全场的鲜血一起疯狂流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聚成一柄骇人的血锤。   滚动的头颅缓缓停下,直视举刀少年的血色眸光散发着道不尽的寒冷与怒火,尖牙利齿开合,颤抖相撞,萦绕着无法被忽略的愤怒:   “最恨别人瞧不起我了!”   轰——!   四臂血鬼无头而动,四条手臂隆起山峦,青筋暴起间轮动武器,狠狠砸在时透明非的面门。   铛——!   巨大的血锤与横刀护身的武士刀相交,难以抗衡的巨力尽数透进时透明非的身体。   失重感袭向全身!   嗖——!   噼里啪啦!   时透明非的身形在空中猛然倒飞,仅一瞬间,便砸穿了礼堂的天花板。   咕咚!   握着断成两节的武士刀,感受着麻木的后背,飞驰在夜空中的时透明非生生咽下口中的鲜血。   五脏六腑都在哀鸣!   双腿、手臂无法抬起,甚至连眼睛都无法转动。   望着脚下喷涌鲜血加压而杀向空中的恶鬼,时透明非弱弱地表示   嗯,很好,即使被血鬼术封锁在了礼堂内,但那群群众的确安全了。   颤抖地握着武士刀,拼命尝试控制身体的时透明非垂眸望着面容前截断的利刃,余光之中,恶鬼满是杀意的眸子愈发逼近。   但是他貌似,刺激过头了啊!   要死了吗?   时透明非的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他又不是鸟,空中无处借力,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根本就避无可避。   岩之呼吸、火之呼吸,该用的他都用了,根本就无法对恶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更别提手中这把本就不是日轮刀,到现在还断成两节的武士刀了。   时透明非望着能在空中移动、滞留的恶鬼,不禁在心中感叹,   明明只是操纵鲜血的血鬼术,却硬生生让眼前的恶鬼玩出了花。   他不是天才,眼前的恶鬼才是。   毕竟他也只是根据情况微改呼吸法,总的来说根本就不能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玩出.   双眸骤然瞪大!   怦怦!   心脏雀跃着激动的声响!   明明面临的是绝境,时透明非却笑了,   “对了!”   “我怎么就不能把呼吸法玩出花来了啊?”   止不住的灵感喷涌,握着手中的断刃,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时透明非知道,这是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但是,他有自信,绝对可行!   但前提是,再压榨一次已经被压榨殆尽的身体!   “所有瞧不起我的,都该死!”   恶鬼越发逼近,阴风呼啸而来。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时透明非舔了舔嘴唇,望着武士刀侧面映照的脸颊。   他需要再一次压榨这具身体,而此时此刻的夜空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给自己打气!   拼一把!   不成功,便成仁!   “不要.”   明非直视着自己的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祈求的言语之中,本能般带着命令:“不要死!”   嗡——!   夜空冰凉的风中,黑色的双眸化为纯粹的灿金色,超越了皎月的明亮。   古神在低语,君王在敕令,无形的力量荡漾。   那是明非尚未接触的世界真相,也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发自内心渴求释放的权柄!   虽然跨越世界而削减的力量,在此时此刻略显微不足道。   但落在胜利天平一侧的稻草,出现的,刚刚好!   “不”   “要死!”   咚——!   流淌的鲜血缓缓止住,泛白的伤口微微愈合。   咚!咚!   心脏骤然跳动,灼热而深沉的呼吸催动之下,时透明非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叫!在疯狂地舞蹈!   恶鬼骇人的声势,生生止住。   巨大的眸子倒映着少年的脸,它好像看到了细密的鳞片。   不是鱼鳞,也不是它记忆中见到的任何一种生物的鳞片。   但却散发着,比那位大人还要恐怖的威压!   最令它胆寒的是,眼前人类的双眸,竟然变成了——野兽的瞳孔!   咔——!   疯狂锐利的一爪破空,竟隐隐突破了人类所能到达的极限,小小的手掌生生摁在恶鬼巨大的红眸之上,绽开血花。   “啊——!”恶鬼痛苦的尖叫声,紧随其后!   轰——!   力可沉舟的一脚,狠狠轰击在恶鬼的胸膛,乍起骇人的巨响,宛若鸣鼓。   时透明非盯着身下捂着血眸下坠的恶鬼,深深吸气。   赤红色的烈焰于浑身上下燃起,深棕色的气息澎湃,萦绕在身体周遭。   口鼻之间,白雾流转,滋滋作响,俨然沸腾!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以速度与锋利著称。   断刃之上,激起流火!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以霸道与巨力闻名。   刀柄周遭,洋溢力量!   将两者结合,会发生什么呢?   这就是时透明非刚才突发奇想得到的灵感。   很少有人掌握两种呼吸法,也很少有人能在两种呼吸法之间切换,更别提同时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呼吸法。   因为这会给精神带来无法忍耐的痛苦,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剑招,时透明非却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可以做到!   剑招未出,时透明非就好像已经看到了那副令人震惊的光景。   仅一瞬间,他便凭着本能,在脑海中飞舞的万千辞海之中,抓住了——独属于它的名字!   “岩炎·焰陨!”   刀刃脱手而出,划破漆黑的夜空。   轰隆隆!   天边,乍起惊雷声!   刺啦——!   背着蝴蝶姐妹奔跑的悲鸣屿狠狠刹车,于脚边激荡起一片烟尘,他下意识骤然回头,与街上的众人一起望向不远处的天边。   “爸爸,”   骑在男人脖颈上的小孩看呆了眼,一时间都顾不上自己最爱的小吃掉在了父亲的头上,   “那那是什么?”   男人处于震撼之中,一言不发。 第51章 十年前的血色婚礼   .   窸窸窣窣!   狂风袭来,掠过枝桠,纷飞她们的秀发与路边小店的帘幕。   一紫一粉的焦急双眸如水,倒映着。   漆黑淡紫的夜空,明月皎洁,群星点点。   盘旋的烈焰,聚焦了世人的目光,自苍穹陨落!   炎线开天,贯穿一切。   轰——!   所有的余威被点燃,尽归于震荡的地面。   宛若天罚的红,闪烁在每个人的眸湖,于此刻被众生的记忆铭记。   “是是明非吗?”蝴蝶忍下意识呢喃,却发现自己眼前的视野已经骤然飞驰起来。   “应该是!”   岩柱悲鸣屿眉眼凛然,神情中透着止不住的担忧,   “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同时结合在一起了吗?”   “明非!实在是太乱来了啊!”   人类的身体,可扛不住这种胡乱剑招的反噬!   略显狼狈的身体在空中飞驰。   噗通一声!   昏迷的时透明非狠狠砸入湖水之中。   噼里啪啦——!   断刃的刀柄漆黑,燃烧着点点星火。   细密的纹路爬满刀身,濒临碎裂的刀死死钉在湖边龟裂的青色巨石之上。   咳咳——!   胸口大开的恶鬼不由吐出鲜血,浸染了湖边摇曳的青草嫩芽。   它呼哧呼哧喘气,愣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了自己尚未死亡的事实。   还好,还好不是日轮刀。   恶鬼后怕的吞咽口水,随后恶毒地瞄向泛起涟漪的湖面:   “该死的小鬼,你的运气是真好啊.”   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竟然没有被摔死,反而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小镇附近唯一的湖里。   “但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恶鬼沉声呢喃着,眸中闪烁着幸灾乐祸。   没有什么,比活活溺死更痛苦的了!   那位大人说的没错,人类与鬼相比,果然脆弱无比啊。   最起码鬼,永远不会溺死在湖水之中!   “对,一切都结束了.”   沉闷的声音响起,恶鬼还来不及回头,一柄巨斧便狠狠斩在它的脖颈,于青石之上留下一道平滑而深邃的斧痕。   灼热的气息在脖颈萦绕,恶鬼的双眸分外茫然。   逐渐在空中纷飞并消散的知觉让它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被杀了啊。   走马灯旋转着,细数着他的罪恶。   记忆犹新,那被他破坏的一场又一场婚姻。   现在想一想,那不是人渣才做出来的事情吗?   身处黑暗空间的书生,摈弃了膨胀的兽性,双眸之中,恢复了人性的微光。   话说,   他为什么厌恶别人瞧不起他呢?   又为什么喜欢在一场又一场婚姻中展开杀戒呢?   他的血鬼术,为何是鲜血呢?   为什么作为鬼的他只有一只眼睛,四条手臂呢?   思索着思索着,恶鬼的表征缓缓褪去,失去的记忆逐渐回归。   在死亡之时,书生找回了自己身为人的记忆。   穷酸的书生在小镇的湖边捕鱼,却意外被碎石划破了双手。   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路过女孩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白衣,那是她扯下用来包扎的丝布。   白中溢着红,那是他与她的初见。   到底是在哪里见面的呢?   好像就是在这里吧?在自己死去的这里。   现实中,血红的双眸逐渐燃烧、飞散,波光流转间倒映着眼前,闪烁着过去。   那年夜晚中波光闪闪的湖面,青石旁燃起了温暖篝火。   岸边傻乎乎烤鱼的男孩,湖中笑嘻嘻玩水的女孩。   因为走神焦黑的烤鱼,她那时候,好像吃的津津有味呢?   老套的穷酸书生被一眼惊艳,爱上了温柔爱玩的小姐。   老套的富家小姐讨厌约束,羡慕书生自由自在的生活。   到后来,一次月光下,她赌他未来能牵起她的手!   再后来呢?   老套的门当户对,她的家族根本看不起无权无势的自己。   蛮不讲理的家族武士,得意的嘴脸,讽刺的目光,话里话外尽是看不起蝼蚁的张狂,却偷偷找人戳瞎了他的一只眼。   穿着西装的那位大人.不,他已经无需害怕,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诅咒束缚他直呼其名字了。   阴暗的小巷,冰冷的月光,哭泣咒骂的少年,鬼舞什无惨月光下那玩味的恩赐。   化作鬼的他在房梁上隐藏着,看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已经不记得小镇上的任何人了,只是莫名渴望让这婚礼变成血色!   这场血色的婚礼,一定能令所有人永世难忘!   当时的他不清楚,这是鬼血带来的冲动。   不可抗拒,无法否认,就像是唯有杀戮才对!   但那位陌生而又熟悉新娘,她微红而伤心的双眸,那四顾的寻找生生浇灭了他对血肉的渴望。   那个眼神燃起了最后一抹人性之善,也浇灭了,浇灭了他再见她的可能与勇气。   那是最后一次人性杀死鬼性,占据上风。   后来呢?   后来他好像跑了,一跑就是十几年,但执着的遗憾与无惨赋予的鬼的一面终究慢慢扭曲了他的人性。   人性,兽性,鬼性。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打架!   痛苦!很痛苦!   饥饿,挣扎,放弃,认命,杀人,吃人。   遇到弱小的鬼杀队,杀掉。   遇到强大的鬼杀队,跑掉。   但身为鬼的这一辈子好像没做什么好事,杀了那么多人,下地狱果然是罪有应得。   不过,他好像也糊里糊涂地靠着那抹未散的人性做了一些好坏难辨的事。   参加一场又一场婚礼,当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吃掉不忠的新郎或者新娘,却又免不了在鬼血的刺激下大开杀戒。   以及最后的最后,听闻了她被欺负的消息,听闻那个男人想要娶妾的消息,尽管已经失去记忆,但还是本能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现在想来,从房梁下砸下来,将这场婚礼变成血色,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算了,不重要了。   有意无意不重要,错与没错也不重要。   黑暗之中,彻底恢复年轻模样的穷酸书生,坦然一笑。   人性重新迈开双腿,迈向前方燃烧的烈焰。   重要的是,不管是无辜的还是该死的,不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不论是兽性还是鬼性,他终是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手上沾满的血告诉他,他要走一遭地狱,去赎自己不知道赎不赎得了的罪。   刀山,火海,扒舌.   不论什么惩罚尽管来吧,   怪也只能怪他这一辈子没有牵住她手的勇气与能力。   怪也只能怪在他没有死在被注入鬼血的那一夜。   怪也只能怪在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神性,仅有的人性也战胜不了兽性与鬼性。   万般无奈,尽归阿弥陀佛。   “要走了吗?”   蓦然,书生的背后响起女孩清脆的声音。   即使跨越了十几年的,那记忆中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   书生浑身一震,骤然回头,双眸溢满疑惑与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心脏中有什么东西激起一股又一股澎湃,杀死了一切理智,直直冲上眼眸。   眼眶,骤然酸了!   “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啊!”   “等了伱十几年,你都没回来.”   大家闺秀般的女孩,玩弄着耳侧的发梢,轻笑的小脸透露着点点俏皮,“那个老混蛋今天又要祸害其他小姑娘,所以本小姐今天一个不开心,嗯.”   她指了指鼻尖略做深思,随后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   “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爆出来了.”   “之后嘛”   她捏着衣裙转了个圈,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虚幻的身体,   “如你所见,之后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你喽.”   叮——!   隐藏着黑暗月票力量的读者宿主们啊,请聆听四非的召唤。   (玩梗版)   突然想起群里大佬告诉过我点点推荐看周二追读。   所以养书可以,毕竟小养宜神,四非以前也养。   但据四非本人经验,大养伤书,所以读者宿主们最起码周二看一看点到最新章,帮助四非晋级推荐一下子呗。 第52章 现在的他,一定能做到!   她小跳着站到书生面前,背着手,眉眼弯弯地歪着头:   “嗯?真是的欸,和第一次见到你一模一样,想哭却又憋着的样子,莫名想让人捡回家.”   “很害怕吗?”   女孩轻轻踮脚,伸手摇晃书生的脑袋,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刚归乡的娃娃,   “放心吧,就算是地狱,我也会陪你去的,所以,别害怕啦.”   “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书生不断重复着,不由呢喃: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会长出四条手臂了.”   鬼化前的他是这样想的——如果两只手牵不住她,那么四只手,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不用说,这个秘密,我猜到了呢.”   女孩揉乱书生的头发,环住他的脖颈柔柔下压。   红唇轻吻,含下了他愧疚而复杂的热泪,   女孩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那虚幻而空灵的粗糙手掌,满脸如释重负:   “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牵好了哦.”   女孩紧紧攥着书生的手,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大小姐般的骄横:“一直牵着,不许松手!”   音调缓缓柔和,微微带上哽咽与女孩自己对未来最纯粹的憧憬:   “直到下辈子门当户对看樱花,直到下辈子青梅竹马羞红脸.”   踏——!   女孩牵着书生的手,无怨无悔地奔向地狱,也在奔往下一次人生:   “牵住了!约好了!”   “不论下一次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你不许婚,我不能嫁.”   “直到你看着我为你穿上美丽的嫁衣,直到最后,我们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家.”   她抹了抹泪,露出一抹醉人的笑:   “说好了,下一辈子,你替我拼命,我为你沏茶.”   “但是,你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迟到了!”   “嗯!”书生哽咽抹泪,望着眸蕴温柔,轻笑含泪的女孩,狠狠点头。   哽咽着,哽咽着,两人离那灼烧灵魂的火焰越来越近。   疼痛使得书生骤然惊醒,他松开了女孩的手,轻轻将表情同样痛苦的她从即将坠入的地狱推离。   而他则操纵着他那单薄而消瘦的身体,躺入烈火之中。   跳动的红色灼烧书生的灵魂,他所杀死之人的痛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在他灵魂深处重现。   果然很疼!   可这是他该赎的罪,作为一个人,他不会逃。   而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一分一秒,他又怎会允许自己最爱的女孩也在哪里。   她明明,有更好的地方要去的。   “小夏,我不能牵着你的手,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闭合的地狱之门,传来书生因痛苦而沙哑的轻笑,   “但如果下一辈子还能相遇,还可以相遇的话。   我一定一定会竭尽全力与生命给你一场,最最最热闹的婚礼!”   “而且,绝对绝对不会是血色!”   下一次的他,绝对能做到!   四行清泪挥洒,交错之间,落在虚无的空间。   吱呀闭合的门,划分了地狱与天国,分别了男孩与女孩。   地狱与天堂,他们去了各自该去的地方,能否相见这一不确定的答案,也落在了遥远的未来。   滴答——!   现实之中,碎裂的青石之上,一抹湿润晕染。   “下雨了吗?”   悲鸣屿的耳朵动了动,摊开手掌间不由皱眉望天,有些疑惑。   还是说.   魁梧的大汉望向空中翻飞的金色烟尘,轻声低语:   “是你哭了吗?”   与少数鬼一样,身为人的时候,你也藏着什么永远都不为人知故事吗?   悲哀啊,你。   该死啊,无惨。   “阿弥陀佛.”   啪啪啪——!   突然,湖边传来巴掌声!   蝴蝶姐妹浑身湿透地跪在时透明非的身边。   蝴蝶忍急不可耐,不断拍着时透明非的脸:   “醒醒!大笨蛋!不许睡!不许睡!”   “醒醒!给我醒醒!”   “人工呼吸!”还是蝴蝶香奈惠骤然惊醒,朝蝴蝶忍招呼道:   “小忍,别愣着了,你来按胸口.”   “啊?好!好!”   言必,蝴蝶香奈惠复杂地望着时透明非的嘴,不由抿了抿带着水珠的晶莹双唇。   是姐姐救弟弟。   没错,是姐姐救弟弟!   小忍以后还要嫁人,这种事情,不能让她来。   思绪翻飞,心意已决,蝴蝶香奈惠轻轻弯腰。   哪知道蝴蝶忍过于焦急,一时间直接把时透明非的胸膛按瘪了!   噗——!   时透明非吃痛,猛地喷出一大口水,随后便茫然地睁开了黑色的双眸,与那抹粉色的温润与娇羞对了个正找。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看到悲鸣屿大叔以后,彻底安下心来,嘴唇蠕动过后,再次晕了过去。   “明非他说什么了?”悲鸣屿赶到三小只的身边,皱眉疑问。   距离有些远,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时透明非的话。   但是他清楚时透明非状态没有那么糟糕,毕竟那依旧健康的心跳声,做不得假。   蝴蝶香奈惠不言不语地抹了抹脸上的水,依旧维持着微笑,只是双拳已经攥紧。   砰——!   “刀!”   蝴蝶忍没好气地踹了时透明非一脚,无力地瘫倒在地,仰天娇骂:   “他说刀,日轮刀!!!”   亏她们这么担心,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真是气死她啦!   “对,小明非说刀.”   蝴蝶香奈惠伸出两根手指,眯着的双眼看不清喜怒哀乐,   “还是两把呢.”   【cg:‘血色婚礼’,结束。   】   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有种光怪陆离之感。   婚礼、婚闹、恶鬼、乱来的剑招焰陨   看到败犬感同深受,还提供一种选择,真是能得你啊!   潜意识里把自己当败犬了?尬不尬啊!路明非!   那种隐隐向楚师兄靠拢,会莫名其妙管事的人,真的是他?   那种潜意识保护他人,疯狂战斗,胡乱乱来的人,真的是他?   不会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这就是场游戏,所以为了达到完美结局有些放飞自我了吧?   就像平日里在拳皇与星际之上,总会燃起莫名的优越感。   路明非猛地起身,右手将头发捋到脑后,感受着凉风掠过额头,逐渐平静下来。   还好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给力,要不他这次模拟就gg了。   不是被鬼当口香糖一样嚼了,就是摔在石头上躺板板。   路明非啊路明非,悠着点吧,这一次,你叫时透明非,不叫石头明非啊!   胸口中仍绕着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路明非知道,那是胜利带来的喜悦与想要呐喊的冲动,附带着莫名想要发泄的欲望。   突然,想跑步了!   突然,想呐喊了!   突然,想挥刀了!   跑到筋疲力竭,喊到声音嘶哑,一直挥刀,直到手臂酸的抬不起来。   现在的他,一定能做到!   路明非望了望窗外寂静的黑夜,抿了抿嘴,打消了这一想法。   他娴熟地坐在座子上,甩动鼠标,点亮电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嗯.算了。   一两点出去跑步锻炼,他又没有什么大病。   突然,路明非的双眸一僵,自顾自地嘀咕:   “阿弥陀佛,楚师兄见谅,没有说你.”   他突然回想起来,上一次两点联系楚师兄的时候,他貌似刚刚结束锻炼呢。   果然,他离成为楚师兄那种神人,还差得远呢。 第53章 绘梨衣:好了,可以睡觉了。   胡思乱想的路明非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他,意识中闪烁的念头已经与往常颓废混日子的想法略有不同。   那是本质上的成长!   叮叮——!   突然,聊天款传来延迟的抖动。   路明非微微皱眉,盯着不断闪烁的企鹅,好奇点开,看着那一连串消息验证,骤然懵逼。   “日本的小孩,晚上都不用睡觉的吗?”   好友验证的那一栏被展开,首先映入路明非眼帘的是不知道哪位明星的网络头像。   莫名有些可爱的女孩穿着红色巫女袍,尚未完全干透的秀发散在胸口,黄色小鸭子隐隐压住了那一缕倔强的呆毛。   女孩傻乎乎比着剪刀手,纯粹无暇的双眸很是认真地盯着镜头。   “哪找的网图?”路明非眨了眨眼,很是疑惑。   这么可爱的明星,单凭那双纯粹的眼睛,就不可能岌岌无名啊?   可混迹网络世界的他,竟然没有丝毫印象。   真是怪了   啊~   远在彼岸的某栋戒备森严的大楼,上杉绘梨衣打了个哈欠,瞄了一眼到整点的时间,使用一指禅戳打键盘,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想了想,上杉绘梨衣塔塔塔删去了“请多多指教”四个字,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目的,恶狠狠地敲上几个字:   “第一!我的!来!一盘!”   浓浓的占有欲,言表于意。   某处地下室,庞大的服务器骤然亮起幽蓝的光,al辉夜姬素手轻移,解调、编码、压缩,她娴熟地将此条信息发送至全国各地的服务器,经过数不清的结点,绕过无数防火墙,最后将这条耗费巨额算力的信息发送到沿海某大城市中某普通小区的老旧电脑上。   如果路明非知道单单这条信息的成本就能花费他一年的生活费,一定会大呼:“非某何德何能受此重托?对了,先说好了,我没钱,也不打欠条!”   哒哒——!   熟悉的声响震荡,路明非拉开验证消息,看着眼前的日语,满脸黑线。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第一!我的!来!一盘!”   从昨天傍晚八点直到现在,每隔十分钟一条!   不是,就是个亚洲第一而已,有必要那么执着吗?   路明非无力吐槽,指尖飞快。   “小朋友,就是个第一而已,有必要那么执着吗?”   略有延迟:   “第一,是绘梨衣的.”   sakura:“.”   “等晚上吧,现在是凌晨,时间太晚了.”   “好,约好了.”   sakura:“约好了。   对了,多问一句,你头像是那位明星啊?怪好看的.”   头像?   上杉绘梨衣茫然地摸了摸脸,随后恍然大悟地望着聊天框上的照片,轻轻戳着:   “是绘梨衣自己.”   随后,她抿了抿嘴,回想着自家哥哥如果被称赞应该道谢的嘱咐,缓慢敲字:“谢谢夸奖.”   附带着阴暗房间中,只有绘梨衣一人和她的玩具们能看到的乖巧鞠躬。   sakura:“.”   路明非有些无语,   先不说这么小孩的幼稚语气一看就不是照片上那十六七岁的样子。   正经人谁会用自己的照片做头像啊。   不说就算了。   路明非想了想,很是语重心长地敲下信息。   sakura:“少玩点游戏,对视力不好,还容易影响学习成绩,你们日本的升学压力,应该蛮大的吧?”   绘梨衣:“绘梨衣视力很好,不需要sakura担心。   升学压力?那是什么?”   路明非不禁被眼前有些凡尔赛地发言震惊了。   这么嚣张?   对面这小孩,不会还是没有升学压力的天才少年或者是某家财阀的小千金吧?   好吧,他承认是他这个目前看来连一本都考不上的学渣大声了。   路明非欲哭无泪之间,语重心长地柔柔敲下文字:   sakura:“那也得早点休息,小孩子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聊天框沉默了一会儿,   绘梨衣:“sakura是个好人.”   路明非微微张嘴,   他这是被一个疑似日本小学生的网瘾少女or少男发好人卡了?   “谢谢,你也是.”   路明非敲下文字,主动杀死了对话。   在耗资巨大的对话中,大洋彼岸的al辉夜姬最为开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对面素质不错,竟然会日语,省了她向上杉家主翻译的麻烦。   咔哒——!   绘梨衣生疏地关掉聊天框,拿起一侧的psp手柄,娴熟地打开游戏。   正欲开始对战,女孩的小手却突然止住了。   和sakura的对战,一定会是一场恶战。   到时候困了就不好了。   嗒——!   猛的丢掉psp,   细细簌簌——!   她快跑向自己的小箱子,来来回回之间,将所有的玩具一件又一件摆到床铺,随后蜷缩在自己宝物的中央,抱着小鸭子与小熊,轻轻闭上红眸。   睡觉!睡觉.   不对!   绘梨衣猛的睁大眼睛,跑回游戏机前,轻轻捧起刚刚被自己摔到地上的手柄,歉意地吹了吹,轻轻放在沙发上。   好了,可以睡觉了。   呼——!   路明非轻轻砸在床上,回响着刚才意外的对话,不由一笑:   “应该是个和义勇一样的天然呆小正太,或者很少接触外界的富家大小姐.”   不过和那位名为绘梨衣的网友这么一对话,他自己心中的躁动,竟然莫名被抚平了,还真是神奇啊。   路明非甩了甩头,重新将目光落在模拟器上。   对战过后再说。   重要的是眼前的模拟,还得进行下去。   【搏命的战斗结束了,岩柱悲鸣屿将你背回了驿站。   满脸焦急等待的蝴蝶夫妇检验过后,发现你并无大碍。   但过力战斗的你还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   【围绕着那场血色的婚礼,小镇上各种信息纷飞。   】   【像什么死去的武士家族所有的丑恶被曝光,各种难以启齿的交易被羞愧自杀的夫人尽数抖出。   还说什么,根本没有那一回事儿,一切的一切,都是若干年前被压迫的穷酸书生的报复。   】   【说什么恶鬼在夜晚出没,神明降下天罚,夜空中陨落的烈焰,便是最好的佐证。   】 第54章 苏醒!于狭雾之山。   【湖边龟裂青石上不倒的焦黑断刃,一时间成了附近有名的地方,甚至隐隐有着向著名景点发展的趋势。   当然,镇长发展景区的计划还没有成功,断刃就被一个四处游荡的傻子小乞丐给拔下来了。   】   【传奇与谣言交杂着,埋葬了背后的真相。   没有多少人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的青年。   】   【可不论这件事的影响如何,你们一行人还是继续着原定的行程。   】   【但也也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   【比如你的母亲天天坐在昏迷的你的身侧,絮絮叨叨地威胁:   “我的傻儿子,你是要气死我啊。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闲的没事干我再给你再生个弟弟,尿布什么的都让你换,我看你还闲吗?”   言必,捂着朱唇,红了眼眶。   你的父亲咬着牙,飞扬的马鞭一下又一下,直到悲鸣屿制止,才依靠在马车上,闭上几夜未眠的双眼。   】   【像是多租的马车上,盛满了小镇中知情之人衷心感激的礼物。   还有新多的两张面容,一张素面可人,一张面无表情。   富冈姐弟终是做出了他们的选择,就是不清楚富冈义勇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家姐姐的。   】   【落日余晖之下,车辙吱呀,马蹄慢慢。   空中传来蝴蝶忍有些疲倦的娇声呵斥:“笨死了,我都教了你五遍了!五遍啊!该怎么锻炼你还不清楚吗?”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反驳:“你的教学水平,太差了!”   “你!混蛋!你再说一遍!”   “果然,你这种死面瘫,活该被别人讨厌啊,自己去学吧!”   “我我没有被讨厌.”   】   【自那以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时有时无的春雨绵绵,揉乱了一路行程上的慢慢风尘。   】   【日出日落,潮涨潮平,昏迷中的你,感受不到飞速流逝的时间。   】   【直到有一天,休息的细胞恢复了能量,沉睡的思绪伸了个懒腰。   】   【你睁开茫然的眸子,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你胆战心惊。   】   【因为你看到了!】   【看到了一张红色的长鼻鬼脸,紧紧贴着你的脸颊。   】   【你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蹬出一脚,白嫩的小脚丫直直杀向眼前的敌人,咫尺之间,将要重现你与岩柱悲鸣屿大叔的初见。   】   【戴着面具的鳞泷左次郎分外老道,一个闪身之间躲过了你的脚丫,甚至连右手所端的药汤,都没流出一滴。   】   【你这才惊觉发现,原来眼前之人并非恶鬼,而是戴着半天狗面具的老人。   】   【正当你满脸不知所措的时候,微湿木屋的房屋被推开,迎面走进一个与蝴蝶忍一样娇小的小女孩,空灵的双眸直勾勾盯着苏醒的你,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   女孩后面跟着一位橙发的男孩,他看到苏醒的你先是一愣,随后抽出一只手,自来熟地跟你打了个招呼:“呦,醒了啊,明非.”   你诧异的目光落在橙发男孩的背后,   “义勇?”   那里,浑身伤痕、满脸疲惫的义勇被男孩背着,听到了你的惊疑声,抬了抬眸子,又丧气垂下。   谁也不知道,被玩坏了的义勇,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摧残。   】   【狭雾山云雾缭绕,翠苍遍地,碎石间荡漾着流水,宛若仙人之境,少有人烟。   】   【坐在山脚木屋不远处岩石边的你,遥望着隐隐破开云雾、落在山脚的阳光,从一旁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陈述中得知了现状。   】   【那场婚礼过后,你昏迷了近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你们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略作安顿过后,时透夫妇一行人留在了鬼杀队的基地,操持起一些事务。   而经检查并无大碍的你、富冈义勇、蝴蝶姐妹,则被送往了相同或不同的培育师手中学习呼吸法。   你们最初的学习方向,都是有海纳百川之称、包容性最强的水之呼吸。   而你与富冈义勇,则被安排在上一任略懂医术的水柱“鳞泷左次郎”所在的地方。   言至于此,富冈义勇循着姐姐的嘱咐对你表达了感谢,并将你父母一行人的信转交给你。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能坚持就坚持,坚持不了就休息休息,不许再乱来了!”字迹温婉,这是你的母亲。   “儿子,终于如愿以偿能学习呼吸法了,按你的想法来,不过要注意张弛有度.”   笔体流畅,这是你的父亲。   “小明非,看来木刀是满足不了你了,爷爷我去锻刀村看看,好好等着吧.”   蝴蝶香奈惠的代笔,这是你的爷爷。   “这一次,忍和香奈惠没事,又是多亏你了啊.”   这是明了你那时用心的蝴蝶夫妇。   以及最后的最后,蝴蝶姐妹让你感到分外懵逼的话语。   “大笨蛋,跟你的刀好好过去吧!”   “两把呢,小明非.”   文字间满满的娇骂与幽怨,遮掩了短暂离别的不舍,却将想要再相见的火焰,撩拨得更加旺盛。   】   【诺~   身着梅花和服的娇小女孩捧着热气腾腾的木碗凑到了你的脸前,眸湖平静,声音仍绕着天然的空灵,“你的晚饭.”   “吃饱了,明天才有体力训练啊.”   脸颊带疤的橙发男孩将自己端着的碗不由分说地塞给有些抗拒的富冈义勇,嗓音温柔,就像是春日的暖阳:   “一起加油吧.”   娇小有些天然的女孩叫真菰,性格与声音就像是阳光参差的山林中荡漾的小潭,水温却并不寒冷,反而仍绕着醉人的温。   阳光而和善的男孩叫锖兔,橙黄的发色与性格莫名让你想到了豪爽的炼狱槙寿郎,但他的性格却又有细微的不同,会让人联想到山间碎石间腾转的流水,时常轻轻的流淌,也能激荡起凛冽的水花。   他们都是鳞泷老师几年前收养的孩子,也都走上了欲要成为鬼杀队成员的路。   死水般的富冈义勇首次流露出点点无奈,默不作声地吸溜着晚饭。   你与锖兔交谈甚欢,或讲起外面的趣事,或谈论呼吸法法的心得。   真菰蹲在一边,时不时柔声插上几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竖着耳朵静静听着,空灵的眸子倒映着山海云雾。   】 第55章 任务!前所未见的新型CG!   第55章任务!前所未见的新型cg!   【慢慢的慢慢的,三小只都打开了话匣子,逐渐熟络起来。   】   【鳞泷老师背着手,站在屋内窗边,心中一暖,不由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   他望着你们四人轻轻牵连起的羁绊,却不禁想起过去几年自己那些陆续在鬼杀队入队考核中牺牲的弟子。   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眸子,眨眼间溢满了止不住的酸涩忧伤。   锖兔、真菰、义勇、明非。   鳞泷老师在心中呢喃着。   “要好好的啊.”   他已经不希望再听到有关自己的弟子、自己的孩子的噩耗了。   所以他在做的,就是在找到适合自己弟子训练的同时,不断加大训练的难度,希望有人能知难而退。   可他清楚,没有什么能阻挡少年前进的道路,哪怕那种东西叫死亡。   真是矛盾啊。   结果,最终他能做的,就变成了尽可能帮你们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到远超同期。   强大到,足以杀死死亡。   咔!   鳞泷老师的手中,多了一块制作面具的木块。   他在为你们做消灾狐面,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几件事。   他果然,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   【夜晚时分,你们四小只睡在一个屋子。   彻底熟络起来的你们,话题越发深入。   你得知了鳞泷老师以前的弟子都死在藤袭山的悲剧,那就像是仍绕在这片云雾之中的诅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   【与此同时,你也从锖兔的口中得知了他与真菰想要成为鬼杀队员的真正原因,   锖兔的“为了人类而战.”   真菰的“没有为什么,因为认识的人都想成为鬼杀队成员.”   以及他与她相同的念头:   “试炼!试炼!通过藤袭山的最终考核,成为鬼杀队成员,打碎那什么狭雾山的诅咒,杀死鳞泷老师藏着的遗憾与不言的悲伤.”   噗呲!   摇曳烛火的煤油灯缓缓熄灭,为弥漫着纯粹木香的小屋拉上黑暗的帘幕。   你抿了抿嘴,合衣而眠。   从他们的口中,你得知鳞泷老师其实是一个外刚内柔的老人。   你当然清楚鳞泷老师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昏迷的后几天,其实都是这位不言的老人在照顾自己。   而锖兔甚至不善言辞的义勇的话,更是将你对这位老者的好感拉满。   空灵的真菰,温柔的锖兔,少言的义勇,慈祥的鳞泷老师。   你不由在思索中,下了一个决定。   这些人不应该活在遗憾、悲剧乃至死亡里,他们应该拥有更幸福的人生,更美好的结局。   你清楚这是新的羁绊。   变得强大、守护家人,这是你过去的想法。   如今或许要变上一变,加上一条。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想打碎那所谓的诅咒。   因此无论试炼多难,你已然拿定直面的决心!】   叮——!   路明非眨了眨眼,失神的眸子因为耳边的声音而恢复清明。   【触发任务:‘探查真相,破除诅咒’:   现在的你能否探查到死亡的真相,又能否用手中的刀刃守护住牵连的羁绊,不让一切酿成悲剧。   少年,遵循心中的想法前进吧。   别让大雨浇灌遗憾。   】   “新的任务吗?”   路明非下意识摩挲下巴,在心中细细思索。   总的来说,与和蝴蝶姐妹相关的任务‘一百年不许变’相比,这算是个相对比较短期的任务了。   毕竟想要完成“一百年不许变”的诺言,其付出的代价,最起码囊括着自己游戏中的一生。   路明非微微皱眉,回忆关于“探查真相,破除诅咒”这项任务到底有什么线索。   沉默良久,路明非在纸上写写画画,   锖兔、真菰、义勇、鳞泷老师、已经逝去的十几位师兄师姐   狭雾山的试炼,藤袭山的考核。   流畅的线条于指尖跃动,路明非将藤袭山的考核重重圈了起来。   塔塔——!   微凉秋风滑过脸颊,笔尖轻轻敲击泛黄的纸张。   路明非有些明悟的双眸,闪烁着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显而易见,这次任务的关键,在藤袭山的考核!   那是过去十几位师兄灵魂逝去的地方,也是现在所谓诅咒的源头,更是未来会威胁到锖兔、义勇、真菰生命的深渊。   任务的答案都在藤袭山,而在路明非参加藤袭山考核之前,他首先需要做的果然是——通过呼吸法的试炼!变得更强!   能做到!现在的他,应该能做到!   叮!   就在路明非理清思路,拿定注意之时,耳边响起系统的清脆提示音。   “检测到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   路明非眉头紧锁,一脸莫名。   又是新类型的cg啊,他听都没听说过。   毕竟他到现在,也只经历过普通型cg与模拟结束后的连续型cg而已。   “系统,这个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是什么?”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与一般cg的不同,关键在于以下三点.”   系统沉静地作出提示,条理清晰。   “一,体验方面:第二模拟与全息模拟穿插进行,体量庞大且演绎方式与连续型cg类似,故名‘大型’。   因此,为了达到更好的体验效果,在该类型cg连续沉浸过程中,宿主将始终处于沉睡状态。   即,无法如往日第二人称模拟那般可以任由宿主肆意说烂话.”   路明非:   系统,你礼貌吗?   什么叫说烂话!   玩游戏吐个槽感慨一下增加体验感,不是很正常吗?   吐槽怎么了?一没吃你家大米,二没偷你家闺女。   而且他根本就没说多少话呢,十分力最起码收着九成呢,好不好!   系统无法清楚明白路明非的想法,但看这个衰仔的眼神,结合这个死小孩的性格,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没什么好话。   无暇他顾,系统只是继续作出解释,   “二,影响方面:该大型cg极度符合鬼灭之刃世界力量体系特点,完美响应宿主变强的本能诉求,其整个过程以试炼为主,故名‘试炼’。   注意!注意!   经检测,该cg将对宿主产生深远且持续的影响,完全符合本模拟系统协助宿主成长、挽救悲剧与遗憾的主旨.” 第56章 CG:‘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   第56章cg:‘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   “三,奖励方面:试炼中隐藏着成长的答案,当宿主成功通过试炼、完成考核、明悟答案之时,将会解锁获得相关成就。   提示!提示!   获得的成就将对宿主的模拟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请宿主务必努力,拿下来之不易的有形成就.”   “解释完毕,请问宿主是否开启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   路明非沉默良久,悠悠叹了口气,   “谜语人,罪该万死.”   到最后,系统也只是分别解释了大型、试炼、考核与成就四个词而已,这遮遮掩掩丝毫不透露具体内容的样子,不由让路明非想到了欲拒还羞的小姐姐。   真是让人心痒痒啊!   不过,解释到最后,他只知道需要试炼、能够成长、有失败的可能性、成功得到答案以后会解锁目前为止他从未得到的成就四个点而已啊。   但是,开启不开启这件事,根本就不用问!   成就cg吗?   路明非躺在床上,兴奋出声,   “开启!”   叮——!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即将开启。   临行提示:找到自己,认识自己,承认自己,抓住那试炼中潜藏的谜底.”   路明非尚未想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救被袭来的困意促使着,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眸。   呼吸逐渐平稳。   全身上下好似被温泉包裹着,路明非好似坠入了梦乡,飘荡的灵魂开始在沉寂无声的黑暗中寻找,直到他抓住了那一抹微光,停滞的时间才开始重新流动。   【cg:‘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帷幕开启,】   【次日,春日的朝阳升起,透过茫茫白雾。   微光越过木屋的小窗,打在你们几人的脸上。   】   【新的试炼,开始了!】   【你茫然的站在山脚,探究地望向活动筋骨的三人,一脸疑惑。   】   【锖兔就像是看穿了你的疑惑,笑着解释:   “没有早饭,因为吃了的话,也会吐.”   在他的解释下,你才明白,原来每日清晨的试炼,是在还未散去的大雾中,攀上山顶,再下来。   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因为只是单纯的奔跑的话,你早就已经适应了,就算攀山本身要难上一个级别,那种强度也不足为惧。   】   【锖兔注意到了你略显轻松的眼神,啜着一抹笑意,随后轻言:“今天该谁倒计时了?”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   “我~”   空灵的声音响起,背手站在一边的真菰踮起小脚,举着小手挥了挥,   “该我了.”   碧蓝色的眸子中,溢满了认真。   】   【你们四人并排站在一起,蓄势待发,听着真菰倒计时的你,视线尽数落在前方的道路之上,余光并未注意到三人嘴角啜着的坏笑。   】   【“10!”   “9!”   “8!”   “7!”   “1!跑——!”   在你满脸懵逼的表情下,真菰习以为常地吞掉了65432,与锖兔和义勇蹿进薄雾之中。   “这这就到1了?”你下意识呢喃。   “我也没说要数到十欸?”真菰的轻喊声,远远传了过来。   “明非,你这警惕性可不行啊,到时候遇到恶鬼的突然袭击躲都都不过去.”   锖兔的柔和音色,越发渐行渐远:“对了,明非,忘了告诉你了,为了加强干劲,最后一名可是没有碗吃午饭啊.”   迷雾之中,穿了三种不同的笑意,以义勇的最为明显。   显然,他最开始也被坑过啊!   “我这是,被坑了?”你茫然四顾,自言自语。   “对,你被坑了.”   鳞泷老师戴着半天狗的红面具,背着手落在你的身后,   “第一课是锖兔他们教你的,明非,记住了,要永远保持警惕性.”   你涨红着脸,猛地蹿进迷雾,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这一回,你能记一辈子。   】   【速度越来越快,你没有丝毫顾及地穿梭在迷雾碎石之间,如履平地,仅在几秒之间就陆续超过了富冈义勇与真菰,并离锖兔越来越近!   依靠作弊就想要扣掉你的午饭?   做梦去吧!   “我过去几年的锻炼,可不是白锻炼的.”   你如是轻喊,再次提速,纷飞起脚下的碎石,隐隐缭乱了身旁的碎雾。   “蛮能干的吗?明非.”   锖兔微微向后望去,随后也不多言,猛地一跳。   在你诧异的目光下,橙发的少年跃上树梢,不见了踪影。   你轻轻咬牙,踏地之间,小路上的身形爆闪。   本以为能追上锖兔,却是突然脚下一空,踩碎了地面。   不!   被失重感席卷全身的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不是踩碎了地面!   砰!   你重重落在满是泥土与草香味的深坑之中,摸了摸酸麻的屁股,欲哭无泪。   是陷阱!   踏!   富冈义勇费劲一跳,眼见即将摔下来步入你的后尘之时猛地伸手,险而又险地挂在洞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蓄力,翻身之间,瞄了你一眼,淡然离去。   显然,动作如此娴熟,他应该不是一两次掉到陷阱里了。   此时此刻,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是锖兔把义勇背回的山脚木屋了。   因为很明显,这并非是一场简单的攀山!】   【踏——!   真菰一跳,轻巧的身体在空中飞舞,落在陷阱的另一侧。   她缓缓转身,蹲下身子的同时将双手埋在小腹,眉眼啜着笑意,言语认真,空灵的声音在群山薄雾间回荡,宛若仙音,   “明非,悲鸣屿先生说过你很有天赋,也很有毅力,甚至斩杀过我们没有斩杀过的鬼.”   “这么一看比我们强了好多好多.”   她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   “但是其实我们也没那么差劲呦.”   “真菰!要不是你偷偷跳秒,我还不熟悉山上陷阱的位置,怎么会这么狼狈啊.”   一个鲤鱼打挺,你挠着头,没好气地起身吐槽。   “偷偷跳秒的事情我的确很抱歉,不过这是大家延续下来的规矩呢,不好直接破坏掉.”   真菰轻轻起身,双手合在胸前,认真鞠躬抱歉。   “至于我们知道山上陷阱的位置,压根就没有那回事啦.”   真菰摆着手,柔声解释:“上下山都有好几条路,每条路的陷阱都不同,鳞泷老师还会定期更换维修.”   “所以除了鳞泷老师,没有人知道陷阱的具体位置啦.”   望着你茫然的神情,真菰轻声道:   “明非,没有人知道陷阱是什么,又在哪里。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诀”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带着逐渐飘远的答案,   “保持警惕,静下心来,慢而快的观察.”   “别着急,大家在一起的话,一定可以的.”   】 第57章 狐面好像在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费力地爬出深邃而光滑的洞口。   】   【“慢而快的观察吗?听得懂倒是听得懂,但鬼知道具体要怎么做啊”   你望着不见身影的三人,摇头呢喃间,迷雾之中亮起微微的灿金色,   “不过,单就这场攀山试炼而言,我貌似可以作弊啊!”   通透世界,骤然,展开!   地上的深坑!藏在灌木之间的无头短箭!落下的巨大树桩!   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挑战与试炼,   奔跑!奔跑!奔跑!   微湿的雾气凝结在发梢,   如镜的眸子倒映着眼前,   炙热的呼吸在鼻尖翻滚,   身体在危险间舞蹈!   心脏在兴奋中跳动!   慢而快的观察?   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需要!   距离,在缩短!!!】   【踏!   飞驰在树梢之上的鳞泷老师轻轻落在树干,望着你将差距缩小!缩小!再缩小!   “天赋、意志、体力、敏捷,完全在天才范畴之内.”   鳞泷微微抿嘴,望着完全将陷阱位置洞悉的你,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明非,难不成这么小的你,就已经能看到了吗?”   看到牵连骨骼的肌肉、流动的血液、跳动的五脏六腑与流转的呼吸。   看到尘埃的飞舞、能够察觉空气的流动   “真是个小怪物啊!”   不会错的。   通透世界!   许多武者终其一生都难以到达的境界,   明非你,已经达到了吗?   鳞泷感慨万千地望着气喘吁吁、消耗极大的少年,   “虽然目前看来,会消耗大量体力,但明非你果然已经触摸到那个境界了啊!”   果然是怪物!   鳞泷在此时此刻突然就明白炎柱炼狱槙寿郎与岩柱悲鸣屿行冥为什么对时透明非评价如此之高了。   的确是个小怪物般的存在,也无外乎主公他嘱托要多加关注.   “会是你吗?会是你们这一代吗?”   能将这一切终结的,救世之人!救世一代!】   【上午的试炼随着时间的流逝结束,略有狼狈的你闷闷不乐地蹲在木屋的一脚。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不是最后了啊。   要是表面上天然呆的真菰一如往常那样良善,不会偷偷跳秒。   但凡有人提醒一下路上会有陷阱这一点。   念及于此,你狠狠咬牙,满脸不甘,望向盛饭的几人,眸含幽怨。   要是公平竞争,你何至于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更气人的是,   先到达的锖兔还有真菰,硬生生等着富冈义勇到了才并列第一踏入重点线,留着你这个正数第二、倒数第一愣在原地。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时常保持警惕这一点,你觉得,你真得记一辈子。   】   【诺~   真菰将义勇用完的木碗放在你的面庞,   “你的午饭.”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画面,一时间,你愣住了。   “最后的不是没有午饭吗?”你愣愣接过午饭,下意识问道。   “木碗的确只有三只,毕竟不能太坏了师兄师姐们传下来的规矩.”   锖兔笑着凑了过来,   “不过最后一名没有午饭就只是个玩笑而已,确切的来说是四个人用三个碗.”   “嗯,先说好了,这个绕开规矩的法子可不是我想的,是真菰想到的.”   你看了眼淡然如烟的女孩,眉眼闪过一丝诧异与明悟。   果然,女孩子永远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明明是这么一个空灵的少女,没想到还挺会钻空子。   “大家都要在一起,”就像是看穿了你的想法,真菰轻声解释:   “训练也是、吃饭也是、挨饿也是,大家都要在一起.”   “而且如果最后一名真要不吃饭的话,”给你腾出碗的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话语带上了点点无奈,   “要不了几天,我就天天没饭吃了吧.”   锖兔与真菰不必多说,刚来几天的富冈义勇本来就没想着能跑过训练几年的两人。   至于时透明非,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追上他自己了吧。   相比之下,11岁的富冈义勇突然感觉自己好废物啊。   他果然不应该跟眼前的几人站在一起。   “这样啊,”你了然一笑,回想起昨晚锖兔递给义勇的那份晚餐,恍然明悟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   轻轻含了一口汤,你摸着木碗皱眉,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对了,忘记说了.”   锖兔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指着木碗道:   “知道我们不想坏了师兄的规矩,在很久以前,鳞泷老师就故意把木碗做大了.”   他再次碗里盛了一份,满足道:   “而且,是可以再来一碗的.”   】   【所以说每个人弄来弄去,那个师兄师姐传下来的规矩不就被搞成成莫须有的笑话了吗?   你在心中下意识吐槽,嘴角却下意识挑起弧度。   不愧是水之呼吸的传承者。   真是一群,别扭而又温柔的人啊。   】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恢复调整完陷阱的鳞泷老师浑身沾满湿漉的雾气踏进房间。   他走到午餐前,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   美味的香味在热腾腾的白雾间飘散,你双眸失神,已经听不到锖兔几人的对话。   走神良久,你揉了揉眼眶,不由呢喃:   “是吗,难不成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   刚才,你看到了,看到了鳞泷老师推开门之后,   那迷雾之中与碎阳之间,跟在老人身后默默守护与眺望的持刀少年与轻笑少女。   用来消灾的狐面,全都有不同的花纹,藏着深沉的情感。   一张.又一张.好像在笑】   【清晨攀山,中午略作休息,下午用练习的日轮刀感悟呼吸法,晚上大雾起,又是一次攀山之旅。   】   【连续几日过去,你已经完全适应了攀山的节奏。   慢慢的慢慢的,终点线等待的人变成了你、锖兔与真菰。   你们浅笑着望着表情波澜不惊的富冈义勇,最后在他不知是否眼含幽怨的目光下,快他一步。   】   【这种有些捉弄他人意味的操作让人隐隐上瘾。   一时间,嘴角挂笑的你,理解了第一次训练中以警惕为名一本正经搞怪的真菰的内心感受。   太爽了!】   【但很快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你发现你无法学会最应该学会的水之呼吸!】 第58章 一波三折!   【你确信你的姿势、呼吸回路、甚至是每一缕肌肉的跳动都按鳞泷老师的教导运转着,但与在呼吸法上日益进步的三人相比,你对水之呼吸的掌控,一塌涂地!】   【看着逐渐使出剑招,开始向着劈砍巨石那一项最终训练迈步的三人,你感觉心中就像是有一团在燃烧。   】   【你开始在晚上偷偷加练,但却事倍功半,于事无补。   于此同时,攀山试炼的最结局悄然变化后,逐渐变成了锖兔与真菰满脸疑惑地望着你与一起到来的义勇。   义勇在进步,而你反而因为每晚的加练一脸疲惫,状态严重下滑。   更有甚者,哪怕依靠着通透世界,你都曾多次陷入本就已经不会陷入的陷阱。   他们疑惑问你怎么了,你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鳞泷老师站在不远处的枝桠之上,不言不语地观察着你,藏在面具下地眉头紧皱,思索过后,了然叹气,   “你太急了啊,孩子.”   】   【焦虑如影随形!在燃烧,在侵蚀,在吞灭你的理智!   可陷入其中的你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学不会水之呼吸。   】   【而你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夜晚偷偷溜出房间,在月光下拔刀!挥刀!回忆!渴求着将通透世界解析下的剑招重现!   每一天,每一夜,直至大汗淋漓,跌靠在微凉的树干。   但以往靠毅力与意志就能攻破的困难,这一次却变成了一座通天巨山,坐落在你的身前,攀不过,绕不了。   你将彻底湿漉的碎发撩到脑后,抹去额头的咸腻汗水。   睫毛处凝结着点点水珠,不解的双眸倒映着山林围绕上空高悬的明月。   “我到底,是怎么了?”   微微喘息之中,茫然的声音在夜林中回荡。   】   【你疲惫的闭上双眸,不知是谁将你背回了木屋。   】   【次日天明,转机悄然而至。   】   【塔塔!   塔塔!   通往狭雾山的小路上多了一道气呼呼踢碎石的娇小影子,不断嘀咕:   “什么培育师,只教姐姐,不教我?还说什么我连鬼的脑袋都砍不下来,趁早跟爹妈去学医术?鬼杀队怎么会有这样的培育师啊!.”   “医术!医术!”   蝴蝶忍狠狠咬着牙,想着现在还可能待在厕所天崩地裂的培育师,将手中自己调制的泻药往旁边一扔,哼唧一笑:   “好好享受享受我的医术吧!”   随后后知后觉般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介绍信,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抱歉啦,师傅,谁让你不早说要把我介绍给其他培育师的.”   嗯,师傅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毕竟下药的时候多少有些心疼自己的师傅,没全下进去呢。   不能怪她溜的快,因为这一次再晚点跑的话,姐姐绝对就要揍她了。   】   【吱呀一声!   “摩西摩西?有人吗?”   木门被轻轻推开,蝴蝶忍歪着脑袋,朝正在收拾屋子的真菰轻声寻问:   “你好,我是蝴蝶忍,时透明非在这里吗?”   “我是真菰,明非在的,”真菰点了点头,推开了旁边的房门,露出衣衫不整的男孩,柔声道:“昨晚可能是太累了,他还在睡觉.”   】   【鼻尖萦绕的熟悉药香与那隐隐快要散去的甜腻奶香将睡梦中挥刀的你唤醒。   你茫然地揉着双眼,恢复清明的视野倒映着熟悉的面孔,欣喜之余,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心安。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们?”   哪知道蝴蝶忍攥着小拳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真菰和你,来回扫视,   “这是住在一起?”   你猛然惊醒,下意识想要作出解释,却被旁边帮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叠被子的真菰打断了。   “是的.”   空灵的眸子随着小脸上下点动,真菰轻声回复,很是认真:   “我们住在一起!”   砰——!   大门被狠狠摔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与故意加重的踏地声。   你下意识伸手虚抓,又无力垂下。   望着一脸疑惑的真菰,你欲哭无泪,   “真菰,下次说清楚点,是我们四个住在一起.”   她一脸疑惑而不解的样子,让你有些无奈。   但回想着当时一本正经跳秒的女孩,你有些怀疑,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因此你突然觉得,天然呆切开的话,一般都是黑的!】   【经过你好一番解释与锖兔与义勇的证明,你才得到了蝴蝶忍的原谅。   就在你在一旁垂头皱眉,有些疑惑自己为何这么慌张的时候,蝴蝶忍带来的关于两姐妹的最新消息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   【蝴蝶忍的情况不太妙,过于娇小的体型与低于常人的握力使得其培育师语重心长地直言她不加入鬼杀队,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蝴蝶香奈惠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她近期的进步很是明显,不仅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水之呼吸的所有剑招,甚至隐隐有衍生开发出自己呼吸法的迹象。   找对自己道路的她,就像是一名天生的剑士!   听闻此言,刚刚因为见到蝴蝶忍而略感安心的你,又莫名焦躁起来。   你不清楚,你这一段时间来,到底在干什么!】   【蝴蝶忍留在了这里,其实她和自家培育师的关系也没那么差,从她老师忍着剧痛也要把将蝴蝶忍介绍给鳞泷的信放在蝴蝶香奈惠手上就可见一斑。   或许有终于能送走这个小魔鬼的意思,但也未尝没有希望这个固执的小姑娘能在其他培育师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   【当然,不管蝴蝶忍是因为什么来到狭雾山的,该有的规矩不能乱。   因此,在真菰熟悉的跳秒操作中,你们四位“师兄师姐”给刚刚到来的师妹上了永远保持警惕的一课。   想必,这就是传承吧。   “该死!你们这群骗人的混蛋啊!”   听着背后大呼小叫、气的跳脚的蝴蝶忍,你的嘴角挂上了笑。   连续紧绷几天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一些。   午饭之时,肚子饿的咕咕叫的蝴蝶忍本不想搭理眼前的几位师兄师姐,但终究在真菰那与自己姐姐类似却又有细微不同的空灵温柔下举旗投降,没出息地大吃特吃。   那气鼓鼓的腮帮子与冒寒光瞄向你的紫眸依旧灵动。   那一瞬间,久违的感觉越发浓郁,你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声,缓缓而慢慢。   是心安。   】   【可逐渐好转的情况却在下午练习呼吸法的时候再次陡然逆转!】 第59章 正幕展开!   【因为你发现,蝴蝶忍竟早已习得了水之呼吸的十种剑招,虽然在威力上远不及锖兔几人,但那呼吸的回路与流转的水花做不得假。   望着在苍翠薄雾中与水花共舞的紫眸少女,你为她逐渐变得强大感到由衷的高兴。   虽然威力不够,但蝴蝶忍总算在慢慢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可于此同时,你原本稍安的心,再次脱缰了!   “太慢了!果然还是太慢了!”】   【规律的一天过去,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梦乡。   五人终究不能再挤在一起,故而你们三位男生将一件老旧的偏房收拾好,住了进去。   夜晚时分,明月高悬,屋内隐隐有着霉菌与苔藓的味道。   隔壁两女的浅笑交谈缓缓落下帷幕,耳边亦然响起平稳的呼吸。   黑色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睁开,流转着淡淡的金。   】   【刀刃的寒光掠过空中飞舞的晶莹汗水,鼻尖肆意的呼吸在山中夜晚微冷的空气中凝结,比缓缓升腾起的薄雾更白一层。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一挥一砍间,诉说着少年内心的本能渴求!   快!   要快!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啊!   迷雾遮掩了夜空的细月,也蒙蔽了少年的心。   树影莎莎间,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鳞泷背着手,听着那凛冽的刀刃破空声,愈发鸣响,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啊,明非.”   】   【次日,再一次被背回房屋内的你疲惫的睁开双眼,正欲与众人一起盘山,却被鳞泷老师告知训练有变。   】   【穿过蜿蜒的密林小路,薄雾之中,微凉的奔腾流水坠入密布鹅卵石的小潭。   那是一处断崖,有一帘宽广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轰隆震空。   鳞泷老师指着潭下或大或小的碎石与旁边的竹筐,柔和的音调带着严厉:   “从今天开始,攀山训练升级,每天次数不限,直到你们把潭水内所有的碎石搬上山顶就算结束.”   “鳞泷老师,”锖兔挠了挠头,指着如镜般湖水中的合抱巨石。   “这比两人还粗的石头,也要搬上去?”】   【“对,但凡比较锋利的那种,都想办法背上去.”   消逝在薄雾中的背手老人,早有准备般作出答复:   “最好在夏季到来之前结束这项训练.”   】   【有些不解的你们四顾茫然,最后还是乖乖听从鳞泷老师的话,进行着升级版的试炼。   男生褪去衣物,潜水捞碎石;女生在岸边张罗,将石块装入背篓。   随后几人一起,再次攀山。   背着沉重的碎石,动作果然变得迟缓无比。   原本对你们来说游刃有余的攀山训练,难度猛地跃迁了好几个等级。   难到仅仅只是一天,你们的双脚就磨出了一颗又一颗通红的水泡。   多亏了蝴蝶忍的医术,能够调制出缓解疼痛、愈合伤口的草药。   但加大的训练终究使得你们有了一些变化。   比如吃饭的时候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平时那般谈笑的兴趣。   像是你再也没有了加练的力气,每晚到点,与几小只一起,倒头便睡。   】   【时间悄然流逝,你们逐渐一步步适应了新的训练强度。   水潭中的游鱼盘旋,山顶的锐利碎石与几块巨石,见证了你们的成长。   就在你们完成这一新的训练,打算进行呼吸法的精修与劈砍巨石训练之时,鳞泷老师找上了你们。   “其他人继续呼吸法与劈砍巨石的试炼,小忍在此期间可以思考下自己的特点,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下去衍生自己的呼吸法,至于明非.”   他顿了顿,指了指身侧飞腾爆响的瀑布,望着有些不解的你:   “你现在的情况,更适合留在这里.”   “感受水,认识水,同时也要,承认你自己.”   鳞泷老师轻轻放下这么一句话,不再言语。   你抬头望着飞腾的瀑布,虽然没有完全理解鳞泷老师的意思,但也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这是你的试炼!   也是终结停滞的重要节点!】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正幕展开,】   源于天空的无根之水自云雾中落下,滑过树梢间的碎叶,淌过参差蜿蜒的褐色树皮,一缕又一缕于碎石土壤间汇聚,在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地势催动下,于某处断崖,化为宏伟之景。   哗啦啦——!   哗啦啦——!   一连几天,时透明非都盘坐于瀑布之中的光滑石台,聆听着耳边激荡的炸响。   砰!   砰!   一股又一股流水自上方落下,撞在微红矫健的上身,微凉之余,激荡起水花珠玉,浸染碎发,挂在眉梢与唇间。   “感受水?认识水?”   盘坐几天的时透明非缓缓睁眼,濡湿睫毛下失神的双眸映照着眼前朦胧荡漾的水帘。   “汹涌澎湃!生生不息!还有连绵不绝!”   时透明非微微皱眉,抿嘴之间将甘甜的瀑布之水压碎,散在齿间。   还有呢?   绝对还有什么,被自己下意识忘记了。   而那便是关键!   “还有静!”   鳞泷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跳跃之间,柔和的嗓音,自时透明非身旁响起。   他望着有些茫然的时透明非,缓缓摘下肃穆的半天狗面具。   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那是一张温柔至极的慈祥面容。   “孩子,你太急了.”   “急着完成训练,急着获得力量,明非,你现在需要想一想,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透明非的双眸微颤,不由呢喃:   “好想已经很早很早了吧.”   早在刚识字就知道自己一家的本姓“继国”会遭到追杀那年。   早在得知世有恶鬼真相的那年。   如果夸张点说的话,或许早在上辈子?   在后来,即使家里夜夜来往的持刀武士与燃烧的紫藤花香,也无法给他充足的安全感。   这么想来,那深藏在心中的急切,那随着认识爷爷、蝴蝶姐妹、义勇、锖兔、真菰、鳞泷老师等很多很多人膨胀的焦虑,它的源头好像,   “好像就始于小时候开始奔跑锻炼的那一刻吧.”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出点点明悟。   “找到了吗?明非.”   鳞泷老师柔笑着开口,   “果然啊,孩子,你自己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只不过好像是有些不肯察觉而已.”   叮——!   真·萌新·四非感谢您的支持,恭喜你获取独属于本书的第四项成就,成功伴随本书进入第四养成阶段:三轮推荐。   奖励成就:   “一步天堂!半步深渊?精彩纷呈斩万身.”   发动条件(跪地乞讨版):   不知不觉间你已经看着本书这只小萝莉长这么大了,接下来的一周是本书最关键的时期,她会亭亭玉立还是垂头丧气就看你的了。   追读!追读!下周二一定要追读啊!   发动咒语:   章节评论“作者,我这里有间小黑屋你要不要进?”等。   效果(对明非):   死小孩的成长之路,衰仔的封神开篇,路神人的诞生伊始。 第60章 大悟!它的名字?   “但其实明非,你无需焦虑,因为你已经已经很棒了,这个年纪的你已经走在太多太多人的前面,未来亦会如此.”   “可你要清楚,有些时候,你越想做到,反而越做不到,最起码在水之呼吸这件事上,是这样的.”   因为缺乏静的水之呼吸,永远都无法被完全展现在这个世上。   鳞泷老师轻轻揉乱时透明非的头发,轻声提示:   “我知道多年来的焦虑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的,因为静心实在是太难太难.”   “可没关系,当你承认的时候,改变便已经悄然开始.”   “即使无法静心,那么你能否先静下包裹自己灵魂的躯壳呢?”   “孩子啊,感受水,认识水,你为什么要只限于停留在眼前这奔涌的瀑布呢?”   鳞泷轻轻一推,将不知何时闭上双眸的时透明非推下,   “你为什么不去听一听,”   噗通!   身体落入水面,鳞泷老师柔和的声音穿透了空气与流水,亦微变为了一种闷而静的音色。   “去听一听瀑布潭水下的波澜不惊呢?”   “那才是我们一起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游鱼轻灵盘旋,瘙痒时透明非的鼻尖。   哗啦啦——!   哗啦——!   时透明非的身体下坠,瀑布的喧嚣逐渐远离。   他轻轻落在潭底,感受着背后的冰凉和平坦。   那里的碎石,是所有人一起搬离的。   双眸开合,时透明非看到了。   碧蓝天空与清黄阳光的照耀之下,水纹荡漾,所见清澈。   咕噜噜——!   气泡自鼻尖升腾,悠然地飞向水面。   游鱼与被水牵住手的阳光共舞,水草悠然,吞掉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静!   前所未有的静!   原来即使是震响山林的瀑布,其脚下的水潭底,也是如此安静,足以慢慢抚慰世间一切焦急啊。   纯粹的静,抚平尘世喧嚣,晕染一份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柔水包裹的身体身体缓缓上浮,喧嚣重归于耳。   噗——!   哗啦啦——!   哗啦啦——!   灵魂深处,灵光,一闪!   “哈哈!”   时透明非畅快地破开水面,大口喘气间咧出一抹笑,闭目倾听着瀑布坠水足以霍乱心神的巨响。   而潭底的静已经彻底留在时透明非的脑海。   “我找到了!”   原来!   那坐落在前方攀不过,绕不了的大山,自始至终就是他自己在心中所建。   原来!   那一直困扰自己的,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急字而已。   一朝顿悟!   远山轰然倒塌,眼前豁然开朗!   是夜,银光如线,跃动于明媚的暗空。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打击!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畅快!   前所未有的畅快!   于白日顿悟的静补全了缺少的关键一点,这一次,时透明非在月光下流转的剑舞,流畅而自然。   事半功倍!   铿锵——!   舞必,刀归鞘。   微微喘气的时透明非回首望着数边露出身影的红色天狗面具,灿然一笑:   “鳞泷老师,谢谢您!”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悟到的.”   鳞泷老师微微摇头,并不居功。   “鳞泷老师在说什么呢?”时透明非伸了个拦腰,眸中倒映着天边的明月,   “我指的是每天把我背回房间里这件事啊,鳞泷老师.”   “哼,你还有脸说?”鳞泷老师不受控制地抱胸,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可是害得我好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当然,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扬起。   【困扰你多日的难题终于被解决,学会水之呼吸的你迅速跟上了锖兔等人的步伐,开始劈砍巨石的最终试炼。   】   【但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你看着垂头丧气的锖兔几人,就清楚你遇到了新的困难。   】   【眼前这个比七八个人还粗的巨石,真的是人力能斩开的?   要知道,就算你有能力再一次施展危机之中领悟的剑招岩炎·焰陨,也不过只能将表面震碎而已。   】   【针对你的疑问,鳞泷老师没好气地作出评价。   依靠灵感硬生生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胡乱结合在一起的剑招,不说没有伤到你的身体就是个奇迹,单从威力上来讲怎么可能与传承几百年的水之呼吸相比。   那什么岩炎啥啥的,大多数力量都逸散在了空气中,未经完善多少有些华而不实。   老老实实地加深对水之呼吸的理解,肯定能做到。   言必,就在你们匪夷所思的目光下,随手一刀切开了巨石。   】   【但你总觉得,鳞泷老师用他六七十年的修行经验来要求你们,终归有些故意阻止你们通过试炼去参加入队考核的意思。   毕竟,你们才十几岁啊!】   【但不管怎么说,师命难违,你们四小只只能苦哈哈地砍起石头,在一阵又酸涩的声响中,感受被反震力亲吻出鸡皮疙瘩的酸麻身体。   】   【时间在枯燥的尝试中流逝,硬要说有趣的,或许可以提一嘴你们遇到的乌鸦。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间幕·‘它的名字’,展开。   】   阳光破开云雾,洒了修炼众人一身。   当!   当!   当!   “唔——!”   刺耳的声音响彻,酸涩之感自刀柄传来,激起一片从尾椎骨直达天灵盖的鸡皮疙瘩。   丁零当啷!   “不练了!”   蝴蝶忍恶狠狠地把刀一扔,没好气地瘫坐在地上:   “看鳞泷老师那年龄,等什么时候我把这巨石劈开,我估计我姐姐的孙子都会跑步了!”   “不对哦,小忍.”   真菰可爱地蹲在蝴蝶忍身前,抽出埋在小腹的右手,摇晃着手指:   “我听说,鬼杀队内乙级以上的成员就可以切开巨石呢。   更别提柱了.”   晶莹小巧的手指缓缓伸出两根,   “两年吧,无论再怎么难,两年大家也又学会了,锖兔和明非,可能还要快一点.”   蝴蝶忍翻了翻白眼,   两年也不短啊!   呼——!   富冈义勇默默收刀,思索过后,漠然开口,说出极度让人误会的一句话:   “两年吗?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蝴蝶忍与真菰下意识盯向富冈义勇,无语与无奈交杂。   啪!   锖兔笑着揽住富冈义勇的肩膀,打起圆场,   “义勇,明明是在说觉得自己需要更长时间,为什么你偏偏能用出这种别人都是垃圾的语气啊.”   阳光的少年挠了挠嘴角的疤痕,“你可以信心点的,而且你总是这样说话的话,很容易被讨厌的.”   富冈义勇茫然四顾,“我我没”   铿锵!   刀刃劈砍巨石的声音炸响,打断了富冈义勇的坚持。   沉浸在对水之呼吸感悟之中的时透明非认真挥刀,心无旁骛。   “笨蛋,”蝴蝶忍轻咬下唇,有些埋怨,   “偶尔也要休息休息啊.”   好似是蝴蝶忍的渴求惊动了上天,树梢猛然晃动,飞掠出几道黑影。   讨论贴:   四非在此向各位读者征集对龙族战力的相关分析。 第61章 龙血与死小孩   噶——!   噶——!   “弱鸡!弱鸡!”   “连话都不会说的弱鸡.”   “看它丧得,真难看!真难看!”   “揍它!揍它!”   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几只黑色的乌鸦团团围绕住长得很是弱气的一小只,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啄,毫不留情!   时透明非挥砍刀刃的手猛然一停,与四人一起望向天空,呢喃自语:   “鬼杀队用来传递消息的鎹鸦吗?”   青石之上,血迹点点,掉落的几支黑色羽毛根部,还沾着点点血肉。   一只小的可怜的黑色鎹鸦缩成一小团,将脑袋埋进翅膀,就像是这样不会再被其他鎹鸦殴打,身体与断裂的右爪时不时颤抖一下。   几小只团团围着他,某色各异。   “被欺负了么?”真菰歪着头,空灵的诉说他们刚才看到的一幕。   锖兔摸着下巴,语气悠悠:   “看来是,毕竟这只鎹鸦貌似不会说话,长得也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   真菰眉头紧锁,胸口发堵,首次有了愤怒的表情。   学习水之呼吸者,往往带着发自内心的温柔,也只是发自内心。   “希望不会死吧.”   富冈义勇默默开口,不顾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锖兔,送出自己的祝愿。   砰!   “让一让让一让,”蝴蝶忍一脚把富冈义勇踹开,端着刚才在附近捣碎的草药,招呼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欠揍.”   言必,抄起腰间的刀,就要划向手指。   咔!   赶来的时透明非猛地攥住蝴蝶忍的手,皱眉制止了她的动作,   “忍,你干什么呢?”   “药引啊药引,”   蝴蝶忍轻轻挣脱,晃着手解释道,   “平时我们受伤以后,不是会慢慢愈合吗?我家有一张祖传秘方,上面讲以血为药引,辅以一些草药,有利于疗伤.”   “我来就行.”   时透明非接过刀刃,猛然划过手掌,鲜血猛地喷溅出来,绽开甜腻的花,惊地蝴蝶忍瞪大双眸。   咚!   拿着草药的手无暇他顾,蝴蝶忍一时着急,直接给了时透明非一个重重的头槌,伴着怒吼:   “白痴!笨蛋!傻子!”   “太多了!有几滴就够了,你还挺慷慨!下次要不干脆直接切自己大动脉算了.”   “你也没说要多少啊.”   “你问了吗?”   “搞定!”   帮乌鸦与笨蛋处理好伤口的蝴蝶忍摸了摸微微出汗的额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望着乌鸦聋拉的右爪,蝴蝶忍抿了抿嘴,有些失落的摇头:   “断掉的爪子我就没办法了,没学到爸爸的精髓,技术有限,接错就不好了,希望它自己能慢慢长好吧.”   “呼,这里的都不懂太深的医术,也只能这样了.”   真菰歪了歪头,望向无可奈何摊手的锖兔与发呆的义勇,无奈建议。   “不用,我来.”   在蝴蝶忍等人诧异的目光下,时透明非毛遂自荐。   一抹金色闪烁在眼低燃起,世界通透。   眼疾手快之间,咔擦一声轻响!   乌鸦都没有回过神来,眨巴着通体为黑的眼睛,后知后觉地落爪。   “假!假的吧!”   蝴蝶忍摸着乌鸦被接正的爪骨,一边匪夷所思地帮它用树枝固定,一边探究地望向时透明非,眸湖泛滥着惊讶:   “我记得你不是没有时间学我爸爸的医术吗?什么时候会的这一手?”   接骨的技术,可是就连她都还没有学会,连姐姐也只是刚入门呢。   “就当是个秘密吧.”   时透明非笑而不语,散去了眼低的金光。   波澜不惊的样子,有了几分水之呼吸使用者特有的静。   乌鸦逐渐尝试性地蹦蹦跳跳,忙里偷闲的四小只围着它讨论起名字,   “兔子?”锖兔不确定地提出建议。   “锖兔是笨蛋,人家是乌鸦啦.”   真菰一本正经地否认锖兔,随后摸着下巴,灵光一闪见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梅花和服,直勾勾盯着乌鸦,   “要不叫梅花吗?”   “你们两个太随意了!”蝴蝶忍捂着脑袋,根本没脸看前面半斤八两的两个起名废,但她的心理却不由自主地闪烁出几个名字。   乌冬面,苹果糖,鱿鱼卷,熘星,姜茶.   “也不知道是雌是雄?”蝴蝶忍下意识疑问。   噶?   乌鸦头晕目眩间,被富冈义勇抓在了手里,细细观察。   “是雄,要不叫萝卜鲑鱼吧?”   震惊的几人望着富冈义勇的言行举止:?!   噶——!   刺耳的声音响起,被羞辱的乌鸦勃然大怒,狠狠啄向富冈义勇的手,随后扑闪着翅膀落在石块上,嫌弃地望向几个取名废。   兔子?梅花?萝卜鲑鱼?一个比一个离谱!   都是什么玩意啊。   蕴含在草药之中的鲜血在阳光下微微发光,浸入乌鸦的体内。   噶——!   黑色的眸子转动,它下意识看向失神思考水之呼吸的时透明非,亲切地叫了一声。   嗯?   时透明非骤然惊醒,望着眼前貌似在向他寻求名字的鎹鸦。   苦涩的草药涂抹在凌乱的羽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右爪系着木条,时不时触及地面,又猛地弹开,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颤抖的左爪。   脖颈微垂,双翼无力的聋拉在身体两侧。   如果是个人类的话,一定是一副弯腰塌肩的样子,也难免谁见了都想欺负欺负。   “要不.”   在四人一鸦的注目下,时透明非不确定地张嘴,   “要不就叫死小孩吧.”   “哈?这种名字,是不是太”蝴蝶忍的话未出口,就被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   “死小孩!死小孩!”乌鸦张开翅膀,突然开口说话,它扑腾着翅膀,骤然起飞,盘旋在几人的头顶,时不时亲昵地掠过他们的肩膀,   “谢谢!谢谢!死小孩谢谢大家!”   “再见!再见!”   死小孩恢复了活力,神情亢奋,振翅之间,飞向苍穹。   蝴蝶忍不解抿嘴,   这个恢复速度,不对啊。   按她的推测,这只餸鸦最起码要修养半个月呢。   “爸爸的祖传秘方,真的会有那么管用么?”   蝴蝶忍眨巴着眼睛,望着恢复速度如此之快的鎹鸦,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是她药的功劳。 第62章 不要死!   “兔子这个名字,没死小孩好吗?”锖兔怀疑地自言自语。   真菰站在他的身侧,微微撅起小嘴。   她觉得梅花更好听。   富冈义勇摸了摸被什么东西砸到的头,望着指尖的白色物质,嘴角抽搐。   这.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   为什么只排在他身上。   他真的.被讨厌了吗?   时透明非轻轻望着湛蓝的天空,一阵恍惚。   被欺负也好,被排挤也罢。   反抗过无用也罢,尚且弱小也好,想过放弃什么的也无所谓。   最起码,要永远永远地活下去,走下去   对!   最起码   他远远注视着那道黑色的影子迎着阳光飞远,嘴里下意识呢喃出对它的祝愿,   “不要死.”   咚——!   小小的心脏跳动,两种鲜红的血液融合,随后飞速流转。   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缓慢愈合,断掉的羽翼在眨眼间长出细密的绒毛。   断骨,转瞬,相接!   噶——!   死小孩骤然发声,猛然振翅,挥下右爪绑着的木条,任由其掠过树梢,轻砸在地面,荡漾尘烟。   纯黑的瞳孔,隐隐燃起淡淡的金光。   【与死小孩的相遇,给你们枯燥的锻炼生活带来了一丝变化。   与此同时,你们明白一味的坚持并无效率,或许你们每个人,都要找一找自己的路。   锖兔选择在巨石之上刀禅冥想,于照穿山林的阳光烟尘之中体会水之呼吸。   真菰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枝桠上,摇晃着小脚丫,空灵的眸子倒映着远山碎雾。   富冈义勇找到了一处极静的偏远湖面,静静一待,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肩头偶尔有鸟雀落下。   蝴蝶忍在那天过后有些明悟,研究起草药搭配,隐隐快找到了自己的路。   你在那处熟悉的瀑布之间,或感悟帘幕的激流勇进,或沉浸在湖底的静谧,于微凉之中,赏游鱼。   与此同时,你们都在较劲!   看看到底谁先,取得更大的进步!】   【鳞泷老师的身影在各处游荡,嘴角挂着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笑。   他知道,属于你们的最终跃迁,快来了。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终幕展开!】   某日清晨,   缓缓自潭底飘荡起来的时透明非眸光明亮。   他见到了,见到了此世难忘的一幕。   微湿的薄雾笼罩了狭雾山,似暖似凉的阳光打碎天空的云烟。   树梢在风的撩拨下莎莎作响,   狡兔青草曳,碎石流水响。   时透明非睁大眸子,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在这世间,却也似有似无地有些脱离尘世。   宛若,在仙境!   瀑布坠水,声音浩瀚。   噗通!   游鱼出水,潋滟水花,在时透明非的咫尺眉眼间跳跃。   是顿悟!   那再一次抓住的感觉,像是鱼跃龙门!   “水之呼吸·零之型·无雾!”   时透明非紧闭着双眸,刀刃上指间,整个人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那是纯粹的静!   明明在眼前,却根本感知不到丝毫气息,就像是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刀身轻颤,大雾萦绕。   鬼魅的身形于巨石之处一闪,悄然无声。   巨石,被劈开了!   尽管,只有一半!   但它确确实实地在鳞泷老师与蝴蝶忍几人面前被切开了。   被那位,缓缓收刀,静静起身的名为时透明非的少年!   两个月!   不是两年!不是一年!   只用了两个月!   时透明非毕业了,赶在所有人的前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但是很多人都觉得,他还能更强。   鳞泷老师站在树梢,背着手,望着远处山脚下与蝴蝶忍道别,静静望这怀揣信件离开的时透明非。   “鳞泷老师,”锖兔轻轻落在他的身侧,低声开口,   “明非那招无雾,是将岩之呼吸与水之呼吸结合在一起了吧?还真是乱来.”   “我能感觉到,那是很强大的剑招,如果我能掌握一二,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切开那块巨石.”   “可为什么?”锖兔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可为什么明非依旧无法靠着这招完全切开巨石呢?”   “我想不明白,他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切开巨石才对.”   鳞泷老师垂眸想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一,那个剑招不以攻击和威力为主,防守、隐藏、绝命一击才是它的主要特点。   如果明非在几个月前掌握这个,当初在义勇姐姐婚礼上的那只鬼,将在一瞬间被消灭.”   “二,也是最主要的一条,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可思议。   但其实不是剑招不行,是那孩子自己的问题.”   鳞泷老师顿了顿,不确定地开口,   “以往的确有剑士的身体与性情无法适应水之呼吸的情况,但这次还真不同.”   “这一次,不是水之呼吸在拒绝那孩子,反而是那孩子在拒绝水之呼吸,那种感觉,就像是水之呼吸被嫌弃了一样?”   鳞泷老师摘下面具,捏了捏眉头,   “其实明非已经掌握的岩之呼吸与炎之呼吸也有类似的情况,我与岩柱他们原本以为是年龄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不仅如此.”   “总感觉是明非他,在拒绝力量.”   他舒缓眉头,感受着落在脸颊有些温暖的朝阳,   “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非在这里的路已经走到尽头.”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到了啊,希望明非那孩子,能在炼狱那里得到新的进步吧.”   “哈~?还能进步?”锖兔少有的颓废起来,   “明非那家伙,不会在等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斩杀下弦吧?”   “哪有那么容易,随便一只下弦都可以虐杀有血鬼术的普通鬼.”   鳞泷没好气地敲了敲锖兔的头,只是那张温柔的脸不论做出多么生气的表情,都要大打折扣,   “我当时达到斩杀下弦实力的时候,都三十多了.”   “他就是再变态,也要一段时间啊.”   “老师,那你觉得得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两年吧,斩杀下弦,都能得到柱的称号了,这些年最天才的剑士,也用了近十年的时间.”   “什么嘛,这么慢?”   “慢什么慢?也不想想他的年龄,我记得和你一样吧,你们都有十二岁吗?话说,义勇还有真菰呢,怎么也不来送送明非?”   “他们啊?”锖兔耸了耸肩,语气莫名,“被刺激到了,正在努力加练呢呗?”   “不过,鳞泷老师你说的也不一定准吧,像是这次劈砍巨石的训练,明非可只用了两个月,和你预料的一两年可是差上不少啊.”   鳞泷戴上面具,不言不语。   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了。   噶!   树梢中一道黑影闪过,死小孩在树梢间盘旋,微微健硕起来的身体,就像是在说它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鳞泷老师,死小孩都在锻炼,我也不能在这闲着了.”   锖兔望着开始飞翔盘旋的死小孩,从上到下瞭望间,目光落在渐行渐远的少年身上,感慨一笑,   “虽然落后了,但我可是也一样,不想被他拉下太远的距离啊.”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落幕结束。   】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火·??,帷幕开启,】 第63章 CG‘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   第63章cg‘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求推荐月票)   【落日浑黄,少年一身青衣,腰配双刀走在蜿蜒小路上。   】   【你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两把日轮刀,想必再遇到恶鬼,你绝对会轻松不少。   】   【脚步碾压碎石,你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   【炎炎夏日将至,粉嫩的樱花已经尽数飘落,静待着化作春泥。   你望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宅院,思绪却飘离起来。   今年的你,貌似没有和两家人一起看樱花呢?   好像随着每个人选择自己的成长道路,你们已经分别有一段日子了。   但你清楚这无需彷徨,等过段时间,你们终会再次相聚,还会捧着各自在这段时间中收获的累累硕果。   这种相信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所以信任毫无道理!   你甩了甩头,不再多想,轻轻叩响眼前的大门。   】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拉开,怯生生钻出一只六岁左右穿着黑白武士服的小号猫头鹰,   “是时透哥哥吗?”炼狱千寿郎侧身,礼貌鞠躬,“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等候多时了,您请进.”   “千寿郎,别这么客气,叫我明非哥哥就可以.”   你揉着猫头鹰橙黄中闪烁着几缕鲜红的小脑袋,望向院内,不由感慨。   “槙寿郎叔叔的基因,有够强大的.”   】   【只见院落之内,两只烈阳般的猫头鹰穿着黑白武士服。   炼狱槙寿郎抱胸而立,笑着纠正炼狱杏寿郎的挥刀动作。   炼狱熘火身着黑色纹花的和服,留着温婉的黑色长发,静静望着眼前的父子。   他们察觉到了你的到来,偏头之间,笑声接连传来。   “呦!明非!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覆盖着爽朗的大笑,那是欠了你十年生日礼物的炼狱槙寿郎。   “是明非吗?终于亲眼见到父亲口中的那位天才了!”毫不吝啬的夸赞,带着永不服输与乐观的豪爽,这是偶尔与你有书信来往的炼狱杏寿郎。   “小明非来了啊?床铺、衣服还有武士服什么的,我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温柔而又亲近的声音响起,带着衷心欢迎的浅笑。   炼狱熘火掩着嘴,望向自家丈夫:   “晚餐准备的差不多了,槙寿郎还有杏寿郎,今天的训练,就提前结束吧.”   “明非哥哥进来吧,洗漱的衣物我也帮你准备好了,”乖巧的炼狱千寿郎回身一笑,   “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欢迎来到炼狱家.”   你微微张嘴,彻底淹没在炼狱大叔一家的热情中。   眸中的落日浑黄,却抵不过眼前一家四口间流转的温馨与安宁。   如果以后能一直过这种日子,该多好。   你不由如此遐想。   】   【初来乍到的一晚很快过去,次日天明,换上武士服的你就在炼狱大叔的教导下与两只小号炼狱一起开展了训练。   】   【夏日炎炎,数蝉知了,洒下斑驳的树影,夏天还是那个夏天。   不过与以往有蝴蝶姐妹陪伴的夏日不同。   这一次你挥刀的左右并没有向你炫耀插花、满额薄汗的忍,也没有素手沏茶,轻衣在身的香奈惠。   】   【但也有了新的变化,   爽朗的指导声,那拍在肩膀、调整手臂的温热大手。   眸如烈焰,炼狱杏寿郎的认真与坚韧是你最好的修行伴友,一举一动间的力量并不大,却蕴含着惊人的昂扬气势。   炼狱千寿郎嘿嘿哈哈的弱气挥刀,那时不时因为体力不佳而跑到大开的茶室中与母亲撒娇的孩子身影,也给修炼带来了一番别样的趣味。   茶室的一侧,摆着熘火阿姨栩栩如生的插花,那是足以让蝴蝶忍眼冒金光的艺术品。   】   【咕噜噜!   冷冽的山泉水在沸腾,   哗——!   一只只瓷杯萦绕白雾。   熘火阿姨的动作温婉、举止流畅,精湛的茶道绝对可以引来蝴蝶香奈惠失态的赞叹。   清热解暑的苦茶由热转凉,伴着明黄的蜂蜜,分外可口。   鼻尖萦绕、口中弥散的,是幸福的味道。   】   【闻长辈轻教导,与友人共挥刀,浅看孩童无忧笑,欢饮爽口清茶盏。   这是你十一岁度过的别样夏天,一世不能忘。   】   【基础的测验与教导在短短几天过去,炼狱大叔开始传授起炎之呼吸的招式。   你不由疑问为什么炼狱杏寿郎不进行呼吸法的学习,随后被告知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炼狱杏寿郎需要做的是积蓄、等待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而本就基础不错的你需要做的是尽可能尝试,从中寻找自己的路。   炼狱大叔丝毫不顾及地大喊,把你搞得面红耳赤,   “毕竟明非你,可是个天才啊!”   听闻自己的父亲夸赞别人家的孩子,在一旁认真练刀的炼狱杏寿郎也丝毫没有气馁,脑海中的意志,反而燃烧的越发旺盛!】   【与水之呼吸极强的包容性不同,威力更强一步的炎之呼吸的学习难度在鬼杀队里公认的要比水之呼吸难上一些。   但或许是你在小时候便见识过炎之呼吸且多次用它战斗的原因,你对炎之呼吸的掌握速度,反而比水之呼吸要快上一些。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自然不必多说,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你稳扎稳打地学会了炎之呼吸的所有剑招。   二之型·炎天升腾、三之型·气炎万象、四之型·盛炎之涡旋、五之型·炎虎九之型·炼狱。   除了九之型·炼狱因为身体素质不够而无法顺畅施展,你几乎已经完成了炎之呼吸的学习。   】   【当然也并非完美无缺,无法完全发挥威力的剑招固然有身体素质拘束的因素。   但那隐隐之中与施展水之呼吸之时相同的层层束缚告诉你,还有其他原因梗在那里。   而找到那个原因并加以解决,势必会让你对剑招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已经有过类似经验的你与见识宽广的炼狱大叔都这么认为着。   你在等,等那个机会的到来。   直到某天下午,炼狱大叔停下了对杏寿郎的指导,拉着你坐在茶室,问出了一个类似于禅道的问题:   “明非,你认识你自己吗?”】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正幕展开!】   求推荐票,月票,让我感受下你们的力量。 第64章 六十四章 为何挥刀?   第64章六十四章:为何挥刀?   夕阳西下,酷暑随着黑夜的到来渐渐消散,知了鸣叫了一天,疲惫得没了声。   院落那边,炼狱兄弟一板一眼地沉醉在嘿嘿哈哈的练刀中。   熘火阿姨贴心地为自己的丈夫与时透明非递上一条湿润的毛巾,默契离去,将大开的茶室让给两人。   她清楚,这一大一小有话要谈。   炼狱大叔用冰凉的毛巾擦拭脸颊,从过道消失的曼妙背影中回过神来,但嘴角沉醉于幸福中的笑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轻轻甩头,他想到了应该做的事情,望向咕咚咕咚饮下温茶润嗓子的时透明非,   “察觉到瓶颈了吧?明非.”   “嗯,”时透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有些垂头丧气,   “和学习水之呼吸的时候一样,的确陷入新的瓶颈了.”   “不过还好,最起码学会了所有的剑招,比当时费劲到每天晚上挥刀加练,却事倍功半根本学不会水之呼吸好多了.”   他用双手撑在身后,随意地伸展双腿,望着逐渐升腾的淡紫暮色,不由感慨,   “想来,当初要不是鳞泷老师另辟蹊径,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点播我,我还要困在焦虑中好长好长时间吧.”   现在已经好多了,   最起码初步发自内心接触理解“静”之一字的时透明非,不会再因为停滞不前的炎之呼吸而像只被火烧到屁股的猴子一样火急火燎了。   “哈哈,这样吗.”   炼狱大叔双手一抱,互相插在袖口之中,放轻了声音,   “那么明非,你应该有发现现在的情况与之前的情况的相似之处了吧.”   “炼狱大叔是说心性吗?”   经过近五个月的试炼与学习,时透明非已经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海纳百川,他在集百家之所长,成矛破天,找一条自己的路!   可剑与刀的修行,怎能仅限于表面的招式?   背后的意与道,更为重要!   所以他需要做的不单单是学习剑招,还有通明心性。   不仅在修身,更是在养性。   如此这般,他的修行结果将不仅限于刀剑,更会对他的人生产生影响。   就像是蝴蝶煽动翅膀,必将在未来激起飓风!   时透明非一点就通,答复之间,双眸却闪烁着点点迷茫:   “可明白不见得就知道具体的问题出在哪里啊.”   “我果然,还是太笨了.”   掌握剑招很容易,拥有良好的身体基础之后,只要能够看穿运行规律,明了基本规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但知性,养性,就像是鲤鱼跃龙门,结果前途无量,过程又是何其艰难!   “明非,不要妄自菲薄,不到十二岁就到达这种境界,已经很棒了.”   炼狱大叔轻笑摇头,   “要知道,我到达你现在所处的这一步,可也足足用了二十年啊.”   “炼狱大叔别捧杀我了,”时透明非尴尬摇头,抿嘴憨笑:   “我啊,也就是这辈子运气好一些而已罢了.”   运气好?   炼狱大叔的脸猛然一僵,仔仔细细打量着时透明非认真的表情,才确认这小子不是蔫坏蔫坏地在嘲讽自己。   毕竟,运气一词,可是天才妖孽对资质平凡者最大的侮辱。   他摇了摇头,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的意思。   时透明非自己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天才这件事,其他人说多少,都扭转不了他的想法。   今天炼狱槙寿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认真地与眼前的少年对望,眸如烈阳,   “针对你现在的情况,比你多活三四十年的我应该可以出点力.”   时透明非眨巴着眼,疑惑地听着自炼狱大叔口中问出的问题,   “明非,你认识你自己吗?”   注意到时透明非一脸懵逼的表情,炼狱槙寿郎尴尬一笑,挠着后脑勺,   “听不懂吗?也是,范围有些宽了,我换句话说吧,明非你是为什么而挥刀的?”   为什么而挥刀吗?   时透明非恍然般知晓了炼狱大叔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不由在心中寻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了获得力量。   那为什么要获得力量呢?   为了不成为恶鬼的食物,为了能够斩下恶鬼的头颅,也是为了守护!   爸爸、妈吗、爷爷、蝴蝶姐妹.认识的越来越多的人都是他守护的对象。   尽管这么想可能有些倨傲,   但时透明非觉得,如果他不挥刀的话,那么他认识的珍重之人就有可能因为他的不作为而陷入更大的危险。   而这会让他认为,这是他的错。   对!   时透明非眉目一凛,心中有了问题的答案。   他,是为了斩杀恶鬼,守护珍重之人而拼命的!   他,是为了不会因为失去一词而在大雨雷鸣中哭号而挥刀的!   念及于此,思绪通明,时透明非坦然说出内心所想,   “炼狱大叔,我啊,是为了守护而挥刀的.”   “要是这个世界没有恶鬼,要是爸爸、妈妈、爷爷、忍、香奈惠还有大家能无忧无虑活在阳光下,能够在晚上不用燃烧紫藤花炉就安然入眠的话.”   话锋一转,他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摆手道,   “我才懒得挥刀呢.”   生活在和平年代还自虐式地锻炼自己,那不是有病吗?   没事种种花、品品茶、学学画画什么的,悠哉悠哉的生活,谁不想过啊。   反正他想过。   “为了守护而挥刀吗?”   炼狱大叔了然,感慨间不由滔滔不绝起来,   “我也是这样的,为了守护他人、守护杏寿郎、千寿郎,特别是熘火,才开始挥刀的.”   “我相信除了因为仇恨而拿起日轮刀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吧.”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话锋一转间,引起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但是,明非,单单为守护而挥刀是不够的.”   “如果你变强的理由是因为外界的危险与守护他人,你不妨想一想,万一,我是说万一承载你所有意志的守护对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消失的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真发生那种事情的话。   不管原因是否因为自己,都会无比自责!   随后便是,随着守护对象的消失而崩溃!   不顾时透明非因为明悟而僵住的神情,炼狱槙寿郎起身之间,上半身完全没入屏风的阴影之中。   他的眸光落在院落中大儿子纷飞的橙红碎发,不由一笑,却带上了点点自嘲!   “明非啊”   重要的事就是,今、明两天的追读数据很重要,xd帮忙,都追读一下下!!   抽三分钟时间点到最新章节,有利于后续四非为大家带来更好的内容。   这两天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本书能不能较高质量地写下去、又能写多长。   所以如果本书曾让你笑过、哭过、感动过、愤怒过,挑动过平日里有些麻木的情绪,四非先是感到很荣幸,因为这是四非写这本书的本质目的:和一群有些共同特性的人,不遇于世俗的茫茫人海,但享于精神的片刻波澜。   因此,如果你觉得本书还不错,有能看的地方,这两天千万别养。   ps:(进来说点事是萌新跟群里大佬学的,这两天都会有,大家知道就好。   ) 第65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明花   “明非啊在这一方面,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恶鬼,如果熘火还有很多人不会遭受生命威胁的话,”   “倘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同样不会握刀.”   “阳光,小院,妻子,儿子还有泉水所沏的茶,我有这些就够了.”   “那样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是幸福的、快乐的吧.”   炼狱槙寿郎倚靠在门框,深沉的眼神落在眼前少年的身上,   “但我们永远不会是强大的.”   “真正的强者的确会因为危险与守护等等的理由而握刀拼命,就像是现在的你与我。   但是他们却不会因为身处和平之中而颓废,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一切.”   “因为他们变强的理由不只是因为他人,也在于他们自己的内心诉求.”   “即使身处安逸与平淡之中,”时透明非呢喃自语,“也要时时刻刻燃烧自己的志向吗?”   原来!   这,才是炎之呼吸背后,最重要的东西。   时透明非后知后觉地望向院落内挥刀的炼狱杏寿郎,恍然醒悟间发现杏寿郎就是这种人,   “真可怕啊.”   危险也好,和平也罢。   不论身处何种环境,永远在锻炼、永远在前进,说的难听点永远在有限的资源中掠夺的人,多可怕啊!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才是能够赢到最后的强者!   “哈哈哈,”炼狱大叔因为时透明非的自我明悟而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说实话,这一点我也是看着杏寿郎才偶然间想明白的.”   “不过我应该是做不到了,虽然我刚才说的话还算漂亮,但要是哪一天熘火不在了的话,我应该会直接崩溃,颓废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吧.”   踏——!   炼狱大叔踏出茶室,站在院落外最后几缕昏黄的落日中,惆怅道,   “明非,炎之呼吸的试炼就到这里了,在这里你该得到的、该明白的都在此时此刻被你抓在了手里,只等着时间酝酿,将一切慢慢完全化作你内心的力量.”   他伸手探进怀中,扔给时透明非一封信,   “明天就启程吧,希望下一站,你有更深的收获,直到某一天你能回答出‘你是否认识自己’这个问题.”   “明非,是你的话,绝对能做到.”   噶——!   “不长记性!不长记性!”   “揍它揍它!”   “烦死了!最近天天来!天天来!烦死了!”   突然,房檐边几只乌鸦窜出,死死咬在一只振翅高飞的乌鸦身后。   两月不见,死小孩的的身体长势超乎寻常的快,没多久就从跟其他乌鸦一半大小的体型窜到正常大小。   时常挑衅那群欺负过它的乌鸦,已经成了死小孩的家常便饭。   它的双眸闪烁着点点金黄,褪去了几分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群笨鸟,追不上我的.”   死小孩瞄向身后一群乌鸦的眸光,带着人性化的嘲讽,   “等过段时间,有一个算一个,把你们都收拾了!”   随后猛然提速,将所有的笨蛋鎹鸦远远甩在身后。   “吼~”   炼狱槙寿郎将右掌横在眉间,兴奋张望着远去的几只乌鸦。   “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吧,这么看着,那只鎹鸦的智慧和潜力是真不赖啊!”   他转身望着接住信的时透明非,比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明非,你看那只乌鸦,它都有颗强者的心,你不会没有的,对吧?”   时透明非骤然一脸黑线。   某人刚才还说过自己没有吧!   砰!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炼狱熘火身着精美的和服,没好气地给了自家丈夫一个手刀,让时透明非在心里大呼痛快!   “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孩子气,在孩子面前,你就不能把你那不正经收一收吗?”   “啊~,好疼!抱歉了,熘火,我下次会注意的.”   有些怕老婆的炼狱槙寿郎,讪讪合十双手,哪有平日里那种连下弦都会感到闻风丧胆的气势。   “你啊,”炼狱熘火摇了摇头,抬了抬手中的精美衣服,朝几小只招呼,   “千寿郎、杏寿郎,都别练了。   和明非一起去洗澡.”   “都快点,一会儿可是有夏日祭的烟花啊!”   熘火提到烟花,平日里温婉的样子稍稍散去了一切,要不是几个孩子还在这里,她恐怕就要兴奋地小跳起来了。   炼狱槙寿郎憨憨一笑,环抱住自己的妻子。   “熘火,你果然也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一样的那么,一想到要看烟花就压不住嘴角的笑。   啪——!   啪——!   劈里啪啦!   夜空中,一朵朵绚丽而灿烂的烟花绽放,足以与群星和明月媲美。   橙红色的光茫一闪一闪照耀着炼狱一家的身影。   那一次又一次只能留在记忆中独一无二的美丽,亲吻着熘火兴奋涨红的侨脸。   四个或大或小男人面面相觑,拼命地憋着笑。   哪怕身旁的女人已经彻底化作了小女孩的模样,在控制不住地轻轻颠跳着,四个男人也不敢因为这个压抑兴奋与天性的可爱女孩而笑出声。   不然的话,明天就没饭吃了。   淡淡的硝烟味传来,时透明非望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眸中闪烁着光。   爸爸,妈妈,爷爷,忍,香奈惠还有大家,此时此刻都在做些什么呢?   这么璀璨的烟花,大家应该都能看到吧。   恍惚之间,他的目光好像穿梭了时空。   鬼杀队的总部,相拥的父母与爷爷推开门帘,落在清冷月光照耀下的庭院,对着刚忙完的蝴蝶夫妇与富冈茑子招手。   狭雾山的雾霭散去,鳞泷老师望着因为研究医药而头发毛躁的蝴蝶忍,穿上梅花新衣的真菰,勾肩搭背的浅笑锖兔与白眼义勇,朦朦胧胧的山林后,好像还有更多更多的人。   不知名的某处,探寻自己呼吸法的蝴蝶香奈惠骤然顿悟,于山林中演绎一方花舞。   啪的一声炸响!   悲鸣屿大叔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   三五口人家聚,远方的游子情,   紫眸粉眸流转,生人与灵魂一齐,   黑眸赤眸映照,烦恼与喜悦相融,   思念和汗水互渗,所有人都望着。   望着那夏季院落外最大的烟花,绽放在天地的每一处角落!   不同地,但同时。   不同眸,但同景。   咔——!   时透明非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在心中对自己呢喃,   哪怕没有恶鬼,也要去燃烧自己!   哪怕真的身处在和平与平淡的生活或时代之中,也要一直一直燃烧自己的志向!   去锻炼、去学习、去前进、去争取!去成功!   去成为强者!   承认吧,明非!   这是为了守护珍重之人,   但!   也是为了自己!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结束。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帷幕展开,】   今天追读与数据至关重要,推荐票与月票来一波!!!   统一回答一下第二次模拟有点长的问题。   1.本书目前根本就没多少字,所以显得比较长。   2.相信四非,有些稍微平淡的剧情都是埋在平日里的炸点。   从第一次模拟可知,四非喜欢用前后呼应的炸点。   你可以跳,可如果你跳得太多了,四非只能说很可惜,作为萌新,四非技术有限,无法让你享受到不久后比第一次模拟更剧烈的一些东西。 第66章 欠揍!   【几天的行程,伴着初秋的细雨阵阵。   在一次次雨过天晴的爽口空气中,你穿过丛林,来到了一处沟壑丛生的峡谷。   】   【该说不愧是风之呼吸传承的地方,那从红褐色岩壁拐角处暴起的骤风,几经回旋化作了凛冽的风刃,吹的人睁不开眼,甚至给你一种脚板离地的惶恐感。   】   【常年风沙肆虐大地,这里没有了一点绿色的植被,尽是风沙满空,宛若荒漠。   】   【初来乍到,你就遇到了活到现在除了恶鬼以外最令你感觉合不来的男人!】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正幕展开,】   “呦!”   一个宛若恶鬼的白发刺猬头男人持刀站在荒漠中,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时透明非。   他的身上满是狰狞的伤疤,肩膀缠着绷带带着红,很明显是刚刚负伤不久,还在调养的样子。   “你就是老头说的,来学习风之呼吸的时透明非对吧?”   “是,请多多”时透明非神情惊讶地望着眼前浑身伤疤的男孩,本想礼貌回应,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打断了一切打算。   铿锵一声,   利刃相交!   碰撞的火花在空中弥漫,随后又被狂风吹散殆尽。   闻着近在咫尺的铁锈味,下意识抽刀防守的时透明非皱眉望着无端发起攻击的不死川实弥,不由思索。   尽管用的是刀背,但不加提醒就突然发起攻击。   已经违反鬼杀队的队规了吧?   眼前这个白毛刺猬头,难不成是个疯子?   “反应不错,”   不死川实弥咧嘴一笑,眼底的疯狂闪烁,透露着饶有趣味的意思。   他狠狠下压刀刃,丝毫不讲武德,   “自我介绍一下,不死川实弥,老头的弟子,也是教导你风之呼吸的人.”   “也就是说,你在这里通不通过,我说了算!”   不顾时透明非一脸无奈的表情,不死川实弥狠狠撩起一脚狂风,当的一声揣在刀身,直接将眼前的男孩踹到远方,提起刀背就杀了上去,   “听说你是天才对吧?”   “那直接开打就好了!风之呼吸什么的,在打的时候学就可以了!”   铿锵——!   “疯子!”   时透明非信手招架住砍向肩膀的利刃,紧握着有些酸麻的右手,瞄了一眼不死川实弥,槽意满满。   为什么鬼杀队会招这种疯子啊,就和看家的疯狗一样。   杀过鬼!   这家伙眼底的杀意绝对错不了,   那是杀过很多很多鬼才能有的眼神!   还有那一身伤,不会都是杀鬼受的伤吧?   噗呲一声,伤口开裂,不死川实弥伤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喂,”强忍住心中的不爽,时透明非担忧地望着不死川实弥被鲜血弥漫的肩膀,提醒道:   “伤口开裂了,处理一下吧。   不是我说你,咱俩之间有什么仇吗?”   上来就动刀,他抢眼前这白毛媳妇了不成?   “不用担心伤口,因为不会影响战斗。   另外,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   不死川实弥解释着,猛地松开刀刃使其滞空。   但他却不是放弃攻击!   “只是,这就是我的考核方式而已!”   回身蓄力间,一击直拳轰击在时透明非的右眼,霎时间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起来。   “唔——!”   时透明非痛苦地捂着右眼,只感觉酸的就像是把柠檬塞眼睛里了一样。   与此同时,一股无名之火自腹部升腾,直直窜向脑海,几乎快要吞噬他的理智。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他本就没做什么!   说实战训练就直接说实战训练,坐下来好好谈谈会死吗?   先是动刀!   再是用这种手段偷袭!   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   虽然用刀背的确是有所收敛了,但眼前这个叫不死川实弥的白毛死刺猬精神上面绝对有什么大病.   真是!   真是!   “真是欠揍啊!”   时透明非的双眸乍起金光,他恶狠狠地盯着翻身之间接过刀,随即再次冲杀的白毛刺猬,手腕一翻,将刀背转到前面。   还考核方式?   你不就是想打架吗?   你不就是想互殴吗?   来就来!   谁怕谁啊!   时透明非狠狠咬牙,一时间将考核、学习、试炼什么的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只白毛死刺猬揍趴下!   轰——!   蕴含愤怒的踏地声在呼啸着狂风的峡谷炸响,   漫天风沙之中,刀背与刀背相交!   铿锵——!   碎裂的星火在两人对视的眸子中闪烁。   一双癫狂中闪烁出一丝满意,随后彻底沉醉在战斗之中,那是不死川实弥。   一双黑眸波澜不惊,那是成功明悟水之呼吸的时透明非,即使心出愤怒,容纳灵魂的躯壳依旧冷静,不会对战斗产生丝毫影响。   但黑色潭底闪烁的金光证明着,明非深藏在心中的某些东西,被挖出来了。   飒!   刀刃交错而过,再次碰撞!   力大沉舟的刀背,一次次碰撞出火花!   重重踏地的脚步,激荡出风沙的舞蹈!   在狂风呼啸的山谷,战斗愈演愈烈,铿锵之音开始响彻天际!   汗水在挥洒,比斗逐渐从简简单单的一招一式升华。   时透明非与不死川实弥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   刀背被舍弃,彻底换成了足以割裂血肉的银白刀刃,欲要刀刀见血。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蕴含流量的气在胸膛流转,呼吸法的力量在紧握的双手中绽放。   流水、火焰、狂风、重岩的颜色在沙尘中闪烁,拼命的闪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时透明非与不死川实弥的刀同时脱手而出。   时透明非看了看不死川实弥肩膀越发肆意的鲜血,将腰侧的另一把刀一扔,也不开启通透世界,直接冲了过去。   当战斗没有了刀刃之时,拳如枪脚似棍,   激起的阴风呼啸,击击到肉!   那是最野蛮的攻击,一步步向着生物本能前进!   砰!   砰!   砰!   打!   一直打!   不停打!   直到把对方揍趴下!   呼——!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摇摇欲坠,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喂!实弥!该死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招待时透明非吗?”   在这咨询咨询大家本书的加更规则怎样设置比较好。   有什么建议可在本帖留言(ps:四非在很认真的问,所以千万不要说一天10的言论,我会猝死的。   ) 第67章 护食?厮杀!   峡谷口出现的黑发身影左脸颊带着疤痕。   那是被不死川实弥打发着出去买萩饼的夈(zhai)条匡近,正拎着散发香气的竹筐。   他猛然发声,怒声打断互殴的两人,   “混蛋!你就是这么招待他的?”   “呵呵,”不死川实弥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不远处那个将自己引进鬼杀队的好友,但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是打不起来了。   他与时透明非对视,呼哧呼哧喘气的同时,不爽疑问:   “你这家伙,刚才为什么故意把另一把刀扔了.”   “还有那上任水柱提到的能看穿敌人行动的能力,你为什么不用?”   “呼吸法也是,收着几成力呢?最起码有四成吧!”   时透明非不爽撇嘴,盯着不死川实弥溢出鲜血的肩膀,   “白毛死刺猬,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吧.”   开启通透世界?   开什么玩笑!   眼前的人是欠揍,但与其开启通透世界欺负一个伤者,他更想在公平的情况下把他揍趴下!   同理,扔刀也只是为了公平而已!   “呵呵,”不死川实弥不由咧嘴一笑,坐在地上的同时瞄了一眼身上汗水与血水糅杂的伤口,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却不爽起来,   “是吗,我竟然被小看了啊.”   他死死盯着打到现在眸中依旧平静的时透明非,   都打成这种地步了,竟然还在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果然,时透明非,老子看你这个大天才很不爽啊!”   “呵呵,”明非在嘴上一点也不惯着眼前的白毛刺猬,靠在巨石边上,沉声呢喃:   “巧了,我也不觉得我和你这只白毛死刺猬有什么相合的地方啊.”   这个疑似有着狂躁症的白毛死刺猬,   这个在心里戴着面具的家伙,   在夈条匡近埋怨而又担忧的嘈杂话语中,时透明非与不死川实弥两两相望,心中闪烁出同一个念头。   早晚把他揍趴下!!   噶——!   狂风呼啸的某地,死小孩单枪匹马,狠狠装进前方一群乌鸦组成的包围圈里。   以一敌多,尽显颓势。   死小孩的羽翼凌乱,隐隐带血。   但其锋利的鸟喙之上,也带着别人的鲜血。   额头不知道被那个杂种啄出了血,缓缓流淌至闪烁淡金色光茫的兽眸,   “明天,接着来!”   死小孩撩下这么一句话,振翅之间,将虎视眈眈的鸦群甩远,潇洒离去。   【总而言之,这是你活这么多年来最不愉快的一次见面。   而你对那个上来就发疯的不死川实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   【后来,鼻青脸肿的你们俩盘坐在不远处木屋内的两侧,彼此间大眼瞪大眼。   】   【屋外夜晚的黑吞噬了光茫,狂风肆虐的峡谷不见星月,呼啸风刃中,即使在屋内,也有被沙砾剐蹭的刺痛感。   】   【你从那位左脸颊带疤、性情温和的夈条匡近口中得知,他们的师傅因病休养,目前这里只有他们两师兄弟。   教导风之呼吸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们身上。   】   【“对了,按入门时间来讲,我算是师兄,”夈条匡近笑着指向在那边塞萩饼的白毛刺猬,   “旁边那个杀鬼杀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是师弟.”   “多提一嘴,那家伙是因为杀鬼负伤太重被勒令在这里修养的.”   “别看他长得不像个好人,嗯.好吧,实弥的举止也不像是好人,”   夈条匡近的脸一僵,自己找补道:   “但不死川其实是个好人,大概吧.”】   【你对自己的去留权被眼前这个白毛刺猬拿捏着感到分外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饥饿之间,你伸手探向中央的竹筐,打算来几个萩饼。   黑影一闪之间,不死川实弥鼻青脸肿地抱着竹筐,鼓着嘴,狠狠瞪你,一言不发。   】   【护食的白毛刺猬?   你的脑海中,下意识闪现出这么一种想法。   “忘记说了,实弥这家伙喜欢吃萩饼,”夈条匡近在一侧补充,无奈扶额,有些幽怨,   “喜欢到护食的地步,连我都不给啊!”】   【抢我萩饼,作什么春秋大梦呢?   连饭都不给吃,这个白毛刺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两人对视的目光越发焦灼,眉眼中的嫌弃很是一样。   果然很想把这家伙揍趴下啊!】   【自那天开始,你正式参与进有关风之呼吸的试炼中。   】   【夈条匡近打算正常指导,不死川实弥死活不从,而结果自这两兄弟打了一架,夈条匡近捂着眼跪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   【峡谷中的风沙本就喧嚣,跟别提在狂风滋生的秋季。   几场秋雨飘落,天气逐渐转凉。   刀背、刀刃、呼吸法、拳脚。   铿锵——!   铿锵——!   金戈之音在红褐色的戈壁上空响彻,日复一日。   】   【从早到晚,   坚硬的拳头轰击柔软的腹部,激起口吐酸水的眩晕感。   阴风破空的脚跟轰击下巴,带来眼冒金星的震荡。   坚硬的头槌狠狠砸中柔软的鼻头,心脏停跳间,短暂失去了意识。   随后,便是再来!再上!   比斗、切磋、战斗、互殴,这些都不足以完美诠释你们之间在做的事情。   如果非要给这种行为于茫茫辞海中寻找一个定义的话.   嗡——!   遭受重击,身体不受控制后仰的你思绪发散间,仿佛看到了冰天雪地中互相追逐、爪爪溅血、牙牙带肉的黑狼。   那么那个定义   砰!轰——!   你狠狠直腰坠身,一头槌撞在袭来的不死川实弥身上。   就只能是厮杀啊!   只在没有规则束缚的自然界中,才存在的厮杀!】   【呼——!   呼——!   筋疲力尽的你们重重倒在地上呼呼喘气,挣扎之余,还不断朝对方的方向扔石头。   塔——!   塔——!   帮你们处理伤势的夈条匡近一脸无奈,狠狠给了你们两个一人一个爆栗,   “你们两个乖乖躺好,给我消停点啊!”】   【慢慢的,慢慢的,   你过去所学的一切都在这一场场见血的厮杀中融合。   格斗技巧、呼吸法的运用、源于生物本能的意识,一切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融会贯通!】 第68章 刁难!CG:‘她想要的’   第68章刁难!cg:‘她想要的’   【不死川实弥肩头的贯穿伤逐渐好转,你们之间互有收敛的战斗也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愈演愈烈。   】   【终于,在一次对刀的过程中,你将风之呼吸的最后一招学会。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死刺猬!”   “你还差的远呢啊,大天才!”   又是一轮厮杀,到最后亦是拳拳到肉。   】   【一时不查间,你被不死川实弥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脸颊逐渐涨成猪肝紫的颜色,无比痛苦。   手肘狠狠抬起!   你欲用人体最强悍的肘击攻击背后的混蛋。   可当凛冽的狂风掀起之时,你的动作却是陡然一顿。   因为身体被束缚,你能攻击到的位置,只有不死川才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要打吗?   你清楚,不管那只白毛死刺猬多么欠揍,他终究不是你的敌人。   不死川实弥察觉到了你的犹豫,钳住你的双臂下意识一松,眼底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光。   随后他用颠狂的眼神与沙哑的语气在你耳边低语,   “我果然还是被你小看了啊,时透明非.”   不死川实弥不顾焦急赶来的夈条匡近的劝阻,环住脖梗的双臂再一次死死扣住你的喉头。   意识逐渐朦胧间,你听到了响彻在耳边的低语,   “你还要戴着你那该死的面具多久?”   “不有点疯狂的话,就在我这里待一辈子吧!时透明非!”】   【双眸的瞳孔无意识的游走,源于灵魂深处的清醒在消散。   “花之呼吸·一之型!”   焦急的声音响起,凛冽的攻击带着压不住的杀意,刺向了不死川实弥的额头。   】   【“香奈惠,停手.”   你最后留下这么一句,昏了过去。   意识消散之际,你听到夈条匡近的惊呼,   “实弥!”】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间幕·‘她想要的’,展开!】   意识朦胧之间,时透明非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熟悉的静谧潭底。   不!   不是潭底,而是舒心的温泉谷底。   温暖之余的舒缓心跳,诉说着唯有时间能够构建的心安。   心安是闭着的双眸,那份视野会晕染出慵懒的白光,让人舍不得挣开。   心安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中草药香,会莫名挑起嘴角的笑。   心安是后脑勺飘飘,就像是枕着一团抓不住的白云,一睡不起。   就这样,就很好.   等等?   白云?   时透明非茫然地睁开双眸,入目所及的身影,使他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眸。   “香”   “嘘!”   阳光掠过外面的呼啸风沙,钻进深褐色木屋内,糅乱晦暗交错的光。   身着娇艳新衣的女孩是屋内唯一的颜色,唯一的味道,唯一的温度。   她跪坐在沙砾点点的地板,双手伏在大腿上少年的额头与下巴,轻抚出一抹柔软与温热。   女孩的额头贴在了男孩那干裂的嘴唇,将那抹冰凉记在脑海的同时,生生止住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举动。   粉色的眸光偏移,落那浑身上下衣服的破口与发紫淌血的伤痕,流淌着不言的心痛。   滴答滴答!   跳动的既是时间,也是女孩的心脏与明眸。   晶莹滑落,染热少年脏兮兮的新衣,闪烁着滴落于一粒风沙之上,拍散了木油的光。   蝴蝶香奈惠感觉心脏很酸!   就像是被某个固执的笨蛋生生挖了出来,泡进冒泡的柠檬水。   更气人的是,他还在杯子里放满了针,非得刺出鲜血、让它乱跳才满意。   小忍说的没错,小明非就是笨蛋。   因为这个笨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会引起别人何种想法、哪种心痛,根本毫不知情!   窸窸窣窣!   蝴蝶香奈惠轻轻起身,缓缓吸气,将繁杂的情绪头吞下肚。   她故意眯起了眼,啜着一抹柔和的笑,   “大笨蛋,早上好啊.”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诧异地盯着面庞前的女孩,正欲起身,却被她狠狠按了下去,一时间再次愣住了。   “就这样躺着就好,小明非.”   带着温热的双手,伏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搓着,舒缓着时透明非疲惫的精神。   “香奈惠姐姐怎么会来这里?”   时透明非闭目养神,浑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   “我啊,来给你送衣服,顺便告诉你一句,”   声音柔和,是那熟悉的溺死人的温柔,   “我要去参加鬼杀队入队试炼了.”   睁——!   蝴蝶香奈惠浅笑着望向怀中男孩那诧异的目光,轻声解释:   “毕竟我比明非你们大上一岁,早你们一段时间参加考核也很正常.”   “对了,”   她举起拳头作打气状,坦然道:   “我师傅可是夸我天才呢,简直完美适合水之呼吸。   还有还有,我告诉你诶,我现在已经在开发自己的呼吸法了,名称是花,灵感是.”   “别去!”   时透明非挣扎起身,望着浅笑嫣然的女孩,眸湖闪烁着焦急,语气隐隐带着命令的语气,   “香奈惠,不许去.”   他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么努力!   就是为了让所有家人,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万一他是说万一!   万一香奈惠在入队考核中遇到危险,那么迄今为止他所做的一切就将变得毫无意   “抱歉,明非,”蝴蝶香奈惠张开亮着光的双眸,嘴角少有的没有了弧度,   “在这里,我更希望你叫我香奈惠姐姐.”   沉默,   良久的沉默降临,只留下屋外呼啸的风沙声。   蝴蝶香奈惠侧头望向窗外,视线好似穿越层层空间,最终落在不知相距多少步的那座庭院的樱花树上。   春日,小宅,蝉鸣。   木刀破空,紫眸插花,空雾茶香。   永远在一起的约定,不应该压在一个人身上!   “明非,你知道吗?自从新年那天过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噩梦.”   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轻声开口,   “梦里我们遇到了一个濒死的小乞丐.”   “梦里我和忍与他做了和你类似的约定.”   “梦里啊,后来也是那么一年新年,还是那只鬼,小乞丐没有遵守约定,因为他跑了.”   “可他也遵守了约定,不管到底经历了何种挣扎,最后他回来了,握着刀,挡在了我和小忍的面前,就像个.” 第69章 赌谁能赢?   “就像个童话故事里讲的小小的英雄.”   娇躯轻轻颤抖,声音不由发颤,蝴蝶香奈惠想到了那令人绝望的一幕,   “血!后来就是血!很多很多的血!他受了多重的伤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让我们跑.”   蝴蝶香奈惠抿着嘴望着时透明非,鼻腔发酸,   “我们活下来了,但后来约定还是破碎了,因为他死了,死在了我们立下约定的地方,还是我和忍亲手埋葬的他!”   “你知道吗?明非!”   她举起了颤抖的双手,怔怔望着,   “那一捧又一捧土,就好像黏在我的手上!我的灵魂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摇头,   “明非,我知道那只是梦,可那个梦太真实了,太可怕了,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咔——!   她垂手握住自己身侧的刀柄,攥的死死的!   “所以那之后,我就在想,如果我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下去,像个普通的姑娘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女孩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终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遇到相同的情况.”   “不会的,”   时透明非出声打断了蝴蝶香奈惠的话,沉声间攥紧了拳头,   “只要有我在,爸爸、妈吗、忍还有香奈惠姐姐和大家,都会没事的!”   “你们只要,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够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知道,”   蝴蝶香奈惠摇着头,话语与动作的不协调诉说着温柔女孩的内心,不断重复间,她猛地抬头,波光流转,   “可是,你呢?”   “明非!要是遇到了那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再次一个人留下,让你所有在意的人走?”   “再次孤零零地自己面对打得过、打不过的敌人,在不确定的生死间徘徊?”   “时透明非!”   蝴蝶香奈惠死死盯着神情恍惚的时透明非,   “你可以锻炼,你可以挥刀,你可以战斗,你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拼命,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呢?”   眼角染上酸涩的红,   “明非,我不想,不想做现在那只还在家里茶室的那只花瓶.”   “明非,我不甘心,不甘心抬起双腿,只是为了逃跑!逃跑!再逃跑!”   “太过分了,把约定整个压在你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沉默良久,   “我没有说你们不能.”时透明非不断开合拳头,起身之间,下意识垂下的头望着同样低头不语的女孩,   “那”   “明年可不可以,一年,就等一年!不!等半年!入队考核终究有些不确定的风险,你等我完成试炼,我们一起.”   时透明非的话,怔住了。   他呆呆望着溢满晶莹流光的女孩,不再向下说了。   蝴蝶香奈惠扬起头,感受着胸口玉佩的那一抹冰凉,静静盯着男孩的脸,突然就笑了,笑的苦涩,   “明非,我不会等你的,如果说到这里,你都无法理解我的话,我同样.”   “不会再听你的.”   因为并肩,就是她现在想要做的、想要追求的事!   时透明非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是好。   无法言语,无法劝解,或者说无由辩驳。   就像是有人摁下了世界的暂停键,可该死的是你的喉头恰在此时此刻卡住了鱼刺。   动弹不得!   心脏的颤抖,那是升腾起的无力!   这件事,没有对错,也无解。   “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明非.”   不知道静了多长时间,蝴蝶香奈惠起身,微微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   “我知道鬼杀队的考核有丧命的风险,可我用我的生命来赌我能活下来.”   “我用我的生命赌一个靠我自己就能跟上你脚步的未来.”   “如果我输了,”蝴蝶香奈惠故作洒脱地摆了摆手,   “那就让这只花瓶碎掉吧.”   “什么打赌!你这就是在意气用事,如果你输了,根本就没有一个赢家!”时透明非咬牙辩驳。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输呢?”   蝴蝶香奈惠重新挂上那一抹平日的笑,粉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却也多了一抹一往直前的成长。   她猛的抱了上去,不想他看到她脆弱难堪的样子。   两行清泪真实,滑过嘴角的虚伪弧度。   垂坠帘帘,散成了地上星花。   “小明非,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这么倨傲?”   “我会赢的啊”   “真的会赢得啊!”   她也想发光,而不是,被照亮!   山谷口,有风呼啸,卷起秋凉。   相拥的两人预示着分别的到来,   时透明非轻轻拍了拍怀中女孩娇弱的后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她在颤抖。   时透明非想着屋内蝴蝶香奈惠送来的包裹,那里是秋冬两季的新衣。   终究,还是没有劝住她啊!   他与执拗的少女对望,眼神飘忽间到处四顾,下意识挠头,转移起话题,   “话说,实弥和匡近呢?怎么没看到他们俩.”   啪——!   “你说那个白毛刺猬头还有那个脸颊有疤的男孩吗?”   蝴蝶香奈惠突然双手合十,抱歉地望着时透明非,羞愧抿嘴,   “抱歉啊,小明非,一不小心被我杀掉了呢.”   嗡——!   杀杀杀   时透明非的双眸下意识瞪大:“!”   杀杀杀杀掉了?!   噗呲!   蝴蝶香奈惠猛地掩嘴,浅浅轻笑间,上去拍了拍惊恐状态的时透明非,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   只是打晕了,在木屋里面那间,想必现在已经醒了吧.”   言必,她望着时透明非,眼波流转,是很长的时间。   过去也是那样,他和眼前的男孩之间很少有什么言语。   特别是有些闹腾的小忍不在,这种静便更显得特别了。   但其实也没感觉有什么尴尬的,心中升腾的,反而是种流水映云的淡然。   因为他们的日常往往是,他无言挥刀,她们笑着看。   当然有时也会捧上一盏稚嫩的茶,这是独属于她的事。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在时透明非略有不解的目光下歪头一笑,干脆转身,轻轻挥手,   “回去吧,小明非,替我给那两个男孩说声抱歉吧.”   背着时透明非的她吐了吐舌头,自顾自地嘀咕,   “毕竟,谁知道你们那也是考核啊.”   随后,大踏步的离开。   踏——!   踏——!   沉重的脚步碾过赤地风沙,在作响。   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时透明非骤然惊醒!   如果刚才分别之时,那拥抱的颤抖并非错觉。   那女孩来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送几件衣服,又怎么可能是单纯告知自己要参加入队考核的消息?   在遭到反驳之后,谁会去打一个毫无意义的赌?   更何况香奈惠她,从来不是那种闹情绪的人!   她想做的,是给那个赌,赋予一个意义!   “香奈惠!!!”   突然,时透明非猛然开口,望着下意识回眸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   “也赌你能赢!”   女孩的双眸下意识瞪大,一抹粉色敛尽了世俗的光。   “嗯!”   眸子下意识一合,蝴蝶香奈惠的嘴角笑眯眯的,扬起一抹真实,一语双关,   “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输的.”   在这场不远千里的相见中,   她得到她想要的了。   于是,   女孩垂眸转身,衣摆绽开,拂过素手刀刃,   那脚步轻快! 第70章 疯子!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间幕·‘她想要的’,结束。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终幕展开!】   隔日,谷中狂风啸,暗空落雨凉。   时透明非望着摸着后脑勺的不死川实弥,垂眸道:   “香奈惠让我代她给你们俩道个歉.”   “那种东西,根本没必要啊,”   不死川实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狠狠甩刀,   “换个角度想,我也会和她做一样的事情,甚至比她做的更过分也说不定.”   “果然,实弥,”时透明非轻哼,   “你这个人啊,其实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别以为说些不是好话的好话,我就会放你走.”   不死川实弥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大天才!”   “抱歉了,白毛死刺猬,”   “明天我就要走,”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扔掉一把刀,侧身用刀尖指着不死川实弥。   咔!   刀身旋转,利刃朝下。   铛——!   重重的铿锵声于峡谷响彻,激起火花,倒映在两人的眸中,闪烁着彼此的面庞。   “所以今天,我就会赢!”   “啊——!是吗?那真是”   不死川实弥单手扛住时透明非的斩击,腾出手来往肩头一扯,将一直以来用作包裹的白布挥散在空中,露出胸膛处密密麻麻的疤痕。   抬头之间,目眦欲裂,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终于揭开点面具了吗?   时透明非!   褐色谷底,狂风呼啸。   无根之雨在阴暗如狼烟的天空之云坠落,愈发密集。   纷飞的沙砾被雨水狠狠击落,无力而颓废地躺在交错着战斗痕迹的碎石地面。   压抑的空气将细微的汗毛死死压在紧绷的皮肤,鼻尖仍绕着的是肃杀的味道。   岩之呼吸,水之呼吸,炎之呼吸,风之呼吸,凛冽的剑招演绎于这片空间,毫不留情。   刺啦一声!   火光激荡,两道黑影交错而过。   咔——!   不死川实弥手一抬,将青色的利刃背在后脖颈,畅快咧嘴,   “大天才,你的风之呼吸是我教的,你的水之呼吸、炎之呼吸、岩之呼吸甚至那招无雾我都已经一一品尝过了.”   “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破不了招啊,大天才.”   嗒——!   他一转刀刃,尖落于地,咔咔转动脖子,语气嘲讽,   “就这,你告诉我你明天就要走?”   “开什么玩笑啊!”   “要不要考虑,用一用你那能看穿别人行动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干掉我?”   “不用,如果这次真用了那种作弊的能力,我一辈子都没办法从你这里离开吧?”   “你想考核什么,我隐隐已经猜到了啊.”   时透明非缓缓转过身子,握刀的右手手指不断松紧,轻敲刀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纯黑。   咔——!   双手持刀,置于右侧,呼吸粗重,烈焰流转。   “白毛刺猬,接下来这招,可别死了啊!”   “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腾!”   刀刃上掠,激荡起蜿蜒的刺眼火幕,无比炙热。   “炎之呼吸?”   不死川实弥不屑一笑,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   “还没完呢!”   火幕之后的时透明非同样一笑,陡然改变了呼吸的流转方式,   “风之呼吸·二之型·爪爪·科户风!”   四道爪型的风刃乍起,嗡鸣着自刀刃流转向刀尖,随后狠狠撞进澎湃的火幕。   风,助火势!   “风炎·天幕!”   浩瀚的烈火澎湃,闪烁在不死川实弥瞪大的双眸中,翻滚着,翻滚着,愈发逼近!   “真是.不赖啊,大天才!”   不死川实弥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呢喃自语间,臂如山峦,骤然上挥,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重刃破空,五道利刃自脚下弥漫,吹散不死川实弥额前碎发的同时,掠起更烈的狂风,杀向濒临的火幕!   轰——!   风炎相交,炸上天际,激起的狂风吹乱沙砾,迷糊了不死川的双眸。   踏——!   不死川实弥的耳边,响起重重的踏地声。   要来了!   多年征战的不死川实弥闭着眼,回想着时透明非平日的速度与作战习惯!   在右边!   他猛然睁眼,与此同时狠狠砍向右侧。   砰——!   重击狠狠砸在手腕,   “什么!”   不死川实弥诧异地盯着空中的时透明非,很是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比平日还要快!   当——!   利刃坠地的声音自不远处炸响,不死川实弥望着时透明非空荡荡的右手,惊醒大悟,   是吗?   竟然,主动弃刀了?   嗖——!   手中的青刃同样脱手而出,直愣愣插进木屋墙壁,嗡鸣不止。   轰——!   时透明非狠狠挥拳,猛地砸在不死川实弥的脸颊。   “来吧!不死川实弥!”   “奉陪到底啊!时透明非!”   砰!   砰!   砰!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一如初见得,陷入纯粹的肉搏!   “差差点就没命了啊!两个混蛋!”   夈条匡近颤巍巍地自木屋边站起,望着自己耳侧的利刃,咕咚咽了口唾沫,抹消心中的点点后怕。   他望着风沙中互博的两人,弯腰撑在有些扎手的木栏,感慨道,   “结果到最后,又是这种结局啊.”   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这两个人就都得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地等着他匡近大人的疗伤。   时间飞逝,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轰隆隆——!   雨越来越大,天边隐隐传来雷鸣。   “不对!”   夈条匡近猛地瞪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要知道,平时只要半个时辰,那两个家伙就会因为体力耗尽而倒地啊!   他焦急闪身,落在即将对拳轰击脸颊的二人之间,扣住两人的手腕,制止住他两人的攻击。   “真是.”   夈条匡近死死抿嘴,来回张望间,神情染上了难言的复杂,   只见不死川实弥与时透明非鼻青脸肿地翻着白眼,   显而易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风雨中搏斗的这两个人,早就失去意识了啊!   夈条匡近望着嘴角竟然还带着笑的两人,心中震撼之余,颤音出声,   “真是疯子!”   轰隆隆——!   远方乍起白紫惊雷,瞬时风止,霎那雨停。   砰!   砰!   无意识的巨力传导,突破了有意识的防守,感受着落在两侧脸颊的拳头,夈条匡近欲哭无泪的与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冰凉雨水点点,一层又一层盖住了面颊,却盖不住夈条匡近心中的惊叹,   果然,是两个疯子啊! 第71章 萩饼   “大天才,恭喜你,你的考核,通过了。”   时透明非感觉,这是从那只令人不爽的白毛死刺猬嘴里,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特别是那只刺猬鼻青脸肿送出信件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隔日天晴,就连峡谷中的狂风都有些平息。   时透明非背着包裹,腰跨两刀,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站,却被不死川实弥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白毛死.”   时透明非的话尚未开口,就被袭来的黑影打断。   啪!   他下意识接住不死川实弥抛过来的东西,垂眸之间,不禁一愣。   是萩饼!   是那只白毛.   不,是不死川实弥最为护食的东西,   “看什么看,赶紧吃,吃饱了好上路,”不死川实弥撇了撇嘴,再次抛出一管药膏,   “大天才,受伤这一块,我可比你有经验。用这个吧,好好治疗治疗伱那鼻青脸肿的颓废样子。”   “省得到了下一站,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原来不死川实弥你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时透明非一翻白眼,叼着萩饼的同时,打开盖子,轻轻在脸上涂抹着。   美食的香气,草药的清香与接触的凉意弥漫,刹那间引起一种足以让人忽略身旁呼啸狂风之音的莫名之感。   时透明非抿嘴一笑,伸出了手掌。   不死川实弥心领神会。   啪!   两只手掌相交,错开,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透明非拍了拍不死川实弥的肩膀,嚼着萩饼,也不说话,脚步交错而过,地上淡淡的影子渐行渐远。   “明明一开始打得那么欢,到现在反而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了。你们俩的关系,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传说中男人之间的友情不成?”   夈条匡近摸着发酸的脸颊,凑到不死川实弥旁边,望着不远处的男孩,不由吐槽:   “还有啊,实弥,我到现在都没看懂你的考核标准到底是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让明非通过了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是被前天那个女孩打怕了吧?”   言必,夈条匡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由浑身哆嗦起鸡皮疙瘩,环胸一颤,   “现在想想昨天,你们两个那样子,真像疯子啊。”   “实弥,不是我说你,你愿意当疯子自己一个人当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明非也带歪了啊。”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明明都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竟然.竟然还在动啊!   简直是前所未闻!   恶鬼才不是鬼呢!他们两个是才对!   “硬要说的话,最初的灵感是眼神吧?”   “哈?”   不顾茫然的夈条匡近,答非所问的不死川实弥的嘴角不由轻挑起一抹弧度,   “我在见那家伙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看到了那家伙眼底隐藏的东西。”   “那时候我就想好了,要不就用能不能把那家伙隐藏的东西挖出来作为考核标准就好了。”   咔咔——!   不死川实弥转了转脖子,咧嘴一笑,   “其实,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从来不是风之呼吸这些呼吸法本身,而是其背后隐藏的东西。”   “因此我想试试能不能带他领略领略风背后的疯狂!”   “所以我自始至终就希望做到两件事,打到失去意识,以及失去意识还在打。”   “明非那家伙应该也猜到了,所以始终不同那种看穿别人行动的能力,因为他一旦采用那种能力,这场有了胜负的考核本身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很明显,我不,我们应该算是成功了。”   不死川实弥伸了个舒缓的懒腰,   “匡近,刚才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的确是个疯子,但明非那家伙可不是我传染的。”   不死川舔了舔嘴唇,感慨道,   “他啊,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只不过隐藏得太深,深到不仅骗过了你们,也骗过了他自己。”   “而现在,那副面具已经被揭开了一点点,那后面的风景.”   不死川实弥回想起濒临昏迷前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神,舔了舔嘴唇,   “可真是让人胆寒又让人向往啊!”   “我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夈条匡近翻了翻白眼,反倒在意起另一件事,   “倒是萩饼的事,我是真没想到。”   他酸溜溜地望向不死川实弥,眉眼溢满了委屈,   “就连我这个把你引进鬼杀队、教导过你风之呼吸、还时常帮你细心包扎伤口的贴心温柔好师兄,都没有从你那里得到过半块啊。”   明非说的没错,眼前这个满身疤痕的白毛,就是只会护食的绝情死刺猬。   “匡近,”不死川实弥侧头对望,瞪大的双眸满是不可思议,   “你刚才说的话,太恶心了啊。”   卡崩一下!   不死川实弥将手中的萩饼一分为二,扔进自己嘴里的同时,随手抛给身侧的友人,模糊不清道,   “萩饼的话,你想要我也会分给你一半的啊。”   “毕竟你和明非,都是我的朋友啊。”   慌乱接住萩饼的夈条匡近还来不急露出笑,就下意识摆了摆手,言语之中,尽是三观破碎的不可思议,   “不不不,实弥,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明非他,可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吧。”   这算什么,自我意识过剩?   “不,他会的。”不死川实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喂!匡近!死刺猬!”   走远的时透明非突然回身,摇晃着手中的药膏,大声招呼,   “都别死了啊!”   “看吧,我说他会的吧。”   夈条匡近的耳边,传来不死川实弥的低语。   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身旁那疯狂少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就像是秋谷之中一直在肆虐的狂风遇到了流水与翠草,少有的轻柔和畅起来,轻抚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每一粒尘埃。   是啊,毕竟即使是带刺伤人的刺猬,他的肚皮,也是柔软的呢。   砰砰砰!!   风谷上空,空中黑影相交,以一敌多!   噶!   噶!   尖叫与纯粹的碰撞间,诉说着野兽般的疯狂。   几只黑中带红的乌鸦,狠狠坠落在地上,挣扎之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噶!   鲜血自头顶缓缓淌下,死小孩费力地起身,摇摇晃晃地望着周遭筋疲力尽、时不时颤抖几下的乌鸦群。   尽管仍是两败俱伤,但它终于不会再像只蚂蚁一样被啄得掩头逃避,也不用再像只苍蝇一样被碾得到处跑了!   更何况,它可是一个打一群啊!   死小孩微微煽动翅膀,眼睛微眯。   微光闪烁时,沙哑的声音响彻,   “明天,继续。”   疯子!   尚且留有一些意识的乌鸦浑身一颤,内心中不由闪烁着相同的念头,   它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招惹它啊!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结束!】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帷幕展开!】   (本章完) 第72章 短命之人的期待。   穹顶染上一抹阴沉的哀伤,是黑色。   苍翠已衰,鸟雀躲在树梢交错下的避雨之地,簇拥成一团,抵御着喧嚣的冷风。   枯黄的叶落满丘峦间的石阶,任由雨流敲打出时而清脆时而沉闷的声响。   哗啦啦——!   哗啦啦——!   山脚流水,四方的凉亭古朴,有斑驳的人影。   秋雨阵阵,化作亭顶蜿蜒落下的珠玉雨帘,乍一闻,是清爽的味道。   “唔呀呀——!”   两个两岁左右的白发双胞胎奶娃娃摇摇晃晃地朝亭台台阶处走去,走到一半,晃晃悠悠地一停。   她们怯生生地弯腰,慢悠悠地趴在地上,生怕自己摔倒了。   “咯咯咯!咿呀!”   她们一爬又一爬,静静在地上蹭着,隔着青石围栏,伸出手去接天空中清凉的雨水,随手一扬,咯咯发笑,满眼童真。   “雏衣,日香,”大和抚子般的女人身着华贵的黑色和服,宠溺地拉回两人的小手,轻声责怪,   “不要一声不响的就跑过来啊。”   “离雨水远一点,你们两个身子骨弱,很容易染风寒的。”   嗯嗯,   两女孩对了对眼,眨巴着,听话点头。   产屋敷天音轻抚略微隆起的小腹,不由瞄向凉亭中央。   嗒!   苍白手掌,纯黑玉子,静静点落在纵横棋盘,打散了其上微敛的水珠,乍起晶莹。   “十之七。”   略显病态的产屋敷耀哉顶着额头微起的丑陋疤痕,如天空样空灵的双眸盯着对面双手合十诵经的悲鸣屿,柔声道明自己的落子位置。   悲鸣屿愣了一会儿,就像是在思考对策,考量良久,摇头认输,   “主公,我输了。”   咔——!   纸扇展开,横在面颊,产屋敷耀哉露出一抹轻笑,   “悲鸣屿大哥,不是说了吗,主公这个名称,私底下就不要叫了。”   “规矩就是规矩,更何况当时没有主公您的搭救,我恐怕已经死在大狱了。”   道明缘由,悲鸣屿不再多言,只是唇齿开合间,却表露出一丝犹豫。   “悲鸣屿大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吧,”   产屋敷耀哉摇头柔笑,尚能看清一些事物的眸子落在悲鸣屿的脸颊,   “毕竟你从刚下棋开始,你就好像有话要说呢。”   “阿弥陀佛.”悲鸣屿合十低语,随后露出一抹苦笑,   “什么都瞒不过主公伱啊,”   不解的沉闷声响背后,隐藏着探究的意味,   “我只是想问问明非的情况罢了,我们真的有必要让明非去将所有的呼吸法都尝试一遍吗?”   嗒!   “有必要的。”   产屋敷耀哉一颗一颗敛起棋子,坠入石盒,垂眸解释,   “纵览鬼杀队成立至今,像明非这样的天才也有几位,却大多夭折在成才途中。”   “明非他终究不是四百年前创建日之呼吸的那位如神一样的人物,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当然,只要给他时间成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逊色于那位。”   咔哒——!   呼——!   呼——!   产屋敷轻轻盖上棋盒,因为解释言语太长而感觉到胸口发闷,不由停顿了一会儿,微微喘气,   “送他到各个地点试炼,是希望他能集百家之所长,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也是担忧他过早踏入战场,会短命夭折。”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一点,我希望他能掌握更多更强的力量。”   “主公考量的是”悲鸣屿摇头猜测,“不过,主公所想,应该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对,不止,”产屋敷耀哉揉了揉爬到怀中女儿的小脑袋,   “对于常人来说,掌握一门能够杀敌的呼吸法然后不断精进的确就就够了,可那样的话,终点已明,止步于柱。”   产屋敷微微抿嘴,不由叹气,   “多少年了,虽然下弦对于柱来说,只手可灭。但是一旦遇到上弦,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可我在明非那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超越柱的可能性!”   “我认为,明非一定能走的更远。所以对他来说重要的从来不是呼吸法,而是呼吸法背后那传承了四百多年无法言传的精神与感悟。”   产屋敷耀哉垂眸之间,抹去石盘上微凉的雨珠,   “水的静!炎的燃!风的狂!那经过数十代锤炼后所形成的自然与人性的相合之物,那四百年的沧桑变化,才是我真正想送给他的礼物。”   “找到自己,认识自己,承认自己,于磨练中锻心性,我希望他尽可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   “然后,”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咳嗽了几声,任由赶来的妻子扶起他,不断顺气。   产屋敷耀哉抓住了自己妻子温热的手,轻轻摇头过后,望向悲鸣屿,   “然后成为这个时代的最强者,成为能引领所有鬼杀队成员的人。”   闻此一言,岩柱悲鸣屿盘佛珠的手不由停了,不可视的双眸微微瞪大。   最强者?引领鬼杀队?   产屋敷耀哉没有注意到悲鸣屿的异常,反而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   “我相信明非,如果鬼杀队的力量是四散的流水,那么他一定能成为将所有人力量凝结起来壶口,有他在,鬼杀队注定会倾斜出更加汹涌的力量。”   “这样的话,即使哪天我意外死去,也有了将一切交付出去的放心之人。”   “主公你对明非的期望,竟然如此之大吗?”悲鸣屿起身,沉默良久,只留下如此一句感慨。   主公他,他竟然已经在为明非成为引领者,而开始铺路了?   表面是试炼,在教导明非剑招;内里是锻心性塑完人;但更是在让时透明非结识人!   上任水柱,现任炎柱.   那是上一辈的力量。   锖兔、义勇、杏寿郎、不死川、香奈惠   这是本辈的力量。   未来,明非势必还会接触到下一辈的力量。   主公他竟然想把鬼杀队的现在甚至是未来,都交到明非手里吗?   “他值得,”   产屋敷耀哉露齿一笑,不由摩挲光滑的棋盒,   “如果能将这千百年来的诅咒终结,别说是鬼杀队了,就算把我的性命交给他,也是应该的。”   由于鬼舞什无惨的存在,产屋敷一家深受诅咒所害,男人大多体弱多病,即使靠与神官时代联姻,也很难活过30岁。   就像是上天以短命为筹码,将消灭鬼舞什无惨的责任压在了产屋敷一代又一代少年的头上。   与此同时,上天也赋予了产屋敷家族,一种类似于预知的力量。   尽管时灵时不灵,但自见到沉睡明非的那一刻时,产屋敷耀哉看到了一幅画面。   画面所呈令他的心脏下意识作响,是久违的激动!   那,绝对不会是幻觉!   (本章完) 第73章 违和之未来!   阳光、少年、鬼之始祖的头颅、各地湮灭成尘的恶鬼。   鳞泷、炼狱、实弥、锖兔、蝴蝶.   上一代,这一代,下一代,所有人都在笑!   虽然   画面中少年的面容与年龄总给产屋敷耀哉一种违和之感。   但那象征未来的结局是不会错的!   千百年的诅咒,被破解了!   千百年的悲剧,被终结了!   在他这一代,在这一代鬼杀队孩子们的手上,也是在明非的手上!   下一代!   下下一代!   从此以后,人们都不用再担心恶鬼的嗜血。   自此以后,人们在夜晚与白日一样安全,不用再燃烧紫藤花香度日。   所有的孩子们,都不用在刀尖上舔血,能够去追寻自己的理想!   所以,产屋敷耀哉会竭尽全力为那个少年铺路,哪怕,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   “当然,还有一点是,时透先生他们可也有意无意提及过希望让明非他们能慢一些的话的。”   “为人父母、至亲的好意,我又怎能随意剥夺呢?”   产屋敷耀哉遥望天空,不由抿嘴呢喃,   “要不是香奈惠那孩子执意要参加本次的入队考核,甚至说服了自己的父母,我倒是希望她也能慢一些呢?”   言必,不由失笑摇头。   是他多言了,   毕竟一个孩子想要在自己所选道路上奔跑,想要追上某人的脚步,又有什么错呢?   所有人都一样固执,   就连他,也如那群孩子一样想要登上战场,   但无力的身体,却剥夺了他做选择的权力。   不过没关系,他也有他能做的事情。   咔——!   油纸伞被撑开,   产屋敷耀哉有些固执地制止妻子想要撑伞的举动,柔声道,   “天音,你现在才是应该更注意身体那个。”   “而且,趁我身体现在还能动,就让我自己来吧。”   “悲鸣屿大哥,留步。”   一家四口,朝悲鸣屿鞠躬道别以后,步入雨帘,   行至半路,产屋敷耀哉侧头望向阴沉的天,不由作出发自内心的呢喃,   “天音,我们去墓地看看那群孩子和牺牲的前辈们吧。”   他已经15了,人生粗算已经过半。   这一年,诅咒越发猖狂,现如今已经开始剥夺开他的视觉。   那往日如珠玉般闪烁的雨珠,此时此刻已经晕染上了一分令他有些害怕的朦胧。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彻底失去视觉了吧。   “要走快一点啊,雏衣,日香。”产屋敷耀哉轻轻一笑,丝毫不见即将失去视觉的慌张,也完全不像一个快要死亡的少年。   他与妻子各自牵着女儿的一只手,踏着碎叶的身影,没入石路雨影。   趁诅咒还未剥夺他的生命,还未剥夺他所有的视觉。   他要尽全力铭记住那些在与恶鬼战斗中牺牲的孩子们的面容与名字。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伴着他们的灵魂,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去等待、去接引胜利的曙光。   等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即使生命会终结,灵魂也会同所有人一样,一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今日深秋,穹顶落泪,霎那雷鸣,狂风暴雨。   轰隆隆——!   【轰隆隆——!   你戴着斗笠,身着蓑衣,回眸间将天边的紫龙舞影收入眼帘,凛眸低语,   “要走快一点!”】   【你于大雨中赶路,穿梭田垄,抵达了一处乡村——那是上任鸣柱所隐居的桃山。】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间的咫尺·??·间幕·‘初见妒火’,展开。】   秋雨肆虐,凋零了平日里的鸟语花香。   “不!不!不!不要!”   “我还没有结婚!才不要练刀!才不要去和鬼战斗啊!”   “老头子,这就是伱说的没有危险?我告诉你,即使你帮我还了债,也不要妄想剥夺我娶两个胳膊两只腿,两个奶奶一张嘴的妻子的权利!”   远远的,时透明非听到夜雨屋内的还有些稚嫩音调的惊呼!   “老头子?”   一只长相如狐似狼的男孩留着长长的武士头,阴沉地脸直勾勾盯着我妻善逸,   “别告诉我你信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么个胆小似鼠的东西?”   真扫兴!他还以为,是什么能够增强他实力的东西呢。   “狯岳,你在说什么,对你的师弟尊重点,找一个陪你练刀的有什么不好的啊。”桑岛慈悟郎白发苍苍,留着盖头,八字胡在脸,略带黑眼圈的双眸闪烁着点点凶狠,但语气却很无奈。   他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的我妻善逸,语重心长,   “善逸啊,你不用害怕,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只要勤加锻炼,没几年就能和你师兄一样强大了,一般恶鬼奈何不了你的。”   “还有,你才八岁吧,现在想娶妻什么的,太早了啊。”   “切!”一侧的狯岳闻言,攥紧了拳头,妒火中烧。   没个几年就能超越他?   该死的!   这死老头是什么意思!   “不要!”我妻善逸闻言,抱得更紧了,   “爷爷你替我还了债,我就老老实实伺候你,再给你娶个孙媳妇,让你子孙满堂就好了。”   “恶鬼什么的”我妻善逸一把鼻涕一把泪,抬头之间,嗓音沙哑,   “有多远滚多远啊!”   轰隆隆!   惊雷乍起,木门被推开,吓得我妻善逸一个机灵。   “请问,桑岛先生是在这里吗?”   时透明非捏着介绍信,向屋内唯一的老者礼貌寻问。   “啊!你就是主公信里提及的时透明非吧?”   “我就是桑岛慈悟郎,上任鸣柱!话说,鳞泷那老家伙身体还好吗?”   桑岛慈悟郎亦步亦缓地拖着大腿处的我妻善逸,跌跌撞撞到门口,和善地拍着时透明非的肩膀,   “算了,那家伙不重要。”   桑岛慈悟郎对身后的狯岳介绍,   “介绍一下,狯岳,我不成器的大弟子。”   “狯岳,这是时透明非,是主公信里说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听说已经成功掌握炎、水、风、岩四大呼吸法了,真不知道过一段时间掌握雷之呼吸以后,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机会,你们俩可以比试比试。”   更新晚了,见谅见谅!╥﹏╥   因为四非是学生党。   学生吗,大家都知道,时不时就会忙一阵子。⊙︿⊙   萌新码字也不快,还要对得起读者,总会修几遍尽可能保持质量,所以存不了太多的稿。   但四非保证,(^^)   绝大多数时间都会稳定更新的。   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时常追读哦。   当然要是在账户上充个一两块小钱钱,打赏个一两毛,变成真追就更好了。   嘿嘿嘿!(   (本章完) 第74章 他的礼物!   “你好,”时透明非点头朝狯岳示意,却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闷哼了一声。   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恐怕不是什么武士家族来的关系户吧?   还掌握炎、水、风、岩四大呼吸法?   呵呵,可别只是掌握了表面的花架子,遇到鬼不跑就不错了。   一段时间就能学会雷之呼吸?   狯岳皮笑肉不笑,环抱胸口的双手紧紧捏紧皮肉,   开什么玩笑!   他学习雷之呼吸,可是用了三年!   即使是这样,他都依旧无法学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从而成功出师啊!   狯岳望向门口收敛蓑衣的男孩,眸中带上了几抹好战的意味。   比试比试?   好啊,   他到要看看,眼前这个被主公看重的大天才,有什么能耐。   “这是我妻善逸,”桑岛慈悟郎指了指身下,无奈解释,   “是这次为你们准备试炼材料意外遇到的,也是个有才能的孩子。”   “明明非师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妻善逸蠕动到了时透明非的身边。   时透明非咕咚咽下口水,望着我妻善逸颤巍巍地抱住自己的大腿,并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   “你是天才对吧,伱很强是吧.”   “要保护我啊!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我啊!明非师兄!”   “不,”时透明非僵硬垂眸,望着在向自己面颊逼近的鼻涕虫,吞咽口水间不停否认,   “按入门时间来算,你应该是我师兄才对。”   “还有,你能离我远点吗,我有点想拔刀了。”   “不不不!强者为尊,实力至上,明非师兄,我能听到的,”我妻善逸越来越黏人,   “你的心脏跳动声比狯岳师兄还要有力,你绝对绝对很强,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还有拔刀什么的,太过分了吧!我们可是同门啊!”   轰——!   “善逸!”   突然,桑岛慈悟郎一个暴栗将我妻善逸砸在地上,   “再让我听到这种丧气话,听到一次揍你一次。”   “狯岳和明非先认识认识,狯岳,教导雷之呼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几天得好好锻炼锻炼善逸,准备准备后续试炼的事情。”   言必,拖着善逸背着一包黑色石头,进了里屋。   “狯岳师兄,明非师兄,”我妻善逸抓着地板,泪眼婆娑地抬头叮嘱,   “我还没有结婚,所以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主公看重的大天才是吗?明天,我们比试比试吧,”   狯岳一动也不动,抱胸打量着对面收敛蓑衣的少年,轻轻一笑,   “我姑且也算是个天才,已经成功掌握雷之呼吸除一之型以外的所有剑招,单凭实力早就能够轻轻松松通过鬼杀队的考核了,只不过因为始终无法掌握一之型才迟迟没有出师。”   “一直出不去,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其他四大呼吸的力量呢。”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善逸的明非师兄!”   时透明非茫然看着狯岳转身离去,不明所以。   他听懂了狯岳言语中的排斥感,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被如此对待。   多年与刀剑为伴,此时的他还无法一瞬间看透彻,   世俗未必皆善人,小人之恶无由生。   对于一些人来说,别人的成功与被赞誉,只能燃起一种东西——无边无际的妒火。   但时透明非也有与狯岳切磋切磋的想法。   毕竟狯岳说他的实力已经可以通过鬼杀队的考核,   那么与他切磋,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测鬼杀队考核的难度。   如此这般,便能在确认蝴蝶香奈惠的安危状况,以求心安。   不过雷之呼吸的一之型很难么?   明明掌握了其他剑型,却三年都无法掌握?   会是什么原因呢?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不在深究,回眸望向秋雨雷鸣的黑夜,好似看到了在碎石树梢之间飞腾的身影,   “你一定会没事的吧。”   “毕竟,我们可都在赌你赢啊。”   这场不合时宜的秋雨,终究是给这一次的入队考核,再次增加了一份难度。   与此同时,遥远的藤袭山脉,蝴蝶香奈惠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庞大的身影,长满了数不尽的青色手臂,血盆大口处有鲜血肆意流淌,手鬼正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声音沙哑,   “狐面!狐面!狐面在哪里啊?”   雨水混着泪水,溢满颤抖的粉色眸子,冷汗岑岑,布满了发抖的娇躯。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里面,还有这种级别的鬼!   蝴蝶香奈惠狠狠咽了口唾沫,趁着穹顶的落雷,猛地撞进冰冷的流水之中。   活下来!要活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输!   也不能,让他输!   轰隆隆——!   电闪雷鸣间,手鬼警觉转身,望着四溅的流水,有所察觉般挠了挠额头,   “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是雨的原因吗?运气很好啊,小鬼!”   “希望你接下来的运气,和刚才一样吧!”   目眦欲裂间,满目杀意!   它可不会允许看到它的人,活下去!   隔日,雨初歇,雷断鸣。   鳞云敛碎阳,风送泥草香。   浑身清爽!   桑岛慈悟郎背着那包黑色石头,不知道去准备什么东西。   被桑岛慈悟郎揍了一顿的我妻善逸抱着把刀,泪眼婆娑地望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要不,用木刀?”   时透明非望着对面的狯岳,轻声建议。   只是简单切磋的话,用不着真刀实枪得打。   “怕了吗?”   狯岳不由咧出一抹笑,从背后缓缓抽刀,   “放心吧,我会收着点力,你不会受太严重的伤的。”   言必,猛然踏地,杀气十足地冲向毫不设防的少年,   “不过流血!总归是难免的啊!”   铿锵!   时透明非无可奈何地抽刀,激荡起碎星点点。   这和与不死川实弥的初见分外相似。   但有些不同的是,当时他能感觉到不死川实弥并无什么纯粹的恶意。   可狯岳,却有些不同。   失神之间,刀刃轻颤,时透明非防守的力道不由弱了几分,略显颓势。   “就只有这种程度?”   狯岳哼哧一笑,大力坠刀,   “还天才?这不也不过如此吗?”   双眸失神间,时透明非的身体脱离了意识的掌握,   那一刹那,忠于本能!   双手松刀,滞于空中,被敌人未消解的力量牵带着,旋转起来,激荡起凛冽的刀风。   撤步掠风,荡漾枯黄的杂草!   腰身陡转,肆意有力的核心!   拳风流淌,激荡汹涌而破空!   咚——!   欢快的跳动,是心脏!   “明非,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送给你的礼物。”   出拳之时,时透明非的耳边,响起临行前与不死川实弥的对话。   那曾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一句,于此时此刻揭晓答案!   二更奉上。   (本章完) 第75章 心术不正   轰——!   拳头重重砸在狯岳的额头,直接将其轰飞。   时透明非猛然扬手,握住旋转的刀刃,狠狠下压,甩出破空声!   喜悦与畅快发于内心,表于嘴角,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啊,实弥!”   即使失去意识,仍然会被肌肉牵动的——战斗的本能!   踏——!   泥泞纷飞,   铿锵——!   火花四溅间,又是一次对刀!   时透明非微微敛眸,将狯岳不可置信地表情收入眼帘。   此时此刻,攻守逆转!!!   我妻善逸怔怔望着自己的明非师兄横刀杀向狯岳师兄,心中不由闪烁出一种念头。   爷爷说的,他迟早有一天也能追上师兄,成为师兄这种人,是真的吗?   轰——!   蓦然,不远处空气炸裂!   先是雷光涌动,噼啪作响!   正当我妻善逸以为明非师兄就要败下阵来之时。   狂风飞舞,烈炎炙热,流水震响,混杂着巨力轰鸣!   狯岳难以招架,且战且退,冷汗直流间于心中发出呐喊。   不可能!   他怎么会,这么强!   魔术般的战斗,在我妻善逸瞪大的眸光中流转。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断摇头,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才不要!这种随时随刻会没命的场景,有多远滚多远啊!”   以后的战斗,弱点的狯岳师兄负责杀鬼,强点的明非师兄负责保护他,最弱的他只要老老实实长大,准备传宗接代就好了。   大不了,叫自己的孩子认他们两个做干爹作补偿!   轰得一声巨响!   “呜啊啊!咳咳!”   泥泞翻飞,一道黑影重重砸在田垄边的树干,不断干咳。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收刀入鞘,时透明非望着对面依靠在树干,气喘吁吁的手下败将自言自语,   “那我就放心点了。”   就在他为蝴蝶香奈惠的入队考核而略感放心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狯岳的脸憋屈成了猪肝紫。   明非师兄!   一侧的我妻善逸望着面色越发阴沉的狯岳,在心中无语呐喊,   你把心里话,说的太大声了啊!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初见妒火’,结束。】   【切磋在短时间内结束,后续几日,你在桃山此地进入了雷之呼吸修行。】   【桑岛慈悟郎带着我妻善逸每天早出晚归,风尘仆仆。   问及缘由,桑岛慈悟郎只是说在准备一场古籍上记录的试炼,顺便教导一下我妻善逸基本的锻炼技巧。】   【而教导伱雷之呼吸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狯岳的身上。】   【日出日落,潮涨潮起,期间又是几场秋雨,雷鸣越发频繁。   狯岳与你之间,并无多少除修炼外的言语。   他亲身示范雷之呼吸的剑招,并一本正经地传授自己的学习技巧。   你在一旁认真学习,却意外发现狯岳所讲的呼吸技巧和回路与他施展剑招时体内实际运转的情况有不少差错。】   【“大天才,想几个月就学会雷之呼吸?哪有这么简单?”狯岳落座在树上,不怀好意地望向不远处尝试学习雷之呼吸的少年,咧出一抹阴狠的笑,   “希望错误的呼吸回路,不会毁了你吧!”】   【时间飞快流逝,你在狯岳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将雷之呼吸的剑招一一掌握。   与此同时,你恍然明悟狯岳所作所为无意不证明着——此子,心术不正!】   【某天深夜,晚归的桑岛慈悟郎在大快朵颐之时询问你们雷之呼吸的学习进度。   狯岳感慨摇头,放下饭碗间作叹息状,   “师傅,明非师弟可能与雷之呼吸不太匹配,修行进度很慢,恐怕还要个三两年吧。”   “已经学会了,”   你不慌不忙地饮完手里的汤,开口之间,在狯岳震惊地眼神下,起身拿起了一侧的配刀。   没有什么比事实更具有说服力!】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穗!   马蹄状的惊雷乍起,以自身为中心骤然释放,溅起飞泥。   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   雷电如波,纹绽八方,嗡鸣着如细蚊的繁杂,凌乱了空间。   雷之呼吸·四之型·远雷!   无尽的雷电绽放,远延,闪碎了飘零的枯叶。   雷之呼吸·五之型·热届雷!   巨大的雷电飞逝,烧灼穿粗壮的树干,留下仍绕着焦糊味的黑烟。   雷之呼吸·六之型·电轰雷轰!   加强版的远雷现世,愈发密集的火力网!更胜一筹的威力降临!   木屋庭院,黑夜之中,璀璨如雷的剑舞于三人面前闪烁。   伴随着雷之呼吸一招一式的完美呈线,桑岛慈悟郎的嘴角越发上扬。   我妻善逸的双眸越瞪越大,因为他能感觉到,你所演绎的剑招比狯岳得还要完美。   咬牙!瞪眼!张嘴!攥拳!   狯岳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   “哈哈哈,我就说嘛,”桑岛慈悟郎捋着胡子大笑,彻底压抑不住看到后辈变得更强的欣喜,   “拥有能够看穿人体结构和呼吸回路的能力,学习雷之呼吸,怎么可能需要三四年?”   “狯岳啊,下次可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   “是,师傅,我.我知道了。”   沉浸于亲眼见到天才绽放光彩喜悦之中的桑岛慈悟郎浑然没有察觉,自家大弟子越来越僵硬的脸。   那个混蛋,明明早就发现了,竟然还把他当小丑一样耍?】   【舞必,雷敛于刃。   你上前请教雷之呼吸一之型的事宜,看都不看狯岳一眼。   桑岛慈悟郎大手一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妻善逸。   原来在这段时间,跟着桑岛慈悟郎的善逸,已经成功学会了雷之呼吸最快的一招,霹雳一闪!   旁边的狯岳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一抹怀疑染上了他的双眸。   他怀疑眼前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跟他做了一样的事。   不然他怎会迟迟学不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间的咫尺·??·间幕·‘他与她的剪影’,展开。】   “先将呼吸按书上的回路运转完毕,随后重点便是将力量灌注在双腿。”   我妻善逸弱弱发声,摆出架势,指了指右腿,   “需要注意的是,要在右腿爆发力量的时候,根据敌我双方的距离,判断拔刀的时机。”   刺耳的雷电声响起,男孩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恍惚一闪,不远处的树干应声而断。   “就这样?”   狯岳呲着牙,声音尖锐,   “跟老头一模一样的教导,我用你教?”   “还有呢?他没告诉你其他一些东西?”   (本章完) 第76章 影子?   “没,没有,”   我妻善逸猛地一缩脖子,   “爷爷他就说了这么多东西,我想多练一练就可以了。”   “练练?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都练了三年了!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该死的!光这样,怎么可能学会!你再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话了,听到没有,你再仔细.”   劈里啪啦!   狯岳的话还没说完,刺耳的雷电声炸响,惊大了他的双眸!   一道光茫猛然闪烁,掠过狯岳的身侧,轰鸣之间,一棵大树轰然倒塌,激起烟尘。   铿锵!   狯岳的呼吸猛然停滞,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愿望,   指甲,深深刺进皮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雾霭散去,淡淡的金光流转,露出时透明非收刀的身影。   通透世界之下切实可见的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外加上我妻善逸并无藏拙地经验指导。   也没有明显感觉到心性上的那种束缚,   短短十几分钟!   他便掌握了狯岳三年都未掌握的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也是雷之呼吸中速度最快、威力最强的一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善逸!伱再试一遍,再让我看看!”   狯岳目眦欲裂,一遍又一遍催促善逸演示霹雳一闪,同时不断理解、不断尝试,却始终无法再现。   冷汗连连间,狯岳有些跳脚,   但他就是无法学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   “善逸!我让你停了吗?再来!再来啊!”   悬殊的差距打破了狯岳两三年的拼搏,那种失落感几乎快要将他的疯狂点燃,他指着气喘吁吁的我妻善逸,怒吼道,   “混蛋,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再来一”   啪!   时透明非狠狠抓住狯岳的手,垂眸低呵,   “够了,狯岳!”   他扫向颤颤巍巍起身的我妻善逸,露出一抹心疼,   “善逸只有8岁,这么高强度的施展雷之呼吸,你是想毁了他吗?”   时透明非的双眸中有金光流转,略含怒意的话语震响在狯岳耳侧,   “为什么学不会一之型,这件事,我想你更应该问问自己!”   落日浑黄,在田垄之上洒下自然的黄金。   时透明非背着浑身无力的我妻善逸,漫步在小路之上。   “明非师兄,你不应该因为我和狯岳师兄闹成这副样子的。”   虚弱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其实刚才我都想好了,再施展最后一次霹雳一闪就直接倒在地上装晕,那样狯岳师兄的气就不会在撒在我身上了。”   “你也知道他在望你身上撒气啊?”   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善逸啊,我现在怀疑你学不会雷之呼吸的其他剑型,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的原因。”   “明非师兄,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学不会呼吸法,跟想法有什么关系吗?”   我妻善逸委屈地瘪了瘪嘴,   “那种事情,不应该只跟天赋和身体素质有关吗?”   “原本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时透明非一步一步往村边小屋走去,不由回想起自己学习水之呼吸之时的场景,   “但是我曾经因为内心焦急,而始终无法学会水之呼吸。”   “也曾因为没有发自内心的干劲,在炎之呼吸那里遇到了一些瓶颈。”   “现在想一想,要是没有实弥那个混蛋直接用最气人的方法刺激我,我可能还会因为无法理解风之呼吸背后的真谛而在风之呼吸那里卡很长的时间。”   我妻善逸眨了眨眼,抿嘴之间,轻轻听着明非的话。   “在这段经历中,我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无法施展、学会呼吸法,不单单是因为天赋与身体素质,你的想法.或者说你的心态与相性,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呼吸法的学习。”   时透明非向上抬了抬我妻善逸,作出自己的解释,   “打个比方,你要是让一个干劲满满的人去学水之呼吸,让一个死面瘫去学习炎之呼吸,会发生什么?”   话说到这里,他笑出了声,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炼狱杏寿郎面无表情喊出“水之呼吸”,富冈义勇热情满满喊出“炎之呼吸”的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所以啊,心性的确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呼吸法的学习。”   时透明非将善逸放在大树旁,放缓声音,   “因此,善逸啊,要想学会雷之呼吸的其他类型,我想你应该拿出一些勇气,再那么逆来顺受下去,我都怕那天你就被狯岳那家伙欺负死了。”   “勇气吗?”   我妻善逸自言自语间,不由垂头丧气起来,   “算了吧,那种东西,我恐怕只有在睡着了的时候才有吧。”   “我啊,就老老实实在家侍奉爷爷,杀鬼什么的,交给明非师兄和狯岳师兄就好了。”   “说到狯岳师兄,”我妻善逸微微皱眉,望向时透明非,神情不解,有些求知的意味,   “明非师兄,如果你说的练习呼吸法与心性相关,那么狯岳师兄始终学不会霹雳一闪的原因是什么啊?”   沉默,是良久的沉默,   时透明非思索良久,叹了口气,终是作出解释,   “善逸,按我的理解,在心性方面,霹雳一闪的关键不在于勇气,而是心如直雷,要正!   雷表天罚,如果一个人心不正人不善,又怎么可能掌握雷的力量。”   “呵呵,呵呵,明非师兄你不要说笑了。”我妻善逸来回张望,发现没有狯岳的影子,才自顾自的松了口气,   “你这话,可千万不要被狯岳师兄和爷爷听到了。”   狯岳师兄自然不用多说,在狯岳师兄身上投注极多精力与时间的爷爷听到了,恐怕也会大发雷霆吧。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没有在桑岛老师面前和狯岳撕破脸的原因,”   时透明非轻声作出解释,随后一一举例,   “但是狯岳这个人心不正,应该没错。”   “首先,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一些恶意。”   “一开始我以为可能和实弥的情况有些类似,还猜测会不会是桑岛老师嘱咐狯岳作我的竞争对手,就没有太过在意。”   “但后来比斗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散发的,是纯粹的恶,就像是恶鬼对血肉的渴望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道理可言。”   “哈哈,明非师兄,”我妻善逸挠着头,声音发虚,   “没没有这么严重吧。”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没人注意到,一道影子悄悄攀上了树梢。   (本章完) 第77章 他和她的剪影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多想,”   时透明非轻轻摇头,犹豫之间,还是开口告诉我妻善逸学习雷之呼吸期间发生的事情,   “关键是,后来狯岳教导我雷之呼吸的时候。那家伙,虽然有演示正确的剑型,却将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故意说错。”   “要不是我有一些手段能察觉到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   “善逸,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吧?”   咕咚!   我妻善逸狠狠咽了口唾沫,跟随爷爷学习一段时间的他,自然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耽误修炼进度只是小事,更严重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可能会对修炼之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明非师兄,狯岳师兄狯岳他,不会是想毁了你吧?”   “不清楚,”时透明非摇了摇头,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会告诉我正确的修炼方法也有可能,不过还未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说这些也不说挑拨你和狯岳的关系,只是想告诉伱要小心狯岳。桑岛老师那里,能瞒就瞒一下吧。”   毕竟,桑岛老师在狯岳身上投注了太多太多,多到感情已经彻底淹没了理智。   狯岳不值得尊敬,但真心实意为自己弟子们好的桑岛老师,却不同。   “笨蛋,你在外面,是这么怂得吗?”   “善逸,你在说什么,这不是怂,只是需要考虑桑岛老师的感受,还有笨蛋这个称号”   话说一半,时透明非骤然惊醒,望向旁边的我妻善逸,   只见我妻善逸小脸一僵,不断摇头。   显然,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   窸窸簌簌!   树梢上传来衣服与树干摩擦的声响,   一抹紫色一闪而逝,掠起淡淡药香,   蝴蝶忍挂在树梢,明眸浩瀚,倒映着少年怔住的面庞,   调皮的女孩倒挂在树枝,浅笑看着坐在树影上的男孩。   面庞与面庞不足一寸之遥,   那萦绕在鼻间的痒,似暖阳透清水,明明是无形的颜色,却乍起了.心中的波澜。   落日的浑黄慢慢,掠过女孩吹散的头发,裸露的光洁额头,散发着青春的青涩气息。   嗒——!   娇小的指头很软,轻轻摁在男孩的额头。   他的耳边响起,那熟悉的骄横,   “当时我交代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结果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时透明非啊,你果然是个没人在身边,就照顾不好自己的大大大.大笨蛋!”   落日她啊,好像睡着了,   有点被秋风吹得冷了,她打着呼噜拽过暗紫色的夜幕。   于是,   在桃山田垄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树,   留下了她和他重逢的黑色剪影。   我妻善逸呆呆愣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将想要问的问题咽下腹中的原因,莫名有些撑。   明非师兄,我突然感觉你还是去死的比较好。   “都怪你,非得挂树上,现在好了,摔下来了,你开心了?”   时透明非不爽地摸着发红额头,揉着有些疼痛的小腹,那是因为护着蝴蝶忍而被树枝捅到的地方。   “哈?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是听到你这个大笨蛋被欺负了还打算忍着,我会着急下来?”   蝴蝶忍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叉腰怒骂,抽出一只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耳朵,   “闭嘴,一段时间不见,对外人没涨本事,对自家人到凶起来了?”   “时透明非啊,时透明非,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学到的?”   时透明非:,那也不是你躲在树上偷听别人谈话的理由吧?   “我知道了,我错了,话说你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心满意足地蝴蝶忍拍了拍手,点着下巴,骤然一笑间隐藏着什么莫名难言的情绪,   “修行水之呼吸陷入了瓶颈。我也看明白了,我不是你们这群变态,那巨石我这辈子是切不开了,所以出来散散心,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方向喽。”   “另外,”   蝴蝶忍背着手,轻快跳到时透明非身前,回身歪头,笑嘻嘻的露出白齿,   “告诉你个好消息,姐姐她,通过入队考核了!”   “她啊,快我们所有人一步,已经是一名鬼杀队成员了。”   咚——!   时透明非的心脏骤然跳动,随后便是彻底放下的心安。   “那就好。”   “对了,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姐姐让我给你带句话。”   蝴蝶忍凑到时透明非的身前,弯腰沉思。   她想起了,想起了自家姐姐发烧昏迷都牵着她的手发出的呢喃。   蝴蝶忍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把自己姐姐昏迷的事情告诉眼前之人。   没必要再增添没用的担心,姐姐她,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敛去明眸的疼惜,抬头之间,眸与脸不足几寸之遥,混着点点炙热吐息,   “原话是这样的.”   “小明非,我们赢了。”   “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时透明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蝴蝶忍微微眯眼,遮掩了眸中的一道寒光,亦点燃了小腹的无名怒火,   “所以,明非,你和姐姐,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呢?”   到底是什么约定,让姐姐昏迷之时都念念不忘?   那个约定,又是否和姐姐变成那副样子有关?   那个约定,为什么单单瞒着她?   不要回!   不要回!!   不要回!!!   一直在做缩头鸵鸟的我妻善逸浑身乍起鸡皮疙瘩,不断在心中祈祷,   明非师兄,千万不要回?   会死的啊!   等等!   姐姐?   我妻善逸惊觉地瞪大双眼,不由咬住胸口的衣服,   还是一对姐妹?   时透明非,你还是回话吧?   去死!去死!赶紧去死啊!   “啊嘞?貌似是到了呢?”   蝴蝶忍回身,双手一拍,合在耳侧。   此时此刻,她眯眼望向木门的眸光,染上一丝和自家姐姐类似的东西。   她不打算深究刚才那个问题。   因为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桑岛先生好,我是鳞泷老师的弟子,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   蝴蝶忍鞠躬过后,笑着抬头,   “作为见面礼,今天的晚饭,就交给我来做吧。”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和她的剪影’,结束。】   (本章完) 第78章 逃跑与放弃   【多日不见,蝴蝶忍的厨艺大有长进,想必是真菰的功劳。】   【简朴而不简单的一餐,征服了桑岛、善逸和你的胃,也让你感到了久违的心安与彷徨。   不知不觉间,小忍她,也成长了。】   【至于狯岳?   只能说,接下来的几天,田垄的花草很感谢他雷霆般的馈赠。】   【这是少女的报复。   因为那个笨蛋,除了她,没有人能欺负!】   【谈话间,桑岛老师知道了你习得雷之呼吸全部剑招的消息,由衷笑骂善逸要多向师兄学习之时,告知了伱们新的消息。   “你在其他地方都有感悟,在这里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经过十几天的准备,古籍上的试炼终于被我重现了,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特定的地理位置,特定的天气气候,所有都已经万事俱备!”   “明非!善逸!狯.,算了,一会儿再告诉他!”   “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试炼啊!”】   【隔日大雨磅礴,电闪雷鸣,漆黑笼罩整片天地。   桑岛老师带你们冒着大雨,来到了一处长达千米的雨落长坡。   我妻善逸跺了跺脚,震掉脚下的泥泞。   他扭了扭头上的斗笠,倾斜视野前的雨帘,尝试皱着眉往前探。   “爷爷,这不是你让我埋石头的地方吗?这算什么试炼?”   但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轰隆隆!   电闪雷鸣之间,一道落雷分叉,轰在我妻善逸的面庞,溅起碎泥。   咚——!   “什什什什么东西啊!”   “差差差差点就被劈死了!”   我妻善逸瘫倒在地,恐惧地望着开裂的土地,还未喘过气,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天边的紫色落雷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聚集在此方天地的暗黑穹顶,盘旋、蜿蜒、交汇,雷霆被拘束在此方天地!   泥泞的长坡,混黑的流水溶解往日尘土,自上而下趟过闪烁着光的碎石,冒着阴暗的冷。   天上天下!密密麻麻的雷线如丝如缕,于众人眼前,层层降临,不断闪烁!   长坡之上,是雨幕,亦是雷幕!   地上交叠散落着,无序混杂的落脚之地。】   【“天然的长坡,其下所含的矿石磁场能够将雨季落雷汇聚于上空!”   “前段日子收集的特殊矿石,与制作日轮刀的原材料类似,但却并不聚集阳光,反而蕴含着某些能够引落雷霆的物质!”   桑岛老师自傲地拍了拍胸口,   “当时主公提到明非你的时候,我恰好翻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古迹,关于试炼也有了想法!”   “明非啊,不得不说,你的运气是真不错,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你赶上了。”   桑岛在雨夜里哈哈大笑,   “认识自然,感受自然,挑战自然!”   在你、我妻善逸、蝴蝶忍、面色发白的狯岳看疯子的眼神下,桑岛老师指了指雷幕的终点,   “还有什么比直面雷霆更具震撼与挑战性的吗?”   “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吧!”   “雨季很快就过去了,明非,要快啊,不然你们只能等明年的这个季节了喽。”   “等等!”我妻善逸瞠目结舌,   “我们是个什么意思?爷爷,难不成连我都要上?我才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   “少废话,善逸,放心吧,这东西是不会有危险的。”   “爷爷你在说什么?那可是闪电!闪电啊!会死的!绝对会死的啊!”】   【不管我妻善逸有多么不愿意,该来的总会来。】   【自那天起,每逢阴雨惊雷天,桑岛老师都会带着你们几位远赴长坡。】   【暴雨倾盆,落雷聚顶,   桑岛老师站在终点,望着你们一个接一个直面自然,在闪烁的雷幕缝隙中带着冷汗舞蹈。   绝对不能有失误!   一旦失误,少说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这也意味着着,雨季的逝去与试炼的结束!】   【你越过雷幕,气喘吁吁地到达终点,却只听到桑岛老师摇头叹息,   “太慢了!”   “明非去坡后休息,下一个,狯岳!”】   【是的,试炼的考核标准,是用桑岛老师满意的速度,毫发无伤地越过雷幕,到达终点。   简直是没有丝毫道理可言的考核标准!】   【你和狯岳还好,尽管速度缓慢,但终究能在落雷之中寻找歇脚的地方,而善逸他每次都停在第一道雷幕之前,任凭桑岛老师怎么骂,也绝不进去。】   【与蝴蝶忍一起走到坡后的你已经看不到试炼地会发生什么,这是桑岛老师的嘱托,参与试炼的人之间,彼此间不得互相打扰。】   【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你望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地,摇头叹息,   “小忍,你去北,我去南。”   “善逸那家伙,果然又跑了啊!”】   【晴日之时,你的任务很简单。   熟悉雷之呼吸,和蝴蝶忍一起琢磨她能走的路,抓逃跑的善逸。】   【秋雨雷鸣之际,你要做的事也很规律。   参加试炼,在蝴蝶忍的注视下一次又一次加快速度,在桑岛老师摇头后休息时,抽空抓逃跑的善逸。】   【你在桃山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飞逝,直至,那一天的到来。】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想逃跑!她想放弃?’,展开。】   秋季的天,娃娃的脸。   明明昨日还是电闪雷鸣,今日的天空却天高云远,一览无余。   我妻善逸背着行囊,偷偷从墙边探出头来,左右警觉间却是身体一空,不断挥舞四肢。   “放开我!明非师兄!放开我啊!”   坐在石墙上的时透明非无奈地拎起眼前跟仓鼠一样的小玩意,   “不是我说你,善逸,这都多少次了。”   “你还没发现吗?逃跑是没用的啊。”   “但是明非师兄,训练什么的,太疼太累了啊!”   “一大早就围着村庄跑十圈,然后还要做那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做到爬不起来,最后还要挥刀1000下,我才8岁啊!这种日子,才不是我应该过的啊!”   我妻善逸一如往常吐槽起要人命的训练,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他停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咧出一抹笑,不断搓手,   “那什么,明非师兄,你就让我走吧,等什么时候我娶妻生子,我让他们几个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还几个?善逸你到底把女孩当什么了?   “善逸,如果真是和你说的那样,我可以放你出去休息几天。”   时透明非转头之间,将我妻善逸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收入眼帘。   脸颊之上鼻青脸肿,微微颤抖的身体亦表明他遭受了有别于训练的虐待。   与往日多次逃跑不同,他这次背上了一去不返的行囊。   “但是善逸,你这一次应该不是因为训练辛苦而想走的吧?”   我妻善逸的脸猛然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垂头丧气间,神情发虚。   养书的有点多,所以.不要逼作者女装!   好吧,其实四非要说的就是,平时养养更健康,一下看下来更爽些,但这两天不一样。   今明两天,大概是最后需要追读的日子,养书的帮四非一把吧,我真不想女装进宫啊!   提前透露一下,咱也不知道多少人想看龙族剧情,只能说我已经写到那里了。   (本章完) 第79章 她的缺点   踏——!   “走!”   时透明非翻身而落,回眸之间,双眸闪烁着点点寒意,   “狯岳那家伙,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竟然以对练为理由,将我妻善逸当成了发泄怒火与不顺心的沙包。   真是该死!   “我帮你,教训教训那个混蛋!”   我妻善逸的眼眶一红,心脏酸涩间,不久前尚未问出的问题脱口而出,“明非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时透明非愣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你和我很像的原因吧,善逸。”   “明非师兄,伱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忍姐姐可是和我说过,你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锻炼了,我们能有什么相像的啊?”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那句话吧。”时透明非挠了挠头,拽着着我妻善逸就往回拉,   “你那逆来顺受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种想把大雨里狼狈的小狗捡回家的冲动吧。”   “明非师兄,就算是你,骂我是狗的话,也太失礼”我妻善逸不爽回头,说的话却是猛然一愣。   是啊,   他现在这副遇到挫折与苦难就想逃跑的样子,与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善逸,先不说帮助别人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时透明非回身之间,夺过我妻善逸的包裹背在身后,   “更何况,你叫我师兄了不是吗?你让我保护你了不是吗?”   “那只要我还在,就罩着你一辈子!”   “善逸,桑岛老师说的没错,你是个有才能的人,我也这么相信着,你只是缺少时间去寻找勇气而已。”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明非师兄会一直罩着我不?”   我妻善逸捏着,下意识开口,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明非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会说这种话。   “嗯,会的!”   时透明非一把揽过我妻善逸的肩膀,沉声道,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直会的,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如果非得问为什么,你就当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叫我师兄的人吧。”   “我得罩着你,不然你那声师兄,不就白叫了吗?”   就像是答应锖兔,要一起通过考核,打破狭雾山的诅咒!   也像是在炼狱大叔家对那美丽的烟花作出承诺,不论在那里,都要一直一直往前走!   再像是不死川实弥那里无言的约定,即使失去意识,他还是会继续挥舞拳头!   还记得那年在樱花树下立下的约定,他会用一生一世去践行。   因此,既然应下了师兄这一个称谓,他自然而然就会把师兄的责任抗在肩上。   “明非师兄,你真好.”   “让开!让开!!赶紧给我让开啊!!!”   远远的,传来狯岳的怒吼!   只见他捂着屁股,扭来扭去地越过了时透明非二人,激起一阵烟尘。   远远的,传来上吐下泻的痛苦呻吟。   “大笨蛋,胆小鬼,你们俩的仇,我又报了一次哦。”   漫步过来的蝴蝶忍眉眼弯弯,挂着得逞的笑,   “小忍,你是怎么做到的?”时透明非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解探寻,   “我记得狯岳那家伙,因为害怕这个,已经好长时间不吃你做的饭了吧?”   “不吃饭不见得不喝水。”   蝴蝶忍转着一管液体,横在眼角,   “最近我又研制出新的东西勒。”   “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狯岳那家伙,以后恐怕连喝水都只感喝溪水去喽。”   “对了,你们俩过两天可不要去河边,我打算再送他一份大礼。”   时透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种惩罚,可比揍狯岳一顿可怕多了。   真是最毒.   “嗯?时透明非!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不想想,我到底是给谁们两个出气!”   蝴蝶忍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神情,没好气地抓向他的耳朵。   “嘶——!你轻点!”   “善逸还看着呢,你给我这个师兄留点面子好不好?”   从小孤苦无依的我妻善逸望着眼前随意自然的一幕,被怜惜、被珍重、被在乎、被在意的感觉于心中升腾。   有这,就够了!   有这,就不能逃!   “狯岳师兄的事情,交给我自己来吧。”   我妻善逸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虽然我自己都没自信,虽然我可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但可以相信我吗?明非哥,忍姐姐。”   打闹的两人先是一愣,相视之间,眸与眸各自映照着笑脸。   “当然了,善逸。”   “你会怎么做,我们可等着看呢啊!”   远扬在空中的声音,宠溺而柔和。   月明星稀,黯空银河。   秋风摇曳屋顶上两人衣摆的清影。   紫色的双眸无神,仅靠倒映着万千银河维持着光亮。   “明非,”   蝴蝶忍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哪还有白天大姐大的样子。   很多人都是这样,喜欢用表面欣喜的微笑,掩盖濒临崩溃的脆弱。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成为鬼杀队成员比较好。”   娇小的身体就好像是停止了生长,就连真菰的涨势都快了她一筹。   与此同时,那不论如何锻炼都提升不上去的握力,更是告诉蝴蝶忍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砍下恶鬼的头。   不能斩杀恶鬼的鬼杀队,算什么鬼杀队?   或许她的路,正如她和姐姐共同的培育师所言,应该是与父母一起扛起鬼杀队医疗事宜。   但是,她的路真的就到这里了吗?   好不甘心啊!   时透明非微微转眸,将女孩轻咬下唇的纠结收入眼帘。   他清楚,不管白日里的忍是怎样一副侠肝义胆的女侠模样,此时此刻,女孩已经处于放弃的悬崖边缘。   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会认命,乖乖去做世俗上认为的她该做的事情——一名医者。   虽然可能无法再次握起刀剑,但她一定会分外安全!   现在,她好像是把这种选择,用一种询问的方式,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也言明了,女孩此时此刻的脆弱。   “对,”   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盯着夜空中的璀璨星河,   “小忍你的身高太矮,说不定跳起来都只能砍到鬼的膝盖。”   蝴蝶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他.他在说什么?   笨蛋!太太直接了吧!   “而且你的握力的确太小了,别说鬼的脖子,哪怕是一颗树干,我估计你都砍不断。小忍你啊,也就揪我耳朵的时候,能爆发点力气。”   蝴蝶忍朱唇微张,满脸不可思议。   好过分!   “特别是你的心性,太幼稚了!有时候还很暴躁!和香奈惠姐姐根本就不像是一对亲姐妹。”   “说实话,以你这种性格,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恶鬼的三言两语直接激怒,到时候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这么一想,小忍你简直一无是处啊。”   蝴蝶忍半眯着眼,贝齿轻合间,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不行了,快忍不住了!   “所以,”   时透明非微微转头,迎面窜出一只小而软的仓鼠,狠狠撞进他的怀里。   “嗷呜~!”   忍无可忍!   酸疼于肩膀升起,就算不看,时透明非都知道一定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窸窸窣窣——!   手指划过布料,是让人心痒的声响。   他轻轻揽住蝴蝶忍娇小的身体,双手无意间穿过丝滑如绸的秀发,轻扣在她小小的肩膀。   生怕怀里的小家伙儿因为动作太大而滑下房顶的下意识举动,却在同时于手心腾起一抹醉人的热。   闭眼之间屏息轻嗅,   那熟悉的味道伴着体温萦绕着,拂过脸颊,能让明非清楚地想起她的身份。   她是医馆的孩子,细腻、娇小、揉杂着的善良与脆弱,尽数敛在那一缕味道中,令人心安。   时透明非知道,如果她真能放下刀的话,这种令人心安的味道就能一直萦绕下去,直至他死亡的那一刻。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开口,   “所以,忍.”   (本章完) 第80章 成长,不只一个人   “所以忍,即使你想要放弃的话,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时透明非轻扶着怀中小人儿的身体,   “好好待在后方,阿姨和叔叔会很高兴,香奈惠姐姐和我也会很放心。”   肩膀的疼痛,更胜一筹。   “帮助鬼杀队建立医疗机构,你的才能会在那里得到更大的发挥。”   狠咬的牙齿轻轻张开   那逐渐消散的疼痛,是她的动摇。   包裹着星河的泪淌过俏脸,将温度落在明非的脖颈,那是她的认命,也是她的不甘心。   她知道!   她知道这些事啊!   当然没有人会责怪她,可她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女孩紧紧攥起手心的衣服。   时透明非半眯着眼眸,任由蝴蝶忍缩在她怀里啜泣。   沉默是很长的时间,只留下夜的静谧与风声为泪水伴奏。   他终是再次开口,换了话锋,   “当然,前提是伱愿意这么做,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窸窸簌簌——!   蝴蝶忍从男孩的怀里拔出头来,不解地望着突然变卦的男孩。   尽管不想承认,但在时透明非道明那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一切,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有姐姐带着她那一份与他并肩,即在后方,她自己应该也能笑着看吧。   蝴蝶忍轻咬下唇,被发丝遮挡的眸像是在询问,   但你这个嘴欠的笨蛋,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从香奈惠姐姐执意要参加鬼杀队考核训练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思考,思考为什么她会发生那种变化。”   时透明非伸手将那缕发丝轻捋到她的耳侧,轻声呢喃,   “后来我发现,不知不觉间,香奈惠姐姐不再是那个只沉醉茶道的女孩,你也不再是那个拿着插花就能乐一整天的小丫头。”   “原来一直以来,成长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当然,我依旧会尽全力成长,成长到足够为所有人遮风挡雨。”   “但我也不会再抗拒你们的改变,我会尊重你们每一个人的选择,只要那个选择”   时透明非轻轻拭去女孩眼角的泪,   “是你的心告诉你的。”   “告诉我,小忍,你真的,决定要放弃了吗?”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就放弃吧。”   声音骤然坚定,   “放弃也没有关系,”   “外面的事,香奈惠姐姐的事,还有所有关于鬼的事,尽管交给我就好了!”   风敛云雾,吹乱她和他的发梢,   时间于顷刻间暂停,好似不忍打扰这一幕。   人与人之间,只留下带着余温的喘息,打碎了夜空的静。   “你小子在说什么啊?”   蝴蝶忍压在时透明非的怀里,抹了抹泪,挺起没有几两肉的胸脯,   “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我啊!这辈子都不会在后面养老,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前面的路上!”   “是吗.”   时透明非微微闭上眸子,   他知道的,知道蝴蝶忍刚才是将自己的未来的走向交给了他。   但他也清楚,清楚蝴蝶忍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才会不后悔。   所以最后,时透明非还是把选择还给了她,因为他觉得,这才是那个问题最完美的答案。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需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她想要得到的,其实是支持,是推她作出最终选择的勇气。   而他要做的,自始至终,都是指出一条道路!   时透明非思索良久以后,骤然睁眼,   “忍,听好了,娇小的身体并非只是劣势,这也意味着相比于常人,你将拥有更敏捷的速度与更灵活的战斗方式!”   蝴蝶忍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原本的劣势被转化为优势,隐隐让她抓住了一丝灵感。   “的确!握力不足、无法斩下恶鬼的头颅,这点无法改变。”   “可身为医学世家的你应该清楚,能够杀死恶鬼的,不只有阳光与日轮刀”   直视着蝴蝶忍越发明亮的紫眸,时透明非用手遮住她的视线。   被暂且剥夺的视觉,使得蝴蝶忍的感官下意识集中在听觉、触觉与嗅觉。   树叶莎莎,凉风习习。   身体与身体触碰的地方,荡漾起抵御冷风的暖人温度。   泥土的清香,流水的沁人,乡村人家炊烟的烟火气,与自己身上的药香和对面男孩身上莫名升腾起的阳光味道糅杂。   嗅~!嗅~~!   晶莹的琼鼻轻颤,   千丝万缕的气味如丝,一缕紫色被被少女抓在了手里,既击碎那份茫然,亦将那一丝灵感捕捞,乍起了一条明亮的路!   “还有毒啊!”   少年的声音姗姗来迟,亦伴着女孩惊喜的发现,   “是紫藤花!”   击碎迷雾的答案,同时同刻,脱口而出!   “所以说,你老早就发现了?但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蝴蝶忍的眼角带着褪不去的红。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捂着耳朵发嘶声的少年,   “时透明非!你什么意思?”   “抱歉了,因为当时我觉得你不参加鬼杀队是个好事也说不定。”   时透明非讪讪摇头,承认了自己的私心。   但是现在他换了个想法,   既然已经彻底决定支持蝴蝶忍要继续在鬼杀队的路上走下去,他便会不遗余力的作出支持。   “哼!”蝴蝶忍抱胸而立,侧身瞥了时透明非一眼,   “下不为例。”   话刚说完,蝴蝶忍还未压下心中的激动。   她望着月光与星光映照下的清秀男孩,各种繁杂的情绪突然膨胀,剥夺了她的理智。   “明非,其实我.”   “明非师兄!忍姐姐!”   我妻善逸大喊着,   “吃饭.”   我妻善逸浑身一震,望着房顶那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紫色瞳孔,双眸混乱。   糟糕!   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想逃避!她想放弃?”,结束。】   【自那以后,生活在继续,大多数人都发生了改变。   桑岛老师依旧早出晚归,细心维护长坡土壤下深藏的特殊矿石,生怕一个不仔细就出点什么事。   我妻善逸依旧会因为训练逃跑,但总算不会再背上行囊,训练也多了几抹微不可察的认真。   找到方向的蝴蝶忍废寝忘食,虽然偶尔会烦躁地跑过来揪你的耳朵,责怪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她落后别人一大截。   但不论是愤怒还是埋怨,那都是她最真实的情绪,你觉得这点尤为可贵。   你利用几天晴日熟悉已经掌握的各种呼吸法,当然,因为蝴蝶忍的繁忙,桃山小家的一日三餐也落在了你的身上。多年锤炼的厨艺,亦收获了桑岛老师与我妻善逸的一致好评。   至于狯岳?】   【蝴蝶忍说过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最后需要追读的一天,感谢读者支持到最后。   以后是衰仔虫还是雄狮龙就随缘了。   更精彩的内容,放在之后。   (本章完) 第81章 棺材里埋葬的   【他终究糟了溪水的殃,现在既不敢在家吃饭喝水,就连荒野求生,都是步履维艰、小心翼翼。   更令他肝疼的事,就连桑岛老师问起原因,他也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说是提前体验鬼杀队队员的杀鬼日常,不敢说明真正的原因。   不然一切昭告于众的时候,最不好受的反而是他。】   【就这样,随着狯岳欲仙欲死的痛苦生活飞逝,你们迎来了秋季的最后一场暴雨。】   【“通不过,就等明年吧。”   记忆中桑岛老师的话如雷贯耳,在催促。】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终幕展开!】   “鉴于这次是这一年最后的试炼,我决定给你们一些提示。”   桑岛老师身披蓑衣,坐落在长坡后,   “你们觉得,勇气是什么?”   随后也不待伱们回答,轻声阐述,   “理论上的勇气,是直面困难依旧一往无前、拼尽全力的利刃。”   “但那只是理论上,作为人,我们的勇气像是一棵幼苗,在生长、凋零、被埋葬、再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循环。”   “想想你们面对落在雷幕时候的感受,大致就是如此。”   鼓起勇气浇灌心中的幼苗,于风雨雷电的朦胧中,让它顶开埋葬它的土壤。   但骤然落于身前的雷霆,天威浩荡。   可能遭到的伤害、一旦失败就会前功尽弃的危机感,足以让那颗幼苗凋零,被碎石瓦砾掩埋。   勇气如芽,一次又一次生长,一次又一次凋零,一次又一次被埋葬。   “不只是这次试炼,以后你们要直面恶鬼、可能见证失去、更会遇到人生挫折,这些东西都会一次又一次凋零你的勇气,直至让你自己将它彻底埋葬。”   “很多时候,人类的勇气又像是口会自我埋葬的棺材,需要你们一次又一次将它掘出,不断在循环中迭代。”   桑岛老师倚靠在岩壁,敲了敲腿部的假肢,   “我的勇气,早在十几年前断腿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埋葬,怎么掘都掘不出来。”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你们的潜力还未释放。”   “这次试炼的目的,其实是帮助你们缩短埋葬、掘出勇气的循环,直到有朝一日,你们掘出勇气的速度,比最快的闪电还要快!”   “而这一切,要用你们的速度来证明。”   桑岛老师摇摇晃晃走向长坡终点,   “雷雨快停了,今天恐怕只够尝试两次。善逸,你还小,还有时间,这一次就不要参加了,更何况你就算上去,也是在起点浪费时间。”   “知道了,爷爷,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妻善逸沾沾自喜,   今天可不用逃训了。   “你小子,少给我嬉皮笑脸,面子是靠自己挣来的,第一个,狯岳!”   “听到了,老头子。”   狯岳撇了撇嘴,却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只是用来说教的大道理而已,听来听去,对通过试炼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接告诉他通过的窍门,比什么不强?   蝴蝶忍的眼神穿过斗笠前的雨帘,担忧地落在时透明非身上,   “笨蛋,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大不了等明年嘛。”   “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参加鬼杀队试炼,彼此间还有个照顾。”   多年的相处经历,让她很清楚如果处于类似于绝境的地方,眼前之人到底会做些什么。   时透明非似有明悟,笑而不语,   “抱歉了,小忍。”   “我这辈子,在这种事情上面,怕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蝴蝶忍垂头丧气地嘀咕,随后狠狠锤了时透明非一拳,   “算了,就像你说的,是你自己心里真正想选择的就好。”   “放心上吧,就算你被闪电劈成半身不遂的植物人什么的,我也会治好你的。”   “那小忍,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说一句,多谢你了?”   “你说呢?大笨蛋!”   “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灰头土脸的狯岳穿着斗笠与蓑衣,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   “这次聚集的雷,比平常三次聚集的都多!”   “这破考核,神来了也通过不了!”   时透明非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方。   因为落雷的频率与范围围,可是与长坡上空聚集的雷霆数量息息相关。   如果狯岳没有撒谎的话,这次的试炼难度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难啊。   “下一个,明非!”远远的,传来桑岛老师波澜不惊的传呼声。   “明非师兄,加油!”我妻善逸眸光闪闪,为自家师兄加油打气。   “可别被雷劈死了。”狯岳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望着时透明非,随后却是骤然一愣。   时透明非通不过=需要再来一年=他很可能还要荒野求生一整年???   “走吧,笨蛋。”蝴蝶忍牵起时透明非的手,无奈道,   “我现在还能阻止你吗?”   因为蝴蝶忍不用参加试炼的原因,这场一对一的试炼,她是可以观摩的。   “你说呢?小忍?”   时透明非伸了个拦腰,随手扔下了斗笠与蓑衣。   倾盆大雨,霎时间吞噬了男孩的浑身上下,隐隐露着多年锻炼的矫健身体。   他将碎发往后一撩,尽可能开阔视野,回眸之间,自信一笑,   “一会儿,要捂好你的嘴巴。”   “要不然,我怕你会为我掘出勇气的速度而大叫。”   他已经做好了,疯狂一次的准备!   几经回转,踏上长坡。   轰隆隆——!   长空之中聚集的紫龙扭曲,将整片暗淡的天空染成深紫。   雷幕如丝,亦如瀑布,无序闪烁着,一层又一层阻挡在终点之前。   劈里啪啦!   惊雷轰地,泥土纷飞间,传来浓郁的焦糊味。   “把挡雨的斗笠和蓑衣都脱了吗?”   桑岛老师眯着眼,遥望长坡下的少年,   “孤注一掷的话,能让你自己满意吗?明非?”   从来都没有让桑岛老师满意的速度,只有让接受考核者自己满意的速度。   毕竟,勇气只能是每个人自己的勇气。   突然!   隐含雷鸣的呼吸炸响!   在桑岛老师与蝴蝶忍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时透明非摆出那简单而又熟悉的架势。   “雷之呼吸·一之型·”   (本章完) 第82章 咫尺雷鸣!   少年的姿势,不会错!   那是施展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的架势!   作为雷之呼吸最快的剑招,其也有着一大劣势——距离与方向的不可控性!   霹雳一闪的确能让使用者的速度达到巅峰,但作为代价,是粗糙到极点的精准度。   如果以这招进入雷幕,稍有犹豫,都会将那本就粗糙的精准度引爆啊!   桑岛老师不受控制地起身眺望,双眸扫视间,不断检查矿石的放置方位。   “笨蛋,你在做什么?”   真要这么做的话,到时候轰在他身上的落雷,可绝对不只是一道!   蝴蝶忍下意识伸手,却只看到了归于虚幻的一笑。   “霹雳!一闪!”   时透明非化作了一道光,猛然扎进了雷幕之中!   咚——咚——!   雨水肆虐,打不冷炙热跳动的心脏!   落雷刺眼,却将燃着金光的双眸映照着更加明亮!   泥与水交杂,斑驳了鞋尖,染黑了衣摆。   嫩芽生长,嫩芽凋零,嫩芽被埋葬.   一次又一次勇气的循环迭代,被人为地加速!再加速!   直至某一刻!   细微的电荷如丝,像是张开的蛛网从雷柱逸散,触及脖颈微小的绒毛,   那雨水浸染的脸颊与落雷不足咫尺!!   好似在与雷霆相拥,   有人他,不惧自然!!!   加速!   加速!!   再加速!!!   轰——!   于秋雨雷鸣猖狂之中,埋葬勇气的棺材被狠狠掘出!!!   吱呀大开间,是永不会被埋葬的苗,静待着成长为参天古树。   “霹雳.”   时透明非的双眸,倒映着雷电。   落于嘴角的雨珠斑驳,其内好似别有洞天,放映着心景。   辽阔的荒地,棺材被半埋在泥土里,已经腐朽,   碎木凌乱,旁边有古树擎天。   一阵风吹过,   肆虐起一茬又一茬嫩芽,顶开了土壤,   荒地眨眼间,化作了草原!   滴答——!   雨珠滑落,于脚下闪着紫色的荧光绽开!   “一闪!”   嗡鸣乍起——!   笔直的白光不断在雷幕中前后折返,安然无恙地于狭小的缝隙一次又一次膨胀。   直至某刻,风停雨止,眼前绽放出广阔的空间。   “就是现在!”   时透明非,垂眸呢喃,闪烁微光。   咚——!   蝴蝶忍揪心之间,惊讶地捂住嘴。   小手不由溢满了冷汗,紧皱眉头之下,紫色的宝石直勾勾倒映着。   一道闪电势如破竹,绕过残留的雷幕,以极致的速度杀向终点。   胜利,近在眼前!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轰隆隆!   短暂消逝的落雷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在下一瞬间席卷一层又一层骇人的雷霆,死咬在时透明非的身后。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一寸!   又一寸!   就像是永不停歇的追逐!   直到最后,离终点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刻!   轰!   紫幕断空,白光结结实实吞噬了那道身影。   “明非!”   蝴蝶忍下意识惊叫出声,奔袭小路,跌跌撞撞间,慌张地赶往终点。   时透明非!   你果然,是个笨蛋!   不论谁在身边,都没有办法被照顾好的笨蛋!   长坡顶端,无边无际的雷丝于身后闪烁,接引着苍天之上的蜿蜒。   大雨之中,   时透明非满脸懵逼地摊着手,与担忧的蝴蝶忍面面相觑。   又是一道落雷轰鸣,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除了各自的头发微微翘起,身体感到酥麻外,别无他事。   “哈哈哈哈,”   桑岛老师背着手,坦然地走到落雷之前,轻轻伸手,竟然直接伸进了落雷里,把玩雷霆!   “没错,是假的。”   桑岛老师侃侃而谈,   “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天上,只要保证矿石埋在特定的位置。降下的雷幕只是样子货,其威力最多溅起一些碎石泥土,看着骇人而已。”   “要不然,我也不用让你们一个接一个试炼,生怕有一个成功,试炼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明非,”桑岛老师满意地拍了拍时透明非的肩膀,   “恭喜伱通过试炼,你果然是个天才。”   “喂喂喂!桑岛老师!”蝴蝶忍挥舞着小拳头,嘟着嘴压低声音,不由轻骂,   “结果挑战自然,直面自然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你这不是在骗人吗?小心我哪一天把你假肢偷偷卸掉啊。”   “不,小忍,”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顿感轻松,了然一笑,   “因为自始至终,我们挑战的.”   “都是由心而生的自然,因畏而落的雷霆。”   秋雨磅礴渐无,化作细雨轻轻。   死小孩一脚蹬在一只乌鸦身上,将他狠狠砸在树梢。   同样受伤的它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狼狈,还有余力停靠在树梢歇脚。   它望着四处哆嗦的乌鸦,抬头挺胸,朗声道,   “给你们放个假,后天,接着来。”   它,死小孩,要从残胜向全胜进军!   死小孩扑扇扑扇翅膀,落目于碎石小路。   一男一女背上行囊,与一老一少道别,踏上了新的旅途。   咚——!   狯岳狠砸大树,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四个人。   莫名的思绪翻飞,堵得他胸口发闷。   如狼似狐的眼神阴毒,落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鎹鸦身上,咧出一抹嗜血的笑,   “早餐,有了!”   口中总在说要成为鬼杀队成员的狯岳,连鬼杀队不许伤害鎹鸦的规矩都毫不在意。   满身伤的鎹鸦不像其他那些乌鸦满身黑,反倒像是一只麻雀。   感知到危险的它,升腾起生无本能的求知欲。   翅膀被费力地张开,却有些迟了!   嗜血的人,已经抽出了刀刃,即将见血!   眼见我妻善逸即将失去自己未来的这只鎹鸦之时!   噶——!   死小孩骤然发生,狠狠撞在狯岳的脑后,随后抓着麻雀鎹鸦,腾空而去!   徒留下骂骂咧咧的狯岳,与几次被揍趴下的鎹鸦之群,闪烁着丝丝崇拜的光。   冷风吹拂,   浠沥沥的细雨,凝结成了片片雪花,落在蝴蝶忍明眸所见的素手之上。   冬天的第一场细雪,到来了。   与此同时,鎹鸦播报任务的方向,身着鬼杀队队服的蝴蝶香奈惠撩了撩纷飞的秀发,粉色的眸子望着前方,   她的下一个目标,   是成为柱!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结束。】   【cg:‘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帷幕开启,】   推一本书:   《龙族:一人之下路天师》   推书理由:   天师归来的路明非   重生自救的绘梨衣   填坑向,龙族世界里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剧情和遗憾都给补上,原著党可以试一下。   四非感觉文笔很好,作者是老师哦,妹子大概。   (本章完) 第83章 (踢!明天回龙族)庄周梦蝶,蝶梦庄   周(4k)   【你的最后一站,是鬼杀队的核心总部。】   【这一年中兜兜转转,这一路上白雪皑皑。   你在一处冬雪之下的红亭,再次见到了将你引进鬼杀队的人——岩柱悲鸣屿行冥。】   【白雪飘飘,将天空与大地染上银光。   路边的灌木从,头戴着冰凉的颜色。   亭边流水不复清脆,凝结的冰晶敲打河床滑石,莎莎作响。   轻雪滑落,露出了亭顶的红。】   【冷风呼啸穿堂,刺骨的寒冷被悉数格挡在外。   因为伱换上了年初的装扮,青衣暖绒,黑白两色的围巾重新缠绕脖颈。   细数下来,你与家人已经一年不见。   但那冬日中带给你的暖,依旧轻轻亮着。】   【亭下的石座微凉,因为有了人的到来而逐渐转暖。   你与悲鸣屿大叔闲聊,分享自己这一年的收获。】   【水、炎、风、雷,经过不到一年的学习时间,已经被你悉数掌握,慢慢精进。   你只需等待时间的滴答流逝与身体机能的生长,将厚积薄发的一切引爆!】   【至于一开始就系统学习的岩之呼吸,自然也不必多说,水之呼吸·零之型·无雾,便是最好的佐证。】   【你本以为这场试炼已经结束,多次向悲鸣屿大叔询问什么时候能参加鬼杀队的考核。】   【他笑而摇头,诵经声阵阵,掏出一堆你意料之外的“礼物”。】   【一张晶莹剔透的冰凉瓷盘,一颗打磨到反光的石球,几本散发墨香的古籍。】   【“明非,这里还有一场最后的试炼,”   岩柱悲鸣屿将冰凉的瓷盘放到你的脑袋顶,并将那颗石球放在其上。   不顾一脸茫然,下意识伸手捧住瓷盘的你,悲鸣屿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明非,这场试炼,不能用手,但也不能让石球掉下来。”   你的脸下意识一僵,双手一松,费劲地转动脖子,维持着瓷盘与石球的平衡。   咕噜咕噜——!   球碾过瓷盘,发出声响,这是别样的体验。   “听冬雪,”   悲鸣屿指了指轻飘的白,缓缓沏上一杯茶香,   “品香茗,”   他微微弯腰,帮你摊开身前的书,   “诵古经,”   嗒——!   悲鸣屿打开棋盒,抽子摸索间,扣在青石桌上铭刻的沟壑纵线,   “下棋打谱。”   “最重要的是,明非,你要真正静下心来思考,思考这一年旅途中的所获所得。”   悲鸣屿抬头之间,露出一抹期待的笑,   “除了剑型,我相信你还有更多的收获,需要慢慢想一想。”   “当然,不论做什么,头上的石球都不能掉下来。”   “还有,忍小姐,”   悲鸣屿睁开眼,望向你们两个的方向。】   【只见蝴蝶忍身着一袭艳丽新衣,弯腰垂眸间,帮身前的男孩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瓷盘,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听到,也能感觉到。”   “这是明非的试炼,忍小姐你可不能帮着他作弊啊。”   “忍小姐来我这边,我下棋多少有些不方便,得劳烦你帮忙落子。”   “真是的!!”   蝴蝶忍仰天娇呵,   “你们这群大人,到底要闹哪样啊?”   不解而无奈的声音,响彻群山,惊起鎹鸦飞掠。】   【咳咳!!   身处墓地的产屋敷耀哉闻声回头,   “是明非到了吗?”   他转头垂眸,细细擦拭身前的墓碑,自言自语,   “总算能见到了呢。”   产屋敷天音凑上前,紧了紧自家丈夫的衣领,   “耀哉,风太大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要是染了风寒,你好几天都来不了这里。”   “更何况,你应该也想早点见到明非吧?”   “见明非吗?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我想,他这几天应该会因为悲鸣屿大哥的试炼忙的不可开交吧。”   产屋敷耀哉回应着,迈步到下一块墓碑,伸手擦拭间,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两个白发小丫头摇摇晃晃地站在雪地,面面相觑间将彼此冻得发红的脸收入眼帘。   她们互相眨了眨眼,也不说话。   父亲刚才,好像笑了吧?   那个明非,到底是是谁啊?】   【石球不落,即使不用手,也很简单,只要保持脖子和头不动就好了。   难的是,要在保证石球不落得前提下,还做平常的事情!   扬头品茶!   举书诵经!   翻页落子!   嗒——!   颤颤巍巍的手抽出黑子,哆哆嗦嗦中,费劲地按在棋盘,   “七之八~!”   蝴蝶忍拉长声音报告落子的地方,紫眸偏转间,将你脖子僵硬、浑身绷紧的状态收入眼帘。   噗呲——!   “喂!小忍!你还笑!没你这样的啊!”   你瞪大双眸,望着掩嘴幸灾乐祸的女孩,破防埋怨,   咕噜咕噜!嗒!   伴着石头盘旋,最终落地的声响。   “阿弥陀佛,失败!从头再来吧,明非。”   悲鸣屿笑着,再次摸索着沏满一杯茶。   “看来,你还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呢。”   “啊——!这难死了啊!悲鸣屿大叔!”】   【冬雪红亭,风吹灌木,冰溪流响。   饮满几盏茶,   诵好一章经,   下完一场棋,   凉瓷石球响,黑白棋子撞。   在这场奇奇怪怪的试炼中,你还要抽空去回想,曾于春夏秋冬种下,静待收获的硕果。】   【嗒——!嗒——!嗒——!   石球不断下落中,茶雾缭绕,白雾消散,留下微不足道的点滴茶根。   嗒——!嗒——!   “道可道,非常道”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不明不白的经文,自白齿脱口而出。   嗒——!   窸窸簌簌,棋谱翻页间,   “十之七!”   “九之二!”   黑与白相撞。   你不懂茶,也不明经,亦不会棋。   咕噜!咕噜!   但石球隔着瓷盘,在头顶碾过。   那声音清脆,还有冰凉的细雪拂过脸颊,声音与温度,都能感觉到。   于是慢慢的,   你一一想起了!】   【狭雾山的大雾,   跳秒的坏笑,总会少一只的木碗。   他们温柔的眸光,还有瀑布与潭底游鱼,很静。】   【炼狱家的院落,   暖洋洋的大手,嘿嘿哈哈的挥剑声,撒娇的孩子,跳脚的女孩,那绽放的烟花,心在燃烧!】   【峡谷有风呼啸,   铿锵的火花四溅,拳拳到肉,粉眸晶莹——她的觉悟,喷香萩饼——他给的礼物。】   【秋雨雷鸣大作,   落日余晖,手抹去的泪水——总想要娶妻的男孩好像不再那么逃避,他则得到了所谓师兄的称呼。   星河满满,那紫藤花的香气——是她要走的路,他也放开了手。   虚构的自然之威,真实的畏惧之心。   咫尺之间,掘出黑棺,让勇气生长的速度,比雷电还快!】   【红亭白雪,   冬雪与流水的声音,都很小。   茶甜,墨香,棋子有些凉。   咕噜!   咕噜!   石球碾过瓷盘,慢慢地不再往下掉,   因此,   有一颗心沉了下去,越来越静!   那幅幅回忆的画面,愈发清晰!   轻轻感悟,随着思索,深刻!深刻!】   【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终幕展开!】   嗒!   产屋敷耀哉轻轻落子,   “九之六!”   岩柱悲鸣屿皱眉抿嘴,不断搓动手中的佛珠。   沉默良久,他朗声道:   “九之七!”   蝴蝶忍眨了眨眼,敛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于指尖晕开一抹冰凉。   咔——!   产屋敷耀哉展开纸扇,染雾的双眸映照着黑白。   藏着的思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我输了,悲鸣屿大哥。”   “阿弥陀佛,承让。”   悲鸣屿双手合十,缓缓睁开的纯白双眸,随着耀哉落向小亭的一角。   那里,几杯饮尽的青瓷小茶空空,遗留着茶香。   少年靠在木梁上,浅浅睡着了。   白雪飘飘,染白了时透明非的肩膀,将脖颈黑白围巾的黑染上斑驳白点。   咕噜咕噜——!   瓷盘上的石球轻轻晃动着,随着少年一点一晃的头。   窸窸簌簌——!   手中的经书滑落,砸在衣衫,书脊敲在地板,纷飞点点白雪。   “唔!”   时透明非缓缓睁开双眸,呢喃自语,   “真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啊。”   高楼,大厦,房间内会萦绕烟火气的炉灶,那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他在一个和平的地方。   名为汽车的物件飞弛电掣,叫做手机的东西千里传音。   灯光,霓虹,河流桥边嬉笑追逐的孩子无忧无虑,就像是无所不能。   群星,落地窗,有长大很久的孩子举杯对月,后来他们只做能的事,所以一样可以无所不能。   秘密的天台基地,爬山虎颜色的变化,青芽,翠绿,枯黄,白冬,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四季。   只有一个人,时常不言或是自言自语的他,有点像是义勇。   摸到键盘,驰骋游戏的他,眸中也曾倒映过和杏寿郎一样的颜色。   很多时候,总归会遇到些想要反抗的事,想要挥拳的眼神,是否带着和实弥一样的神色?   藏在班级的角落,吃着从小天女那里得来的免费零食,听着其他人熙熙攘攘的吵闹,没有真正想要参与进去的想法,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或许像极了善逸。   没有忍,没有香奈惠,没有很多很多人,那个孤独的他   好像叫.   “好像叫路明非吧?”   明非敛眸自语,垂眸间看着翻飞的书籍,一阵恍惚。   阳光,洒落在一行漆黑的字上,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明非眨了眨眼,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又或者,全是真的?   再不过,全是假的?   “摩西摩西?”蝴蝶忍站在一侧,伸手扣在嘴边,歪头浅笑,“上午好啊,大笨蛋,是睡迷糊了吗?”   才没有啊!   “醒了吗?明非?”   产屋敷耀哉招了招手,率先落下一子,   “和我来下一把,如何?”   耀哉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咕噜——!   咕噜——!   “好啊,耀哉大哥。”   明非随意点头,瓷盘晃动间,石球上下盘旋,却始终落不下。   这是他近些日子的进步!   稳稳落座,抽子轻点。   嗒——!   明非的眸光,很是明亮,他在强行压住心中隐隐的不安。   不管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都无所谓的。   嗒!嗒!   冬雪飘扬,黑白棋子一起一落。   因为现在,就很好!   未来,他相信也会继续好下去!   无论在什么境地,不管在什么时代!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下去!   明非!别去想!别去想!!   即使可能会离别,该相遇的眉眼终会绽放重逢的笑脸!   嗒——!   产屋敷耀哉轻轻落子,柔和的声音,抚平了男孩心中莫名乍起的波澜,   “明非,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嗒——!   “快三个月了吧。”明非摇晃着白子,轻轻点落。   嗒——!   “不再问问什么时候能参加鬼杀队考核吗?”   嗒——!   “嗯,耀哉大哥,问过很多次了,今后不打算再问了。”   不再问了吗?   噼里啪啦——!   产屋敷耀哉的手,轻轻在棋盒内搅动,随后重重落子!   “要不要分享分享,你这场旅途的收获。你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想,明非你应该回想的差不多了吧?”   嗒~~!   “耀哉大哥,什么?”明非盯着有些焦灼的棋局,慎重落子,激起空灵的声响。   嗒——!   “都可以,看你想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嗒——!   吸——!   一团冰凉的空气入肚,明非缓缓闭眼,随后轻轻张开。   头上的石球,依旧很稳。   “在这场认识自己的试炼中,我收获得可是很多很多啊。”   感悟的序章开启,便不再管观众是什么反应。   发自内心的言语,伴着棋子落下的轻响,回荡于此间冬日。   “水之呼吸,静身!”   “一开始,缓慢的进展让我急火如狱,我曾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却根本于事无补。”   “是那瀑布之中的喧嚣与潭底下的静救了我,一起清理的碎石,满脚板的水泡,一起打造的礼物,我至今难忘!”   “三个月!在水之呼吸的试炼中,我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明非的视线,落在指尖的晶莹白子,   “但很值得!因为在这场试炼中,我用三个月,意识到了这五年来因为不安而诞生的焦虑,并开始向它发起进攻!”   “我开始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了。”   扯开自己的遮羞布,是迈向成长的第一步!   (本章完) 第84章 种子(4k)   嗒——!   明非悄然落子,换来产屋敷耀哉的深思。   嗒——!   “炎之呼吸的进展很是顺利,但炼狱大叔却迟迟不放我走,要是没有提前意识到不能焦虑的问题,我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到炎之呼吸的瓶颈,甚至还可能会和炼狱大叔翻脸,直接跑到下一站也说不定。”   明非呢喃着,盯着棋局,回想起了夏日的烟花,   “但还好,有着水之呼吸的经历,我隐隐明白我不单单是在学习剑招,还在感悟其他的东西。”   “炎之呼吸,燃志!”   明非猛地落子,   “在那场烟花的尾声中,我认识到了自己。”   “过去,我是因为守护一词而追寻力量的,我是为了他人而握刀的,我从未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诉求,或者说,从未问过。”   “炎之呼吸背后的东西,让我意识到,想要成为强者,要时时刻刻燃烧自己的志向与理想。”   “不论在那个时代,身逢何时,身处何地,都要学习、锻炼、前进,要成为最强!”   “这是为了珍重之人,也是为了我自己!”   不论他人如何看待,都要遵循本能,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帮助产屋敷天音照顾两小只的蝴蝶忍抿了抿嘴,朝棋局那边投去一种眼神,有被守护的感动,也有见到他从内心渴求成为更优秀之人的欣喜。   因为他找到了可以支撑自己前进的力量,那份力量的时限,是从生到死!因此不会意外的到来,而崩灭。   嗒——!   产屋敷耀哉笑着,赞叹地落下一子,静静倾听。   “风之呼吸,狂意!”   明非怅然开口,   “刀对刀,拳对肉。”   “实弥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是他从和恶鬼的无数次战斗中领悟的。”   “不论是面的恶鬼,或是恶人,在战斗到最后的时候,在战斗到绝境的时候,想要赢得话,想要活下来的话,就要将本能的疯狂释放出来!”   承认自己是人类的前提,是先要承认自己是动物。   “对了,顺带一提,匡近说的没错,虽然实弥长得不像是个好人,说话也不像个好人,做的事也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他的确是个好人。”   嗒——!   “唔——!”   两只小白毛晕乎乎的望着对方,烦躁地抓了抓头,感觉头有些晕。   那么那个实弥,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岩柱悲鸣屿碾动佛珠的手一顿,恍惚之间,忆起自己人生剧变的那一夜。   硬生生把恶鬼砸到天亮的他,和一年前冬日的少年,如果没有那份疯狂,是不是早就和这个世界道别了呢?   嗒——!   嗒——!   产屋敷耀哉与时透明非的对弈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濒临决战阶段。   “雷之呼吸,生勇!”   “与风之呼吸狂意类似,却又有本质的不同。”   “如果说疯狂是用在绝境中,那么勇气就是用在包括绝境在内的所有地方。”   “可能受到的伤害、可能失败的痛苦、可能失去的绝望、可能到来的死亡,有很多东西都会埋葬人类不,是埋葬所有生灵的勇气,一次又一次。”   “但面对问题的解决办法不是逃避,面对困难的成功路径也不是放弃,而是永远拥有着会去选择的.”   “勇气!”   如果不想在大雨中因为没有勇气而失去哭泣的话,先要把心中因畏而落的雷霆打碎。   嗒——!   嗒——!   棋局越发焦灼,黑白棋子相撞,难分胜负!   “岩之呼吸,沉心!”   “其实水之呼吸的试炼应该就是让我把心静下来,但我在意识到之后,也仅仅是把身体这副躯壳静下来了而已。”   “直到这几个月,饮茶,诵经,落子,在保持头顶上的石球不落的前提下,我回顾了一整年的收获,心也真正的越来越静。”   “因为我发现了我的变化,也发现了我的成长,不仅是实力,还有心性。”   “耀哉大哥,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明非认真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眼含微光,延手落子,   “所以,能随时出发的我就不会再问何时出发。”   嗒——!   心既已静,处世泰然!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心既以成,处世.泰然!   焦灼的棋局,被落下的白子掀开了迷雾。   静身之瀑布,打下驱散焦虑的根基!   燃志的烟花,照亮本能所驱的方向!   狂意之秋风,揭下绝境不出的面具!   生勇的雷霆,掘出关着勇气的黑棺!   沉心之冬雪,在思索中,彻底揭开了试炼的隐藏帷幕!   对弈的黑白,在追忆下,敲响了所获!所感!隐喻大变!   承认自己!认识自己!找到自己!他抓住了试炼中隐藏的谜底!   因此直面,成长的答案!   啪啪啪啪!   产屋敷耀哉带着赞赏而惊讶的眼神望着对面的男孩,生平第一次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明非,你成长的速度,比我见识到的所有人,都要快!”   不论是剑招,还是心性。   冷风呼啸,吹散掉落的古籍,哗哗作响间,翻腾着文字。   墨香起起伏伏间,起点与终点相同。   白色的冬雪扫过那一行,依旧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明非的双眸落在黑白之间,已然失神。   叮咚!   “恭喜宿主!恭喜宿主!通过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   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路明非缓缓睁眼,隐去淡淡的沧桑之色。   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熟悉屏幕!   以及收获!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静身,成功通关!奖励:水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燃志,成功通关!奖励:炎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狂意,成功通关!奖励:风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生勇,成功通关!奖励:雷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沉心,成功通关!奖励:岩之呼吸的种子*1!】   “叮咚!”   路明非还来不及所思所,惊喜接连而至。   “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完美通关!达成成就“大变!”,奖励翻倍!水、炎、风、雷、岩的种子*10!”   “叮咚!”   “恭喜宿主首次获得成就,奖励融合升华!”   “恭喜宿主获得呼吸法的种子(无限)!”   “注:呼吸法的种子与单一种子不同,可赋予接受人员自主衍生自身呼吸的力量。”   路明非的双眸,越瞪越大!   呼吸法的种子!赋予?   还接受人员!?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提示,凭借呼吸法的种子,宿主可将鬼灭之刃世界呼吸法的力量带往现实,赋予他人!”   “另外,请宿主放心,呼吸法的力量将融入世界法则,并不会产生任何排异反应!”   “现抽取容纳载体!”   “抽取中!”   “抽取成功,容纳载体:宿主的血。”   “奖励:呼吸法的种子(无限)已发放。”   “叮咚!”   在路明非略显茫然的表情下,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告!警告!融合过程中检测到意外因素!”   “因素解析!解析成功解析失败解析成功解析失败”   “叮咚!”   “尝试强行融合中,10%,26%,33%50%。”   融合的进度条,戛然而止。   “融合失败,启动备选方案。”   “叮咚!”   “触发现实任务,‘锚点’!”   “宿主需通过鲜血赠予,确定五名基础呼吸法的接受人员,协助系统完成法则融入。”   “奖励:呼吸法力量的降临。”   路明非的双眸缓缓恢复清明。   “哈哈.”   一片虚无之中,他扣着额头,发出被玩坏的笑声,   “哈哈哈”   “系统!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血喂给别人?伱看我长得很像无惨吗?”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路明非躺在在一片黑暗中,喃喃自语,   “我可在法治社会,你给我这个奖励干什么?”   “拉起一支鬼杀队?先不说我没有混黑社会的想法,主要是我的世界可没有鬼这种东西需要砍啊!”   “叮咚!”   “提示:呼吸法不仅具有战斗能力,其本质在于开发生物潜能,增强生物对自身身体乃至精神的掌握程度。其作用颇丰,包括但不限于美颜清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逢年过节,赠与亲朋好友的绝佳礼物。”   美容养颜丹?   强身健体丸?   延年益寿汤?   怎么感觉他有点向唐僧的方向进化了?   十全大补汤?   路明非眨了眨眼,脑海中下意识浮想联翩。   他!路明非!   逢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瓶装血。   大过年的,你路哥也没什么能送你的,你给我磕个头,我给你一滴血。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救命呢。”   “最起码载体是血,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路明非呢喃着伸了个懒腰,四顾黑暗间,望向系统,   “小统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模拟内容这是怎么了?继续啊!”   “叮咚~!”   “鉴于宿主未满18,为防止未成年人员过度沉迷游戏,系统特地贴心存档。”   “换换言之?”路明非嘴角撇了撇,   “就是那个什么活力值归零了呗?”   “回答正确,宿主再见。”   “等!等等啊!”   路明非伸手之间,还想问些什么,身体失重间,仿佛坠落。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等一下啊!”   路明非缓缓睁眼,伸手间,下意识出声。   他多次呼唤系统,却发现它根本毫无反应。   精神抖擞的路明非伸了个拦腰,转了转脖子,   “到底是我的活力值清零了?还是系统你没电了啊?”   毕竟,把呼吸法的种子融入当前世界法则,恐怕要消耗不少能量吧。   话说,系统消耗什么维持自身运转?   突然就有点好奇了。   “路明非!!!”   突然,隔壁传来婶婶的大喊声,   “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路明非的眸子缓缓掠过门口,并没有平日里那种突然听到婶婶怒吼就哆嗦的下意识反应。   他轻轻坐在电脑桌前,摁灭了自己设置用来锻炼的闹钟,双手交叉。   时值五点,天将亮未亮。   路明非借着窗口透过的微光,垂眸落在电脑桌上的纸张上。   锖兔、真菰、义勇、鳞泷老师、已经逝去的十几位师兄师姐   狭雾山的试炼,被圈起来的藤袭山的考核。   那是他在鬼灭世界尚未完成的任务。   嗒——!   路明非拾起被秋风吹在地上的笔,添上了新的内容。   春,狭雾山,跳秒的那三个混蛋,四只木碗,瀑布和小潭。   夏,炼狱家,烟花与三只猫头鹰,还有看着烟花就会小跳的女孩?   秋,风谷,固执的粉色,白毛(划去),实弥,匡近,萩饼与药膏。   秋,桃山,爱哭鬼,师兄的称号,脆弱又骄横的紫色。   冬,白雪红亭,耀哉大哥,天音姐,两只小白毛(总在身上爬来爬去的,跟两只小猫一样呢)。   那是新的羁绊!   “总感觉在游戏里的我,”   路明非轻笑摇头,   “可比在现实中的我幸福多了。”   他缓缓抽出下面压着的一页,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在下面轻轻填上几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笔锋一转,留下了几串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文字。   静身,燃志,狂意,生勇,沉心。   庄周梦蝶   蝶梦庄周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笑我中二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路明非瘫倒在床上,本想睡个回笼觉休息修喜,耳边却回想起熟悉的话语。   即使在和平的时代,也要燃烧自己的志向,去学习!去锻炼!要变得更强!也要变得更优秀!   于是   不久后,门口响起一声吱呀。   六点半,婶婶打扫卫生之时,推开了明非的房间,陡然一愣。   “老婆,怎么了?”   路谷城叼着牙刷换鞋,却看到了在路明非门口愣住的老婆。   “没没什么,”婶婶下意识摇头,然后诧异地望向自家老公,   “谷城,”   她指着路明非空荡荡的床铺,   “明非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本章完) 第85章 绘梨衣:下雨天,不适合撬家哦(4k)   路谷城皱着眉,凑到门口,嘟囔不清,   “书包也没在,去学校自习了吧。”   “真是见鬼了!”   婶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皱眉轻骂,   “也好,上高中了,知道急了好。”   “别老用老眼光看人,”路谷城扫过墙壁,先是一愣,随后满意一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明非才16岁,刚上高一。他啊,总会长大的。”   婶婶瘪着嘴,默不作声地收拾其路明非的屋子。   “都是汗味,看来昨天真去跑步了。”   她扯过路明非昨天的衣服,轻轻嗅了嗅,搭在肩膀。   行至半路,婶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抹银光,   “这小子,拿针干什么?衣服坏了叫我一声不久好了,你看,都刺出血了!”   婶婶嘴里骂着,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票子,塞给了路谷城,   “200给你买烟抽,另外300,你给我交给路明非,早起是好事儿,不吃饭怎么行!”   “老婆,这儿.”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伱偷偷给路明非塞钱的事儿,我那是大度,没跟你一般见识。”   “那老婆你这是?”   “以前是怕他老去网吧,不学好。现在.先试试吧,等这学期期中考试算了!等下学期期末考试他成绩下来,只要不是装模做样,钱方面,你多给他点儿。”   “对了!你可别说是我给的,家里总得有人震着这俩儿孩子点儿。”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路谷城笑着,差点吞下满嘴的泡沫。   仔细扫视间,他望着墙壁哑然失笑,   “这上面的字是游戏攻略吗?”   “长大是长大了点,但明非你这可有点中二了。”   “但是,”   “要强的孩子,果然是会招人喜欢的啊。”   “糟了!谷城——!今天天气报着有雨,他带伞了吗?”客厅中,传来婶婶的声音。   路谷城迎面走去,   “不用担心,仕兰高中作为贵族中学,学生素质都不错。周日自习的学生也有不少,总会有人稍他回来的。”   “呵!你觉得你家明非有那种人缘?”   “诶呀,放心吧,老婆,说不定幸运女神就站在明非那边,不让雨下来呢?”   “死鬼,懒死你,不想送伞就直说。”   “你要想让我送伞,也可以直说啊。欸——!错了!错了!别上手!”   路鸣泽顶着大肚子顶开房门,揉着朦胧的眼,轻轻瞪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感觉,他爹妈今天的心情貌似还不错?   瞒着他中彩票了不成?   两夫妇就像是感觉到了自家儿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停了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路鸣泽的幻觉,他总感觉自家爹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你真不争气”的意味。   路谷城看了看路鸣泽的大肚子,感慨出声,   “鸣泽啊,和你哥学学,看你这大肚子,该减减肥了,别哪天都没高三,你倒先三高了。”   “醒的正好,把你哥衣服放洗衣机里去,洗脸刷牙,然后去练钢琴,回来看书,我亲自看着你。”婶婶招呼着,将衣服递给懵逼的路鸣泽。   “妈,今天周日!”   “周日不是你不学习的理由,还撅嘴!再撅嘴就别叫我妈了。”   路鸣泽欲哭无泪,   所以他这对反复无常的爹妈,到底被什么刺激到了?   还是夕阳好啊。   呼——!   秋风慢慢,吹散窗帘。   被明非贴在墙上的两张纸,哗啦啦的作响。   当当!   电脑剧烈抖动,传来几则信息。   “明非,文学社出节目,有学分,你想参加吗?”这是陈雯雯。   “@全体成员,注意!期中考试后要办一场迎新晚会,初中、高中合办,所有家长都会来,趁今天周日,不忙的都来学校商量商量。”这是赵孟华赵大班长。   另一则.   有些封闭的小屋,上杉绘梨衣睁开了眼。   薄被滑落,隐露出闪着莹光的肩白,是连神都不敢玷污的颜色。   女孩眨巴着红眸,伸了个舒适的懒腰,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大家,早上好呀(^^●)!   朝自己的宝贝们轻轻挥手,绘梨衣带着元气满满的笑,一趟又一趟在房间内来回奔跑。   赤裸的小脚踩在地板,发出bia~ji~bia~ji~的声响,回荡在很静的房间。   吱呀一声,   绘梨衣合上了自己的小箱子。   略显毛躁的长发将余留了一夜的沁人洗发水味挥洒在整片空间。   窸窸簌簌!   她猛地一跳,趴在软濡的黄色沙发——是鸭子的模样。   绘梨衣晃着小脚直勾勾望着莹亮的屏幕,伸出手一点一点敲着,很是认真,   “sakura,七点半喽,绘梨衣醒了,你醒了没?”   “sakura,来一盘,你还没说具体时间呢!”   等了一会儿,绘梨衣撅着嘴,指尖敲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醒?”   “sakura是小猪吗?”   好长时间得不到回复,女孩百无聊赖地躺在鸭子沙发,望着天花板走神。   sakura,好慢啊   绘梨衣眨巴着眼,瞄向阴沉的窗外,   是个下雨天,   也不适合撬家呢。   轰隆隆——!   暴风雨凌乱的黑暗大地,电闪雷鸣。   铿锵!铿锵!   辽阔的空间中,没有意识的黑影密密麻麻涌动着,如侵如蚀间相撞,发出金戈脆响。   吁——!   突然,雨落长坡之地,毛白胜雪的天马伸展脖颈,发出长长的嘶声!   四只前掌奔腾,炸响落雷,噼里啪啦!   八只脚的神俊天马——斯莱普尼斯!   嗡——!   斑驳的古木划过长空,侧手于背,牵连狂风呼啸!   那是百发百中,锁定因果的古老武器——昆古尼尔!   沉睡的独眼睁开了眼睑,沉闷宏伟的声音响起,   “谁?”   “是谁胆敢窃取神的权柄!”   璀璨的黄金瞳炸亮,是奥丁!   电闪雷鸣的亡灵国度,雨落狂流,风呼啸!   死侍军团随着王的苏醒睁开了眼。   昏暗大地,骏马背后,陈列着,乍起满目金黄!   有人触碰了王的权柄,   所以千丝万缕于大手之中凝聚,王向远方发出了因果凝聚的邀请函!   于是在秋冬风猛的季节,以暴风雨为帷幕,掀开了奥丁的狩猎!   尼伯龙根凌乱了现实的元素潮汐,   翻花的浪潮撞在暗灰色的沙滩,拍翻了几只深青色的游蟹。   沿海的城池上空,荡漾起无边的水汽!   滴滴——!   滴滴——!   拥挤的沥青石路,路口的红色倒数,描摹出一连串的嫣红车尾,乍起刺耳的鸣笛催促。   风雨欲来!   “要下雨吗?”   路明非背着书包,下意识回头。   嗅着刺鼻的尾气味,他挠了挠脸颊,   “老天爷,给个面子,能不能别下啊,我可没做什么准备。”   伞具,雨衣,他可是一个都没带。   走进校园,路明非直奔操场,没有在意校园内三三两两的人群,好像要比昨天多不少。   挂包在蓝色的单杠上,   扣住银白的围栏,按楚师兄的教导简单拉伸。   随后便是,   陌生而又熟悉的奔跑!   沉闷的水汽粘连细小的汗毛,是不太友好的阴天。   压抑的空气挤压起伏的胸膛,晨日空气中的氧气,有些稀薄。   咚——!   咚——!   逐渐剧烈的跳动在耳边炸响!   运动驱散了疲惫,活跃了眸光。   一圈又一圈!   灵魂指挥肉体,协调每一块肌肉。   精准的控制,一分一毫!   路明非恍然明悟,   鬼灭世界五年的锻炼成果的确无法直接赋予这副身体。   但发自本能的感悟,却将重新前进过程中可能会犯的错迅速抹除!   这样的话,他或许只需要三年.   不!   呼——!   吸——!   路明非的口鼻,回响着奇特的节奏。   刹那间,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   随之而来的,是突然轻灵的脚步!   “一年!”   只要肯下功夫,叔叔婶婶又不嫌自己吃的多,只需要一年,他就能重新回归鬼灭的步伐。   就是不清楚鬼灭的力量在以科技为主的现实中,会被拘束到何种地步。   踏踏踏——!   楚子航挂着一条毛巾,顶着薄汗踏入操场,却是轻轻一愣。   “明非?”   这个开始改变的学弟会来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单单根据昨天与今天跑步姿态与节奏的不同推测,   路明非的进步,有些恐怖!   两人有一有二的聊着,移步至剑道馆内。   随着钥匙与锁孔的清脆碰撞,无人的剑道馆大开,微散的尘埃如清雾,缭绕空寂。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递给路明非一把竹刀。   “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的剑道基础。”   “中国与日本都有各种剑派,我自己学的比较杂,整体来说比较偏向实战。”   “嗯嗯!楚师兄,我知道。”路明非轻轻点头回应,在心底嘀咕,   毕竟楚师兄你学习剑道的初衷,貌似是把大学生打哭到嘤嘤嘤对吧?   “按某个流派系统学的进展会比较慢,所以我打算直接把我认为比较有用的基础交给你。”   “先是竖劈!”   听着楚子航的讲解,路明非下意识挥舞竹刀,震响空气。   啪——!   “手肘再抬高一寸,手腕绷直一些。”   啪——!   路明非听着波澜不惊的教导,心神完全沉浸,没有注意到楚子航越来越怪的眼神。   “再来一次!”   嗡——!   路明非猛然直刺,竹刀轻颤,激荡点点微不可察的竹香。   楚子航怀疑地望向路明非,   “明非,你真没学过剑道?”   “额,没有,以前要是真有学剑道的钱,我可能都会用来泡网吧。”   路明非挠着头,如实答复。   真有钱不用来享受反而用来受罪,可不是路某之性情。   楚子航直直盯着路明非,皱眉之间,细细回忆,   直劈,用了二十次!   横砍,耗费十三次!   到最后的直刺,他仅仅指导了路明非两次!   上一次指出的错误,路明非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犯。   这种天赋或者说对身体的精准掌控,很恐怖!   不像是初步学习剑道,   路明非他,更像是在重新捡起剑道。   咕咚!   感受着楚子航的眼神,路明非总算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溢出薄薄冷汗。   完蛋!   他的学习进度是不是有些不对?   楚师兄.应该不是那种会把他切片什么的研究狂人吧?   “那什么,楚师兄,”   路明非放下木刀,视线左移,找补道: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   “打游戏的时候,我接触过类似剑道的东西。”   嗯,指的是练习基础四五年,升华学习近一年。   “游戏叫什么,制作这么精良?”楚子航不由疑问。   如果真有这种游戏,他倒是也想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得到些启发,毕竟他剑道的实力,已经止步很长时间了,或许真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   “额,”路明非眨了眨眼,   “还没正式发布,算是算是内测版本吧。”   言必,路明非不断扣动脚趾。   这么说总有种哄骗极度认真的学霸师姐师兄的意思,莫名有种愧疚的感觉!   对不起了,楚师兄!   “那等上线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楚子航不再过多追究,他招了招手,示意有些茫然路明非,   “明非,你试一试倒立行走,别担心摔倒,剑道馆的地板很软,而且有我接着你。”   路明非一脸茫然,不知道楚师兄要闹那样。   不过,他还是果断放下竹刀,干脆利落地翻身。   天旋地转间,路明非的双眸有些失神。   如果放在之前的话,他有这么干脆的勇气吗?   身体摇摇晃晃间,几欲摔倒,楚子航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接。   但下一刹那,身体的本能代替理智,接管了身体,逐渐平稳。   路明非的意识缓缓恢复清明,不由在心中叹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答案是,没有!   啪——!   啪——!   双掌与地面相接,因为撑在整个身体的重量而有些发红。   路明非双手撑地,摇摇摆摆地前进后退,却始终没有再次摔倒的倾向。   呼——!   呼——!   喘息逐渐粗重,   到最后,他终究是由于体力不支,弯身正立。   路明非抹了抹额头的汗,抿嘴间有些疑惑:   “楚师兄,你刚才这是在让我干什么。”   “简单测试一下你身体的协调性,”   楚子航摸着下巴,思索回应,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度很高。”   “没有腹肌,证明你没有系统地练习过核心力量。”   “如果你从未系统练习过倒立行走,甚至是第一次尝试的话。”   “那你在运动方面,天赋是很恐怖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   四非票呢?骗我?   (本章完) 第86章 那是路明非?   “其实,我想说的是,”   楚子航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路明非,   “我曾看过一篇论文,在运动竞技方面,走到极限地步,束缚运动员的牢笼往往会落在天赋一词。”   “但你不一样,路明非。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测试,但你的天赋应该不低。”   他瞄着路明非微微颤抖的手臂,   “单就倒立行走而言,你是能坚持下去的。”   “伱刚才放弃的理由,貌似是因为.体力不支?”   “楚师兄,我知道我是沉迷游戏的死宅,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啊,很受伤的。”路明非抓着心脏,欲哭无泪。   “更可况,我已经在锻炼了啊。”   怎么感觉楚师兄,蔫坏蔫坏的样子,和义勇有点像啊。   “好吧,是我多言了。”   楚子航摇头间,递给路明非一把竹刀,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所以对你的训练计划需要改一改了。”   “基础方面来看,你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学习。接下来你重点需要做的是加强锻炼,尽量把体能提升上来。”   “说实话,我昨天还觉得,即使天赋不错,你学习剑道的时间终究是有些晚了。”   “但现在,我想我需要收回那个想法了。”   楚子航摇了摇头,走向剑场中央,双手持刀,   “在剑道方面,实战训练已经可以提前安排上了。”   “今天,我会慢慢提升攻击速度与攻击频率,需要试探下你的极限。”   “明非,你先进攻吧。”   走到对面的路明非眨了眨眼,猛地握紧刀刃,   “好!”   声音有力,伴着刀尖轻响,竖立于面!   嗡——!   大力掠刀,划破空气,挥乱了空中白色尘埃!   啪——!   落脚沉刀,竹刃撞击,乍起声响!   在路明非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模拟器标签天赋栏上的通明剑心,那柔和的蓝色正轻轻亮着。   啪——!啪——!   攻守相交,速度越来越快!   撤步格挡,抽刀后退!   顿步爆发,竹刃刺空!   攻与守的节奏舞点,于偌大的深蓝剑场上映!   刃与刃的撞击感激荡,从刀尖蔓延,透过竹子的纹理,一层又一层传递。   酥麻的手掌,耳边的炸响!   路明非感觉自己好像在摸索中敲开了,世界与世界的缝隙!   嗡——!   竹刀破空,凛冽的风缭乱额头碎发。   路明非扬头躲过这一击,下意识下蹲,薄汗挥洒间,刺向对手的小腹!   攻击犀利!   嗒——!   楚子航抽刀格挡,垂眸扫视,不禁眯眼。   果然!   明非的剑道天赋也很强,强到有些变态的地步。   也幸好他不是什么怪人医生之类的,不然恐怕真得会想把路明非切片研究啊。   啪啪啪——!   碰撞清脆,越发频繁!   力量与速度,在楚子航的刻意引导下,逐步提升!   破空声,越发锐利!   “诶诶诶!你别扒拉我啊!”   两个小胖子被剑道馆内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趴着窗户,将屋内的对峙收入眼帘。   瞠目结舌的样子像极了喜剧演员——那是文学社最胖的一对孪生兄弟,徐岩岩与徐淼淼。   他们穿着上白下黑的简单衣服,挂在窗边,就像是两颗巨大的篮球。   “日!那小子,是路明非吧?”篮球一号徐岩岩不确定地眯着眼,有些怀疑。   “嘶——!好像好像还真是啊!”篮球二号徐淼淼咬着手指,有些困惑,“对面好像是楚神人!”   啪——!   徐岩岩没好气地给了徐淼淼一巴掌,   “那是重点吗?重点是路明非!那个总窝在班级角落的班级小透明,在对打!和剑道社社长、此撩当诛榜榜首楚子航在对打啊!”   “我看到了,可我也没听路明非说他学过剑道啊?”   徐淼淼委屈地摸着后脑勺,皱巴着眼,很是不解,   “按路明非那性子,真会点什么东西,不全得抖落出来?”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甚至怀疑我在做梦。”徐岩岩有些虚脱,他无力地靠在墙边,听着屋内那真实的对刀声,恍惚摇头。   “你做没做梦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做梦。”徐淼淼翻了翻白眼,揉着被自家兄弟打得生疼的脑袋,想起了点什么,“对了,说起剑道社,赵老大昨天是不是把剑道社给拒了?”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楚神人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赵孟华要真有水平进剑道社,会被拦下?”   “更何况,赵老大这次一点都不张扬,我看说不定是被拒了才对。”   “那老哥,路明非咋进去的?”徐淼淼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不由自言自语。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刚才是瞎了吗?”徐岩岩没好气地抻过小老弟,拿起旁边的伞,往教室走去,“算了!不管咋回事,和咱没关系,咱把咱看到的如实告诉赵老大就行了。”   “欸?你轻点!疼啊!”   徐淼淼咋呼着掰开老哥的手,回身之间望着剑道社内对峙的两人。   “老哥,你说路明非会剑道这事爆出去,能不能登上此僚当诛榜?”   “想什么呢?”徐岩岩下意识反驳,却是一愣,   “也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再说了,光会个剑道算什么,学习成绩、人格魅力、各种才艺还有楚神人身上那种‘我站在那里,就能让你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淡定,你跟我说说,路明非有哪个啊?”   “别做梦了,还是个噩梦。”   听着那耳边的真实的对刀声响,徐淼淼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虚幻的梦,   “真是怪了啊!”   路明非是那种藏得住事儿的人?   而且,要上面老哥说的,路明非都有了怎么办?   不会真要叫他路神人吧?   呼——!   呼——!   呼——!   累!很累!   路明非倚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汗淋漓,浸染了了浑身上下的衣服,一片粘腻。   但是他垂眸视地的眸光,很亮!   很畅快!   从未如此畅快过!   果然,这可比打星际什么的,畅快多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渣渣沉迷享乐的多巴胺,咱成功人士都是拥抱内啡肽的。   (本章完) 第87章 撩人楚神!沦陷明妃!   微微喘气的楚子航停在路明非神前,在他脑袋顶放下一条冰凉的毛巾。   路明非微微一愣,捏着毛巾拭去额头的汗水,侧脸发问,   “楚师兄,这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毛巾,”楚子航挂着一条同款毛巾,沉声解释,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让你练习练习剑道的基本功,练到极限为止的,没想到直接上了实战。”   “不过都会出汗,毛巾总会排上用场。”   路明非抬着头,将冰凉的毛巾盖在脸上,挡住了眸光。   感受着那种冰凉,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楚师兄会登上此撩当诛榜榜首了。   这一手,无形撩人啊!   这也亏他不叫路明妃,性取向也很正常,不然绝对绝对会沦陷!   “谢了,师兄。”   路明非轻声呢喃着,心中某个摇摆不定的决定更加摇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楚子航斜靠在墙壁,深思间轻轻出声,   “路明非,我这么突然说这件事可能有些突兀。”   “但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读书?”   “当然想过,去国外镀个金什么的,回来工资也高点吧。”   路明非扯下毛巾,   先不提有机会抓住他那全球飞来飞去的爹妈,有个海龟的身份,回来找个轻轻松松的工作,每天上几个小时的班,晚上玩玩模拟器什么的,这小日子不是也不赖嘛?   嗯?   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呸呸呸!   他都有模拟器了,怎么还想着为别人打工?   精进剑道,开个剑道馆不是路子?   说不定那天他还能在模拟器里学点音乐、演技、画画什么的,到时候练习两年半,咱直接出道,风靡全球!   也没准哪次模拟接触了科研,路某直接提出划时代技术,上去就评为天才院士,说不定还能整个诺贝尔奖,追上科研大家的步伐,直接获批一个世界级研究室!   还有还有!   路明非的思想,越发发散。   哪天他说不定直接造出高达、带来异能啥的,直接开启灵气复苏,带领全球人类举族飞升,铭记史册的同时,让那群沉迷于科技之中的小小人类感受一下魔法的力量!   天啊!   这么一想,路明非猛拍脑门。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前途这不一片光明吗?   阿门!   感谢模拟器!   “楚师兄应该会去国外读书吧?”仅一瞬,路明非停止了幻想,回归现实。   “高考和留学两手准备,已经开始准备留学申请的资料了。”楚子航波澜不惊的回应,把此事当成了稀疏平常。   “路明非,如果伱真的想去国外读书,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走走竞赛的路子?你的身体天赋真的很不错。三年,即使开始有点晚,但也足够你在某个国际认可的领域拿出成绩了。”   “再说吧,我才高一不着急,最近还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学习那块料呢。”路明非起身之时,在楚子航茫然的目光下问出一个问题,   “话说楚师兄,你讨厌鸭血什么的吗?”   “如果你指的是毛血旺的话,这道家喻户晓的菜,我还是吃过的。说起来,我父亲倒是蛮喜欢卤煮之类的。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答到一半的楚子航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放下了拭汗的围巾。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刺啦一声!   路明非拉开书包,递给楚子航一瓶苏打水,他不自然地摸了摸留有针孔的手指,咧出一抹笑,   “楚师兄,这是回礼。”   “打开过了?”楚子航轻松开盖,诧异地盯着盈满的瓶口。   “我偶尔还是有点细心的地方的。”路明非揣揣不安地做着解释,声音有些发虚。   自从接到了‘锚点’的现实任务,路明非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做。   美颜净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哪怕没有力量的加成,呼吸法的种子的确是路明非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最好的礼物。   当思考要把这份礼物赠与给谁的时候,路明非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楚子航的影子。   因为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模拟中,总感觉楚师兄帮了自己太多太多。   时值刚刚,路明非依旧没有拿定主意。   他的顾忌之一,就是将血作为接引的载体感觉有一点难以接受。   不过他刚才突发奇想间就突然想通了!   先不说大出血什么的,医院会直接给患者输血。   但从吃这一角度,鸡血鸭血啥的都没什么问题,一滴人血算什么?   君不见他小时候擦伤的时候,还自己舔过流血的伤口呢。   更何况,从生物角度看,血不过就是蛋白质。   从化学角度,血也不过就是铁和氧的混合物。   从模拟器角度,所谓载体,终究只是一个载体而已,重要的,永远都是其后面的力量。   “抱歉了师兄,你路师弟我是个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能报答的。”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种不能言明的礼物喽。”   心中嘀咕着,路明非转身望向玻璃,眸光闪烁着微光,体力与精神消耗的同时,世界通透。   他静静屏息,死死盯着玻璃反射的楚子航,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不设防地扬头抬手,微甜的苏打水被修长的右手送入口腔,散开微甜。   咕咚——!   只有显微镜下才可能被察觉的红,顺着汗水附着的喉头跳动。   口腔、会厌、食道、蠕动的胃。   隐藏的毛细血管轻跳着,抽丝剥茧般融化了一切,剥出一颗,散着白光的种子!   白光乍起,繁衍滋生,随着血液的流动,融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呼——!   路明非望着没有异状的楚子航,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正当他好奇楚子航师兄会得到什么呼吸法的时候,面前炸亮的光与耳畔的声音揭晓答案。   炙热的红,在楚子航的体内一闪而逝,随后又缓缓沉浸。   “叮咚!”   沉睡的系统,炸响提示声,   “任务‘锚点’:完成进度1/5,炎之呼吸(楚子航)。”   路明非眨巴着眼,有些诧异。   所以说,楚子航师兄你那副高冷面瘫的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吧?   亏他还以为,是水之呼吸呢!   嗯?   不对!   貌似楚师兄在现实世界里一直过着那种苦行僧般的生活来着?   好家伙!   燃志的最好例子,原来一直就在眼前啊。   路明非翻飞的思绪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只有自己能理解的公式。   (本章完) 第88章 上架感言(养书的看过来!)   叮——!   要上架了(撒花花)   不多不少,历时整整45天。不出意外的话,这本书将在今夜凌晨0点(10月16日)迎来上架,最新章节也在同时发布。   在此特别感谢所有支持本书的读者,谢谢!   开玩笑的说,读者宿主们云养的小孩儿,要长大了。   嘿嘿嘿,话多的感言与加更规则放在最后,此前先说小小重点。   求24小时内首订!(第一章发出24h内的订阅量,所以大家明早睡醒了再看也是一样的,不用熬夜等)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首先回答一个问题,四非是真的萌新。   第一次写模拟器,第一次写龙族,起因只是一个突然在脑海中膨胀的想法——让本身就是悲剧的路明非成长,成长到足够扭转自身悲剧、他人悲剧的程度!   也是第一次在点点签约,所以没有什么马甲。   只是有幸因为读者的支持第一次走过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三江,然后成功上架。   虽然可能无缘最强推荐小喇叭和强推,但走到这儿,四非还是挺满足的。   到了明天,可能有缘无分,可能有缘有分,不管如何,四非送大家一份提前准备的礼物。   这姑且算是本书的成就,也是大家的成就。   成就一,达成于第十六章,“故事第一篇,征途第一步。”   成就二,达成于第三十三章,“碰杯,共饮,扬帆,启航!”   成就三,达成于第四十六章,“高潮将起,且歌且舞盼海风。”   成就四,达成于第五十九章,“一部天堂!半步深渊?精彩纷呈斩万身。”   以上就是本书已经达成的成就,这段路是大家一起走过来的,所以这些成就属于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哦,不对!还有一个!   四轮推荐和登上三江的成就因为时间的关系,忙到没发。   想想以前的成就都是围绕本书,那今天得换一换,围绕大家。   那么,成就五达成于今天!   此时此刻!   叮——!   恭喜各位读者宿主达成成就:   “天南海北,五湖四海,愿大家时刻成长,愿诸位时常安好,可以哭,但记得笑。”   (鞠躬)   未来还有持续更新的成就、成功完本的成就。   名称没想好,内容没想好,达成时间也没想好,但希望有幸能和更多的人一起走到那一步。   感言感言,接下来是感谢篇章。   首先感谢四组编辑琉星大大,温柔体贴还友好,除了不知男女外,没缺点。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四非一脸茫然地对琉星编编先发制人。   四非:   “您好,请问你是?”   琉星:   “额”   “起点编辑·琉星!”   那一刹那,四非的脑海里想到了若干桥段。   “炎帝·萧炎!”   “天帝·叶凡!”   “九天十地·荒!”   激荡的心情尚未散去,随后就是大脚趾恨不得扣除三室一厅。   救命!   就是那种感觉,都懂的吧?   上学第一天,问班主任咱老师在哪?   上班第一天,当面问领导你是何人?   结婚那当晚,问一袭红衣新娘哪呢?   差点社会性死亡,不,是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我记得四非不是天然呆来着!   捉急!!!   总而言之,看懂看不懂的大伙就当一乐。   四非要在这里感谢星大的知遇之恩与不杀之恩。   然后还要感谢各位读者宿主,多的不说,就两句,   第一句,“要快乐,要幸福,要拥抱更好的生活。”   第二句,“感情都在更新里了。”   然后感谢作者群里的那群水群小能手,   什么,“日万三十天,快活似神仙”、“日不了万,活该被读者撅”等等虎狼之词都说的出口。   特别感谢山海巨、狗巨、夏虫巨,刚到群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帮了我好多,有章推有指导,都是一群very good的人!   提到群友,就不得不说说点点的特有风俗(大概?),上架献祭,祝我起飞。   《我要做深渊大公》,失恋了写书还债,游戏;   《我以奥术登临神座》,危雨听楼,游戏;   《星际械法师》,一书一起寄,游戏;   《从小观山走出的长生道士》,拆沙发的猫,仙侠;   《重生千禧,我是导演》,雨落下回忆,都市;   《美利坚:从收购米高梅开始》,醉卧长歌,都市;   《美漫:都变种了还当人干嘛》,菜某单,诸天;   《被迫入赘的我修正女侠人格》,拜拜烂烂,轻小说;   《一人之下,山海画妖》,拉不拉得多啊,轻小说;   以及两本同为龙族的大大,   《龙族:退休死神,上班屠龙》,gogogo狗子,轻小说;   《龙族:一人之下路天师》,九九山人,轻小说。   四非对书不做评价,因为合不合心,好不好看肯定要读了才知道,就请各位读者根据分类和偏好去尝一尝吧。   关于更新与加更规则,以往都是11点和18点各一章的。   上架肯定爆更,打底一万,时间放在今夜凌晨。   加更规则还是没想好,读者可以在这里留言,后续抽时间添加到下方。   目前的话,四非只能说一句,   诸位打赏的力度,投月票的强度还有追读最新章的进度,会决定.   吸!(深深吸气)   决定四非日万的持续天数!!!   当然,后续也会根据章节质量、码字时间和腰椎颈椎与腱鞘的情况做适当调整。   毕竟身体垮了,大家就看不到了。   质量不高了,钱花的就亏了。   最后,搞一波首尾呼应。   求24小时内首订!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有触动过喜怒哀乐的,考虑一下给个全订支持。   觉得还不错的,就敬请带着期待追订。   看到这里的,不妨花两口可乐钱来个首订。   尽量不要跳订吧,因为四非的习惯,是在日常和前文埋下铺垫,然后到时瞬间引爆!跳订大概会很影响体验感。   最后的最后,四非想说,   随着时间的飞逝,路明非会成长,大家同样,四非也是。   陌生的模拟器题材,首次尝试的龙族世界。   手越来越熟,节奏会愈发协调,不逊色于开头,爆点多种多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四非做不到.   那么,   我们一会儿见.   致每个想要成长的衰小孩。   (本章完) 第89章 楚子航:明非,把衣服脱了。 路明非   :社长,你没事吧?   楚师兄=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   总感觉那三.两个人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路明非莫名想到。   楚子航皱着眉,挥了挥手臂。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刚才对练的疲惫,突然就少了不少?   是最近体能锻炼又将身体基础提升的原因吗?   他如是推测着,望向走神的路明非,意识到了一些细节,   “明非!”   “怎么了,楚师兄。”   “把衣服脱了。”   路明非:“!”   天空风起云涌,绵绵细雨如丝。   一份又一份冰凉落下,一滴又一滴将方正青砖铺成的小路浸染。   精致的黑色西装外套在身,袖口绣着微不可察的花纹,闪着荧光。   洁白的衬衫在内,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黑色的长裤笔挺,修饰着修长的腿。   路明非顶着书包避雨,踏上走廊。   他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双勉强配得上这身装般的小白鞋子。   不然多给楚师兄的衣服掉价?   “不过,下次还是自己带身衣服吧。”   路明非苦笑摇头,   没有锻炼的经验,哪知道会出这么多汗。   要不是楚师兄在剑道社多留着一套衣服,他得顶着一身汗味一整天啊。   路明非手一扬,将书包挂在肩膀,穿过走廊,思绪纷飞。   不过这种丝毫没有大号logo,光穿起来就舒服到不是凡物的衣服,根本不是他这种穷鬼能穿的起的啊。   也就今天周日,学校人不多,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穿。   多少有点高调了。   不过楚师兄一本正经让他脱衣服的操作.   真吓人啊!   “楚师兄,路师弟无以为报啊。”   “要不找机会送给叔叔阿姨两瓶苏打水?”   对着微凉的窗户说烂话,路明非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门。   吱呀一声!   路明非的脸,僵住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都在啊!   不愧是你们,这么卷的吗?   大周日的?   全来学校自习!   该死的!   他要是三年不来,是不是得被这群卷王瞒一辈子?   接连两天忽略社交软件信息的路明非,他的思考方向越来越偏离正轨。   熙熙攘攘的班级骤然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欸?这谁啊?是咱班的吗?”   “嘶!看着有点眼熟,再看一眼!越来越眼熟!”   “我日!这不路明非吗?换身衣服效果这么大?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哪天我也去买一套。”   “少来了!就你那体型,最大号都没你穿的,定制都不见得有效果,老老实实待着,比什么都强。”   “啧!这么看着,真还行哈?”   路·透明·非顶着从未经历过的压力,在目光的聚集下,落座在自己的座位。   他满脸黑线地在心中嘀咕。   看!看什么看啊!   是没见过衣服还是没见过人?   甩了甩头,路明非想起了自己来学校的目的,一本正经地掏出英语词汇,旁若无人地轻声嘀咕,   “abandon”   他在自己的脑海配音,自娱自乐大喊道:“静身+沉心!发动!”   话说abandon下一个单词是什么来着?   怎么没多少印象呢。   路明非带着一抹好奇,翻动了书页。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窗户拥抱的玻璃出了轨,晕染起朦胧的水汽。   窗台的角落,有尘轻旋。   修饰的笔直的双腿很稳,一动不动的白鞋,诉说着静。   洁白的衬衫与黑色的西装交响呼应,还有风吹散额前的碎发。   窸窸簌簌——!   书页轻轻翻动,好似乍起了墨香。   气质那种东西,混着气氛的墨,将现实描绘成了画。   怪异的一幕!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眼前那是很怪异的一幕!   破天荒的是,   他们的确能感觉到,那源于内心的沉静,于是,升腾出一种不愿打扰!   因此,教室的角落升腾起淡淡的剥离感。   以至于班里的人都觉得,他应该在那里,在那里的也不应该是他。   画中认真的眸光闪烁着淡淡的金,微小的改变可察,讨论节目的声音,放低了!   就像是巨星踏上红毯登场,刹那间噤声了观众。   有女孩不语睁眸,一时间竟然忘了眨眼。   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们心中升腾的莫名,也曾在不少男生心中出现过。   只不过是对象的细微不同,   一个是路明非,另一个是陈雯雯。   嗒嗒——!   突然,一抹白色闪过,桌角响起轻轻的叩响。   “路明非,”   不知道什么原因,熬了两天夜的陈雯雯的小脸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宛若风中柳絮,   “伱两天没有回我信息了,是不是有些没礼貌。”   言语脱口而出,带着细微的抱怨。   额——!   路明非眨了眨眼,下意识挠头间,将那抹纯粹的静打碎,   “社长,你说什么了?我这两天有点忙,是真没注意啊。”   “要不,您再说一遍?”   因为感到愧疚而带上的敬称,激起了班内失神之人的回忆。   果然,这不还是那个衰仔吗?   讨论节目的声音,重新回归,越来越大。   “你是真不知道?那你来学校干什么?”   陈雯雯紧皱柳眉,注意到书包中满满的书籍,有些明悟,   来自习吗?   思索之间,陈雯雯信了六分,另外四分,是怀疑路明非在装腔作势。   女孩甩了甩头,不再多想,有些发白的嘴唇轻启,   “文学社要出一个节目,有学分的,你要上吗?”   声音,有些虚弱。   “节目?”路明非下意识皱眉,“什么节目?”   “我晕,路明非你是真没看群消息啊?”陈雯雯扶额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学生,轻轻喘气,   “现在我是真的有点相信你是来自习的了。”   “群里说了,期中考试后有场迎新晚会,初中高中合办,家长都会来,大家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讨论节目的。”   “文学社应该会出一个,你要上吗?”   路明非合上书,直视着陈雯雯的眸子,   “很缺人吗?”   “倒是不缺”陈雯雯说到一半,诧异地瞪大眉眼,   “不是,路明非,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好心好意来邀请,能加学分的啊。   路明非这话,是不想上?   一时不察间,陈雯雯没有注意,以往不敢直视她的孩子,不再不敢了。   “额,哈哈哈,误会误会!”路明非摆了摆手,借坡下驴,   “上!作为文学社的一份子,我肯定上啊。”   “不过,劳烦社长大人给安排个轻松的活儿吧。”   “你很忙吗?”陈雯雯下意识寻问。   “打游戏算吗?”出乎意料的回答,但语气却很认真。   “算!行了吧?”陈雯雯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复,   “给你报上名,安排个少点的任务,文学社的第一场活动,能都上就都上吧。”   “等等,社长!”   陈雯雯下意识回眸,却是一愣。   眼前少年的眸子,好像闪烁过了一抹金光,伴着回荡在耳边的疑问,   “你没事吧?”   第一更   (本章完) 第90章 富婆:内定的不要(求首订!)   陈雯雯眨眼之间,压下眸中的诧异,她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小嘴,缓缓摇头,转身离去。   徒留下路明非重新翻开,垂眉间闪烁思索的神情。   窸窸窣窣!   书页轻轻翻动,好似缭乱了风,滴滴答答间,也加快了窗外的雨。   路明非不打算参与班级内节目的讨论。   原本没有什么特长的他,也不认为班里的节目需要他,毕竟没有哪个学校会把星际等游戏作为表演节目。   他的目的是来这儿自习,所以,老老实实自习就好了。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你说路明非,是真的学习,还是在装腔作势啊?”   讨论节目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其他的内容,   “装的吧,穿那一身骚包衣服再来点书,说不定在学楚神人?”   “说到楚神人,你们有没有觉得那身衣服,似曾相识?”   “嗯?假的吧!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倒是感觉他是认真的?”   “感觉,伱怎么感觉到的?”   “你不觉得路明非的眼神,很深邃吗?很明显是沉浸进去的迹象啊。”   “咿~还深邃!小浪蹄子,你发情了吧?”   “才才没有!”有女孩羞红了脸。   真的?   假的?   真的?假的?   其实都不主要,因为那只是他人的眼中的真假,而不是自己内心中的。   到讨论终究不止,多数都是带着过去的偏见,对路明非而言,并不友好。   啪啪啪——!   突然!   门外响起清脆的拍手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打断所有言语。   小天女带着明媚的笑,抬手招呼,   “姐妹们,辛苦了,我带了些零食,想贿赂贿赂大家给个节目名额。”   “有没有男生去拎一下,东西还是蛮多的。”   “晓嫱!爱死你了!来!抱一个!”   “一边去,你洗澡了吗?”   “小天女万岁!!!我去拎!   “富婆,饿饿,求包养。”   “麻利点,快滚!”   教室一片欢腾,苏晓嫱的到来,璀璨而夺目。   就像是世界知名的舞者降临狭隘的贫民窟,一瞬间就吸引了舞台上所有的目光,自然也偏折了他们讨论的内容。   节目,零食,关于路明非的话题,少了。   窸窸簌簌——!   路明非波澜不惊地翻动书页,瞄了一眼凑到这边的苏晓嫱,   “谢谢解围。”   “老大总要罩着小弟的,不过你这不是也发现了吗?”   “我不聋,听得到他们说的话。”路明非无奈叹气,“也不瞎,知道你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   “你倒是挺淡定,真的还是装的?”苏晓嫱玩着指甲,一脸漫不经心。   “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苏晓嫱下意识抬头,眨了眨眼,   “我要是说我信,你信吗?”   路明非:搁着儿套娃呢?   苏晓嫱打量的目光清扫着他的上上下下,垂眸间敛起视线中并不存在的热,伴着肯定的疑问:   “衣服,楚子航师兄的?”   “对,楚师兄的,还是说小天女觉得我这个乞丐买得起这种衣服?”路明非轻耸肩膀,坦然承认。   “是出汗吗?跑步,还是剑道。”   “都有。”   “零食要吗?”   “不用!”   “免费的啊。”   “我说,不!用!”   刺啦一声!   苏晓嫱拆开包装,自顾自地吃着,死死盯着翻书的少年。   咔擦咔擦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耳边回响。   一包!一包!又一包!   女孩就这么盯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细数他脸上的绒毛。   路明非合上了书,无奈地望向苏晓嫱,   “打住!姑奶奶,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对付不少次蝴蝶忍的明非很清楚,这种骄横的人,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惹不起惹不起,变成什么样子也惹不起。   “不想干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苏晓嫱咔擦咔擦吃着零食,   “好奇你为什么能加入剑道社,好奇你为什么开始跑步锻炼,也好奇你为什么开始自习。”   “苏晓嫱你,”   路明非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望着对面的女孩,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有一句话说的好,孩子啊,别好奇,因为好奇,可是沦陷的开始。   “去死啊!”   啪——!   路明非接过飞来的零食,撕拉一声打开,毫不见外地享受起来,   咔擦!咔擦!   果然,只要激怒小天女,很容易就能破招啊。   “这是个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别问,”   “问就是咱突然顿悟了。”   “不说就不说,亏我用一堆零食给你救场。”苏晓嫱叹了口气,感慨摇头,   “真是救了只白眼路啊?”   一个甜枣一个棒子,恩威并施!   还用苦肉计?   以前咋没看出这货这么聪明?   路明非砸吧着嘴,转了转眼珠子,开口破招,   “是是是!!感谢小天女的慷概解囊。”   “路某无以为报,要不你包养我?洗衣做饭换灯泡,捶背揉肩捏脚脚,路某可是样样精通啊。”   这招,这招叫以退为进!   “滚一边去,不说就算了。”苏晓嫱翻了翻白眼,暂停了今日的探究,闷闷不乐地咔擦零食。   “不过,”路明非想了想,再次重申,   “还是感谢苏大小姐的慷慨解囊,破费了不少吧?”   “破费什么啊?”苏晓嫱挥了挥手,一脸洒脱,   “都是小钱,一半零食都是商场抽奖送的安慰奖。”   “抽奖?”路明非眨了眨眼。   “别问!”提及抽奖一词,苏晓嫱没好气地扔出两张被曲别针贯穿的白色抽奖卷,不受控制地嘟囔起来,   “花了四五万买东西,拆的我手都疼了,却拿了一堆安慰奖,今天啊,我真是背死了!”   四五万?   应该是人民币吧!   路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   他几个月好吧,几年的零花钱,苏晓嫱一天.不,很有可能就是几个小时就搭进去了?   什么品种的败家玩意!   “你买的什么,花四五万?”   “最近也没什么想买的,就买的黄金啊,趁这几天低价,买来等着升值玩也不错。”   路明非默默点头,在心中不怀好意地吐槽。   嗯,还好,不是特别败家的败家玩意儿。   “我听说商场里的头等奖,都是商场内定的吧?”   他拿过那两张抽奖卷把玩,回想起一则坊间传闻。   “对,都是预定的,”苏晓嫱垂头丧气,接下来的话震惊路明非的三观,   “但是我没要,头等奖是日本全境游,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我才不想要。”   “我更想要那两个限定的特等奖,世界知名设计师设计的首饰,虽然价格上没头等奖高,但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什么玩意?没.没要?   路明非的眸子,缓缓瞪大,他亚麻住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眼前这个富婆,就是那个内定人员?   该死的,什么凡尔赛发言!   “头等奖都能内定,你直接要那俩特等奖不就好了?”路明非脑速飞快,无语吐槽。   小天女脑袋这么不灵光,吃的营养都跑哪去了?   “那多没意思,”苏晓嫱扯开一包百奇,逗小狗狗一样在路明非晃来晃去,换来一记熟悉的白眼。   她叼着那根巧克力棒,一点一点的往红润的唇里含,嘴里嘟囔着,模糊不清,   “抽出来的,才更有成就感,难道不是吗?”   二更奉上   (本章完) 第91章 路明非:“苏晓嫱?不要!”(3k,求   首订!)   “鉴于你小弟的经济实力,你要不要仔细想想再说?”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他感受到了,金钱阶级的差距。   “在这么下去,你会失去我这个小弟的。”   “和伱说话,真没意思!”   苏晓嫱翻着白眼,扔下那包百奇,凑到赵孟华那里,因为那里貌似,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小天女,你的抽奖卷!”   “姐赏你了。”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摇头间重新摊开了书。   他无神地叼起一根巧克力棒,瞄着桌边的抽奖卷。   看在那些免费零食的份上,要帮小天女一把么?   路明非虚幻的眸光,落在模拟器上,   那里,还未完成的第二次模拟标签天赋,闪烁着金光。   适才与楚师兄的对刀让路明非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   模拟存档的天赋,貌似直接在现实中降临了。   这算什么,系统的bug,还是新手期的福利?   突然,路明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那边的吵闹声,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柳淼淼上个钢琴才艺吧,”   赵孟华招呼着拍板。   “对啊,趁这次机会,柳班花可以直接坐实钢琴女神的身份。”徐岩岩在旁边咧嘴作捧。   “可以,”柳淼淼乖巧点头。   从小到大,每逢相关晚会,她都会上场,已经习惯了。   “嗯,”赵孟华摸了摸下巴,   “要不营造点正式氛围,给你配一个翻乐谱的。”   “没有必要吧。”柳淼淼不悦皱眉。   太高调了,她可不是晓嫱那种争强好胜、走到那里都必须璀璨夺目的女孩。   “就这么定了,你们谁想上?”   “加学分的啊!”   赵孟华扫视班内,寻找合适的目标。   女生们无一例外,或低头玩指甲,或聊天。   没有谁愿意去做别人的陪衬,更何况对方还和自己一个性别。   不少男生也是如此,或以有其他节目为理由推脱,或者坦言不想上。   这种行为,多少有种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的意味,即使对方是三大班花的柳淼淼,也是如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翻乐谱也不见得能舔到。   倒是徐岩岩与徐淼淼对着自家老大眉飞色舞,想要上阵,却被赵孟华熟练忽视。   放两个篮球上去翻乐谱,优雅的节目效果全都得变成喜剧。   他思索之间,瞄向了角落翻书的身影,灵光一闪,   “路明非!”   赵孟华挑了挑眉,   “你没什么节目吧,能不能协助一下咱们的班花柳淼淼完成咱们班的表演。”   路明非轻轻扫过赵孟华的双眸,注意到那隐隐藏住的东西,他下意识想到了鬼灭世界的一个身影——狯岳。   但是他记得,他最近没有怎么接触赵孟华吧?   这是闹那样?   “路明非有个文学社的节目,已经报上去了。”陈雯雯轻声提醒。   “那没关系,班里几乎都加入文学社、要参加那个项目不是吗?”   陈雯雯默不作声,压着小腹,静静地回归书中。   “没必要,我自己翻谱就可以。”柳淼淼轻皱眉头,有些不满。   “这可是初中高中合办的大节目,不少家长也会到,各行各业都有,不乏对音乐有考究的。到时候因为这个翻谱的事情弹错可就不妙了,丢的可是咱们班的脸。有个翻谱的更好。”赵孟华摆了摆手。   柳淼淼张了张嘴,不再说话了。   “路明非!班长问你话呢。”人群中,传来招呼声。   “是啊,你有什么建议,说说呗?”   路明非缓缓合上书,轻轻望着对面的人群。   起哄的一些人里,心思各异。   有不少人期待着压着笑,等着看路明非破防的言行举止。   装什么楚子航呢?   真以为自己是路神人不成?   哪知道路明非轻轻一笑,   “好啊,能给班级做贡献,可是我的荣幸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让一些人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哽得面色发青——像极了一只青面兽。   “哥,”徐淼淼拉了拉徐岩岩的衣服,压低声音,难以置信,“这这真是路明非吗?”   如果是路明非,徐淼淼只觉得会有两种反应。   带着一脸贱笑,屁颠屁颠地跑去和柳淼淼核对站位还有翻谱方式:“柳大班花,你看我是站左边好,还是站右边好?”   或者攥着拳头瞪他们半天,然后垂头丧气地点头,默默接下这个工作,顺带咧着尴尬得笑:“好我我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不对!绝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徐岩岩甩了甩头,更晃神了。   “啊啊!”赵孟茫然停顿,随后轻轻拍桌子,   “那就这么定了,路明非,记得到时候穿着你这身衣服。”   “我尽量。”淡然的回答,伴着窸窸簌簌的翻页声。   “我有个想法。”   苏晓嫱举了举手,挥舞不断,满眼积极,   “钢琴的节目,加我一个呗?”   “柳淼淼弹钢琴,我跳舞,单分开两处灯光,控制好节奏与关注点,感觉效果应该不错。”   “好主意啊!”徐淼淼猛地一拍手,   “要不让陈社长翻谱子?”   一旁的陈雯雯听了,手轻轻一停。   “能行!这样办的话,一个节目咱们班的三大班花就全上唔!”   徐岩岩捂住了自家老弟的嘴,低声威胁,“没脑子的,闭上嘴。”   让陈雯雯上去当翻谱子的绿叶,怎么想的啊!   也不想想班里多少人叫她陈社长,活腻歪了不成?   苏晓嫱的意见以投票的方式确定通过与否。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不得不说,有时候零食还是管点用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柳淼淼的感受。   “淼淼啊!淼淼啊!张嘴,啊~!”   但在苏晓嫱贴贴抱抱喂零食的攻势下,生性乖巧的钢琴女神也只能乖乖认输。   “好了,晓嫱,别这么黏人”柳淼淼无奈地扒拉开苏晓嫱,   “我本来就没什么意见啊。”   “那就这么办了,钢琴演奏:柳淼淼,舞蹈表演:苏晓嫱,路明非帮助完成节目。”赵孟华在节目表上写上几人的名字。   此事告一段落,开始商量起其他事宜。   啪!啪!啪!   风逐渐猖狂,将雨狠狠拍在玻璃上,绽开细小的银花,那泥与水得味道好似穿透了玻璃。   苏晓嫱凑回路明非那边,抽出一根百奇,咔擦声中,压低嗓音嘀咕,   “你倒是挺淡定。”   她自来熟得拍了拍路明非得肩膀,   “不过小弟尽管放心吧,大姐一上场,注定光彩夺目,台下是绝对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窸窸窣窣!   书页翻动,路明非突然感觉记忆单词也不是那么难,甚至有时间抽空回复苏晓嫱的施恩之举,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小天女二次救场?”   “那倒不用!”   苏晓嫱垂头摸了摸指甲,   “毕竟我本来就想上个节目的。”   “那就祝你力压群雄,一举拿下校花之名。”   话里话外间,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因为争论谁是班花,谁是校花,就会和苏晓嫱吵起来的没品崽。   一时间引起了苏晓嫱的不解与诧异,   这真是开学时候,在她眼前推崇陈雯雯的路明非?   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莎莎——!   路明非将一张纸轻轻推了过去,转瞬间打断了女孩的探索深思,   “路某是个穷人,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就算是提前的祝贺礼吧。”   “你”   苏晓嫱眨巴着眼,骤然瞪大,手指指指点点。   “你你抽到了!?”   嘹亮的声音,在班级响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晓嫱,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破防?”   “是啊,小天女,路明非骚扰你了不成?”   “不对!指不定他说了什么话,又气到富婆姐姐了!”   “没有!别瞎猜了,好好讨论你们的节目!雨越下越大了,想快点回家就赶紧提高提高效率。”   苏晓嫱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随后弯腰蹭了蹭那张抽奖卷,   “怎么可能啊,该不会是你偷偷改了吧?”   展开的白色抽奖卷有些皱,曲别针穿过的洞闪耀着微冷的光。   那赤裸裸三个黑色大字的“特等奖”,根本就做不得假。   “路明非,你怎么做到的?”   路明非合上书,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那我只能说,”   “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苏晓嫱听着凡尔赛的发言,有些恼火,   她感受到了,运气阶级的差距。   有些东西,还真不是金钱买得来的。   但是路明非!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一脸笑说这种不过如此的话?   很欠揍的啊!   “呵呵,那小女子要怎么报答路哥哥呢?”   娇声娇气的言语,带着寒意。   话出口,苏晓嫱就有些惊讶了,她强忍着脸红的冲动,在心中嘀咕。   这.这还是她吗?   “不用,本来就是你的抽奖卷,按常理来说,你全打开,照样中奖。”路明非感知到了危险,机灵出声。   “哼,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用你说。”   苏晓嫱如是说这,但还是有点不爽。   非常非常不爽!   所以紧接着,路明非被小天女接下来的操作整蒙了,一点一滴的不可置信,在他脸上晕染开来。   “苏晓嫱?”   “不要!”   三更,奉上!   (本章完) 第92章 苏晓嫱:想知道是谁吗?喝下去!(求   第92章 苏晓嫱:谁吗?喝下去!(求首订!)   “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讨论节目说了不少话,或者是为了掩盖刚才心中升腾起的羞涩,苏晓嫱抄起路明非桌子上的苏打水就往嘴里灌。   吨吨吨的样子,让路明非想起了网络上流传的仓鼠灌水表情包。   那瓶苏打水!   路明非的眸子,越瞪越大。   金光闪烁,通透展开,他轻轻咬牙,   最起码等他准备好再喝啊!   苏晓嫱的身体素质肯定比不过楚师兄,   鬼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看什么看!欸?你还呲牙?”   “怎么滴?一瓶水你都不让喝?”苏晓嫱狠狠瞪了路明非一眼,却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低头望着已经打开的苏打水,来回扫视间支支吾吾,   “你伱你,我我我,它它它!”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晓嫱心中闪过一种猜测,还来不及确定,却是骤然瞪大双眸。   咚——!   心脏猛然抽搐,她突然不受控制地扶住眩晕的头。   头突然好晕,路明非这家伙,不会在里面下药了吧?   昨天通宵看完某部女频小说的苏晓嫱,在心中嘀咕着。   倒是一边的路明非松了口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打开了,一口没喝。”   “不过我真没想到啊,小天女。”   无奈地听着耳边的炸响声,如释重负的路明非轻声呢喃,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你”   心里还是蛮温柔细腻的啊。   “叮咚!”   “任务:‘锚点’:完成进度2/5,水之呼吸(苏晓嫱)。”   至善至柔至静的呼吸,竟然出现在一个有时大大咧咧的富家千金身上。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啊。   或者说,正是因为不用为金钱发愁,才总会对世界带着那么一抹纯粹的善意,糅杂着本能的任性。   “苏晓嫱,喝了我的水,就帮我个帮吧。”   “一块五的东西,你就想让我帮忙?”苏晓嫱甩了甩发晕的头,合上瓶盖,只感觉身体很是舒适,就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愉悦尖叫,“说吧,什么忙?”   “你有水杯和红糖吧?”   苏晓嫱下意识扫向自己的书桌,回过身来望着一脸认真的路明非,满目茫然。   啥玩意?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陈雯雯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本来就是这样,她不是个富贵的女孩,也没有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所以全心全意的,只有读书这一个兴趣。   因此在现在,安排好文学社的节目后,班级内的这场讨论,就没有什么她加入进去意义了。   于是只好静静坐在一边,翻着桌上的。   一袭白裙飘飘,素手轻移,精装版的莎士比亚,没有小摊上那种劣质书籍的印刷品味。   只是陈雯雯终究与平日有些差别。   微敛的双眸,不再如往日那本沉浸于文字的世界,上下移动间,连瞳孔都在颤抖。   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某一刻,陈雯雯不受控制地捏紧书页,消瘦的手发白,青筋弥漫间只能让人联想到脆弱一词,一跳一跳的。   血液在流淌,缓缓间,竟有种刺痛血管的感觉。   明明,不是今天的啊。   陈雯雯咬着下唇,双眸渲染水意,连身体都在轻颤。   好难受!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却总会在人群中吸引住别人的第一份目光了。”   苏晓嫱的声音,在陈雯雯身侧轻轻响起,   “读书的爱好,穿白裙的习惯,那一头黑发飘飘,还有这受气包一样感觉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的性格。”   “即使遇到难处也不会主动寻求帮助,静静等着其他人的发现与主动迈步。最多会捏着别人的衣角,用那双无言泪眼汪汪说话,哈哈,的确完美符合青春期少年的文艺幻想。”   嗒——!   深绿色的瓷杯轻轻敲击桌板,晕染出一抹热气,伴着浓厚的甜。   陈雯雯抬起垂下的头,微微出神,   是.是红糖水?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那些被你扫那么几眼就春心萌动的男生。”   “更何况,被自己没有好感的女生看着,即使是一幅泪眼汪汪的模样,我也会莫名感觉不舒服的。”   苏晓嫱将瓷杯往前推了推,垂眸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陈雯雯咬牙轻颤,默不作声。   她无法接受,这种近乎施舍的帮助。   苏晓嫱无奈皱眉,对陈雯雯倔强固执的性格了解地更深一层。   “喝吧,别强撑着。”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从未吃过我带来的零食。但这不是我以往带来的零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它不是那种你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书,不吃就算了的东西。”   “这也不是我的施舍,硬要说的话,算是一种感同身受吧。”   “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有多难受。”   陈雯雯额头已经布满点点冷汗,剧烈的疼痛在搅动小腹。   苏晓嫱再次往前推了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还是说,你要这样继续坚持下去,然后自己走回家?”   她望了望窗外飘荡中雨的暗淡天空,沉闷的感觉隔着教室,却清楚的传递了进来,垂颅提示间,将对于陈雯雯来说算是救命的温热,再次往前推了推,   “雨越来越大,会不会暴雨不清楚,但看这架势,一定会转成大雨或者雷阵雨。就算有伞,我不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够撑到回家。”   陈雯雯冷的瑟瑟发抖,即使疼的有些咧嘴,却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这一次是你赢了。”   苏晓嫱垂头丧气道,   “这份红糖水,可不是我给你的。”   陈雯雯下意识抬头,发丝粘在额头,脆弱的双眸闪烁着疑惑。   “谁,就把红糖水喝了。”   苏晓嫱撑在陈雯雯的对面,双手扶着脸颊,给台阶下的言语中带着丝丝诱导,   “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没有骗你,发现你身体情况的人,的确不是我。”   “谁吗?像你这种文艺少女应该会很在意吗?”   “就喝下去。”   陈雯雯抿了抿嘴,犹犹豫豫间,终是伸出了手。   她握着温暖的瓷杯,轻轻咽下那份救赎的甜。   咕咚!   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陈雯雯只感觉身体瞬间好转起来了。   四更,奉上!   (本章完) 第93章 苏晓嫱:陈雯雯啊,陈雯雯,你又该如   何自处呢?(求首订!)   “是谁?”女孩压低着声音,但眼睛却直视着对面,就好像这样做,刚才按对方想法走的举止就不算什么。   “陈雯雯,你应该很讨厌我吧。”苏晓嫱没有正面回答,好奇提问。   “我从没觉得你喜欢过我。”陈雯雯抿嘴低语。   到底是谁先排斥的谁,又有谁能说清?   “告诉我,红糖水是谁送来的。”   “恢复的挺快?以,你得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苏晓嫱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目光有些锐利,   “第一,陈雯雯,请问伱是否记得开学那天的场景。”   “哦,我说的再具体一点吧。”注意到陈雯雯略显疑惑的外头动作,苏晓嫱轻笑提示,敲了敲桌子,   嗒嗒——!   清脆的声响,掀起了陈雯雯的回忆。   “请问当时依旧在这个位置看书的你,是否听到了班级后面的角落,某个人因为推崇你做班花,而被我不爽踩脚、起争执的事情。”   “如果班花的位置是你讨厌我的理由,那我向你道歉。”陈雯雯握着瓷杯,轻声开口。   “别一副我在逼你的样子好不好,虽然我的确再逼你。”   苏晓嫱拉开的凳子作响,落座间自顾自地回想,   “不过我也承认,当时这件事的确刺激到了我,毕竟本小姐可是从小到大都注定会成为焦点的那个,突然被别人抢了风头,有些生气也没办法啊。”   “但是陈雯雯你为什么不想想,同样是被那群男生承认的三大班花,我为什么和柳淼淼的关系挺好的呢?”   陈雯雯抿了抿嘴,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晓嫱缓缓伸出第二个手指,   “第二个问题,陈雯雯,你还记得几天前建立文学社的邀请吗?”   她望着对面的女孩,不由半眯起眼,   “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邀请路明非的呢?”   陈雯雯轻轻捏紧杯子,默不作答。   “我给你讲个我父亲的故事吧。”苏晓嫱摇了摇手指,   “有一次,我父亲的公司遇到了这样一种情况。”   “供应方有两家公司,一家实力较弱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必要,另一家资源雄厚、名声海外闻名。”   “按理说选择应该很清楚了对吧,没有哪个笨蛋会选择实力弱的家伙?更何况我父亲那个奸商。”   “但是我父亲却不是这么做的,在接见比较强的那家公司之前,我父亲先是大张旗鼓地和弱的那一家的老板吃了个饭,规格根本不低。”   苏晓嫱低下头,轻蹭指尖,自顾自地呢喃,   “我曾问我父亲问什么,你猜他说的什么?”   “他是这么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和强的公司达成合作,但是女儿你不觉得,见一见那家实力尚弱的公司,更好吗?’”   “弯弯道道很恶心对吧?”   苏晓嫱笑着望向陈雯雯,   “但是陈雯雯你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邀请路明非过后的下一个邀请对象,是赵孟华吧?”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陈雯雯抬起发红的双眸,委屈地望着苏晓嫱,   “我没有。”   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带上了哽咽。   小小的声音,淹没在偌大教室节目的讨论声中,只有两人能听清,   “真的没有!”   她从没有这么想过。   苏晓嫱望着陈雯雯这副委屈的摸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也因此,   后面那些,   拿下班长赵孟华,他的小弟,班内的其他人,都会跟风主动加入文学社之类的话语,被苏晓嫱生生咽下。   也许那就只是文艺少女的羞涩作怪?   亦或者是女孩对男孩推崇她为班花之类的报恩?   再不过就是白月光对透明败犬孤苦无依的同情?   “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你就当我没说吧,陈雯雯。”   苏晓嫱挠了挠头,起身正欲离开。   “是谁?”   陈雯雯紧握着瓷杯,追问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觉得答案很重要?”   苏晓嫱低着头,奇怪地望着女孩,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撒谎了,红糖和瓷杯的确都是我的。”   陈雯雯的小脸,猛然僵住了。   “杯子,我会洗好还你的,谢谢你,苏晓嫱。”   沉默良久,陈雯雯轻声道谢。   “陈雯雯,我要和你说个事儿。”   苏晓嫱撵着鞋跟,自顾自地解释,   “要是你没有撒谎的话,以你这种文艺少女的性格范啊,要是喜欢一个人,肯定就是真真正正喜欢一个人。”   “也就是世俗意义上的不在乎社会地位、颜值相貌、学历能力,就单单是因为喜欢而喜欢。”   “但是啊,陈雯雯,你要注意,你不是神,你是个人。”   “所以上述说的一切因素,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苏晓嫱伸手,轻轻抹去鹅黄桌板上遗落的红糖水滴,   “偏偏你还有点气质,有点长相,衣品也不错,总会在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有意识无意识地捡回那么几只落汤鸡一样的小狗。”   “当然,你可能不会在乎那么几只小狗以后会怎么想,只当自己是在大发善意,依旧会继续追逐、寻找自己喜欢的人或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突然有一天,机缘巧合,你发现你追逐、找到的就是曾被你捡到的小狗,只不过他变成了一只小狮子。”   “而且他还因为曾经的冷落,一路上的成长啊之类的不再亲近你,陈雯雯啊,陈雯雯,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苏晓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露齿一笑,   “怎么样,陈雯雯,虽然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该文艺的时候,我也不比你差吧?”   随后也不管陈雯雯是什么反应,回到了班级的一角。   “你这一块五换来的忙,可真是值了啊。”   苏晓嫱抽出一根巧克力棒,自顾自地吃着,双眸落在窗外的大雨,默默失神,   “但我记得我有让你瞒住我的存在。”路明非翻着一本数学书,言语中带上了点点无奈。   “我可什么都没说,红糖瓷杯都是我的,这件事我可是一五一十地告诉陈社长了。”   五更!奉上!共计,粗略算作六更。   日万第一天,完成。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本章完) 第94章 路明非:我大抵是病了(必看章)   但是你却没提是谁冲泡的。   路明非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但是小天女啊,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璀璨夺目的程度?”   “刚从陈雯雯那里离开,就到我这里?”   “你要是真的有想完成任务,最起码到处转几圈吧?”   “还有,伱到底跟陈雯雯说什么了?”   总感觉不远处投来的目光越来越怪了!   “别说任务不任务的,是帮忙!帮忙好不好?”苏晓嫱下意识皱眉,   这话说的,怎么跟她是个侍女一样?   “你没听到我们说什么?”   “那么远,我哪能听到?”   路明非如是说着,声音有些发虚。   身体感官有些加强的他的确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但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没理由去听两个小女孩在说什么,所以就直接自主屏蔽了。   “是吗?”苏晓嫱咔擦咔擦吃着巧克力棒,“那我就是什么都没说。”   欸~!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么一个人呢?   路明非默不作声地抽出一本小说翻着,打算换个方式放松放松。   不同于陈雯雯精装本的莎士比亚。   路明非手上的,就是那种地毯上贩卖的劣质印刷品。   因为常年接触游戏而还算灵活的手轻轻翻动着,这一页,那一页。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挺细心的?”苏晓嫱打趣着,不知不觉间没了往日的那种吵闹,“老实说,这种行为在女孩圈子里那里可是很加分的。”   “路明非,你是怎么发现的?”   “偶然而已。”   “是吗,你变化真大,我越来越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网恋奔现发现是扣jio大叔?从此封心锁爱一心向道?”苏晓嫱再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   “小天女,少看点垃圾读物。”路明非无奈撇嘴。   咔擦!   咔嚓!   苏晓嫱一点一点吃着巧克力棒,嘟囔不清,   “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胆子帮忙。”   “难不成是余情未了?”   “不,是举手之劳。”   路明非随意回答,只感觉有种心灵通透之感。   五次试炼,修身养性。   于静身之瀑布之下,他学会了认识自己,所以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了。   于是,   一页又一页劣质的墨香被路明非翻动着,伴着只有自己内心能听到的自语。   再见,陈雯雯。   你好,陈社长。   不过,就在今天吧,   朝那一抹没有道理的刹那心动,道一声别。   “byebye。”   路明非呢喃着侧目,望着窗外愈发密集的雨点与狂舞的柳条。   “果然是不小的雨啊。”   没有带伞,真是失策了。   手再次翻动书页,有不只是书页的东西,翻篇   滴答!   滴答!   教室后挂着的石英钟表在缓缓跳动。   风吹着,有些寒凉。   滴答!   滴答!   雨随风,轻轻拍在萦绕着一片薄雾的玻璃窗户,越来越重!   啪——!   啪——!   豆大的雨珠绽开银光,送进泥土与枯叶香气的同时,加重了天空阴云密布的节奏。   轰隆隆!   远方彼岸,有闷雷响起。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书页在手中翻动,不知道翻动了多长的时间。   只知道班级的人声越来越小,人影窸窸簌簌地离开,踏上了回家的鸣笛声。   直至突然的某一刻,突兀没有了所有事物。   就像是突然坠入深海,刹那间粘腻的空气扭曲了所有。   雷声,雨声,人声,钟表声,逐渐暗淡。   随风叶影,窗边雨影,室内人影,表针的落影,一一消逝。   只留下了,翻书的声响。   窸窸簌簌——!   顿!   路明非合上了书,侧眼望去,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雷、云、风、雨,叶,一动不动!   世界!被按上了暂停键!   “哥哥!”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路明非循声望去,不由一怔。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但那不是雨水。   身着礼装的小正太,在胸口别上了一抹哀悼的白布花。   他坐在属于陈雯雯的桌子上,两只脚无法着地,小皮靴一晃一晃的。   深绿色瓷杯口,红糖水的薄雾升腾,飘到路鸣泽的面颊。   他随手一挥,将薄雾驱散。   因此露出了,   暗淡的黄金瞳,与满脸的泪。   “你,想起来了吗?”   路鸣泽委屈巴巴地撅嘴,声音中带着几抹欣喜与淡淡的惶恐,真假难辨,   “要吃掉我了吗?”   他在这里,他在那里。   教室不大,距离却有些远。   路明非合上书,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接下来的操作震惊路鸣泽一辈子。   咔擦!   咔擦!   路明非掏出一根巧克力棒,一点一点塞进嘴里,伴着不清楚地嘟囔,   “你有巧克力棒好吃吗?”   “呜呜呜”   路鸣泽先是一愣,随后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角,发出几声虚假的呜咽,   “我才不是那种甜到可能会得糖尿病的东西。”   踏——!   他轻轻打挺,清脆落地,一步一步向窗边的男孩走去。   皮靴与地板相撞,荡起涟漪与水声。   原来!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此方世界的教室,溢满一层水不,或许应该说溢满了一层泪。   因为那液体的来源,正是那双金黄的瞳孔。   路鸣泽摇摇晃晃地张开双臂,就像是在渴求一个久违的拥抱,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味道,但哥哥我昨天有好好洗澡哦?”   “如果你真的准备吃掉我的话,我的衣柜里还有各种各样的沐浴露,酸酸的柠檬、香醇的牛奶、甜甜的葡萄。”   他高贵地瞄过桌上的巧克力棒,   “我记得没有巧克力的沐浴露,但如果哥哥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联系厂家定制哦。”   “如果老板不识趣的话,也没有关系。我的手下还有个爱吃薯片的小家伙,或许可以直接买下属于我们的工厂。”   路鸣泽离路明非越来越近,还有溢满的悲伤浓郁,   “口感的话,我也没有尝过,但应该不差吧,毕竟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弟弟我的灵魂可有在一直一直好好锻炼啊。”   “清蒸?红烧?做成烤肉什么的?也随哥哥,手下的五星级大厨总能用最好的方式为您献上佳肴。”   踏——!   踏——!   “所以,哥哥?”路鸣泽轻轻鞠躬,正身之后歪着头,重新维持起拥抱的姿态,   “你要吃掉我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发出微不可察的叹息,   “我大抵是病了。”   不然怎么会做这种只有恶鬼才会做的梦。   吃人?   开什么玩笑啊。   他又不是那种害怕阳光,没人肉人血就活不下去的失败进化者,为什么要吃人?   “哥哥你不打算吃我了吗?这可是你说的!”   第一更!   稍安勿躁,信四非,看下去。   (本章完) 第95章 哥哥,你骗我!当初说好的都给我呢?   路鸣泽眨眼间换了副表情,笑嘻嘻的,就仿佛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绎不知名的话剧。   但紧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闷闷不乐道,   “如果哥哥不打算吃我,那下次拿回力量的时候,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呢?”   他往精致小西装的平滑小兜里一伸,掏出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箱子,像极了哆啦a梦掏出道具的样子,   “不声不响地用钥匙偷偷拿这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哥哥”   路鸣泽不由一愣,颠了颠并无重量变化的箱子,随后泪眼汪汪地望向路明非,   “哥哥,你骗我!当初说好的都给我呢?”   他指了指路明非,又指了指箱子,   “说!你还背着我藏了多少私房钱!”   路明非一脸茫然地站起,无奈地望了望淹没到脚踝的流水。   泪水是热的,但若是流淌成一片小河,便是凉的。   “小弟弟,擦擦眼泪吧,还在流呢,再流一会儿,咱俩都得淹死。”   他挠了挠后脑勺,递出一抹黑色,   “私房钱什么的,我是听不懂。”   “不过,你吃巧克力棒吗?”   咔擦!咔擦!   路鸣泽与路明非背靠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以避开满屋子的水。   “哥哥,真不打算吃掉我吗?”   路鸣泽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嚼着,声音平稳,是庄严的语气,就像是身处古代的传教士跪问真神,是否开启新的祭祀。   路明非抽出一根打量着,   “不吃,说了多少次了。”   “我一不是鬼二不是变态,没有吃人的兴趣。”   “但是哥哥不吃掉我的话,很可能就要死了啊。”路鸣泽垂眸间,沉声呢喃。   “小朋友,请伱吃巧克力棒不够贿赂你吗?你咒我做什么?”路明非无语翻白眼。   “弟弟是不会诅咒哥哥的,哥哥的戒心真是全放在没必要的地方了。”路鸣泽曲解语义,自顾自地回答着,“我明明一直都在为哥哥考虑啊,甚至都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哥哥你从哪里,又是怎么拿到的力量,但有些私房钱的确是个好事,这样等哥哥结婚,我就不用为哥哥的生活担心了。”   “可哥哥啊~!”   路鸣泽扬头,重重砸在路明非的后背,   “你拿私房钱的动作,太大了。”   “动作大到吵醒了沉睡的伪神,篡改了原本的剧本。”   “那个家伙提前苏醒了,他的邀请函不仅提前发送给了他看中的仆人,还未经允许就写上了你的名字。”   “弟弟我现在没有办法拒绝邀请,又担心哥哥的生命安全,只好屁颠屁颠跑过来问问哥哥你愿不愿意吃掉我啦?”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同样抬头,将后脑勺抵在路鸣泽的额头上,“但不妨按你的思路去想,姑且吃掉你算了,又能有什么作用?”   “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吃掉我,拿出钥匙,打开那边的箱子。”路鸣泽闷声道出步骤,指了指扔在陈雯雯桌子上的宝箱,“拿出你的权与力,就没有什么能阻拦你了。”   “莫名其妙.”路明非有些困,闭上双眸,轻声低语。   背后突然一空,惊得他猛然睁眼。   桌子消失了,或者说漂浮起来了,伴着各种书籍与文字。   路明非沉进了水里,或者说泪已经将整座教室淹没。   能够呼吸,但鼻尖却也会散出气泡,飞向教室顶莹亮而扭曲的灯光。   路鸣泽浮在路明非的上方,伸出手指,   “不吃掉我的话,还有两种方法。”   “一,哥哥,千万不要搭上迈巴赫。”   “虽然我现在的确不能拒绝他对哥哥的邀请,但哥哥不一样,你可以找个类似于‘啊,对不起,我没有坐对车,所以去不了’的理由。”   明明已经沉入水里,耳边的声音却很清晰,真是别样地体验。   路明非眨巴着眼,思绪发散。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场梦里,他总有种回归母体的舒适感,所以心神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二,交换吗?哥哥!”   路鸣泽轻轻一弹响指,   眨眼间,两人便面对面的出现在完好无损的教室。   红糖水的雾依旧飘着,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中梦。   路鸣泽再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嘟囔不清,   “哥哥心疼我,不想吃我。”   “还不想顶着大雨跑回家,非要舒舒服服坐一回豪车。”   “又要解决问题的话,弟弟我这里只能想到交换了。”   路鸣泽的双眸,闪烁出一抹狡黠,就好似刚才似真似假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目的做铺垫,   “所以,哥哥,交换吗?”   路明非微微低头,望着小男孩的双手,问出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   “一包巧克力棒,有那么多吗?”   总感觉,吃了好久了,怎么不见少呢?   路鸣泽不为所动,再次张开双臂,   “哥哥,不要转移话题,交换吗?”   “有些犹豫也没有关系,给你最爱、最爱你的弟弟一个拥抱,我会悄悄告诉你交换的咒语。”   “如果到时候你有了需要,时刻招呼。”   “弟弟我这个由衷为客户服务的人员,可是随叫随到啊。”   “下次吧,小朋友。”   路明非私有所感,轻轻摆手。   “为什么?”   “因为时间,”   路明非轻轻伸手,中指与食指轻合,下意识想要去点眼前之人的额头,   “到了啊!”   咔哒——!   时针跳动,静止的空间,重新开始了流动!   他没有碰到他,他也没有被碰到,荡漾起难言的孤独。   路鸣泽怔怔望着,失神于额间的温热。   “哥哥你,主动离开了?”   “哈哈,”   不知道愣了多长时间,路鸣泽依旧张开着双臂,随后猛然后仰,轻轻落在地面,   “哈哈哈哈!”   “离开了!”   不是因为幻境的时间耗尽,也不是因为他的邀离。   而是主动,离开了?   “哈哈哈哈,哥哥你藏的私房钱,真不少啊。”   路鸣泽左手压着额头,右手拿着厚厚的剧本——也是没有结局的剧本。   “剧本还没开始,”   “就已经乱起来了啊!”   第二更!!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96章 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要纠正吗?还是让哥哥自由发展?”   “毕竟总感觉哥哥好像很认真呢。”   他猛然挥手,声音带着点点兴奋,   “先看一看吧。”   “哥哥都那么努力,我也要彻底改一改剧本才好。”   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飘散,飘落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名为序章的一页落在那淡绿的瓷杯,被滚烫的红糖水浸染,刹那间化作了灰烬。   路鸣泽拿着那包巧克力棒,吃一根扔一根,吃一根扔一根.乐此不疲。   直到剧本与黑棕的巧克力棒缭乱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路鸣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期待的笑。   “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不愿拿回权与力!   主动离开此方世界,拒绝了他交易的合同,无情的哥哥甚至连个留下联系方式的机会都不给。   哥哥,你会怎么办呢?   是不登上那辆迈巴赫,亦或者.   “哥哥你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私房钱?”   “真是奇怪的梦啊。”   趴着的路明非缓缓睁眼。   咔哒!咔哒!   钟表恢复了清脆跳动,人声依旧存在着,只是淡了下来,想必有不少人已经回家。   雨水撞击玻璃的声响,越来越响,隐隐有些震耳欲聋,让人担心那由沙子烧制而成的东西会不会在某刻突然破碎。   狂风在呼啸,甚至震响了窗台。   闷雷浓郁,像是快要划破长空而落。   鼻尖弥漫的,是凉的味道。   咔擦!   咔擦!   耳边传来进食的声响,拽回了路明非发散于周围环境的思绪。   路明非撑起身子,失神地望着苏晓嫱吃下最后一根巧克力棒,不由低语,   “我就说巧克力棒怎么可能吃那么久吧。”   “醒了?”苏晓嫱随意望向路明非,   “看你没带伞,用不用我送伱一程?就当是特等奖的回礼了。”   “小天女,你家的车,”路明非有些懵,下意识问道,   “是迈巴赫吗?”   “不知道,”苏晓嫱撑着脸,“我怎么可能知道司机会开哪一辆车。”   路明非彻底清醒,满脸黑线。   听听!   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小天女你住哪?”   “住家呗。”   “我问的方向。”   “城北。”   “我住城东,不顺路。”   “缺你那俩油钱?走不走?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走着!”   路明非相当麻利地收拾书包,起身就走,只不过临行之际,瞄了一眼前方,梦中那个叫自己哥哥的男孩出现的位置。   “别看了,你的社长早就走了。”苏晓嫱将深绿色的瓷杯塞回桌子里,“还强撑着帮我把杯子洗了还回来了。”   路明非没有多做解释,反而奇怪地望着苏晓嫱。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杯子扔掉。”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突然发现咱们的陈大社长现在有可能大概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咱们?苏晓嫱,你也?”   “嗯?路明非,你小子不会还没进文学社的群吧?不知道我早在里面凑热闹了?”   两人随意聊着天,踏出门口。   “路明非和小天女”徐淼淼坐在班内,是寥寥无几还未回家的人,“什么时候是这种相处模式了?”   放在平常,没两句话就打起来了吧。   怪!越来越怪了!   “徐淼淼!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再不走就回不去了!”徐岩岩上完了厕所,拿着伞朝自家弟弟招呼。   “来了!”   “哥!雨太大了,咱能找个同学蹭个车不?”   “一会儿看看,有机会再说!”   哗啦啦——!   哗啦啦——!   偌大的走廊,已经没了多少人。   没了玻璃的阻挡,风雨更加猖狂,地面上绽开的雨花,一寸又一寸向避雨的学生蔓延。   他们缩在一起翘首以盼,望着不远处大雨磅礴中,那模糊不清的校门。   有人期待出租车的到来,有人等待自己父母的接送,当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等着自家的司机。   苏晓嫱抱着胸口,缩在墙壁的一角,侧目皱眉。   在一旁,路明非也并非闲着没事做。   他重新展开那一本英语词汇,静静看着,一幅乐此不疲的样子。   风雨吹拂,精致西装外套的衣摆与碎发一齐飞舞,将混着泥土、枯叶与男孩味道的香气拍散在附近。   伴着静静地翻书声与规律的呼吸。   真有点像是在认真学习的样子啊。   苏晓嫱仔细观察,发现路明非并没有那种装腔作势的意思,虽然有些不忍破坏这种氛围,但终究无法忍受一句话不说,   “路明非,不是我说你,我好歹也是咱们班公认的三大班花之一,有幸和我待在一起的你,不想办法找点话题,反而背英语单词?怎么的,书比我好看?”   “只是突然觉得,能把单词记住的感觉有些上瘾罢了。”路明非无奈地合上书,丢回书包,“看在小天女帮我多次解围、还有破费油钱送我回家的份上,你想聊什么?”   苏晓嫱垂眸,望着隐隐露出的脚尖,   哪有人会直接问别人想聊什么的?   该说不愧是你吗?怎么变都没变的路明非。   虽然这么想着,但女孩没有说出来的意思,苏晓嫱搓着手哈气,主动提起一个稀疏平常的话题,   “路明非,你大学打算去哪里?”   “以我目前的学渣实力,考个一本都费劲,或许会去上个大专,或者学个理发之类技术?到时候小天女可要来给我捧场啊,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给你打九折。”路明非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出前几天的状况,却换来苏晓嫱一脸不信的模样。   那翻白眼、撇嘴角的小表情,就像是再说:“我在认真问你问题,你再敢这么说试一试?”   “好吧,”路明非举双手投降,“我承认,最近突然想明白了。这三年,想先试试自己是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现在是高一,时间还不晚,努把力,清华北大什么的咱不敢想,985咱也不清楚,211什么的,总要冲一把吧。”   “你呢?富婆大人?是不是计划出国留学。”   “对,出国留学,”   苏晓嫱紧紧抱住有些冷的身体,左右脚来回往前踢踏,就好像面前有数不尽的小石头,要把它们悉数踢到不远处溢满的水中,   “出国留学啊”   第三更!!!   (本章完) 第97章 路明非愣住了(呼应必看章)   苏晓嫱轻声感慨,   “可能会选舞蹈这种表演专业,到时候辅修经济学或者管理学。”   “待个两三年,就回国接我父亲的班了吧。”   “没意思,人生没意思,都被妥妥当当安排好了。未来没意思,真不想跟那群弯弯道道的臭奸商打交道。”   “呦呵?”路明非瞪大了双眸,脱下西装外套,   “这还是个未来的企业家啊,”   他将西装外套递给旁边因为寒冷瑟瑟发抖的女孩,   “苏老板?记住我这外套之恩,等你发迹不是,等你继承家业了,记得罩着我点儿。”   “哪儿都有你!”苏晓嫱轻声骂道,心中青春期的莫名感伤却也消散了不少。   她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感受着那股温暖的同时,侧目吐槽:   “拿楚神人的衣服,做这种事,路明非,以前怎么没发现伱是这种.”   话说一半,苏晓嫱愣住了。   白鞋,黑裤,洁白的衬衫被点滴雨水打湿,裹着少年消瘦的身体。   依旧是那个人,却真真切切能感觉到,不再是那个他。   “路明非?”   苏晓嫱不确定地皱眉疑问,   “你是不是长高了?”   但紧接着,苏晓嫱突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站直了!”   “突然间,干什么?”路明非一脸茫然,但眼前可是能送自己回家的金主,怠慢不得,于是无奈绷直身体。   一瞬间,在苏晓嫱的眼中,他更高了。   “放松。”   随着女孩的要求,路明非眨眼间再次放松身体。   “低头,低头,再低头。”   望着路明非将头缩进肩膀里,看着他这副有点垂头丧气熟悉样子,苏晓嫱恍然大悟,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没有长高,   只是,把腰背,挺起来了一些。   “不是,苏晓嫱,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路明非不舒服地恢复一开始的高度。   苏晓嫱回过神,背着手,下意识掩盖住刚才的发现,“没事儿,就是想耍耍你,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呵呵,你开心就好。”路明非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场面重新回归寂静,再次只剩下风雨的声音。   略有不同的是,   不再因为寒冷抱胸轻颤的女孩缩在西装外套下,垂眸的眼神,多了几抹思索。   “滴滴!”   “小姐,稍等一下,我停好车就去接你!”   失神的苏晓嫱回过神,抬手横在眉前,踮脚眺望,   “刘叔你慢点,不着急!”   随后,她转头望向路明非,耸肩,   “区区宝马,不是迈巴赫,让你失望了?”   “小天女,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咱们班最漂亮的,”路明非满脸黑线,下一句直接将有点小开心的苏晓嫱搞得破防,   “如果你能闭上你那张嘴的话!”   “路明非,你!”   “路明非?”   正当苏晓嫱反应过来路明非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欲要下意识作出反应的时候,远远的沉静声响,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不愉快。   楚子航踏步而来,随声提问,   “还没走,也是,你好像没带伞?”   “一会儿,我家车就到了,稍你一程?”   路明非下意识询问,   “楚师兄,你家住哪?”   楚子航瞬间对上了问题的脑电波,   “城东。”   “太好了,顺路!”   路明非下意识一笑,随后望向一旁的苏晓嫱,   “小天女,不好意思,路某要投入楚神的怀抱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你!”苏晓嫱狠地咬牙切齿,把身上的西装往路明非脸上一扔,没好气地走进自家管家加司机所撑的黑伞下,   “跟我缺你那俩油钱一样!”   闷闷不乐的声响,消逝在雨幕中。   “谢了,苏晓嫱!”   路明非双手呈喇叭状,朝雨幕大声道谢。   “滚——!”   他注意到了楚子航瞄向自己的眼神,讪笑着穿起衣服,   “小天女穿的少,刚才就把楚师兄的衣服借给她了。”   “没关系,应该的,”楚子航摇了摇头,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路明非,你先等一会儿,我回教室,拿一些东西。”   “好勒,没问题,等你,楚师兄。”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   “不用了,赵孟华,”   陈雯雯的小脸依旧有些白,但脸色终究是好上不少。   走廊的另一侧,她回身望着发出一起回家邀请的男生,轻轻摇头,   “我已经给我父母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了,不需要你的车。”   “好,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赵孟华讪笑着,轻轻挥手。   陈雯雯挥手作别,抬头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单一身影,思索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动起来。   赵孟华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雯雯走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双目瞪大。   “路明非?”陈雯雯柔声喊道,“还没走吗?”   “社长?”路明非侧目之间,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你也没回家呢?”   “嗯,我父母一会儿就到了。”陈雯雯回了一句,靠在窗边。   她双手捏着一把花伞,扣在小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周遭,仍绕着前所未有的静。   陈雯雯一阵恍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以前和路明非待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这么安静过。   而那种原由,陈雯雯现在才意识到。   因为,以往那个男孩口中,总会主动吐露出说不完的话题。   就算她只作出轻嗯的回应,也从未冷场。   不像现在,当她不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靠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大雨。   陈雯雯想了一会儿,银牙轻咬间,断断续续,   “红红糖水,谢谢你。”   所以说,苏晓嫱你果然暴露了啊,办事不行啊。   路明非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由吐槽。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衣服,需要吗?”路明非突然出声,还指了指自己的外套。   陈雯雯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   随后,再也没了话题。   安静的好尴尬啊,陈雯雯不由这么想着。   直到远方响起鸣笛声,一辆并不豪华的轿车,探出两颗头,   “雯雯!”   “我父母到了,”陈雯雯嚅动薄唇,微不可察地发出邀请,   “需要稍你一程吗?”   路明非愣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奇怪起来。   第四更!!!!   (本章完) 第98章 城东笑,城西泪。(呼应必看章)   沉默良久,路明非坦然一笑,轻轻摆手,   “不用,你住城西,我在城东,不顺路。”   “而且我也蹭到楚.一位学长的车了,就不麻烦叔叔阿姨了。”   “嗯,”陈雯雯轻轻点头,撑开花伞,步入雨幕,回身摇头,   “那么.回头见,路明非。”   “ok,再见,社长。”   路明非笑着望着那一袭白裙走向校门,迎向没有伞就冲向自己女儿的父母。   他刚才看了很多家庭,   有任由自家没伞的孩子冲进雨幕的,   有撑开伞主动迎上来、但副驾驶一动不动的,   但父母没有伞,都下车来接自己孩子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路明非轻声感慨,   “陈雯雯社长,你真幸福呢。”   也许只有这种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   路明非不由闪烁出一种对自我的猜测,   或许,他从未因女孩心动,而是心动于那种她周遭弥漫的身处圆满幸福家庭而构建的氛围?   这么想着,路明非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在认识自己这条路上,我还要走很长很长时间啊。”   “雯雯!”   陈母焦急地扣住陈雯雯的手,拽过自家丈夫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担心道,   “你没事吧?身体冷不冷?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雯雯?怎么了?伱别哭啊!”   陈雯雯不断摇头,双眸染泪间,被自己的母亲拥上车。   女孩的额头抵在前座靠背,泪无声落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哭。   大概是因为,很难受很难受的时候,除了强迫自己沉浸书里,还有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就像是白雪公主突然得到了细心的救赎。   也许是因为,苏晓嫱在教室里说的那些话,莫名其妙怎么忘都忘不掉。   再不过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某个男孩直接道出了她家的方位,而她却从不清楚,他一直住的地方,与她彻底是两个方向。   又或者,苏晓嫱构建的哑谜,关于会如何自处的话题,她在那一瞬间有了答案?   心中一道还未凝聚现在看来略显浮夸的身影猛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微微垂着肩翻书,很静。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她未来追逐的小狮子真的是曾经流浪的小狗,还有了不是她的新的追逐对象,面对并不存在的双向奔赴,她会怎么办?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陈雯雯会怎么办?   答案应该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她知道自己是个执拗到有些顽固的孩子。   所以不管是在现在的16岁,以后的18岁,未来的28岁.   如果真的是他,   不管城东还是城西,他不走来,她跑去!   所以暴雨在外,泪雨在内。   陈父帮母女俩关上车门,他撑着那把花伞,但对已被暴雨染湿的朴素衣服来说,已经于事无补。   他轻轻摇头,并不作声。   他自己的女儿,他自己都不清楚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着什么。   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会突然落泪。   这一次,也许又遇到什么触动内心深处的莫名桥段了吧。   陈父下意识回头,正欲开车,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精气十足的少年在挥手,虽然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但陈父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孩。   于是他挥手作别,无言之中,发动了驶离的鸣笛声。   转向灯在大雨中闪烁,陈雯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有关风的梦。   梦中的情景大抵就是,   风还未起便散,花未开便落,尽是些莫名的悲。   “准备一下吧,路明非。”   楚子航背着书包下楼,朝重新看书的路明非提醒道,   “车一会儿就到了,我这里有把伞,应该可以容纳两个人。”   “收到了,楚师兄。”路明非笑着收回,轻轻伸了个懒腰,内心舒畅。   “对了,楚师兄,虽然这么问有点怪,但我有点好奇楚师兄家都有什么车。”   楚子航再一次对上了路明非的脑电波,   “车有几辆,就不多介绍了。今早送养父出门的管家,我记得开的是奥迪。”   “是吗,”路明非莫名悬着的心,松了一点。   哪知道下一刻,楚子航的手机传来一声叮咚声响。   楚子航垂眸望去,“明非,或许要改一下计划了。”   “养父临时有个很急的会议,管家先送他去了。”   “所以今天我们可能要打车回去了。”   楚子航如是说这,望向校门,   他想寻找一下是否还有出租车的影子,却是突然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他第一次在这个被称为神人的脸上,感觉到了情感的波动。   正当路明非有点疑惑的时候。   咕噜碾过被雨水浸泡的小砖路。   校门那里,电子门吱呀吱呀间,作响打开。   不知道保安到底见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今日以来首次打开了大门。   要知道,刚才不管学生的家长如何大叫,他们可都未打开过大门。   于是刺眼的灯光划破朦胧的雨幕,漆黑的影子碾过地上流淌的水,翻腾稳而又稳的水花,将漂浮的枯叶荡漾。   正当路明非疑问是哪家富公子,牌面这么大的时候。   那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车,轻轻停在了两人的身前,僵硬了楚子航的脸。   清脆的开门声响起,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从那辆闪着高贵光泽的豪车下来,绕过车子,殷勤地站在楚子航与路明非身下的地面,隔着两层台阶。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率先搭腔,   “旁边是我学弟,路明非,需要稍他一程,都住城东,顺路的。”   “好说,”男人露齿一笑,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不顺路都好说。”   他谄媚地踏上台阶,向上抬了抬伞,示意楚子航进来。   雨劈里啪啦地打在伞面,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   楚子航抿着嘴,这是路明非少数几次在自家师兄的脸上看到表情,正当他疑惑之时,楚子航将自己手中的那把伞递给了他。   而他自己,没有和路明非共用一把伞,也没有接受眼前男人的谄媚,反而冒着雨,直接穿过雨幕,上了那辆豪华的车。   男人挠了挠头,朝路明非望去,   “路明非是吧,来来来,别愣着了,上车上车。”   “你家地址在哪呀?”   路明非有些懵,他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有限的信息无法让他确定事情的真相,于是只好打开楚师兄递过来的伞,回答着住址,上了这辆豪车。   迈巴赫骤然启动,嗡鸣的发动机旋转。   吱——!   滚轮与地面摩擦,强横的抓力震荡声响,划过一道靓丽的影子,在众多尚未离去学生的瞩目下,像是远征的君王一样,驶离校园。   第五更!!!!!   日万第二天,有点累,所以四非票呢?   (本章完) 第99章 路明非:司机师傅,这车是啥牌子的?   “老.老大?”刚赶来不久的徐淼淼眼巴巴望着迈巴赫那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一片苍茫中,下意识疑惑,“我没看错的话,那是路明非和楚神人吧。”   “嘶,这个路明非,看来是真加入剑道社了。”   徐淼淼摩挲着圆圆的下巴。   “这么看着,他和楚神人关系好像还不错啊!都能搭一个车了。”   徐淼淼自言自语嘀咕着,没有注意到一边自家老哥挤眉弄眼的暗示,也没有注意到赵孟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徐淼淼,徐岩岩,”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将陈雯雯与路明非对话,路明非与楚子航共乘一车悉数看在眼里的赵孟华,回眸垂头,满眼阴翳,   “你们一开始说得看到路明非和楚子航在剑道社对练,是真的?”   两兄弟面面相觑,徐淼淼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与自己哥哥一起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咔咔——!!   赵孟华下意识攥紧了手,青筋暴起间,面色更加铁青。   他没加入的剑道社!   路明非成功加入了?   他没成功邀请乘车的女孩!   刚才貌似向路明非发出了邀请?   不!不对!一定只是闲聊而已!   但就算是闲聊,为什么是陈雯雯在主动说话?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咯嘣——!   牙齿交错,赵孟华越想越气,只觉得胸膛之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疯狂的燃烧!   讨论节目时,那穿的人模狗样的崽子。   他凭什么那么淡定地落座,自顾自地扮演一幅自习的样子?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还不清楚吗?装给谁看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对劲!事不对劲!人不对劲!全部都不对劲!   呼——!   赵孟华轻轻松开双手,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脸皮,缓缓松弛,   他撑开伞走向自家被拦在校门口的车,头也不回地招呼道,   “徐岩岩,徐淼淼,你们两个不是要搭车吗?过来吧。”   “不过,我需要你们,在校园论坛上发布一个事实。”   赵孟华垂着头,神色阴晴不定间,对着身后的徐氏两兄弟低语,   “主要内容就写,我被剑道部拒绝,路明非成功入社这件事。”   “不过要多加一点内容,”赵孟华话锋一转,带上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要附带上我曾经学过剑道,以及楚子航与衰仔路明非关系不错到可以共乘一车这件事。”   “记住,重点是据实写!”   “老大,伱这是干.”徐淼淼一脸懵逼,刚要探究些什么,却被徐岩岩捂住了嘴。   两兄弟的伞面倾斜,霎时间被淋了不少雨水!   “老大放心,我们俩知道了。我们.我办事,你放心。”   于此,同时徐岩岩默默翻了个白眼,为自家弟弟的愚蠢叹气。   这还听不明白吗?   赵孟华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据实写,据实写,挑挑拣拣有所强调的真相,也是据实写啊。   只精通游戏和烂话的学渣败犬小透明路明非成功加入了剑道社,品.钱学兼优,还学过剑道的赵孟华却没有。   再加上路明非和楚神人共乘一辆车?   就算他们只是开一个讨论的头,不加任何引导,楚神人自带热点而形成的舆论风暴,鬼知道会被打磨成一把怎样杀人如麻的利刃。   徐岩岩一拎就把自家弟弟塞在后座,自己也麻溜地钻进车里。   他垂头抬眼,瞄着坐在副驾驶不言不语的赵孟华,觉得胆寒的同时在心中叹息。   抱歉了,路明非。   谁让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呢?   徐岩岩瞄了一眼依旧懵逼的徐淼淼,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看什么看?回家多喝点六个核桃。”   “哦!”徐淼淼摸着微疼的脸颊,泪眼汪汪地点头。   所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哗啦啦——!   哗啦啦——!   狂风暴雨,越下越大,天愈发黑暗。   叮~~叮~叮叮~~   当~当~当当~~   校园之内,不见人影,放学的铃声不复往日悠扬,被淹没在暴雨之中。   行驶在道路上的迈巴赫内,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不对劲。   “路明非是吧?”   在能见度如此之低、交通情况复杂的环境下,男人竟还有心思瞄向副驾驶的路明非,   “别把伞抱在怀里了,车门旁边有专门放伞的地方,直接插进去就可以。”   “啊,哦哦!知道了,谢谢师傅!”   路明非乖巧点头,没有注意到男人与楚子航刹那间变得怪异的神情。   “子航也是,”男人将伞递到后面,   “把这把伞放到后面吧。”   “你那边的门没有吗?”楚子航这么说着,还是接过了伞,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这不放着东西呢吗?”男人讪讪一笑,闷闷回答间,也不说放着什么。   他借着后视镜望着后座的楚子航,询问道,   “用我把电加热打开不?不是我说,那效果放在这儿时候,刚刚好,你不信感受感受,那叫一个爽!”   “不用,我回家换衣服就可以。”楚子航放下这么一句,随后合上嘴,一动不动,宛若佛门重地威严的佛像。   “给明非打开吧。”沉默良久,他嚅动嘴唇,轻声道。   “好嘞!”   路明非在车内扫来扫去,双眸中闪烁着丝丝好奇,   豪车啊!   车载冰箱散着冷气、中控屏幕晶莹剔透、这车顶子一看,也不是凡物!   真皮沙发很软束缚到不想起来,刚才那么听司机师傅说,貌似还有电加热?   与此同时,暖意传来,路明非不由珍惜一口气。   是爽啊!   虽然路明非不怎么研究车,但他也知道这是一辆豪车!   该说,不愧是楚师兄吗?家庭条件就是好啊!   这得多少钱,怎么也得七八十万吧?   “司机师傅,这车是牌子啊?得不少钱吧?”   嗡——!   一说这个,男人可来劲了,那双眸子甚至都暴起精光,一瞬间就把他的脸庞照亮,显得分外英俊。   他赞同点头,眉飞色舞之间,很是满意地望向路明非,   “小伙子,识货!真识货!”   “其他的就不一一细说了,升v12涡轮增压引擎。懂不懂!”   “你别看车内感觉不到什么震动,那发动机的叫声,在外面听起来,凶猛的跟野兽一样!”   啪——!   男人轻拍方向盘,咧出一抹笑,   “的吨位,绝对算是个大家伙,别说外面这微不足道的狂风暴雨了,就是十二级的狂风来了,也吹不动这车。”   “就算前面有几只嗜血的狮子或者狗熊,油门加到头,也能把他们撞成一坛烂泥。”   男人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失,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瞄了眼镜子中自家儿子的脸,扬声炫耀,   一更!   (本章完) 第100章 楚天骄:别乱认爹!什么!我暴露了   吗?   “咱先不说价值,刚才门口你们也看到了,保安都拦着其他家长的车,死活不让进是吧?”   “我不一样啊!”男人猛打方向,干脆利落地切入另一条道,激起候车刺耳到一半默默落下的鸣笛声,一幅骄傲的样子,   “我不一样啊,我大几百万的车往哪一停,喇叭一按。连烟都不用递,那硬气的保安啊,一下子就软了,就差给我敬个礼了!”   “迈巴赫62!九百多万的车?谁敢拦?谁敢拦?”   男人傲气宣布座驾名称的样子,像极了耀武扬威的公鸡,他就像是找到了话题,自顾自地介绍,   “开这车,甚至都不用钥匙,靠声纹就行。一共有三个人能打开,一个是我,一个是我老板,还有一个你猜猜是谁?”   猜猜是谁???   猜个毛线球!!!   路明非已经没有心思去猜了,因为适才从司机师傅口中冒出的“迈巴赫”字眼,已经成功将他带入了自己的世界。   啥.啥车?   迈巴赫???   路明非恍惚翻动记忆,这才注意到,师傅驾车驶进校园之时,那雨幕后刺眼车光之上,的确隐隐约约是两个山来着?   他瞄向前窗,乌漆嘛黑的大雨中,闪着银光的双m分外显眼,那牢牢矗立在前车盖上的标志就像是向掌管暴风雨的神明发起嘲讽的挑战者。   路明非不怎么研究车,但这不代表他不清楚名声显赫的迈巴赫!   “哥哥,我劝你,不要登上那辆迈巴赫。”   耳边梦境中,那个男孩的声音,历历在目。   不会不会这么巧吧?   有人说梦境预示着未来,路明非现在很怀疑,这辆车是不是会出点什么事情。   他还没有鬼灭世界的体质与实力,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法具体能发挥多大作用。   车祸?坠江啥的.   现在哪一个稍微严重点的事故都能要了他小命啊!   路明非抿着嘴,望着模拟器中的天赋【顿悟斑纹】。   虽然没有在模拟器中见识过斑纹的力量,但如果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都能具现的话,这个顿悟斑纹应该也可以。   斑纹应该可以对付车祸、坠江、甚至是马匪抢劫什么的情况吧?   但这一听介绍,就感觉会完蛋的玩意,鬼知道会不会把现实中的他给玩没啊!   路明非思维发散,只觉得有些下体传来酸酸的感觉,俗称蛋疼。   但紧接着,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子航灭掉了手机,打断了前面男人的对话,   “爸,伱那份介绍说了多少遍了?能不能好好开车?”   “还有下一次来接我的的时候,能不能发个消息?”   你在别人面前那副谄媚着给我撑伞上车的模样,真的真的很令人讨厌啊!   楚子航心中能想到的有些伤人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将“爸”一词脱口而出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最后还是难掩那份感情,还是因为认为与路明非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到揭露这一切的地步,楚子航终究是戳破了上车以来上映的哑剧。   “b爸?”   路明非瞪大眼睛,诧异地盯着司机。   他仔仔细细瞅来瞅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恍然间,路明非这才发现,楚子航与司机师傅还真有几分相似!   继父,养父的回忆闪烁。   适才楚师兄表情的不对劲与车中一直以来遮掩的氛围,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以为的司机师傅,就是楚师兄的亲生父亲!   这要是不说一声,谁能意识到?   “欸?你这孩子?”   楚天骄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路明非,   “别乱叫。”   路明非一脸懵逼,总感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随后他蓦然惊醒!   楚伯父这白烂话的技术,像极了以前他把苏晓嫱气的半死只能上手上脚的时候!   嘶——!   楚师兄的父亲,莫不是与他是同道中人?   但这么一打岔,车内的氛围都舒缓了不少。   “抱抱歉啊,叔叔,”路明非挠了挠头,莫名放松了起来,   “我一时间没想到这种可能。”   “道什么歉啊,我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楚天骄重重叹气,“刚才那莫名的氛围,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还以为子航嫌我丢脸。”   “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让我送了口气。”   “果然,我儿子就是我儿子,没那么矫情。”   “你还说?哪有父亲给儿子打伞的?”楚子航沉静的声音无奈响起,哑剧戳破后,就连他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松。   “那又怎么了?老子给儿子打伞,开车什么的,那都是天经地义。”楚天骄扬了扬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比划来比划去,很是骄傲,“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在我腿上骑大马呢?”   楚子航无奈摇头,默不作声地低头,查看起手机消息。   路明非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楚子航的老爹,贼对自己胃口,于是主动找起话题,   “楚叔!”   “楚师兄和我提到过你,欸?对了!你还记得楚子航师兄小时候被高年级欺负过的事儿吗?”   “他连这都跟你说了,”楚天骄诧异地瞪大双眸,“你们俩关系看来是真不错啊!”   “还好吧,楚叔,主要是师兄照顾了我很多。”路明非一脸放松地靠在椅背,畅所欲言,   “楚叔,我也不瞒你,当时我得知楚师兄被欺负的时候,一点都不敢信,仕兰高中楚神人,竟然还有那种卧薪尝胆的历史,这谁能想到?”   楚天骄点头表似赞同,   没错,他儿子,从头到脚的每一根毛都有他的一半,从内到外都是优秀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黑历史的样子。   “楚叔,我也不瞒你。后来那孩子不是见到楚师兄就跑吗?我当时有过一个念头,感觉楚叔你可能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特工,得知自家儿子被欺负这件事,提着刀、拿着枪,指着那家人的脑门就嚷嚷:‘就特么你欺负我儿子啊?’”   路明非瞄了一眼楚天骄,自顾自地点头,   “现在这么一看,我这个想法更确定了,楚叔你一看就是那种扫地僧一样的人物。”   楚子航查看消息的手一顿,不由在心中呢喃。   两更!!   (本章完) 第101章 他和她的约定   满脸胡茬的男人算什么扫地僧,从小到大他还不了解他这个亲生父亲吗?   人也没什么本事,就连屁股底下这座被男人吹嘘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座驾,也是男人老板的。   说好会参加家长会,还信誓旦旦会开这辆车去,说什么一定要收获其他家长与孩子的仰慕,但到时候却连一根头发丝都见不到,鬼知道去哪里快活了。   更别提狼狈的离了婚,自家老婆都跑到了别人怀里。   也就是妈妈没心没肺,换个正常人,得为嫁给过这么个人后悔一辈子。   楚子航抿了抿嘴,停顿的手再次有了动作。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驾驶位男人的诡异的神情。   咕咚——!   楚天骄默不作声地咽了口唾沫,攥方向盘的手都不禁紧绷了一下,   青春期少年的幻想就是恐怖啊!   这想法,的确有点接近现实了。   这小子,不会在他身上装摄像头了吧?   可不管心里有多慌,面上总得过得去,楚天骄猛踩油门,大笑道,   “明非啊,你都说到这了,我就不瞒你了。”   “其实我就是某个组织的秘密特工,干的都是拯救世界的活儿!”   言至于此,坚强的男人感觉眼眶有些红,不由真情流露,   “所以很多时候啊,真的.真的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需要保密的工作,要求他尽可能减少外界的目光与怀疑,只能缩在自己的地下小屋,像个社会的底层人士。   随时发生的意外,弄的他不断失约,可没办法啊!不砍了那突然发狂的玩意,鬼知道会引起多少破坏!   没有办法给他和她最好的,于是只能把他和她送向最好的。   “楚叔这么牛?以后带我一个呗?”路明非当其小迷弟来,那叫一个习惯,更何况对面可是楚师兄的亲生父亲。   这尊重,必须拉满!   “好说,好说!以后有机会打怪兽!带你一个!”   “伱们年轻人里叫那什么?哥带你飞是吧?”   “别!叔,辈分乱了!你得说‘叔带你飞!’”   “嗯?哈哈哈!好,叔带你飞!”   这两个人!   楚子航皱着眉,在心中叹气,   说的跟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啊!   他侧目望着窗外的漂泊大雨,心情随着前面两人一喝一捧的胡言乱语而逐渐放松。   “爸,把座椅加热打开吧。”楚子航感觉有点冷,于是下意识地出声。   此一句道出口后,他自己都是一愣。   楚子航还来不及细想怎么解释,就换来一声回应,   “好勒!”   略带哽咽。   但也升起了.温暖,在后背和心中。   路明非转了转眼珠子,略有所思。   他从刚才就发现了,楚师兄和楚叔的关系很怪。   的确有点像是离婚后孩子与父亲的关系。   略带疏远,却有种想要靠近却不知如何靠近的感觉。   不过先不说会主动下来打伞的楚父!   单是楚子航师兄,绝对绝对很在意他的父亲。   路明非耳边不由回响着今日在剑道馆内的对话,   他记得,讨论毛血旺的时候,楚师兄曾下意识提及楚叔喜欢卤味了吧?   路明非靠在加热的座椅,闻着鼻尖那似有似无的违和味道。   刚才他还未确定,但他现在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不应该出现在如此豪华轿车中的,淡淡的卤味。   虽然不清楚楚师兄的父母为什么离婚,但想必一定有着些不能说的原因吧。   路明非听着旁边两个男人的声音,一道欣喜,一道沉静。   楚师兄,你果然也是个幸福到令人羡慕的人啊。   迈巴赫高音质的音响悠扬,响起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ng》的曲目。   牛仔音乐配着车外愈发沉重的暴风雨与隐隐传来的发动机的震荡感,别有一番风味。   路明非下意识回忆着,回忆着自己父母的模样,却发现已经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自家那名为爸爸妈妈的存在,现在又浪到那里了?   不想了,   路明非在心中呢喃着,   还是想想回去后干什么吧。   明天周一了吧?   趁着今天,打会儿游戏吧。   毕竟学习也要劳逸结合,不是吗?   说到游戏   路明非的眼睑来回轻合,缓缓沉醉。   好像,还有一个需要完成的约定来着。   对了,网名是叫绘梨衣来着。   现实中也有人和他约定了呢,真好啊   楚天骄轻轻伸手,调低了音响播放中音乐的音量,近乎于无。   于是,窗外的大雨声,显得更加响亮!   他缓缓放低车速,没有了刚才一直超车的举动,而是缓缓跟在一辆宝马之后,   “这孩子,怎么感觉很累的样子。”   “早上跑步运动,还练习了一些剑道,初次接触的话,身体与精神方面有些疲惫很正常。”楚子航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那边睡着浅笑的人。   “是吗,不过,儿子,这孩子,很信任你啊。”楚天骄轻声呢喃,   毕竟,没有人会在不信任的环境睡着吧。   “是朋友?”   “是师弟。”   楚子航下意识作答,也不解释,倒是问出他自己好奇的问题,   “b你怎么一声消息都不发,就来学校了。”   本想下意识称爸,但只有两个人醒着的环境重新点燃了男孩心中的那一份莫名,化成了你。   “命运吧。”   楚天骄理解自家儿子的想法,掩盖那一抹苦笑的同时轻声解释。   他指了指一边的银色硬币,半朽的世界树在中央,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纹路。   不知名的金属硬币,触感想必是分外冰凉。   “你老爹我偶尔拿不准的事,也会抛硬币决定。”   “刚才我也在想要不要来接你,抛了几次硬币都是正面。”   “所以就来接你了。”   用最认真的语气,说出了最不认真的话。   回响着此程的收获,男人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总感觉,来对了。”   “莫名其妙.”楚子航摇头,垂眸低语。   “儿子啊,这次我真没骗你,是真事儿,抛了好几次都是正面呢。”   “我也觉得挺邪门来着”   也许沿海城市的这场狂风,就是亚马逊森林某只蝴蝶扇动翅膀造就的。   就像是某人逐渐可察的改变,也默默改变了其他一些人。   所以于是,未来可期。   轰隆隆!   翻涌的海岸远方,闷雷破空!   一道雷霆自穹顶落下,刹那间,紫色浸染了遗落之地方圆百米。   哗啦啦——!   哗啦啦——!   浪花一阵又一阵,焦糊的游鱼翻着半白的肚皮,圆目无光,也没了生命的迹象。   权与力的渗透,王或神的呼唤!   元素的潮汐,无视了飓风形成所需要的冷热温差,凭空在海面乍起!   水的龙卷,宛若噬人的猛兽,诞生!   滴滴滴滴!   气象局的检测器炸响,红光不断旋转着。   “什么鬼!不是普通的暴雨吗?好好的,仪器怎么会有这样的异常反应!”   三更!!!   睡觉吧,四更五更放在今晚。与明天的差几分钟一起发。   (本章完) 第102章 奥丁:苏醒吧!我的仆人!   盖着本书呼呼大睡的值班人员猛地惊醒,紧紧盯着屏幕中海岸的气象变化,   “从未听到过其他国家海岸有龙卷风的情况,直接在本国沿岸形成了吗?”   他双目凛然,不断扫视书据,得出的结论,让他感觉自己十年所学都成了一张废纸,   “该死的!这么突然的形成过程,根本不符合地质与气象规律啊!”   他麻利地下载报告,快步奔跑,即刻上报上级。   踏踏踏踏——!   脚步纷杂!   安静的气象研究所,人来人往间,霎时间混乱起来!   “别愣着了!赶紧组织避险工作!”   “你!去通知教育局!你!去联系交通部门!”   滴滴声不断,密密麻麻的讯息在同级、上级、各种机构流转起来。   服务于国家与人民的各种机构,刹那间紧张动员起来!   风起,云涌,乍起铺天盖地的寒冷!   海的水汽伴着死的气味,席卷小城。   那一家一户的光点亮着,却不复以往晴日的繁华,因为黑色的雨幕已经包裹了所有。   微不可察的轻响在虚空响起。   象征死人之国的尼伯龙根与现实,转瞬,相接!   铿锵!!铿锵!!   奥丁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独眸,起身之间,暗色金属的甲胄交错作响。   昆古尼尔撕裂空间,接引落雷,伴着回荡天地的命令,   “狩猎的号角已经吹响,苏醒吧!我的仆人!”   嗡——!   死侍军团睁开了眼,混沌的黄金瞳闪耀着,嗡鸣不清的龙纹咒语呢喃着。   细细听去,回荡着低语,   “遵命,王!”   “杀!杀!杀!”   “撕碎!撕碎!撕碎!”   不少死侍拖着垂地的利爪,犁过昏黑的土壤与碎石,熙熙攘攘地簇拥着,垂头越过前方的神。   踏——!   脚步从泥泞的大地抽离,狠砸在沥青的水泥路!   密密麻麻的黑影,身处于世界与世界的间隙,跨过!跨过!   两个世界的暴风雨依旧,交叠之中,更显猖狂!   狩猎的先行军,率先出发!   吁——!   安静的八足神马骤然长嘶,身上的甲胄碰撞间,口鼻蔓延蓝紫的闪电。   马蹄声不紧不慢的响起,乍起落雷!   劈里啪啦!   “赞美神!赞美主!”   拖地黑袍,苍白人脸,一模一样的死侍宛若古代虔诚的牧师,呢喃祈祷着,簇拥着,紧跟在马蹄声后。   一茬又一茬黑影紧跟着,绵延之间,无边无际!   “献上窃取权柄之人的头颅!”   “拥抱新的仆人!”   宏伟的声响,响彻两界。   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令!   咚——!   咚——!   敲击玻璃的脆响,响彻在迈巴赫内室宽广的空间。   路明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所措地望向窗外。   黑!   彻底的黑!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如此暴烈的雨。   滴滴!滴滴!   数不清的鸣笛声响起,伴着豆大的雨点响起。   交通拥堵!   咚——!   咚——!   敲击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路明非侧目望去,发现一位穿着雨衣的交警正在敲击驾驶室的车窗。   狂风呼啸,将雨水与透明雨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略显疲惫的双眸下,满是胡茬的大嘴一张一合,手不断挥舞,不知道在嘶吼些什么。   有暴雨声太大的原因,但也有昂贵的迈巴赫隔音不错的因素。   于是楚天骄随手一摁,在交警诧异地目光下打开了窗户。   狂风!暴雨!眨眼间就灌了进来!   寒冷而压抑。   “兄弟,你说什么——!!!”   楚天骄扯着嗓子,也不管开口之时吞进了多少雨水。   交警先是愣了一会儿,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种豪车的司机,竟然会打开窗户问话?   要知道,就算是刚才那几辆百十来万豪车里的人,都没有搭理他们这群人的意思。   “我说!走应急车道!走应急车道!!!”   交警嘶吼着,往上抬了抬手,   “关上窗户!关上窗户!别冻着孩子!”   显然,他也看清了车内的状况。   “风雨太大!兄弟!伱开慢点!注意安全!”   “好!听到了,兄弟!你是个好人!也注意安全!”   楚天骄嘶吼回应,关上窗户,轻轻转向间,插入应急车道。   模糊不清的后视镜,隐隐透露着交警的身影。   左掌右拳,意味礼尚往来!   你对我人格的尊重,换来了我对你工作外的关心。   踏——!   他轻轻敬礼后,目送车辆的远去。   与车的价格无关,这一礼,仅仅是因为暴雨来临之日,车内的人是唯一开窗相应的人。   交警转身离去,与其余伙伴一起顶着狂风暴雨,一下又一下敲击玻璃,嘶吼指路。   “那句话怎么说?”   楚天骄乐呵呵地,“一切为人民服务的存在都值得尊敬。”   “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楚子航轻轻叹气,微微犹豫,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你擦擦,弄得哪哪都是水。”   “好嘞,”楚天骄讪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渗进车内的水,换来楚子航少有的僵硬神色,   “我说的是你的脸。”   “哦哦!”楚天骄受宠若惊,扯过擦过内饰的纸巾就往脸上抹,也不嫌脏。   擦到一半,露出一抹憨笑。   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明非,醒了?”楚子航瞄向副驾驶走神的路明非,晃了晃手中亮着的屏幕,轻声道,   “学校刚才发通知了,说暴风雨太大,气象局紧紧播报,可能要持续不短的时间,所以明天周一停课。”   “哦哦?哦!知道了,楚师兄。”   路明非的眼神从茫然转为疑惑,最后逐渐清醒,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明天计划做什么?”   路明非眨了眨眼,摸着下巴思索,   “真下雨的话,跑步之类的肯定是不行了,做些室内锻炼倒是可以。”   “在之后就是看看书,打打游戏吧。”   路明非下意识回答,随后自顾自地呢喃,   “说起游戏,我今天还有一场约定得完成呢,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堵,再到家的话,那个人没准都睡觉了。”   “不过应该没事,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傻傻的等一天吧。”   四更!!!!   (本章完) 第103章 没有人能拒绝王的邀   路明非自顾自地猜测着这位网友的状态,   殊不知大洋彼岸的某个小屋,他口中的女孩正躺在小沙发,晃悠着小脚丫,撅着嘴盯着天花板,时不时扫向萤亮的屏幕,也不出声,百无聊赖。   “是吗,”楚子航点了点头,想起另外的一件事儿,   “还有个事,路明非,迎新晚会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剑道社要出个节目,你上吗?”   “他能上吗?”楚天骄皱眉疑惑,出声提醒,“子航,你不是说明非刚接触剑道吗?”   “我告诉伱,剑道可不是速成的东西,需要长年累月的锻炼与积累,你随随便便让他上了,伤到他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剑道了?”楚子航奇怪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啊?嗨!我哪懂什么剑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就会开个车而已,这剑道的事儿啊”楚天骄舔了舔嘴唇,   “这剑道的事儿啊,都是我收音机里听来的,儿子你不是学剑道吗?我自然而然就留意了下。”   楚子航点了点头,相信了这个说辞,   “的确是这样,但明非的情况不一样。他天赋很高,昨天接触剑道,今天已经可以和我直接上实战了。虽然我没有用全力,但按这样的进度,三个月后的节目,他没问题。”   “是吗?”楚天骄眯着眼,微不可察地扫了路明非一眼。   他,突然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强大的学习能力,出色的身体条件。   还有能和他儿子甚至是和他聊到一起而没有让他感到血之哀的隔阂。   这孩子,应该也是混血种.   那么这种快速的增长,是因为血统觉醒了吗?   “再说吧,楚师兄,”路明非挠了挠头,下意识摸过两座中间的硬币摩挲着,   “我已经有两个节目了,再说剑道这事儿,强身健体,私下练练就得了,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总感觉怪怪的。”   是不愿意展现自己吗?   但是,为什么?   楚子航心中下意识闪过这样一个猜测,随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是改变注意了,随时找我。”   “谢谢楚师兄,路某无以为报啊。”   “你那瓶苏打水不就是么?”   路明非神色一僵,还以为楚子航发现了什么。   到最后,他想了半天才成功理解清楚师兄的意思。   他还真把那瓶苏打水当回报了啊?   楚师兄,你能不能?   路明非借着汽车中央的后视镜盯着楚子航认真的脸,在心中吐槽。   能不能别这么认真啊?   还真是怪.怪可爱的?   楚天骄一直注意着车况,直到某时某刻,他诧异盯着不远处的高架口。   倾盆大雨呼啸着,黑漆漆的天空一角,高架口的围栏荡漾着雨珠,却空无一人。   道口婆娑的柳条枯萎,随风摇曳。   “真是怪了,怎么没一个上高架的呢?封路了不成?”   楚天骄呢喃着,猛打方向盘,切入路口,打算上去看看。   树影纷飞,遮挡了标识高速路的牌子,看不清究竟是那条道路。   眨眼间,迈巴赫的发动机嗡鸣着,踏上路途。   咚——!   心脏猛然一跳,浑身乍起鸡皮疙瘩。   路明非下意识皱眉,轻轻扶住心脏。   “哥哥,不要登上那辆迈巴赫。”   梦中的提示声,历历在目,根本没有那种梦醒后,理应将一切遗忘的感觉。   那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路明非的脑海,下意识闪烁一抹疑惑,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世界树的硬币,在灵活的指尖翻飞。   “无所谓了,只要.”   叮——!   路明非轻轻弹起手中的硬币,激荡着银光与冷意,   “只要别打扰我打游戏就好了。”   嗡——!   突然间,时空微不可察的凝滞。   空中元素,刹那紊乱!   嗯?   什么东西!   楚天骄浑身战栗,双眸凛冽,一抹璀璨,于眼底一闪而过!   “哇哈哈哈!”   幻境教室内的路鸣泽突然笑了,他捧着腹部起身,   “没想到啊!哥哥!”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哥哥你藏的私房钱,也太多了吧!”   “太棒了!哥哥!”   路鸣泽就像是追星的小迷弟,变出礼花,捧的一声炸响在天空中。   七彩的碎屑纷飞落地,   西装男孩、剧本页、巧克力棒,安静的教室就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真是太棒了啊.”   小小的硬币在空中翻滚,于某时某刻乍起金光,荡漾!   虚幻的波送触碰了,小小的一粒元素,轻轻漂移。   就像是奥本海默主持的神秘项目,微不可查的粒子   出发了恐怖的链式反应,一颗又一颗碰撞。   吱呀一声!   打开了.地狱之门!   耀眼的金光并不为凡人所视,却在虚无的空间中刹那间弥漫整个世界!   星球   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于是金光如刃,切断了因果的丝线!!!   有人无意间,将那一封封邀请函   撕碎!   暴风雨愈发猖狂!   “猎物近在眼前,上吧!我的仆人们!”   奥丁引马挥枪,发出冲锋的号角。   死侍们吐露舌头,腥臭的黏液伴随雨水滑落,张牙舞爪间,速度更甚,隐隐传来爆破的声响。   但下一刹那!   咚——!   咚——!   咚——!   就像是碰到了不可视的屏障,奥丁的先锋队,一瞬间撞得七零八落!   一只庞大的死侍冲锋不止,直接将零星的几只碾成了血泥,腥臭刺鼻!   奥丁先是一愣,首次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牧师模样的死侍群在狂风暴雨中踏过沥青大路,伸出双手触碰间,展开淡淡的涟漪,直达天际!   “阻阻碍碍.”   “有,有人拒绝了王.”   “让开!”   宏伟的声音炸响,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神的邀请,也没有人能阻止王的狩猎!   轰——!   惊雷落于身体四周,骏马长嘶间,昆古尼尔闪烁暗金色的光泽!   因果如丝!   因果如线!   交织!交织!跃然于眼前!   一旦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百发百中的神枪自奥丁如山峦间的手臂脱手而出!   音爆响起!   金与紫的刺眼光茫,荡漾于涟漪般的屏障。   对峙!对峙!   能量在消耗!权与力被疯狂的抽取!   卡啦!卡啦!   奥丁的面具,自右侧蔓延出丝丝裂痕。   他紧紧盯着面前同样碎裂的屏障,收回长枪间闷哼发令,   “冲锋!”   随后率先踏马前行。   斯莱普尼斯接引雷霆,长嘶与马蹄共响,重重踏在濒临破碎的屏障。   轰!   屏障摇摇欲坠,涟漪疯狂漂移!   奥丁的独眸的金色越发璀璨!   他看到了最终的结局,没人有能拒绝王的邀   五更!!!!!   日万第三天成功,三四分钟后发送新的几章。   求追读!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4章 区区伪神,何敢猖狂?   嗡——!   碎裂的金色涟漪荡漾纹路,凝聚之间诞生了比黄金瞳还要璀璨的四个大字,   “禁止.”   “通行!”   轰——!   金光乍起,无尽的元素力量在刹那间被至高的权与力抽取,尽数爆发!   轰鸣声不断!   死侍军团翻滚着,眨眼间飞掠丈量不完的距离,砸在泥泞中,死伤不断,炸开鲜血,尚存的也是摔得眼冒金星!   “王!比王还强的王!”   它们嗡鸣出声,交织着惶恐与震惊的情绪。   踏——!   八足骏马狼狈落地,狠狠跪在泥泞之中,狩猎的军团重新回归,回归到了那虚无之地。   数不清的狼狈,没了出征时的狂。   狂风、暴雨、闪电!   天空中渐渐浮现出几行字,   “区区伪神,”   “何敢猖狂?”   “封禁权柄,”   “以示.警戒!”   “谁?”   “是谁!”   奥丁嘶吼着,尼伯龙根惊雷不断,暴风更甚。   他不断发出新的邀请,但却于事无补,就好似文字所言,权柄已禁,   “你是谁!”   “到底是谁!”   “无能.犬吠”   文字落下最后一句低语,缓缓消散。   昆古尼尔划破长空,却与彻底消散的文字擦肩而过,   尼伯龙根,传来王的声嘶力竭。   “死!死!死!”   轰!   血与肉炸开,适才对因恐惧而呢喃有比王更强的王的死侍,尸骨无存。   活下来的死侍军团伏在地面,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暴怒的王,还是因为恐惧阻碍了王的未知存在。   呼呼呼——.   哗啦啦——!   尼伯龙根的力量消逝,已经形成的飓风却依旧在现实中猖狂,席卷向沿海小城,不知道会带来多少破坏。   直至某时!   金光一闪间,元素潮汐被生生泯灭!   飓风无由而散,卷上天空的游鱼碎木重重落下!   翻涌的海浪猛然一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凶兽,灰溜溜流进了深海。   惊雷消散,闷雷陡无!   有烟消!有云散!   仅一刹那,   沿海的小城,暴雨骤无!天朗气清!   世人震惊,不由驻足,大望长空。   “刘叔,刘叔!停一下车!”   “诶!小姐你慢点!”   苏晓嫱兴奋挥手,还没等车停稳,推开车门,麻利一跳,也不管未散的积水浸染绑着凉鞋竹带的晶莹小脚。   她横手于眉,眺望西方!   清风吹来晴的味道,   公路两侧的高楼林立,闪着霓虹的光,恢复了安宁与繁花。   世人的背后,乍起夕阳暖光,不刺眼,但明亮。   暗云消散,红云如丝如线,一缕缕交织,如丝绸般萦绕在红日苍穹。   拥挤的道路不再拥挤,余留三两空间,嘶吼的交警不再嘶吼,扯下身上的雨衣,露出抹恍然但轻松的笑。   阵阵车门声炸响,一家一户没了慌张,静静倚靠在车门边。   高速行驶的公路,漫步着人的剪影,正出神欣赏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好似神迹。   咔擦——!   手机拍照的声音响起,吸引了苏晓嫱的注意力。   她轻轻回头,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轻轻招手,   “下午好啊,陈社长?”   “恢复的不错吗?”   恢复健康的陈雯雯一愣,带着血红的眼角微眨,轻轻望着夕阳下女孩的剪影。   那一瞬间,陈雯雯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比世上所有书籍记录的桥段,都要美!   “下午好”   “苏苏晓嫱.”   嘿嘿嘿!   苏晓嫱嘿嘿一笑,洒脱转身间,静静望着远方的光。   一阵云气吹过笔直的大路,好似穿堂风一样,缭乱裙摆与秀发,吹散碎发与明眸。   腾空,腾空!   叶落在了迈巴赫上,车停在空荡荡的高架桥,   “真是不得了啊!”   楚天骄支撑在带着晶莹水珠的银色围栏,喃喃自语,   “真是不得了啊!”   眨眼间消逝的暴风雨,随后献礼般浮现的不二美景。   适才那一刹那微微停滞的时间,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有某个完全体的龙王苏醒,释放了灭世级的言灵。   但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要真是龙王完全体降临了,他们现在做的恐怕就是死亡后走马灯一样的幻梦。   楚天骄摇头自语,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孩子们,走啦,送你们回家!”   他招了招手,朝那边赏日的两人大喊,   桥下的大陆笔直,凡人欣赏这西方的落日。   身处高架桥,路明非与楚子航好似站在众生的头顶,将更辽阔的风景收入了眼帘。   他们听到了楚天骄的招呼,同时迎风转身,鼓动着不知名品牌的西装。   那一瞬间,像极了一对亲兄弟。   嗯。   楚子航默不作声,轻轻点头。   路明非灿然一笑,轻道了一声,   “好!”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就像是在窃取天的气运,只要是伱想要的,一切都会发生.】   奥丁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漫长生命中唯一一次失败的邀约。   可以说仅仅是因为有个少年,想要赴一个女孩儿的约。   那个少年叫路明非,那个女孩叫绘梨衣。   当然这件事就连路明非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气象局内,密密麻麻的研究人员紧紧盯着在片刻间就消散的龙卷。   记录信息的手,嘶吼动员的声音,刹那间都止住了!   落针可闻!   领头之人是气象学领域有名的大咖,将学问与礼仪考究到了极点,但此时此刻身着笔挺西装的他确在不断呢喃,破防的脏话脱口而出。   “怪了!真是怪了!太他妈奇怪了!”   他感觉过去十几年、几十年的研究都是废纸.   不!   很有可能成了不值一提的厕纸!!!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的?快!赶紧把数据都记录好!少一点都不行!”   老人嘶吼着,大手一挥,   “快啊!”   “动动动!都给我动起来!!!”   哗啦啦——!   刚来的助手被大咖吓了一跳,猛然一个机灵间,手中的文件窸窸簌簌地滑落,   “对对不起!”   女孩蹲下身子收拾文件,慌张道歉,但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大咖旗下的其余研究生盯着屏幕,默不作声,愣了好长时间总算缓了过来。   他们如小鸡仔啄米一般点头,默默操纵起仪器,记录数据。   老人咬了咬笔杆子,轻轻记录日志,   “日,飓风于xx市xx海岸形成,经度:,纬度:,风级:未知,造成损失,0,代号:”   老人皱眉思索,重重落笔,勾勒出飘逸的笔锋,   “消失的龙卷。”   呼——!   老人望着风平浪静地气象图,重重叹出一口气。   他有预感,这将是一个需要研究很长很长时间的课题。   也不清楚这种异常背后的真相,他在有生之年,能否有幸知晓。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5章 夏弥:要不吃掉哥哥算了!绘梨衣:   一定要揍sakura一顿!   大洋彼岸的某个不知名黑人小州,一座黑漆漆的龙族地底坟墓中,弯道纵横,宛若迷宫。   “十三号,你小子干什么呢?又迷路了?娘的,你的路痴属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领头穿着夜行衣,用左手给了一个青年肩膀一把掌。   老唐讪讪回头,摇了摇发懵的脑袋,   “不是,你们刚才,没看到金光么?”   “卧槽!伱小子可别在盗墓的时候这么说,想吓死人啊!”   “别金光不金光的了,麻利的!赶紧去前面探路,刚才找不着你,有好几个兄弟都因为陷阱给没了。”   “好勒,好勒,我这就去探路。”   老唐嘿嘿一笑,起身摸着黑就往前走,   看来下次出任务,可不能再熬夜打星际了。   这一迷路,死不少队友都是小事,主要是这得扣他多少奖金啊。   可不能再扣了,再扣,他下个月都交不起房租和网费了。   随着老唐的深入,某龙的地下墓地下布置的精密炼金阵就像是失去了作用。   空中回荡的龙文呢喃着祈祷着,带着无边的恐惧,散去了权与力的威能。   “也不知道这小子,”领队等着老唐渐行渐远,直到认为距离安全,才松开了握着背后握着霰弹枪的手。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此同时,他这才发现,自己黑皮手套下的手心,已经是一片冷汗。   毕竟刚才老唐眼中那骇人的黄金瞳,可差点把他吓趴下啊!   京城某地的地铁,凶兽般的长龙呼啸而过,发出刺耳轰鸣。   巨力层层传导,直至地下。   辽阔的空间,浑黄的岩石碎屑落下。   女孩坐在石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小小的电视,摇晃着jk短裙下的小腿。   妖精般的面容之上,双眸雪亮,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黄金瞳乍起!   “哥哥,”夏弥低垂眉目,满脸冷峻。   她拍了拍身下的石台,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窸窸簌簌!   碎石飘落,芬里厄翻着眼睛,向上看去,但却怎么都看不到身上的女孩。   啪——!   “别往上看,”   夏弥没好气地给了自家哥哥一巴掌,   “我没穿衣服。”   芬里厄一脸无辜地放弃抬头的举动,发出闷闷的声响,   “我也没穿衣服,为什么你能看我。”   “姐姐,感觉到什么啊?”   稚嫩的音调起伏,郁闷与好奇的情绪在眨眼间就完成了交替,表情迅速变化的样子,就就像是只有几岁的孩童。   呼——!   夏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锤了锤芬里厄的头,发出地震般轰鸣,震得整片地下震荡不止。   “笨蛋!大笨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啊!”   不久前体内的权柄突然少了一些察觉不到就算了,毕竟她阻止的及时,没丢那么多。   但刚才虚空中各种元素的的震荡都没感觉到吗?   那么恐怖的权与力的释放,都没有察觉到?   果然,薯片和动画片,只会让本就不聪明的人不对,是龙变得越来越傻啊!   气死她啦!   要不干脆把哥哥吃掉算了!   夏弥像是女演员一样呲牙咧嘴,自顾自地表演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在别人看来,或许像极了撒娇的肉团子。   呼——!   夏弥轻轻叹气,   哥哥这副傻傻的样子,即使自己真要吃掉他,他也会喊着好疼好疼但一动不动吧。   真拿他没办法。   “唔,疼!”芬里厄泪眼汪汪,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珍重的薯片,   “姐姐别生气,你吃。”   “你!真拿你没办法,我不吃,全是你的!”夏弥张牙舞爪间,缭乱长发。   她轻轻一跳,轻巧落地,捡起地上的条纹胖次,一边穿着一边呢喃,   “哥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记得别乱跑,”   好吧,自家的孩子跑不了。   夏弥没好气地回头,指着上空某龙宝的鼻尖,   “也别乱动!”   上次乱动,弄塌了不少建筑物,为了回家,甩掉那些人群里穿着西装墨镜的光头,可是废了她有一会儿的功夫。   没脑子的哥哥,静会给她添乱!   “我知道的,不会乱动的,上此乱动你就揍了我一顿,还一个月没给我买薯片,可疼了。”   可谁让动画片太有趣了啊。   芬里厄一愣,闷闷不乐地撅嘴,“但是,姐姐你要去哪?”   “回海边上学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这场剧烈波动的源头,来自于她所上初中的城市。   夏弥弯腰穿上裤袜,登上黑色小皮靴,磕了磕鞋跟,指着背后的卡通书包。   就像是意识到了大家伙儿眼中的不舍,夏弥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她挥动双臂,花了一个大大的圈,伸出一根手指,   “好了哥哥,好好呆在这儿,下次回来,给你带一大包薯片,可以吃一个月”   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夏弥垂眸不语,默默将一比作了七,   “省一省可以吃七天的那种。”   夏弥露出一抹青春靓丽的笑,转身之间,扬手作别。   “走啦,哥哥!”   转身之际,女孩敛眸低语,像只妖精一样,变化无常,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嗯,”芬里厄远望消逝在黑暗中的娇弱身影,轻声呢喃,   “要小心,姐姐.”   空荡荡的地下之国回荡着,君王孩子般的祈祷。   芬里厄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机,   又只剩他一个人不对,姐姐说他不是人。   所以,又只剩下他一条龙了呢。   咔擦!   咔擦!   是薯片的声响。   味如嚼蜡,不知道咀嚼的是土豆的膨化物品,还是在咀嚼.孤独。   海中小国,高楼大厦中,   绘梨衣下意识皱眉,她赤脚下床,跑到落地窗前望向西方,久久失神后,甩了甩小脑袋,小跑着砸回大大的鸭子沙发。   “sakura,你好慢,都一天了呢。”   绘梨衣撅着嘴,有些不开心,笔记飞快,   “,sakura迟到了,绘梨衣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谁让sakura不守约定。   绘梨衣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和sakura约定具体时间。   她嘟着嘴,盯着只有自己留言的那一大串信息,划去笔记本上的字,重新落下一行,   “,sakura让绘梨衣等了好久好久,就是要揍他一顿。”   不管了,反正要狠狠揍他一顿!   谁让他抢了绘梨衣的第一来着。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06章 路明非:遭了!   “楚叔,楚师兄,慢走!”   路明非挥舞着手,朝那辆与附近小区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豪车说再见。   滴滴——!   楚天骄摁了摁喇叭回应,开车离去。   “楚师兄,衣服过几天洗了还你!”路明非后知后觉大喊,   车内的楚子航来不及打开车窗,只好贴着车窗摇头,示意不急。   路明非怔怔望着迈巴赫远去,双手插兜间,又想起了那个怪异的梦。   “果然,梦都是反的。”   说什么别登上那辆迈巴赫,会死的。   他这不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吗,还有幸在高架上看到了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   嗯?   突然,路明非轻轻皱眉,掏出手中摸到的物件,   一棵硬币,触感冰凉,镌刻着不知名的半朽之树。   “糟了,怎么把楚叔的银币顺下来了?”   路明非发愁地挠头,   这倒好,不仅白嫖楚师兄的衣服,还白做人家车,到最后甚至白嫖了人家一枚硬币。   偏偏他还什么没什么能报答的。   “看哪天有机会还给楚叔吧。”   路明非呢喃着,望向另外的物件。   那是一小叠纸张,也是苏晓嫱送他的抽奖券。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响着小天女趾高气扬的话,   “就你还想抽到第二个特等奖?路明非,别做梦了,抽到一个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还想连着抽两个?伱家祖坟炸了?”   “哼!!”路明非想到苏晓嫱的断定,不由冷哼,   “区区千金小姐,怎懂我等欧皇之气运?”   金色的天赋知不知道?   心想事成幸运a懂不懂?   规则概念系的能力,清楚不清楚!   看他不再抽个特等奖,让小天女跪着要。   路明非哼哼唧唧着,拆开了抽奖卷,却是轻轻一愣,   浑黄的落日沉入地平线,晚风伴着紫月的光,吹得纸张轻轻在指尖飞舞,还有清后清新的空气味道。   路明非展开模拟器的天赋栏,望着那暗淡成灰色的“心想事成幸运a”,嘴角抽搐。   怎么着?   你可是金色天赋啊,直接被商场的区区特等奖给干趴下了?还是搞抽奖内幕的那种没品商场!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萎了???   兄弟,你丢不丢人啊!   路明非愤愤挥手,想要扔掉抽奖卷,到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把它混着硬币塞进了兜里。   怎么说也是个奖啊,不要白不要。   “亏我还想偷偷去买个彩票来着。”   少年的身影,缓缓踏入楼道。   晦明变换间,影子吞噬了他的身体,也逐渐吞噬了西装兜内仅有的微光。   光芒抽离了硬币闪烁着的银,微不可察地照亮抽奖卷的内容——“再来一次”。   吱呀一声——!   是刹车的声响。   迈巴赫稳稳停在某个高档小区,   楚天骄垂眸开窗,不受控制地摸出最后一根烟点亮,赤火一点,映着还算英俊的脸。   其实楚子航觉得自家老爸有时候还蛮帅的,如果他能注意下仪表胡茬的话。   “儿子,下车吧.”   “我”   男人望了眼某栋别墅的窗户,明明隔着常人所不能察觉的距离,但他好似真的能看到其内的那道身影,依旧美丽,依旧无忧无虑。   他扯出一抹笑,   “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家的时候,记得给你妈妈披上件衣服,露着肩膀,那叫什么样子。”   “说的跟你能看到一样。”   这么远的距离,世界上视觉最好的存在都不可能看到。   楚子航闷声回应,开门下车,正欲离去间,却听到男人的喊声。   “儿子,等等!”   楚天骄推门下车,打开豪车的后备箱,拎出两箱牛奶,   “我带了两箱牛奶,你给你妈带上去,别说是我送的,就说你买的。”   “家里有,没必要。”楚子航这么回应着,却还是下意识接过了那两箱牛奶。   “你妈喜欢这个牌子的,我记得清楚的很,新日期,能喝一阵子,你想着给他热。”   “这保姆热的,和家人热的,就是不一样的味道。”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楚天骄讪讪一笑,转身离去。   “你注意安全。”楚子航落下这么一句,向小区的保安点头示意,强忍着回头的欲望,踏步回家。   楚天骄上了车,却没有启动车辆,点着烟的同时,又打开一包新的。   想了想,他把烟随手一扔,打开车内的秘密夹层,拿出一盒精致的棕色雪茄,抽出一根,闭目把玩着那一抹冰凉。   想必这辆没人敢拦的迈巴赫,要在这里停留不短的时间吧。   明明开着像雄狮一样的交通工具,却只能像败犬一样躲在角落里看着,甚至要把一切不符合人设的痕迹抹消。   铿锵——!   楚天骄摸索向车门上的雨伞柄,轻轻抽出间,散射万千寒光。   “啊,我会的,儿子.”   绝对会安全的。   毕竟你爹可是s级时间零的强者!   你爹我可是,守护世界的英雄!   区区混血种,奈何不了你爹的!   失神的楚天骄睁开了眼,布满威严地双眸点亮,对着门外戴眼镜的分头仔大叔,轻轻点头,作出唇语,   “干的不错,”   “继续下去,你保证他们两个的生活,我保证你的公司,不会出任何问题。”   吱呀一声!   楚子航推门而入,他怔怔望着窗边的背影,有些失神,   “妈?”   “乖儿子回来了?”苏小妍眨巴着眼回身,上去就给了楚子航一个拥抱,   “让妈亲一口,mua~,不愧是我儿子!真香!”   “欸?是妈最喜欢喝的牛奶啊!乖儿子真孝顺,没白疼你!”苏小妍浅笑着,双手拎着一箱牛奶,有些费劲地放在茶几。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也不说话,撑着双颊,失神打量着。   楚子航没有过多解释,拿起旁边的外套,轻轻盖在母亲裸露的香肩上,   “别着凉了。”   也许这就是那个男人,尚未说出的话吧。   楚子航眉眼轻移,瞄向母亲刚刚站着的落地窗。   清风飘飘,舞动窗帘,暗淡的街道,那辆迈巴赫肯定尚未驶去。   但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妈妈没穿外套的呢?   果然是因为太了解了吧。   “嗯?”   停到自己秘密小屋前的楚天骄在车厢来回翻腾,   “我币呢?”   那可是武器部刚送来的币啊!   第三更!!!   持续日万中,四非还算给力,你们呢?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7章 原来真有人会傻傻的等一天啊   去的时候好好的   回来的时候,欸?那么大一个币没了!   呼——!   楚天骄重重弹出一口气,闭幕深思间,不久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闪烁。   龙血带来的强大血脉,将混血种的记忆力拔高到了一个分外恐怖的层次。   作为时间零的s级强者,他的记忆力更甚一筹。   不是他吹,他连楚子航出生的第一次还有最后一次尿床在什么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   过去如同电影般放映,在脑海中分毫不差地重新演绎。   回放!   高档独栋,牛奶与窗边的目光!   回放!!   满是烟火气的小巷,少年迎着暮色的紫光,挥手说再见!   回放!!!   高架上的落日,那是他环游世界过后,都难以见到的风景!   回放!!!!   他驾驶着迈巴赫的高贵黑影,驶入自家儿子的校园!   保安点头哈腰的样子,真是笑死了人。   不在这,也不在那,在哪里?   楚天骄轻轻皱眉,随后猛然张开双目,乍起凶悍的黄金之光。   他脑海中的画面,最后重重落在空中的那一抹翻飞的银光之中。   失神的少年衣服精致,把玩着世界树的硬币,百无聊赖,略显慵懒。   “完犊子!怎么让明非这小子给拿走了?”   楚天骄猛地拍脸,咽了口吐沫,搓着手,满脸纠结。   你说要是为了个硬币去要吧?   这得多掉价?   他毕竟也是楚子航的亲生父亲,不能给自家孩子丢人。   但你说要是不要吧?   楚天骄的脸色,越发纠结。   不能不要啊!   他可不觉得装备部送来的玩意会是什么平平无常的东西。   念及如此,楚天骄慌张翻出说明书,根据脑海中的密码本,破译着密密麻麻编码的文字,   “遇龙血,会会爆炸!?”   楚天骄失神之间,一脸后怕,   好家伙,闹了半天,他今天玩了一上午的炸弹。   还好没流血啥的,不然明天就要上新闻了吧。   某邋遢大叔继离婚之后穷困潦倒到只能当司机,却因不知名的意外死于一场爆炸?   冤死他啊!   楚天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由低语,   “明非啊明非,拿就拿了,你可要把它好好放家里,绝对绝对不要随身携带啊。”   “随身携带也行,千万别受伤。”   虽然不能确定路明非是不是混血种。   但那枚硬币,可就是个随身行走的定时炸弹!   装备部的东西可没那么稳定,说明书都仅供参考,没准弹着弹着就炸了。   虽然路明非可能没那么倒霉,   但看来得想办法拿回来!   楚天骄摩挲着下巴,拿定了注意。   但是肯定不能直接要了!多丢自家儿子的脸!   那就发挥执行部一直以来的传统,   嗯.破门而入肯定不行,还是想办法偷回来吧。   叮——!   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的世界树在空中闪烁着银光。   路明非躺在客厅沙发,百无聊赖地抛着硬币。   叮——!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叔叔婶婶大概是去接他那个堂弟去了?   望着身侧被自己遗落在家里的手机,看着叔叔几个小时前寻问自己在哪的信息,路明非接住硬币,手指飞快,   “叔叔,我没带手机,没看到伱的信息。现在已经在家里了,蹭的学长的车。”   回复过后,路明非闭目沉思,手指不受控制地把玩着手中冰凉的硬币。   早上所刺的针孔酥酥麻麻地接触那抹冰凉,路明非突然爱上了这种感觉。   因为莫名觉得有些刺激。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   嗡——!   路明非突然睁眼,起身迈向自己的房间。   卡塔一声!   灯光照亮收拾地分外整洁的小屋。   路明非落座指尖,率先打开电脑,看着那纷纷扰扰的信息,却是骤然一愣,   “这孩子,真不用上学的吗?”   “欸?不对。”路明非自顾自地反驳,   “话说起来,今天是周日,ta那边的很多学校也有周六周日来着。”   他疑惑摇头,望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情绪莫名的上拉聊天框,一条又一条认真看着。   “九点了,sakura是小猪吗,怎么还没醒?”   “十点了,sakura果然是小猪吧。”   “十二点了,sakura是猪!”   “.”   “猪猪猪猪猪猪猪!”   还真会有人傻乎乎的等别人一整天啊。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路明非哑然失笑,带着愧疚,手指飞快,   sakura:   “抱歉啊,小猪迟到了。”   “小朋友啊,你先听我说,现在,你先去吃饭,补充补充体力。”   “等晚上十点上线,我们不见不散。”   叮叮!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绘梨衣正挥舞着赤裸裸的小脚丫,听到等了一天的回音,她猛地睁开眼。   女孩兴奋地看向屏幕,却在转瞬间耷拉起脸,   怎么还要等啊?   绘梨衣都等了一天了!   女孩瞄了一眼时间,是九点,   还有一个小时,嗯.马上就过去了。   等了一天了,不差这一会儿,等了!   绘梨衣:“好,绘梨衣等你,十点钟,绘梨衣和sakura不见不散!”   “不许再迟到了!”   sakura:“好,不会的。”   路明非轻轻一笑,没有打开星际先玩其他游戏的意思。   他伸出手熄灭了屏幕,从旁边凌乱的书堆里翻翻找找,抽出一本又一本洁白到连名字都没有的习题册。   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语文。   路明非干劲满满的双手合十,指节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一抹认真,染上双眸。   今天,就按楚子航师兄指导的,把预习的内容用做题的方式熟悉一下吧。   莎莎的声响乍起,路明非在一本又一本习题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他不仅在写名字,也是在名为改变的合同上,扣下印章,留下手印!   莎莎——!   莎莎——!   晚风与窗帘共舞,明光与少年作伴,   手握着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取代了往日小屋内的键盘嗒嗒声。   窗外传来清脆鸣笛,也送进了尘世的喧嚣味道,混着雨后的清爽。   浑身舒畅!   吱呀一声!   不知道多久,伴着钥匙插入锁孔的窸窸簌簌声,婶婶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黑,她下意识看向一边,面对刺眼的白光下意识眯眼。   当她适应灯光,看清究竟发生什么的时候,却是一愣。   第四更!!!   (本章完) 第108章 清北还行路明非   “怎么了,妈?愣着干什么呢?”   穿着小礼服的路鸣泽探出头,这是他练习钢琴时必备的装束,虽然老师没有要求,但他对此可是乐此不疲,殊不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多在他那皮带都束缚不住的肚皮上。   “家里招贼了?”   “没招贼”婶婶失神呢喃,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幕,只觉得心中无味杂陈,“但比招贼还让人难以置信。”   父子二人不解地越过自家唯一的女性,随后三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灯光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奋笔疾书的背影。   邪门了!   真是邪门了!   “嘘!”   路谷城率先反应过来,嘘声过后,跑过去轻轻合上了路明非房间的门。   他摸着黑,后知后觉地打开客厅的灯,   “别打扰他,老婆,走,我陪你去做饭。”   婶婶点了点头,没好气地瞪了眼失神的路鸣泽,   “看什么看!跟个傻子一样!还愣着干什么呢?和你哥学学,赶紧回屋写作业去!”   “还有,没事别老穿着这身礼服,有空减减肥,好好练习钢琴,比什么不强?”   婶婶闷闷地,拎着菜杀进厨房。   路鸣泽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在自己的座位上愣了好长时间。   他瞄了一眼丁零当啷的厨房,发现父母没有过来的意思,浴室拿出手机联系许久不见的那个人,   “夕阳,在吗?”   “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上线了?”   “对了!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分享分享,我跟伱说,这事儿太特么邪门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厨房内,水龙头被猛地关上。   余留的水滴凝聚,化成一串水花落在盆中,荡漾开静静的水纹。   “老公,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洗菜的婶婶将菜往菜板一放,抹了抹手,招来自家老公,   “你说明非也高中了,现在看也知道学了。”   “明年一过,他升高二。还有鸣泽,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要上高一,也算是都进入比较重要的时期。”   婶婶在围裙上摸了摸湿漉漉的手,   “咱现在住的这地方,是不是离学校太远了?”   “想换地方就换,我累点什么的,供的起。”   路谷城心领神会,搂过自家老婆。   “那就行,不瞒你说,我前些日子就想租一套,就是太小,得让明非和鸣泽挤在一起,原本我还怕这两个人挤在一起,鸣泽会被明非耽误学习。”婶婶自顾自地说着,   “但是现在看,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咱还是别租小的了,我想换套大的,让他们俩一人有一个房间。”   “.”路谷城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那就租套大的!”   他努把力,算上七七八八的奖金什么的,没问题。   婶婶点头,轻轻推开老公,默默切菜,眉眼纠结,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路谷城怔怔望着,下意识问出一个问题,   “老婆,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直接喊明非了呢?”   他记得之前,自家老婆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路明非的。   咔——!   切菜的手一愣,婶婶抿了抿嘴,继续切菜,   什么时候了呢?   是昨天发现早起赖床的人,突然就没了人影,貌似跑去锻炼、自习?   还是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影,还闻到了满身汗味道的衣服。   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   如果男孩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鸣泽肯定不会受什么不良影响!   对!   她是因为明非那小子不再去网吧、开始锻炼学习,不会再带坏鸣泽才这样的。   “这我哪记得住?”   尽管是这么想着,婶婶却不愿多做解释,闷声敷衍。   滴答!   滴答!   滴答!   时间跳动,从指尖流逝,沉浸在题海中的路明非手指轻颤,落下最后一笔!   “搞定!”   “啊——!爽!”   他双手交叉,畅快的伸了个拦腰,发出呻吟声。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做题也能这么爽呢?”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随后恍然大悟般扭了扭肩膀,自顾自的猜测。   模拟器的刺激,运动的激活,好像刺激了这具身体的潜能。   就像是一块布轻轻划过满是晨雾的玻璃,窗外的风景,眨眼间便是一片通透,阳光普照!   他的记忆力,他的思维能力,他一切精神方面的能力,好像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也就是系统那家伙睡着了,查看什么都不方便,不然路明非觉得,他的数据一定有了巨大的增长!   “在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也能随随便便考个状元当当,顺便发展成为十项全能,和楚师兄共登此獠当诛榜。”   路明非略作休息,扯过做完的一一核对,说着烂话,却是不由翻了翻白眼。   “得了,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吧。”   都错了三成,只是及格水平之上一点点而已。   自娱自乐间,路明非想明白了什么,骤然一乐,   “这水平,也就北大还行吧。”   只是粗略预习,也没多认真,就能达到这种地步,看来他还真有点学习的天赋,没有老师说的那么菜。   这也只是刚开始,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等他把基础打好了,再认真认真,国内学校还不得任他挑?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他那老师还会不会说出:“明非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就你一个人,就把全班平均分拉下一半来”之类的话!   嘶——!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摩挲着下巴,越想越有可能,   也没准直接就被保送了,到时候一定要参加高考,场场第一个交卷,跨出考场大门。   “希望到时候记者不要太惊讶。”   路明非畅想着,畅想着记者瞠目结舌得知自己已经被保送的画面。   那感觉,想想就带劲!   到时候再加点自己原本成就就是吊车尾之类的话,他说不定能成为无数少年少女学习的励志对象啊!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路谷城轻轻推门,望着正在休息的路明非,松了口气,   “明非?写完了?”   他大踏步地走到路明非的旁边,   “刚才敲了好几次门,你都不应声,看你学的认真,就没打扰你。”   嗒——!   第五更!!!!!   日万第四天结束,日万第五天稍后开始。   四非很行,你们行不行啊,细~(小狗),杂~鱼~(心)。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9章 叔叔向路明非抽出了七匹狼   路谷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面,无奈道,   “赶紧吃饭吧,还好你学完了。”   “再晚点啊,我就只能再热一次了,到时候,味道得差不少。”   “谢了,叔!”路明非憨憨一笑,接过饭菜,狼吞虎咽。   路谷城坐在窗边,好奇抽过卷子,细细打量着。   不错,真是挺认真的。   “嗯?明非,你们学的这么快吗?”路谷城诧异地盯着一道题。   这道题他清楚的很,高中时期错了得有十来遍,被他那老师拎着耳朵骂了不少次。   现在想想,耳朵都还疼着呢。   不过他记得,这得是高一上学期期末才会接触的内容吧。   不愧是仕兰高中,钱真是没白花!   这学习进度,就是比其他小地方的学校快啊。   啊呜~!   路明非塞了一大口菜,瞄了一眼试题,轻轻向上翻眼,回想着中该内容的位置,模糊不清的作答,   “没有,老师怎么可能将那么快。”   “我今天在学校提前把书翻了一遍,看这知识点的位置,大概期末考试前会讲到吧。”   什么!   路谷城倒吸一口冷气。   啥玩意,路明非原来是在预习吗?   他还以为是在写作业来着?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明非,我跟你讲。”   路谷城将练习册放到一边,一脸严肃地盯着路明非,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儿。”   路明非骤然一愣,就连干饭的动作也停下了。   “像失恋啊,被人欺负什么的,虽然发生的少,但难免会遇到。”路谷城抿了抿嘴,语重心长道,   “伱叔叔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能把不好的经历化作前进的动力是个好事。”   “但是明非啊,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得张弛有度。”   嗯.嗯?嗯!   路明非的表情几经变化,终于理解了自家叔叔的意思。   合起来,他这是以为自己遇到啥事了啊?   他长得像那种因为失恋啥的,就发疯发狂在身体和精神上折磨自己的疯子么?   路明非骤然一愣,细想着最近自己的变化,恍然大悟。   好像,在别人看来,自己最近的确有点像在身体和精神上自我折磨来着!   但是天见尤怜,他是真没失恋,也真没被欺负啊!   “停停停停!!”路明非抬手制止了自家叔叔的滔滔不绝,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什么被走后门、堕胎啥的,就都说出来了。   “叔叔,你误会了,我就是”路明非支支吾吾,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好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无所畏惧,   “你就当我突然开窍,想突然锻炼锻炼,学习学习了吧。”   路明非举着空碗,后发制人制止了自家叔叔接下来的话,   “咱先不说别的了,叔叔,还有吃的吗?”   果然!   运动量加大,呼吸法运用后,饭量真的大了不少啊!   “没没吃饱?”   路谷城长着嘴,一脸诧异。   这可是两个人的量啊!   “嗯,没吃饱。”路明非讪讪开口,   大概,只吃饱了四成?   晚饭的确可以少吃点,但怎么也得八分饱吧。   又是一大碗喷香的饭菜,   路谷城静静看着路明非干饭,   “一会儿打算干什么?”   “打一会儿游戏就睡觉了。”嘟囔的回应,连头都不带抬的。   一问一答后,却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欸~!   路谷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轻轻伸手,将300块钱压在了路明非的桌子上,   “打吧,劳逸结合点挺好,但注意到点休息。”   “明非啊,早起是个好事儿,但你得记得吃早饭,要不身体扛不住。”   “嗯,我知道了,叔叔。”路明非头也不抬,继续干饭,神色莫名。   路谷城走到门口,瞄了一眼吃得紧紧有味的路明非,蓦然折返。   掏了掏兜,他又把那200块钱的烟钱压了上去。   路谷城回头,瞄了瞄门外,卡啦一声解开裤腰带。   这一连串操作吸引了一脸茫然的路明非。   啥.啥情况?   叔见侄吃货,抽出七匹狼?   虽然他的确是侄子,但他可也是个会反抗的侄子啊!   不就是多吃点吗?至于么!   不是他路明非吹,要真是打架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一个人能打叔叔一家子。   嗯.算上路鸣泽那只160的胖子也没问题,最多多费点儿功夫而已。   但事情没有按路明非臆想的那样进展。   只见成熟的男人摩挲着裤腰带的金属卡扣,一阵捣鼓间,默默抠出了一百块,再次压在上面,   “咳!”   路谷城看着路明非越发奇怪的眼神,红着脸咳嗽了几声,   “男人吗,有点私房钱很正常。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得学着点儿,以后结婚了,说不定就用的着。”   “这六百你早起买早饭用,运动多,学习长,饭量大点儿很正常,别饿着了。”   “这事儿,可别告诉你婶婶哈。”   路谷城猛地系上腰带,探手探脚地离开,却被路明非叫住了。   “叔叔!”   路明非面色不定地垂头,把玩着那些钱。   突然,他举着钱,笑嘻嘻的,一瞬间,像极了以前的样子,   “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我婶婶的。”   只一句话,就将从刚才到现在所有不可言明的拒绝与淡淡隔阂打散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路谷城会心一笑,   “其其实我也没多怕你婶婶!”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不断点头,一脸我信你的模样。   但他插耳机挂脖子,开屏幕的流畅操作,暴露了内心的所有所思所想。   路谷城瞄着准备沉迷游戏世界的路明非,在心中谈了口气。   呼——!虽然变化大,但还好,依旧是明非。   吱呀一声!   男人合上了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敷着面膜的中年女人,正拿着菜刀抱着胸,一幅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模样。   啪啪啪——!   她的拖鞋啪嗒啪嗒拍在地上,略显操劳的手有力地伸出,   “拿来!”   “什什什么呀?老婆!”路谷城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   “私!房!钱!”婶婶勃然大怒,冲上去手脚并用,   “需要钱就说!我不给你不成?”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0章 绘梨衣:Sakura素八嘎!路明非:看   第110章 绘梨衣:sakura素八嘎!路明非:看来对面是个可怜的孩子   “今天敢藏钱,明天就敢藏女人,后天呢!大后天呢!”   “路谷城!在等一些日子,你是不是连孩子都敢藏了!!!拿来!都给我拿来!”   “不是!我冤枉啊,老婆!”   路谷城拼命隐藏着自己拖鞋内用刀片划开的秘密空间。   “就100!腰带上真的不对!真就腰带上那100!”   “欸!别别.别扯内裤!那里真没有!!!”   “啊——!”   房间外路谷城那里不好受,路明非这里也没有那么平静,   他垂眸失神,思绪万千。   变了,真的都变了!   细细回想,   变得不只是他得身体天赋与精神天赋,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   苏晓嫱与他的相处方式变了,不再如往日那般打打闹闹,反而多了几分同龄人间相处坦然的舒适。   陈雯雯也变了,这要是放在以前,路明非可不觉得那个文艺少女会在大庭广众好吧,其实也没多少人的地方邀请他共乘一车。   叔叔变了,婶婶恐怕也变了。   而路明非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地球依旧从西往东转圈,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时间依旧只有二十四小时,世界上很多很多东西都没变,可偏偏路明非自己的身边都变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也只存在这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他自己。   是的,正是因为自己的改变,才让其他人,改变了。   尽管这么想有些矫情,有些像是香奈惠姐姐说的,有些倨傲。   但路明非觉得,也许大家会变换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他逐渐优秀的过程?   于是,适才与叔叔的对话中,一种抗拒的隔阂,产生了。   呼——!   “不想了!不想了!路明非,你这么矫情干什么!”   “就先这样凑合过吧.”   这种逐渐变化的相处模式,他果然还需要适应适应啊。   路明非回过神了,打开qq,却是再次失神,怔住了。   八点多,   绘梨衣:“sakura,你准备好了吗?绘梨衣已经吃完饭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   九点多,   绘梨衣:“sakura,十点到了,我们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   绘梨衣:   “???sakura!”   “骗子!大骗子!说好的不再迟到呢!!!”   “笨蛋!混蛋!sakura素八嘎!!!!”   “臭sakura!笨sakura!迟到的孩子是要被大人打屁股的!”   “sakura明明都和绘梨衣约好十点了,伱怎么能这样啊!”   咕咚!   路明非盯着闪烁的屏幕,看着那一连串的感叹号,很好的将对面的情绪隔着千山万水穿了过来。   他先是望着自家电脑右下角离十点还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愣了一会儿。   这不还没到十点呢吗?   轰——!   一阵嗡鸣在脑海乍起,路明非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完蛋!   忘记时差的因素了!   如果对面真的不是什么身在本国,反而是处在岛国某地的大小姐或者小正太的话。   那边的时间的确会比这里快不少来着。   路明非无奈叹气,重新扣上耳机遮掩了门外的动静。   他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sakura:   “抱歉啊,绘梨衣。”   “我刚才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说的十点,是我这边的十点,而你们那边的时间,的确比我们这里要快一些。”   叮叮!!   叮叮!!   聊天框传来抖动,鸭子座生闷气的女孩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回头,但却生生止住了。   刷刷刷!   她盯着身下的笔记本,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红宝石般的眸子,倒映着文字,   “,sakura说好十点要打游戏,但是他迟到了!”   写到最后,笔体有些扭曲,   “不可原谅!”   叮叮——!   设备再次传来轻声抖动,绘梨衣不想去看,但终究没有按耐住,回眸扫了一眼,却是一愣。   叮叮——!   绘梨衣:   “sakura又骗人!不仅不守约,还骗人!”   “时间在哪里都是二十四小时!难道你以为绘梨衣不知道吗?”   虽然她很多东西都不清楚,但时间在哪里都是二十四小时还是直到的,怎么可能不一样!   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咋,他没解释明白吗?   不是不守约,也不是多或者少几个小时。   是时差!时差啊!懂不懂?   sakura:“不是我没守约,是时差!时差啊!我刚才把时差的事情忘了,我这里的时间,的确刚刚到十点啊!”   绘梨衣:“时差,那是什么?”   嗡——!   路明非骤然瞪大双眸,   他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时差这个概念大概在初中的地理课本就会被提出来。   但是对面的网友貌似不太懂   也就是说,对面网友的年龄,很有可能在13岁左右,还没有上初中?   网络、家庭教育、社交伙伴或多或少都会提及与时差类似的东西。   但对面的小孩子貌似不太清楚,也就是说,ta的家人恐怕很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普及一些基本常识,大胆猜测,对面估计也没什么朋友。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那种家长忙碌、社交障碍、甚至还在上小学或者幼儿园的网瘾少女或者死宅正太啊!   吸!   呼!   路明非闭上双眸,沉浸良久以后,缓缓打出一行字,   sakura:“绘梨衣,你在上初中还是幼儿园。”   绘梨衣:“初中和幼儿园,那是什么。”   sakura:“学校啊,你不用上学的吗?平时都干些什么?”   绘梨衣:“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没听哥哥提起过。平时的话,平时绘梨衣就是睡觉、打游戏、洗澡、打针,有时候还会和一群老爷爷待在一起。”   绘梨衣:“不对!sakura问这些做什么?”   绘梨衣气鼓鼓的,现在明明在讨论sakura骗人的问题吧。   “我明白了,”路明非轻轻叹气,自言自语间得出结论,   “所以说你果然是个体弱多病、不能上学的富家千金之类的吧。”   睡觉、打游戏、洗澡倒没什么。   时常打针的话,证明身体不好,大概率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连学校是什么都不清楚,很有可能已经严重到无法去学校了。   家里人怕ta接受不了自己格格不入,所以刻意隐瞒了学校的存在吗?   那一群老爷爷,恐怕是家族的老人或者请的家教吧。   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11章 YOU WIN!YOU LOST!   第111章 you n!you lost!   路明非乍起无边无际的同情心,就连打字的速度都温柔了不少,就像是在抚摸对面小孩子的头,眸中闪烁的微光,甚至都温暖了秋季的凉风。   sakura:   “我发誓,真没骗你,我和你不是一个国家,所以时间有些不一样。”   “简单来解释,我这里十点的时候,你那里可能已经十一点了。”   “不信的话,伱可以问问你哥哥,或者你身边的那群老爷爷。”   绘梨衣盯着屏幕老长时间,轻轻敲字,   绘梨衣:   “你说的,是真的?”   sakura:   “千真万确!”   绘梨衣:“绘梨衣知道了,绘梨衣有机会会问的。”   绘梨衣:“但如果sakura真的在骗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你的那一种。”   sakura:   “好好好,如果我再骗你的话,绘梨衣就可以一辈子不理会我。”   绘梨衣:   “也不许再不守约!”   路明非语塞,   解释多长时间了,他真的没有不守约啊。   算了,对面是个小孩子,自己都上高中了,怎么也得让着点。   sakura:   “好,按你们那边的习俗,如果我再不守约,就吞一千根针。”   绘梨衣:“那,开始吧!”   sakura:“你们那边都十一点了,不休息吗?”   绘梨衣:“绘梨衣已经休息一天了。”   绘梨衣元气满满地瞪着眼睛,   为了应对这场第一争夺战,她可是一天没玩游戏,就是为了拿出自己最好的实力。   sakura:“身体没问题?”   绘梨衣满脸疑惑,   绘梨衣身体很好啊。   想了想,女孩恍然眨眼,自顾自的解释,   绘梨衣:“没问题,绘梨衣前天才打的针。”   sakura:“好,那就上线吧,不过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啪嗒——!   绘梨衣将键盘往一侧一扔,与《如何打字》的书籍丢在了一起,   她兴奋地拿起手柄,就像是握住了出鞘的剑,蠢蠢欲动。   绘梨衣の第一,别急,绘梨衣这就把你夺回来。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吃着饭,抽出左手选着英雄,   “要放放水吗?”   对面很可能是个有点执拗的孩子,电竞技术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打过他这个沉淫多年的老手。   体弱多病,平时也很可能没什么乐趣。   如果放水能让对面开心一些的话,也不是不行。   “shotime!”   路明非随意摁动着键盘,耳边发出“好油根好油根”的炸响。   但很快,他随意不起来了!   很强!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非将吃到一半的饭扔到一边,双手放在键盘上,双目凛然。   他大意了,   如果对面是个孩子,那也是在电竞领域天赋点满的孩子。   大意了!   不愧是曾经的亚洲区第一啊。   先手已失,败局不可逆转。   “you lost!”   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大字,听着耳边的沉闷声响,路明非轻轻搓着手。   叮叮——!   绘梨衣:“嘿嘿!绘梨衣赢了!第一是绘梨衣的!”   呦呵?   挑衅我?   路明非瞪大双眸,取胜之心熊熊燃烧,   sakura:“刚才是让着你,再来一把!”   于是所以,   “you n!”   绘梨衣:“再来一把!”   “you lost!”   路明非:“再来一把!”   不同大陆,不同房间,   一个男孩,身侧放着逐渐变凉的饭菜,泛着银光的硬币,还有窸窸簌簌的几百块红色纸币。   晚风吹过,电脑上面的墙壁,两张贴在其上的纸条哗啦啦的作响。   一个女孩,身侧放着键盘,插图版学习打字的书,还有零零散散的玩具,是它们陪着绘梨衣度过了这无聊的一整天,直到他的到来。   一个键盘一个手柄。   盯着前方的黑眸与红眸倒映着莹亮的屏幕!   认真到,点亮了微不可察的黄金瞳。   命运通过游戏交织,是初识后的再见。   有相同的声音,噼啪作响!   “you n!”   “you lost!”   总有人赢,总有人输,交织在彼此的眸中。   啪啪啪啪!   洗完澡的小天女,裹着一件白色棉毛巾。   秀发湿漉漉,荡漾香气。   红扑扑的小脸,白里透着果冻般的嫩。   天鹅颈,若隐若现的你懂的,青葱长白玉一双,接着赤裸的小脚,踏在地板上的名贵地毯。   “呼——!”   苏晓嫱拍上一层水乳,赤脚走下富丽堂皇的欧式悬梯,躺在空无一人的大厅沙发,望着悬挂着的水晶灯。   与往日即使自己一个人都能自娱自乐不同,今天的苏晓嫱不知道是怎么了,直感觉自心中升腾起了淡淡的孤独。   叮——!   手机传来震响,苏晓嫱缓缓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松松垮垮地拎着手机,落于眼前。   老头子:“宝贝闺女,晚上你李叔那边有个局,我得去那,你好好的的,让刘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苏晓嫱还未想到如何回复,又是叮咚一声传来,   最美的妈吗:“晓嫱,妈妈在国外的姐妹玩嗨了,突然就要结婚。通知的急,我上午就飞欧洲那边了,你这几天要照顾好自己,洗完澡记得穿好衣服,别裹着个毛巾就在家里逛来逛去。”   苏晓嫱不受控制地撅着嘴,随后想到了什么儿时的广告,眨眼间想好了两则回复,嘿嘿直笑,   “好,忙点~,忙点好啊~。”   老头子:“??”   最美的妈妈:“??,皮痒了?”   苏晓嫱带着一脸愉悦的笑,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没几分钟,端着一桶泡面踏进客厅。   没办法,今天暴雨来的时候,让刘姨提前回家照顾孩子了。   红烧牛肉面凑合凑合吧。   苏晓嫱拿过茶几上的一根香蕉,手指环绕间,一层又一层拨开了皮。   她嗷呜嗷呜吃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染上白而粘的碎屑。   苏晓嫱嘟着嘴,静等着泡面。   陡然间,她看到了墙壁不远处挂着的御神刀,双眸乍起一抹金光,把香蕉皮一扔,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铿锵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晓嫱已经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抽了出来。   流水纹,纯黑刃,没有刀谭,红柄,配着红穗。   这份用来收藏的艺术品,份量可不小!   嗡——!   苏晓嫱骤然惊醒,奇怪地望着自己瘦弱的小臂,   “嗯?我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她将目光重新放在刀刃之上,鬼使神差地双手握刃,脑海里却回忆起不久前在剑道馆的那一幕,那是路明非初次迎战楚子航作出的动作。   双手持刀,侧于脸颊,   嗡哗——!   顿步上身,刀掠起,刺耳的狂风!   “蛮帅的嘛。”   苏晓嫱望着玻璃映照着的自己,痴痴一笑,却不知道具体在说谁。   但在无人别墅里放飞自我的女孩,却忘了自己刚刚洗完澡这件事。   于是浴巾大开而落,一抹诱人的白在夜色拥抱的窗边剔透中,一闪而过,伴着轻而好听的   “呀!我的浴巾!”   第三更!!!   别偷偷看了不说话,四非票呢?   (本章完) 第112章 向女孩敞开的门与路   重新裹上浴巾的女孩抱着刀,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半干。   她将双腿蜷缩,以一种极度舒适而自然的姿态陷进沙发,怀里抱着的明明是那把那柄红色的刀,却硬生生让苏晓嫱营造出一种,她抱的其实是软乎乎的大熊娃娃一样的感觉。   尼龙材质的绑带一根又一根紧紧挨在一起,凹凸起伏的缝隙被莹白的软玉握住,不断摩梭。   苏晓嫱有些上瘾,上一次如此失态的时候,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臭老头因为公司业务繁忙,总会喝得酩酊大醉,还时不时在午夜才能回家。   那时候,最美的妈妈会责怪地帮助他解开领带,露出胸口,再轻轻喂上一碗醒酒汤。   而她最爱做的,则是蹲在老头子身边,捏着鼻子躲着酒味,然后伸出手去抚摸那硬硬的胡茬,那种令人心安的手感,至今难忘。   妈妈曾说男人扎人的胡茬是成熟的表现,这也意味着他会用肩膀扛起一片天,为家人撑出心安的港湾。   妈妈说苏晓嫱总有一天也会有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能抚摸的胡茬。   小天女不知道所谓“总有一天”会在未来的那一天到来。   但是她感觉除了胡茬外,她自己貌似还找到了另一件令她心安的东西。   红绳与白肤交织,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无人能欣赏到这份别样的出浴图。   咚——!   咚——!   苏晓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是激动。   她再次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初次接触舞蹈之时,心中升腾的莫名。   也许,说不定我也是个剑道天才来着?   苏晓嫱这么想着,越想越兴奋,她拿过手机,熟练地忽视自家爸妈的回复,转向自家“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小群@全体。   “爸!妈!我要学习剑道!给我找个最好的剑道老师!”   没有人知道,在女孩轻轻敲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她的未来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大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了其后隐秘的一条小路。   老头子:   “??什么!学习剑道,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把他沉进隔壁东京湾!正好最近老爸我接触的项目,和岛国黑道有点联系!”   最美妈妈:   “妈妈这边也认识一些西部牛仔,花点钱,让他消失不是什么问题。”   苏晓嫱骤然一愣,盯着自家的家庭群,面色越来越奇怪。   沉进东京湾、岛国黑道、西部牛仔,让人消失???   她真的在自家的家庭群,而不是什么不能明说的暗黑交易平台?   最乖女儿发送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想哪去了,我就突然想试试,说不定你们乖女儿不仅是个舞蹈天才,还是个剑道天才呢!”   沉默良久,就像是那俩夫妻去私聊商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要如何处理自家闺女的突然任性一样。   如何处理?   那当然是惯着了!   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老头子:   “没问题。这么想来,以后接我的班,你也少不了各国跑的活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时候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连保镖都靠不住。学学剑道,总比不学好。”   “我这就给伱找!给老爹半个小时,保证完成任务。”   最乖女儿:“嘿嘿嘿!最爱你了,老爸,mua~~”   老头子:“什么时候把我备注改了再说吧。”   最乖女儿:“老头子不行吗?别人求我,我还不给呢。”   最美妈妈:“晓嫱,不许勉强自己,受不了就好好练舞蹈。@老头子,你也是,实在不行,以后国外的生意咱就不直接去了,找个代理人。”   “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没命花的话,什么都是虚的!”   老头子:“诶呀,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宝贝女儿?”   嘿嘿嘿!   不再管网络世界里都能直接腻歪起来的两人,苏晓嫱如愿以偿地嗦着泡面,找乐子似地游览校园论坛。   今天真是顺利的一天!   路小弟逐渐拜倒在她大姐头的石榴裙下!   那耽误事的暴雨也识趣的和夕阳say再见!   还喜提新的爱好,说不定哪天靠这个技能换身男装,她也能登上那什么此獠当诛榜。   她,苏晓嫱,小天女,要男女通杀!   “号外!号外!仕兰高中校花提名榜,苏晓嫱高居第一,陈雯雯紧随其后,柳淼淼静待反超,快来为你心中的女神,投上一票!”   苏晓嫱一看,更乐了。   不错!!不错!!   哼!她就说吧!   大众的目光果然是雪亮的!   就算一时不雪亮的眼珠子,那不没一段时间就中立了吗?   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弃暗投明了!   但看着下一则论坛,苏晓嫱狠狠咬断了面条。   “重大消息!仕兰高中校花提名榜另有黑幕,你可知第二家境一般,至于这第一嘛.懂得都懂。”   “怎么滴?指桑骂槐我花钱买票是吗?”   她,小天女,用的着做这种事?   苏晓嫱劈里啪啦往往上发出一条信息,   “重金悬赏此贴发言人,我苏晓嫱敢和ta当面对峙!”   消息发出没多久,论坛下方就拉起一大串“惊现富婆!求包养!”、“饿饿,饭饭”、“不愧是小天女,就是大气!”之类的信息。   没过多久,该则消息突然在论坛中消失,幕后之人何曾想到会引来耀眼的真主,只好像只斗败的公鸡,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   “哼,怂货!”   苏晓嫱轻哼一声,接着往下翻,   “重大消息!期中考后,仕兰高中将举行史无前例的初高中晚会计划,快来猜猜谁将成为最瞩目的人?”   “此獠当诛榜新业态,楚子航稳居魁首,镇压仕兰三大年级!”   “高一赵孟华宛若黑马,已接连斩杀高三著名当诛之獠。”   苏晓嫱孜孜不倦地找乐子,直到某时某刻,却是一愣。   那是一个新帖子,热度却呈几何倍数上升,一条又一条赶超上面的帖子,隐隐有冲上前三的意思。   超高的热度,自然吸引了同时在论坛吃瓜的大部分人的目光,议论纷纷。   “黑幕!赤裸裸的黑幕!”   “此獠当诛榜黑马赵孟华曾学剑道几年,却被剑道社社长楚子航惨拒。你可知被楚神人收入麾下的是何人?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他!”   四更!!!!   (本章完) 第113章 传下去,楚神人走了路明非的“   后门”!   后续附着几张照片,赵孟华少年宫学习剑道几年的证明,以及在暴雨中与楚子航共同踏上迈巴赫的路明非。   后续便是,密密麻麻的言论,   “楚神人因私废公,不会吧?他可是楚神人啊!是那种允许走后门的人?”   “瞎说什么呢?你们这群男生!根本不懂楚子航!他就不可能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   “欸?那可未必。神人神人,最后还不是落在一个人字上?是人就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除非楚神人不是人!你们觉得楚子航不是人吗?”   “你伱你!”   “狗仔实训:与楚神人共上一辆车的叫路明非,已经加入剑道社。他和赵孟华一个班,但却是个废柴小透明。”   随后附上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清晨曦光,本是青春洋溢的时候。   可路明非却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缩在墙角,一副败犬的模样。   白t恤上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黑色大裤衩子上隐隐蹭着墙白,一双土不拉几的黑色耐克,细看上去鞋底好像开了胶。   头发乱糟糟的他直勾勾盯着前面,弯腰塌肩,猥琐极了。   后续的照片接连加载出来,   有慌张躲避小天女扔的,露出舌头挑衅的没品样。   贱兮兮的,任谁看上去都想上去给他几巴掌。   再之后便是长长的成绩单与入学体测,虽然不是吊车尾,但路明非的成绩却也在所有人中,平平无奇。   与高挂在各榜单上并被特意标红的赵孟华相比,高下立判。   论点!论据!   好一篇狗仔实训,直接引爆了世人的猜测。   “我擦!这种傻x都能加入剑道社?还是楚神人亲口承认的?呵呵,我估计我上我也行!”   “兄弟们,我发现一个秘密!你们知不知道,楚神人不近女色的传闻?你再看!看路明非那小受的模样,你想!你仔细想想啊!”   “我敲!你这么一说,看看那张共乘一车的照片!你看路明非穿着的衣服!眼熟不眼熟?眼熟不眼熟!各位女孩们啊,你们应该很眼熟吧,那可是楚神人的!”   “你们这群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就不能是楚子航借给那什么明非衣服吗?”   “干了啥需要借衣服?你听说过楚子航把衣服借给过其他人吗?”   不怀好意的猜疑,无脑而生源于情绪的谩骂,舆论的风暴,缓缓升起!   “这群!容易被引导的笨蛋!”   苏晓嫱眼睁睁望着自带“楚子航”热度条的论坛信息不断上升。   不对劲!   这种异样的热度,很明显类似于商业战里面的舆论战啊。   “晓嫱,以后公司交给你以后,少不了会遇到同行在媒体的抹黑与打压,也自然会引起大众情绪化的跟风与谩骂,但是你记清楚了。”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沉默,能够扭转一切的秘诀是等待。你要静下心做该做的事,直到真相大白或者公司实力凸显的那一刻,再夺回所有赢得的一切!”   脑海中回荡着父亲的教导,但年仅16岁的苏晓嫱却并没有遵循的想法。   有一句话怎么说,   少年少女义气,当持三尺刃,斩尽天下不公。   噼里啪啦!!!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反驳,但却如父亲教导的那样,于事无补!   所有发出的理智信息,就像是摇摇晃晃的一叶孤舟。   海风猖狂呼啸着,海浪汹涌翻滚着。   暗淡的苍穹之下,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淹没在了舆论的风暴之中。   甚至连飘荡在海面的木屑残骸,都留不下!   “一群蠢货!”   “气死我了!”   “真是气死我了!”   苏晓嫱憋红了脸,甚至都没有心思吃完剩下的泡面。   吃什么吃!   气都气饱了!   她眼不见心不烦地退出论坛,不打算再和那群蠢货进行无用的争执。   但是苏晓晴抬眸随便一扫之间,却发现,文学社的群,也炸了!   徐岩岩:   “@赵班长,班长大大,真的假的?被剑道社拒了?”   赵大班长:   “真的,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内幕,可能是我那天发挥不好的原因吧。”   屏幕后的徐岩岩瘪了瘪嘴。   明明当了婊子,还非得立块贞节牌坊。   赵老大这层上不去下不来阶级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叮叮——!   叮叮——!   刺耳的消息声响自班级成员各个家中响起,班长“赵孟华”、衰仔“路明非”、神人“楚子航”,本就颇具争议性的话题,自然吸引了刚回家有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的众人。   吃瓜是藏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于是紧随其后的便是密密麻麻的讨论与恶意揣测,   “说实话,我今天早上看见他都有些懵,那个烂t恤大裤衩土不拉叽耐克鞋的人咋就摇身一变,跟个公子哥.落魄公子哥一样了呢。”   就像是在斟酌词句一样说话,背后之人特意换了称谓,但落魄一词放在文字上,却显眼的很,多了几分无声的嘲讽。   “路明非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看出来,你挺牛的啊,把咱赵大班长摁地上了。”幸灾乐祸的阴阳话。   “他牛个屁,别的班不清楚,咱们班的人有谁不认识路明非?体测体测不行,跑到最后跟个哈巴狗一样喘粗气!成绩成绩不行,人家上课,他去和周公约会,有时候还会流一桌子哈喇子。鬼知道怎么混进去的!没准论坛上说的一样。”引经据典,查古通今,高高在上的评论。   “嘶——!这么一想,还真没准。你们想想早上路明非装逼穿的那身衣服,我本来就看着眼熟,看论坛上的他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楚神人的!”   “我敲!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估计是了,你们想想路明非那大嘴巴性格,要真会点什么,不都得全抖搂出来?这次没用剑道社的事儿装逼,估计就是走‘后门’之类的。”意味深长的暗示。   “‘后门’?哈哈哈哈,人才!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吃瓜的愉悦。   “现在想想路明非早上在角落里自习的样子,我就恶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都不清楚?装什么大尾巴狼!”毫不掩盖的厌恶。   五更!!!!!   日万第五天告捷,稍后进行日万第六天的挑战。   (本章完) 第114章 站队   文学社的群,猜疑与谩骂越来越难听,少有的几条指出漏洞的理智消息,也没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每逢热点兴起,怎么热闹怎么来,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意何为真相。   他们享受的,仅仅是情绪与诉说带来的——卑劣的快感!!!   苏晓嫱的脸,越来越难看。   她猛地丢掉叉子,按屏幕便怼!   “不知道真相,乱猜什么呢?”   “路明非加入剑道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没一点东西能说是假的!”   “还有你们,嘴巴能放干净点吗?猜忌、阴阳学长和同班同学能让你们很舒服不成?”   啪啪啪!   摁屏幕的手越来越用力,诉说着少女的愤怒。   “是!路明非以前的体测与成绩是很烂,但是谁家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不都是一点一点走过来的。”   “以后的事儿,谁说的明白?”   “还有!这是最重要的事!”   “你们和路明非不是一个班的还是怎么的?自己班的人出事了?不想着怎么支持,反而整这些跟落井下石一样的动作,看自己班人的乐呵,伱们好意思吗?”   讨论群顿然一愣,鸦雀无声。   良久,匿名的信息接连发出,眉眼恶劣,   “一个班的怎么了?真相是能掩盖的吗?”   “你要说别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未来的事儿都没准,我肯定信!但是路明非,谁信?你问问大家,谁信啊?”   “你就是让我信路明非被夺舍了,都比让我信这个强!”   咯嘣!   苏晓嫱咬牙切齿,恨不得抽出一边的刀顺着网线过去把说这话的人给刀了!   但是想想终究只能想想,她能做的就是一句接着一句怼回去。   突然,私聊的边框响起,   柳淼淼:   “晓嫱,你怎么了?(疑惑脸)”   苏晓嫱:   “还怎么了?(生气脸)他们在欺负路明非啊!!”   柳淼淼:   “是,我看到了。可晓嫱,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吗?”   “说实话,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出声站在中立端,不去说路明非的坏话就够不错的了,毕竟他以前没少把你惹生气了。”   “可你看看你现在这是怎么了?”   苏晓嫱猛然一愣,思考了好长时间,闷闷地敲出文字,   “路明非加入剑道和赵孟华被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现在只是看不惯他们扭曲事实罢了。”   苏晓嫱抿了抿嘴,望向茶几上放着的抽奖券,那“特等奖”的黑色字体,在富贵堂皇的灯光下渲染这光晕。   “更何况路明非今天帮了我个大忙。于情于理,我怎么都得还了。”   “淼淼,你别管我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随后转入文学社的群,提枪上阵,以一抵百。   她就不信还说不过这几只胆小鼠辈!   同样的小别墅中,   诶~,   坐在钢琴前的柳淼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晓嫱你这臭丫头,不会是喜欢上   不不不!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柳淼淼甩了甩头,随后将手机扔在一边。   她活动了活动手指,正襟危坐间,修长的珠玉与黑白琴键相接。   十年苦练凝聚而成的指力传导,奏响悠扬的声音。   音符在空中荡漾,抚平夜色,接引星光。   曲目安静了窗外枝头的鸟雀。   它们默不作声,摩挲脖颈软濡的绒毛,侧耳倾听。   心灵为本,时间为基,秀手为引,音乐通灵。   这是钢琴女神背后所付出的练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舞台上的动人璀璨,来源于舞台下的咬牙坚持。   论战不断,苏晓嫱没好气地敲下一句,   “你要心里没鬼,匿名干什么?”   徐岩岩:“吵吵什么,路明非真有能耐,这学期的体测、期中考、晚会,牛逼就上啊!”   轰——!   黑暗房间内的徐岩岩大脑一阵轰鸣,他后知后觉般意识到,群内的匿名功能,突然被群主关掉了!   咕咚!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自己给自己找补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吵的必要性啊,等一段时间,就都真相大白了,是不是啊@赵大班长@。”   徐岩岩没有在群成员里找到路明非的影子,只好麻溜地发了出去。   再晚点,他可就暴露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过后。   赵大班长:“是啊,没必要吵,这学期一过,什么事就都清楚了。”   关掉匿名功能的陈雯雯紧随其后,其信息与赵孟华好巧不巧地前后脚发出,   “匿名关了,没胆子出来的话,让我怀疑是有人在带节奏。”   “群里暂且禁言,都别说话了,去冷静冷静。”   “最后,请大家记住一件事,路明非也是咱们文学社的一份子,我们应该对他有一份伙伴与同学间的信任!”   陈雯雯抿着嘴,惴惴不安地打开群成员列表去寻找路明非。   她翻着群成员表,却是一愣,随后再次翻着确认了两三遍,轻咬下唇。   路明非,好像还没加入文学社的群?   女孩下意识望向一侧,却发现习惯清理对话列表的自己,社交软件上,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   陈雯雯从好友列表找到路明非的页框,点开之间,再是一愣。   她这一天,已经愣了太多太多次了,但却没有这次失神的时间长。   只见聊天框静静陈列着一条又一条消息,就像是庞大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那无人翻阅的各种书籍之上,落满了象征距离的尘灰,只是轻轻一抹,就有可能迷红了眼。   “明非,明天加入文学社的大家要见一面,时间定在上午,地点定在操场,你什么时候后来?”   “抱歉,陈雯雯,刚收到消息。我明天有些事,下次吧,下次一定。(双手合十。)”   “嗯,我知道了,那你先做你的事情吧。(加油)”   “对了,明非,作为文学社的一员,晚上要少熬夜玩游戏,不然社团活动的时候没精打采可不好。(叉腰)   另外,我邀请你进入文学社的群里,你记得通过一下。(眨呀眨的大眼睛)。”   “明非,文学社出节目,有学分,你要参加吗?”   此后的路明非,并没有回复她消息的意思,看时间,貌似快有一整天了。   看着自己打的那一大串文字,而仅仅得到的了了几句不,是只有一句的回应,陈雯雯心神一阵恍惚。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昨天在楚子航师兄那里见到路明非绝对不是偶然。   陈雯雯轻轻揉着小腹,那份红糖水的暖意貌似刻在了灵魂之中,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都忘不掉。   有时候人类的记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酸楚,涌上了她的胸口。   路明非真的有这么忙吗?   陈雯雯轻咬下唇,像遇见猫的老鼠踮起爪子一样,轻轻打字,   “路明非,论坛和文学社的群里”   啪啪啪啪!!   她狠狠摁着删除键,怔怔望着聊天框很久,很久。   直到陈母进来,看着趴着睡着在电脑桌前的自家女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陈母叫来陈父将女儿抱起,放到床上。   她细心地给自家宝贝掖好被子,一遍又一遍尝试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但以往用而无利的方法,在今天失去了作用。   柳眉扭曲着,就像是揉成一团的花。   莹亮电脑到了设定的时常,休眠启动间,电流次啦作响,轻轻熄屏。   最后那条删删改改的“路明非,.”的信息留在留言框,终究是没有发出去。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5章 晚安,绘梨衣。晚安,Sakura。   第115章 晚安,绘梨衣。晚安,sakura。   啪啪啪啪!   苏晓嫱打开手机就找到了路明非,手指飞快,   “路明非,你真坐的住哈?都指着你鼻子骂了,你小子跟不知道一样,真丢伱大姐头我的”   打字到一半,苏晓嫱意识到了什么。   她面色怪异地翻回文学社的群,却发现列表里还真没路明非的影子。   “没准这小子,还不知道。”   苏晓嫱深深吸了一口气,切屏之间,删去刚才打的所有的文字,轻轻敲击屏幕,   “路明非,明天跟我去趟商场。”   她熄灭了屏幕,扬头靠在柔软的沙发,有些生气地扯开发闷的胸口,重重叹气。   有什么事,明天当面说吧。   也不知道路明非,会怎么应对这种场景。   昏黄的柔和灯光晕染着刚刚洗漱不久的女孩,照在她的秀发,她的香肩,她闪着光的大腿。   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弥漫整片空间。   空无一人的家,只有旁边那把没挂上去的刀,散发着守护骑士一样的气息,静静陪着她。   “you n!”   路明非重重叹出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眼底闪烁的金光也缓缓散去。   91胜利,90败,只能说是侥幸略胜一筹。   对面的实力,还真不是盖得。   叮叮——!   绘梨衣:“再来一局!”   路明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重心长道,   sakura:   “不行了,我不行了!”   “不来了不来了!”   “你也该休息了,年纪轻轻的,熬夜不好,要注意身体。”   咯嘣!   大洋彼岸的绘梨衣轻咬银牙,连黄金瞳都气得更亮了,   绘梨衣:“不行!就差一把就能夺回绘梨衣の第一了!”   sakura:“小朋友,不是我说,你觉得就咱俩这不相上下的水平,是短时间就能分出胜负的吗?”   “再来一把也行,先说好了,我有点累了,很可能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绘梨衣,就算想夺回你的第一,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胜之不武吧。”   啪——!   路明非后知后觉般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面色奇怪地望着打出那串字的手,一脸懵逼与不可置信。   刚才那最后一句话,怎么看怎么像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变态。   这真是他打的字?   绘梨衣轻轻一愣,在偌大的房间里默不作声。   弛——!   眼中点亮的黄金瞳,亦然缓缓熄灭,留下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红潭。   绘梨衣:“好。”   绘梨衣将遮在眼前的头发撩到一边,自顾自地在心中嘀咕。   虽然sakura是个有点不守约定、可能骗人的大八嘎,但是ta终究不和绘梨衣一样,是个不会累的小怪兽。   胜之不武的第一,她也才不想要。   绘梨衣:“但是sakura要答应绘梨衣,明天还要来。”   路明非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   因为明天是周一,要上学的。   随后他轻轻一愣。   说起来,明天因为暴雨放假的通知,根本没有撤销,也不知道教育局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怕那诡异的暴风雨再次降临?   总而言之,他貌似又多了一天假期。   路明非无奈摇头,轻轻打字,   sakura:“好,明天接着来。”   绘梨衣:“那时间呢?”   sakura:“还在十点,怎样?”   绘梨衣:“是绘梨衣这里的十点,还是sakura那里的十点。”   话里话外间,好像已经相信了所谓时差的说辞。   sakura:“我,那就你那里的十点吧。”   如果是他这里的十点,对于对面来说,就过于晚了。   绘梨衣:“约好了,sakura不许再迟到了。”   sakura:“好好好,不会再迟到了,如果再迟到了,我就吞一千根针!”   绘梨衣:“绘梨衣才不需要sakura吞一千根针,那得多疼啊。”   “这样吧,如果sakura再迟到,绘梨衣好长好长时间都不理你。”   路明非盯着屏幕,苦笑摇头,   自己的网友,估计还是个孩子,他能怎么办,自己惯着呗。   谁让他这次的确有点算是失约了呢。   sakura:   “好,绝对不会再迟到了。”   “也绝对绝对不会再失约了。”   路明非垂眸,想到了些什么,轻轻打出几行字,   sakura:“绘梨衣,我不太清楚你的具体状况,不过想必不是很好。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如果你能来到我的国家的话,可以联系我,我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玩玩。”   “当然,需要绘梨衣自费哦。”   绘梨衣轻轻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也想多出去走走的。   可是,没有办法呢。   她抿了抿嘴,轻轻打字,   绘梨衣:“那如果sakura来到我的国家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我也可以给你当.我可以让我哥哥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玩玩。”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照抄着路明非的,打上了自己有些看不懂的文字,   “当然,需要sakura自费哦。”   sakura:“那就约定好了,早点休息吧,接下来我要去打怪兽了!”   路明非轻轻回应,露出干劲满满的神情,   尚未完成的约定,尚未结束的人生,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sakura:   “晚安,绘梨衣。”   绘梨衣的聊天框静了一会儿,缓缓传来几个字,   “晚安,sakura。”   大洋彼岸,绘梨衣闷闷不乐地关掉屏幕,心中不由思索。   sakura是好人吗?   应该是吧,会和哥哥一样让她注意身体,会和哥哥一样让他早点睡,游戏打的也很好,比哥哥都要好。   可如果sakura真的是好人,   他为什么,要去打怪兽呢?   sakura会不会是奥特曼呢,要不然晚上为什么要忙着去打怪兽。   如果真的见到了,他会打死自己这只小怪兽吗?   绘梨衣浅薄的认知,纠结着自己认为的重大的问题。   良久,她甩了甩头,在笔记本上轻轻记录,   “,sakura说他没有失约,是时差的事情,记下来,一会儿要问问哥哥sakura有没有撒谎。”   “sakura打游戏很厉害,今天是91败,90胜,绘梨衣要加油,下次一定要打赢sakura。”   “sakura说明天十点继续打游戏,如果sakura失约的话,绘梨衣就两天不理会sakura。”   “sakura约定好等绘梨衣去sakura的国家要带绘梨衣逛一逛,绘梨衣也这么说了,但是绘梨衣不清楚自己的国家有什么,要记得跟哥哥说这件事。”   第二更!!   看完所有更新章就睡觉吧。   要注意身体,   晚安,大家!   (本章完) 第116章 哥哥,Sakura会杀死绘梨衣这只   第116章 哥哥,sakura会杀死绘梨衣这只小怪兽吗?   少女轻轻记录着自己需要记住的事情,随后百无聊赖地陷进沙发,突然间,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就像是在与sakura打游戏之前一样,只剩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着,新变化的到来。   女孩静静地失神,红眸,嘟嘴,很是无聊。   和sakura打过游戏以后,感觉再跟其他人都没意思了。   sakura能和绘梨衣打的不相上下,其他人不会。   sakura还会和绘梨衣用那个qq说话,其他人不会。   sakura   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吸引了绘梨衣的注意力。   是哥哥!   女孩捡起笔记本,赤脚跑向门口,迎面就撞进源稚生的怀里。   “唔——!”   源稚生一脸疲惫地被绘梨衣这么一撞,不由发出闷哼,就连身体都晃了晃。   他摸向女孩的头,无奈道,   “真是的,绘梨衣,要记得穿鞋啊。”   眨呀眨,   绘梨衣盯了源稚生一会儿,金光闪烁间,她疑惑地眨巴眼睛,随后垂下头,无声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哥哥,你怎么了?”   感觉哥哥好虚弱啊。   欸~!   源稚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在自家妹妹这里,他还能放松放松吧。   源稚生摸了摸绘梨衣毛躁的小脑袋,从一侧抽出一双小黄鸭拖鞋放在绘梨衣脚下。   他也不换鞋,走到沙发那边,重重一坐,陷入其中的同时扬头放松酸胀的脖颈。   源稚生将右手死死摁在眉头,听着越来越近的拖鞋声,感受着身侧的温度,闭着眼,不由轻声道出今天发生的事情,   “都城附近的一座商场下,发现了猛鬼众的据点,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实验,但相比危险性不低。”   “本以为是个小事,顺顺利利就能解决,没想到刚到达那里,那里的鬼就跟发了疯一样,也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   “事态在那么一瞬间就提升了几个等级,所作的准备不够,牺牲了不少人。”   “不过只有那种程度的话,我勉勉强强也能压制住。”源稚生抿了抿嘴,不由一阵后怕,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本就升级的事态,眨眼间又升了几级!”   最后要不是他自己堵在唯一的逃生路口,估计要全军覆没了吧。   但是,很累,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累。   可偏偏他还不能在外面表现出来,因为身为“皇”,源稚生需要时刻维持所谓“皇”的威严——不可直视、不能抗拒、不允反驳。   时时沉静、刻刻强大,所以不准——喊累!   “想必外面的那群媒体,已经像是闻到味的苍蝇,一股脑的扑上去了吧。不过还好,有大家长坐镇,舆论方面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   “但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抱怨到一半,源稚生骤然惊醒。   他侧眼瞄向在一边静静听他说话的绘梨衣,注意到她乖巧但茫然的眼神,不由在心中摇头,   真是的,我这是在干什么?   身为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这副样子!   真是丢人啊!源稚生!   源稚生猛然一个机灵,双眸一闭一合间,金光闪烁间,狠狠驱散心中升腾的抱怨与疲惫。   那一瞬间,就像是太平洋上压抑的乌云被硬生生斩开,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没什么,哥哥这一天还是过的满充实的。”   他扯出一抹笑,揉了揉绘梨衣的小脑袋,温声询问,   “绘梨衣你呢?今天做什么了?”   绘梨衣眨了眨眼,笔记本上传来络绎不绝的嗒嗒声!   “今天绘梨衣七点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等sakura。”   “八点在等,十点在等,然后下午还在等”   源稚生的笑,骤然僵住了。   这是哪个混蛋?   竟然敢让自己的妹妹干等一天!!!   活腻歪了不成?   想在东京湾试一试时长为一生的封闭式潜水?   说起来,最近夜叉和乌鸦好久没做这种事情了吧?   技术什么的,不练习练习的话,可是会不断倒退的。   大洋彼岸某个吃冷饭的少年,无端抖了抖身子,一瞬间,只感觉浑身乍起了鸡皮疙瘩。   嗒嗒!   莎莎!   纸笔飞快,发出莎莎声响。   “不过也怪绘梨衣,没有和sakura约定好打游戏的时间。”   “后来sakura也回复绘梨衣了,说是十点打,但是绘梨衣都快等到十一点了,sakura还是没动静,当时绘梨衣可生气了。”绘梨衣越写越快,还适时露出鼓脸的生气举止。   源稚生微微眯眼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让乌鸦去查查sakura这个人吧,他觉得,这个人已经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但绘梨衣接下来所写的话,却让源稚生不由语塞,   “不过没关系,因为哥哥也有很多次说要和绘梨衣打游戏,然后一天都见不到影子。”   “绘梨衣本来是打算和对哥哥一样,两天不理sakura的,但sakura却说他没有撒谎,也没有失约,说sakura那边的时间和绘梨衣这边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哥哥,”   绘梨衣举着笔记本,一脸认真的模样,   “sakura说因为时差,时间会不一样,sakura没有骗绘梨衣吧。”   源稚生恍然大悟般睁眼,哑然失笑间摇头,   “这倒是我忽略了,绘梨衣,那个sakura并没有骗你,世界各地的时间的确是不一样的。”   “这个sakura会日语,一时间我还以为她是本国人,但现在这么一看,她应该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大陆,时间也的确会差上一个小时左右。”   是他疏忽了,毕竟qq这个社交软件,的确是那边用的多,大概是今天太忙了,一时间竟然忘记绘梨衣和对面聊天用的是辉夜姬搞来的国外账号。   与此同时,源稚生心中的寒意,缓缓散去。   那就暂且放过这个sakura吧。   她?   日语中的他和她,具有发音上的不同。   绘梨衣轻轻皱眉,   “哥哥,sakura和绘梨衣一样,是女孩子吗?”   “应该是,毕竟没有多少男孩会用sakura这个名字吧?”源稚生自顾自地按自己的三观作出猜测,   “绘梨衣感觉她怎么样?”   绘梨衣想了想,认真挥舞小手,   “sakura应该是个好人,和哥哥一样,她会让绘梨衣早点睡,也会让绘梨衣注意身体。”   “sakura打游戏很好,和绘梨衣不相上下,今天绘梨衣赢了90局,但sakura赢了91局,比绘梨衣还要多一局。”   “sakura应该很温柔,和哥哥一样,因为她有跟绘梨衣说晚安。”   “sakura说,有机会去她那里的话,她会给绘梨衣当导游,带我到处转转,虽然绘梨衣不知道导游是什么,但也按哥哥教的,给sakura回了一样的话。”   绘梨衣写写画画,不由自主撅起了红润的小嘴,有些委屈,   “不过sakura有可能是正义的奥特曼,因为她最后和绘梨衣说了要去打怪兽。”   “哥哥,”绘梨衣顿了顿,轻轻抬起笔记本,   “如果绘梨衣真的去sakura那里旅游,或者sakura来绘梨衣这里旅游,她会不会杀死绘梨衣这只小怪兽啊?”   三更!!!   四非不要抱抱,四非只要票票。   (本章完) 第117章 奥特曼会保护可爱的小怪兽   嗡——!   源稚生怔怔望着女孩起起伏伏的变化情绪,浑身一震。   心中的思绪说一千道一万,最后却被“杀死”与“小怪兽”两个词弄得五味杂陈。   源稚生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这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他很清楚那种感觉,叫心痛!   是啊!   如果有人不心疼眼前这个白纸一样的女孩的话,那么一定是那个无情之人的错。   因为那该死的血统,绘梨衣迄今为止的一生.   源稚生没有正面回答女孩天真烂漫而又分外认真的疑惑,反而哑着嗓子问出另一个问题。   “绘梨衣,今天,你.开心吗?”   因为压抑那瞬间爆发的情感而尖细了声带,于是发出了风箱鼓吹般有些难听的声响。   唔——?   绘梨衣,开心吗?   绘梨衣没有意识到眼前男人突兀情绪变化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指着下巴,皱着眉,歪头思考,很是认真,   “开心,虽然等了一天很无聊,但是和sakura打游戏很开心,和sakura说话也很开心。”   “绘梨衣和sakura约好了,明天十点还要打游戏,这是让绘梨衣最开心的事情。而且哥哥,这一次sakura与绘梨衣约定的,是绘梨衣这边的十点哦。”   莎莎的声响不断,轻灵的小手回复,就像是在指挥音乐温泉边的白鸽。   于是心情像是羽毛,随着音符雀跃,挂在了女孩的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纯粹而明媚,红宝石在闪着很少闪烁的微光——是发自内心期待。   对于一个只拥有很小很小一块世界的女孩而言,或许在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关心与约定,就能温暖整个冬天。   “开心就好,开心就够了。”   源稚生呢喃着,摸了摸绘梨衣的小脑袋,露出一抹宠溺到若夏日暖光的笑,   “放心吧,绘梨衣,sakura是绝对不会杀死你的。”   他抬起头,注视着窗边那寂静的黑,温声细语,   “如果绘梨衣真是只小怪兽的话,那么不保护绘梨衣的奥特曼,一定是不正义的奥特曼,也一定会是个不称职的奥特曼。”   “如果有奥特曼想要杀死你的话,那也绝对是奥特曼的错。”   “而且绘梨衣这么一只可爱的小怪兽,就算是奥特曼,都会好好保护伱的吧。”   源稚生这么说着,但其实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   正义的奥特曼的确应该杀死怪兽,这是对的,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对的。   但如果那只小怪兽是绘梨衣的话,那这便是错的了,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错的。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绘梨衣是绘梨衣。   源稚生伸出手,拍了拍那颗小脑袋。   正在因为sakura即使是奥特曼也不会杀死自己的女孩不为所动,一幅傻乐呵的样子。   源稚生柔笑摇头,在心中呢喃,   绘梨衣,别害怕!   就算真的有人要杀死你,哥哥也会挡在你的前面的,直到战死的那一刻。   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正义的奥特曼,要先杀死的应该是自己这个罪人才对啊!   “绘梨衣,要不要玩游戏?”   源稚生露出一抹笑,轻轻拾起手柄,拨动了几下。   “今天哥哥有空,可以陪你来几把的。”   哪知道往日里黏着自己打游戏的绘梨衣一反往常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举起笔记本,一页一页翻着。   窸窸簌簌——!   “不打了,今天绘梨衣和sakura打了好长好长时间的游戏,不想打了。”   “而且为了应对明天和sakura的战斗,绘梨衣要好好洗澡、快点睡觉。”绘梨衣竖着小拳头,憧憬着明天的战斗。   “而且哥哥和sakura相比差太远了,根本就打不过绘梨衣。”   啪——!   啪——!   绘梨衣起身拍了拍源稚生懵逼的脑袋以示安慰,随后转身去自己的小箱子里找自己的玩具。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红发飘飘,   啪啪——!   本就半套在小脚上的拖鞋,被女孩轻轻一甩,掉落在角落,发出了有些委屈的声响。   怔怔望着少女钻进浴室,回过神来的源稚生不由呢喃,有些怀疑人生,   “绘梨衣刚才那话,是在说我菜吗?”   可之前他都是让着绘梨衣的。   难不成,势均力敌会更让绘梨衣开心吗?   还是说,有了sakura,就不要哥哥了?   哗啦啦——!   哗啦啦——!   源稚生听着浴室内的水声,摸索下巴间,沉声低语,   “辉夜姬。”   “我在!”一抹幽蓝色的光一闪而逝,清脆机械的声响,自不远处响起。   源稚生的眸中闪过警惕且寒冷的光,   “这个sakura,有什么疑点吗?”   竟然提及让绘梨衣出去,很难不让他怀疑,这会不会是猛鬼众或是其他组织的阴谋。   嗡——!   某处地底计算机散射幽蓝的光,风扇嗡鸣间,庞大的算力被调动了起来。   “并没有,”辉夜姬停顿了一会儿,一一分析,   “目前为止,sakura与上杉小姐的谈话的确如小姐刚才向少爷所说,仅仅涉及游戏、约定、注意身体等日常内容,并未以任何方式涉及到任何有关血统、龙的话题。”   “按照辉夜姬自身所具数据库心理测试的检验接过,sakura的确是个温柔、爱打游戏、有些中二病的中国人。其危险程度:%,对上杉小姐产生威胁的概率:0。”   “上述报告仅供参考,相关聊天资料已经打包,请问是否需要发送到少爷的通讯设备中。”   源稚生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叹气,   “算了,两个女孩子的聊天内容,我还是避着点吧。”   “辉夜姬,你继续监视分析绘梨衣与sakura的聊天,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辉夜姬沉默了一会儿,并未解释sakura很有可能不是女性的事实,优先度使然,让她率先提及了另一个问题,   “源稚生少爷!辉夜姬需要对您作出提醒,根据大家长以及八岐家族各大族长的意思,上杉小姐是禁止与外界产生任何联系的。因为任何外界事物,都有可能成为刺激上杉小姐的血统爆发的不稳定因素。”   四更!!!!   (本章完) 第118章 绘梨衣ampampampSakura的QQ   第118章 绘梨衣amp;amp;sakura的qq   “您任由甚至是协助上杉小姐搭建与sakura联系的行为,已经触碰了这项规则,受于权限与规定,辉夜姬需要您对此作出正式解释,以便形成数据报告。”   “这件事,我和老爹还有各大族长去谈。”   源稚生冷冷摆手,   “绘梨衣本就不是什么工具,更不是什么怪物。”   “她是个女孩,甚至说还是个孩子,只不过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量而已。”   “她有权利接触外界,更有权力结识属于自己的朋友。”   源稚生自顾自地捏紧了拳头,闷声自语,   “再等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猛鬼众,消弭了一切危险因素,她就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出去,而不是窝在这个狭窄的小屋,靠时不时的撬家见识外界的风景。”   “在等等血清那边的研究,等解决了绘梨衣身上的血脉问题,她也可以和很多人一样,到全国甚至是全球各地转一转,看看没见过的风景,认识各地的风土人情,开口和朋友说话,而不是靠纸笔交流。”   “自由!快乐!永远在探索!永远在前进!这才是绘梨衣的人生!就像是海面上白色的海鸥。”   “她的人生不应该只是一辈子窝在这座牢笼一样的屋子里,只有游戏、玩具和用来写字的笔记本。”   “这种人生的确会因为各种因素会有些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任何一个人能剥夺绘梨衣的人生!”   是了,就这样想吧。   等他完成作为执行部专员、少主、哥哥的责任,把一切都解决好的时候,他就能好好去卖他的防晒油了也说不定。   说不定,到了那时候,绘梨衣也会带着她懂得喜欢后认识的男孩,来沙滩合这里觐见他这个大舅子,他对妹夫也没什么要求,毕竟钱和权的话,家族就可以解决,只希望他那个妹夫,不是个保护不好绘梨衣的怂货也不是个会家暴绘梨衣的渣男,温柔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源稚生斩钉截铁间,暴露了自己的部分内心,但随后又想到了乱象丛生的现在,思想矛盾相攻间,不由重重叹气,   “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实中的国内局势还是太过混乱,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干净。”   “但在网络上给绘梨衣一个外界的接触机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无需限制两人之间的联系,目前看来,这对绘梨衣来说是个好事,最起码她的确很开心,也少了几分孤独。”   源稚生就这个话题拍板,但出于警惕还是做了后续的命令,   “但辉夜姬你记住,要时刻做好监视两人聊天的工作,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有可能伤害到绘梨衣的地方,立马报告给我。”   “至于大家长和其他族长那里,你无需担心。”   “这一次,我自会解决一切问题!”   源稚生轻轻起身,眸中闪烁着骇人的金光,预示着其不容否定的内心。   “退下吧。”   “是!”辉夜姬清脆回应,悠扬的声音于这片空间缓缓消散,只剩下浴室那边哗啦啦的水声与绘梨衣玩水的声响。   “绘梨衣,再等一等。”   源稚生走到落地窗,俯视地面上的霓虹与人来人往的繁华,   “再等一等。”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以后,就可以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到时候,你那小孩子一样的记忆力,可不要忘了在沙滩上哥哥为伱做的一切啊。   灼热的气息自口鼻荡漾,附着在晶莹剔透的窗前,弥漫起一层温度与温度相拥而产生的淡淡白雾。   皇的瞳孔扫向世界,是少有的,带着威严的灿金!   水汽荡漾,弥漫在整片空间,自然也模糊了横拉门的玻璃,只留下在外界看来,还算温暖的橙黄灯光。   洗发水的味道,很是清澈,竟给有些闷热的浴室,填了几抹清爽。   唔——!   浴缸内的绘梨衣顶着一头密密麻麻的泡沫。   她撅着小嘴,轻轻将自己的脸埋进水里,吐泡泡。   咕噜咕噜!   哥哥,绘梨衣是能听到的啊。   一片甜腻的水雾中,气体涌动,上浮,破碎。   水波荡漾着,荡漾着,卷走了靠近那双红眸的小黄鸭。   哗啦啦——!   绘梨衣轻轻一捞,将那只小鸭子放在眸前。   她望着鸭子上写着的绘梨衣の小黄鸭,稚嫩的思绪霎时间轻轻发散。   给那个叫qq的也起个名字吧。   绘梨衣のqq???   女孩皱眉思索,却是轻轻摇头,晶莹的水滴滑落,荡漾一圈又一圈水纹。   她抹了抹眯住眼的泡沫,却发现更酸了。   捧起一些水拍在眼睛上,绘梨衣不断摇头,   不好不好,qq里不只有绘梨衣,还有sakura呢。   哗啦啦——!   哗啦啦——!   绘梨衣轻踢着水面,眨眼间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先叫绘梨衣sakura的qq好了。   叮!   突然,客厅内无声的辉夜姬再次启动,向窗边远眺的源稚生传递机械化的信息,   “少爷,大家长以及其他几位家族的族长正在茶室等您和上杉小姐。”   源稚生微微皱眉,于落地窗回身间,自顾自地猜测,   是因为今日行动过程中,那些突然发狂的鬼吗?   “绘梨衣,现在在洗澡。”源稚生瞄了一眼浴室,轻声道出现状,   “我一会儿要给她吹头发,不太方便过去。”   那种啰哩巴嗦的会议,还是找个理由逃掉吧,反正也不过是些表面功夫。   辉夜姬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在向不远处的各大家族族长询问意见。   “少爷,大家长说,绘梨衣不用来了。大家长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需要抽时间做检查,其他族长也同意了。”   “我明白了。”   绘梨衣不用去,也就是说,他必须到位了。   源稚生轻点头,对着一扇梳妆镜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每一寸衣服,力求尽可能减少褶皱。   绘梨衣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但见各大族长却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只能这样了。   源稚生迈步到不远处亮着莹光的浴室,轻轻敲了几声。   “绘梨衣,大家长那边需要我过去。”   “你洗完澡后,记得擦干头发,我教过你的,把毛巾裹在头上,然后轻轻搓,记得把发根还有发尾的水都擦干。”   “毛巾放在梳妆镜下的抽屉里,就在你的左手边,用粉色的那条。”   哗啦啦!   水声清脆响起,伴着红发身影轻轻点头的剪影。   源稚生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还有,绘梨衣,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是时候带你去重新检查了。”   “放心吧,检查很快,不会耽误你和sakura打游戏的。”   剪影沉了下去,   咚—!   咚——!   咚—!   时短时长,   那闷闷不乐敲击瓷壁的声音,是绘梨衣在用后脑勺敲击身后的浴缸。   源稚生知道其中的意思。   这是绘梨衣表达自己不乐意但却仍旧同意的小动作。   她果然依旧很讨厌那个白茫茫的,用来抽血、检查、注射血清的地方啊。   五更!!!!!   日万第六天结束。   (本章完) 第119章 撬家的话,一次和几次都是一样   的   “放心吧,绘梨衣,很快你就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源稚生低声呢喃着,   “很快的,我保证。”   咔——!   大门被推开,却没有外界的冷风灌入,因为迎面而来的是接连几扇厚重的合金大门,真是贯彻了那一句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玩笑话。   可源稚生却笑不起来,   滴滴!   滴滴!   比两个篮球直径都宽的金属圆盘保险检测了源稚生的瞳孔与掌纹。   噗呲——!   蒸汽声响起,圆盘旋转间抽出无数金属拴!   卡啦一声!   一扇又一扇大铁门或横向或纵向的打开,露出一条小路,简直比世界上最大银行的保险库都要森严。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里面放了成百上千吨黄金或是珠宝。   踏踏——!   踏踏——!   脚步声回响着。   源稚生面色阴翳地踏过大门,回眸望去,是一扇又一扇重新锁上的门。   咚——!   咚——!   那一声声闭合的声响,就像是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在钉子上,而生锈钉子的正下面,是源稚生的心脏!   哗啦啦——!   他自身旁女孩的手上接过长摆的黑色风衣外套,狠狠扬手间,浮世绘的内衬,哗哗作响。   砰——!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源稚生接过乌鸦拿着的双刀往腰间一别,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像极了一位不服就干的黑道少爷。   衣摆纷飞,源稚生的双眸,闪着金色的寒光。   他的心情,突然很不好!   “乌鸦、夜叉!下一次我再来这里的时候,不希望见到后面那几扇铁门。”   沉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额头带血的乌鸦顶了顶眼睛与浑身布满绷带浸满血渍的糙汉夜叉面面相觑,随后作出一幅小弟面对老大的姿态,   “遵命,老大!”   “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后面那种东西,分分钟给它拆了!   再次抬头,咧嘴两人的双眸,同样点亮了骇人的黄金瞳。   他们两个,最适合做这种游离于变态与正常人之间的事情了。   “少爷,这样的话,”矢吹樱无奈叹息,沙哑着嗓子细心提醒。   因为要料理不久前那场事件的后续,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这样的话,各大族长那边又要有意见了。”   矢吹樱瞄了一眼后面的合金门,压低声音,   “那些东西,族长们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绘梨衣小姐,但实际上却是他们用来限制绘梨衣小姐外出的工具。”   “平时检查的时候,绘梨衣小姐偷偷溜过几次,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   “如果再把后面的门拆了的话,绘梨衣小姐的外出次数可能就更频繁了。少爷你这样做,就是在跟各大家族对着干,真没问题吗?”   倒不是在忌惮绘梨衣的外出会造成什么破坏,矢吹樱知道她是个安静且善良的女孩,此言此举,完全是在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对源稚生少爷产生影响。   “樱你说的是事实,不用那么小声,也别怕他们听到。”   “是啊,说这里保护绘梨衣就只是个纯粹的幌子。因为绘梨衣根本就不许要保护,甚至很多时候,或许我都需要她的保护。”源稚生没有正面回答矢吹樱的话,感慨呢喃后,挥手命令,   “执行命令吧,各大族长那边有意见,尽管冲我来。”   “绘梨衣从来不是供给人人观赏、需要保护的金丝雀,她很强大,也应该自由。”   “撬家而已啊,”   凛冽的男人嘴角,闪烁出一道温柔的笑,他轻轻挥手,   “撬一次和撬几次是一样的。”   欸~!   矢吹樱轻轻叹气,迈开玉腿,跟上了前面的三人。   “结果到最后,又需要我去协调啊。”   绘梨衣小姐,撬家的频率要适当一些哦。   矢吹樱在心中温柔地轻声呢喃,   不然我手下跟着帮助伱解决问题的人,可能会不够哦。   矢吹樱望着最前方的源稚生,面颊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   不过,护妹妹的温柔少爷,今天也很帅气啊!   突然,矢吹樱的脚踝猛地一颤,剧痛如蚀,疼痛随着神经细胞传递,眨眼间刺向脑海。   那是她在这场行动中,受的暗伤。   唔——!   矢吹樱狠狠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想要掩盖住这一切。   在少爷面前,她需要自己时时刻刻都是把利刃!   利刃!利刃!   是不会流血,也不会喊疼的利刃!   忍者!忍者!   不会被疼痛击倒的忍者!   “樱,身为女孩子,有时候,”源稚生无奈地转身,眼底荡漾着水波,   “是可以不用那么逞强的。”   “好好休息,会议那边,有乌鸦和夜叉跟着就够了。”   岛国的大男子主义在这句话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提出这句话的极道少爷却硬生生用眼神将生硬的关心揉成了温泉水一样的软,可谓是撩人于无形。   矢吹樱的大脑猛然轰鸣,直至少爷和那贱笑的两个家伙离去,才彻底回过神,   “关心下属的少爷,果然也很.”   令人心动啊。   古色古香的木制茶室,焚烧着袅袅檀香。   “总而言之,尽管舆论方面已经被我们成功控制,各方面损失已经降到了最小。”   一丝不苟跪坐的男人轻声开口,   “但这次的事件,很不正常,甚至惊动了卡塞尔总部那边,如果卡塞尔总部排除专员来我们这边调查,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鬼为什么会突然暴走,这种超出掌握的事情,我们需要出具可信的证明给卡塞尔总部。”   “一方面,各大家族应该积极调查出这次事件的真相。”   “另一方面,任务等级的评定也需要升级,需要考虑到波动性的因素。”   “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橘政宗垂眸言语之间,一抹思索在眸中闪烁。   这次的事件,严格上来说是他自导自演来测试源稚生的成长程度的。   但鬼暴走的程度,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刺激到本就暴走的鬼再次向上暴走一个层次。   莫不是龙王苏醒了?   不!   应该不会!   如果真有龙苏醒的话,卡塞尔总部那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橘政宗在心中摇头,正眸间扫视全场,和蔼一笑,   “以上就是今天会议的全部内容,如果大家都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散会吧。”   “对了,源稚生留一下。”   第一更!   日万第七天,略显疲态。   (本章完) 第120章 橘政宗:快点吧!快点吧!   各大家族的族长告别之后,一一散去。   院外的青黑竹节承接细腻晶莹的流水,晚风吹拂间,轻敲其下溪石,飞溅的水滴漫漫,附上了未枯的花草。   声响,清脆而空灵。   当——!   偌大的茶室空荡荡的,檀香几欲焚尽,在黑暗中仅剩下带点微不可察的萤火。   正中央小小的红木茶桌两侧,只剩下橘政宗与源稚生两人正襟危坐。   哗啦啦——!   泉水沸腾,橘政宗轻轻沏上一杯茶。   苦香的茶雾遮掩了他的脸,传来漫不经心的低语,   “听说,你让绘梨衣接触外界了。”   “是的,大家长,”源稚生缓缓饮了一口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我认为绘梨衣有这个权利。”   “是啊,的确是这样。没有人能剥夺一个女孩接触外界,享受自由的权力,他们不行,你不行,我也不行。”橘政宗温和说着,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换了话锋,   “绘梨衣也是一样的,毕竟抛去血脉不谈,她的确也只是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孩子。”   “但是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呢。”   橘政宗摩梭着茶杯壁,眉眼低垂,   “等我们解决了猛鬼众,等血清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到时候绘梨衣一样可以享受普通女孩可以享受得生活,而不会产生丝毫恶劣的影响,对人类社会,对伱,对我,对她,都是如此。”   “那时候再让绘梨衣接触外界,不是更加安全吗?”   “我曾经也这么想,现在依旧可以这么想。但大家长,难道你不觉得,那样对于绘梨衣来说,就有些晚了吗?”   源稚生垂眸低语,摩梭腰侧的佩刀,   “我有信心将猛鬼众拔除,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切彻底终结。一年,三年,十年,二十年,没有人说的清楚。”   “血清的研究进展的确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能解决绘梨衣问题的完全品什么时候出来,也是个未知数。”   “当所有的问题被成功解决的时候,我也不清楚那时候的绘梨衣能否成功融入正常的生活。”   “老师,你应该清楚,上学、交友、很多很多人们甚至是混血种都可以经历的事情,绘梨衣却连接触都接触不了,甚至都没有那个概念。”   源稚生对橘政宗的称呼几经变化,他猛然抬头,亮起的双眸,诉说着他波澜的内心想法,   “她有什么?仔细想想,只有房间,笔记本,游戏机和了了几个玩具而已。”   源稚生推开橘政宗递过来的茶杯,以示自己的决心,言语中尽是斩钉截铁之意,   “我并非感情用事,或许也在感情用事也说不定,毕竟我是她的哥哥。”   “但不论如何,我认为只是让绘梨衣通过网络接触一下外部世界的话,并没有什么坏处。”   “那个叫sakura的大陆女孩,已经通过了辉夜姬的危险评估测试,她并不清楚有关龙这种藏在冰层之下的秘密,也不会对绘梨衣产生丝毫威胁。而我也嘱咐辉夜姬时刻关注两人的交流,但凡有丝毫问题,我都会出手制止。”   “现状就是如此,后续如何应对我也有所准备。所以也请大家长,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   哗啦啦——!   哗啦啦——!   橘政宗默不作声地饮下一杯又一杯茶,直到最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办吧。”   “绘梨衣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对她的保护的确是有些过了。”   “以后啊,你这个哥哥要多关注关注她一些。”   橘政宗笑着,掩下眼底的莫名,一脸欣慰地望着源稚生,   “你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与担当,不再是那个我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小家伙儿,我同样为你骄傲。”   “继续这样成长下去吧,我这个大家长的位置,说实话,做的也有些累了。”   “定不负您所望!”源稚生绷直腰板,垂头告别间,没有正面接下此话的意思,而是安静离去。   望着源稚生踏步离开的背影,橘政宗久久不语,闭眸深思。   随后轻笑睁眸,   是他太过小心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网友而已,又能对他的计划掀起多大风浪呢?   快点吧!   猛鬼众!   快点吧!   八岐家族!   快点吧!   绘梨衣!源稚生!还有风间琉璃!   橘政宗起身迈向焚烧的檀香,伸出手指一捻,彻底捏碎了那点点萤火。   “我已经,等不及了啊!”   贪婪的目光,阴毒如蛇,亮起了奸诈与狡猾。   普普通通的网友这边,   路明非意尤未觉地伸了个懒腰,   “啊——!”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他顺手拿过世界树的硬币,一下一下抛着,发出叮叮的声响。   陡然间,路明非的目光一愣,握着硬币,移动鼠标,看着那两串信息。   他望着陈雯雯那道询问他是否参与节目的信息,愣了一会儿,轻轻取消。   该说的今天在教室已经说了,社长大概已经睡着了,应该就不用回复了吧。   至于需要上翻一下才能看到了入群申请,则被路明非下意识忽略。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地方。   sakura:   “不是,小天女,啥情况,怎么突然就邀请我去逛商场?”   “难不成,你对我图谋不轨?”   跑步锻炼、精进剑道、教室自习、回家游戏,他很忙的好不好!   咚咚——!   出乎意料的,明明已是凌晨,小天女竟然还没有睡,要不是她总是那副高傲的样子,路明非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一直等在手机旁。   不过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绘梨衣的网友会傻傻等人一整天就算了,小天女可不是那种能忍受这种委屈的人。   更何况他们等待的对象还是自己这么个姑且算是刚刚明白人生为何而活,但其实仍然没有什么发光点的小男孩。   要知道,平时苏晓嫱在舞台上穿着舞蹈服,伸长天鹅颈的璀璨模样,无不在高贵地向台下的癞蛤蟆作出提示“看看就好,但不要叫出声,会污了天鹅的耳朵”。   天鹅是不会等待癞蛤蟆的,即使癞蛤蟆蹦跶蹦跶着变成了没有疙瘩的青蛙,还炼出了蛙界人人羡慕的八块腹肌,天鹅也是不会等待的。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21章 拎包儿的丑小鸭   寻常的天鹅或许会对金蟾高看一眼,可苏晓嫱不一样,她这只天鹅自始至终都是镶金镶钻的,不会为那种世俗的金闪闪迷了眼。   路明非也不一样,倒不是说他不是青蛙啥的。只不过他可不认为,寄宿在叔叔婶婶家的自己,身上有什么镶金的地方。   这么说起来,他是不是得想法搞点钱了,都有模拟器了,还憋屈地过着寄宿的日子,实在是不应该。   他怎么不也得像某些杰出青年看齐,就算不住那什么几万一个月的有泳池的高级单身公寓,也得有个供自己熬夜打游戏、早起锻炼、学习之余偶尔还能招待招待朋友同学的秘密空间吧。   本来还想偷叔叔的身份证搞张彩票的,但路明非也没想到心想事成幸运a那么不给力。   可以说财务自由的梦想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发散的思绪被重新凝聚的视线所打断,路明非的双眸轻轻落在屏幕上。   早先沙发上被手机消息震醒的苏晓嫱浑身一颤。   她摸了摸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起床气陡然升起,形成了路明非适才看到的信息。   小天女:   “少废话!给个回复,去!还是不去?”   “还对你图谋不轨,你也不想想,你身上有哪几块肉值得我图谋不轨的?”   嗯,话虽然难听,但的确如此。   不过他路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路明非抿了抿嘴,打字之时,却生生打出一种揣揣不安的样子:   sakura:   “我不去,我明天还有事呢。”   用最弱气的姿态,打出了最硬气的字!   啥?   不去?   她这是,被拒绝了?   被路明非拒绝了?   苏晓嫱的双眸越越大,一点一滴的不可思议晕染了眉眼。   “路明非,伱有没有搞错啊!”苏晓嫱嘟着嘴,闷闷不乐地嘀咕,“多少男生想请我去我还不去呢,你倒好,我都上赶着了,你还敢拒绝我!”   将略显莫名的情绪压下,苏晓嫱的手指划过屏幕,   小天女:“不用你花钱。”   sakura:“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真有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啊!   苏晓嫱抿着嘴想,   小天女:“那你就别怪我出绝招了!(勃然大怒)”   sakura:“嗯?妖孽!你想对路某作甚!(瑟瑟发抖)”   噗呲——!   苏晓嫱盯着唐僧往后躲的表情包,绷不住了,   “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素手轻移,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小天女:“你是不是忘了还差了我一个约定呢?”   sakura:“???”   真不记得了???这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吧!   苏晓嫱阴下了脸,就连摁屏幕的力道到加大了几分。   小天女:   “别和我说你忘记记了!”   “昨天!剑道馆!包扎!”   对面愣了一会儿,就像是真的忘记了一样。   sakura:“你管那丑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包扎叫包扎?不是我说你!我奶奶家的猪都比你会绑!”   小天女:“你骂谁猪呢?别说烂话了,给个痛快,你就说去不去吧?”   路明非犹豫了一会儿,幽幽叹气,   sakura:“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苏晓嫱轻轻想了一会儿,   “论坛和文学社的事.”   嗒嗒——!素手摁在删除键,   “保密.”   嗒嗒——!   苏晓嫱再次将上述文字删除,随便找了一个说辞,   小天女:   “帮我拎包儿。”   “一个拎包换一次约定,你赚大了好不好?”   sakura:   “.”   “晚上十点之前能结束吗?我和别人有个约定。”   小天女:   “(趾高气扬)笑死我了,难不成拎包崽还想和我共进晚餐?”   苏晓嫱想了想,细心安排,   小天女:“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你上午做你计划的事情,下午我去学校接你,晚上还可以把你免费送到约定地点,保证你不迟到。”   sakura:   “那倒不用,约的网友,到点能把我送回家就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把,以后别再拿约定的事儿说道了。”   小天女:“瞅你那小气模样!我小天女是那种人?说起来你这名称,为什么叫sakura?”   sakura:“不喜欢可以改啊,我又没有拦着你改我备注,我老早就给你改成小天女了。”   小天女:“很好,很识趣,大姐头我没有白疼你。”   sakura:“(白眼)。”   短暂的对话突兀开启,又戛然而止。   改就改,苏晓嫱转了转眼珠了,盯着那备注栏,却愣住了。   改成啥呢?   陈雯雯的头号舔狗?   貌似不太合适,有点过时了。   路明非?   直接用名字倒没什么,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叮——!   灵光一闪间,苏晓嫱大手一挥,确定了路明非在自己这里的独有备注——“拎包儿的。”   阿秋——!   苏晓嫱自顾自地笑着,越想越觉得路明非非常适合这个名称,突然,她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不由紧了紧身上半开的浴巾,抱紧了乍起鸡皮疙瘩的自己。   完蛋了,不会真要感冒吧。   都怪路明非,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这么长时间才回复她的消息。   害的她都等睡着了。   苏晓嫱紧了紧毛巾,有些发抖的钻进房间。   “嘶——!冻死我了!”   钻进被窝的苏晓嫱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自顾自地嘀咕,   “都怪那个拎包儿的。”   说着,浅笑着闭上了眼。   天鹅的确不会等待癞蛤蟆,不管他是金蟾还是有八块腹肌的青蛙。   但自诩大姐大天鹅会等待不自知的丑小鸭。   叮——!   银币飞舞,路明非盯着聊天框的内容,不由皱眉。   小天女,这是突然闹那样啊。   他可不觉得苏晓嫱真会缺个拎包的人。   他这种小富婆出去购物,商场的工作人员不应该都是上赶着帮忙装东西吗?   路明非揣测着,猜测着,眉目一扫间,看到了一侧的“再来一次”的抽奖卷,恍然大悟。   “好家伙,原来是有非酋想要沾沾我等欧皇的运气啊。”   破案了!   什么拎包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去当个吉祥物。   他这算什么?   限量版幸运男神?   不得不说   路明非大手一挥,望着逐渐恢复莹亮的心想事成幸运a,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小天女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东西的。”   看这充能速度,明天就能重新使用了,姑且就再帮她一把吧。   刺啦一声!   第三更!!!   报告情况。   票不求了,求了也没动静。   提醒等更新的读者,明早起来看是一样的,四非挑的阴间时间,基本保证全天任意时间点都有五章更新。   不过,今晚就别等了,目前腱鞘炎+流感,四非也不知道能不能挤出来,有没有更新要看实际情况。   (本章完) 第122章 成长是汲取力量!成长是浇灌现   实!   路明非撤下一张纸张,指尖于白黄之上萦绕出莎莎声响,   “运动锻炼,精进剑道,学习知识,”   这是现实中每一天需要做的事情,修身养性,贵在坚持!   强大的身体基础,用以防身与攻伐的技艺,还有逐渐被武装的头脑。   想必这些已经离他不远了。   当然,偶尔打打游戏,劳逸结合也在情理之中吧,毕竟和那个孩子玩一玩,说一说话,总有种在白纸上勾勒素描的感觉,心情也会很安宁。   路明非这么想着,又添上一句,“偶尔游戏,与绘梨衣。”   笔走龙蛇间,路明非挪动手肘,另起一行,   “期中考试,学期体测。”   这是近期可以用来检验成果的站点,或许是时候让那群愚昧的凡人了解了解,其实他也算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天才。   他路某平时只是不想,要是想的话,像那些流诸于纸面上的成绩,不过是小tips而已,轻而易举就能获得。   就是不知道,等这学期告一段落以后,以往捏着他耳朵笑骂的各科老师,会是个什么反应。   那些挤在刚下发成绩单边大呼“嘿!原来你在这儿啊!最底下啊!路明非”的人,又会是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当他面不红气不喘地在体测中越过那一个一个以往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超过他迈向终点的同学时,那群人会不会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应该会吧,毕竟今天早上那见鬼的表情,路明非已经在他们脸上看到过一次了。   不过今天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楚师兄的西装撑了场面,以后的话,就说不准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笑着拍他们的肩膀,在悠然的撂下一句“你加油,我先走了。”   自娱自乐的路明非,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   笔尖轻快,落下新的文字,   “迎新晚会。”   路明非垂眸之间,点呀点,点呀点。   这是需要投注一定精力但无需太过关注的事情,文学社的节目划划水,钢琴节目做好翻谱子的小透明就好了。   那么璀璨的舞台啊,不知道会是那位光彩夺目的少女吸引所有观众的目光,一举拿下校花之位。也不知道会是那位肆意昂扬的少年大展身手,收获阵阵掌声。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楚神人的位置依旧不容挑战啊。   不管了,反正,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就是了。   除了剑道,他目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姑且就给小天女和柳淼淼当个背景板吧。   换个想法,陪两大班花共同登场,期间少不了配合与联系,也不吃亏,总比跟隔壁跆拳道社整天和大汉一起嘿嘿哈哈要强不少吧。   不过赵孟华那家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路明非摇摇头,不再多想不重要之人的事,简直连一丝一毫的脑细胞都不想浪费。   他将最后两条写上,还画上了大大的圆圈。   在他看来啊,这才是当前最需要记住的事情。   “1、,切记!切记!下午10点(划去),9点要准时上线履行与绘梨衣的约定。   2、帮小天女拎包,顺便让这个只有金钱的非酋见识见识何为欧皇的力量!”   这是明天的注意事项。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熄灭屏幕过后,将新的纸张贴到墙上。   其实,他刚才不是故意忽略小天女那什么包扎与约定的事情的。   只是因为在别人看来的短短两天,对于他来说,可是过去了很长很长时间。   长到他有些记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   长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逐渐与世界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说起来,貌似跟小天女约错时间了。   等明天,得让她提前把自己送回来才行。   路明非躺在床上,依靠着微微垫起的橡胶枕头,目光怔怔落在前方。   窗外的微风拂动轻纱飘扬,送来略凉的清风。   耳边轻轻响起,街道上略有刺耳的鸣笛声悠扬。   是夜独有的味道,往日的很多时候,他应该在星际里大开杀戒、及时行乐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畅想未来过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室外刺眼的霓虹灯某刻突然炸亮,“i love rld”的炫彩刹那间破开了黑暗的长空。   也将路明非面前的墙壁好巧不巧的分割,一明一暗。   一侧是撰写着的鬼灭世界的际遇与还未完成的约定,另一侧关于现实的规划与注意事项,好似还没有散去温度。   就像是在暗示着泾渭分明的游戏与现实,真真假假、虚幻真实的空落落,刺进了路明非的心头。   真的就就像是两个世界啊!   鬼灭一侧的他幸福圆满,一直在前进,好像什么都有了,就是有点因为压力,压抑了一些性格。   现实一侧的他却从小孤苦,总在原地踏步,貌似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宝物,性格倒是开放的很,满口烂话不断。   相同的人,不同的际遇,因此因此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忍她们说的对,我真是个笨蛋,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路明非眯眼摇头,自嘲道,   “有那瞎想的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来的实在呢。”   比如,想一想现实中能不能将把体测和学习成绩提升提升。   他在鬼灭世界怎么说都是一个杀了两只鬼了,以后还会杀更多,多少算是个勇士。这要在现实世界,总不能还被老师揪着耳朵骂废物吧,多掉价!   再比如,想一想在鬼灭世界如何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虽然他身处现实,国家也是个比较和平和安稳的国家,既不会遇到持枪的牛仔上来给你爆个头,也不会遇到持刀的极道把伱五花大绑沉进东京湾。   毕竟他路某人,也没得罪过多少人。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地震塌个楼,遭遇个抢劫啥的,有实力总比没实力要更有安全感的多。   换个想法,自己实力强大点,也没人敢欺负是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来个英雄救美,一阵拳脚嘿嘿哈哈中,还能收获大美老婆一只。   成长人生模拟器,成长人生模拟器,不就是在游戏里那切实可感的多彩人生中汲取力量,浇灌现实中的自己吗?   如果他在现实还这样踌躇踏步,还要模拟器干什么啊?   路明非,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多做点实际的事情,比什么不强?   啪啪——!   路明非猛拍脸颊,驱散适才的胡思乱想。   “路明非!你可得好好干,绝对不能丢忍、香奈惠、爸爸、妈妈还有大家的脸!”   他摩挲着下巴,望向重新活过来的模拟器屏幕。   随着第二次模拟的进行,他已经知道那山丘上站着的持刀人影究竟是谁。   路明非操纵画面移动,于山谷与山巅间游走,这是他刚发现的功能。   视线飞掠,越过山谷间密密麻麻的鬼杀队成员,时不时冒出几张熟悉的面孔。   高山之巅,   长大后的富冈义勇依旧是个面瘫脸,想必依旧是那种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就气死人的性格。   炼狱杏寿郎看上去就干劲满满,不愧是时刻燃烧自己的可怕人物。   不死川实弥的刺猬头依旧扎眼,悲鸣屿大叔的大块头也没人能忽视。   还有那道长大以后依旧没有怎么长高的较小身影,那抹显眼的紫色也做不了假,是蝴蝶忍错不了。   “大家,在后面都成为了柱吗?”   路明非根据站位与柱独有的羽织自顾自地作出猜测,但心中也升腾起了新的疑问,   但是为什么没有真菰?   又为什么没有锖兔?   还有,为什么!   是的,我码出来了,别问,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日万第七天第四更!!!!   (本章完) 第123章 觉醒奇怪属性的明非?   他为什么在那里都见不到,那抹温润的粉。   他们的天赋不逊色与义勇,如果义勇都成为柱的话,如果不出意外.   意外!   突然间,路明非猛然回想起了人生模拟器的宗旨,   “本模拟系统为第二人称模拟,辅助全息模拟cg,致力于在挖掘宿主自身潜力与力量的同时,将宿主打造成精神独立、智力健全的新时代青年,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过去,路明非将模拟器内的一切都当作游戏,关注点几乎全在收获与自身成长的欣喜上。   但现在,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路明非的目光,重重落在那最后一行字上,   “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那一行毫不起眼的小字,在此时此刻,却像是染上了破墨般的血,透露着点点阴寒,带起路明非心中升腾的胆寒。   似有似无间,路明非好像记得无情无义的系统曾用既定命运安慰过第一次模拟失败的自己。   当时处于自责与悲伤的路明非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现在想来,   既定命运、既定悲剧,其后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没有他的插足,也许荡漾在这个世界的眼泪,只会更多吧。   恍然明悟间,路明非垂眸深思。   现在看来,他过去对模拟器宗旨的理解还是太过浅薄。   锖兔为什么不在?真菰为什么不在?   路明非的目光穿透空间,落在墙边那被重重圈上的“藤袭山的考核”。   除了那萦绕在狭雾山上空的诅咒,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这是悲剧!   香奈惠呢?   时间很晚才找到自己路的蝴蝶忍都成为了柱,更早时间找到自己路的香奈惠不应该不站在那山巅之上。   除非是出了意外,由鬼造成的意外!   对于路明非来说,这已经不算是悲剧!而是灾难!   原来,模拟器并不单单赋予了他成长的机会,还给了他挽救悲剧的责任!   他路明非真正要做的,自始至终并非只是成长。   成长只是个过程!   没有结果的过程就像是铁轨上没有终点的列车,其存在根本就没有丝毫现实意义!   要拯救悲剧,这才是结果!   路明非要成长,成长到足够拯救一切悲剧!   恐怕这才是模拟器宗旨的本质意义吧!   “不会的!”路明非轻声低语,重重按在面前赤红的“载入”按钮上,   “有我在,是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只要有他在,锖兔、真菰、香奈惠还有大家,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天赋栏中的通明剑心、顿悟斑纹以及心想事成幸运a突然炸亮,随着另一股灿金色盘旋着,化作条条纹路融入眼前。   熟悉的刺眼刀光,激起一片赤红,将整个画面分裂的同时,斩开了世界与世界间的缝隙。   “i love rld”的刺眼霓虹缓缓熄灭,墙上泾渭分明的光影缓缓消逝,糅杂成了同一。   由秋到冬,起候陡变!   未完成的约定重新掀开行动的帷幕,未走完的旅途重新展开前进的画卷。   带着明非获取更强力量的坚定,与守护好一切的决心!   【载入存档,cg:‘我想请你做终结一切之人’,开启。】   噶——!   一声鸦鸣,穿透苍穹,率领着片片黑影。   冷风依旧在呼啸,于山脚萦绕,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   寒冷拥抱流水,于是或深或浅的溪石,此起彼伏的镶嵌在水面。   白雪飘飘,不知道用什么木材建造的红色小亭竟在冬日散发着生一样的木香。   墨香,茶香弥漫着,弥漫着真实。   三两人群拥桑着,拥桑着温度。   唔呀呀!   雏衣与日香两个白毛小丫头,摇摇晃晃地走着路,突然间怕摔倒一样趴下,回归了四肢并爬的模样。   她们一点一点蹭着,压散了亭脚的白雪,翻飞了灰黄的书籍。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雏衣!日香!”   眼看着两小只爬向对弈的二人,产屋敷天音不由伸手出声。   “没事的,天音。”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任由日香在自己怀里爬来爬去。   咕噜——!   咕噜噜——!   石球碾压瓷盘,在时透明非的头上疯狂地剧烈旋转。   他满脸无奈地任由雏衣这个小团子跟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所以说,原来小孩子是这么黏人的吗?   “雏衣看来很喜欢你啊,明非。”产屋敷耀哉抱起日香,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瘙痒之间,激起扑腾的咯咯轻笑。   “虽然我觉得,这种喜欢有时候很麻烦就是了。”时透明非拎起雏衣的后衣领,无可奈何地与女孩对视,   过去石球试炼的过程中,这两只总是往他身上爬的小团子,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啊。   唔唔唔——!!!   雏衣闷闷不乐的悬空,不断挥舞短小的四肢,在时透明非身前扭来扭去,晃晃悠悠。   “这么看来,”时透明非甚至有时间抽出一只手摩挲下巴,露出一抹坏笑,“总感觉和拎着一只小老鼠一样啊。”   嗷呜——!   时透明非突然扮演血盆大口的样子凑向雏衣,小女孩一见这场景,猛然愣住了。   正当时透明非得意洋洋自己总算有办法治这个小丫头的同时,雏衣的操作给他带来了物理上的酸爽。   只见小丫头气鼓鼓地嘟着嘴,猛然伸出双手,插进了时透明非的眼里。   “唔——!”时透明非大意之间,何曾想眼前之人竟会偷袭,闭着发酸的眼睛,连忙后撤,   只是头顶上的石球,依旧很稳。   “你这机灵调皮的劲儿,都比的上伱忍姐姐了。”   时透明非揉着眼睛,不由自主吐槽,   “都没用到正道上。”   蝴蝶忍站在产屋敷天音背后,笑而不语,只是捏紧的拳头与额头暴跳的青筋,暴露了一切。   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不着急参加入队考核以后,就跟放开了自我一样。   也不知道觉醒了什么,那张嘴是真的越来越容易蹦出让人想要撕烂它的话了。   “嘛,”蝴蝶忍望着不远处一脸轻松模样的时透明非,呢喃道,   “虽然这么做,也没有那么讨厌就是了。”   以前的笨蛋,终究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第五更。   (本章完) 第124章 不爽的明非,想要掀翻棋盘!   “调皮只是一时的而已,雏衣和日香总有一天也会长大的。”产屋敷耀哉轻笑摇头,   “说不定,到时候你看到她们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还会看不惯呢。”   “不说这个了。”   产屋敷耀哉单臂将二女儿揽进怀里,抽子点落。   嗒——!   “刚才看你好像走神了,突然想到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突然感觉有点慌神,就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时透明非将雏衣放在一侧,哪知道产屋敷家的大女儿是个执拗的性子,一直往他这里爬。   出于无可奈何,时透明非抽出左手微微用力,抵住雏衣的额头,孩子四肢落地,来回扑腾,就像是在玩角力的游戏。   抽子,点落!   时透明非自顾自地回想,   “刚才说到那里了。”   产屋敷耀哉摸着日香的小脑袋,眸落期盼,心响耳畔,   “静身,燃志,狂意,生勇,还有沉心。”   “看起来这一年你除了收获呼吸法以外,果然还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嗯,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东西才是更加持久的力量”时透明非把玩着棋子,回复间,神情却有些奇怪。   “怎么了么?明非?”产屋敷耀哉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异常,将棋子掷入棋盒。   “其实也不只是那些收获吧,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不妨说一说吧,毕竟说道一般突然吞掉的话,”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   “还是蛮吊人胃口的。”   “其实光是说那些偏好的感悟就已经够让人脸红的了,接下来还要说些偏坏的,”   时透明非挠了挠脸颊,最后还是打算说个痛快,   “也没有什么其他大不了的东西了。”   “就是发现了自身的一些缺点吧。”   时透明非的左手依旧抵着小丫头的头,右手却不由自主摸了嘴唇,风之试炼里,女孩用来抵住他额头不让他说话的举动,现在想起来,也是能驱赶严寒的温热,   “就是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没干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顾身旁岩柱悲鸣屿愈发怪异的眼神,时透明非继续说道,   “但按香奈惠姐姐说的,我这个人貌似还还蛮倨傲的。”   竟然想把一切都自己扛下来,而不允许其他人做出自己的选择。   像是阻止香奈惠姐姐参加考核,像是隐瞒早就发现的适合蝴蝶忍的路。   现在想想,还真是蛮倨傲的啊。   “而且还总爱多管闲事,像是桑岛老师新收了个徒弟叫我妻善逸,总是忍不住想要管一管他的事儿。”   也没办法啊,谁让他叫自己师兄呢。   “哦,对了,自从不紧张入队考核以后,我发现发身心都放松了,还多了个不受控制总想多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的特点。”   “当然还有诸如看书容易打瞌睡走神等等的小缺点,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总的来说,也没什么了。”时透明非耸了耸肩,轻轻一用力,就把雏衣那只小白毛推了个人仰马翻,露出气鼓鼓的表情。   “是这样吗?”   产屋敷耀哉轻声呢喃,心中有些感慨。   是的,感慨。   能学会五大呼吸法的剑招,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而那些切身体会的感悟,则是让他不得不震惊。   到了现在,时透明非的认识甚至已经到了细纠到性格、习惯等方面,开始抽丝剥茧般探索自己身上的瑕疵。   这便是产屋敷耀哉感慨的地方。   因为与他人发现瑕疵,甄别糟粕外死不悔改不一样,时透明非,是真的在一一剔除自己身上的孔,让自己变得至臻至美。   当然,   产屋敷苦笑摇头,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天才,到底什么时候能认识到自己并不普通这件事,好把最大的那块窟窿给补上。   明明有能力在舞台上绽放光彩,为何偏偏自卑到自诩凡人呢?   有必要那么缺少自信么?   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所思所想,时透明非将石球与瓷盘取下,放在旁边抱着胸,偏头不理会他的女孩身前。   仅一瞬间,女孩就被石球吸引了注意力,不再赌气,也不再往时透明非怀里钻,一脸认真地玩起石球。   产屋敷天音、悲鸣屿、蝴蝶忍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突然主动结束试炼的异常,不由投来目光。   “不用再进行这场无聊的试炼了,现在的话,只要我想,任由石球怎么转,它都掉不下来。”   嗡——!   时透明非猛然抬头,望着产屋敷耀哉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耀哉大哥,问了我这么多,也听了这么多。现在,我更想问伱一个问题。”   “我这一年的拭炼,都是你安排的吗?”   产屋敷耀哉轻轻一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把问题抛了过去,“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明非?”   “如果真的全是耀哉大哥刻意安排的话,”时透明非瘪了瘪嘴,抱着后脑勺,嘟囔道,   “那就是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虽然剑招学了很多,感悟也得到了很多。”   “但如果是耀哉大哥安排的话,总有种被人把饭菜味道嘴边的感觉。”   “这种人生被可以安排和操纵的感觉,我莫名觉得很讨厌!”   “有种不把棋盘掀了,就不痛快的感觉。”   时透明非敲了敲棋桌,抬了抬石台,如是说道。   产屋敷愣了好长时间,却是突然一笑,   “哈哈哈哈,”   “没想到明非你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憋得脸有些发红,   “不过这样才对,你毕竟还没到12岁,有些小脾气很正常。”   “耀哉大哥!你怎么突然这样啊!”时透明非对产屋敷耀哉的这种反应可谓是始料未及。   他问的问题,是个多么严肃的问题啊!   不应该赶紧解释解释吗?   笑是个什么意思?   “我可并没有操控你人生的想法,”   产屋敷耀哉缓了缓,轻轻伸出一根手指,   “如果非要定义的话,这一年的试炼应该算是我代表鬼杀队给你的礼物,只是需要你花费一些时间与精力去亲自开启它。”   “鬼杀队的五大呼吸法、以及那试炼背后千百年凝结的智慧可以说是鬼杀队的根基。”   “归根到底能学到多少,悟到多少,不也是看你自己吗?”   一更,   (本章完) 第125章 明非:不是,这是要闹那样啊?   产屋敷耀在伸出苍白的手掌,虚握之间就像是要握住力量,但他终究只是攥住了阳光。   整个人的身上,都萦绕着任谁都能感觉到的淡淡无力。   “说白了啊,我自己这个人都举不起刀,练习不了呼吸法,就更别提加入到难度更大的试炼中了。”   “你说的那些感悟啊,我这辈子恐怕只能在书中了解了解。”   “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囫囵吞枣的东西,到底要怎样想,才会被别人误会是刻意喂到他嘴边了啊。”   “明非,”产屋敷耀哉认真地盯着时透明非,   “你的就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伱亲身经历、亲手获得的。”   “你的努力、你的付出、你的拼搏、你的思考,没有人能够操控那些东西,就连神也一样。”   “更何况,”   产屋敷耀哉笑着摆了摆手,   “让你多准备准备,可也是你父母的想法啊。”   “是是吗。”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但是香奈惠姐姐,没有一年就参加鬼杀队考核了啊?”   “我可不觉得她爸爸妈妈没有和耀哉大哥你提过这件事。”   “的确提到过了,我本来也打算延后她的考核时间的,”产屋敷耀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但是香奈惠这孩子,太有主见了。”   “先是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最契合自己呼吸法,还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   “这一点,就连明非你都要慢上一步呢。”   时透明非抿着嘴,点了点头。   虽然他已经学会了五大呼吸法,甚至开发出了自己的剑招,但对于从那个角度去延伸出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可是没有丝毫头绪。   因为不管怎么在某个呼吸法的分支下探索,都感觉怪怪的。   “到后来,她甚至还说服了自己的父母。”   产屋敷耀哉无奈摇头,   “这么一来,我根本就没有了拒绝她的理由。”   “就像是现在,对于明非你,我不也也没有丝毫阻止的理由了吗?”   “毕竟,没有人能毫无理由毫不讲理的阻止别人选择要走的路。”   产屋敷耀哉盯着时透明非,意味深长道:   “就香奈惠而言,明非你应该知道,她这么急的原因是想要追上谁吧?”   时透明非抿了抿嘴,不言不语。   他当然知道。   “不过你这么一提的话,倒是让我坚定,鬼杀队的入队考核的确是要变革一下了。”   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一年两次的考核,终究是有些太过落后了。   随着时间的成长,残留下来的鬼越变越强。   鬼杀队的成员也需要更长时间来准备去成长。   也许,从下一次开始,改成两年一次考核会比较好。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的确是有些后悔同意香奈惠的考核申请了。”   产屋敷耀哉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捏着眉头,在蝴蝶忍一脸惊恐的表情下道出她一直隐瞒的消息,   “也不清楚香奈惠那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直接昏迷在了河畔,要不是炼狱杏寿郎恰好和她一起参加了考核,将昏迷的她背了回来,我是真的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啊。”   “后续拍炼狱先生去探查,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事后香奈惠高烧不退,好不容易醒来了也不记得昏迷前的事。”   “没修养几天就马不停蹄的要出任务,这孩子,果然太有主意和自己的想法了”   轰——!   大脑轰鸣间,耳边已经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   时透明非将目光投向了偏转目光的蝴蝶忍,盯了好长好长时间。   直到盯得蝴蝶忍面颊发红,没好气地转正了头,盯了回去。   怎么的,你还能揍我不成?   震惊、不解与疑惑在时透明非的眸中闪烁,最后缓缓化为一声叹息。   果然都有在前进啊,   也许隐瞒便是成长的代价,这么看,他或许应该高兴才对?   个屁啊!   时透明非眉眼一凌,意味深长的威胁传递过去,“事后再收拾你!!!”   就算当时不通知他,事后也得告诉他一声吧!   他就说当时蝴蝶忍来桃山的时候怎么支支吾吾的,原来在这憋这个大小子呢!   到底发生什么了?   蝴蝶忍当仁不让地瞪着那双紫盈盈的大眼睛,她可没觉得她做错了!   报喜不报忧这一条,不还是眼前这个笨蛋教他们的吗?   姐姐说的没错!   对面这个看上去有些不自信的笨蛋,骨子里流淌的绝对都是倨傲!   “唔?”   产屋敷耀哉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环顾之间,将折扇抵在唇间,无奈摇头,   “是吗,香奈惠那孩子,竟然瞒着你了啊。”   “是我多嘴了。”   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时透明非也不知道要说啥。   总不能说,   对对对!   没错,我这个和她们一起长大的人,其实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产屋敷耀哉轻轻将怀中的二女儿放下,产屋敷天音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招呼着自家的两个女儿,在蝴蝶忍的搀扶下向河边走去。   左手抱着日香的天音注意到背着雏衣的蝴蝶忍好奇回头,不由轻声叹气,   “小忍,别看了,他们要说重要的事,还不是你能听的哦。”   “天音姐姐,他们要说什么?”蝴蝶忍垂眸深思,踌躇间终究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那要怎样,才能听呢?”   “怎样才能听吗?”产屋敷天音弱弱一笑,有些无奈,   “或许等你在长大一些,或者成为柱的时候,就能听了吧。”   毕竟如果心态不成熟,或者意志不坚定,还没有多少实力的话,听到那些,可是会对未来绝望的啊!   “柱吗?”   蝴蝶忍侧眸之间,看到坐在一块的三个人,抿嘴之间,坚定了一个决心。   过去,她只是在心中有一个不能落后姐姐与时透明非太远,要想方设法追上二人的想法,但却并没有为何而握刀的具体目标。   但现在,她有了!   她也要.成为柱!   比姐姐!比时透明非,都要早一步,成为柱!   产屋敷耀哉为两人沏上两杯茶。   时透明非与岩柱悲鸣屿盯着茶香,也不说话。   不是,这到底是要闹那样啊?   二更,   (本章完) 第126章 明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时透明非表面稳如老狗,内心不由思绪翻飞。   难不成产屋敷家族的钱不够了,要他这个在五大呼吸学习上耗费巨额时间想必还有不少钱财的小孩子打个欠条?   不至于吧,耀哉大哥,你应该不缺那几个小钱吧。   还是说爸爸妈妈、蝴蝶夫妇、或者香奈惠那边除了什么事,因此才刻意让天音姐姐拉走蝴蝶忍,免得她突然崩溃。   时透明非眉目一凌,心中闪烁着如此猜想。   但都不是!   “明非,”产屋敷耀哉率先打破沉默,   “你怎么看鬼和鬼杀队。”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   “吃人的恶鬼,罪该万死!斩鬼的鬼杀队,都是好样的!”时透明非流畅回答,就像是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   “明非,我们现在可是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轻声道:“所以,想说什么,尽管去说,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你撒谎与隐瞒的声音。”   这么厉害的吗?悲鸣屿大叔!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   就算他开启通透世界,都不见得能知道别人有没有撒谎啊。   “好吧,其实鬼也不见得都该死对吧,除了无惨。”   时透明非百无聊赖地摩挲着茶杯,   “鬼这种生物,说白了原本就是人,只是被鬼王的血抹消了神智甚至是记忆,成为了吃人的工具。”   “救不回来的,吃人的甚至沉醉于杀戮中的,自然要杀掉,没有什么值得悲悯的,就算是为了避免它们造成更大的破坏,也不能任由他们活着。”   “但也许,虽然我没见过,但也许有那么一两只鬼不靠吃人为生,还保留着人的神智呢?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们下手。”   “鬼杀队的话.”   他轻轻望向产屋敷耀哉,见到他赞赏点头,犹豫片刻,还是道出心中所想,   “其实也不见得都是好样的。”   “有人因为仇恨加入鬼杀队,有人因为报复加入鬼杀队,有人因为传承与责任加入鬼杀队,这些都可以算是好样的,就像是对抗黑夜的篝火,一生都在为灭杀恶鬼燃烧自身。或许他们的本心不见得有多高尚,但不能否认,他们的确做了高尚的事,也自然成为了值得敬佩的人。”   “但也有部分人因为金钱与地位加入鬼杀队,这没什么好说的,类似于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谈不上什么高尚的义务。”   “当然,是一个组织就有渣滓,有些人的心或许比恶鬼还恶毒,这也是难免的。”   时透明非想到了狯岳,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总的来说,鬼杀队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个好事吧。”   “要是没有鬼杀队,还不知道那些恶鬼有多猖狂呢。”   “伱说的的确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明非,”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刹那间便透露出一则连岩柱悲鸣屿都不知大哦的消息,   “鬼里面的确有一直在协助鬼杀队铲除无惨的鬼。”   “主公.”产屋敷耀哉伸手打断悲鸣屿的询问,   “这是个代代相传的秘密。不用担心,悲鸣屿大哥,那位鬼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帮助我们获得了不少信息,也直接或间接救助了鬼杀队的成员,这都是用时间锻造的信任,比钢铁还要坚固。”   时透明非闭上了嘴,   他总觉得,眼前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这种连正式队员都不算的人听的。   “鬼杀队内部的确存在问题,也只能慢慢调整。”产屋敷耀哉轻声呢喃,“但现在鬼杀队最大的问题,并不是那个。”   “明非,”产屋敷耀哉将问题推给明非,   “你知道鬼杀队现在,有几个柱吗?”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不确定的伸出猜测,   “怎么也得有四五个吧?”   他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不,只有两位。”产屋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时透明非的双眸缓缓瞪大,他看了看旁边的岩柱悲鸣屿,神色越发奇怪。   两位?   不会只有悲鸣屿大叔和炼狱大叔吧?   开什么玩笑?   对抗恶鬼的唯一阻止!   拯救世人于黑夜的鬼杀队!   现在就只有两位柱?   “就是你想的那样,明非。”产屋敷耀哉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上任水柱、雷柱、风柱退居二线,成为培育师开始,鬼杀队救只剩下了两位柱,岩柱悲鸣屿行冥以及炎柱炼狱槙寿郎。”   “现在来看,鬼杀队最大的问题,其实是青黄不接!”   “现在,任何大量的鬼冲进鬼杀队的据点,都有可能重创鬼杀队,也多亏我们隐藏的一直不错。”   “还有另一个问题,”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幽幽叹气,   “是整体实力方面。”   “明非,你应该知道鬼杀队的战力大概如何吧。”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时透明非回想着,恍然大悟般答道:   “我只知道,下弦在柱面前,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是的,没错,只要下弦鬼没有太诡异的血鬼术,他们的确不是柱的对手,”产屋敷耀哉轻声补充,   “但是面对上弦的时候,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鬼杀队成立至今,斩杀下弦鬼的柱数不胜数,但凡是遇到上弦的人,从没有活着回来,我们甚至都无法得到上弦的情报。”   “也,也就是说。”时透明非眨巴着眼,作出总结,   “鬼杀队的最强战力柱,都打不过鬼王的二号梯队,距离灭杀鬼王更是遥遥无期。”   “甚至到了现在,鬼杀队只剩下了两位柱?”   看着沉默点头的两人,时透明非仰天抿嘴。   他现在去拜访一下无惨,请鬼王把他变成鬼,只求放过他的家人还来的及吗?   也就是他心还算大,要是诸如狯岳此流之人听到自己所处组织的竟已经是这种纸老虎,恐怕会直接叛向恶鬼吧。   打什么打,但凡鬼王有点勇气,批量制造鬼,要不了多久,人反而会成为异类。   到时候,到底是鬼杀队得到的支持多还是人杀对得到的支持多,还不一定呢?   话说鬼王为什么不多制造些鬼?   算了!那不重要!   时透明非顶着对面的两人,   怎么感觉稀里糊涂就上了鬼杀队的贼船?还是条破的。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三更,   (本章完) 第127章 跪请你,做那将一切终结之人!   他最开始只是想有点力量,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够了啊。   “所以说,”时透明非直勾勾盯着两人,   “悲鸣屿大叔,耀哉大哥,你们两个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难不成知道敌我悬殊巨大,已经为他准备好一辈子都不会被鬼探查到的地方,打算把他们一大家子送往那个世外桃源?   万分感谢啊,耀哉大哥!   但很显然,时透明非心中的白烂话改写不了现实。   产屋敷耀哉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盯着时透明非,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他憋了一年的请求,“明非,我,想请你成为下一代的标杆!”   “耀哉大哥,你高看我了啊。”时透明非欲哭无泪,   “我就是个想要学学剑招、保护好家人,顺便吃产屋敷家一辈子薪水、偶尔帮忙斩几只鬼的普通人啊。”   “普通人,不!明非,不要开玩笑了,伱从来就不是个普通人。”产屋敷耀哉直视着时透明非的眸子,   “普通人不会自知道世界真相开始,就开始强大自身,无论狂风还是暴雨,那时候你不过只有四五岁。”   “当时炎柱炼狱大叔告知我你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因为我隐隐感觉这是一次机会,逆转一切的机会。”   “普通人没办法仅靠幼时的印象,就将炎之呼吸重现,更不可能仅凭一把木刀与普通武士刀,就生生把恶鬼拖到天亮。”   “你的父母跟我说过,那个时候,他们拦都拦不住你,因为你失去了意识。可即使你失去了意识,却仍然在挥刀。这难道也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还只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想最初悲鸣屿大哥派餸鸦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在给我讲故事。”   产屋敷耀哉抿紧了嘴,轻轻捏紧拳头,哪怕现在回忆这件事,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常人需要二年甚至是三年才能学会的呼吸法,还只是一种。但明非你不一样,你已经成功掌握了整整五种呼吸法,而且仅仅用了一年!”   “你甚至还史无前例地开发出了将呼吸法融合的招式!以前的确有不少天纵奇才的鬼杀队成员尝试过这件事,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迄今为止,这件事只有你成功过。”   “你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根本就谈不少丝毫普通,”即使面对手眼遮天的达官贵人都不会露怯的鬼杀队当主,在此时此刻却轻轻摇头,满口赞叹,   “普通人终其一生,任人如何引导,都很难意识到呼吸法背后所隐藏的精神感悟,但现在的你,却已经悉数领悟。”   “明非,你还没有十二,今年你才会过十二岁的生日,你距离高速成长的那几年还远远没有到,但你的成长速度太恐怖了。”   “普通人,不会.”   话为出口,便被产屋敷耀哉生生咽下。   他不能暴露有关未来的信息,   不然便会产生不确定的影响。   吸气——!   咳咳——!   激动的产屋敷耀哉猛地咳嗽了几声,望着一脸莫名的时透明非,虚弱开口,   “明非,我不明白明明在像天才一样做事的你,为什么总会认为自己是普通人,或者说,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这个名号。”   “但是,我的确从你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潜力与希望。”   产屋敷耀哉虚弱起身,缓缓后移,一语双关。   “看到了以人类之躯,只身斩杀上弦的潜力。”   “看到了以人类之心,足以引导他人的希望。”   “鬼杀队的现在,的确有些青黄不接,但是鬼杀队明媚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我敢保证那是最繁华的盛世!”   “可我却不清楚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在此之前,我要选一个能将一切托付出去的人!”   “而那个人的未来,必须象征着无限的可能!”   嗒——!   嗒——!   “主”岩柱悲鸣屿耳朵一抖间,将那别样的声响收入脑海。   他不由诧异出声,又缓缓闭上双唇,轻唤一声“阿弥陀佛。”   这位鬼杀队的当主,岩柱悲鸣屿敬佩的存在,炼狱家发誓要侍奉下去的存在,跪下了。   要知道,当初当主从监牢里救下他的时候,在那群权贵身前,都一直维持着毫不避让的姿态。   但是他此时此刻却跪下了。   向着,愣住的男孩。   是了,不管产屋敷耀哉多么早熟,甚至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就连新的孩子也快要诞生,但他也只是比时透明非大了四五岁而已。   更何况,那预示未来的画面,那象征着他们世世代代所追逐、宁愿用生命去换的最终彼岸。   那可能达成的希望,是个性产屋敷的,都想拼尽所能地抓住,留下!   因为那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时透明非,我代表产屋敷家族世世代代为消除家族诅咒、消除世界诅咒的家主以及在与鬼抗衡中所有牺牲的人们,恳求你,”   咚——!   土下座的礼仪五体投地,产屋敷耀哉拿出了他至今为止能拿出的至臻的诚信恳求,   “成为鬼杀队追随的标杆!”   “鬼也好,诅咒也罢,不断循环的悲剧亦然。”   “请你.”   “做那将一切终结之人!”   浓郁的情绪突然爆发。   隐藏的彷徨与压力、可查的喜悦和期待,那一抹释然,以及一直以来压制的渴求,   产屋敷耀哉一直以来维护的情绪长墙,坍塌了!   所以那一瞬间,泄洪的情绪扑面而来,宛如滔天巨浪。   踏——!   时透明非下意识闪身,躲开了产屋敷耀哉的这一跪拜。   也使得他低垂下的头颅,面向了苍天。   时透明非听着那脆弱身影道出的坚定的请求,一时间竟无法将眼前情绪激荡之人与平日里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联系起来。   到底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东西,又见到了何种可能,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甚至做好了将包括自己的尊严、家族的根基、鬼杀队的一切,都豁出去的准备。   耀哉大哥,你可是鬼杀队的当主啊。   虽然我叫不惯,你也不在意。   但你确确实实是鬼杀队的当主啊!   抵抗恶鬼组织的领导者,传承千年家族的年轻族长,还没成年就快要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做出这种决定。   他真的,值得别人这样对待吗?   明非抿着嘴,缓缓走上前,扶起了产屋敷耀哉,   “耀哉大哥,你让我想想好吗?”   他现在只是想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也只有守护住自己在意之人的力量。   能否肩负起终结一切的重任,他并不知道。   明非将产屋敷耀哉搀扶到座位,轻声低语,   “请等一等。”   (本章完) 第128章 狗腿子一样的王   “等我成为柱的那天,我会给你给所有人一个答案的。”   与此同时,明非的心底,涌现出了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烧!   这种收到重托的现实,并没有让他产生恐惧或是逃避的想法。   反而隐隐有种跃跃欲试。   就像是他便是为此而生的。   也是!年少轻狂!也许,他自己在某时某刻,也曾想过彻底终结这个世界的悲剧!   不过,他还不能答应。   因为答应了就要做到。   而他现在还做不到,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成长!   去获得做到的底气!   噶——!   死小孩耀武扬威地带着背后的一大群餸鸦转来转去。   自从那天初雪在所有乌鸦面前救下了身边这个小小的麻雀,它就收获了餸鸦群的尊重。   经过这几个几月,它已经获得了所有乌鸦的追随。   就连那个什么鬼杀队的当主,都主动找它谈过事儿,那跟哄孩子一样的言行举止,它鸟都不带鸟的。   现在,它已然可以自称为,餸鸦之王!   凛冽的眉眼捕捉间,它看到了那到熟悉的身影。   噶——!   喜悦的叫声响起,死小孩招呼着手下,飞向红亭子。   密密麻麻的餸鸦群,铺天盖日,甚至遮挡了阳光。   死小孩不知道读书,它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道理。   但血脉告诉它,只有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才能去见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然后为自己的王,献上自己那为期一生的忠诚!   唔哈哈哈!   冰面上,蝴蝶忍正推着一块木头,上面坐着两小只孩子挥舞欢快的手臂。   蝴蝶忍还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也带他和姐姐这样玩过。   而那时妈妈,就像天音姐姐一样,站在岸边,静静看着。   蝴蝶忍用余光扫向红亭的一角,正巧看到时透明非搀扶起产屋敷耀哉,正当她疑惑耀哉大哥的身体时不时又出问题的时候。   重新坐下的几人,再次沏下的清茶与继续的棋局打消了他的疑惑。   突然,鎹鸦铺天盖地,遮挡了阳光,此起彼伏扑扇翅膀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茫茫的雪地,黑压压的天空,雪依旧轻轻飘落,却被横在了苍穹半空,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原本躁乱不安的餸鸦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像是肃穆的士兵。   突然,鎹鸦群中展开宽敞的通路,闪着荧光的白雪撒下,好似一条通向天国的小路。   一只健硕的乌鸦悠哉飞掠,就像是检验自己军队队列的将军,气宇轩昂。   它顶着鎏金般的野兽瞳孔,气势十足!   “那是一只奇特的鎹鸦,就连家族笔记上也没有记载相关变化产生的原因,”产屋敷无奈地揉了揉眉头,经过刚才的休息,他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了。   明非甚至都没有12岁,一切都还早,他还能等一段时间。   刚才的确是有些太着急了,甚至可以说是失态的地步。   产屋敷耀哉坐在石凳子上,望着那扑天盖日的鎹鸦,满脸无奈,很是烦恼,   “因为那只金眸鎹鸦的出现,近期鬼杀队鎹鸦传信方面可是遭到了不少影响。”   “它就像是鎹鸦中的王一样,凡是是它要求的,所有的鎹鸦都会放在第一位。就连鬼杀队的通讯任务,都被放在了其后。”   产屋敷耀哉少有的流露出一丝失落,   “我曾尝试和它交流,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要事。”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总不能抓起来把它炖了吧。”   起身凑到亭栏边的时透明非,神情很是奇怪。   他看着天空中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鎹鸦,有些不确定,不过还是轻轻叫了一声,   “死小孩!过来!”   死小孩?   蝴蝶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地望向天空,“不是吧!”   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当初被几只餸鸦追着啄,最后还要靠他们救助才活下来的若气小乌鸦吧?   正在鸦群面面相觑,不知道下面的人类在叫谁的时候。   一声噶叫,差点把他们直接吓得掉在地上!   金眸鎹鸦就像是得到了传唤一样,发出愉悦而轻松的轻叫声。   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原本在视察鎹鸦军队,连鬼杀队的当主都不鸟儿的货,一瞬间化作了狗腿子,屁颠屁颠地蹭到时透明非抬起的手那边。   “还真是你啊,变化够大的。”时透明非轻声呢喃,打量着变化如此之大的死小孩,   “看来以后,不能叫你死小孩了。”   时透明非轻笑摇头,指了指天空的鎹鸦群,   “都是伱手底下的?”   死小孩抬头挺胸,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是再说,大王,你看我给你带的兵怎么样?   本以为能得到大王的恩赐,没想到喜怒无常的王转手就给它那小小的脑壳来了个脑瓜崩儿!   “排场够大的你,”时透明非满脸黑线,指着天空上黑云,   “不知道鎹鸦传递的信息,有时候就能救不少鬼杀队成员还有普通百姓的命吗?赶紧给我散了!”   死小孩闷闷不乐地扑腾了几下,心想这不都是为了给主人你撑场子吗?   不过主人有命,鸦不敢不从。   死小孩,扭头招呼,声音沙哑,像只八哥在说相声,   “别愣着了,该搭窝的搭窝,该下蛋的下蛋,没听见我家主人儿说的吗?”   “都有,解散!”   一声令下,群鸦乱舞!   眨眼之间,天朗气清!   “阿弥陀佛!”岩柱悲鸣屿赞叹地合十双手,   “这只鎹鸦,已经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了。”   言语如此流畅的鎹鸦,他可是闻所未闻,其后象征的,便是智慧!   产屋敷耀哉愣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他有些明白这只金眸鎹鸦为什么不理会自己了。   一是他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了普通的鎹鸦,也只用了对待鎹鸦的普通对话方式,从未想过它竟然已经有了不逊色与人类的智慧。   现在想想当时这只乌鸦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看笨蛋吧。   二是,这只鎹鸦,原来早就有自己认定的主人了。   产屋敷耀哉坐在亭子中央,轻轻望着,   红亭围栏夹杂着白茫茫的一块景,流水已冰的岸边,自家妻子轻轻地望着这边,紫眸少女和两小只现在还没缓过神。   五更结束。   日万第.emmmm第八天成功。   (本章完) 第129章 通关任务前置“徘徊的救世主”   第129章 通关任务·前置“徘徊的救世主”!   亭子顶的一滩白雪自上而下滑过,激起散着光的涟漪。   时透明非就站在小亭石栏的一侧,周遭染着光晕。   他不断点着撑在它手臂的乌鸦的额头,喋喋不休。   什么“生而为鸦,要讲低调!”、“即使发迹,切忌三妻四妾!”、“要友爱,要善良,要做好鬼杀队的辅助工作!”、“也就是耀哉大哥心善,换个人,早把你炖了!到时候滋润了那一棵树木花草都说不准!”.   而刚才那只耀武扬威的乌鸦,就像是被自家家长训斥的小孩子缩在墙角一样,收着脖子,除了点头,就只剩下愣愣的听。   哈哈,   产屋敷耀哉发出无声的笑,摸了摸茶杯,发现茶已凉。   “明非,”   他突然出声,彻底没了刚才情绪起伏的模样,已然恢复平日里的温润如玉,   “我等着你的回答。”   等着你,成为柱的那一天。   等着伱,回答好的那一刻。   撑着乌鸦的少年回眸,轻轻点头。   一人一鸦的瞳孔好似闪烁着,一样的颜色。   【cg:‘我想请你做终结一切之人’,结束。】   呼——!   路明非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刚吐出一口浊气,却被系统的提示音打断。   叮咚!   “恭喜宿主触发鬼灭主线任务·前置任务‘徘徊的救世主’:当你做好救赎的准备之时,请深呼吸并挺直脊梁,利刃将帮你劈开彷徨的迷雾,救世之途,将会正式展开!”   “做好救世的准备还有救世之徒吗?”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心脏在咚咚作响!   他,路明非,原来的班级小透明、有点弯腰驼背的败犬,现在准备锻炼出健美身材、好好学习成为一匹黑马、顺带已经得到剑道社社长楚神人认可的高一学生。   有了!   拯救世界的机会!   这说出去,谁信啊?   叔叔婶婶会信吗?不会!他们只会立马上网查询著名精神病院的地址。   小天女会信吗?不会!她估计会把一包零食拍到路某的脸上,然后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赶紧吃,赶紧吃,再不吃等你那春秋大梦过去,零食就过期了。”   楚师兄会信吗?有点不确定,但他应该会很认真的让路明非举出证据,再根据他自己的判断来看看,是把眼前这个姓路的学弟送去精神病院还是轻一点的心理科室。   那个傻乎乎的网友绘梨衣大概会信,说不定还会争着吵着说“绘梨衣也想去,sakura能带着我吗?”之类的话。   呼——!   路明非重重探出一口气,尝试平复激动的心情。   淡定!   不过是救世而已啦,洒洒水啦。   要淡定啊,路明非!   在拿到救世主的名头之前,还是先看看何时能成为柱吧。   成为不了救世主和柱也没有关系。   路明非垂眸,紧紧盯着模拟器,   “最起码,锖兔,真菰,香奈惠,所有所有的大家”   “谁都不能有事!!!”   【黄昏斗转褪红亭,人走茶凉留余音。   你通过了所有的考核,迄今为止,再也没有什么能拦着你向藤袭山的入队考核进军。   狭雾山上内心的誓言你依旧记在心间,你相信你一定能够探查明师兄师姐们死去的原因,破除诅咒!】   【当然,在此之前,你要休息一阵子。   毕竟,一年的奔走操劳,一年的远隔四方。   你与你的家人,已经好长时间不见了。   更何况,临走前的耀哉大哥,还和你说过,除了剑招与试炼中的感悟,他其实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更大的礼物。   那份礼物是什么,耀哉大哥说放在了新年。   这让你着实有些好奇。】   【你与蝴蝶忍在碎石小路上行走,骄横的她嘴上不说,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自家姐姐在入队考核时遇到的一切。   但却也只是知道香奈惠遇到了一些磨难,并幸运的被炼狱杏寿郎搭救。   至于究竟是什么,不得人知。】   【两串脚步越走越远,在白雪上印下小小的痕迹。】   【这一次的目的不是下一场试炼,而是归乡与重逢。   因此浑身轻松,满眼挂笑,就连背上的行囊都轻了不少。   你们期待着,期待着家人的变化,也期待着,期待着家人看到你们的变化,会不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伴随着一声“我们回家了!”与几双眸子的喜悦回望。】   【一场重逢开启,一场新年来到,以及你的十二岁生日。】   【检测到cg:‘打碎孤独的新年,心意满满的礼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孤独吗?”   路明非垂眸之间,似有金光闪过。   果然!   意志、心情、性格,现实中的一切都会带到模拟器中。   自然也包括了他适才因为纠结于现实与模拟,才意外发现的心虚。   但其实那种空虚感与失落感已经深藏在他内心很久,就是不知道是否已经在地底长成了参天森林,只是此时此刻才突破地面,露出了一点苗头。   孤独,要是严格意义上来讲,那的确应该称那种感觉叫孤独吧。   路明非抿了抿嘴,   把那种孤独带到模拟器中,加上感觉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迟早要离开的潜意识认知,鬼知道在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是一个新年,又怎么能打碎、消解那种感觉呢?   “观看!”   路明非搓了搓手,带着对家人们都变得如何的好奇,以及会发生什么的期待,沉入全息模拟的异世界之中。   在新年将至的前几天,时透明非与蝴蝶忍到达了自己的新家。   庭院比原先大了不少,被雕刻花纹的石墙围住,倒是多了几分富贵人家的样子。   轻扫庭院细轻雪,且听长辈关心笑。   时透明非每天的挥刀锻炼依旧,每当这个时候,蝴蝶忍就会钻到小屋子,进行自己毒杀鬼的前期实验。   此外,他们还多了与过去一年试炼中有些不同的任务。   帮着时透夫妇、蝴蝶夫妇、爷爷还有富冈茑子小姐轻扫庭院到处的雪,擦拭建筑上的污渍。   他们这几个家长本来还很担心随意任两个孩子在高耸的房檐与树梢行动会很危险,想要出声制止。   直到看到两人简单调整呼吸之间,干脆利落地踏柱扒檐,腰身扭转间,灵活的在空中翻滚几圈。   日万第九天开始,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30章 断掉期待的鱼钩   小小的身影轻轻落在房顶,习以为常地清扫上面的落雪与枯叶,那轻轻松松的样子,惊呆了庭院外观望的众人。   “变化真是大啊。”爷爷背着手摇头,抬眼望去,尽是慈祥的欣慰。   “越来越可靠了,”时透太太低头嘀咕,“乖儿子老这样,我根本就没有身为母亲的成就感啊,要不再生一个?”   时透先生搂了搂自家妻子的肩,默不作语望着上空中翻腾的影子,满眼自豪,但就是不搭话。   “小忍!”蝴蝶太太双手扩成喇叭状,“稳重一点啊,摔下来怎么办!”   “放心吧,妈妈,不会的,我现在可是很可靠的,绝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太啰嗦.”   踏——!   话说一半,蝴蝶忍回转的紫眸一愣,转瞬惊恐。   瓦片坠落,踏空的身体传来刺向脑海的失重感,听着传到耳边的大人惊呼,蝴蝶忍在心中大喊,   要遭!   都怪你啊,妈妈!   啪——!   轻响声传来,一直分神关注蝴蝶忍的时透明非满脸无奈地抓住了蝴蝶忍温热滑腻的皓腕,   “不是我说你,伱这冒冒失失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我又不能看着你一辈子。”时透明非随手一提,低语间将失神的女孩拎了上来。   蝴蝶忍少有地没有回怼时透明非,而是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背后。   “呦,”蝴蝶先生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了自家女儿的不自然,他抱着胸,指指点点间朝旁人嘀咕,   “你看我家女儿那脸真不正常,是不是发烧了啊?这望闻问切中的望,我还真不太擅长。”   “那烧的有些厉害啊!”茑子小姐掩嘴轻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都烧到耳朵了。”   随后地面传来,意味深长的趣味笑声。   一声又一声不同的音色,在庭院回荡。   或许家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但其实都一样。   嗡——!   蝴蝶忍只感觉头脑发懵,在心中臭骂下面那群幸灾乐祸的家伙。   赤云拂面的脸紧紧抿嘴,晶莹透红的耳垂与那一抹紫色转向男孩,失神的低语,自薄唇吐露,   “为什么不能看着我一辈子啊?”   踏——!   时透明非轻轻踏地,惊地蝴蝶忍心脏骤停。   但他没有回头,轻轻将堆积的雪推下房檐,换了个方向,接着扫雪。   呼——!   蝴蝶忍松了口气,五味杂间,不知道是要庆幸时透明非做事太认真,还是怨恨他做事太认真。   依旧分神关注蝴蝶忍的时透明非扫下一波又一波雪,倒是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抿成了一道线。   夕阳西下,宅院焕然一新。   蝴蝶太太三位女性钻进屋子准备晚饭,饭菜喷香,刺啦刺啦的入锅声响,点燃的灯,说着好不忙碌。   吱呀吱呀!   自制的藤椅摇摇,爷爷半眯着眼,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衣,在能将庭院尽收眼底的地方静静的看。   介于黄昏与晚夜间的风有些冷,两个男人坐在庭院的木凳上,悠哉悠哉下起了棋。   窸窸窣窣!   啪啪!   灵巧的红色一闪而过,红灯笼轻轻自树干落下,蝴蝶忍干脆利落地拍手,叉着腰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   现在,这项工作靠她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啦。   “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卡啦!   话音未落,吱呀断裂,红灯笼窸窸簌簌的垂落下来。   僵硬在风中的蝴蝶忍,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儿。   不过,总得来看,算是一个温馨而安祥的年。   当然,还差一些,因为有人还未归来。   忙活好的蝴蝶忍回眸望向大开的门,那里有几根木桩撑起块块木板,组成的露天的长廊。   坐在其上的时透明非靠着一根柱子,左腿悬在半空,正有一杯没一杯喝着茶,右手还展开了一本书,这是他这三个月养成的习惯。   只是他并未停留在文字而是偏移向门口的目光,暴露了男孩内心所有的所思所想。   “放心吧,姐姐会安全回来的。”蝴蝶忍凑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时透明非的肩膀,   “不过是出个任务而已,绝对绝对会没事的,毕竟她可是我最棒的姐姐啊。”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回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没好气地吐槽,   “你刚才还说扫房顶绝对不会有事,结果差点摔伤,那算是古建筑了吧。也不知道那掉下的瓦片,再过个几年,得值你几年的零花钱。”不顾蝴蝶忍僵住的俏脸,时透明非开了一半的火力,   “挂完灯笼还来不及炫耀,就把树杈给压断了。小忍啊,不给你提个极具有前瞻性的建议。”时透明非满脸认真,   “在今晚过去之前,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吧,我感觉你现在就是个反向的乌鸦嘴,就跟有毒一样。”   “希望新年新气象,能洗干净你身上跟煤球一样积累的霉运吧,阿弥陀佛。”时透明非学着悲鸣屿大叔,虔诚双手合十,只是中间夹着的书,暴露了他伪教徒的身份。   “你!时透明非!你说什么呢?!”蝴蝶忍咬牙切齿,伸出小拳头,眼见就要砸过去。   但是前面却突然没了男孩的影子,只留下一本书在空中翻飞,坠落。   蝴蝶忍骤然回头,望向他奔向的方向——庭院的大门口。   显然,她也没有口中说的那样自信满满,毫不担心自家姐姐的安危。   落日彻底沉下地平线,敛尽了尘世的光,两道人影站在门口,期待着看向门口那远方而来的影子。   黑色逐渐褪去,面容逐渐清晰。   时透明非与蝴蝶忍的表情从期待,逐渐化为怪异。   就像是想要海钓大鱼的钓者,狠狠抽杆间才发现,那与自己角力的,就只是一只破靴子。   “新年快乐,”富冈义勇朝两人点了点头,见两人没有反应,抿嘴之间瞄向时透明非,   “生生日快乐!”   磕磕巴巴,再无下文。   好了,现在他们感觉,那只缠着破靴子的鱼线断了,他们白白损失了一根上好的鱼钩。   (本章完) 第131章 没你这么作弊的!耀哉大哥!   “本以为是自己的姐姐,结果却见到了义勇吗?”   温暖的房间内,真菰眨了眨眼,轻轻饮茶间,望向怀里闷闷不乐的蝴蝶忍,搓了搓她的头。   “对啊,倒不是不欢迎你们,真菰能来我很高兴。但刚才那场面,就像是你费劲攀上高山,本想看看温暖的朝阳,但却遇到了一块冷着脸的冰块,你能想象这种感觉吧,真菰!”   蝴蝶忍环抱着娇小女孩小小的腰,将脸埋在跪坐女孩柔软而温热的小腹,蹭着的同时模糊不清地嘀咕。   不远处,年龄相仿的鳞泷老师与时透爷爷一见如故,畅聊着他们那个时代人尽皆知的往事。   两位已为人父的男人,倒像是个孩子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就像是唤起了儿时的记忆。   富冈义勇像只跟屁虫,腰间揣着把刀,跟在自家姐姐背后,也不说话。   看茑子小姐那无奈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后面那个拿刀的孩子胁迫了,根本就没有点一点姐弟的样子。   自家弟弟,更不爱说话了!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不会是对着河流发呆吧?   以前是有些呆,修炼一年,怎么反倒退化了,感觉有些傻了诶。   锖兔的旁边放着个四方的木盒子,他依旧带着那份熟悉的暖笑,与时透明非勾肩搭背,分享着这一年的收获,还好奇地问时透明非进展如何,得知已经将五大呼吸法尽数掌握的时候,不由衷心赞叹“不愧是伱啊,明非!”   时透明非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话,支楞起来的耳朵反倒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紧闭的横拉门。   直到咚咚声响起,时透明非与蝴蝶忍再是一个激灵,望向大门。   卡啦一声!   门被打开,   一只大猫头鹰领着两只小猫头鹰,还有位靓丽的女人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大家!”炼狱大叔招手问好,瞄向时透明非,   “生日快乐,明非诶?你那是什么表情?”   “欠我十一年,不!”时透明非甩了甩头,没好气地望向炼狱大叔,   “欠我十二年生日礼物的大叔,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啊?”   “哈哈,欠了那么多了,再欠一年也无妨啊。”炼狱大叔挠着后脑勺,发出爽朗的笑,聊了几句,牵着千寿郎的手,凑近了大人那一堆。   熘火阿姨进了厨房,想帮几人的忙,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访。   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声耳语过后,她被几人赶了出来,满脸无奈。   炼狱杏寿郎毫不见外,没一会儿就和锖兔打成了一片,交流修炼所感间,还大气对感激他救下香奈慧的时透明非说“朋友之情,同僚之义,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多日不见,他倒是变得有些文邹邹的了,绝对是熘火阿姨的功劳。   毕竟那个让自家没学会炎之呼吸剑型的儿子直接参加入队考核的炼狱大叔,怎么看也不是那种靠谱的模样。   时透明非这么想着,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正当他疑惑这次来的是桑岛老师他们,还是耀哉大哥的时候。   门被小小的一只千寿郎费劲推开,露出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新年快乐,”不死川实弥一反常态,先是一愣,随后对千寿郎露出了一个差点吓哭他的笑。   他顶着又添了几道的满脸伤疤,和挎着个篮子的夈条匡近弯腰鞠躬,将礼仪做到了极致,   “冒昧来访,多有打扰。”   “看什么看!”   不死川实弥落座之时,朝时透明非咧出一摸张狂的笑。   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随手一扔,甩给那个疯子一个橘子。   错不了,   看着随手剥开橘子,毫不设防扔进嘴里,然后酸到面容扭曲,恨不得当场拔刀就砍的白毛刺猬,时透明非在心中暗乐,   这才是那个熟悉的实弥啊。   “不要!不要!离我远点啊!”   我妻善逸的惊恐大吼远播,是声势最浩瀚的来客。   他一溜烟地冲进门内,将费劲关门的小猫头鹰掀了个人仰马翻,一脸懵逼。   我妻善逸怯生生地撅着屁股躲在角落,细看一下,欺负他的,竟然只是只发出啾啾声的麻雀。   “真是热闹啊,”桑岛老师紧随其后,感慨望向右侧,   “鳞泷,好久不见了,还带着那可笑的面具呢?露个脸怎么了?当年那几个老家伙,可就只有我活着了,你还不愿意给看看吗?”   “哼!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断的是你那条腿,而不是你的嘴。”鳞泷这么说着,还是摘下了半天狗的面具,没好气地望向桑岛,但那温柔慈祥的脸,却没有丝毫威力。   话里话外,显然这两位老人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   这也难怪,毕竟是同一时期的两位柱。   他们你一怼我一怼,丝毫不让,背后却蕴含着深深的情谊,或许这便是曾一齐并肩战斗,共斩恶鬼的情谊吧。   噶——!   餸鸦声鸣,金眸黑影一贯而入,亲昵着蹭着时透明非的脸。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时透明非抗拒地推搡死小孩。   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最黏的不是给它草药的蝴蝶忍,反而是他这个没做多少事的起名废。   “看来我有些来晚了啊。”   产屋敷耀哉珊珊来迟,制止了众柱跪拜的意图,反而跟着岩柱悲鸣屿落座,其乐融融地和所有人说起了话。   产屋敷天音想要进厨房帮忙,却再次被大家赶了出来。   已经显怀,大起肚子的她,只好和熘火阿姨,聊起家长里短,请教育孩心经。   毕竟,她也才做母亲不久,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蝴蝶忍弯腰站着,真菰缩成一团蹲着,伸出手指,逗弄着前面趴着的两小只白毛。   千寿郎站在一旁歪头观察,眨巴眼的样子,更像一只猫头鹰了。   “明非,如何?”   产屋敷耀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靠在房内一角的时透明非身旁,刚才他向不死川他们随便找了个有点累的理由,就缩到这个小角落里了。   产屋敷耀哉与他一样一只腿伸着,一条腿蜷缩着,没了往日贵族般的姿态。   他和男孩共处在小小的角落,指着眼前宽敞的教室,欣慰地笑,   “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耀哉大哥,你这就有些作弊了啊。”   第三更,   (本章完) 第132章 明非心里藏着的孤独寒冰,   时透明非皱眉嘀咕,却不由自主看向前方。   那一幕幕点燃了心上的暖灯,好似脑海虚幻的梦。   但却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能看,不能摸。   暖光摇曳的小屋,绿色的榻榻米一块又一块,黑木墙承接着明亮的顶,各种装饰被挪了出去,只剩下墙上挂着的插花与水墨画。   明明比原先的那一座老宅更加宽敞,但此时此刻,却显得分外拥挤。   不远处位居客厅右侧的厨房里,妈妈,蝴蝶太太,茑子小姐忙的不亦乐乎,热油滚滚、厨火慢慢、调料的香气很轻,还有忙碌间的笑。   浓郁的烟火气。   时透明非现在可是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准备晚餐了。   因为这一次参宴的人,超越以往的多。   靠近厨房的客厅一角,天音姐姐和熘火阿姨在掩嘴说话,瞄着厨房的眸光,时刻准备着不时之需的时刻。   两位细心的妻子。   嗷呜~!   嗷呜~!   “嘶——!疼疼疼疼!真菰,你快想想办法啊!”咋咋呼呼,是蝴蝶忍。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疼!”就连喊疼都喊得有些安静而平稳,是真菰。   蝴蝶忍,真菰把两小只逗火了,四女满脸憋红憋紫着。   较大的两只甩着被咬住的发疼手指,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也幸好只是乳牙,杀伤力不大。   千寿郎见了,也不帮忙,反而凑上去看,他对这么小的孩子有没有牙这一点感觉有些好奇。   是女孩与孩童。   时透明非的左侧,靠门的那边,摘下面具的鳞泷老师敲着老友的腿,吹胡子瞪眼的桑岛老师抢过老友的面具。   哈哈大笑的炼狱大叔,随耀哉大哥一家而来的悲鸣屿大叔,爸爸,蝴蝶先生,聊的欢快。   老人与大人。   近在眼前的,被自家姐姐卸了刀且赶出来的富冈义勇冷着脸,与不死川实弥抢起了萩饼,碾碎了食物的香。   锖兔和炼狱杏寿郎觉得有趣,也加入了其中,只有夈条匡近静静撑着脸盘坐在一边,无奈地看,轻轻叹气。   欸~   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刚刚还聊的不错的几个人,怎么突然就为一块萩饼争起来了,明明中间还有很多块的不是吗?   “好了,胜者,炼狱杏寿郎。”夈条匡近伸手一挥,宣布了此局胜者。   “再来一块!”*2!   少年与少年们。   嘎——!   啾啾啾!   最最角落的那边,死小孩与那只麻雀,好像对我妻善逸情有独钟,围着他转,好不欢快。   硬要说的话,是幅阖家欢乐的画!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他们本就不是需要拿起刀刃,在黑夜中与恶鬼进行生死难料拼杀的鬼杀队成员。   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其实这才是大部分人应该过的生活。   偶尔凑那么三三两两的几家,女人做菜闲聊、男人帮忙之余谈天说地、孩子们聊着自己这一年的趣事,顺便帮忙带一下更小一些的孩子,到最后把三三两两的木桌拼凑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幸福地过一个热闹的年。   而正因为鬼的存在,却有些微小的差异,比如凑在一起的几个男生,竟然谈起怎样挥刀,才能在砍下对手头的时候不被鲜血迷了眼。   因为鬼的存在,明非眼前的这一幕能否在下一年重放,还不得而知。   谁愿意亲眼所见的美好被破坏?   没人愿意啊!   时透明非揉了揉眉头,没好气地锤了身旁鬼杀队主公的肩头一下,   “阳谋!你这纯粹就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产屋敷耀哉对时透明非这种不见外的行为反而很是受用,因为这种对待同龄的举止才会让他暂时忘记他是需要撑起鬼杀队的当主,同时又让他记起他也不过十几岁,是勉强可以说是个孩子的事实。   “不,这怎么能说是阳谋呢?”   “是礼物啊,礼物!”   耀哉轻轻摇头笑,   “明非你曾说过伱很倨傲对吧。”   “我不知道你倨傲不倨傲。只是偶然发现,有很多事情,你只想一个人做,有那么一条路,你好像只想一个人走。”   “虽然有你在的地方,大家的确很开心,你看起来也挺幸福的,但你表现出的一切,好像是在刻意迎合或者说扮演?”   “你身上貌似散发着对这个世界淡淡的拒绝,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那种没人懂的孤独?亦或者是害怕拥有过后再失去?”   产屋敷耀哉垂头呢喃,有些惆怅,   “虽然我们两个的情况应该不一样。但我也曾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没人懂的感觉,在我从我父亲死去、在我接下鬼杀队责任的那一刻,分外明显。而自从一次又一次次见到鬼杀队那些熟悉的面孔离开这个世界,鎹鸦传来的消息是那么刺耳!那种因失去而产生的悲伤,也很是触目惊心!”   他在前方摸了摸,低语   “久而久之,就显得你和世界之间关着一扇门,你能亲眼看到门外景象,却踏不过门槛。”   产屋敷耀哉长长叹气,感慨十分,   “可明非你要清楚啊,人是不能孤独的过的,那会少很多本能遇到的幸福。”   “没人懂没关系,没有什么人能彻底懂另一个人,可以在同一条路上共走一程,也很不错。”   “也不要对失去一词害怕,要知道守护正是因失去一词而生的,只要好好记住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守护美好的现在并朝不定的未来努力,直到达到因为你的前进而美好的终点,那样不是也不错吗?”   “明非,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其实不用刻意去拒绝这个世界,也不用拒绝发自内心和人接触的。”   耀哉低语着,这一瞬间,他就好像真的是明非的大哥一样,轻声而温暖,   “和我,和大家,和所有的孩子一样。”   “明非,你同样也有幸福的权利啊!”   时透明非垂眸,沉默不语,   “耀哉大哥突然讲了很多听上去就是大道理的东西啊。”   “但我可没有逼迫你的意思,说实话,这份礼物是我很早就想送给你的了,和那天突然情绪激动请你接下鬼杀队的重任可没什么关系。”产屋敷耀哉抿着嘴,缓缓吐出几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当然我也承认你是特殊的这一点就是了,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终结一切的希望。不过最开始想准备这份礼物的想法,大概是在你刚到鬼杀队昏迷的那一阵才有的。”   “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你浑浑噩噩的醒来过一次,我正巧看到了你的眼睛,就突然觉得那种因为不小心而没藏住,最终透露出来的孤独情绪,真是寒冷!”   “明非,别怪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想给你心中的冰原填上几茬篝火,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燃起,又能燃烧多久,但你自己一个人在孤独里,终究是太冷了。”   “让我想想吧,耀哉大哥。”   时透明非轻声低语,   “让我想想吧。”   (本章完) 第133章 和他那扭曲的笑,   在他潜意识看来,生死或是意外,他迟早是要离开的,是要和大家说再见的。   既然人生起点与终点最后只能有自己一个人,又何必给自己再增加其他束缚。   因此即使看上去和义勇他们的交流和常人朋友无异,但时透明非好像从未从心里真正接受过多少人,他想,这样的话,当离开的时候,他身上便没有那么多会让人难受的束缚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还是蛮好的。   他是一名自律的儿子,不需要爸爸妈妈和爷爷担心什么,所以小时候有挥刀磨破了皮的时候,也是自己在夜里忍着不哭。   他是一名靠得住的竹马,能关注好青梅的安全与人生,但却只能故意忽略她们流着泪或者红着脸的话,装作不知或是做出若无其事的转身。   他是一个人人认为的天才,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可天才意味着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期待,意味着要登上一层又一层璀璨夺目的舞台,他不想踏上那个舞台,因为天才落幕后,伴随着的往往是无数的失望。   好吧,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可以受伤,但是他们不能因为他可能表现出的痛苦表情而担心,于是他将疼痛忍了下来。   他可以笨拙,但是她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搭上人生,所以他故作不知。   他可以孤独,可那又怎么了?只要他能在自己孤独的同时让别人觉得他自己并不孤独不就好了?   他觉得孤独,别人觉得他不孤独,少数服从多数,来一个霸道的推论!   那不就是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不孤独吗?   这样即使他在排斥世界,但在其他人看来,他不就是与他们融入一个世界了吗?   时透明非扫视温馨的房间,在心中感慨。   所以,看啊,所有人都笑的很开心不是吗?   耀哉大哥真是的,干嘛非得把他在心里拒绝世界、拒绝从心中接触别人、或者说他很孤独这件事点出来啊。   明明身处孤独,他也能笑的很开心不是吗?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但他没办法照镜子,所以不知道那平日里看上去很愉快的笑,却在此时此刻多了几抹扭曲!   他没有什么不对的!   倨傲也好,自大也罢,说逃避也行,反正他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就像是现在,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真心接受的香奈慧还没有回来,多让他难受。   如果她再也不会回来,他才没嘴上说的好听,拍拍屁股就能继续前进,说不了要崩溃上一些时日。   换位思考,如果有一天他没回来,一想到即将与心中的那些身影说再见,他就会难受的想哭。   看吧,这就是真心接受的后果!   他要是接受眼前的这么多人,甚至接受整个世界,那么离别的时候,他要崩溃多久啊。   总不能崩溃一辈子吧。   反倒是不接受那么多人,等到离别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束缚的他就可以笑着挥挥手说“哭什么哭啊,我本来就没把这些事儿、这些人放在心上,好好上路就是了。”   时透明非轻轻捏紧拳头,   所以孤独就孤独呗,所有人都有孤独的时候,只不过他刻意拉长了一点,让孤独成长成了一辈子而已。   最起码,在他彻底消失,或者在别人消失之前,他有时候扮演的快乐能让所有人觉得都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因为渴望永远拥有,所以不敢尝试拥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拒绝从心底发出接受。   就像是那一句话一样,   是的,你害怕娇艳的花朵凋零,所以你说你不爱种花。   为了避免结束,明非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拒绝了所有真正的开始。   阴暗而压抑的气息缩在一角,与洋溢欢乐的大厅格格不入。   直到某一刻!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踏进一道气喘吁吁的身影。   是了,推开自己家的大门,是不用敲门的,这是每一个孩子都懂得的道理。   但时透明非却还是不知道他这一天期待了多少次,期待着那敲门背后露出的身影会不会是她。   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没有敲门,就那么突兀的拉开了另一扇世界的门。   蝴蝶香奈惠穿着染雪的黑色鬼杀队队服,脚下满是赶路的泥泞。   “抱歉,原先的路被雪堵住了,绕路花了不少时间,但是,总而言之,”   蝴蝶香奈惠双手合十道歉,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时透明非下意识呢喃,悬着的心落下几分,周遭阴暗的磁场,破碎了点点。   “姐姐!太好了,伱终于回来了!我和明非可是等了一整天啊!”蝴蝶忍惊喜回眸,正要冲向自家姐姐,却是一愣。   她小跑向时透明非,没好气地把软趴趴的他拉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呢?傻了!”   蝴蝶忍温热的手牵着他略显冰凉的腕,奔向门口的影子。   时透明非跌撞摇晃,就像是被门槛绊了一下但总归是踏过了那扇门。   噼里啪啦!   温暖贯穿了整片房屋,时透明非下意识稳住身体跟上步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如果说蝴蝶香奈惠拉开了世界与世界间那扇门,那么蝴蝶忍做的,就是把他不讲道理的拽了出去。   温柔的心神荡漾,骄横的心神荡漾。   去他娘的孤独!   什么路途坎坷多难,什么结局纷扰难定,有这一刻的幸福心安与想要欢笑的冲动记在脑海里,不管未来怎么样,啥都值了!   孤独那玩意,谁愿意要谁要!反正他不想要了!   老子也要尝试尝试发自内心地接触世界,接纳身边之人,更多!更多!   于是扭曲的笑归于平静,很是真实。   直至此刻,时透明非才感觉身上的又一条枷锁猛然崩裂,浑身舒畅!   “欢迎回家,香奈慧姐姐。”声音恢复了清脆与昂扬,没有丝毫虚假与隐藏的压抑。   “.”蝴蝶香奈惠盯了时透明非好长时间,“嗯!我安全回来了!”   疲惫的眸眼炸亮,眯着眼笑,   “另外,生日快乐,恭喜你,变成12岁的小明非了。”   五更,日万九天结束。   (本章完) 第134章 在生日快乐的回响中悉数破碎!   “生日快乐!”*n!   酒足饭饱,熙熙攘攘,所有人对了对眼神,朝时透明非送出祝福,两小只也跟着起哄,嘟囔不清:   “申日呀呀!”*2!   “消灾面具,鳞泷老师亲手做的,小忍和我们也有差不多的哦~。上面的花纹是锖兔、我还有义勇一起画的,可以猜猜哪一个是我画的,嘿嘿,是有些明显。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啊,明非!”真菰乖巧地递上盒子。   吱呀一声打开,明非不受控制地摩梭礼物,   里面的正是一面精制的狐面,触感冰凉。   暖橙、碧绿、深蓝的油彩从额角蜿蜒,直到侧脸。   “谢谢鳞泷老师,锖兔,真菰,还有义勇!”   “烟花!烟花!”   炼狱千寿郎将四四方方的小包袱举过头顶,“是哥哥和我还有妈妈亲手做的烟花,生日快乐!明非哥哥!”   “谢谢熘火阿姨,杏寿郎还有千寿郎呀,炼狱.炼狱大叔就算了。”明非与尴尬的炼狱大叔对了对眼,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萩饼,”不死川实弥侧着头,眼睛也不知道要看哪里,露出疤痕的手,递上覆盖着油布的篮子,“我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了,总不能还送你药膏吧。”   “没有偷吃吧?”调笑疑问声自明非弯弯的眉眼下响起。   “怎么会!有匡近看着呢。”闷闷不乐的回答,那不自信的样子,说的就好像没有匡近,篮子大概要轻一半也说不定。   “不过,生日快乐了,大天才。”不死川实弥作出低语。   “生日快乐,明非师兄。爷爷让我带来了桃山特有的大米。”我妻善逸讪讪地将一直背着的麻袋放上桌,露出颗颗晶莹的米粒,他倒是觉得与其他人的相比,自己这边的倒是有点掉价了。   “看来我有口福了,谢了,桑岛老师,还有善逸。”   “我的礼物,明非已经收到了。”产屋敷耀哉神秘兮兮地用折扇抵着嘴着嘴,“目前看来,他很满意。”   换来了明非第二记记没好气的白眼。   他觉得手上的狐狸面具,很适合扣在耀哉大哥的脸上。   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再次送上一条加长款的黑白围巾,还别说,这一年他还真长高了不少。   蝴蝶先生与时透先生支支吾吾,最后干脆光棍表示和炼狱大叔一样,先欠一年。   真是一群不靠谱的男人!   时透爷爷笑着,从房间里拿出了两柄日轮刀,这是他和锻刀村最有名的锻刀匠一起锻造的,虽然他只是辅助,但也足够时透明非满嘴咧笑,给了自家爷爷一个“哎呦呵,轻点”的大力拥抱。   蝴蝶忍满眼亮晶晶地凑过去,朝时透爷爷撒娇索要适合自己注入毒的刀刃,没办法,寻常的刀刃根本就不适合她的作战,只是出卖下身为孙女辈的色相。   至于蝴蝶忍要送的礼物,则以时透明非瞒着她适合她的路为理由,被她蛮横搁置了。   但看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应该是没想好准备什么,又不想随随便便应付。   有人招呼着,大开面向庭院的门,真菰一马当先,带着几小只点烟花。   所有人饶有趣味的起身,凑在月光与房檐下的长廊。   “呼——!好热!”   蝴蝶香奈惠换了新衣,折腾出一身香汗,   “抱歉啊,小明非,”   她坐在时透明非的一旁,跪坐间,闭着眼合十双手,微微鞠躬,   “这阵子太忙了,没准备什么礼物,随便准备又不太好,就先欠着了。”   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与傍晚一样坐在院落长廊上靠近柱子的一角。   不同的是,傍晚他坐在右侧,身边只有书和茶,心中满是忧心。   但现在,他的忧心已经放下,身后不远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坐在与右侧相反的左侧。   “不用什么生日礼物,”   明非随众人一起,望着院落,低语答复间,震响了心跳,惊讶了粉眸。   “你能安全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刺啦一声!   庭院外传来点燃烟花的声响,真菰蹲在一侧与千寿郎还有两小只点燃了烟花,激起一条星星点点的火舌。   千寿郎见状,扭头就跑。   雏衣与日香看到了,也摇摇晃晃往自家父母那边走。   真菰健步如飞,左手一个右手俩,赶在烟花升空前落在庭院长廊。   噼里啪啦!   烟花璀璨,照亮了鬼杀队大家庭中各异的眸色。   “明非,其实我.”   时透明非下意识回头,但响彻的声音却吞噬了香音,绽放的烟花也模糊了香奈惠的侧脸,让人分不清嚅动的红唇在倾诉些什么。   “香奈惠姐姐,伱说什么了?”借着烟花间隔的空隙,时透明非下意识询问。   “我说,其实我.”蝴蝶香奈惠梗红着脸,几欲脱口而出。   “哼!”   突然,满脸凶相的蝴蝶忍从两人背后蹿了出来,手指上的乳牙印还未散去。   她一手环抱着一个,三张脸凑到了一起,   “被我发现了吧!”   “说,这次又有什么事想要瞒着我?”   “那有什么事儿啊,你多想了,小忍!”蝴蝶香奈惠无奈回答,   “我只是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儿了,”   她认真地望向时透明非,转移话题,   “藤袭山的考核里,貌似有一只远超考核实力的鬼,明非,这件事情需要告诉主公么?”   时透明非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摆了摆手,   “不用,炼狱大叔都没有发现异常,真有那么一只鬼的话,估计也很会藏,不到考核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正好我要参加年后的入队考核。香奈惠姐姐,不用担心!看我不久以后就斩了它!”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时透明非望着天空中摇曳的烟花散去,不由在心中低语。   说起来,长这么大,好像从没说过自己的生日心愿呢。   那就祈祷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说过的愿望吧。   时透明非双手合十,旁边玩闹的姐妹见了,也不由噤声。   烟花各色的光在明非面庞闪烁,轻合的双眸沉浸,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低语。   希望我所有珍重之人,安然无恙   啪——!   绽放的花朵,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是被掰碎后洒向夜空的彩虹,伴着时不时的灿金色。   劈里啪啦!   星火点点,一次又一次,炸响祝福。   烟花在继续,时透爷爷一步一步后退,摸摸胡子,伸出大拇指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嗯,不错。”   烟花在夜空次次绽放,淡淡的硝烟味。   庭院木台上的身影密密麻麻,有相拥枕肩的夫妻,有并肩的姐弟,有曾共患难现在都退休的战友和哭唧唧的徒弟,还有几个勾肩搭背刚认识的朋友,和肌肉发达的壮汉以及不习惯站立而摇晃的孩子。   三个小年轻挤在一起,女孩们望着身侧合十双手的少年,乌鸦与麻雀挥动翅膀,翻腾在两侧,随着烟花舞蹈。   屋内喷香的饭菜刚刚备全,作为礼物的饭前甜点萩饼,倒是没有一块被剩下。   面具,大米,刀刃,围巾所有的心意被珍重的堆在明黄小屋的一角。   “正好,最近我可是找到了一大块好木头啊。”   鬼杀队的新年没有钟声,结束一切的是烟花的消逝与老人的低语。   鬼杀队的庆祝没有香槟,展开欢笑的是共坐一桌抢饭吃的热闹。   鬼杀队的生日没有蛋糕,但是有大家,烟花还有许下的心愿   【cg:‘打碎孤独的新年,心意满满的礼物!’,结束。】   一更,日万十天开始。   (本章完) 第135章 楚子航:路明非,你喜欢我吗?   生日快乐,明非!   生日快乐,明非哥哥。   生日快乐,大天才。   生日快乐,明非师兄.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路明非笑着睁开了双眼。   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四个字了呢?   好像年年都能听到吧,不过他们庆祝所围绕的中心,并不是自己。   带上那幼稚廉价生日礼帽的不是自己,咔哒一声关灯以后,在温暖燃烧的蜡烛前双手合十的不是自己,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愿望后吹灭蜡烛的也不是自己,最后切蛋糕的亦然不是自己。   在那一场场生日中,他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呢?   有时候是帮忙调整礼帽大小的匠人,因为那样或许可以在自己头上偷偷戴上那么一会儿,说实话那纸质的帽子也不沉,不过,可有时候拿着也不轻。   有时候是关灯的人,因为离那中心的光茫越远,或许心还会舒服一些,当然开灯也归自己,很酷不是吗?生日宴会上唯一的灯光师!他要是不开灯,吹灭蜡烛后身处黑暗的人,可都得等着他带来的光。   他其实也会在生日的时候默念愿望的,那就是希望过生日的那个人,一会儿能把最大的那块蛋糕分给自己。   他也不是不过自己的生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生日里也有许多人围绕着他欢笑。   包宿的网吧,噼啪的键盘、悦动的鼠标、闪动的游戏屏幕、还有身旁之人的欢笑。   也有人在他生日的那晚在嘴角咧出笑容的,那些男女,有时候还会笑得呲出烟染黄的牙,尽管那群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人不知道他大显身手的那一晚是他的生日,但是他们的确是围绕着他、因为他而欢笑。   这时候,他就会饮下那群陌生人呈上的礼物——营养快线,咽下那抹甜的同时,肆意挥手,轻道“小菜一碟”!   有时候还会引起掌声。   所以他的生日,除了那一声声生日快乐与蛋糕和愿望,也不比别人差多少。   欸?   他下意识摸向湿漉漉的脸颊,马不停蹄地坐在电脑前,借着黑如明镜的屏幕照着。   “真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路明非笑着抹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真是的,没有必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啊。   你自己都清楚的不是吗?路明非。   因为现在,有一个世界的那么多人,都记得你的生日,还会露出作弊般的笑,和你说生日快乐!   伱有了烟花替代蛋糕,也有了可闭眸许下自己心愿的机会。   以往缺少的东西,都被补齐了!   模拟器里那么幸福啊!   也不知道现实里明年的7月17,会不会有人和他说生日快乐。   应该会吧,毕竟他改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小透明,以后还会改变下去,说不定也你能有帮小迷妹。   要是没有的话,说不定他自明年生日起,可能就直接住在模拟器里了。   路明非自己打趣自己,无意间触碰鼠标,滑亮了屏幕。   他这眨了眨眼,下意识望向闪动的qq图标。   “嗯?这么晚了?楚师兄怎么还没睡?”   “在吗,明非?”   被自家那个有点人来疯的妈妈生生拉起来的楚子航揉着睡眼,紧紧盯着屏幕。   他现在无比希望对面的男孩最好在打游戏,而不是睡着了,不然他今天一定是睡不好觉了。   “妈,路明非大概是睡着了,有什么事,我们不能明天再说吗?”   楚子航无奈地望向一边身着丝滑睡裙,满脸好奇的苏小妍。   “那可不行,明天再说,你们都对好口供了、删完聊天记录了,到时候,我哪里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苏小妍就像是抓捕秘密特工一样,紧紧盯着楚子航手机上的聊天屏幕,挥了挥手,   “我就在这看着,对面那个叫明非的孩子不说话,就都别睡觉了。”   她回想着自家姐妹刚才的多命连环call,八卦地望向自家儿子,眨巴着眼,用出撒娇的棉音,   “儿子,你和这个明非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吗?”   “是的话,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妈妈我还是很开明的,不像那群老古董。”   她的双眼一凛,狠狠攥拳!   “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全世界都反对,老妈也支持你去追逐你的幸福。”   楚子航面无表情,不过眼底终究闪烁出点点无奈,   “没有,虽然我没有谈过女朋友,但我一年前做过心理测试,性取向98%的可能性会是女。”   “一年前的心理测试不代表现在啊,人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变化的,况且那不还有2%的概率吗?”苏小妍敏锐地抓住了自家儿子的言语漏洞,并发出尖锐的攻击。   “剩下的2%中,有%的概率,证明我喜欢爬行动物,只有%的概率,显示我对男性有欲望。”   不再理会自家那八卦的妈妈什么“%也是有可能的”之类的反驳,楚子航觉得,从概率上来讲,他喜欢爬行动物的概率都高于男性,怎么可能是个gay。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妈,你到底是从那里听到这种小道消息的?”   “从那群总让你叫姐姐的不要脸的姨们那里知道的啊,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苏小妍回答着,乖巧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不愧是个舞蹈演员,接触些表演的她如果想,能在各种角色间变化,   “不过消息源头貌似是你们学校的论坛,你自己看看吧,热度还不低呢,不愧是我的儿子,到哪里都是璀璨夺目的那个。”   楚子航一一浏览愈演愈烈的论坛,不由收敛眼眸,   刻意针对路明非的迹象,有些明显!   “所以说,乖儿子,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低年级的学弟,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妈妈支持你!”苏小妍好奇底问来问去,看来今天得不到答案,她是睡不着了。   毕竟自家儿子这么多年来,连个女性的绯闻对象都没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则消息砸过来,的确很是让他怀疑而已。   说不定,他的儿子真的   “谣传而已,”楚子航发愁地捏着因为睡眠被打断而发疼地眉头,连续三天没怎么睡觉的他,脑袋有些懵,抬手之间举出了有些不恰当的例子,   “如果路明非是个女孩的话,倒有一定可能。但他是个男孩,再怎么说,都不合适。”   言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什么,望向睁大眸子的自家妈妈。   “所以说,子航你果然”   叮!   就在楚子航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救命的声响传来。   “妈,你冷静,看屏幕!”   路明非:“在,怎么了,楚师兄。”   楚子航侧过身子,方便自家母亲看着屏幕,   “妈,你看好了,我接下来就把证据拿给你。”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赶紧睡觉。”   紧接着,楚子航发出了一条另苏小妍与城市不远处的路明非震惊一万年的一句话。   路明非的神色很是扭曲,看着屏幕上弹出的信息,揉了好几次眼,才敢确认。   楚师兄:“路明非,你喜欢我吗”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刹那间破碎了!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将对面的昵称和发送内容彻底确认以后,神情严肃地发送一则回信,就像是即将朝拜真神的信徒。   (本章完) 第136章 路明非的回答   “乖儿子,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性的绯闻对象了。”苏小妍点了点楚子航的额头,轻翻白眼,满脸无奈,   “你这情商,和你亲爹真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   苏小妍指着屏幕上的那句话,义正言辞地纠正楚子航,   “伱仔细看看这句话,难道没看出什么问题吗?”   楚子航盯了一会儿,沉声道,   “嗯,我看出来了,”   “我好像没加问号。”   刚才终究是有些着急了,修辞都用错了。   苏小妍:?!   “子航啊,你别这么认真,”苏小妍憋着笑,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   “你这样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真的会让我觉得,你会爱上那%概率的爬行动物!”   毕竟人类的情商,再怎么说都不能是负数吧!   不过她也没有纠正自家儿子的想法,而是满怀期待地望向屏幕,   这样的话,炸出来的总该是真相了吧。   再不济,他还能确认确认,自家儿子遗传自己的魅力,能不能将男性俘获。   母子俩认真等待着,等待着路明非的回复。   而对面那个少年的回复,也没有让苏小妍毫无所获,最起码,她收获了片刻欢笑!   “噗——!”   “哈哈哈哈哈哈!”   苏小妍捂着小腹,蹲在一旁,不断敲身前的床铺,   “不不行了!哈哈哈,子航,乖儿子,扶我一把!扶我一把!笑.哈哈哈!笑死我了。”   “啊哈哈哈,要死了!岔气了!救命!我岔气了!”   楚子航满眼无奈地扶起自己的母亲,往向屏幕,   这个回复,很奇怪吗?   只见回复上认认真真写着,   路明非:“楚师兄,你被盗号了吗?”   轻轻拍着母亲的背,直到她发红的脸舒缓了过来。   不在管她抽搐的嘴角,楚子航认真恢复,   楚子航:“没有,我可以证明。今天我们才在高架上看到了暴风雨后的落日。”   是楚师兄没错了,路明非叹了口气,神色难辨。   怎么办,仕兰高中楚神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朝他这个学弟,问出了“你喜欢我吗?”的浪漫个鬼啊的问题!   咳——!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斟酌词句间,回复了一串又一串文字,蕴含着他觉得分外真挚的情感。   路明非:   “嗯,怎么说呢?”   “楚师兄你也知道你的优秀!”   “成绩总是长挂榜首,体测也能碾压那些体育生。”   “整天穿着我们这群屌丝不懂得时髦衣服,引领了仕兰的时装风向。”   “虽然我不怎么懂音乐,但师兄优雅古典的大提琴表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还会耍剑玩刀,在仕兰高中身兼数职,已然是个高官。”   “楚师兄你还是此獠当诛榜上常年的榜首,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爱慕,当然肯定也有一部分少男。”   “你要问我喜不喜欢你的话”   苏小妍盯着屏幕的脸,越发兴奋,她死死拉住了自家儿子的手,期待地等待下文,   路明非顿了一会儿,重重谈了口气,   路明非:   “那应该是喜欢的吧。”   “没有人不喜欢优秀的人,更何况楚师兄你帮了我很多。”   “收我进剑道社,教导我剑道,借给我衣服穿,还让楚叔送我回家。”   “我要真是个女生,肯定直接沦陷,往后余生,只为你一人打call!”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打出最后一行字,   路明非:   “但那种喜欢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的性取向真的很正常啊!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抢过手机的楚子航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楚子航:“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同时弹出的消息,让屏幕后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无聊,原来真是误会啊。”   苏小妍闷闷不乐地钻进楚子航带着热气的被窝,看着那两人解释清了前因后果。   楚子航熄灭了屏幕,无奈地望着自家像小女孩一样的妈妈,   “好了,真相大白,你也该睡觉了。”   “睡不着了,”苏小妍将头埋进被子里,很是郁闷。   “我去帮你热牛奶,”楚子航起身,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打开今天父亲送来的牛奶,开封、定时、加热、备好不多不少的一勺糖。   他抽空掏出手机,发送信息。   楚子航:   “明非,对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路明非:   “不知道,单看现在,直接回复澄清肯定也没用。”   “有些相对理智的评论,都跟死水一样。”   “等学期末吧,最起码等我的体测考试与期中考试出来,我有信心能扭转一些风评。”   “对不起了,楚师兄,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楚子航:   “不算是什么麻烦,我个人已经习惯时有时无的各种评论了,倒是你,最近恐怕要承受不少外界的压力。”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这边,也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路明非:“谢了,楚师兄。”   楚子航:“应该的。”   厨房的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拨通剑道社副社长的电话。   副社长也是个游戏迷,通宵是常有的事,倒也不怕惊醒他。   “喂,哪位?”电话拨通,传来浑厚的声音,混着键盘噼啪声:“菜鸡!坑货!真是带不动!妈的!”   砰——!   伴随着键盘砸向屏幕的声响,对面的游戏告一段落,   “咦!楚社长吗?有事你吩咐。”副社长强行压下了暴躁,放轻了声音。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询问,   “剑道社的节目表交上去了吗?”   “没有,不过已经完成了,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吗?”   “把路明非加进去,代替你的位置,和我打对手战。”楚子航轻声安排。   “没问题!那么累和危险的活,稍微出现差池就丢大人了。说实话,我老早就想找个人替我了,就是这三届成员都不给力,没一个敢上的。”副社长喜笑颜开,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皱眉询问,   “不过没问题吗?楚社长,这个路明非,是个刚加入的一年级吧?他行么?”   “我相信他,他没问题,”楚子航肯定回复,“另外,”   楚子航眉目一凛,沉声低语,却让对面惊出一身冷汗,   “把我们两个的刀,”   “换成真刀!”   三更,   (本章完) 第137章 逐渐搭起的舞台!   “这是要闹那样啊,”副社长愣了一会,低语着更改了节目表,不过那被砸花屏的电脑,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不解归不解,但楚社长一直以来还是很靠谱的,从没出过错。   他让改,老老实实改了就是。   副社长来回挪动鼠标,把页面中需要更改的地方放到屏幕仍旧可视的角落。   检查多次以后,他抿了抿嘴,于末尾敲上一行字,   “注:此节目具有一定危险性,请校医院相关人员做好准备。”   不顾此注意事项在后来几天使得校医院多了一笔“跌打损伤药”的财务支出,毕竟除了卡塞尔学院,没有哪个学校的校医院医生能料到剑道社节目中竟会可能出现割裂伤!   咔哒咔哒——!   打印机传出机械的声响,没一会儿,一张崭新的节目表就热气腾腾的出炉了,触感滚烫,就像是摸着个光滑的小火炉。   “也不知道这个路明非,是仕兰高中哪藏着的新神人,敢和楚社长对打就算了,还敢上真刀。”   “啧,希望到时候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玩论坛的副社长啧啧不断,感叹地望着崭新的节目表,殊不知他口中的路神人,对着一切根本毫无所知。   叮咚一声!   炙热微波炉的计时旋钮指向了红线。   楚子航用隔温手套打开了微波炉,放上那一勺提前准备的糖,轻轻搅拌时,垂眸深思。   应该不会错,有人在暗地里针对路明非。   确实,如路明非所言,在这种情况下,单薄的出言反驳所起的效果微乎其微。   能击碎舆论的最有力武器,是大众所目睹的事实!   但只有体测与期中考试的成绩是不够的。   路明非需要一个更有力的事实,能够撕碎一切恶言恶语的事实!   而他能做的,是给路明非提供一个舞台!   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在眼里的璀璨夺目的舞台!   楚子航知道路明非好像有些抗拒舞台,就像是有些缺乏自信。   而他这个被楚师兄楚师兄叫的人,少有的想要,推一个人一把。   让他们为你而惊讶吧,路明非。   楚子航隔着湿漉漉的毛巾端起牛奶,正打算推开自己的房门,手机再是传来一声轻响,   父亲:   “子航啊(搓手手),我看校园论坛上,你和路明非.”   楚子航:   “不是!”   敲着二郎腿的楚天骄讪笑着将嘴边的古巴雪茄熄灭,自顾自地嘀咕,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尽管有些混血种的精神会出问题,有时候玩的的确很花。   但他楚某人多多少少还是想要抱孙子或是孙女的。   “音乐,走起!”   听着歌,遐想着自家儿媳妇被领回家门的样子,楚天骄咧出一抹期待的笑。   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是高挑还是小巧,是古灵机怪还是傲然冷艳。   二郎腿交错,楚天骄摇晃着脚踝,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到时候,他一定得给亲家公亲家母包一个大大的红包,感谢他们教育出能拿下自己儿子的小妖精。   啊——!   真好啊。   想必真到了子航结婚的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退休帮儿子带孩子了吧。   秘密的小屋,哼起了歌,带着对未来满满的期待。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路明非,正乐呵呵地翻着校园论坛,   “啧,现在这么一看,我以前.”   咔哒!咔哒!   路明非盯着那几张没脸没皮的照片,讪讪滑动滚轮,   “咋那么衰啊。”   嗯,有种直面自己黑历史的感觉。   看着论坛上“路明非vs赵孟华,谁将胜出?”的投票盘,望着那,3:2678的数据,路明非无奈耸了耸肩,坦然敲击鼠标。   “嘿!我的朋友!平凡的现实生活,也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路明非模仿着印象中西方戏剧的音调,像个自娱自乐的疯子,最后却摇了摇头。   好吧,他的确玩不来戏剧这种高端的东西。   4:2678的数据,差距依旧悬殊,且在不断拉大。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明非~!”   “happy birthday to you!”   路明非丝毫不慌,往床上一砸,轻声着一首生日快乐歌宣泄依旧不错的情绪,轻轻将目光投入模拟器。   【12岁:在年后的短暂休整过后,所有人都步入了忙碌中。   你的父母忙于组织鬼杀队各地驿站“紫藤花之家”的建立,有了死小孩的协助,鎹鸦传达信息的效率快了整整一倍,他们一直压抑忧愁的脸,总算多了几分轻松。   蝴蝶夫妇忙于鬼杀队医疗部门的改革与建设,已经初步有了头绪。   各地的药材渠道本来极难打动,但还是因为死小孩与鎹鸦的帮助,颇有种云开见日之前景。   因此在饭桌上,他们对死小孩那只乌鸦的殷勤,甚至超过了伱。   一度让你觉得,你在家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只乌鸦。】   【蝴蝶香奈惠连续十几天都见不到人,在各地疯狂的参与杀鬼的任务。   这个温柔的女孩,正在实战中快速成长,就像是一朵染上鲜血的娇艳花朵,多了几抹肃杀。   她正憋着一股劲,要比所有人都快一步成为柱!】   【蝴蝶忍的研究陷入了困境,紫藤花的库存有些不够了,采集晾晒起来麻烦得很,而且她所提取的毒,需要在鬼身上注入一缸,才初见成效,相当于无效。   不过她在晚上顶着黑眼圈给鬼灌紫藤花液的模样,真是让你觉得蛮渗人的。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狠呢。】   【一次偶然,你皱眉问为何不用蒸馏提纯毒素,随后在女孩一脸茫然的眼神下,比划着记忆中的模糊的方法,霎时间点燃了她的眸光。   你的爷爷喝着没味道的清酒在旁边意外听到了,眨巴着眼,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久后,比清酒度数更高的一种酒在同一台仪器中诞生,迅速风靡鬼杀队,就是不知道萃取毒与酒的一起是一个,会不会让那群酒鬼闹肚子。   产屋敷耀哉凭借敏锐的意识,立刻在全国各地设立了大大小小的酒庄。   你的无心之举,为鬼杀队新添了一条财路。】   (本章完) 第138章 剑舞斩鬼!   【有了酒的贿赂,你爷爷在锻刀村的地位扶摇直上,就连给蝴蝶忍订制武器的打造进程,都快了不少,甚至还换了一版又一版的设计图。】   【组织、医疗甚至是财务!   鬼杀队的各方各地都欣欣向荣,产屋敷耀哉看你的表情愈发精彩,每次见到你就赞叹,“不愧是伱啊,明非!”   他是真觉得捡了个宝儿!   不对!是一大家子宝儿!】   【你在庭院中挥舞剑招,调动着五色的元素。   时不时皱眉思考如何才能衍生出自己的呼吸法,但却一无所获。】   【三个月的时间快速飞逝。   冬雪消融,草长莺飞。   飞鸟鸣叫,溪水皆融。   一场又一场如丝的春雨飘落,万物复苏。   常年盛开紫藤花的藤袭山脉,那淡紫深紫的垂帘,随风飞舞,更加娇艳。   某日朝阳升起!   你正式向藤袭山发起了进军!】   【藤袭山考核的入口处,拥挤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比以往任何一场考核的人数都要多。   因为鬼杀队颁布了新的考核规矩,从此以后,鬼杀队每一年或两年进行一次入队考核,具体如何视情况而定。   下一次考核,定在明年。   这也让不少等不及的鬼杀队预备剑士,按耐不住了心。   足足三四百人,参加了这次考核!】   【你相熟的,只有锖土与义勇。   是的,他们和你一样,在一年的试炼过后,通过了切开巨石的考核。   当然,据锖土苦笑所言,他们切开的巨石只有你当时的四分之一大小。   这个弯弯道道的作弊方式,还是真菰那个小滑头想到的。   本以为鳞泷老师不会承认,但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参与考核了。   一旁的富冈义勇想了想,揭发了他认为的真相,   “鳞泷老师,可能是觉得,和明非一起参与考核,我们都出不了事。”   因为经过一年的试炼与成长,你切开巨石的难度——已经可以说是随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场考核于你而言并无难度,你来这里,有着其他的目的。】   【随着耀哉大哥牵着那两只朝你做鬼脸的小白毛,发出考核正式开始的宣告,预备成员鱼贯而入。】   【你瞥了笑吟吟的耀哉大哥一眼,因为不久前他说什么受于规矩,只有鬼杀队正式成员才能用新刀,以传出去不好为由,卸了爷爷给你的两把刀。   此时此刻,你只好配上与所有成员一样的旧刃,拉下头上的消灾狐面,踏步深山。】   【对于寻常队员而言,通过考核的方式是或逃活藏,在这处有恶鬼出没的大山中存活7天。   但对你而言,通关从来只是基操。   你更想要做的,是找到那差点置香奈惠于此地的危险,以及破除那传闻中的狭雾山的诅咒!】   【耀哉大哥望着所有人进入,好像看到了如往年那般的尸山血海,不由低落呢喃,   “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啊。”   他曾劝解未作全准备者,切忌参与考核,但是显然这并未淹没他们的热情或是欲望!   而耀哉从想不到的是,这次参加考核的小家伙们,可是给了他一个从未设想到的惊喜!】   【砰——!   你与锖土、义勇于路口重重碰拳,这两个家伙也不甘活在你的庇护下,因此他们决定证明自己!   三扇狐面朝向不同的方向。   你们相约,七天后于此再见。】   【但你却不清楚,他们俩之中的一个笨蛋,竟然是个该死的英雄主义者!   还是不余遗力的那种。】   【不论什么人的心中抱有着什么想法,就这样,考核正式开始!】   【白天的藤袭山。   阳光,山林,流水,还有松鼠鸟虫奏乐,是安全至极的地方。   任谁都知道恶鬼不会在阳光中出没,但嗜血的眸光,已经躲在暗处窥视着每一个可口的点心。】   【暗夜将至,明月皎洁,风吹拂山林树梢,莎莎作响。   黑暗里的存在,开始在树梢中,游走了!】   【“不!不!不要啊!”   一名鬼杀队预备队员被狰狞的恶鬼吓破了胆,丢盔卸甲间,把唯一可以对抗恶鬼的日轮刀都扔了。   意识中,只剩夺路而逃。   逃!   拼命地逃!   那种砍下手臂都会恢复的恶鬼,根本就不是人能阻挡的。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还没什么,真的见到这种东西,胆寒,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危险来临之时,转身象征着:懦弱者在奔向深渊地狱!   “嘿嘿嘿!食物!”   恶鬼扑了过去,满眼血红,垂涎若渴。   已经六个月没有进食的它,心中只剩下吞噬!吞噬!吞噬!】   【碎石纷飞,扎破了人的手掌。   血的刺激,使得恶鬼愈发暴虐!   就在逃亡者慌张跌倒,涕泪横流,瞪大眼静待死亡降临之时。   耳边响起了天籁之音!】   【黯淡无风的树梢突然涌动,一道黑影跃然于皎洁月光之下,燃起了炸响的呼吸!】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雷光肆意,惊艳的一剑划破长空。   血肉分离的刺耳声响下,翻飞奔涌的血!】   【落地声炸响,呼吸陡转间,赤红翻飞。   另一柄刀刃被左手反握。   出鞘!剑光腾起刺破苍穹的火!   刺啦一声!   失去一臂的恶鬼还来不及发出嘶吼,就被从下至上的烈焰,一分为二!   “炎之呼吸·二之型·升天炽炎!”】   【话音未落,好似有水汽升腾!   刚刚散去雷光的右手之刃,水波荡漾!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由水浪构成的弧面,如舞蹈般在人影四周霎时间乍起,斩下恶鬼之颅,艳了逃亡之人的眸光!】   【如神般的背影左手反握着还未散去烈焰的火热刀刃,侧身于背,右手正握的刀背卡在脖颈,雷光还在水雾中闪烁。   缓缓回身间,碎发纷飞,狐面之下的眸底闪烁着淡淡的金,比天边的明月还要闪亮!   恶鬼尚未反应过来的兽瞳随躯体化作了飞灰!   轰隆隆!   直至此刻,雷之呼吸的剑招雷鸣,才后知后觉的响彻。   “谢谢谢。”逃亡者颤抖着嘴唇,朝拜般朝正前方的人影道谢。】   五更,日万十天over。   (本章完) 第139章 夜影燃怒!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随口答道,轻轻低头,战斗中顶着的刀刃落到地面。   逃亡者这才发现,救他之人的头上,竟然一直顶着把刀?   这算什么?马戏团的杂技小丑?还是他已经死了,只是在做梦?   “害怕可以,但任何时候,都不要丢掉自己的刀。”   不知道救下之人在心中吐槽自己是小丑,你放下这么一句,随后轻轻踏地,飞上树梢。   “你伱是谁!”逃亡者慌张握刀,恍然眼前一切并非虚幻,后知后觉的大喊。】   【“时透明非.”暗淡的山林中传来回响,而下一句,涨红了逃亡者的脸,   “还有,朋友”   “我想,你现在更需要换一条裤子。”】   【“嘶——!”   你在树梢间翻飞,闪烁金光的眸眼扫视,寻找着那暗中隐藏的强大气息。   而刚才如神命般救下一人的你,竟然在碎碎念,不该本性,   “娘诶!麻死我了!”   “雷之呼吸之后用水之呼吸,竟然会电到手,以前怎么就没遇到呢?记下了来,记下来!”】   【寻找那暗中隐藏的威胁,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你今夜在做的事。】   【后续几夜,亦是如此。】   【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锖兔一人,疯了!】   【是的,这个温柔到极致的人,可以说是疯了。】   【你的目标是寻找与探索,而他想做的,竟然是以一己之力救下这次考核中的,所有人!】   【检测到:cg:“斩鬼?错了!是屠山!”,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锖兔,你个白痴一样的老好人!”   路明非不由暗骂,   他可是知道为什么实力与潜力都不错的锖兔没有出现在那高山之上了。   妄图以一己之力拯救所有人?   笨不笨啊!   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哪里了?   这家伙,恐怕真的是死在这场试炼中吧。   “想要救人,也得想想如果自己出事以后,到底会有多少人难过啊!”   路明非嘀咕着,在心中默念,   “救下他!救下他!救下他!”   叮咚——!   【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命运指引,你将前往你希冀的地方。】   路明非深深吸气,   “观看!”   藤袭山考核,第五夜。   小憩在树梢的时透明非感受到了光影的变化。   睁眼之间,眸中倒影的暮色已逝,月牙轻轻挂在朦胧的天边。   是恶鬼出没之时,也是猎杀者狩猎之刻!   时透明非轻快落地,捡起一根树枝,高高抛起,这是他这几天决定行动方向的方法。   枯木在空中掠起狂风,重重竖着砸在碎石之上,随后旋转着,旋转着,指向明月的方向。   “明非啊!明非!打起精神!”   时透明非伸了个懒腰,眼睑开合,用来锁定恶鬼行动痕迹的通透世界,骤然开始!   “晚间工作,要开始了啊。”   呼——!   呼——!   呼——!   咳咳!   锖兔满脸疲惫,撑着拄在地面的刀刃,身前萦绕的,是消散的灰烬。   这是他今天斩杀的第6只鬼。   他还是太拼了,拼到,接连几天,没留有一点余力!   “你你没事吧?”被救下的女孩凑到锖兔的身边。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罢了。”面具下正响彻的温润声音却在下一刻骤然爆发!   “小心!”   惊吼炸响!   树林之中,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来。   巨力震荡,狠狠轰击在锖兔二人所站的地方!   烟尘荡漾间,锖兔夹着女孩的腰,翻滚而出!   咕噜咕噜!   于碎石之上翻滚几圈,锖兔重重踏地,紧紧盯着前方,眉眼凛冽。   黑影袭击之地的石块,碎成了渣,如果刚才真的被打中,碎裂的便是他的头骨!   咚——!   咚——!   沉重的脚步自密林中传来,   庞大的黑影在月光下,显露!   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怎么会!”女孩颤音惊呼,双股颤栗,“为什么会有这种级别的鬼!”   铿锵!   “别怕,”锖兔沉音竖刃,“放心回头,离开这儿,有我呢。”   女孩不断点头,惊恐的双眸担忧地盯着锖兔。   犹豫了一会儿,她狠狠咬牙,转身奔去。   呼——!   “有点,”   锖兔深深吐出一口气,感受着现在距离巅峰差远了的实力,   “麻烦了啊!”   他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巅峰啊。   明非的确提及考核中有远超考核的鬼,但他可没想到竟是这种级别!   “那个面具.那个面具嘿嘿嘿!”   手鬼的手臂疯狂涌动,裸露出来的兽瞳乍起惊喜,沙哑的声音在阴风下回荡,恢宏有力,荡漾了不远处的水面。   “是鳞泷!”   “是鳞泷啊!”   “哈哈哈哈哈,几年了,终于,我终于又能品尝鳞泷的弟子了啊!”   品尝鳞泷老师的.弟子!?   咔——!   锖兔的脸猛然一僵,他将面具扯在头顶露出脸,凛冽的眸刺向对面,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想,什么意思?”手鬼的手臂不断蠕动,宛若它欣喜而疯狂的内心,   “啊——!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很久了,很久了,久到三十年前,或是四十年前?”   “我被鳞泷那家伙抓到这里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   “逃跑!躲起来!吃人!藏起来!”   “躲起来!吃人!隐起来!吃人!吃人!吃人”   手鬼神经病一样呢喃着,呢喃着越来越大声。   它咧出一抹疯狂的笑,   “直到我吃了很多很多的人,不用再逃跑!”   “直到我再一次遇到了那熟悉的消灾狐面!”   “嘿嘿嘿!鳞泷那家伙,应该很久没有徒弟活着成为鬼杀队成员了吧?”   手鬼幸灾乐祸地望着震惊的锖兔,   “很震惊吗?和你那群师兄师姐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啊!是的!是的啊!”   “你的师兄!你的师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吃了呦~!”   “捏爆那小小的头,红色白的粉的湿漉漉的,会将那面具在月光下染成特别特别美味的颜色。”手鬼的脸,兴奋到扭曲,   一更,日万十一begin。   (本章完) 第140章 祭奠之名!   “一扯就会发出美妙撕裂声的四肢,那蕴含爆炸性力量的血肉,可比普通人的香多了,一个就顶十来个。”   “要是碰上冬天,还可以把人打晕塞在雪里,一天吃一点一天吃一点,男的女的都有。嘿嘿嘿,有的时候吃着吃着,他们还会睁开眼狠狠瞪我哦!”   越是回想,手鬼的眼珠子转的便是越疯狂,蠕动的手抓挠着,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血痕,   “嘿嘿!如果鳞泷知道,他一直以为的消灾狐面,反而是我寻找他徒弟的标志,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一定一定会自责到死吧?”   “好想看,好想看!好像看看他的表情啊!”   咯嘣!咯嘣!   青筋暴起,双手握着的刀柄在颤抖!   从来都不会愤怒的水,愤怒了!   果然!   根本就没有什么狭雾山的诅咒!   更没有什么鳞泷老师教出的剑士都是通不过考核的废物!   可靠的师兄,温柔的师姐!   那一张张消逝的笑脸,那记忆中永远不会在重燃的温度.   一切的一切!   所有的罪魁祸首!   锖兔抬眸,看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破空黑手,在心中怒吼!   都是眼前该死的恶鬼!   滴答!   滴答!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滑过那有些显眼的伤疤。   善良温柔的锖兔能从手鬼描述里体会到师兄师姐们所思所想。   一定有对后来者的担忧,如哀愁的春水。他们到死都可能在想,如何与眼前的恶鬼同归于尽,才能给后来的师弟师妹开辟道路!   一定还有对鳞泷老师的思念,那绝不会比烈焰低多少温度!   还有痛苦恐惧!身的痛苦!心的恐惧!   于是锖兔明明在狠狠握着刀,脆弱的晶莹却碎在了石间。   有时候,愤怒与悲伤,就是能共存啊!   凛冽的黑手,愈发逼近。   那青皮包裹的手掌,甚至掠起了腥风。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连!”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突然,刺眼的雷雨翻滚的水交错,将锖兔面前的黑幕彻底撕碎!!!   时透明非冷着脸,落在锖兔与义勇身前,收刀入鞘,敛尽雷光。   “义勇,锖兔,”   他轻轻回眸,无视前方嘶吼的恶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富冈义勇冷冷摇头,一句话不说,但其眼低,也燃烧起了火!   “当然没有听错!谁会听错这种事啊!”锖兔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压抑的低吼,   “我们该怎么办啊,明非!该怎么办啊!”   手上的青筋,在跳动!   怎么办?   “那当然让眼前这个大块头知道知道,”   时透明非抽出一把刀,双手合十间,扭了扭脖颈,发出咔咔作响。   金光于双眸,炸亮!   狂风肆虐间,时透明非先一步杀了过去,未说完的话,彻底散尽,   “柔和的水,也是会发怒的啊!!!”   风气云涌,遮蔽了皎洁的月。   哗啦啦!   林溪环绕的地面上盘旋腾起了,三条舞蹈浪声的水龙!   “嘿嘿嘿!来吧,让我看看鳞泷的弟子能有多少长劲!”   手臂破空!破空!   于前方交织密密麻麻的大网,狠狠砸下!   嗡!   刀刃牵引水龙,与黑网相交,乍起金戈声响,伴着闪烁的火光。   灵活的身影踢踏,在网孔中游荡,破碎了一切!   切割!切割!   铿锵声中!一条又一条手臂断裂!   防御的网面被水的龙牙与怒的龙爪撕碎,却一次又一次迅速再生,密密麻麻!   但三人,已经踏着夜空,成功突破了防御!   杀戮之心燃起的身,衣摆在作响,就像是沙场中象征冲锋的鼓面!   陡然间,所有的手臂如弹簧般回缩。   一圈,一圈,又一圈!   坚如磐石,紧紧缠绕在手鬼的脖颈。   手鬼望着面前三人骇人的声势,咧出嘲讽的笑,   “没用的,没用的!”   它是鬼,只要不斩下它的脖颈,在这无日的黑夜,它就是不死的存在!   不死不灭!   这就是鬼啊!   对面再强又怎样,斩下他再多的手臂又如何?   它的手臂能无限的再生!   而他们是人类,是人类就会疲惫!   当他们身心俱疲的那一刻,就是它享受复仇美食的又一篇章!   啊——!   一下子死掉三个徒弟,鳞泷会是什么表情呢?好像看到啊!   第一道攻击骤然来到,水浪拍击,锖兔一次性砍杀了五分之一的臂膀!   不痛不痒,不痛不痒啊,看来你真是太累了啊,小鬼!   手鬼满脸露笑,   这样可不行啊,再挣扎挣扎!   挣扎到恐惧的猎物,他的味道可是最好了!   轰——!   富冈义勇冷着脸,引水流淌,再次割裂五分之一的手臂!   弱!弱死了!   果然,挑这个时候出手就是没错,经过这么几天的提心吊胆,你们都很累了吧!   真是弱啊,小鬼!   手鬼不屑嘀咕着,心神一动,血肉蠕动!   眨眼间,断裂的手臂,就恢复如常!   时透明非冷着脸,带着最小的一股水流,杀向敌人的脖颈。   有点可惜呢,这一次是三个男的,想必肉一定很酸吧?   手鬼失落地埋怨,随后又畅想起未来!   不过没关系,   想必下一年,   “一定会有鳞龙的女徒弟来这里吧。”手鬼兴奋地双眼冒光,不由出声。   “呵!”   时透明非听到了它的呢喃,冷笑之间,在咫尺之间猛然翻转腰身,在不可思议的距离缝隙中,给力量再次上了一圈发条!   什么!   手鬼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细小的水流,骤然膨胀成巨浪。   刀狠狠轰击在它的脖颈,震得它眼冒金星!   眨眼之间!   五分之一的手臂彻底湮灭!   顷刻之时!   再是五分之一!   手鬼恍然回身,拼命催动手臂的恢复。   再生与破坏僵持!   手臂与水花对峙!   是刀,更胜一筹!   时透明非的身影翻飞着,轻轻落在地面。   三人呈犄角之势,望着粘连着那一丝丝筋肉的脖颈,于刹那间恢复。   “垃圾而已!”   时透明非垂眸低语,无聊地熄灭了通透世界。   眼前的手鬼,巅峰状态的锖兔都可以斩杀。   能杀死师兄师姐,想必也是挑选考核后期他们最无力的时刻吧。   时透明非轻轻抬头,望着重新交织起比刚才数量多上三倍的巨网以及厚上四倍的脖颈,不屑摇头,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这一战,为了告慰亡灵,我只用水之呼吸,以作祭奠!”   “锖兔,义勇!”时透明非招呼着,垂刀于地,   “一起,斩了它!”   (本章完) 第141章 踏刃屠山!   轰——!   地面猛然碎裂,时透明非一马当先,以流流舞的大范围攻击,粉碎了所有的巨网!   铿锵!   铿锵!   杀红了眼的锖兔与义勇,颠覆了水之呼吸的柔,燃尽了一切的怒。   带上凛冽寒光的剑锋,刹那间从两个方向,粉碎了一层又一层交织的乌龟壳。   但距离彻底斩下手鬼的头颅,还是差上那么不少。   而复生的手臂,已经蠢蠢欲动着,于四面八方探向两人的脖颈,杀机顿现。   “你知道吗?”   突然,手鬼的耳侧,响起时透明非的呢喃。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它不可思议地转送眼球,向上张望着黑中的影。   “乌龟之所以会死,并不只因为它总会探出头,还因为他的壳,并非没有缝隙啊。”   风吹响树梢,云放映皎洁,垂下的眸,泛着看穿肉体的金光。   明非轻轻松开了刀柄,于是翻着银光的刃轻轻划过了空。   刺啦一声!   天地间蠕动的手臂,骤然停滞!   于月色踏刃,刀锋从恶鬼的头顶,狠狠插入!   “锖兔,义勇,”时透明非站在刀柄上,低垂着双眼的灿金色,沉声言,   他刺中的地方,足以给两人亲手斩杀恶鬼的机会。   “再来一次。”   嗡——!   频繁且不及代价的战斗,早就榨干了两人一连五天都未曾休息恢复的力量。   但愤怒与尽在咫尺的胜利曙光,却点燃了两人的脑海。   伴着那一句“再来一次”响起的,是两人将最后一丝力量压榨殆尽的呼吸声!   砰!   他们狠狠踢击空中的手臂,骤然借力。   铿——!锵——!   水刃自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破开,在酸涩的吱呀声中,层层深入!   刀光在月色下一寸又一寸前进!   直至两人怒吼着:“啊啊啊啊!”   最后升腾的力量,斩开了一切!   横向的两柄刀刃,与中间的那柄骤然相撞!   伴随着微微星花!   在逃去女孩叫来的所有支援者的目光下。   月光与流水见证,树梢的沙沙声中。   水之呼吸传承者的怒火,打碎了那一直仍绕在狭雾山上空的诅咒!   踏!   时透明非落地垂眸,望着自己手中断裂的刀刃。   适才那两人的怒火一击,最终亦落在了他手中这把刀脆弱的刀腰。   就像是,刀随魂葬!   “谢谢啦,师弟们!”   筋疲力尽靠在时透明非肩膀的两人,朦胧之中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狐面,随后在那温柔如摇篮曲的声响中,疲惫睡去。   “能拜托你们两件事吗?”   时透明非回身望着那密密麻麻的支援者,   其中倒是有不少是他曾经救助过的人。   “帮我照顾好我身边这两个睡着的笨蛋。”   “然后,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   手鬼庞大的身躯骤然散去。   灿金色的烟尘在月光下围绕着时透明非飞舞,将他最后的话语伴着清风送向每个人的耳边,   “屠个山?”   “啊——!放过我!”   “放过我!”   接下来的几天,不论是夜晚还是白日。   藤袭山内的上空,时不时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   可谓是闻者落泪,见者伤。   第七夜的月牙睡去,象征结束的曦光笼罩大地。   产屋敷耀哉轻轻望着,望着那重新打开的考核入口——亦然是象征成功通过的出口。   有些鬼杀队预备成员未曾遇到时透明非,只是自顾自的躲藏与逃亡。   他们三三两两神情疲惫地踏出丛林,有不少刚一出来,就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啊!要死了!   上前线的鬼杀队成员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们觉得他们还是更适合在辅助部门“隐”里面呆着。   这七天七夜的战战兢兢与逃亡,可谓是把他们的身体与体力摧残的一干二净,也彻底打消了他们与鬼战斗的意志。   产屋敷耀哉见状,轻轻点头,旁边等待的隐垂颅不语,带着草药上去照顾昏迷的成员——很有可能还是不久的同事。   “报告,主公,目前通关32人。”隐的领队细数过后,朝产屋敷耀哉禀报。   “我知道了,照顾好这些孩子。”产屋敷耀哉轻声吩咐,目光紧紧盯着出口,闪烁着担忧。   按照以往来讲,   清晨出来的人员,是人数最多的才对,基本上达到了全部通关人员的三分之一。   如果粗略按比例来算,这一次的通关人员大概有百人左右,就全部的四百名参考人员来讲,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比例。   这也意味着这一届参与鬼杀队考核的人员,是很优秀的一群剑士。   但令产屋敷耀哉不解的是,最应该通关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阳光偏移,日照正空。   产屋敷耀哉的额头不由沁出汗水,朦胧了本就愈发不清晰的视野。   没人!一直到现在,都没人再次出来!   “主公,伱身体的情况很不乐观,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产屋敷耀哉摇着头,拒绝了隐的提议,就那么固执地站在出口处,静静等着剩下人员的归来。   正午的阳关缓缓落下,从炙热的明黄转为温润的鹅黄浅浅。   却再也没有一人出来。   产屋敷耀哉的脸,白了!   是因为站了一天,体力不支。   也是因为,再无归来者。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产屋敷轻声低语,   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可逐渐降临的夜色却由不得他不信再无归来者的事实。   于是一抹无由的惶恐自他心头升腾。   藤袭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   不远处的碎石小路传来窸窸簌簌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的,是密密麻麻的身影。   那些本该在清晨就鬼来的考核人员,却整整晚了一天。   但他们与她们的样子却丝毫没有疲于奔命的迹象,   虽然衣着风尘仆仆,面庞也透露着几分风餐露宿,但他们的脚步轻快而自信,他们互相对话的嘴角洋溢着轻松与肆意。   晚间归来的人才是凯旋,因为与清晨的逃命者相比,他们握刀的手与挺拔的背影透露着淡淡的肃杀,那才是真正经历过血与火历练的武士。   凯旋的士兵见到了山下的等候之人,噤声落步,一排又一排回望山巅,目露倾佩的神色。   每天每夜都杀的精疲力尽的锖兔与义勇被姑娘和小伙子抬着,紧随大部队的后方,踏出紫藤花的拥簇。   “279!”   “280!”   “.”   “312!”统计通关人员的隐,他的嘴有些哆嗦。   他从未在一场考核中见过如此多成功的通关人员。   更不用说从他们的眼神就能看出,他们都是杀过鬼的真正的剑士!   产屋敷耀哉恍然明悟,放下心的同时,哭笑不得地望向林深处。   “所以说,不愧是你啊,明非。”   三更,   (本章完) 第142章 抱歉了,一时兴起,屠了个山。   踏——!   踏——!   踏——!   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时透明非的腰间没有了刀鞘,只挂着两柄断刃,但却更令山脚的凯旋者倾佩。   因为那两柄刀,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砍下恶鬼头颅的杀戮中,绷断!   啊~~   衣服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被狐面盖着,时透明非无所事事地打了个疲惫的哈欠,就像是一位流浪的落魄武士,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   他伸着舒畅的懒腰,散步般走过静谧的紫藤花林。   风轻轻吹过,缭乱了天边的云雾与林梢间的落尘。   晦明变换,是光的玩闹。   莎莎作响,是风的舞蹈。   娇艳的紫藤花瀑布如迎宾的舞娘扭动腰肢,最后一抹暮色的光落在了时透明非的身上。   那一张又一张被用溪水重新擦拭干净的狐面,被翠绿的藤蔓缠绕着,在他的背上清脆碰撞,就像是活着一样。   一些不解的人与隐的辅助队员面面相觑,但在那一大帮如士兵般沉默不语的凯旋者面前却也不没有大声说话,只是耳语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脚步的声响与碰撞声慢慢,于某刻止在了出口处。   “耀哉大哥,数过了,山里原先大概有七百二十多只鬼。”   时透明非挠着有些痒的后脑勺,笑道,   “不过现在应该是都没了。”   轻声的言语,好似玩笑,将角落处窸窸簌簌的讨论耳语打碎,碾成震惊与不可思议,染上他们的眸光。   偌大的山脚,彻底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愣地,见证者们崇拜着,初闻者们震惊着。   直至那心中不确定的猜测,被眼前那个若不惊风的年轻的话语证实!   “抱歉了,一时兴起,屠了个山。”   看起来落魄的无用武士,用还未散去的稚嫩孩音,道出了他人闻所未闻的霸道话语。   轰——!   “他说的,是真的?”   “我我没理解错吧!他他的意思是,把藤袭山里的那些恶鬼都杀了?屠了个一干二净。”   隐与初闻者们愣了好长时间,盯着怪异的脸向其他人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间,迫不及待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会不好奇,在鬼面前宛若猎物的人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作出了反杀猎人不!是全歼猎物的壮举!   屠山吗?   产屋敷耀哉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才好,眉眼低垂间环顾恢复熙熙攘攘的全场,在心中呢喃,   越来越期待你成为柱那一天,从你口中得到的答案了。   明非啊,那四周望向你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与几个月前鎹鸦群望向他们王的眼神一样。   敬佩、尊重甚至伴着誓死相随的追从!   原本的被考核者们成为了猎杀者!   此先的逃亡者们蜕变为真正的武士!   面对鬼的胆怯在追随中蜕变为一份坦然!   那无法被彻底发挥的潜力,在一次次追随的直面杀戮中释放!   那不会再度被丢弃刀刃,未来只会发出铿锵!   什么是标杆?   这就是标杆!   什么是引领者!   这就是引领者!   他们都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剑士,这肯定要归功于一位轻笑道出屠山一词的少年。   “乱来啊,明非。”   晚风碾碎了鬼杀队当主的轻语,难言的欣喜。   【cg:‘斩鬼?不!是屠山!’,结束。】   心神已回归现实,路明非的耳边,接连传来几声炸响。   叮咚——!   “任务:‘探查真相,破除诅咒’,已完成。   亡灵漫漫,再也不会在狭雾山的大雾中淌泪!   消灾狐面,那诅咒的终点被剑光斩断!   命运已被伱撕碎,染红的狐面上流淌的再也不会是血泪,而是后继者蘸取的清澈溪水。”   叮咚——!   “恭喜宿主达成隐藏成就:‘拯救者’。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拯救了那一次考核的大部分人员,既包括生命,也囊括内心!   你是标杆!是船长!是杀死胆怯与懦弱的指挥刀!注定将引导他们朝坚韧的方向前进!前进!再前进!   效果:   1.所有有斩鬼意愿的鬼杀队成员,据斩鬼意愿程度,对你的好感提升10%——100%不等。   2.在你所在的地方,鬼杀队成员整体战力提高10%!”   叮咚——!   “恭喜宿主达成隐藏成就:‘鬼之惧’。   屠山的壮举闻所未闻,你斩杀那一只又一只恶鬼的画面,随着血脉的传输,将在潜意识中影响你遇到的每一只鬼。   它们厌恶你!它们恐惧你!终日惶惶!   效果:   据鬼的强弱程度,面对你的鬼将产生恐惧逃避、胆怯服从、状态下滑、厌恶、愤怒爆发等若干表现。”   路明非缓缓睁眼,尸山血海于眸前闪烁。   “我现在倒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鬼们是鬼,还是我是鬼了”   水、火、风、雷、岩,他曾于夜晚,在不少人面前挥出惊世的五色剑舞,听尽了赞赏与推崇。   鲜血与惨叫喧嚣,宣泄着他自己的怒火,也在同时打碎了见证者们对鬼的恐惧——原来,鬼亦然会逃亡,会恐惧,是会被轻易灭杀的生物。   断刃不出,亦能斩鬼。   他曾在树梢上端坐着,与锖兔和义勇用沾湿的衣角擦拭找寻到的那一张张面具。   不远处的月光下,没了恐惧的三两人群,斩开了对恶鬼的杀戮——那是他无意间锻造出的,活的利刃!!!   也许只有死亡,能彻底将那一柄柄利刃摧毁。   更有甚者,他们在白日展开了对恶鬼的猎杀!   刀光与日光是恶鬼们面临的唯二道路,化为灰烬是它们最终的归途。   屠山!   他说到做到了。   但没有多深人能猜到,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要成就他人。   只有最后几天后知后觉明悟的锖兔与义勇翻着白眼吐槽:   “明非,你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明年要参加考核的忍和真菰,才这么做的吧!”   被猜对一些的心思,换来了挠头尴尬的笑,   “嘘!别告诉她们俩,我会被揍的。”   其实路明非知道,他自己的真正所想并没有那么高尚,反而有些自私:   既然那狭雾山的诅咒已经被打碎,那么他已经懒得去确认曾至香奈惠于危险之中的是否是那同一只鬼。   因为只要把山屠了!   就不用纠结任何问题了。   (本章完) 第143章 小魔鬼:姑娘们,告诉我   .   更何况,作为合格的师兄与竹马,当然要为师妹与青梅着想。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   路明非笑着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身倚靠在床背,   “那有些自私的想法,竟然还真能成就了别人。”   他现在在同一批被考核人员那里的地位,应该就像是死小孩在鎹鸦那里的位置一样吧。   如果放在古代,他这种人,大概是要被簇拥着登上王位也说不定。   吱呀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露出穿着粉色裤衩的小胖子身影,打断了路明非的思索,   “路明.哥?”   路鸣泽下意识望了路明非一眼,但却是浑身一颤。   他咽了口唾沫,明明没有被问任何问题,他却一五一十地作出报告,就像是侍候皇帝的太监,   “没没什么,我就是刚上个厕所,看你房间灯没关,就过来看看。”   “哥,”路鸣泽咧出一抹难看的笑,   “看你要睡觉了,用我给你把灯关一下吗?”   路明非盯了路鸣泽一会儿,恍然大悟间,闭眸点头,   “谢了。”   “欸,好勒,伱好好休息,有事吩咐。”   路鸣泽咔哒一声关上灯,迅猛关门间,靠在门上。   他抹了抹后背,却发现已然被冷汗浸染。   路鸣泽不由瞪大了瞳孔,呼呼喘气中在心中揣揣不安地回想着刚才路明非的眼神。   漠然,凛冽,就像是站在高山之巅俯视山脚的蝼蚁,   路明哥,他的眼神,好恐怖。   那种漠视生命的空洞,就像是屠夫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啊!   他这个哥,平时可是连条鱼都不敢杀啊!   路鸣泽抿着嘴,内心疯狂思索。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爹妈这件事,最好是带着他这堂哥去检查检查脑袋,看看有没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啥的。   哥谭的那小丑不就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都有些衰,但却在突然的一天发病,成为了人人胆寒的恶棍!   路鸣泽晃晃悠悠地回到屋内,鬼使神差的翻出自己的手机。   他望着那“路明非vs赵孟华”的论坛信息。   本来他是不想参与的,一是路明非怎么也算是他哥,他不好帮对面。   好吧!没错!他承认,他一开始是想偷投赵孟华的,毕竟这家伙在学校可是有名的富二代,甚至隐隐有着追赶上楚神人的可能性。   谁输谁赢,这部高下立判吗?   但是因为最近他这个哥的变化太大,大到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有些拿不准。   神情恍惚间,路鸣泽已经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5:3798。   “莫名觉得,我那疑似有精神病的哥的确会赢啊。”   嘿嘿嘿!   “看不到了.”   呜呜呜!   “看不到哥哥了.”   小魔鬼路鸣泽躺在奢华的温泉里飘来飘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活活像个疯子。   咔擦咔擦!   温泉的不远处,传来吃薯片的声响。   “对!全抛了!再不抛,那2亿美金的损失你担吗?”   薯片妞盯着红绿两线,嚼着薯片接打电话,   “喂!对!满仓!今天的暴风雨掀翻了不少运油船,国内的油价明天必然暴涨。”   “买多少?这还用问我?”   “有多少买多少!麻利的!姐到时候给你发奖金!”   薯片妞摁灭电话,舒展浴袍下玲珑有致的娇躯,散起沐浴露的香气。   长腿赤裸着笔直晶莹的大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薯片,那边的老板这是怎么了?”   “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老板你还不知道?”   “变态神经病嘛,时不时发病啥的都是情有可原的。”薯片妞撇了撇嘴,随手挥了挥,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   “三无,你知道点什么吗?”长腿妞望向一侧静静躺着的俄罗斯女孩。   呼——!   呼——!   并无所言,三无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好吧好吧,其实我能猜到。”薯片妞张开红唇,嗦了缩晶莹的手指,啧啧不断,暗道真香:   “就是老板从前几天开始,有时候就不能看到小白兔在做什么了。”   “诶呀,都是小事,跟咱没关系,交给老板自己解决就行。”   “走了走了,长腿、三无,我请你们做spa!都是泰国有名的技师哦。”   “别推我”三无清澈的嗓音响起。   酒德麻衣临行之际,瞄了眼在那温泉中犯病的老板,   她现在有些在意这一件事,   如果连无所不能的老板都看不到小白兔在做什么,那那只小白兔,还能算是小白兔吗?   “嘿,我的姑娘们,很抱歉打扰你们享受顶级spa的娱乐事件。”   老板从游泳圈上坐起,别对着停下脚步的三女,   “我的确有时候看不到我们的主角在做什么,也有点猜不清唔,不对,应该说更猜不清我们的主角在想什么。”   “尽管不想承认,但我们的主角真的脱离了我的剧本。”   “该死的,或许不能说脱离?”老板撅了撅嘴,狠揉眉头,   “毕竟离剧本正式开始还有整整三年,或许应该说还没开幕,主角就自己先跑了?”   他闷闷不乐地滑水,让自己的身体跟着泳圈在温泉中打转,自顾自地叨叨,   “按我的剧本,不,甚至按常理开说,三年后登场的主角应该是个痴迷文艺少女的没品怂包。”   “他会在最深渊出推开真相的大门,前往那隐藏的世界。”   “他会遇到我这个最爱他的魔鬼,整天用他没有的权与力作蛊惑,索要他的命。”   “危险会接踵而至,他可能会杀掉那么一两条龙,尝尝英雄的滋味。也许会昭告天下?也许会当个无名的英雄?毕竟优秀导演的结剧本是开放性的,我只负责过程,结局通向何方当然要交给我们主角的选择。”   男孩抬头仰望旋转的水晶灯光,   “也许会有那么一场精心安排的爱情,虽然结局我还没想好,但想必要么是悲剧,要么是喜剧。”   “我们的主角会慢慢品尝到权与力的美酒,但那个时刻最起码在遥远的三年后。”   “但是谁能告诉我答案,我的姑娘们,”   男孩朝着三女张开了怀抱,他歪着头,满脸不解,   “为什么我们的主角突然就变了呢?”   日万十一天,over。   (本章完) 第144章 没有掌握权,却开始追逐力   “明明前两天他才是那个一心只想溺死在文学社的衰小孩,怎么只是睡了两天觉,就都变了呢?”   他没有想从女孩那里得到答案的想法,而是傲慢的自言自语,说着三位女孩听不懂的话,   “他在那红色的跑道上奔跑,他开始握起了刀,没有斩下敌人,却先斩向了自己的心。”   小魔鬼回想起了今日被泯灭的暴风雨,拍了拍手,   “是啦,是私房钱,我们的主角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私房钱。”   “放心吧,我没有为主角脱离我们的剧本而担心,”   小魔鬼望向女孩们,自顾自的解释,   “毕竟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   “虽然没有掌握权,但他已经开始追逐力了啊!”   啪啪啪!   他轻轻拍手,唤出一杯红酒饮下,直至此时此刻,才真正是向三女说话,   “抱歉,女孩儿们,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好好享受你们今夜的spa。”   “因为我想不久以后,你们的假期就要提前结束了。”   “毕竟想要撰写新的剧本,总要知道我们的主角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啊。”   “魔鬼的力量看不到我们的主角在做什么不要紧,因为我们还有美丽的女孩儿可以对我们的主角进行全方位的观察。”   “不过在今晚,女孩儿们,就暂且好梦吧。”   “我已经在上面为伱们备好了珍藏多年的美酒与五星级大厨刚刚备好的佳肴,希望你们喜欢。”   一声清脆的响指乍起,那空荡荡的温泉哪有什么红酒、男孩与泳圈,直留下了升腾的雾气。   “所以说,老板突然叫住我们,就只是为了犯病吗?”薯片妞紧了紧有些冷的浴衣,不由吐槽,   “他知不知道,就那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小管家就是十来亿的进账啊。”   “老板知道,但是失去十来亿也不会影响他说疯话,”酒德麻衣迈动白皙的长腿踏上铺满昂贵地毯的阶梯,   “上去做spa吧,听不懂不要紧。”   “知道不久以后老板会让我们围绕主角忙起来就够了。”   “奶妈团们就要开始工作了,趁有时间,先享受享受吧。”   呼——!   淡淡的浊气自路明非口中吐出,他轻轻睁眼,尽是空洞。   吸——!   路明非深深吸气,闭上双眼,随后又重重吐出。   “看来刚才,真是吓到他了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尝试压制身上萦绕的杀气。   “有点麻烦了呢。”   在这么下去,鬼知道他在现实会不会一遇到事就拔刀处理啊。   不好,不好,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找警察叔叔。   还是得想办法收敛收敛。   要不抽空学个音乐或者画画,洗涤下心灵?   也不知道模拟器里能不能有机会直接给他把啥技能点满什么的。   天赋固定卷都有的话,技能固定卷应该也会有吧。   路明非胡思乱想着,将目光重新投入模拟器。   【历时一年,你正式成为了鬼杀队的成员。   佩刀是你爷爷参与打造的那两把,鎹鸦自然是神气凛然的死小孩。】   【但你也获得了其他队员所没有的东西——仰慕的目光、远播的名声。   仰慕的目光自然不必多说,随你屠山的那些成员,都向你表达了有事必到的决心!   远播的名声是因为,鬼杀队的所有成员都知道这一届出了个把藤袭山的恶鬼屠杀殆尽的少年,真是疯狂!   当然,蝴蝶忍与真菰终是猜到了你的部分想法。   但她们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闹脾气,只是淬毒与练刀,愈发认真!】   【事后,你与锖兔四人偷偷将收集的面具埋在狭雾山的山头,希冀师兄师姐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你们并未将真相告诉鳞泷老师,而是将这一切,深藏在了心里。】   【于迷雾之中,你们好像听到了师兄师姐的道谢,他们柔柔的目光落在这里,他们纯粹灵魂留在这里,陪在父亲一样的鳞泷老师身边。】   【屠山的长远影响仍未散去,耀哉大哥亦然从中找到了灵感。   他发现三两人共同行动可以有效减少阵亡率,于是开始大范围推广这种任务模式,颇有成效。   此外,为了以往的考核能正常进行,这位鬼杀队的当主无奈对你发出任务,   “限你此后4年之内,抓回200只鬼,不然不允晋升。”】   【对于这件事,你很是无语。   因为你从未设想过,屠山以后的鬼,还要自己抓回来。】   【但不管如何,往事已尽,你开始了新的征途。】   【“主人!下一站!南南东!”   死小孩的身影在晨曦与月光下盘旋,穿上鬼杀队黑色队服的你,开始走向全国各地!   抓鬼!斩鬼!成为柱!   这是你此时此刻的前进目标!】   【不过你成为柱的要求,貌似比寻常人难上不少。   寻常人员成为柱的办法是斩尽200只鬼或者斩杀下弦级别的鬼。   而你却要先抓够200只,再斩杀200只,或者斩杀一只下弦的鬼。】   【因此你无比渴望遇到下弦鬼,然后直接晋升为柱,但你也清楚,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在你12岁的这一年,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前进!   锖兔、义勇、杏寿郎、不死川、匡近、炼狱大叔、悲鸣屿大叔等人全都奔走在斩鬼的一线,在月光下沐浴鲜血。   香奈惠亦然如此,她比所有人都要拼搏,甚至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真菰在狭雾山进行劈砍巨石的练习,虽然手鬼已经被消灭,考核没有那么艰难,但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善逸与始终学不会一之型的狯岳仍然留在桃山,趁着时有时无的雷雨面对勇气的考核,他依旧时不时会逃训,但更像是与桑岛老师之间的爷孙游戏。   忍常年缩在自己的小屋,紫藤花毒的精炼与萃取稳步进行着。   你的父母、蝴蝶夫妇、还有茑子小姐,全身心的投入了鬼杀队各根据地据点与医疗机构的建设,愈发顺利。   你的爷爷时不时就往锻刀村跑,貌似还拐到了个老婆?   有限回来的几天,你曾多次见到他在庭院的藤椅上遥遥,面前放着块巨大的木头。   他说:“这是个需要细心雕刻的礼物,完成的时候,你一定会很喜欢。”】   万十二,一更。   (本章完) 第145章 人偶妹妹?疯子哥哥?   【这一年,有生命逝去,像是不死川与匡近的老师风柱,闭上了征战半生、桃李半生的双眸,在春末中与世长辞。   这一年,有生命诞生,耀哉大哥与天音姐姐的第三个孩子伴着夏的夜风呱呱落地,那是个男孩,起名为产屋敷辉利哉。   身体愈发虚弱的耀哉大哥说鬼的诅咒一定能终结在这个孩子身处的一代。】   【这一年,有新人来到,那是一位高大的忍者,于秋雷中在桃山那里进修过后,靠着多年的征战经验延伸出了自己的呼吸法,还幸运的斩杀了一位下弦,得到了音柱之名。   据说,名为宇髓天元的他,好像有三个老婆。】   【这一年,春雨,夏日,秋雷,冬雪。   你在赶路、斩鬼、捉鬼、归途间循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多数见到你的恶鬼都是老老实实的,根本没有丝毫挑战感与危机感。   现在想想,你真正经历的战斗只有两场。   两年前的新年之夜,那靠意志熬到天亮的战斗以及在血红婚礼中突遇血鬼术极度诡异的恶鬼。   放在现在来说,它们的实力并不强大,甚至都不如手鬼难杀,但不可置疑的是,它们的确给了当时弱小的伱死亡威胁。】   【而一年的成长,已经将你的实力拔高到了一个高度。   没有那种生死之间的战斗,你的实力晋升很是缓慢,所有的进步都来自于身体机能的增强与呼吸法全集中·常中的领悟。   你依旧在五大呼吸法的各个角度尝试去衍生呼吸法,意图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但依旧一无所获,令你很是郁闷。】   【新年来到,所有人再次齐聚一堂!尽管可能有些新伤,但万幸无一缺员,甚至还多了几道身影。   你的爷爷笑呵呵的,打算在那块尚未完成的木雕上,再做一些改动。】   【十二岁的末尾,鬼杀队多了一个节目。   不知道是在谁的鼓动下,你们拿起了未开锋的日轮刀,在大雪纷飞的新年,开启了对战,美名其曰“检验一年的进步”。   不死川实弥挥舞着风,杀向了冷着脸的富冈义勇,看来这两个家伙依旧不对付。   锖兔与炼狱杏寿郎水火相撞,反而有种其乐融融的迹象。   你与蝴蝶香奈惠对刀,说实话,多少有些轻松。   直至某刻,   所有人坏笑着,将刀指向了你!   总是听你念叨那些鬼真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他们也有些好奇你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狂风!激流!烈焰!繁花!   “靠!这个生日礼物有点大了啊!”   曾经屠灭藤袭山的你,在几人的夹击下,少有的感觉到了压力!   一直看戏的匡近转了转眼珠子,拔刀之间,再次填了几抹狂风!   蝴蝶忍与真菰见了,偷摸摸凑了上去,趁你不备给了你几脚,随后转身就跑,接着看戏。   显然,她们对你屠山献花的事情多少有点怨念,所以尽管实力不够,还是物理意义上掺了几脚。】   【“打得好!打得好!”死小孩在天上飞,和长廊上的大人们和婴儿看起热闹。   “明非师兄,加油!”只有善逸一人,在此时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耀哉大哥愣愣失神,看着你将几个男人击退,随后无奈败在香奈惠的轻敲额头下。   他想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几位柱级别的剑士,还有一位能够同时抵挡他们的人!   属于鬼杀队乃至人类的巅峰,在慢慢驶来!】   【13岁:   13岁的一年也有很多事情值得记录,   比如真菰斩开了巨石与取得突破性进展的蝴蝶忍一起参与了春季的考核。   这两位女孩,倔强地走了你们的路。   是的,没有手鬼的藤袭山,被你严格把控所捉鬼实力的藤袭山,再一次被水与毒屠杀的干干净净。】   【蝴蝶香奈惠闻言有些埋怨,说什么如果没有那只手鬼,她一定能在所有人之前作出这种壮举。   但她同时浅笑挥舞身上七彩羽织的举动,总让你觉得,她其实在炫耀自己,想让得到你的夸赞。   是的,她的拼搏有了收获。   女孩达成了自己这一年多的目标,以花之称,塑柱之名。   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每次接下的任务,十有八九都有鬼的迹象,自然加快了她成为柱的速度。   不像你这个倒霉蛋,接下的任务之中,四五成都是谣言。】   【“恭喜你,花柱大人!”   你闷闷不乐地夸赞,同时指出她最近的不正常。   眼前温柔的少女,竟然开始会为鬼而心痛。   问及原因只是,她惆怅道出不为认知的事实,   “我所斩杀的第200只鬼,并不是纯粹由我斩杀。”   “那是一只新生的鬼,在血肉与人性挣扎间,主动撞上了我的刀刃。”   “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看着她自己转动脖颈,呲牙咧嘴地试图切下自己的头颅。”   “我能感受到,感受到她的痛苦。”   粉眸温润间,有晶莹溢满,比屋外漂泊的春雨要热,但却寒在心间,   “我了结了她的痛苦,事后在房间内发现了两个婴儿。”   “他们的襁褓上有血和利爪的划痕,但身上却没有丝毫伤口。”   “是的,他们依旧活着,从嗜血的鬼的手下,活了下来。”   “事后我得知,那果然是她的孩子!”   朱唇轻启,道出心中之义,   “斩该斩之鬼,救可救之鬼。”   “小明非,我现在是这样想的,你觉得我对吗?”】   【你默不作声,没有回答香奈惠的疑问。   你不清楚香奈惠做得对不对,只知道这样的温柔会增大她遇险的概率。   与此同时,你的心里却不由想到了耀哉大哥所说,那位多年辅助鬼杀队的鬼。】   【13岁:夏季,你与蝴蝶姐妹被安排在一起执行任务,救了一个不爱言语的女孩,还遇到了一个诡异的疯子!】   【检测到cg:‘人偶妹妹?疯子哥哥?’,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人偶妹妹?疯子哥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明非一脸茫然,轻轻挥手,   “观看!”   (本章完) 第146章 有幸福的权利,却未必拥有幸福   的机会。   不管是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   风和日丽的边陲小镇,水桥的两侧,三三两两的小贩铺着油布在贩卖各异的商品。   纵横的小巷深处,却不复表面的拯救,糟乱无比。   贫民窟中,或坐、或躺着瘦骨嶙峋的人影,伴随着嗡嗡虫蚊。   更有甚者,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还有男人公然伏在无声的女人身上,用几块铜板或者发霉的食物,发泄生活不如意的兽欲。   而女人的几个孩子,瘦骨嶙峋地缩在角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暗淡小屋里的瞳孔,没有丝毫的光茫。   一个人们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方,恶臭与堕落被表面的安宁半遮半掩着。   时透明非腰挎三刀,   一柄闪着摇曳的紫,一柄粘着血红的粉。   这是爷爷帮他锻造的两柄日轮刀。   说来奇怪,他初步接触此刀时,它们并未变色。   直至随着你这一年多的斩鬼之旅,在鬼血与五大呼吸法的交响淬炼下!   它们呈现出如此摇曳的颜色。   时透明非看着那两柄刀,莫名想到了蝴蝶姐妹的眼睛,于是分别为这两把刀取名为“蝴”与“蝶”。   他用双刀的初衷是便于呼吸法的切换,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一个双刀流的实战好手!   至于余下的那一柄刀,其实不算是刀。   那是一柄熟悉的木刃,不足小臂大小,雕刻着各种走兽花鸟的纹路,刀柄口出系着红绳,绑着块刻“继”字的玉佩。   这同样是爷爷雕刻的,起的并不是战斗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祝福与好运的象征。   “这是钱,你收好。”时透明非从小贩摊钱接过适才买的东西,呈上钱以后,拿着包裹离开。   他瞄了那些小项中瘦骨嶙峋的孩童与大人,轻轻叹气,   那种绝望与无助,他在这两年已经见了太多太多。   一开始,他曾正义感十足地冲进去制止那些在道义上被称为黑暗的事情,但却引来包括被欺凌在内的指责!   是啊!哪怕天国的神也救不了徘徊于人间与地狱中的鬼,能拯救他们的只有钱与食物,但哪怕散尽他与鬼杀队的所有钱财,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那时候,时透明非突然醒悟,   他救不了所有人。   “希望这次鬼杀队在这里设置的药物运输据点与紫藤花之家,能给你们带来一些好日子吧。”   上山采药、协助鬼杀队、乃至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不论是那一条道路,都能慢慢扭转此地贫苦之人的命运。   这是他与耀哉大哥探讨过后,得知的另一条救赎之路。   没错,   他与蝴蝶姐妹的这次的目标并不是鬼,而是在这处生产特殊药材的小镇,安排好一处新的据点与药物运输通道。   想必,这应该能为这些贫困之人带来体面的工作、度日的钱财与维持温饱的衣物与粮食。   延着河边的流水漫步,时透明非朝与蝴蝶姐妹约定的地点走去。   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濒临小桥,时透明非听到了熟悉得声音。   “别用伱的脏手碰我的姐姐,不就是钱吗,这就给你!”   骄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硬币散落得清脆声响。   几张纸币在空中飞舞,飘向流水。   踏踏踏——!   纷杂的步伐响起,两女各自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对话之间,夺路而走。   越过时透明非的时候,忍与香奈惠先是一愣,随后眨了眨眼,与他擦肩而过。   时透明非心领神会,   她们两个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不认识你,但是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每次给你们善后的都是我啊~!”   蝴蝶姐妹在以往时有时无的合作任务里总是这样,她们的善良生了不少无端之事,她们的骄横也会激发不少事端。   但没办法,谁让她们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女孩,惯着就是了。   更何况,几乎每一次事端的背后,正确的都是她们。   时透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迎难而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低矮的混沌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   “混蛋!她们给的钱根本就不够!”   领头的人贩子勃然大怒,招乎起一群人追杀向蝴蝶姐妹,在土路中腾起一阵烟雾。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金光,就在领头即将越过他的时候,他将手中拾起的石子轻轻一弹,狠狠砸在领头的脚踝。   砰!   “混蛋!什么东西!”   人贩子吃疼摔倒,横着的身体还来不及起来,就被后面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压了个正找。   “该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起来!起来啊!你们这群白痴!”   领头憋紫着脸,狼狈大喊!   “抱歉了,前方可是禁止通行呢。”   时透明非笑笑,信手一弹,石子重重落在人贩子的太阳穴,将其击晕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大汉慌慌张张不知所措,随后在旁人的提醒下,对自己老大做起了人工呼吸。   终局是一声残无人道的恶心呕吐声。   而站在一旁的少年,早就没了身影。   “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一处浴场,时透明非无奈地望向对面四人。   “嘛,总而言之,就是遇到人贩子绑着个孩子,然后把她救下来了。”   “名字叫栗花落香奈乎,是用木轮盘随机转出来的,很好听吧。”蝴蝶香奈惠指着木愣愣的小丫头,自顾自地介绍,   “我还给他们两个刻了个撰写着名字的木牌挂在脖子上了哦。”   “就像个不会说话、不会疼的木偶一样,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蝴蝶忍在一旁闷闷不乐的补充,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心疼,   “洗澡水问她热不热也不说话,吃饭还需要下命令才会吃。”   “诶呀,小忍,没关系了,那个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姐姐!你还说!用硬币决定什么的,哪有你这样的!”   “没关系啊,反正香奈乎这么可爱!”蝴蝶香奈惠攥拳打气。   “这和可爱有什么关系!”气呼呼的蝴蝶忍。   时透明非轻轻望着栗花落香奈乎,   女孩的目光愣愣的,就像是刚才街道中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那样无光。   但她还是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种样子。   这是时透明非想不到的。   但他知道,   女孩心中的那根弦,恐怕已经绷断了。   因为或许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感受到身体与精神的痛苦。   然后她才能卑微的、懦弱的活下去。   耀哉大哥曾经对他说过,每个孩子都有幸福的权力。   是的,那句话没错。   每个孩子都有幸福的权力,但却未必拥有幸福的机会。   三更,   (本章完) 第147章 诡异的疯子(4k)   只希望这次意外的相遇与救赎,能让眼前的女孩抓住它吧。   “情况我大概都清楚了。”   时透明非从栗花落香奈乎身上抽离目光,抱胸揉眉,   “总而言之,就是你们两个家伙再次善心大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被绑的孩童,还顺手把根本不够的买钱同时也是我们回城的马车费用撒了个一干二净?”   该死的,这和吃霸王餐吃完,扔下一半的钱后夺门而逃有什么区别。   善心大发就算了,直接抢过来就可以了,还撒钱是为什么?   但问题是撒的钱根本不够啊!   难不成单单只是因为这么做很帅?   时透明非望着有些脸红的蝴蝶忍,愈发认为这就是原因。   “忍,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很帅的女武士故事,你听听就好了,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了。”   这下好了,只能走到下一个据点,才能上马车了。   “女孩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但是,”   时透明非满脸黑线地指着在蝴蝶香奈惠怀里动来动去的黑影,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挤在蝴蝶香奈惠怀里上下摸着,嘴里不断呢喃着,   “嘿嘿嘿!真好,真好,真好.”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但就是死死攥着蝴蝶香奈惠的衣角,不松手。   “好像是个小疯子,”蝴蝶忍闷闷插嘴,   “给他洗澡他不愿意,让他吃饭他也不听。”   “就死死黏在姐姐怀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这种情况,我和姐姐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   “跟店长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是最近才来到这附近的疯子,跟个傻子一样每天早上都围着小镇疯跑。”   “不不是!”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栗花落香奈乎。   出乎意料的,她死寂的眸光闪烁着点点颜色,并没有掷出硬币,却开口反驳。   玩偶般的女孩多了几抹生机,盯着几人的水潭,泛起了点点波澜,很是认真,   “是哥哥!”   不说话的女孩说话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维护别人,可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在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   玩偶妹妹,疯子哥哥吗?   看起来都是八九岁的样子,   不过真是有够奇怪的组合啊。   但这个小疯子应该是她心中重要的存在吧。   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的主动说话呢?   “叫什么名字?”时透明非指了指在香奈惠怀里蠕动的男孩,莫名想从拿出一把刀把他砍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家伙和他,一山不容二虎.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揶揄地望向闪烁目光的忍,   “也姓栗花落哦,名字转到小忍写的那个了。”   “叫栗花落mi”   “姐姐!”突然,蝴蝶忍不知是什么原因,慌张打断了姐姐的话。   很难听的名字吗?   也是,小忍起名字的水平,一向一言难尽。   栗花落鲷鱼烧,栗花落太妃糖,栗花落敏太郎啥的,都是有可能的。   “把他交给我吧,你们给男孩洗澡,多少有些不方便。”   时透明非这么说着,伸手想把香奈惠怀里的小疯子拽出来去洗澡。   毕竟在把他带回鬼杀队之前,总要把他洗洗刷刷到不会熏到拉车的马啊!   但当一反常态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时透明非碰到小疯子的时候,小疯子却骤然一愣。   蝴蝶香奈惠能看到小疯子那一刹那的所有变化。   那满是泥泞的麻布袍子,遮掩不住那骨瘦嶙峋的肋骨。   那一排排起伏的肋骨陡然停住,那是心脏与骤然停止的迹象!   紧随其后的是那一排排肋骨的粗重舞蹈,伴着此起彼伏跳动的青筋与血管,略显恐怖!   咯嘣!   小疯子震惊张嘴、悲伤抿嘴、愤怒咬牙,重重情绪在被遮掩的下半脸提现的淋淋尽致。   最终他满脸惶恐地颤抖着牙齿,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然大喊!   “啊——!!啊——!”   “别碰我!别碰我!”   时透明非有些发愣和无奈,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或者说对面只是纯粹犯病?   毕竟没有人能推测疯子的精神状态与言行举止。   啪!   啪!   赤裸的脚掌拍在地面,散尽了渗近的流水。   躁乱的碎发遮掩了面庞,小疯子起身推桑时透明非,一步又一步,不断呢喃,   “死的!死的!”   “我会死的!伱也会死的!大家都会死的!”   “哈哈哈,不不不!会有活的,会有活的!”   小疯子不断摇头,声嘶力竭大吼着大吼着,却是骤然一静。   沉闷的浴室,在这一刻只剩下了似有似无的流水声响彻在耳边。   小疯子后撤了几步,上上下下盯着时透明非好长时间。   嘿嘿嘿!   突然,他笑了!   那抹诡异的笑一开始是无声的,甚至把空气吓得停滞。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推开一扇大门,房间内满是黑漆漆的暗与毛骨悚然的寒。   直到某刻!   一点摇曳的红烛点亮。   眼前的是干瘪发响的枯藤!是有花纹蜘蛛还在攀爬吐丝的蛛网!蛛网包裹着的,貌似是一个娃娃?   突然!   娃娃骤然凑到你的眼前。   苍白到有些冰凉的鬼面恶狠狠地在你的眼前放大!   那眼眶黑漆漆的孔洞,好似在淌血!   小疯子的笑就像是那被镌刻在面具上的笑,是那么安静且死寂,就像是来索命!   呼——!   风翻飞浴帘,明明是为这闷热浴室带来凉爽的风,却乍起了时透明非与蝴蝶姐妹的鸡皮疙瘩,那是升腾在心尖的毛骨悚然!   不对劲!   眼前的小疯子,很不对劲!   时透明非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刀剑早已经被他放在浴室外。   小疯子垂着头,干干地笑。   突然,他的目光透过脏兮兮的头帘,死死盯着时透明非,随后露出一抹灿然的笑,拍手狂欢,“嘿嘿嘿!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不过没关系的,死是好事!死是好事啊!”   哗啦啦——!   浴帘被狠狠掀开,小疯子夺门而出,嚷嚷着“死的好,死的好”,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像是迷失在那一抹笑中,好长好长时间。   咕咚!   率先惊醒的时透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他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恐惧。   是的,哪怕面对恶鬼都不会害怕的他胆寒了,原因,仅仅是那么神经质到心底的笑!   “所所以说,果然是个小疯子吧。”   时透明非讪笑着,与两姐妹对视点头,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浴场内七拐八弯,冲出了门口。   娘的!竟然让一个孩子给吓到了,看他不把他抓住吊起来打屁股!   左右遥望搜查无果间,时透明非跳上房顶。   但转了整整一大圈,却根本见不到小疯子的身影。   时间在寻找中飞逝,   时透明非皱眉归来,望着浴场门口那在浑黄落日下清澈的河流,不由低语,   “疯子的思想,果然不能猜啊。”   普通人不可能在四处的小巷中藏起来逃过他的寻找。   除非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过小巷,而是跳进了河流!   “小明非,找到了吗?”蝴蝶香奈惠姗姗来迟。   “没有,估计是潜进河里了。”时透明非摇了摇头,望着神情复杂的蝴蝶香奈惠,“放心吧,香奈惠姐姐,他应该没事,不然河里早就漂浮起尸体了。”   “再找找,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希望香奈乎那边的精神情况,不会因此更严重吧。”   毕竟看那个孩子的情况,那个小疯子,对她还是蛮重要的。   窸窸簌簌——!   浴帘被掀开,蝴蝶忍焦急大喊,   “姐姐!明非!不好了!”   “刀!爷爷给明非做的木刀还有玉佩!都被那个小疯子顺走了。”   “店长以为他和我们是一起的,拦都没拦!”   “该死的!他不会是装疯!其实是个小偷吧!”   时透明非愣了一会儿,嘴角抽搐。   完蛋!   要被爷爷好一顿说了!   噶——!   乌鸦叫声响起,   放了一天假的死小孩,迎着落日归来。   【cg:‘玩偶妹妹?疯子哥哥?’,结束。】   睁开眼的路明非一脸茫然,不由打了个哆嗦,   “嘶!我靠,疯子的笑,都是那样骇人吗?”   那一抹笑被狠狠刻在了他的脑海,怎么往都忘不掉。   他突然想把灯打开了,   不然总觉得飘荡的窗帘后面或者床铺下,会钻出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他感觉身下的床铺都有些烫!   咕咚一声!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自顾自地嘀咕道,   “冷静!路明非!这可是现实世界!”   念叨到最后,路明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嘀咕着左右扫视,   “没鬼的!没鬼的!没鬼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打开了灯,先是猛得拉开窗帘,随后又怯生生地检查了没什么东西的床下,从重重吐出一口气。   说来奇怪,他现在还真不怎么怕鬼灭世界中那种吃人的恶鬼,毕竟怎么也能杀!   但要是那种神话故事中的阿飘,他还是有些发怵的。   毕竟他又不是宁采臣,可不敢赌女鬼啥的会爱上自己。   路明非睁着大眼,左右扫视了好长时间,直到确认没什么鬼东西出来,才重新将目光投入模拟器。   目光投到一半,他却硬生生的收回,猛的把被褥抖开,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活像一只毛毛虫。   只剩脑袋在外面他,再次来回打量了一圈。   怕鬼而已,不丢人。   别看楚师兄那么完美,指不定也有啥怕的东西,比如说过山车啥的。   楚神人都有害怕的,他怕个阿飘有什么。   知道确认自己依旧在哪个没有妖魔鬼怪的现实世界,路明非才重新将精神投入模拟器。   【你们在那座小镇多停留了几天,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小疯子的影子,只好离去。】   【回程途中的两个女孩都有些明显闷闷不乐。】   【蝴蝶香奈惠是因为担心那个小疯子的生命安全。   不知生死的消息,让她有些愁眉不展。   蝴蝶忍抱着胸盘坐在一侧,大概是在自责丢了东西也有她的原因?】   【“好了,你们不用想那么多。”   你无奈的提前拆开盒子,为两人递上你前几天在桥边买的东西——那是两根香木雕刻的木钗,顶部雕刻成蝴蝶的模样,是很适合两人的礼物。   “香奈惠姐姐,.”你张了张嘴,将心中“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的话生生咽下,一个对鬼都会表现出怜惜的存在,这句话可能还是太残忍了吧。   于是你轻轻将木钗放到她软热的小手,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对!他会没事的!”   香奈惠笑笑,收下了你送的礼物,粉眸清澈,   “谢谢你的礼物啦,小明非。”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忘记了内心的悲伤。   这个善良而温柔的女孩,一直都是这样。】   【窸窸簌簌!   你起身凑到蝴蝶忍身边,也不说话,直接将木钗插进了她的发髻,直直立着。   就像是调皮的小男孩作出自己的恶作剧。   “混蛋!你干什么?”蝴蝶忍没好气地瞪了你一眼,伸手去抓脑袋顶上插的东西,   “有你这么送礼物的吗?直接往女孩脑袋上插,你是怎么么想的!”   你轻轻一抽,躲过了蝴蝶忍抢木钗的手。   轻轻摇晃的木钗在黄昏下摇摆,似有似无地撞在紫眸之上的洁白额头,轻轻的响。   “小忍,别往那生闷气了,丢东西也你没关系,那孩子也会没事的,说不定哪天就给我送回来了呢。”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   “乖啦!”你摇晃着木钗,贱笑着,   “给爷笑一个,这个就是你的了。”   “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小狗吗!”蝴蝶忍士可杀不可辱,狠狠瞪着你。   蝴蝶香奈惠瞄了你一眼,半眯起眼,微不可察地补刀,   “小忍,这句话是小明非从有很多女孩子的不好的地方学来的哦。”   “什么!时透明非!”蝴蝶忍想了半天,随后骤然明悟。   她愤怒地瞪大双眸,大吼,   “你才多大,就敢去那种地方!”   “不对!跟年龄没关系!你竟然敢去那种地方!”   蝴蝶忍一个饿虎扑食,就杀向了冷汗连连的你。】   日万12结束。   二更合一。   (本章完) 第148章 出事!(6k)   【“说!你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去那种堕落的大人才去的地方!她们有我和姐姐好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说实话,虽然比不上香奈惠姐姐,但她们可比伱温柔多了,身材也比你好。”   “该死的!你去死吧!脏掉的混蛋!”   马车之内,闹腾不断。   “轻!轻点!错了!我其实就是单纯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瞄了两眼啊!”   “别!别拔刀!我承认不小心摸了摸,但我就是有那心有那胆,也没那力啊!”   “你还敢有那心有那胆?不怕我告诉时透阿姨吗!那群比你大十来岁的老婆婆你还敢摸?我告诉你,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不然以后都没女孩要你的!”   “大十来岁也才二十多,风华正茂啊”你不由嘀咕,这一次就连蝴蝶香奈惠都上手了,疼的你呲牙咧嘴。】   【多年的相处,对如何消解一些这两个女孩的情绪,你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心得。   半真半假的闹腾玩笑,就足够了。】   【倒是不远处的栗花落香奈乎,你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栗花落香奈乎傻傻的,一直望着马车的后面,那双无神的眸子也更加僵硬。   也是,对于你们三个来说,充其量只是大发的善心意外破碎。   你们已经见过太多生命逝去,也亲手终结了不少曾经是生命的存在。   或许依旧会有不同程度的惋惜与心痛,但绝不至于绝望。   但是对于这个女孩来说,不一样!   她失去了自己的哥哥!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你在每天清晨醒来,却意外得知蝴蝶忍或者蝴蝶香奈惠突然什么消息都没留,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样吧。   就像是心中本来就不多的支柱,再次被抽离了一根。   于是平衡木上撑着的脆弱心脏,狠狠坠入了天寒地冻的井底,可能没有彻底摔碎,但一定摔出了刺眼的鲜血。   如果还有感觉的话,那一定是很疼很疼!】   【“放心吧,你哥哥他会没事的。”你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顶着肩膀上的牙印与腰间的酸疼,一瘸一拐地凑到了马车后方。   “老话说的好,傻人有傻福。”   你轻轻摸了摸香奈乎的小脑袋,有些干枯,大概是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   怜惜之余,你的声音更柔和了,   “香奈乎,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可能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又或者可能很冷很疼很想哭。”   “但你要好好活下去,只有那样,你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你的哥哥不是吗?”   “再次之前,就在鬼杀队里等待着吧。”   “早晚有一天,你会再次见到他的。”   香奈乎一动不动,就在你讪讪发笑,想要抽回手的时候,却被她抽出一只手死死摁住。】   【女孩轻弹的硬币,在黄昏落日中反滚,象征可以说话的正面,倒映在她的双眸。   “你”   “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吗?”断断续续的呢喃,不知道是否带着请求的意味。   你有些发愣,不由问:“为什么。”   再次闪烁的硬币,伴着不知道是否是哽咽的轻语,   “手”   香奈乎轻声呢喃。   生下她的男人不会这么摸她的头,只会用拳头在她身上发泄不如意的生活。   生下她的女人不会阻止,只会在一边静静的看。   只有哥哥会这么摸她的头,不嫌弃她脏,不嫌弃她臭,就那么傻傻的笑,不断说,“没关系,哥哥在,哥哥在”   那是香奈乎仅剩的温暖了,不想不想再失去了。   “手你的手,和哥哥的,一样温暖。”   清风吹拂你发愣的眸,黄昏渲染有些迷糊微张的嘴。   不过,你还是狠狠搓了搓那颗小脑袋,   “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栗花落香奈乎睡着了,缩成了一小团,死死攥着你的手。】   “嗯”   黑暗卧室中的路明非摩挲着下巴,   “多了个需要照顾的妹妹,希望我能胜任哥哥的称谓啊。”   最起码,能让她慢慢变成正常的女孩,拥有自己的幸福吧。   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做哥哥的成功经验,毕竟他和路鸣泽以前也说不上多亲近。   但是没关系,他可不是一个人!   香奈惠、忍、爸爸妈妈可都是他强有力的后援啊!   一人不行,全家上,早晚把这个玩偶女孩内心的坚冰融化了!   “不过那个小疯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路明非不解地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落在模拟器上。   【13岁:这一年剩下的日子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事情,依旧是你与死小孩抓鬼与斩鬼的日常。   迄今为止,你已经完成了捉鬼200只的任务,就连斩鬼也已经达到了100的半数,柱的称号,已经距你很近了。   只等待时间,或是运气!   但不论如何,不久后的你势必将得到柱的称号。】   【13岁的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是鬼杀队的一大群凑在了一起。   略有不同的是,填了几道新的身影。   被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视如己出的栗花落香奈乎,还有刚刚会爬的产屋敷辉利哉还有音柱一大家子。】   【新年,冬雪,烟花,生日,最好的礼物是所有人都在!   你的爷爷打量着新年,自顾自地瞄向院落外雕琢了一半的木头,   “嗯,还得加上两个人啊。”】   【新年后的余兴对战成了你们每年的习惯。   五色的剑光碰撞,声势浩瀚,远超去年!   锖兔等人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在血与死的战斗中,他们的潜力得到了充足的刺激。   你从未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实力的进步只能说是稳健,但依旧能抗衡住他们几人的合击,无愧天才之名。】   【大人们赞叹着,惊道你们大部分人已经隐隐有了斩杀下弦级别鬼的实力。   换句话说,只待达成晋升柱的条件,你们都将拥有鬼杀队的至高名号。   而时常以一敌多的你,自然不必多说。   他们真的从你身上看到了,四五年后能以一己之力斩杀上弦的希望!】   【但令你闷闷不乐的是,因为要抓够那200只用作考核的鬼。你斩杀鬼的数量远远少于锖兔几人。   换句话说,如果遇不到下弦,你得到柱称号的时间点,很有可能晚于那几个憋着笑幸灾乐祸的混蛋!   所以你时常叹气,暗道,难不成在这场成为柱的较量上,你要成为垫底的存在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你却不知道,祸福相依的危机,已经来到!】   【如果非让你为那场危机选一个开头的话,或许就是新年烟花绽放下,熘火阿姨的那一句轻咳以及蝴蝶夫妇略显难看的脸。   或许还要加上,接连几年都没有好的生日礼物注意的蝴蝶姐妹在边上的切切私语。】   路明非的神色一凛,揣揣不安地往下看。   黑夜掺杂的月光,照应着他的眸色。   要出事!   绝对是要出事!   【14岁,1月:   耀哉大哥约你见面,你刚到他的宅邸,就听到了屏风内的谈话——那是被成为众柱会议的最高会议,非柱级别的人不能参加,但耀哉大哥总是以这种方式,任你偷听。   岩柱悲鸣屿、音柱宇髓天元、炎柱炼狱槙寿郎、花柱蝴蝶香奈惠正与他谈论着鬼杀队的事宜。   近期,各地鬼的出没突然猖狂起来,甚至隐隐有着弦级别的鬼出没的迹象,残杀了不少前去剿灭的鬼杀队成员!   仅有的四位柱级别的剑士疲于奔命,根本就很难做到有效的支援。   常常是他们刚到,恶鬼已逃   鬼杀队高端战力不足的劣势,在此时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此,他们的意见是“等!”以及让已经具有柱之能力而无柱之名的剑士们参与其中!】   【会议散去,你迎面撞来起色不错的炼狱大叔。   最近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自家的儿子在朝炎柱的位置进军,象征着他离退休的时间不远。   另外,他一直以来的,生两个儿子与一个女儿的梦想,很有可能就要实现了。   是的,今年鬼杀队的好消息之一就是:熘火阿姨的腹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你朝剩余几位柱打招呼过后,踏门而入,与蝴蝶香奈惠一起,静等着耀哉大哥的要说的话。   其一,鬼杀队医疗机构的建设已经彻底完成,据时透夫妇与蝴蝶夫妇的意向,他们建议让自家的孩子们起个名字。   你与蝴蝶香奈惠面面相觑,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起医疗小屋附近,那时不时飞舞的七彩蝴蝶,明名为“蝶”!   蝶屋一词,是偶然之时你与蝴蝶姐妹闲聊时提及的。   至于你的内心中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第二件事,耀哉大哥只问了你一人,   那就是“明非,你想好回答了吗。”   是的,距离柱的位置越来越近,几年前延迟的答案,静等着你的给出。   想好回答了了吗?   是否要成为所有鬼杀队成员的标杆?   是否要做那所有人的领导者?   是否要接下那终结一切的任务?   你沉默不语,无法作答。   对于是否能接下领导者之职,你大可以拍着胸口大气说是!   但能否真正担起其后的重担,或许只有真正成为柱的那一刻,才能揭晓。】   【身体愈发虚弱的耀哉大哥仍未逼迫你,只是轻言,不急不急。   但你却不得不急,因为那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2月:   你的内心陷入了纠结,吃饭在想,走路在想,乃至醒与梦的间隙,依旧在想!   你甚至在斩鬼的任务中走神,直至利爪濒临你的喉头,不远处蝴蝶忍担忧嘶吼的那一刻,你才骤然回过神,拔刀掠血。   事后蝴蝶忍苍白着脸,指着你的鼻子就骂!   抓!拧!咬!踹!她在你身上留下了除了拔刀以外,她所有能想到的狠!   女孩最后死死撞在你的怀里,颤抖着呜咽,“笨蛋!混蛋!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差点,就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而你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她,不断道歉。】   【这次事件,亦然让你感觉到了后怕!   不管你手中的刀刃多么锋利,恶鬼的利爪若是划过你的喉头,亦然会夺去你的性命!   你可以战死沙场,但你死亡的原因,绝不可以是因为那颗心!】   【恍然察觉自己内心陷入瓶颈的你,停下了任务,决定重走一边自己从小到大的路。   因为你曾在古书中看过那么一句话,   “当你感觉到身处迷茫不安或者重大抉择之时,或许可以试一试走一遍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人生很长,长到有十几年那么多,人生很短,短到细细回想,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   【老旧浮尘的寺庙,那据说是你孩童时期被炼狱大叔拯救之地,也许在那一刻,你便与鬼杀队接下了不解之缘。】   【群山环绕的小镇,虽然物是人非,但依旧满是药香,依旧和平。你在这里和很爱你的父母生活了很多时间,还遇到了自己的爷爷,你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因为满是你奔跑拼搏的脚印与与众不同的童年。】   【穿过群山,推开了那离去很长时间的毗邻两家——明媚春光樱花树,落叶庭院长廊风。   你静静扫起庭院,花静默的一天时间将常年无人的故乡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长廊、花瓶与那紫色的武士刀,时隔多年,再次不染纤尘。   落日黄昏,你用记忆中的那套茶具沏了一杯茶,握着现在拿起来显得有些小的茶杯,望着那悬挂的插画,你好像看到了记忆中的画面——草长莺飞,欢声笑语和不讲道理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住近你心里的那两个姑娘。】   【在一场飘渺的春雨中,你回归那血色婚礼的小镇,岸边的青石上,已没了燃烧刀刃的身影,只剩下点点裂痕,充盈流淌着晶莹的无根之水。   你观摩了一场新的婚礼,声势没有那么浩大,但新郎新娘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在泪雨中笑。】   【再入狭雾山,你没有打扰小屋内的鳞泷老师与休息的锖兔、义勇和锖兔,在那瀑布与潭水间,你回想起了那总会少一只的木碗,不限量的加餐,还有山顶上埋葬的狐面。】   【重返炼狱家,那夏日的烟花依旧历历在目,你并未敲门,听着里面熘火阿姨的歌谣,想必千寿郎那个孩子,已不再是那个粘着自家妈妈的孩子,毕竟,他也快要做哥哥了啊。】   【再临秋风谷,不死川与匡近都不在,只有那在风沙伫立的小屋。听着风声,你突然发现那不愉快的初见,现在想起来也不是那么不愉快。】   【漫游桃山间,你在树上看到了你逃我追的桑岛老师与我妻善逸,那个总会哭唧唧的师弟长得健硕了一些,也不会再哭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被狯岳欺负。】   【再坐红亭边,无雪无冰,你轻轻抚摸棋盘,不言不语。】   【在这一段旅途,你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   在这段回忆,你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自己。】   【最后的一站,你重回新家里。   人来人往间,那一位位已经历经风霜成长的剑士与你亲切打招呼,闲聊几句当年随你屠山的记忆,心依旧澎湃,他们轻笑,说期待看你成为柱、叫你屠柱大人的日子。   爸爸妈妈、蝴蝶夫妇、茑子小姐在忙忙碌碌。   你的爷爷坐在摇椅上,混沌的双眸闪烁,他那准备多年的大木雕,最近的进程也有点缓慢。   他的年龄大了,最近记忆都有些出了问题。   倒还是认得你们,只是要想好长时间,还多了个喜欢摩梭那枚玉佩与木雕、不断嘀咕往事的习惯。   栗花落香奈乎静静站在树梢下,轻轻望着手间的蝴蝶。   她陪在你爷爷的身边,是最好的无言倾听者。】   【游荡了一个月,你突然发现,   人生很长,长到春夏秋冬,有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年。   但人生也很短,短到细细想去,其实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最后你发现,   你迄今为止的时间、你最在意的家人、你所有的朋友、你因惶恐未来而不敢接受的姑娘、崇拜你的、依赖你的.   你人生的所所有有,原来最后都留在这里——名为鬼杀队的地方!   或许依旧没有答案,但维持前进有了更家清楚的理由。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你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或者说在拭去老宅尘埃的时候,重新与自己的初心相见!】   【叮的一声!   硬币在夕阳下飞舞,惊扰了空中的蝴蝶,栗花落香奈乎望着正面,眸光微微闪烁,朝你挥了挥手,   “明非哥,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玩偶般的女孩找到了自己的新家,你也是。   于是所以,漫漫人生,总有归途。】   【3月:   死小孩感觉像是能感觉到你的内心,空舞着欢快。   时隔一月不见,暂作休整的你们再次踏上了斩鬼的路途。   明了的内心,清楚的珍重之物,让你的步伐更加轻快。   你挥刀的手,更稳了!   恶鬼消散,你朝自己人生的下一站——柱,不急不慢地走着。】   【4月:回归蝶屋的你,意外听闻了接踵而至的好消息。   熘火阿姨怀胎四月,逐渐稳定的脉象所视,是个可爱的女孩无疑。   想必远征的炼狱大叔听闻这个消息,一定会颤抖双手,然后霎时间砍下对面恶鬼的头颅吧。   不仅如此,今天算是双喜临门的一天。   因为你的母亲同样,有了隐隐的喜脉。   是的,或许,你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你会陪他或者她长大,见证他或她的人生点点,那一定会是一种别样的经历。】   【你正沉浸在欣喜之中,但屋内剧烈的咳嗽声与蝴蝶夫妇紧随其后的慌张关心,将欣喜打碎,露出了忧!】   【酸涩的吱呀声响,张慌推开门的你看到了,看到了鲜红的血,正在从熘火阿姨的嘴角,静静淌下。】   【“啊啦啦,一不小心被看到了,”熘火阿姨先是一愣,随后伸出手指,竖在鲜红的嘴唇前,苍白的脸,却露出了俏皮的笑,   “小明非,要帮阿姨保密哦。”】   【你展开通透世界,上下观察,这才发现熘火阿姨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   想在想想,自几年前貌似就有了这种迹象!   世事无常!   这位严厉中透着温柔的母亲,这位含笑眯眼的妻子,这位在烟花下依旧会跳脚的女孩,身体早就千疮百孔,非药石能医。   她是靠蝴蝶夫妇的调养与医疗方才坚持到现在的,也无怪往日新年,她总会被一些知情的大人们从厨房里赶出来!   女孩瞒得很好,瞒到现在终于快要瞒不住了,还偷偷准备完成她从小喜欢到大的那个男孩一个愿望“两个可靠的儿子,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当然要瞒下来了,和所有知情的人一样,对于垂危之人的最后愿望,你能做的,貌似只有尊重。   只是此后每次偶遇神采奕奕的炼狱大叔与炼狱杏寿郎的时候,都会不由一阵,心颤!】   【5月:   斩鬼!斩鬼!斩鬼!   你很少再回鬼杀队,就好像那样就不用见到熘火阿姨,不会见到炼狱一家,也自然不用去体会那种你再强都不能做到一些事的无力感!】   【6月:   你终要回去那么几次,这也是为了让担心你的父母与有些痴呆的爷爷还有很多很多人放心。   这一次,你意外遇到了同样会来的蝴蝶姐妹,陪在清醒的爷爷身边,拉着一旁的香奈乎说笑。   她们不知道熘火阿姨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你凑了过去想要听他们在说什么,却被她们推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7月、8月:   熘火阿姨的肚子越来越大,但脸色也越发苍白,可炼狱大叔就像个傻子一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   或者说,熘火阿姨瞒得真的太好了。】   【9月:所有的一切真相,终于在那一天爆发了!爆发在所有人的面前!】   日万13天。   三更合一。   (本章完) 第149章 是女孩!是妻子!是母亲!   【虚弱的身体哪有那么容易诞下生命,能够遮掩一辈子的真相,从未存在!】   【踏踏踏踏!   “快!把热水拿来!把热水拿来啊!”蝴蝶太太焦急的大喊。   “是!”蝶屋的小护士满头是汗,来回狂奔。   “毛巾!毛巾!混蛋!不是给我!是给熘火!给熘火!”蝴蝶先生厉声招呼,没了往日的医者的温润。   “是!!是!给熘火!给熘火!”小护士不断点头,气喘吁吁间,用湿漉漉的毛巾擦拭那位母亲满是虚汗的额头,随后轻轻放在女人毫无血色的唇边。   蝶屋内,黑夜中燃起的蜡烛闪烁着光,煤油灯摇曳中,低吼的命令与凌乱的脚步不断,血的味道很是刺鼻。   “唔——!”   “嗯——!”   “哇呜呜呜,哼哼”   产房内,传来熘火阿姨痛苦的分娩声!   她死死咬着毛巾,呜咽着!呜咽着!   没有血色的手死死抓着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全身都在痛苦的颤抖!   这场分娩,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   熘火阿姨的痛苦亦是如此!   产房外,   千寿郎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由靠在墙角,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将头埋在怀里,低声啜泣,不断呢喃,   “妈妈.妈妈”   “没事的!千寿郎!没事的!妈妈当时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放心吧,千寿郎,妈妈会没事的。”   杏寿郎站在弟弟身边,按住他的头,只是他握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因为当时妈妈生千寿郎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痛苦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炼狱大叔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在一声声怒吼与逼迫中,吓得医护人员颤抖,结结巴巴地道出现状。   本就濒临极限的身体,却非要拼了命去怀下这个生命,即使怀孕期间饮尽了各式各样苦涩的补品与药物,终究还是要直面生死的时刻!   这是以病弱之躯,负载生命之光的代价!   而那个交付代价的时刻,现在到来了!   只不过前来收取代价的人影密密,还包含了.死神!】   【怔怔听着,愣愣望着,炼狱大叔得知了从小陪她到大的女孩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一直是这样的。   小时候他调皮,会在田野里捉甲虫,而当时还会流鼻涕的小女孩就会静静蹲在一边,用草绳编织小小的虫笼,随后怕怕的递上。   长大些了他叛逆,不愿接下炎柱的麻烦责任,被自家那个死了好长时间的老头拳打脚踢,打的下不来床,关了禁闭。偷偷溜进来送饭的,涂药的,是不知不觉不再流鼻涕的身影。   还记得他曾想逃向天涯海角的那一次,熘火依旧陪着她。   在烟花绽放的日子里,他拉着自己盛装的女孩,玩了一场大逃杀!   就在离自由最近的时候,他和她遇到了鬼!   在最需要站起来的时候,拒绝握刀的他却没有力!   要不是臭老头及时赶到掠起那家族传承的烈焰,他会死,但更会失去她!】   【后来他握刀了,传承下家族的烈焰,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斩鬼责任,是为了有力量守护她。   慢慢的,慢慢的,在某一天,他结婚了,新娘当然是那个她。   此后在他在外面的日子里,她依旧在做了很多很多事。   炎柱的羽织是熘火为他缝制的。   每次出任务时候的衣物是熘火为他准备的。   当然还有每次会来的饭菜与欣喜的笑。】   【她给了他很多,孩童时期的陪伴,年少时期的纵容,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丈夫妻子与孩子,以及最重要的——握刀的理由!   到了现在,她依旧想给他,那玩笑时“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的愿望,哪怕代价是生命!   “傻瓜!笨蛋!”炼狱大叔哭了,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产房外。   明明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在索取,除了有时候陪她看看烟花,什么都没给她啊!】   【“不行了!难产!该死的!已经尽全力去规避了!但果然还是难产!”蝴蝶先生满身鲜血的冲了出来,拎起炼狱大叔这个老友的衣领,狠狠砸在墙壁,   咚——!   酸涩的墙壁被健硕的身体狠撞,传出悲鸣。   “别特么在这哭了!先保大还是先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大大.”炼狱大叔猛然回神,低吼着,“保大!保大!当然保大!”   “小呜啊!”产房内,传来熘火阿姨痛苦而无力的声音,她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拼劲一切力量将空气从嗓子里挤了出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不紧不慢,   “保小!槙寿郎!你混蛋!保小啊!啊呜呜呜呜!”熘火疼的哭泣,挣扎了几个小时的神智已经模糊,但还是不断作出本能般的呢喃,   “保小.保小保小啊.”   她的身体她清楚,早已油尽灯枯,即使活了下来,也根本没有多长时间。   但她的孩子不一样,只要活下来,她的孩子就能有一天!十天!一年!十年!乃至几十年的生命!   她死了不要紧,因为她的身体注定活不了多长时间。   但她的孩子要活下来,待她去看这个世界,待她.留在这个他们的家!   被骂了!   被从来没有骂过他的妻子,骂了   炼狱大叔的面色阴晴不定,痛苦!愤怒!挣扎!   最后的最后在产房内那一声声怒骂、恳求声中,化为咬牙狰狞的扭曲,   “小”   紧紧是几个字眼,就好像抽出了这位炎柱的脊梁,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目无神地吐出低音,   “保小.”   言必,老泪纵横。   就像是他曾经对你说过的,他从来就不是个真正的强者!   只是个为了心中守护之人而挥刀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会哭,会犹豫,也会跌跌撞撞地跪下。】   【蝴蝶先生松开手,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转身冲进了产房,   “先救孩子!”   “先救孩子!”   就像是法官做出最终宣判,炼狱大叔的双眸,刹那无声。】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火红的羽织莎莎作响,那是滑过包着油的木墙的摩擦声响。   伱在旁边咬着牙,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炼狱大叔的膝盖一寸又一寸弯曲,整个身体蹭着背后仅存的依靠,下滑!下滑!   咚!   直到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腰间的刀被墙壁顶了出来,倒在一侧。   “熘火!要活下来,要活下来!想看烟花想看夏日祭.”   炼狱大叔神志不清的低语,   “和你一起,和你一起啊”】   【挣扎!喊叫!血腥!拯救!   “熘火!用力!就快出来了!用力!”蝴蝶太太焦急的喊叫不断。   医生与母亲,在与无情的死神角力!抗衡!   时间飞逝,在痛苦中!在泪水中!在焦急中!在恐惧中!也在期待中,在祝福中,拼命的飞逝!   直到天蒙蒙亮!   “哇啊啊啊!”   嘹亮的声响破空,那是生命的诞生!   炼狱家新添了一名女婴,但炼狱大叔不知道此刻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隐隐可见,那一直捏着旁边被褥的苍白的手,由空垂落。   熘火阿姨听着耳边嘹亮的声响,就像是完成了朝圣的信徒,闭上了眼,笑着的嘴吐出了染红的毛巾。   那还在因痛苦流淌的泪,断流了!】   【咚!咚!咚!   “熘火!熘火!熘火!”炼狱大叔嘶吼着,一下一下垂着地。   脆弱的地板发出吱呀的声响,碎木飞溅,可见力道之大。   “父亲大人,”杏寿郎想要过去搀扶,却被自家父亲狠狠挥倒!   “滚!滚啊!都滚啊!”   炼狱大叔疯了一样地低吼,随后被赶来的蝴蝶先生扇了个嘴巴,   啪——!   声音震天响,刹那间静了整片空间,你、蝴蝶姐妹、杏寿郎等很多很多人,就那么怔怔看着。   “吼什么吼!”蝴蝶先生沙哑着嗓子,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瞧你那德行!孩子们都在这看着呢!”   “熘火还有气!她的脉搏还在跳!”   “只要有一丝希望!作为医生!我都会把她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不管她还能活两年!一年!一个月!还是一天!哪怕她能活一分一秒!我都会把她拉回来!”   “现在,你!炼狱槙寿郎!熘火的丈夫!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你给我不!给熘火振作起来!知道吗!?”】   【“血!”   不再管行尸走肉般的炼狱大叔,蝴蝶先生转身大吼着,“熘火失血太多了!我需要血!类型匹配的血!”   蝶屋的人员霎时间忙碌起来,从随行人员中进行血型的匹配。   你早就率先一步伸出了胳膊,由蝴蝶香奈惠进行抽血的工作。   有关输血救人的知识,还是你与蝴蝶先生一起发现并协助他完善的。   万幸!这种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取时间的技术,在此时此刻带来了点点曙光!】   【在一次次实验中,你意外发现,你的血可以和所有人的鲜血相融。   所以首当其中,在其他人都在匹配血型的时候,你先一步顶了上去。   鲜血被抽离,鲜血被转移。   “再抽多一点,再抽多一点,香奈惠.”你盯着脸颊上染着血的那张俏脸,轻声嘱咐,   “再抽多一点,我还行,我还行.”   蝴蝶香奈惠咬着牙,多抽了半袋子,转身小跑着冲了进去!】   【你透过被她翻飞的布帘,看到了产房内那苍白的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其他什么,也很苍白。   就像是被仍在大雨里的孩子般被冻得濒临永眠,无助而痛苦。   那年夏天的记忆一一在脑海中呈现。   熘火阿姨准备的新衣,轻盈的触感,独特的香让挥刀之人感知着,嗅着,便有淡淡心安!   清泉水与蜂蜜相融的茶,很甜!很甜!   冰凉的毛巾,还有璀璨的烟花!   如果可以,你不希望那此后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直能在偶尔回忆的时候才能被翻出来,直到最后嚼得只剩苦涩。   你想熘火阿姨活着!   这位喜欢烟花的女孩不应该死,这位愿为孩子付出生命的母亲不应该死,这位任性的、调皮的、执拗的瞒下一切的妻子不应该死!   她应该活着!】   【但你无能为力,你只能握着一封信——那是熘火阿姨在不久前交给你的,只希望你能在她发生意外后,转交给可能会堕落的炼狱大叔——她早就想好了一切!   于是所有人都在挣扎着,浑身解数!   所以所有人祈祷着,祈祷着奇迹降临!】   【抢救进行了很长时间!   长到刚刚诞生的女婴哭累了,沉沉睡去。   没人离开,或是忙着,或是无神看着。   那无情的时间,把破晓的光一下一下拉出,拉的越来越高!】   【到最后你被叫了进去,到了现在,蝴蝶夫妇需要你那看穿肉体的力量,去获取熘火阿姨的身体信息状况,在做进一步的治疗。   可显然,在这一刻,他们也已经陷入了僵局,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血!满眼的红!刺鼻的腥!   脸很苍白!脸很冰凉!生机在可察的散去!   你曾斩杀无数恶鬼都未曾觉得心中有上什么大的波动。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熟悉之人的生命在缓缓逝去。   你能看到!   看到熘火阿姨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微弱!   你能看到!   看到血管中的血液,流淌的越来越慢!   由此而生的,是源于生物本能的排斥,或者说——不甘与恐惧!   那个被你称为熘火阿姨的存在,正在你的面前,活生生得走向人生的重点!   但她不应该死的,她正风华正茂,她还有爱她的她爱的甚至愿意为彼此献出生命的伴侣,她还有没有结婚的两个儿子以及刚刚诞下的可爱孩子,她应该陪着那个孩子慢慢长大才对!   她的笑应该有温度,而不是如眼前这般苍白而冰冷!】   【但你除了那一份鲜血与如机械般播报蝴蝶夫妇询问的信息,你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只能看着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或者是他人的鲜血不断输入女人青紫的血管,听着蝴蝶夫妇略显失控的大吼,   “熘火!能听到吗?醒醒!醒来看看孩子!她就在这里!睁开眼就能看到!熘火!醒醒!”】   【产房外,很静了,就像是炼狱大叔先一步认命了。   产房内,也很静了,燃烧的火焰熄灭,鲜红的热水盆,它逐渐冷却了。   半带着血腥味的水雾在盆的外壁凝结,缓缓地,缓缓地,坠落在地面,就像是绽开了彼岸之花。   也许!是说也许!死神就要牵着她,离开了。   无能为力的大家,与无能为力的你,只能半带着着祈祷,不断呢喃,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熘火阿姨,不要死啊!”】   日万十三天结束。   四非今天有点情况,明天的没有写好修好,大家今天不用等了。   (本章完) 第150章 熘火留下的礼物   【那血淋淋的一夜,过去了。   炼狱大叔退下了炎柱的位置,不是因为杏寿郎接了上去,而是他放下了刀。   炼狱宅邸的夜空下,他满身胡茬,咕咚咕咚惯着酒!   他以前,是不喝酒的。   杏寿郎与千寿郎都来劝过过了,但是丝毫不管用。   “抱歉啊,明非,”   他颓废地望着赶来的你,   “我很早就说了,我不是个强大的人,只有我自己想守护的那个人还能笑,我才能继续前进。”   “但是明非啊!我想我的步伐,可能要停下来了。”   “炼狱大叔,你还欠我十三年的生日礼物。”你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却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像个相用作弊讨债的小鬼头。   炼狱大叔轻轻一愣,随后露出一抹苦笑,咕咚咕咚管着酒,   “是啊,我欠了伱十三年的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和熘火阿姨一样。”你抿着嘴,递上了熘火阿姨交给你的信。   讨什么债,有这个,什么都够了!   炼狱大叔看着那熟悉的娟娟字迹,哭了。   “槙寿郎,从小到大,你给了我很多很多。   孩童的陪伴,少年的自由,成年的保护,还有丈夫的爱与一个家。   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你像傻子一样去冲了上去。那时候要不是爸爸及时赶来的话,你可能就彻底离开我了,我后来一直没敢问,当时你真的不怕吗?   以前你有些幼稚,还时不时会拿甲虫吓唬我,但在那以后你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可靠。   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因为你长大了。但我却突然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每天都在斩鬼!斩鬼!练刀!练刀!   其实那段时间一直很不开心,直到那年夏天,你突然回来了。   说什么要我嫁给你,还说什么要两个女儿一个女儿,那时候那么多人,你要羞死我啊!”   “但是,很开心!”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烟花吗?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你。   其实小时候是因为烟花很漂亮啦。   不过后来,也是因为你让我嫁给你的那一晚,烟花真的很美。”   “说实话,刚得知生病的时候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死亡,但更害怕离开。   但不知道在那一天,看着你,看着杏寿郎还有千寿郎,还有意外得知怀上的新宝宝,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我是妻子,也是母亲,所以突然间就觉得,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怕的了。”   “槙寿郎,其实还有好多好多想和你说的,不许喝酒啊,好好吃饭啊之类的。   但我其实最想说的,就是我完成了你的愿望,所以你也必须完成我的!”   “槙寿郎,要带着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女儿,看下一年,下下一年,很远很远很远时间里的所有烟花!”   “约好了,不许拒绝!”】   【音容笑貌,今犹在!   炼狱大叔讲信揣进怀里,苦笑饮酒,“明非啊,让我想一想,再想一想。”   他轻轻凑到妻子的身边,轻轻触碰她仍有温度的脸颊。   熘火阿姨没有死。   但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就在蝴蝶夫妇都要放弃的时候,在你通透世界的观察下,那位母亲的脉搏奇迹般稳定了下来!   咚!   咚咚!   那一声响彻在你耳边的心脏跳动声!   不亚于过去几年里,最美烟花绽放的声响!   因为烟花只能绽放光茫,而那个时刻,这声响绽放的是生命!】   【“好了!好了!好了!”还记得你像疯子一样大喊,拉起无力跪地的蝴蝶夫妇,   “好了!熘火阿姨的心脏!在跳!在跳啊!”   就像是死神都不敢收下这位伟大母亲、伟大妻子的生命。   更有甚者,在你的观察下,她原本被病魔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身体,竟在缓缓地恢复。   不是一分一秒!不是一天!一年!几年!   这位母亲或许还能活,很久!很久!   后续的检查应证了你的观察,蝴蝶夫妇惊呼这是医学历史上的奇迹!】   【但这个奇迹并非没有代价。】   【或许是为了积蓄修复身体的力量,熘火阿姨成了醒不来的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睁开双眸,跳脚着再看烟花。   但最起码,有了那种可能!】   【蝴蝶夫妇表示等医学技术再前进一些,或许还会有新的办法,耀哉大哥也说已经联系那位一之协助鬼杀队的鬼——据说那同样是为具有百年医学知识的医生,可能会帮到忙。   不过,虽然熘火阿姨没有死,但也不是正常人那样活的状态。   于是炼狱大叔还是有些低落,满心思只剩下陪在熘火阿姨的身边,每天看着,盯着,等待着她睁眼的那一天。   用他的话来说,那叫以前亏欠熘火太多了,要补回来!】   【“没了你鬼杀队会少一个柱。”你轻声呢喃。   “杏寿郎再过一段时间会顶替我的位置。”炼狱大叔软硬不吃。   “最起码不要喝酒,”你无奈摇头,晃了晃空荡荡的酒瓶,望着不远处那一只又一只被胡乱丢弃的容器,“你知道,熘火阿姨不喜欢你喝太多的酒。”   “她现在又不会知道,”炼狱大叔闷闷地,带着满身酒气,轻轻低头,触碰所爱之人的头,闭上了眼。   为什么不喝啊。   只有喝酒后,他才会时有时无地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和自己说话啊.   “不!熘火阿姨应该知道,”你无奈地解释,“蝶屋交代你的时候,你到底都在听什么?”   “熘火阿姨的状态很奇特,更像是为了健康的苏醒而做准备。”   “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她很有可能,一清二楚啊。”   咔——!   炼狱大叔猛然神色一僵,就像是被抓住藏了私房钱的已婚汉,慌张远离了自家妻子,生怕自己身上的酒气熏到了她。   哇啊啊啊啊——!   突然,隔壁传来嘹亮的声响,千寿郎怯生生地,抱着个女婴,凑了进来。   “父亲大人,妹妹她.她突然哭了!”   “炼狱大叔,刮刮胡子,洗把脸,孩子哭了,需要你这个爸爸的照顾。”你事不关己地道出这句话,然后踏出庭院。】   【你在院落在遇到了忙忙碌碌的炼狱杏寿郎,不由感慨,   “杏寿郎,你可比炼狱大叔强多了啊,真不知道谁是谁爸爸。”   “哈哈,明非,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父亲大人会振作过来的,他只是太爱妈妈才会这样。”   “我也很伤心,但我知道妈妈没有死,也相信她迟早有一天会醒过来”,杏寿郎弯腰点燃了火舌,大踏步地走到你的身边,虽有悲伤,但依旧神采奕奕,   “所以,我希望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会是个更加令他骄傲自豪的儿子!”   “更何况,我也要为千寿郎和熘星做好身为哥哥的榜样啊!哈哈哈哈!”   你回眸望去,炼狱大叔正慌慌张张抱着女婴,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劈里啪啦!   瓷片破碎!   他自顾自地猜测是自家女儿可能遗传了妈妈,同样不喜欢酒气,于是恶狠狠地把酒瓶扔出了房外,还把一边的剩下的酒全踹了出去,殊不知自己身上的酒气根本就掩不住,   “熘星乖,不哭!不哭!爸爸在呢,爸爸在呢。”男人靠近孩童,谄媚的样子,像极了女儿奴,但总算比刚才那颓废大叔的样子好了不少。】   【炼狱熘星,这是熘火阿姨拼了命都要留下的孩子的名字。   熘火阿姨常说她喜欢烟花,现在就好像变成了炼狱一家的烟花,只不过需要睡一觉才能重新绽放,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于是在这段不止时间长短的日子里,   她留下了她,就像是那一次次在夜晚绽放的烟花间隔,总会有漫天星辰闪烁。   熘火如烟,微笑而眠,留下了悉心的嘱托——一封信与一颗心。   熘星点点,繁华夜空,带来了未来的启明——哭声会敲响方向。】   【不远处,小小的婴儿盯着突然凑近的炼狱大叔,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推搡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转眼之间,哭的更加嘹亮!   “哇啊啊啊!”   就像是被扎到了一样。   炼狱大叔似有猜测,抽出一旁的日轮刀挥舞。   那用来斩鬼的利刃,此时此刻竟然成了剃须刀!   “熘星乖啊!现在不扎了,不信你摸摸,你摸摸。”炼狱大叔顶着被刀刃划伤的下巴凑了过去,换来的更加嘹亮的哭声与推搡。   “哇啊啊啊!”   女儿嫌弃父亲,倒是蛮有意思。】   【啪——!   突然,杏寿郎点燃的长长引线燃尽,化为了夜空中伴随星星的璀璨烟花——这是熘火阿姨留下的另一份礼物,仓库里还有很多很多。   “哇啊啊啊!”   “哇”   炼狱熘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开了紧闭的眸子,与熘火阿姨一样的颜色,是酒红。   炼狱一家,倒是没有再生出一只猫头鹰。   那纯红的眸光倒映着天边的烟火,一层又一层璀璨,轻轻绽放。   炼狱大叔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静悄悄地盘坐在熘火阿姨身边,轻轻把瓶子中由千寿郎冲泡的奶递进自家女儿的嘴中。   咕咚!咕咚!   小熘星下意识吮吸着,大眼睛眨呀眨,直勾勾盯着外面夜空中一次又一次闪烁的美丽,突然咧起了嘴。   “哇哈哈!”   她笑了,张着小手往前摸,就像是要拥抱那漫天烟火,也或许是在拥抱母亲沉睡的灵魂。】   【光一次又一次炸响,照亮了熘火阿姨沉睡中俏脸的笑。   就像是那年夏天,你与炼狱一家共赏烟花,只不过多了一条新的鲜活生命,而且有人要轻轻的睡一觉。   “咳咳!”炼狱大叔不受控制地发出干咳,随后望着妻子,轻声呢喃,“就今天一次,”   “酒那种东西啊,以后我再也不沾了。”   “所以要早点醒来啊,熘火。”   “咱这一大家子可都等着你呢。”】   【炼狱大叔依旧没有回归鬼杀队,但气色却好了不少。   照顾妻子,照料婴儿,在自家庭院中,在妻子的笑容下,他当了一名指导炎之呼吸的培育师。   静等着,静等着自己所爱女孩醒来的日子。   “哇啊啊啊啊!”嘹亮的哭声。   “来了,来了,乖女儿不哭啊,不哭”   磁性的声音在踏步声中,响彻在临冬之日。】   呼——!   “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路明非抹去额头的汗水,自顾自地呢喃,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万幸医学的奇迹降临在了熘火阿姨的身上。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是心想事成幸运a在作怪,但偏偏系统这次又没有提示。   但不论如何,悲剧没有发生。   熘火阿姨只是需要沉睡来修养一阵子,就像是感冒了,总要睡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不会头疼。   炼狱大叔的女孩啊,指不定在那一天夜晚就会突然醒来。   说不定还会跳脚着在夜晚偷偷看烟花,然后掩嘴回头,笑着看在走廊里泪眼婆娑的男人,随后明知故问的问一句,“怎么哭啦?”   路明非缓了口气,暗道这次勉强算是虚惊一场,紧接着看向模拟器,轻轻睁眼。   “远方表亲?”   时透这个姓,还有远方表亲?   【10月:你在鬼杀队的任务回归了正规,炼狱杏寿郎亦是如此,甚至更加卖力。   10月份倒是有一件值得被记录一下的事情。】   【你的父亲收到了远方亲戚姗姗来迟的信件,那是同样名为“时透”的一家,据说隐居在深山老林,邀请你们一家有空一聚。   看那信件的样子,已经有很多年,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多久,才到达了他的手上。   真是世事无常!】   【时透先生以自己事物繁忙为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你。   但你却清楚并非如此。   这老头,作为继国的直系,以前对那些改姓的族人没少给臭脸色,后来才警觉,只要是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不能舍弃。   但他现如今自己也改了姓,这么直接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这破差事交给了你。】   【但是父命难违,你终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雨雪交杂,你找寻到了那处身上老林,没有想到此次的旅程,也并没有那么安定。】   【夜色弥漫深山,两个孩子在拼命地奔跑,背后如影随形着的,是索命的恶鬼。   呼——!   呼——!   呼——!   稍成熟一点的男孩将有些木讷的男孩狠狠一推,塞进了树洞里。   “哥!”   “嘘!无一郎,别说话!好好待在这里!”   “等天亮以后,你就先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去不远处的小镇,我晚点去找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   时透有一郎将时透无一郎藏在树洞,不顾他的劝阻用斧头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刺鼻的鲜血弥漫,他咬着牙,引走了身后的恶鬼!   可时透无一郎偏偏就不听话,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嘴唇,最终战胜了恐惧,追了上去,   “我只是有点呆,但是我不傻啊,哥哥!”   轻轻咬牙间,呢喃在林间月色。】   【灌木!碎石!流水!   时透无一郎循着血迹,在山林间穿梭,寻找!   哗啦啦!   他冲出灌木,挥散了眼前的刹那朦胧。   入目所及的,是恶鬼伏在自己哥哥的身体上啃食的身影!   “美味!美味!”沙哑而陶醉的声音,在血肉的刺耳撕裂与咀嚼声中,炸响。   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代表着死亡的一幕!自己挚亲的死亡一幕!   活生生在男孩的眼前上演!   轰!   愤怒、悲伤、绝望在时透无一郎脑海炸响,怒吼悉数化作了爆发的力量,   “离我哥哥.远点!”   他疯了一样拾起身边的巨斧,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嗖——!   斧光在月光下闪烁,重重地掠起狂风,砍下了怪物的头颅!   噗呲一声!鲜血喷洒!   “哥!哥!”   时透无一郎失神地摇晃自己的哥哥,眼角挂泪,殊不知背后不死的恶鬼恢复了伤痕,再次索命!   “咳小.咳.小心”时透有一郎浑身鲜血,不断摇头。   尽管因为嗜血过多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看到了那月光下地无头怪物   可是还在动啊!   轰——!   巨力澎湃,炸响!   时透无一郎狠狠地撞在树梢,撞散了其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颇为狼狈。   他口鼻染血,发懵的视野摇晃着。   “为为什么.”   他明明,砍下那只怪物的头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它还能动!   但那刺鼻的腥味却越来越近!   直至某时某刻!   “啊啊啊!”时透有一郎,嘶吼着起身。   他压榨出体内仅剩的力量,明明还是孩童之躯,却硬生生爆发出卡住怪物脖颈的力量!   窸窸簌簌!   时透无一郎颤颤巍巍地起身,拾起巨斧,卡在怪物的头,狠狠下压。   月色好像染了血,林间风涌,吹来如死的寒冷。   但他们还在挣扎,以兄弟齐心之力,以拼尽所有之能,向着求生挣扎!   “没没用的!”   恶鬼拼命挣扎,欲要挣脱背后那逐渐虚弱下来的力量,还露出嘲讽的笑,   “就算你砍下来了,头还是会长回来的。”   不管是一次,十次,百次,它的头依旧会长出来。   但是眼前的食物,又能坚持多久呢。   “无一郎!别听它的咳!砍下去!一直砍下去!”时透有一朗呲着满嘴的血低吼,   “无一郎的无,可是无限的无啊!”】   【嗯!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再次狠狠下压巨斧,贱了满脸的血。   砍下去!一直砍下去!   “没用的,没用的,我可是不死的鬼”恶鬼的猖狂之音还未落空,却是骤然停歇。   突然!】   推书,新苗。   书名:《都说我是邪神,怎么让我救世?》   推荐语:   《大灾变》,即将关服。   顶尖职业玩家陈修在退出游戏之际,   意外穿越到游戏世界,回到剧情开始前夕。   当系统绑定,面板加载,天赋「邪神印记」随之觉醒。   于是,一个新版本诞生了……   陈修立于废墟之上,浑身遍布符文,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恐怖气息,那象征着无上邪恶的光环在他脚底彻底绽放。   灾难降临前……   众人:“我们中出了个邪神走狗!”   玩家:“什么?这人真是官方势力的成员?他真不是反派大boss吗?”   灾难降临后……   众人:“请陈修大人出手救世!”   玩家:“求救世主带飞!!”   (本章完) 第151章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比生命还重   要!   时透无一郎被狠狠拉了出去,和自己的哥哥一起骤然远离了那只怪物。   天旋地转间,无一郎愣愣盯着前方。   有人死死钳住那只怪物的脖颈,高高举起。   而那原本嚣张的怪物在看到对面之人的那张脸后,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无一郎曾在深山看到过这种眼神,与狐狸遇到老虎或者狼等动物时一模一样,那颤抖的瞳孔象征着的是遇到天地般的——恐惧!   “你你.”   刺啦一声!剑光自腰间乍起打断了恶鬼的惊恐颤音!   从下至上,照亮了他的世界!   他拎着的恶鬼之头与那倒下的身体,都在如树叶燃烧般消散殆尽。   “一个个的,明明弱的跟只鸡一样,咋就那么狂呢。”耳边传来陌生的低语,那个人此刻大抵在撇嘴,甚至还有可能在翻白眼。   无一郎不在意那些,他只知道,哥哥和他,都安全了!   “喂,你没事吧。”   他的脑海,最后只剩下这一声柔柔的回荡。】   【星光与烈日交替,伱带着那两位少年在紫藤花之家腾转,最终踏上了回归鬼杀队的路。   时透有一郎没死,也是多亏了不少恶鬼喜欢享受进食时候猎物的挣扎,所以往往不会直接杀死对方。   但他终究还是在脖颈处,留了一个大大的疤痕!   时透无一郎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从那天开始显得更加木讷,更加不爱说话了。   但万幸的是,他们两个都活下来了。   这让你大呼到的及时!   不然眼前的两个表亲,可能就沦为恶鬼的食物了。】   【兜兜转转间,你带着两位远亲回到了鬼杀队。   时透先生得知两人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逝去,一时间百感交集。   “有一郎!无一郎!留在这里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   “这是不孝子时透明非,比你们大个五六岁,叫他哥就可以了。”   “太太!”男人向着房内高呼,   “咱们还在肚子里的小家伙,又要多两个哥哥了。”】   【有一郎与无一郎看着热情似火、温情如水的时透先生,听着那熟悉的音色,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时间潸然泪下。   有一郎不断摸眼泪,无一郎静静地站着默默的哭,那样子,与不远处蹲在爷爷身边的香奈乎有的一拼。   “怎么了?是不是明非这一路上欺负你们了?”   “别怕,是就跟我说,我替你们揍他!”   时透先生吹胡子瞪眼,直教你感慨有了小的忘了大的。   “不!没有!”身为哥哥的有一郎最先缓过神来,环住自家弟弟的肩膀间,碰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   “我们是高兴,没想到还有亲人还在。”   “而且,好几年了,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父亲一样的声音了.”   原来不管间隔多久,倘若再次听到那与已逝之人相仿的声音,泪也会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啊!   “真是对不起,实在是太失礼了。”无一郎不断抹眼泪,   时透先生愣了一会儿,轻轻抱住颤抖的两个孩子,温声细语,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以后在这儿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们是亲人,是家人。”   “想听声音的话,我给你们说个够。”   冬风些许寒冷,怀抱总有余温。】   “诶~”   路明非憋着嘴角的笑,自顾自地臭骂老爹,   “不亏是你,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啊。”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轻声呢喃,   家越来越大了啊。   真好。   【此月的剩下时间里,倒是少有的没有任务通知,你倒是偷的人生半日闲,在家里待了起来。】   【冷阳,小风,庭院,枯叶,   扶着自家大肚子的母亲散散步,那小小的心脏跳动声很是健康,与那声较大的,一起回荡在你的耳边——血脉相连的温情。   倒是怀孕的母亲有些八婆起来,紧了紧你那黑白两色的围巾,戏谑地问你,   “乖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自己的女孩了吗?”   你下意识一愣,随后挠头讪笑,“妈,我才14,还早着呢。”   换来母亲轻敲你的后脑勺,自顾自离开时,留下她的嘀咕,   “不坦率的话,小心后悔啊。”】   【时不时陪香奈乎说说话。   快两年了,这个女孩依旧离不开硬币做决定,但是没关系,因为你总能让她开口,概率不是50%,而是100%!   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随后轻轻落在你的手背,   “是正面啊,香奈乎,”你坏笑着,歪头想了想,“那么接下来就谈谈,你昨天吃了什么吧。”   “味增汤,鲷鱼烧”香奈乎木讷回应,随后眼底闪烁一抹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奈的神色,但却有了无奈的言语,“哥哥,你作弊。”   “什么作弊,是魔术,魔术啦!”你笑嘻嘻的,再次抛出硬币,   “如果下一次是正面的话,就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开玩笑!你都能顶着瓷盘石球喝茶看书,有着如此掌控力,掷个正面的硬币,不过尔尔!   于是香奈乎磕磕绊绊地讲起干瘪的故事,你亦然听的津津有味。   因为你听到的不只是故事,还有女孩逐渐被家人捂热起来的心与情绪。   就像是,玩偶在慢慢活过来。】   【时透爷爷愣愣盯着你,盯了好长时间也不说话,反而拿起锉刀对着那巨大的木雕轻轻划了一下。   “小朋友啊,”老人突然看向你,露出一抹期待的笑,   “你说他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他会喜欢的,”你拾起被老人抖掉的大衣,轻轻为他披上,   “因为那可是他最爱的爷爷,一刀又一刀为他雕刻出来的啊。”   老人老了,记忆会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他的爱却没有,一直如旧。   “爷爷,晚上想吃什么啊?”   “嗯?哦!是明非啊!吃秋刀鱼好不好?不过得等我我挫完这几刀啊。”   “好啊!不着急,我等你,多长时间都等。”】   【11月:   短暂的休闲日常过去,死小孩扑扇着翅膀,带来了新的任务。   青衣上身,“蝴”与“蝶”的两色利刃配于腰间。   死小孩狗腿子一样围着你转,机灵地用嘴为你围上黑白两色的围巾。   “那么,我出发了。”你站在门口,回望家人。】   【“明非哥,一路小心。”   结束练刀的有一郎抻过依旧挥刀的无一郎,压着他木然的脸,朝你道别。   这两个人的天赋很是不错,几乎超越了你见过的所有人,让你不由感叹你们时透一家,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怪物。】   【叮——!   硬币飞舞,香奈乎直勾勾盯着空中决定她是否说话的光。   啪——!   你轻笑着攥住了硬币,“别看了,是正面,想说什么?”   香奈乎眨了眨明媚的眸子,随后轻轻挥手,   “哥哥,小心。”   “记得好好吃饭啊,乖儿子。”这是你大着肚子的母亲。   “臭小子,记得及时回来。”你的父亲扶着母亲,没好气的瞪了你一眼,“你妈妈快到日子了,到时候你要是不在,看我怎么揍你。”   “放心吧,老爹!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   “恶鬼之徒,不过尔尔!”   你牵过香奈乎的手,将硬币放在她的手心,冲着愣住的她眨了眨右眼,转身离去,   “走了,大家!”   “这一次,就等着我成为柱的好消息吧!”】   【“慢点啊,明非。”摇椅上的爷爷短暂的恢复了神智,迷迷糊糊地望着远去的身影,轻声呢喃。   黄昏的光洒在香奈乎的手心,那显是为反的硬币很是清晰,   “哥哥.”   你又骗人】   就在路明非心里暖烘烘,嘴上乐呵呵地盯着模拟器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句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说实话,看着那谜语人一样的文字有些蒙。   【你的实力早早就达到了柱的标准!   距离一举拿下柱之名,也只剩斩杀一只恶鬼。   此次任务,不论是遇到普通恶鬼还是下弦,你都势在必得。】   【但你却从未料到,这注定是一场恶战与挣扎并存的一次旅途。   结果如何,皆源于你内心的选择。】   在路明非逐渐严肃的眼神下,他的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咚!   “检测到cg:‘礼物与危机’,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这次任务,他会有生命危险?   路明非皱眉深死,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有什么强大的敌人的话,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他的实力已经很长时间止步不前了,的确需要一块,强大的磨刀石!   不管有什么危险,尽管冲他来吧!   “观看!”   【cg:‘礼物与危机’,开启!】   深绿色的针叶林,蜿蜒于群山之中。   寒冷的流水流转,哗啦啦的作响。   突然,悬崖峭壁之间,纷飞碎石。   飘渺的白云间,传来女孩后怕的惊呼。   呼——!   呼——!   蝴蝶香奈惠惊由未定地扒住悬崖峭壁间凸起的碎石,抽出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没事吧!没事吧!”一只鎹鸦在她身边盘旋,关心低语,   “下去吧!香奈惠!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蝴蝶香奈惠胆寒地望了眼下方空荡荡的高度,轻轻咽了口唾沫,随后微笑摆手,   “我没事的,放心吧。”   她抻了抻腰间的藤蔓,指了指上面,   “有东西绑着,我是掉不下去的,刚才只是太害怕了而已,慢慢就习惯了。”   她抻了抻头顶依旧坚固的救命绳索,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将腰间的藤蔓放出一圈。   通红的小手在悬崖峭壁间的凹陷、凸出处借力,柔软的身体在寒风中游荡,   按书里的生长条件,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女孩的脸颊冻得通红,双眸却越来越亮。   接连两三年,她一直在找一种花。   据古籍说那种纯粹如白雪的花,只存在于悬崖峭壁的云雾之间,也仅开放在初雪将临的日子。   因为成长条件极度苛刻,采集亦然十分危险。   这种花在古老典籍种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寓意。   抵挡灾祸的幸运之花,   至纯至真的祝愿之花,   不知道为什么,它貌似还代表着无怨无悔的爱!   她和忍陪着明非从小长到大,该送的礼物基本上都已经送尽了。   她们又不愿意将就,于是偶然突发奇想,想为他做一对容纳刀刃的剑鞘和其他一些东西!   刀鞘整体的外型当然由锻刀村帮忙解决,为此她们还烦了爷爷好长时间。   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她们打算自己做,   比如刀柄的绑绳与刀穗。   为了让这份礼物独一无二,她和忍想了很多很多!   其中的一种材料,就包括这种花!   传闻,用这种花研磨而成的汁水制造绑绳与刀穗,将在其上留下永远不散的清香——就好像象征着永远的陪伴。   不由响起若干年前在樱花树下拉钩的约定,蝴蝶香奈惠轻轻一笑,   “如果那种花真的存在的花,这绝对是最好的礼物了。”   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更是庆祝他即将成为柱的最好礼物!   时间缓缓流逝,阳光逐渐消逝。   风轻轻呼啸,寒冷吹拂,冻得身侧有羽毛的鎹鸦都是一颤。   秀手在寒冷而坚硬的岩石缝隙中移动,从淡淡的红化为深深的紫。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亦或者是早已习惯,她沿着悬崖一寸又一寸寻找,心情却有些低落,   “还是没有吗。”   “也许,那种花真的只是传闻也说不定啊”   不过,明非就快要成为柱了吧。   难不成她们这几年精心准备的礼物,注定没有办法完美的送出去了吗?   虽然明非可能会不在意,但如果没有那种花的话,总感觉会少些什么呢。   女孩的情感往往细腻,总会在一些细节的东西,但那源于内心的呼唤,恰恰证明着,她们在意。   于是有的时候,为了莫须有的东西,她们都有可能.拼尽全力!   “啊——!”   就在蝴蝶香奈惠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脚一踏空,不由重重下滑!   咚——!   咚——!   心脏炸响,血液的流速陡然加快!   握着藤蔓的边角,蝴蝶香奈惠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流,感受着胸膛中咚咚作响的心跳,自顾自地埋怨,   “真是的!想太多,连藤蔓快不够都不知道了!”   “差点就摔下去了啊!”   女孩双手拉住藤蔓,正欲返程之际,却是一愣。   她看到了!   看到了不远处那处陡峭之际的角落,那一簇又一簇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蕊!   冷艳之色,孤高地立于悬崖之间!   美丽与永恒的传说,开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但终于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找到了!”蝴蝶香奈惠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呼出的气体在口鼻出凝结成一层淡淡的白雾。   那个样子,不会错的,和书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在那里了,那现在只要上去把藤蔓接长一点就可以下来取了!   毕竟这个距离,根本够不到,硬要拿的话,可是很危险的。   突然,   淡淡的月光迫开云雾,正欲返程的蝴蝶香奈惠愣住了。   她看到了,月光在一寸又一寸轻轻的偏移,笼罩了原本有些阴暗的悬崖石壁。   在被这份清冷照射的那一刻,崖壁上的花朵正在缓缓地绽放!   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清香如寒冬酥雪漫入口鼻——也许这一种花,真具有传说中不散的味道。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令蝴蝶香奈惠瞪大了粉色的眸。   她没有预料到眼前的一幕,   只见那一朵又一朵白色的小花迅速绽放,在极尽芬芳之后,却又逐渐凋零,破碎!   她所渴求的白色之花,她花费两年时间的找寻之物,那纷飞的花瓣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蝴蝶香奈惠突然回想起古书旁边后继者的猜测,那是一则未被证实的消息。   有人猜测那一种花之所以极度稀少,或许不只因为它开放在极端的地方、极端的季节!   甚至它还开放在极端的时候——被月光照耀的那一刹那!   随后,便会迅速凋零!   而若要真的得到那一抹永不散去的花香,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采集者要在它绽放的那一瞬间,将它采下!   与此同时,云雾彻底消散!   皎洁的月光一点又一点,向着那些还吞吐着花苞的白色走去。   绽放刹那之美!   萦绕短暂之香!   垂下凋零之蕊!   循环往复,此起彼伏!   那一簇又一簇花蕊,越来越少,眨眼间,就几欲彻底消散!   呼——!   羽织在空中翻飞,宛若娇艳的蝴蝶。   那种猜测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女孩的心神也还未拿定注意。   但她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作出行动。   藤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任性脱手。   与此同时袭向全神的,是足以引来心脏惶恐跳动的失重感。   蝴蝶香奈惠突然就有些明白,那一朵朵纯白的花朵,为什么会象征着无怨无悔的爱了!   或许最初发现这种花的人也遇到了和蝴蝶香奈惠一样的场景。   陡峭的悬崖,危险的长空,长度不够的藤蔓,以及近在咫尺却逐渐凋零向天边的花蕊。   这时候若想要抓住那一抹清香,缺少的或许只是一种想法,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比生命还重要!   日万十四天结束。   月底了,求个票。   (本章完) 第152章 且听龙吟心跳!   第152章 且听龙吟·心跳!   于是就有了月光悬崖下,那以生命为筹码的发自本能的一跃!   真的就像是.   蝴蝶香奈惠呢喃笑着,在鎹鸦惊慌的喊叫声中,险而又险地扣住了那小小的尖锐凸起。   噗呲一声!   碎石刺破了女孩发紫的手,溅起点点刺眼的红。   疼痛与皮肉帮助她,挂在了这里。   脚下的流水,奔涌着声响,似有似无地传来彻骨的寒!   羽织滑落,露出被冻得发红发紫色的皓腕,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寻找那一抹白色,女孩的身体,或多或少浮上了那么一块又一块冷。   修长的手指,在明媚的眸光下,迎着月光极尽伸展。   直到在最后那么一刻,她触摸到了那一抹香。   月光拥抱的冻壁悬崖,香奈惠成功扯下了最后一簇绽放的娇艳花蕊。   女孩无视了疼痛,反而盯着它痴痴的笑。   那一刻,走向的凋零之意被抹平!   那一刹,欲散的清香之味被定格!   就像是那纯粹的笑意按下了世界的快门键。   定格的,是花在凋零前的最美时刻!   不过尽管它很美,但倘若真有摄像师在这里,也不去选择抓拍那一朵花,而是会拼尽全力地让镜头去锁定悬崖峭壁与与月光流水间的——那个人!   典籍中存在的花,谣传中后继者的猜测,在此时此刻被证实。   伴随着花蕊与花香永恒的,还有香奈惠地呢喃,   “真的就像是傻乎乎的笨蛋一样啊,”   “不过忍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吧。”   “笨蛋!笨蛋!”鎹鸦围着主人焦急的转,   “香奈惠是笨蛋!香奈惠是笨蛋!”   蝴蝶香奈惠也不恼,紧紧攥住那不再凋零的神奇花蕊,闻着周遭不散的清香,不言不语。   她感觉她不止抓住了那一朵花,还抓住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对啊,她是笨蛋,但也愿意当一个笨蛋。   因为聪明人不知道的是,有很多东西,只有笨蛋能抓到啊。   蝴蝶香奈惠带着满足的笑,沿着藤蔓攀爬。   发紫的手落在悬崖边,她轻巧一跃,回到了安全之地。   女孩望着长空上的月,粉眸流转间敛尽星辰点点,是喜悦的光。   淌血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如果把这两年准备的礼物比作拼凑地图,那么怀中之物,将尽善尽美那最后一角!   “哼?这里还真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突然,玩味的声音在蝴蝶香奈惠背后炸响。   “那甜美的血味,果然没错呢。”   蝴蝶香奈惠僵硬着回眸,因为哪怕是身为柱,她都未感知到身后之人的气息!   光照射树梢,缓缓露出来人之面。   白橡木的发色宛若神明,半眯的眼眸透露着神秘,华贵的衣物与高帽,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   当然有个前提是,能忽略他身上的鲜血味道!   “好熟悉的味道啊。”   “这是什么呢,总觉得有些印象呢。”   浑身鲜血的童磨轻轻从月下树梢飘落。   它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疑惑着将手指插进头颅。   噗呲一声!   鲜血飞溅间,那锋利的手指在香奈惠惊恐的目光下不断搅动!搅动!   传出的难言声响,直教人胃海翻涌,升腾止不住的干呕欲望。   实在是,太恶心了!   “哇!是那种很少见很少见的花吗?你竟然采到了呢?”   “真是个厉害的女孩啊!”   童磨眨了眨眼,回想起了那味道是什么东西,抽出手指甩了甩那红的与粉的细胞组织。   脑洞大开的脸,依旧是欢笑而好奇的样子,   “给家人?还是给自己喜欢的男孩?”   蝴蝶香奈惠没有回答一句话,悬崖边响起的只有抽刀声!   “欸?原来还是鬼杀队的成员啊?那个羽织,你是柱吗?真是好年轻的柱啊!”   “粉色的眼睛,很少见的女孩子呢。”   嗷呜~   童魔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万圣极乐教的教主——童磨。”   嗷呜~!   怪物夹着一颗惊恐的女性头颅——看那样子,她在生前一定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它啃食着女人的光洁小腿,缓缓睁开七彩的双眸,模糊不清道,   “嗷呜~你这么漂亮,要不要入教啊?”   “嗷呜~,如果伱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和大家一样随我进入到永恒的极乐中哦。”   噶——!   盘旋的鎹鸦见了,惊恐地瞪大兽眸,发出颤抖的沙哑喊叫,   “上上.上弦!”   咔——!   咔——!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绷紧身体,双手持刀间,不顾淌血的伤口已经彻底将刀柄染红。   她眉眼凛冽地盯着那双瞳孔,强压下心中下意识升腾的恐惧。   已经不需要问对方有没有吃过人了。   不只是因为它正在吃人!   也是因为,它眼中的文字——上弦贰!   每一个下弦都啃食了数不清的人类,更何况是不知道存活的多长时间的上弦之鬼!   这个家伙吃的人,破坏的家庭,酿造的悲剧,绝对绝对,数不清啊!   它无疑是香奈惠斩鬼准则中的该斩之鬼!   铿锵!!   星火四散,刀刃与铁扇相交!   刀刃的破空声,后知后觉般炸响!   咕噜咕噜!   披散着头发的头在地上反滚,留下一道长长的断续血痕,最后在落下悬崖之前,在空中刻下那一抹绝望的眼神,随后便是落水的扑通声响——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声响。   “诶呀,我的头,还没吃完呢,”童磨可惜地望了眼遗失的食物,撅了撅嘴,随后笑着望向蝴蝶香奈惠,   “虽然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现在我应该是生气了啊。”   悬崖边本就不高的温度,再次骤降!   【cg:‘礼物与危机’,结束。】   “老天爷!我日你大爷!!”   路明非睁开眼,不由破口大骂!   冲他来会死是吗?   “香奈惠姐姐!你也是笨蛋!你和小忍全是笨蛋!”   就为了那么一朵破花,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去爬悬崖?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笨蛋!笨死了!”   路明非气喘吁吁地滑动模拟器的屏幕,但那文字依旧不紧不慢的流动着。   【时间回到昨夜,你兴奋地在任务中寻找恶鬼的影子,但很遗憾的是,这次异常也只是虚报。   或许你成为柱的日子,又要远上不少了。】   “兴奋你大爷啊!兴奋!”   “香奈惠!香奈惠!赶紧给我去找香奈惠!”   “柱?柱算个屁啊!”   路明非骂骂咧咧,不断滑动模拟器的屏幕,   叮咚——!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成就:蝴蝶姐妹的牵丝戏】,隐藏效果‘青梅竹马’发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的欢笑,她的忧愁,你了然于心!   她的善良,她的温柔,你尽数知晓!   五湖四海,天涯海角,当她遭遇不幸之时,你的心将颤抖!   前进吧!奔赴吧!哪怕代价.可能是生命与灵魂!”   系统就像是感知到了他的焦急,飞速输出信息,   【没有任务的你,计划向鬼杀队返程,死小孩飞舞在阳光下,播报着前方的路。   但你心中,却升腾出一种淡淡的不安。】   【时间在赶路中缓缓流逝,濒临黄昏,你到达了一处紫藤花之家,打算暂作歇脚。   酒足饭饱,换好衣服的你却意外得知,鬼杀队的花柱,也就是你的香奈惠姐姐将一些行李留在了这里,下午方才出去,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你计划在这里等她,与她一起回家,想必应该能够赶上妈妈的产期与不久后大家齐聚的新年。】   【闲暇时刻,你望着坠落的黄昏,好像看到了血的颜色,那种心中的不安,愈发沉重!】   【叮铃铃!   风铃响起,一道大大咧咧的身影推门而入。   “饭!饭!饭来!我要吃饭!”   来人睁开眼,大眼瞪小眼望着你。   酡红了的脸,就像是喝了酒的小娇妻。   是蝴蝶忍,机缘巧合,在执行任务过后,她也来到了这里。   落日被夜幕的黑吞噬,你们在休息中互相闲聊着,闲聊着,却在某刻敏锐的察觉到了彼此的不对劲。】   【“小忍,你心里也有那种感觉吧?”   “大笨蛋,你有没有觉得,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不同音色的话语同时脱口而出,你们翻身下榻,焦急地收拾起可能会用到的一切东西,塞进身边与行囊。   只是片刻,便穿戴整齐!】   【突然,夜幕的天边传来一声鎹鸦的嘶吼。   噼里啪啦!   一只脚被冻掉的鎹鸦撞门而入,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你们认识这只鎹鸦,那是香奈惠姐姐的,但此时此刻,却受了重伤!   果不其然,鎹鸦下一句,彻底证实了你们心中的不安,   “鬼!强大的鬼!强大的鬼!”   刺耳的声响响彻在空荡荡的门庭,   “花柱大人,遇到了.遇到了.上弦贰!”   “冰!它的能力是冰!这是花柱大人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跑!花柱大人说,非柱的剑士,赶紧跑!”   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轰——!   你与蝴蝶忍的脑海中,就像是被扔下了一颗炸弹,席卷起狂风暴雨。   上弦贰!】   【鬼杀队的柱可以轻而易举的斩杀下弦,但遇到任何一名上弦,大概都只有逃跑的份!   鬼杀队自古以来就没有获得多少上弦的情报,而每一次情报的背后,都很有可能意味着柱的牺牲!   因为倘若不是柱的话,鎹鸦可能都不能逃出来!】   【cg:‘奔向必死的战场!’,开启!】   就像是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焦急心理,系统二话不说,直接开启了cg。   其代价就是抓耳挠腮的路明非,猛然一僵,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呢喃。   要去!一定要去!   夜幕彻底笼罩了偌大的门厅,   “上弦贰?”蝴蝶忍愣愣地,就像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完了!   全完了!   没有柱单枪匹马从上弦的手里逃出来过,就更别提杀死上弦了!   几百年了,有潜力与上弦对抗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她身边的这个男孩。   对!但也只是潜力!   在未来,他一定能与上弦对抗,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他现在只有十四岁!   距离那个未来,最起码还要两年!   是!   他的确能面对鬼杀队众多年轻翘楚而不落下风,但也并不意味着他面对上弦,他不会死!   就更别提,自己的姐姐了.   “会死的!姐姐绝对会死的!”   “要去救她,死也要去救她!”   即使是死,她也要和姐姐死在一起!   蝴蝶忍呢喃着,随后望向时透明非,闪烁着复杂的光,   “明非,你留在这里!不许去!”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还残留着一丝理智,   “就像主公和大家说的,你注定是鬼杀队的未来,你绝对不能死在现在,死在这种地方!”   “听我的!大笨蛋!好好留在这儿!”   蝴蝶忍把能用到的所有东西往身上一背,   “再等等!再等几年,你就能为姐姐还有我报仇。”   蝴蝶忍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也像是为了遮掩心中的害怕。   她死死攥住时透明非胸前的围巾,带着颤音,   “接下来的话,你一定一定要记住了!”   “回去以后,去找我爸爸妈妈,跟他们说礼物。”   “他们知道我和姐姐偷偷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又在哪里,尽管可能不算完美。”蝴蝶忍抿了抿嘴,较小的身体,狠狠装进时透明非的怀里。   她抱着他,低声呢喃,   “但是对不起了,大笨蛋,这是我和姐姐最后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她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中,突然发现,自从几年前在屋顶上的那个怀抱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拥抱他了。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就多抱几次了。   蝴蝶忍露出一抹凄惨的笑,   “明非,其实我.”   “算了!”   砰——!   蝴蝶忍狠狠推开时透明非,让自己从那一怀抱中生生脱离。   在待一会儿,她怕她自己抛弃姐姐,拉着眼前的男孩逃走。   “记住了!时透明非,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我和姐姐的父母还有香奈乎,还有,替我和姐姐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本章完) 第153章 且听龙吟战逃!   第153章 且听龙吟·战逃!   蝴蝶忍狠狠咬牙,视死如归般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任由精英飞散,冲向门外!   根据紫藤花之家协助人员的信息,她能猜到姐姐去那里了。   一定是去悬崖,找那种花了。   “笨蛋!”   “我怎么可能不去。”   突然,蝴蝶忍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炸响心海,   时透明非垂眸跟在她的身后,轻声低语,震人心魂,   “说了多少次了.”   “你们可是我握刀的理由啊!”   就像是远航的帆船与鼓风的长帆,飞舞的风筝与牵连的丝线。   如果刀没有了出鞘的理由,那么挥刀就将毫无意义!   活着的理由,自始至终,都比活着本身更重要!   有时候,命这种东西留着,就是为了那个理由等待着,等待着压上赌桌的时刻!   “滚回去!别让我打断你的腿!”蝴蝶忍可没有感动的意思,停下脚步,骂着回头,却是骤然一僵。   “小忍啊,如果你能温柔点该多好啊。”   咔——!   不轻不重地手刀砍在女孩的脖颈,时透明非轻轻接住软成一滩的女孩,无奈盯着她瞪大的紫眸,   “我可怕疼了,所以为了避免伱打断我的腿,我只能这么做了。”   声音逐渐转轻,就像是哼起歌谣,   “好好睡一觉吧,那个战场,可不适合你。”   “现在站在这里,自始至终有资格拼命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啊!”   蝴蝶忍不甘地合上双眼,一抹恐惧而无助的泪散在月光下。   “不要.”   不要去,   最起码带上我!   不要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昏迷前最后隐隐看到的,   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奔赴战场!   踏步声,颤动了她的心。   很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   挥刀!锻炼!熬夜淬毒!   她明明已经很拼命很努力了啊!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和他与姐姐并肩的实力啊!   月光被乌云笼罩,铺天盖地在密林中洒下阴暗的黑,是肃杀!   “太棒了!”   童魔悠哉悠哉地在花的舞蹈中散步,甚至还有心思鼓掌,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   “这个剑招真是太美了!”   “不属于五大呼吸法中的任何一个呢。”   “看来是你自创的啊。”   “既美丽,还强大,甚至有那种为了某个人在悬崖角采集传说中那种花的勇气。”   铿锵——!   童磨歪头躲过蝴蝶香奈惠凛冽的刺击,铁扇轻合,夹住寒光。   它露齿一笑,不慌不忙,   “你真的不想加入我的教会吗?我的教会可就是为你这种女孩而存在的啊!”   蝴蝶香奈惠不言不语,抽出利刃。   “没用的。”童磨摆摆手,根本不在乎女孩想要做什么。   因为自始至终,它都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而已。   羽织翻飞落叶,身体灵巧若蝴蝶,于敌人头顶飞掠。   踏!   轻盈点地,纤腰扭转,利刃闪烁着寒光,杀向冰之鬼的脖颈——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触碰到恶鬼的头颅!   只要斩下,就能赢!   叮——!   但下一刻,金戈交响的声音乍起,敲响了蝴蝶香奈惠心中的绝望之钟,乍起无助。   “看吧,我说没用吧,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童磨满不在乎地摊开手掌,指了指毫发无伤的脖颈,   “不过你真的已经很棒了,如果是下弦在这里的话,恐怕已经死在这一击下了吧。”   “你真的不入教吗?”   “欸?我突然记起来了,你是不是鬼里面流传的那个,有时候希望人和鬼能和谐相处的柱啊?好像是叫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要不要变成鬼啊?我可以给你大人的血哦。”   调笑的声音在蝴蝶香奈惠耳边响起,   “这样你也能实验实验,人和鬼到底能不能相处呢。”   打不过!   蝴蝶香奈惠愣愣地盯着那连皮都没刺破的脖颈,如坠深渊。   直到现在,   她才明悟,柱在上弦之鬼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对面的这只鬼没有杀她的意思——它只是在完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   如果上弦之鬼都是这样的怪物,鬼杀队到底要怎样,才能成功屠灭恶鬼的啊.   不!   脑海中回荡着少年的笑,还有在风之谷中,那在膝上静静睡着的鼾声,蝴蝶香奈惠动摇的心坚定了下来。   有明非的话!就可以!   只要再等几年,明非一定可以对抗甚至是斩杀这种恶鬼!   只要再等几年,明非就一定能给她报仇!   只要再等几年就好!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洋溢起微微的晶莹,那是不舍,亦是决绝!   “花之呼吸·六之型·涡桃!”   女孩用尽全身力气,用出了自己所能用出的最强攻击!   刀光隐匿在空中的花朵中,那一簇簇鲜艳,前所未有地狂暴!   靠成为鬼逃避死亡这一点,香奈惠从未想过!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可不想爸爸妈妈、香奈乎、小忍还有明非,看到她吃人的恶鬼模样!   一定,一定会特别丑陋吧。   利刃闪烁,势如破竹,视死如归!   但却被两根手指轻轻夹住。   刀刃嗡鸣颤抖,但那两根手指却稳如泰山!   这只鬼,竟然这么强吗?   蝴蝶香奈惠绝望想着,却是猛然瞪大双眸!   一股郁结之气,自胸膛肺腑乍起,陡然上涌!   噗!   刺眼的鲜血,自红唇吐出,明艳的俏脸,刹那间毫无血色。   蝴蝶香奈惠怔怔感知着身体的异样,一呼一吸间,就像是有刀刃在切割气管!   不是恶鬼太强,而是她的感官,她攻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变慢了!   “终于发现了吗?”   童磨轻轻抚女孩持刀的右手,毫无阻力地取下了锋利的日轮刀,插在脚边。   它一寸又一寸掀开女孩的长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往日那抹滑润尽数散去,只留下苍白与青紫的血管。   “没错,是冰哦。”童磨笑嘻嘻地指着空中飘散的冰雾,   “混在空气中,和粉尘一样的冰晶哦。”   “我的能力或许在鬼里面不是最强的,但针对鬼杀队的话,貌似是合适到不能再合适了呢。”   蝴蝶香奈惠的眸眼甚至安静。   她已经彻底认命了,唯二的遗憾,是没有将充足的情报传递出去。   敌人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   坚硬的肉体,无坚不摧!   掌握冰的能力,甚至在眨眼间就摧毁了她鎹鸦的爪子。   它甚至能将冰晶,弥散在空中,与空气混为一体。   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所有呼吸法的克星啊!   明非在未来,能赢它吗?   女孩的双眸闪烁出一抹担忧,随后重重眨眼驱散,   一定能的,毕竟他可是明非啊。   从小到大一直在前进,走在所有人面前的人。   蝴蝶香奈惠这么想着,依旧下意识去抓插在地上的刀。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挣扎到最后!   因为她可是鬼杀队的,花柱啊!   慢慢的,慢慢的,她握住了刀。   但与此同时,她的头也轻轻抬了起来。   童磨如贵族一般蹲着,面对跪着的女孩柔柔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静静欣赏着。   染血的嘴角,挺立的琼鼻,无神的粉眸。   似有似无的几缕月光下,女孩病态的美,如风中细柳。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留了她很长时间,甚至瞒着她吃人的事情,可后来她还是发现了死了。”童磨维持着笑,从她身下拾起那被红色浸染的白色花蕊,   “你适才在悬崖月光下的表情,和她一样温柔,”   “我今天吃的很饱了,不想再吃了。”   “入教吗?陪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杀你,就像是当年对待琴叶那样。”   “不对不对!”童磨自顾自的摇头,满不在乎地丢下了手中的花,   “你现在的伤很严重,可能活不过今晚了,要不要变成鬼呢?变成鬼的话,就不用死了。”   “悄悄告诉你,上弦壹也是一位强大的剑士,说不定你们会很聊得来呢。”   女孩没有理会恶鬼的意思。   适才那在战斗中都喋喋不休的嘴,让她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眼前的鬼,是个惹人厌的话痨!   它在鬼里面的鬼缘,也不会太好吧。   啪——!   突然,蝴蝶香奈惠不知道从哪里榨取了力量,狠狠拍开童磨挑起她下巴的手。   不是因为它的手很冰,而是因为,这让她恶心!   她拼尽全力的向前方够去,目光借着月色,倒映的正是那香气永存的花,   “还还给”   “你说什么?”童磨侧着耳朵,仔细去听。   “还还给我!”   “你说什么?”童磨笑着,将手放到耳边,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到,还是其他原因,只是满意点头,   “是要变成鬼吗?那真是太好了!”   “她说!”   突兀地,落在童磨身后的时透明非垂眸出声,   “她不入教!”   “也不会变成鬼!”   什么时候来的呢?   太专注问女孩问题了,倒是没有注意啊。   童磨维持着笑,不急不缓地转头,   “不不不,我在问她问题,不需要你替他回.”   轰——!   无边无际的愤怒,乍起了手臂上的力量。   赤粉色的刀刃,掠起划破黑暗的烈焰!   狠狠的!狠狠的!轰击在了冰之鬼的脖颈!   嗖——!   黑影顿闪,划破长空,狠狠砸在不远处的大树,吱呀声巷中,撞毁了那颗已在大山伫立几十年的古老精灵。   “还有,她说,”时透明非敛尽了眸底的光,捏起地上的血白的花蕊,望着它在空中轻摇,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轻声低语,   “把她的花,还给她!”   蝴蝶香奈惠愣愣的,看着熟悉的身影打飞了那只鬼。   蝴蝶香奈惠呆呆的,任由男孩捡起花朵,乍起温柔时,轻轻别在了她的发梢,缭乱清香。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露出一抹在女孩看来很是作弊的笑,   “很适合你哦。”   “笨笨蛋。”蝴蝶香奈惠怎么也想不到。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到了!   他不应该来的!   面对这种敌人,对他来说,太早了啊!   “对啊,我是笨蛋。”   时透明非低着头,用手边的围巾轻轻擦拭少女嘴边的鲜血。   他把她轻轻扶起,让她尽可能舒服地倚靠在树边。   铿锵!   另一把深紫色的刀刃,被时透明非狠狠抽出。   他望着迷雾散尽后,起身的恶鬼之影,道出下一句话,   “你和小忍,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吗?”   呼——!   童磨猛地一挥铁扇,激起寒冷的狂风,吹散了眼前的烟雾。   它毫不在意地摸了摸渗出血痕的脖颈,心念一动,便治愈了自己的伤。   “火焰的力量,炎柱?”   童磨眨了眨眼,望着对面的少年,故作感概道,   “这届的炎柱,很年轻啊。”   “错了!”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金色的火焰在眼底燃烧,就在童磨适时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之时,他骤然消失!   噗呲一声!   闪烁着雷光的刀刃,蜿蜒着切下了敌人的小臂,乍起鲜血!   轰隆隆!   迟来的雷声,传到童磨的耳边。   不远处被时透明非踏击的地面,才刚刚开裂,绽放岩的花蕊。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欸?不是炎柱?是鸣柱吗?”童磨眨巴着眼,摸着下巴猜测,饶有趣味的样子。   “错!”   嗡——!   狂风呼啸,五道自下而上乍起的漆黑风刃,割裂了童磨的另一只手,将猩红的血,洒向天空,缓缓凝结成红色的冰。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哦!我知道了!是风柱!”童磨不急不忙,咧嘴大笑,“一定是风柱对不对!”   “再猜!”   水意萦绕,扭曲的漩涡吼叫着,将童磨送上了天空。   割裂!高速旋转的水,欲要撕裂一切!   鲜血喷洒在腾空的龙卷中,将之染成了猩红!   水汽与腥腻的味道,漫向整片空间。   “水?竟然还有水?那你是水柱?”童磨在空中转来转去,半眯着眼睛接着猜!   时透明非没有说话,岩的力量在胸膛中涌动!   深紫与赤粉的刀刃交错,鸣叫着自童磨的腰一闪而逝!   撕拉一声!   大量的血如雨水般,染红了地面,随后凝结成飘荡着寒气的冰晶!   岩之呼吸·一之型·蛇纹岩·双极!   炎、雷、风、水、岩!   五大呼吸法,前所未闻地在时透明非手中绽放——面对着同一只鬼!   踏——!   他轻轻落在蝴蝶香奈惠面前,敛去眸中的金光。   多亏了通透世界,他能很好的找到对面上弦之鬼的破绽!   “啊——!”童磨的半截身体躺在地上,长长叹气:   “猜不到啊,你是那个柱呢?”   “那个柱?我那个柱都不是。”   时透明非摇了摇头,狠狠挥刀!   右手上掠!   激起蜿蜒的刺眼火幕,无比炙热!   左手下拉!   风的力量自刀尖爆发,呼啸着撞进烈焰!   风助火势!   浩瀚的烈焰澎湃,翻滚!吞没了眼前的敌人!   风炎·天幕!   “不过倒是有人称我为屠柱,”   “把你们这群鬼屠杀殆尽的屠!”   “是吗?是吗?那真是可怕啊。”童磨眯着眼,任由滔天的火焰吞没自己。   嗡——!   冰晶乍起,眨眼间就将火焰吞没!   晶莹庄重的菩萨巨像拔地而起!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童磨毫发无伤地盘坐在巨像的手掌之中,撑着脸颊,垂眸低语,   “再过几年的话,我恐怕都会被你屠掉吧。”   七彩的瞳孔缓缓睁开,微微上抬间,“上弦贰”的刺字在月光下闪耀,无比骇人,   “不过在现在,你还差了不少呢,你说是吧,小.”   咔——!   童磨卡壳了,愣愣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如果它没看错的话。   刚才那个很是嚣张的小鬼,貌似是.跑了?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啊。”童磨摆出生气的表情,随后有感觉言语与表情不符,恢复了笑。   它不急不换地穿着裤子,自顾自地嘀咕,   “但是离天亮还有很长很长时间,”   “你们是跑不掉的啊。”   一道闪电,在树梢之间狂奔!   时透明非朝天空大吼,   “死小孩,引路,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   死小孩重重点头,骤然起飞!   咳咳!   蝴蝶香奈惠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虚弱开口,   “没想到小明非,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明明砍的那么起劲,放狠话放的也不算轻。   没想到转眼直接,背上她就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啊!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也不回头,一边赶路一边轻吼,   “对面要是个下弦,那就是不过尔尔之辈。”   “我上下挥刀,随手就灭了!还能作为我成为柱的垫脚石!”   “对面要是个弱点的上弦,像是什么下弦六七八九,我也直接硬刚!”   “谁怕谁啊!到时候生死之间,老子直接再领悟一个贼牛的剑招,直接帮鬼杀队完成千百年来都没人斩杀上弦恶鬼的壮举。”   时透明非落在一块巨石上,狠狠踏步间,竟然将其踏碎!   他哭丧着脸,诉苦声不断,   “可问题对面是上弦贰啊!”   “娘的!如果没有上弦零的话,除了无惨还有上弦壹,就属它最强了!”   “我还是鬼杀队没长大的小树苗,着实干不过啊!”   别看刚才他只是把五大呼吸法的演绎了一边,但哪有那么简单!   通透世界瞄准弱点,五大呼吸法运用到机制!   就是岩柱悲鸣屿大叔在这里,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但是对面呢?就丢了下半身和两条手,充其量再加上一条裤子。   转眼一看!   敲它二大爷的,恢复了!   以前真没觉得鬼会恢复有什么了不起的,随手把脑袋一摘,你回复一个给他看看?   但是刚才不一样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刚才他每一招的首要目标都是那只鬼的脑袋,可即使通透世界能抓住那一缕间隙,以他现在的实力也砍不到!   于是所有的剑招最后都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他能怎么办啊?   他后面还有个需要分神保护的笨蛋姐姐。   不是傻x的话,跑就对了!   今夜,此时!   能跑掉,就是最大的胜利!   “香奈惠姐姐啊,真不是我怂,这要再给我个三两年,我背着你就把它砍了!”时透明非大声吼着,   “可你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去打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乌龟!这也不公平啊!”   “好咳咳!知道我家明非不怂。”蝴蝶香奈惠被时透明非的这一面给逗笑了。   她恍然发现,或许,这才是那个真的明非吧。   “真的.知道”眼皮越来越沉,蝴蝶香奈惠只剩下呢喃之音。   时透明非,慌了!   他刚才喋喋不休说那么多,未尝没有吸引香奈惠注意力的想法!   “香奈惠姐姐!醒醒!”   “不许睡!听到没有?不许睡!”   “香奈惠,不许睡!用呼吸法·常中!用呼吸法·常中!”   蝴蝶香奈惠疲惫地睁开眼,轻轻咬着时透明非的肩头,虚弱的呼吸,缓缓运转!   肩头越来越疼,但时透明非心中升腾起的却是喜悦!   无他!肩头的痛苦证明香奈惠的身体在好转!   “明非,我说,你记!”就像是为了维持清醒,香奈惠轻声低语,   “我和小忍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藏在家里。”   “我知道!我知道!小忍刚才和我说过了!”   “是吗,小忍也来了.不对!以你的性格,估计会把她打晕吧。干的不错啊,小明非。”蝴蝶香奈惠嘀咕着,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与执念,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定,   “明非,不能按死小孩的路走下去。”   “离天亮还早,那只鬼自始至终就没有认真,如果它认真起来的话,光凭这样,我们是跑不掉的。”   “听我的,向左走,那里有一条路,可以活下来的路!”   “真的吗?我真是爱死你了!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兴奋大喊,朝死小孩示意过后,猛然左拐。   “我也是啊.”虚弱的低语,荡漾在空中。   清冷的月光悬挂在头顶,时透明非背着蝴蝶香奈惠冲出了密林,却是骤然一愣。   前方哪有什么生路,只有空荡荡的悬崖!!!   “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满脸冒冷汗,“你是不是指错路了。”   日完15天,结束。   一会儿还有。   (本章完) 第154章 且听龙吟奔赴!   第154章 且听龙吟·奔赴!   “没有,你低头,看那边,注意到地上的藤蔓没有!”   蝴蝶香奈惠的音调,很是平静。   时透明非垂头观察,发现坚韧的藤蔓系在粗壮的树干,围了一圈又一圈,看上去就安全的很。   而另一段,则是没入了不远处垂直的悬崖云雾之中。   “这是我采花时候准备的,能够到悬崖底部。”   蝴蝶香奈惠轻声解释,没有丝毫异常之色,   “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悬崖很高,即使是下弦鬼,也不敢直接往下跳的。”   “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并不怀疑自家姐姐的话,只是有些苦笑不得,   “但它也会顺着藤蔓追下来啊。”   “除非有个人在我们安全下去以后砍断藤蔓。”   “我们先不说有没有人有那个舍己为人的勇气,现在我们身边可没有那个人啊。”时透明非喋喋不休。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一遇到紧张的时候,他就特别想说话。   蝴蝶香奈惠顺着时透明非的思路,轻声解释,   “把我留在.”   “香奈惠!”时透明非突然冷下了声音,   “这个时候,就别开那种玩笑了!”   “我今天,就是来救你的!”   “除了这个目的,别无其他!”   呼——!   香奈惠无可奈何地叹气,苍白的嘴唇咧出一抹无奈的笑,   “开玩笑的啦,你仔细想想,这里现在可不只有我们啊。”   “伱是说死小孩?”时透明非骤然醒悟!   死小孩与一般鎹鸦不同,它的智商逼近人类,很多时候,是可以协助战斗的!   这么一想,让死小孩留在悬崖树梢藏着,等他们落地,再用它那比一般鎹鸦要坚硬的喙与爪子隔断藤蔓就可以了!   更有甚者!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杀意!   等那只鬼攀上藤蔓再打信号,他们可以趁着它沉入悬崖底的时刻,完成反杀!   娘的!不过就是一只小小上弦之贰,今天就给它办了!   说干就干,时透明非向死小孩打了个信号,冲向悬崖边。   他狠狠撤下脖颈的围巾,打算一会儿将蝴蝶香奈惠绑在自己怀里。   “明非,我喜欢你。”女孩故作平静的声音在时透明非耳边响彻,隐隐带着颤抖。   她终于,说出来了!   “我也喜欢你啊,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随口答复,放下背后的女孩,跑到前面检查起藤蔓的坚韧度。   这玩意可是救命和绝境反杀的东西,马虎不得!   一旁的蝴蝶香奈惠,咧起一抹苦笑,   笨蛋,才不是家人朋友间的那种喜欢啊。   “小明非,你知道吗?”女孩没有解释,望着忙碌的男孩,轻声低语,   “在一次你没有参加的众柱会议里,主公说过一件事,那件事被所有柱赞同同意了。”   “是全票通过!”   “后来,几乎所有的鬼杀队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是谁吗?”   “谁啊?”时透明非没有发现女孩的异常,直当女孩是为了缓解痛苦,在说些转移注意力的话。   “是你!”   蝴蝶香奈惠用刀支撑着身体,静悄悄地逼近时透明非,   “那件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人!”   “鬼杀队最优先的任务不是斩鬼,而是拼尽全力的保护一个人!”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迈步到不解的时透明非身边。   花香陡然浓郁,她将怀中的花朵尽数取出,塞在时透明非的胸口,抬起头,在月光下静静望着少年,   “那个人的名字,是时透明非!”   “是的!小明非!保护你,是包括柱在内的每一个鬼杀队成员的责任。”   “但此时此刻,这也是我的私心。”   “明非,我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在我刚才摘下这种花的那一刻,就彻底想明白了。”   “我喜欢你,绝不是姐姐喜欢弟弟的那一种。”   啪——!   悬崖的边缘,月光散射,女孩狠狠将男孩推了下去。   言简意赅的告白话语散在风中,粉色的眸光越来越远。   但是,为什么?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茫然,他直勾勾盯着悬崖边深深望着他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没有血色的嘴唇嚅动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活下去!”   身体狠狠下坠,时透明非满眼不解。   直到看到了那断在悬崖不远处的藤蔓,适才有所猜测。   香奈惠姐姐,刚才,在骗他!   知道听到了身下奔腾的流水,他才恍然大悟!   根本就没有什么直通崖底的藤蔓!   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活路!   有的只是,流水之下的生机!   她想他活下来,但也知道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活下来!   所以她骗了他!将唯一的生机交给他。   而她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果然是笨蛋啊,香奈惠姐姐。”   “都是.笨蛋”   时透明非望着前方,   视野中再也见不到女孩的影子,只剩下了黑夜与月光。   当然还有翻飞的黑白围巾,在最后那一刻,他将之握在了手里。   铿锵!   刀声乍响!   两点金色的火焰,在悬崖底亮起!   云遮月,风吹崖。   秀发在没有血色的脸庞,轻轻翻飞。   别在头上的红白花朵,清香永续。   “你的花,就是为那个男孩采的吧。”   童磨不急不换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   它笑着,“真是个幸福的小鬼头呢。”   “啊嘞啊嘞,真是糟糕了。”童磨一脸烦恼的样子,   “放走那么一个天才剑士,未来不会把我们全部杀掉吧。”   铿锵!   蝴蝶香奈惠,再次抽出了刀刃,冷冷盯着对面的敌人。   她需要把恶鬼留在这里,直到明非安全离开这里。   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真是像啊,”童磨自顾自地嘀咕,   “你知道吗,你真的和那一位叫琴叶的女人很像。”   “一样温柔,一样漂亮,对了,你会唱歌吗?如果会唱歌的话,哪怕是儿歌都行。这样的话,你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呢,你们还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她发现我吃人的事情后,也是在逃亡的悬崖边将自己的孩子扔了下去。”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她当时或许和你一样,想救下那个人吧。”   “她死的时候我可是很伤心呢。”童磨眯眼笑着,再次发出邀请,   “所以变成鬼吧,香奈惠,这样你就不用死了,我也不用再体验那种伤心了。”   “少来了!恶鬼!”   蝴蝶香奈惠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那种月光下极度苛刻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温柔女孩的脸上,   “你这种自始至终都在笑的家伙,根本就不懂人类的喜怒哀乐吧!”   “伤心?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在你脑海中出现!”   “你根本就没有人的心!甚至连鬼的心都是残破的!”   “你这种家伙,无论是在人还是在鬼那边,恐怕都被厌恶着吧!”   “别装的跟个人一样了,好不好?”   “你简直是我见到过的,最恶心的鬼!”   “是吗,那真是遗憾,”童磨笑着,展开铁扇,   “看来在把你变成鬼之前,我还需要教训教训你啊。”   冰晶弥漫的雾气,乍起!   呼吸的吞吐毫不畏惧地翻滚,将蕴含着冰晶的空气狠狠吸入!   蝴蝶香奈惠强行在这种条件下运转了呼吸法,不顾那几乎快让她晕厥的痛苦,榨取生命中随后的力量!   也是,   她心里根本就没了活下来的打算!   于是所以,以花之名,拼尽一切,极尽芳华!   死小孩静静藏在树梢中,也不出声。   刚才蝴蝶香奈惠对它的命令,是尽全力收集上弦贰的情报——那是她用最后的生命,换来的!   没了对死的畏惧!   蝴蝶香奈惠的剑招,反而超乎以往的锐利!   刀光与冰舞交错,女孩身上被割裂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童磨收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战局只能用碾压一词来形容!   “血鬼术·枯圆垂血!”   面临着四方绽放的花蕊,童磨挥舞铁扇,迅速凝结的冰晶挡下了骤起的急攻,缓缓破碎!   “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美轮美奂的冰美人在刹那间凝结,吞吐出无边的冻雾,覆盖向前方!   蝴蝶香奈惠顿身后撤,宛若翻飞的蝴蝶!   突然!   雾气中乍起黑影,一朵萦绕寒气的冰莲旋转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绕敌人。   长长的冰晶莲根紧随其后,狠狠勒进香奈惠的身体!   “血鬼术·蔓莲华!”   童磨打开折扇,掩着嘴落到香奈惠身前。   它抬头望着在月光下,被冰之藤蔓缠绕得玲珑有致的女孩,再次询问,   “要变成鬼吗?”   蝴蝶香奈惠,就那么望着它,粉色的眸子比冰块还要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呸!”   没有吐痰,但那无色的晶莹唇瓣相合,发出的声响后藏不住极尽的厌恶!   刺啦一声!   铁扇自下而上闪过,牵连起从小腹蔓延到胸口的长长伤痕。   “呜——!”   血伴着女孩痛苦的呻吟,远播!   “没关系,离天亮还早。”   童磨笑着,将手放在了蝴蝶香奈惠的身上,将那道深深的疤痕与血尽数冻结,   “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   “是死亡,还是作为鬼活下来。”   咚!   咚!   咚!   突然,悬崖底乍起的轰鸣声,吸引了童磨的注意力——好像是利刃插入冻土的声音。   他好奇走过去眺望,   嗖——!   黑影闪过,狠狠没入那两颗璀璨的七彩瞳孔!   刹那间,一直游刃有余的恶鬼便被剥夺了视觉!   “咳笨蛋啊!”   蝴蝶香奈惠露出苦笑,无奈地望向悬崖边!   皎洁的光迫开云雾,照耀在悬崖边!   时透明非地两只脚重重踏在恶鬼的肩头,灿金色的光,照应着扭曲的愤怒面庞!   咔——!   双手狠狠握在被围巾缠绕的刀刃之上。   香奈惠没想到,童磨也没想到。   没想到逃出生天的人就这么回来了,靠着两柄刀与一条黑白的围巾!   “香奈惠,撒谎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时透明非死死攥着两柄刀的刀刃,狠狠上拉,生生将恶鬼的头裂成三瓣!   翻着冰晶的血雾,照耀着清冷的光,伴着明非沙哑而颤抖的声音。   “你也一样!”   砰的一脚,时透明非直接将恶鬼踹向悬崖底部。   刺啦一声!   藤蔓猛然绷住,那只鬼抓住了它!   时透明非低头不语,刀光闪烁,割裂了那一抹翠绿!   但铁扇与涯壁的撞击声,让他知道,那只鬼果然没那么好对付!   树林之中,救下蝴蝶香奈惠的时透明非摸着女孩的肌肤,上上下下。   他的手在颤抖!   温热掌心与柔软的指肚之下,只剩下彻骨的寒冷与僵硬!   就算不用通透世界,时透明非都能看到女孩体内的状况。   贯穿大开的伤痕处,那凝结的血就像是透明的玻璃,里面的器官还在嚅动。   他甚至可以隐隐看到那颗鲜红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轻轻跳着。   “别看了,小明非。”蝴蝶香奈惠费劲地睁开双眸,   “这样子,太丑了。”   真是可笑啊,现在维持她生机的,竟然是那只鬼的血鬼术。   “你不该回来的,真是笨蛋,回来也没用啊。”   总不能真为了活下来,看着她变成鬼吧。   “天快亮了,趁现在逃吧,明非。”   蝴蝶香奈惠低声呢喃,   “把我留在这里,那只鬼对我有兴趣,我会帮你拖住它的。”   “不过这一次,可不要回来了。”   砰!   时透明非轻轻给了女孩一个脑瓜崩,   “驳回!”   他将围巾环绕在女孩的脖颈,就像是这么做能给她那苍白的脸带来一些温暖一样。   哗啦啦——!   青色的外衣被时透明非扯下,轻轻覆盖在女孩的身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跳,将蝴蝶香奈会放在巨大的枝桠之上,低声呢喃,   “你还有机会活下来,不过需要我做两件事。”   “把你送到紫藤花之家,那里应该又充足的血浆与缝合用的针线!”   “不过在此之间,我会杀了,”   时透明非慢慢回头,居高临下望着残月树梢间漫步的黑影,杀意的金光,透眸而出!   “这只该死的鬼!”   “拼尽所有!”   “哪怕是生命,亦或者是灵魂!”   (本章完) 第155章 且听龙吟命给你!   第155章 且听龙吟·命给你!   轰——!   霹雳闪烁,紧接着便是烈焰!   五大呼吸,几十种剑招,此起彼伏!   通透世界的力量,开启到了极致!   时透明非舍弃了所有的防御,唯一的目标,就是斩下眼前恶鬼的头颅!   “每一刀都是冲着弱点来得啊,”童磨同样有些狼狈,但笑容依旧。   他依旧很是轻松,   “而且呼吸的时候,竟然能规避空气中的冰晶。”   “那种感觉,就和面对黑死眸一样。”   “你和上弦壹一样吧,也有那种看穿人体与微尘的能力吧。”   “你能看穿死物吗?就是岩石啊,树干之类的。”   “黑死眸说它到达那一步,可是用了两百年呢。”   情报,上弦壹的名字,黑死眸,疑似拥有通透世界的能力,有可能比他运用的更加娴熟。   时透明非在心中冷冷低语,望了眼空中飞舞的死小孩,示意它记下。   虽然眼前的这只鬼,是个惹人厌的话痨,但他已经从这个傻x嘴里,得到不少情报了。   而它的各种血鬼术与能力,也逐渐摸透了!   与此同时,时透明非发现,自己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错不了!   生死之间的战斗,也在让他变得越来越强!   此消彼长间,有希望!   “快天亮了啊,不能再玩了啊,”童磨低语着,笑着望向对面,   “说实话,你真的很强,如果堕姬和妓夫太郎那俩最弱的上弦鬼在这儿的话,真的会被伱杀了也说不定。”   “但真可惜啊,”   童磨睁开眼,“上弦贰”的刻痕是那么嚣张。   “你遇到的是我啊。”   它一脚踹飞时透明非,速度之快,超乎以往!   与此同时,童磨升起手中的铁扇,上面站着一只小小的冰人,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轰!   时透明非被小人打出冰雾,不断翻飞!   又是新的血鬼术,那只鬼!一直以来竟然还留有余力!   时透明非站稳脚跟,抬眼之间,冷汗连连。   甚至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瞬间!   一只又一只小人不断在童磨的折扇上生成,转眼间分布在树梢、地面!   这种冰晶的分身,它竟然能制作这么多!   “孩子们,三分钟,解决他!”   童磨悠哉悠哉下令,无数冰人施展着它曾经施展的血鬼术,吞没了时透明非!   而这只上弦鬼,又去找蝴蝶香奈惠了。   “要变成鬼吗?香奈惠,”童磨蹲在蝴蝶香奈惠的身前,轻声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快死了。”   呼——!   呼——!   蝴蝶香奈惠睁开粉眸,瞄向不远处的战场。   那里,男孩嘶吼着,挣扎着,但面对彻底放开战力的冰人,却是那么脆弱!   他被狠狠砸在树干,刚想挣扎而成,就被一只冰人揣在了腹部!   还来不及干呕,重击就接踵而至,砸在他的头颅,一下又一下,鲜血翻飞!   “别看了,”童磨毫不在意地说,   “不得不说,他身上的确有斩杀上弦的潜力。”   “但他是个傻子,明明都逃掉了,偏偏要回来。”   “真是可惜啊,他是鬼杀队的希望吧,不过就要在今天破碎了呢。”   “放了他,”女孩的声音炸响,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放了在未来可能会杀掉我的.”   “我跟你走!”泪水自粉眸滑落,虚弱的声音,在颤抖,   “入教也好,变成鬼也罢,”   “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童磨眨了眨眼,没有丝毫犹豫,   “好!”   刺啦一声!   铁扇划过恶鬼的手掌,暗红的鲜血一点一滴的凝结——那是源于鬼王的本质之血!   不愧是鬼王只血,在这只冰之鬼的手掌上,它竟然在如沸水般冒泡泡!   童磨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女孩,缓缓竖起手掌,任由鲜血淌下。   滴答!   滴答!   红色浸染了女孩的额头,蜿蜒过那双粉色的眸子,爬过琼鼻。   那张俏脸,眨眼间妖艳起来!   蝴蝶香奈惠微微张嘴,死死闭着眼,静等鬼的血流入口中。   不甘、绝望混杂着点点希冀在心海翻滚,颤抖了她的手。   适才被明非交付回来的花朵,在攥紧的秀手间,扭曲!破碎!   变身恶鬼之人都无法抑制吃人的欲望。   不论那个人之前是她的父母,她的子女,乃至挚爱!   我会如约放了那个叫时透明非的小子,   童磨半眯着眼,在心中期待着一会儿会发生的画面,   但你可不会啊,香奈惠!   “不要!”嘶吼声!   轰——!   “不要!”沙哑声!   轰——!   “不要!香奈惠!”恳求声,化作了无力的呻吟!   时透明非看到了不远处的场景,已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断嘶吼,妄图制止不远处的悲剧!   如果他活着的代价是香奈惠变成鬼,他宁可不要这条命啊!   但不论他如何挣扎,迎接他的,都只有冰的拳脚,将他狠狠砸进树里。   一寸!   一寸!   又一存!   他的头深深嵌进树干,翻白的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鲜血自七窍淌出,发懵的头除了强制双手紧紧握着那两把刀,却再也不能挥起!   童磨想的,他想到了,香奈惠自然也会想到。   但香奈惠和几年前一样,她赌自己能赢!   赢下鬼性!赢下吃人的欲望!   他信她能赢!   但他这次真的不想她用这种方式赢啊!   可他没有办法了.   真的,没有了   时透明非放弃了所有的反抗,一动不动。   “你上吧。”   呢喃响起,无形的风在刹那间席卷世界!时空暂停!   一片黑暗中,时透明非垂着眸子,   就像耀哉大哥说的,他曾经很孤独,他曾经拒绝过世界。   尽管他从那天生日起就不再拒绝,但哪怕是消逝的拒绝,也需要理由。   现在的场景,就是他拒绝的理由之一。   “是你的话,没问题的吧。”时透明非扬头望着天空。   成片的七彩银河,闪烁的璀璨群星,光怪陆离之美,就像是在梦中。   认命的他将全部的重量压在背后的温热中,   那是他在一场场幻梦中,猜到的,知道的,于此时此刻遇到的力量!   路明非紧紧贴着他的背,望着脚下的镜面。   倒映着银河,流动着生灵,就像是囊括世间万物。   还有映射在其上的,那天赋栏中蠢蠢欲动的光。   路明非咧出一抹张狂的笑,   “那是当然的啊!你知道的,我可是游戏大师,打怪通关只是基本操作啊!”   但时透明非没有开心的意思。   他静了很长时间,反而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是吗?游戏啊.”   “哈哈!我的人生,香奈惠的人生,忍的人生,所有人的人生对你来说,就只是一场游戏吗?”   路明非的脸骤然一僵,慌张摆手,   “不是,我就那么一说。”   “你和我是一个人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那你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时透明非绕着,抬头直望着对面那与自己一般无二,但看起来要大上一两岁的身影。   “就是这个.那个”路明非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啊!   “无所谓了,”时透明非突然笑了,“在香奈惠姐姐的未来面前,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张开怀抱,闭上双眸,   “来吧,游戏大师,去外面解决一切吧。”   路明非愣住了,望着眼前鲜活的人影,愣住了。   在这片空间,他们应该拥有一模一样的记忆才对!   不论是现实的记忆!还是模拟的记忆!   每时每刻的所思所想,每时每刻的所念所往,就算是系统的存在,也都被两人知晓着!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才对!   五官长相、行为举止、思维模式!   他们应该一模一样才对!   但为什么,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对面却会说这种话。   为什么是同一个人,对面却将那股压抑散尽在四周。   他在悲伤吗?   “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是吗?”   时透明非睁开眼,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的游戏大师啊!”   “你说我的世界是游戏,但在我看来,你的世界才是!”   “因为我所知的你的一切,都是在梦中知道的!在我看来!什么白月光陈雯雯,什么小胖子路鸣泽,都特么是假的狗屁!”   时透明非狰狞着脸色,狠声大吼,   “只有我的香奈惠姐姐,忍,爸爸妈妈!还有大家才是真的!”   “是的!没错!你想的没错!”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点点疯狂,   “我们是一个人!我承认!我们是一个人!”   “但我觉得应该换一个说法!”   “我是你,但你却不是我啊!路明非!”   “被特么在这里废话了!也别特么瞎想了!”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狠狠撞进了路明非的怀里,   “命给你,给老子去解决外面的一切吧!”   路明非下意识拥抱时透明非,但只拥抱了一抹散尽的光。   与此同时,   彻底切身可感的记忆!   愉悦!苦涩!恐惧!孤独!还有愤怒与悲伤的情绪如海洋翻滚,一浪一浪又一浪,涌向心头。   有部电影曾经暗暗提出一个有意思的心理学论题。   一个人在脑海里养了其他的人格。   从社会的关系与那具身体来讲,只有一个是真的,这的确毋庸置疑。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在现实中的他人看来,根本就不用分辨,也无需分辨!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认识的就是真的!   可对于每一个人格来说,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感知,自己的世界,也全是真的啊!   那么抛下一切,对于这个人来说,到底哪个是真的?   或者说,是否有假的?   路明非的情况和那个电影类似,但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就算从社会属性与关系去认定,他与时透明非,已然旗鼓相当!   爸爸,妈妈,香奈惠,小忍   义勇、锖兔、真菰、熘火阿姨.   更有甚者,在乎时透明非的,比在乎他的要多的多。   所以,好像没有正确的答案.   但明非知道,在此时此刻,答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奔赴战场!!!   踏——!   轻轻踏步间,梦幻的七彩地面荡漾水纹。   明非身上原本穿着楚子航给他的衣服,但此时此刻却在消散。   锃亮的黑皮鞋,笔直的黑裤子,洁白的小衬衫,尽数消逝!   他的身体在变小,返老还童般,从16岁变成了12岁的模样。   肚子上隐隐的肥肉消失了,出现的是矫健的腹肌!还有千锤百炼间多多少少留下的细小疤痕!   鬼杀队的黑色长靴,鬼杀队的阔腿长裤,尽数加身!   没有那青色的长袍,没有那黑白两色的围巾,因为他们把它们留在了另一个地方。   “蝴”与“蝶”一点一点出现在腰间,明非离垂着头,身体离不远处的白光越来越近!   “系统!”低沉的声音在整片星空与水镜间响彻!   “我在!”前所未有的乖巧。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是!”   叮咚!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天赋:顿悟斑纹(蓝色),发动!!!】   【你或许不清楚斑纹为何物,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那个世界人类对抗恶鬼的终焉伟力。   当然,该等天赋不应该仅限于蓝色,它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很简单。   你可知道蜉蝣一生?又可曾问蝉鸣之前?   白日朝阳,夜晚微昏,这是蜉蝣的一生。   欲鸣一夏,藏蛹十年,这是夏蝉的孤勇。   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的,在你顿悟之日,便是开启斑纹之时。   那是扭转乾坤的力量,代价,是生命!亦或者.包括灵魂!】   似黑似金的威严纹路,于闭合的双眸乍起!   蔓延!交织!!蜿蜒!   碰撞!破碎!!炸响!   一幅天地万物见了都会垂下头颅的画,镌刻!!!   嗡——!   金光于双眸乍起!   “去解决外面的一切.”   “不是我自己,”   明非踏进了前方的光茫之中,被吞没。   “而是我们一起!”   遮掩月光的云落下来了,   是的!就在那一刹那!连世界都不敢在呼吸!   因为有人,睁开了眼!   于是刹那间,围攻在明非四周,甚至还在不断挥舞拳脚的冰人,破碎了!   童磨僵硬了!   是的!没有情感的他僵硬了!   鬼的血就差一寸就要落入那无色的小嘴中,   但令童磨感兴趣的女孩却突然消失了!   同时消逝的,还有它的手臂!   明非怀抱着香奈惠,落在恶鬼的身后。   刺啦!   他不急不换地将出鞘的刀收回,用女孩脖颈的围巾,细细讲那罪恶的鲜血拭尽。   他抿了抿嘴,特意伸手去抽赤粉色的那一把刀。   一寸,又一寸!   明非抽刀的动作很慢,但童磨却不敢动,或者说,不能动!   直到刺痛涌向脑海!   童磨愣愣低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分为二!   怎.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   咔——!   明非扣住冰之鬼的头颅,狠狠一甩,讲它的上半身砸了出去!   轰隆轰!   烟尘四起!   片刻间,砸断了数不清的枝干!   蝴蝶香奈惠还在发愣,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某个宽广的赤裸后背。   而那黑白两色的围巾,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脖颈脱落,绕在了他与她的腰间。   “香奈惠”   明非顿了顿,掩下复杂的神情,再次开口,   “香奈惠姐姐,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背着你,斩了它!”   烟雾与冰晶交错舞蹈.   “什么怪物!”   童磨不由咒骂,不停挥舞铁扇,诞下数不清的冰人,命令他们涌向后方!   它连蔽体之物都来不及找,光着身子,转身就跑,还留下一座又一座冰山!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这是童磨的最后大招!   亦然是最强的招式!   这本是无尽杀伐的武器!   却在此时此刻一座又一座被召出!   仅仅是为了多阻挡后面的黑影片刻!   密林之中,黑色的树梢密密麻麻,围绕着深邃的黑!   庞大的冰雾前所未有,轰隆隆的声响此起彼伏!   “有点麻烦了,香奈惠姐姐,”明非轻笑望着前方无边无尽的冰雾,还有那使出各种血鬼术的冰人,以及那一座又一座冰山般的睡莲菩萨。   他站在树干,背后仅有一人,身前却是千军万马!   “不过没关系的。”   明非轻轻放下香奈惠,淡淡解释,   “香奈惠姐姐,可能没办法带着你斩了那只鬼了。”   “不过,看看我的呼吸法吧,独属于我的,呼吸法!”   “它刚才不是说三分钟要解决我吗?我不用那么多,我只用三秒钟!”   通透的世界,通透的脑海!   明非陡然知晓,   他一直以来都走了误区!   为什么要从五大呼吸法延续旁支?   他要做的,自始至终都是升华!是超越才对!   自己的路,就是因为只是属于自己的路,才那么可贵啊!   吸!   鲸吞一般的声响炸起!   大范围的空气被吸入肺中,不管是否有着冰晶!   胡乱的呼吸回路乱窜,但明非知道!   跟着感觉绝无问题!   因为他是天才!   掌握通明剑心的天才!   因为他是欧皇!   心想事成幸运a造就的欧皇!   凡他所望,必会印证!   凡他所感,终化现实!   凡他所做,皆为真理!   昂~~~~!   雄伟的长吟声,随着明非的拔刀动作愈发远播。   就连不远处拼命逃亡的童磨都是不由一僵,差点摔倒!   明非知道,那是在古老神话传说中才能被提及的生物——龙!   于是理所当然的,明非轻轻道出剑招之名,   “龙之呼吸·一之型”   蝴蝶香奈惠听不到具体的剑招之名,   因为那愈演愈烈的龙吟声吞噬了世间的所有声音!   也因为不久前才在她身前的身影,已然消散!   刺眼的金光宛若实体!   片刻间便将所有的冰人吞噬!   那吱呀的声响,就像是它们临终前发出的痛苦惨叫!   轰隆声不断!   座座睡莲菩萨被蛮横的贯穿!粉碎!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有幸知晓剑招的名字,   被明非用同样的方式,从下腹割裂到胸膛的冰之鬼以及他自己!   “且听龙吟!”   它睁开了金色的双眸,展开遮天的羽翼,掀起的狂风炸响世界各地的波涛!   跪地的世人唯一能闻的,只剩下神谕般回荡的——龙吟!   龙之呼吸·一之型·且听龙吟!   下一刻,童磨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被斩去了头颅!   砰!   明非随手一踢,将那残破的躯体踹向一寸一寸洒满大地的曦光,眼见着它灰飞烟灭。   他抛着手中的头,再次重申,   “我重新说一遍,香奈惠姐姐不入你那狗屁啥啥的教,也不会变成鬼!”   “这辈子,都不会.”   随后抓着那橡木般狼狈的头发,写意一扔,回身离开。   但一道黑影,却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那颗头颅却落在了一个小小的冰人身上,被它捧着,慌不择路地逃走,跌跌撞撞。   “在被我斩下头颅之前,先用冰晶切下了自己的头吗?”   明非不屑摇头,   “你们这群鬼,逃命倒是有一手啊!”   他正欲追敌,但却骤然一顿!   他听到了,听到了不远处香奈惠姐姐的咳嗽声,还有忍撕心裂肺的声响!   昂~~~!   于是龙吟乍起,两柄长刀破开一切,追凶而去!   明非踏地消失,奔向哭声处!   与斩杀恶鬼相比,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而且是,争分夺秒,刻不容缓!   叮!   长刀自脑后透体而出,将那颗狼狈至极的头颅钉在树干!   阳光越来越近!即将焚烧所有!   小人惊慌失措,不断拔刀,但却于事无补!   “把我拉下来,笨蛋!”童磨沙哑的声音炸响,口中还在不断喷出鲜血。   冰晶小人恍然大悟,扯着童磨头发,一下又一下!   血肉撕裂,它再次被这两把刀断成了三节,但却来不及做把刀摧毁的泄愤之举了。   因为阳光离它越来越近!   不管它多么强大,多么话唠,它始终也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背后那温暖的存在,仅是一缕,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于是童磨任由小人拉着头发,朝密林阴影处狂奔,叮叮当当间,也不知道磕掉了几颗牙。   呼——!   呼——!   童磨赤身裸体,靠着阴影大口喘气,他摸着那自下腹延伸到胸腔的刀痕,分外不解!   明明给将整个身体都彻底换了!   但这道疤痕,竟然无法消除!   唯一的办法,竟是需要它施展血鬼术将伤口冻结,这样才能防止内脏流露?   但代价就是,它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放在玻璃展柜的商品,任人阅览。   该死的,那是什么剑招!   童磨冷着脸,不顾救下自己性命冰人的挣扎,将其狠狠捏碎。   它后怕地望向一个方向,身体有些颤抖。   “怪物!”   童磨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它心底升腾起的莫名!   便是恐惧与愤怒!   明非用几秒钟的功夫,就将这种情绪,刻在了它的灵魂之上!   上弦之贰,童磨,惨败,终逃!   日完16天结束。   月底了,还有月票的尽情来吧。   (本章完) 第156章 没人能收你的命!   云雾卷曦光,冷风吹寒林。   凛冬的季节,高山中的深绿中,升腾起梦幻般的白雾,漫上枝桠。   彻骨的寒,凝结的霜,阳尚未升起多久的时候,天地比黑夜之时还要冷。   纳入的空气如细针,划过鼻腔,穿过喉咙,带着冰冷入肚。   狠狠吐出,焦急吐出,便化作了能将口鼻周围的细小绒毛凝结的晶莹。   枝桠之上,白雾在娇小身体的口鼻出疯狂盘旋,伴着似绝望似恳求的喊声,   “姐姐!姐姐!”   蝴蝶忍不断摸索怀中挚亲的冰冷身体,手在颤抖,心在颤抖,就连那双明媚的紫眸都在颤抖。   溢满的泪不受控制,自眼角滑落,却被无情的凝结成发白俏脸上的道道冰泪。   冻住的不只有水与泪,还有恐惧与悲伤!   “姐姐,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   无神的粉眨都不眨,倒映着正上空翻滚如海的流霜,寄居着女孩濒死的灵魂。   “忍?咳!”蝴蝶香奈惠朦胧的意识被短暂唤回。   她缓缓偏转目光,落在身边,狠狠瞪大眼睛,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看清楚一点。   瞪大!瞪大!   直至某刻,渴求见到的意志狠狠地击碎了眼前的朦胧,终于将亲人的面庞看清。   是忍!   她果然也来这里了啊.   真是个笨蛋!   很危险的啊.   蝴蝶香奈惠微敛粉眸,   不是因为不想多看看自己的妹妹,而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生机在不断的流逝,所以哪怕闭眼所节省的点滴体力,都能让她感觉舒服些。   她要留着些力量,她还有些话要叮嘱。   可尽管已经做好要尽可能节省体力的决定,但蝴蝶香奈惠仍旧下意识伸出了手。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看到了   她的妹妹,在哭啊!   但此时此刻,香奈惠别说给忍一个拥抱了。   她甚至连手都举不起来!   破碎的羽织在空中翻飞,狠狠滑落的手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孩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啪!   蝴蝶忍将姐姐微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姐姐的手,冰的可怕!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   颤抖的才不是姐姐的手,而是她自己的!   “姐姐!是我!是我啊!”   “别哭啊,姐姐在呢,一直都在呢。”香奈惠毫不费力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因为她已经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   身为生人的五感,在丧失!   死亡越来越近,那可怖的镰刀好似已经落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蠢蠢欲动。   “但是.但是姐姐,”蝴蝶忍惶恐地低头,瞳孔收缩间,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血,好多好多的血!”   刺眼的红如细小的溪流般流淌,延着那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浸染衣物。   黑色的鬼杀队内衬,更加深邃!   洁白的外套,不复以往,尽是刺眼的破碎红花。   最后蜿蜒着落在黑青色枝桠的沟壑之间——是血!   暗红的血淌在树干,飘着点点近橙红的气泡!   旋转的血晕染成一滩,流逝!流逝!流逝!   啪!   血泡猛然破碎,明明不应该有声音,但那破碎声却久久回荡在蝴蝶忍的脑海,一下又一下,冷彻心魂。   冰冷的血,在一点一滴的夺走,夺走她姐姐的生机!   伤口上源于恶鬼的冰晶在缓缓融化,在消散!   白骨与五脏,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还在轻轻地颤。   蝴蝶忍是医生的孩子,也是斩鬼的剑士。   她原本不会如此失态,可奈何怀中的女孩,可是自己的挚亲啊!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蝴蝶忍尝试去捂那淌血的伤口,却只换来了满手的红。   她怔怔望着。   望着望着,蝴蝶忍狠狠抱住自己的头,无能为力间,声嘶力竭,   “不!不!不啊!”   怎么办!   要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有谁能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忍,冷静!咳!要冷静!”   蝴蝶忍已经濒临崩溃,就连自家姐姐的呼唤声,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只知道眼前很花,浑身很冷。   发懵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只是梦!这只是梦!这只是梦!!!   只要醒来,什么都好了。   妈妈爸爸其实还在蝶屋忙,香奈乎依旧在陪时透爷爷聊天,明非那个笨蛋在指导时透家的那对双胞胎练刀。   她只要回过头,一定能看到,看到姐姐在自己身后笑,她还会问,问自己“小忍啊,又来投东西吃了?”   直到   踏——!   黑影一闪间,明非重重落在枝桠,回身便问,   “香奈惠,怎么样.”   砰!   预料之外的,迎面而来的,便是狠狠的一拳,毫不留手!   唔——!   明非捂着发酸的眼眶,抬手阻挡,慌张出声,   “小忍,是我,我是明非啊!”   “不是鬼!是明非!是明非!”   “打得就是你!!!”蝴蝶忍呲牙咧嘴,泪流满面。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责怪眼前的男孩,但此时此刻的蝴蝶忍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或者说,她根本就无法在控制自己。   蝴蝶忍抬起拳头,一下又一下往对面那赤身裸体的男孩脸上招呼。   一边打,一边咒骂:   “王八蛋!该死的!谁给伱的胆子,敢打晕我!”   勃然的愤怒凝聚在娇小的拳头中!   砰——!   “混蛋!笨蛋!我就那么弱吗?弱到只能被你当累赘仍在一边?”   苦涩的不甘,在心中翻涌!   砰——!   “该死的!该死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姐姐的!”   “你这个混蛋就是这么保护姐姐的!?”   面对失去的惶恐,溢满眼眶的悲伤,浓浓的,浓浓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是梦对吧!是梦对吧!只要打碎就会醒的梦对不对!”   蝴蝶忍强忍着发酸的眼眶,不让泪水落下。   她不断呢喃,不断呢喃,在否认身边发生的一切。   但鼻尖萦绕的鲜血味和那很疼很疼的心脏告诉她,   她刚才看到过,现在不敢看、抗拒的一切,都是现实中真正发生的!   冷阳、冷雾、冷树,还有姐姐冰冷的手!   那开膛破肚般令人胆寒的伤,是足以让人崩溃的现实!   亦然足以缭乱她的思想,她的语言,她的举止!   咒骂与拳脚,狠狠落在对面的身上。   直到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好像不久前看到明非因为走神而差点被鬼割断喉咙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做的。   脆弱的,不堪一击.   蝴蝶忍重重砸在男孩怀里,闭着眼颤抖,抽噎间不断呢喃,上下摸索,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咳!   突然,蝴蝶香奈惠难耐的咳嗽声,彻底将蝴蝶忍炸醒!   她恍然回过神来,自己的姐姐还在那边!   砰!   蝴蝶忍慌不择路地跌跌撞撞,跪在姐姐身边。   她牵住姐姐的手,不断摩挲低头哈气,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的姐姐暖和一些,   “姐姐!姐姐!我在这儿!小忍在这儿呢。”   “你说,小忍在听,在听。”   “小忍啊,”蝴蝶香奈惠费力睁着眼,胸口无力的起伏,痛苦地挤出微弱的声音。   蝴蝶忍慌张将耳朵侧在姐姐的苍白嘴唇,泪眼婆娑地淌。   以为不这么做的话,姐姐的声音,甚至会被淹没在风里啊!   没有责怪妹妹的胡言乱语,因为她知道,任谁站在这里,面对同样的情况,都会有情绪的崩溃。   她的妹妹,已经很棒了啊。   没有嘱托什么照顾好爸爸妈妈,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做好这一切。   她想要说的,她所希冀的,只有一件事。   “忍咳!”   蝴蝶香奈惠紧紧抓住妹妹的衣摆,   “退出鬼杀队吧。”   蝴蝶忍怔住了,她从未预料到姐姐在这个时候,竟然会说这种话。   于是就那么僵硬着脸听着自家姐姐说。   “鬼杀队,不适合你.”   “不不要走我的路”   “要活着活着比,比什么.都重要!”   蝴蝶忍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断摇头,流着泪。   她死死攥着姐姐的手,却又怕大力会伤害到姐姐,又缓缓松开。   于是手掌在失神的紫色中,道满了她的恐惧与不安。   “姐姐,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蝴蝶香奈惠地眸,闪烁过一抹无奈与心痛。   “明非!”   蝴蝶香奈惠的脸猛然红润起来,那是回光返照的颜色。   她猛的抓过明非的手,盯着他的脸,想要对他嘱托一些事情。   但在这一刻,她先注意到了男孩纠结而扭曲的脸,亦然洞察了他一部分的想法,   她了解这个男孩,知道他此时此刻,可能在为自己没有及时赶上而自责。   “你做的很好了,真的真的很好了。”   蝴蝶香奈惠只是安慰,带着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摸一摸明非的头。   可惜,现在可能不可以了。   “和你没关系,明非,不要自责。现在这样,不是你的原因。”   温柔的声音,在为愧疚的男孩找借口,   “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大半夜出来采花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我还要谢谢你呐,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变成鬼了吧。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变成那种只能靠食人才能活下来的丑东西呢。”   蝴蝶香奈惠轻轻拍着明非的手,乍起冰凉,满口夸赞,   “很强!明非真的真的很强!你以后一定会更强的!”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呐。因为你已经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了呢。”   “抱歉了,明非,”语气微微低沉,   “我可能,没办法在和你走下去了。”   随后骤然昂扬,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忍可以!”   蝴蝶香奈惠沙哑着嗓子,留下最后的请求,   “答应我!明非!照顾好忍!”   “看好她,一定要看好她,我不在了的话,能看住她的,只有你了!”   她清楚她自己的伤!   她知道她自己的状态!   放在此时此地,已是无解!   明非不言不语,散去眸中的金光,轻轻抚摸香奈惠那冰冷的额头。   通透世界之下,能看出来,情况的确很糟糕!   严重的失血,她体内的血液已经十不存一!   恐怖的贯穿伤,从右侧小腹延伸到左侧胸口!   将这一切雪上加霜的,是消融的冰晶!   不清楚那只鬼到底死没死在阳光下,但它的血鬼术的确在消失!   这也意味着,原本被那冰晶抑制的伤,彻底崩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蝴蝶香奈惠从心底认命了!   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已经没救了。   于是有了眼前嘱托一切的回光返照!   “抱歉,香奈惠,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在现在答应你啊。”   明非没有如蝴蝶香奈惠所愿般回答,而是轻声安慰,   “你能活下来的,还有机会,不要放弃,好吗?”   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她是医生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概率已经是微乎其微,更知道即使现在侥幸活下来,她残破的身体,也难以挨过以后一次又一次病菌的感染。   “明非,别这样,我的身体我自己清唔!”蝴蝶香奈惠苦笑低语,却被明非用手指轻轻堵住的双唇,   “你能活下来的。”   “相信我!相信忍!最重要的是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听到了吗?香奈惠。”   明非深深望着女孩无神的眸子,温声低语,   “我们还能做很多很多事,香奈惠!”   “但最重要的是,你一定想要活下来!你一定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你要失约吗?”   “真是的,”   蝴蝶香奈惠愣了一会儿,缓缓闭上眼,发出无奈的叹息,   “怎么可能会忘啊.”   一辈子的约定,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就听我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明非的双眸,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浑厚的声音,在密林深处回荡!   “上弦贰都收不了你的命,”   “它留下的伤,也一样!!!”   “小忍,擦干眼泪!”   明非直勾勾盯着对面失神的蝴蝶忍,沉声解释,“有我在,会没事的!”   “现在,听我指挥!”   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启通透世界,有条不紊地做出指令,   “香奈惠,用全集中·常中!”   他轻轻放低声音,很是柔和,   “可能会很痛,可能会很难受,但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放弃!”   “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那就.再陪你胡闹一次吧。”   毕竟,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重伤的女孩不再言语,但流转的呼吸,告诉了所有人答案——她或许,还会再挣扎一会儿。   呼吸法的本质在于利用呼吸,充分调动身体的每一份力量,自然也包括了,血液的流速!   大开的狰狞伤口,那跳动的五脏六腑缓缓安静下来。   不是因为濒临死亡,而是尽可能地保留最后的力量!   咚!咚!咚!   那颗微微可见的心脏先是猛地一颤,随后轻而缓的跳动,生生被香奈惠的意识控制!   不断流淌的血,缓缓止住了。   这里没有血浆,香奈惠的伤势也根本不允许他们朝紫藤花之家赶去。   所以最起码,要尽可能减少已有鲜血的流逝!   “没错,坚持下去,香奈惠,你可以的!加油!继续将心跳放缓,把血液流速控制住!”   明非的声音有些激动,   没错!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场与死亡的抗衡中,他们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不是减少血的流逝,而是唤起香奈惠生的意志!   铿锵!   明非猛然抽出了忍与香奈惠身边的刀刃,对准刀刃脆弱的腰身,双目一凛,狠狠相撞!   砰——!   火花四溅间,他得到了一块锋利的刀尖!   环境与时间紧迫,他只能这样了!   吸气!   呼——!   明非重重呼出一口气,生生止住自己颤抖的手。   接下来要做的,一步比一步凶险!   就连他,也没有一定会成功的把握。   但他们现在已经走上了悬崖之间的钢索,处了前进,别无选择!   “香奈惠,下面,我会切下已经坏死的肉,剔除破碎的骨头和一些内脏,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感染,”明非颤抖着声音,死死攥着刀尖的两侧,   “可能会很疼,但香奈惠姐姐,你一定要忍住!”   刺啦一声!   手起刀落!   明非狠狠咬着牙,刀刃在那狰狞的伤口两侧游走!   冻成暗红色的肉,迎面撞碎空中的冷雾。   点点散落的碎骨,从枝桠上滚落,狠狠摔在地面。   还有破碎的内脏,细小的一块又一块,被甩在身下的血泊,死寂地漂浮着——明非清理这些的东西尤为费力,甚至有些大汗淋漓,因为他要尽可能保证不会香奈惠的根基。   所有坏死的组织,在明非通透世界与双手刀刃的合作下,被尽数剔除!   香奈惠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只是将所有的心神沉浸在呼吸中!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但依旧平稳!   淌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咯嘣!   咯嘣!   随着手术的进行,明非的牙咬得声响!   原来香奈惠根本就不用再忍受身体组织被剥离的痛苦,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啊!   童磨,你最好没死!   直接死亡,太便宜你这个家伙了!   (本章完) 第157章 明悟的力量!   丁零当啷——!   明非随手将刀尖扔在一旁,它在树梢翻滚几圈,划破冰冷的长空,摔在树下的碎石间!   现在,到最关键的一步了!   生死就在接下来见分晓!   “小忍,你带的医疗包里应该有急救的东西,”明非深深望着刚才辅助他制止香奈惠身体肢体反射的蝴蝶忍。   他无比庆幸!   庆幸从昏迷中赶来的蝴蝶忍,带着那急救的医疗包!   此时此刻,那就是香奈惠活下来的希望!   他接过医疗包,大开之后,将针线递了过去,   “接下里就是缝合伤口,你来!”   “我?”蝴蝶忍猛然回过身来,不断摇头,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这种伤,就算是爸爸妈妈在,也处理不了。”   “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   “你可以的,”明非扣住女孩的肩膀,直勾勾望着,   “忍,相信伱自己,你是医生的孩子,在这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啊!”蝴蝶忍突然大吼,崩溃地哭了,“我不行啊,真的不行!”   “你来吧!明非!你来!你能看穿身体组织不是吗?你来,你绝对没问题的。”   “靠着通透世界,我能剔去坏死的肉,骨和内脏,这些也只有我能做到。”   明非抿了抿嘴,轻声道,   “但缝合伤口这种事,我从未尝试过。”   “小忍,你来,香奈惠活下来的概率才更大啊!”   “我不行的!”哽咽的呢喃。   “你可以的!”坚定的声音!   “我不行的啊!”她抱着头,不断否认。   “你可以的,小忍!”突然,虚弱而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蝴蝶忍与明非的争执。   蝴蝶香奈惠缓缓睁开眸子,静静望着愣住的妹妹,轻轻一笑,   “你可以的,小忍,姐姐相信你。”   “因为你可是姐姐的小忍啊!”   轰——!   脑海炸响,蝴蝶忍怔怔望着自己的姐姐,那信任而温柔的粉眸霎时间吞没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姐姐姐”蝴蝶忍张了张嘴,随后狠狠吸了一口气,咬牙低吼,   “我知道了!”   “笨蛋,把酒精点燃!”蝴蝶忍双眸一凛,命令起旁边的明非。   她接过丝线与针,咬着牙将一切准备就绪。   燃起的酒精火焰,灼热过用开缝合伤口的特质针尖。   “姐姐,我要开始了。”   “嗯,我准备好了啊,小忍。”   特制的丝线紧紧绑着,蝴蝶忍溢满着泪,颤抖的手,穿过鲜红的皮肉。   她刚才很害怕!   害怕姐姐的死亡,也害怕姐姐的死亡是因为自己。   所以有些,抗拒承担缝合伤口的工作!   但她姐姐都相信自己了啊,   她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呢!   蝴蝶忍能做的,   唯有!   唯有!   她狠狠抹去眼角的泪,紫色的瞳孔倒映的,只剩下手与与针线,以及那狰狞的伤口。   唯有拼劲全力啊!   狰狞的伤口,在一点一点被缝合。   这么看着,香奈惠已经成功度过了危机。   但香奈惠自己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不是求生的意志到了极限,而是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到了极限!   不论全集中·常中能帮助她对身体的掌控力到达何种地步。   血这种东西,迟早会流干的啊!   即使肺泡瘪成了一团,不在提供丝毫氧气,但那无法呼吸的痛苦,她能忍!   纵使身体放弃了求生,不再制造热量,但那席卷全身的寒冷,她也能忍!   可血管中的空虚,被彻底剥夺的生机,又怎么是她忍一忍就能克服的啊!   只要一会儿,再一会儿,她的心脏将听跳。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心脏送往全身了。   “明非,忍,”蝴蝶香奈惠闭着眼,终究是放弃了。   她想要制止住两人,但想了一想,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两人,只是任由这两个人继续胡来。   但蝴蝶香奈惠果然,还有想说的话啊。   哪怕,拼劲最后的力气!   “听我说说话吧,明非,小忍。”   “这样我的也能清楚点”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蝴蝶香奈惠这么呢喃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句便是语出惊人。   “明非,我喜欢你。”   蝴蝶香奈惠呻吟着道出下文,声音有些沙哑,但感情分外真挚,   “不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是想嫁给你的,那种喜欢。”   与悬崖边那次不同,她终于说出来了,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了。   蝴蝶忍缝合的动作轻轻一顿,但也只是轻轻一顿,随后再是沉入其中。   明非抿了抿嘴,望着再次濒临生死悬崖的女孩。   他能猜到,眼前的女孩啊,又想要放弃了。   也是,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还在挣扎的,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吧。   可谁让他就是个笨蛋呢。   明非垂眸,偷偷从医疗包中抽出了一件东西,轻声呢喃,“我知道的。”   “是吗,你果然知道啊。”蝴蝶香奈惠轻声呢喃,释然露笑,   “那年烟花,你果然是装作没听到的吧。”   明非沉默不语。   “那你应该也清楚,小忍对你是什么情感吧,”道出心中所想的蝴蝶香奈惠,便没有了丝毫犹豫。   “姐姐!”蝴蝶忍没好气地呵斥,“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忍,你别说话。”蝴蝶香奈惠费劲地提高音量,   “我可不觉得,几年前放烟花的时候,你是无意凑过来的。”   只一句,就让蝴蝶忍不再言语,默默投入缝合伤口的重要工作。   蝴蝶香奈惠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注定要死亡,那不妨推这个一直拒绝、逃避的笨蛋一把吧。   也许,是两个笨蛋也说不定。   “知道,”明非轻声低语,   “烟花下你说的话,那次扫房小忍问的问题,我都听到了。”   无论是烟花下因“我喜欢你”酡红了脸,还是那次意外掉落的忍呢喃的“为什么不能看着我一辈子啊?”   无论是时透明非还是路明非,他们都听到了,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除非,打通完美结局的那一天到来。   “那就别错过了,明非,”   蝴蝶香奈惠微微睁开眼,最后望了男孩一眼,轻声嘱托,   “以后啊,要照顾好小忍。”   “答应我这件事,好吗,这样我真的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蝴蝶香奈惠闭上双眸,静静等着答案。   咔!   蝴蝶忍紧紧咬牙,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大吼,   “笨蛋姐姐!你给我振作点!”   “走什么走!还没结束呢!”   “听到没有,还没结束呢,你要振作点!”   蝴蝶忍哽咽着,任由泪水挥洒。   明非移眸,轻轻望着那张俏脸。   被霜雾凝结的长长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   这个女孩啊,直到濒死之前,最后想的都是自己的妹妹。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   明非在心中叹气,刺破了自己的血管。   其实,他的状态一直很奇怪。   通透斑纹已开,生命力无时无刻不在消逝。   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坚持到现在才对,毕竟那扭转一切力量的代价,便是生命!   但那时时刻刻自身体中淌出的生命力却在告诉他,即使开启了耗费生命的斑纹,他依旧能活下去!   因为在他的体内,生与死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只要不破坏,那他便能活下去!   带着斑纹的力量,强大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明非却非要主动打破这种僵持了。   这本就是他拿定注意的事,为了不辜负眼前女孩的生命!   蝴蝶香奈惠的灵魂在黑暗中沉浮,唯一残留的意识尽数集中在耳边。   只有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她才能放心的走。   但她却始终听不到回话,于是依旧在那团黑暗中漂着,等待着。   直到毫不犹豫的噗呲一声轻响!   一股暖流自手腕流淌,眨眼间遍布全身,驱散了灵魂周遭的黑暗。   仅存的意识迫使蝴蝶香奈惠再次睁开双眸,看到了一直望着自己的少年。   即使面庞被黑金色的莫名纹路遮掩,即使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但蝴蝶香奈惠知道,   那是她的男孩,他再一次将自己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赤红的血自明非的手腕沿着特质的仪器,缓缓流入蝴蝶香奈惠那苍白的身体。   没有血浆又如何?   他自己便是此时此刻,能为生的火堆填上一份柴的关键血浆库啊!   他紧紧盯盯着蝴蝶香奈惠的身体情况,不言不语,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明非扎开的是自己的动脉!   因为根据他知晓的,鲜红的动脉血蕴含着人体所需的一切东西,能够补充香奈惠那千疮百孔的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当然这也带了一个隐藏的弊端——无法控制的血液流速,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蝴蝶香奈惠的命!   不过,一切的问题在现在的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咚——!   咚!咚!   明非眉目一凛,心念一动间,竟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心跳。   与蝴蝶香奈惠用全集中·常中放缓心跳不同,他完全将自己的心脏跳动掌握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或快或慢!或轻或缓!   明非将自己的心跳当成了一个机械泵,结合着那双足以洞察蝴蝶香奈惠身体情况的眼睛。   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血液的流速。   这也是他刚才将缝合工作交给蝴蝶忍的理由之一。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他已经有些无暇他顾。   “笨蛋.”蝴蝶香奈惠嘴唇嚅动,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管用的啊。”   “拔掉它,明非,听话,别任性。”   她现在的状况,有多少血,都不管用的。   为什么!   明非和小忍应该知道的。   微乎其微的生还概率,以及生还后更加微乎其微的康复概率。   不值得啊!   明非望了眼沉浸在缝合中的蝴蝶忍,对着那双粉眸,唇齿开合,无声轻言,   “香奈惠,你尽管拼命活下来,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体内的平衡已经被破坏,   现在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两人都死,要么一人活下!   而明非此后要做的一切事情,就是要将后一种概率无限扩大!   这是他答应那个名为时透明非的男孩的事情,也是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蝴蝶香奈惠想要出声提醒自己的妹妹去制止这一切,却发现自己对这一切已是无能为力,于是带着担忧与重新被点燃的心,在呼吸中挣扎!   沉闷的水气,在阴沉的天空中凝聚。   缝合的工作,已经濒临尾声!   就在明非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炸响,   咚!   刹那间有力的心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小忍,而是属于闭眸的那个她!   但这有力的心跳声,却并非生的表征。   它恰恰证明着另一件事——全集中·常中的运用,断了!   蝴蝶香奈惠她,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最后控制。   明非与蝴蝶忍眼睁睁看着,看着那已经被缝合的伤口处,淌出刺眼的红。   未缝合伤口处,同样涌出大量的血,蝴蝶忍一时之间,竟不知往何处下针!   “不!姐姐!”蝴蝶忍轻拍香奈惠的面庞,   “醒醒!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姐姐!醒一醒!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啊!”   蝴蝶忍的嗓子,已经彻底喊哑了。   她紫色的瞳孔四周,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这是全神贯注后的后遗症。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难不成,就只能到这里吗?   不!   绝不允许!   明非在心里嘶吼,就像是一只怪物!   他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刹那间,明非的脑海里,有种种特定的画面浮现——那或许是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   边陲小镇,他对着自己呢喃,随后便有无名的力量在体内流转,那非人的力量,帮他扭转了生死!   狭雾之山,那稚嫩的鸟雀身影,最后一步又一步成为了挺胸阔步的王!   产房中央,他祈祷着、重复着,眼睁睁看着熘火阿姨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还有那恢复如初的身体,不见千疮百孔——熘火阿姨当时的情况,不比香奈惠此时好上多少。   明非望着突然展开的天赋栏。   那蠢蠢欲动的金色,几乎快要突破屏障,就像是在欢呼,在雀跃“还有我!还有我!你还有我!”   哈哈,是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幸运!   顿悟斑纹所消耗的生命力,又岂是轻而易举就能被弥补的?   明非咧嘴一笑,不由自嘲,似有明悟。   原来曾多次扭转一切的力量,一直以来就在自己身上啊。   叮咚——!   【天赋: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发动!】   “香奈惠,”   璀璨的黄金瞳被彻底点燃,明非紧紧盯着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发出敕令,   “不要死!!!”   哗啦啦——!   哗啦啦——!   黑色的海浪,一击又一击拍向一叶扁舟。   蝴蝶香奈惠哆哆嗦嗦地躲在小船的一角。   抬眼望去,天空尽是阴沉的乌云,闪烁着蜿蜒可怖的雷电!   四面八方,升腾起一条又一条水龙,呼啸着卷起腥风。   突然,乍起的水花狠狠砸在蝴蝶香奈惠的脸上,彻骨的寒。   从未到达过的地方,前所未见的风雨。   蝴蝶香奈惠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现实。   在她拼命维持全集中·常中,拼命到意识消散之时,她来到了这里。   或许,她应该称其为生与死的间隙之地。   空落落的危险大地,只剩下了她自己,还有这随时可能就被掀翻的小船。   悲伤、绝望、恐惧、孤独,如影随形般侵入了她的脑海,她的内心。   “哼呜呜呜.”   “啊呜呜呜!”   她哭了,呜咽着哭了。   没有小忍,没有明非。   她总算不用再强装镇定,不用再强行温柔。   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   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她终于能尽情宣泄,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通天彻地的巨浪伴着电闪雷鸣,呼啸着吞没了那脆弱的一叶扁舟!   蝴蝶香奈惠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空气,不允许任何灵魂享受生的呼吸。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光明,不认可除了黑以外的任何颜色。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生灵,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   她还在挣扎,拼命地向上游。   但身下就像是有一只死亡化形的海兽,伸出了无形的触手,绕在她的腰间,将她一点又一点的往下拽!   “不要!”   死亡的海洋里,还有声音,就像是允许亡灵呢喃最后的祈祷,然后再予以绝望!   蝴蝶香奈惠一个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我不想死,”   “我还想,活下来啊!”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她不断呢喃着,距离最终的黑暗越来越近,眸子也越来越黯淡。   直到某时某刻,头顶突然乍起金色的光!   她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颗燃烧的的太阳!   紧随其后的,是那熟悉的声响,   “香奈惠,不要死!”   “香奈惠,不要死!”   明非望着那苍白的俏脸,不断下令,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该死的!   不管用!   根本就不管用!   轰——!   他狠狠锤在树干,在心中怒骂,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所处的状态,抑制住了那股力量?   还说说,他刚才的猜测,是错的吗?   日完17天,结束。   脑壳和手疼,晚发了些。   (本章完) 第158章 告诉   “不要死。”   突然,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明非耳边回荡,好似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谁!”   明非骤然转头,警惕地盯着密林身处。   此时此刻,已是白天,但冰与雾弥漫的长空这样了太阳,四周茂密的树林角落,亦没有多少阳光落下。   但远望四周,从尽在眼前的清晰,到渐行渐远的朦胧。   谁也不知道,白雾萦绕的密林深处,藏得是人,是鬼,亦或者是神!   “滚出来!”   眼底的金光,赤裸裸的乍起!   明非的眉眼,很是凛冽!   绝对不会错的!   有其他人,在这附近!   是敌还是友?   明非警觉地检查起自己的状态,顿感眼前发花,好像看到了数不清的小星星再旋转,就像是吃了毒蘑菇。   肺部已经干瘪,那里已经压榨不出丝毫的空气!   皮肉、神经、骨骼、脏器,身体上所有的细胞,都在死去!   他的身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对抗太强大的敌人!   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那位未知敌人的手中,保护好小忍还有香奈惠姐姐。   “到底,是谁!”明非呢喃着,不断在四面八方扫视,试图发现哪怕一些蛛丝马迹。   风吹树梢,雾遮石。   突然,黑影窜出灌木,令明非下意识激灵了一下。   定睛望去,几只毛茸茸的松鼠鼓着腮帮子,在寻找储存过冬的食物。   明非将通透世界开启到极致,也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生灵的影子。   就像是刚才只是他的幻听,亦然只是虚惊一场。   “姐姐!!!”   突然,耳边响起蝴蝶忍惊喜的叫声!   那颤抖的声音,就像是在沙漠风暴中游走的旅客,在筋疲力竭、口干舌燥之时,抬眼一望,见到了翠绿的小洲,听到了细腻的流水声。   那是发自生物本能的欣喜!   明非回身望去,霎时间,大汗淋漓。   不是因为慌张,而是因为他迄今为止的所有紧张和担忧,悉数释放!   于是如释重负地列出了一抹笑!   “太好了。”   只见蝴蝶香奈惠迷茫地睁开了眼,一闪而逝的金光过后,便是那抹熟悉的温润之粉,活灵活现——她回来了,自那生死之隙的国度!   “姐姐!你别起来,继续用全集中·常中控制血液流速,还有最后一快伤口没有缝合好,你再坚持坚”   蝴蝶忍正欲继续伤口的缝合,轻轻放倒自家姐姐,正欲提针上阵,却是一愣,   “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的炸响,在密林上空回荡,惊得不远处采集坚果得松鼠一颤,刺溜冒烟,躲进了树后。   它们的爪子扒在树侧,露出圆溜溜的腮帮子与眼睛,灵动的光,倒映着远方的三人。   奇迹!   再次发生了!   在人为的呼唤下!   蝴蝶香奈惠茫然地眨眼睛,她望着自家妹妹做梦似的表情,很是不解。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小忍,突然呆住了呢。   傻乎乎的,就像一块木头一样。   不过,真好啊。   蝴蝶香奈惠朦胧的意识尚不清楚现状,但她知道。   能重新睁开眼,再见世界,再见云雾与微光,再见小忍和明非,就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唔!”   突然,蝴蝶香奈惠紧皱柳眉,红唇不受控制地发出难受的轻吟。   好痒啊!   如果明非现在能听到香奈惠的话语,一定会分外欣喜!   因能感觉到痒,证明五感再恢复!   也证明,生机,重新降临!   蝴蝶香奈惠后知后觉地低头,紧接着,如同露出与自家妹妹一样的表情。   双眸瞪大,唇齿微张,呆若木鸡的样子,甚至忘了呼吸。   只见那血淋淋的伤口处,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的蠕动!   脏器剧烈跳动,补全了被切割下去的碎块!   白骨泛着莹光,莎莎声响中,平滑如初!   筋肉的粘膜如海浪席卷沙滩,一层又一层裹上那娇嫩的脏器与赤裸的白骨!   两侧狰狞的伤口处,肉眼可见地分泌起点点生的肉芽。   它们疯狂生长,蜿蜒,彼此奔赴,最后相遇,交织,融为一体!!   如果说,香奈惠不久前还是一具被损坏并留下无解伤口的木偶娃娃,甚至连求生的发条都不能再给她一点力量,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木偶的伤口被轻轻修复,那生的意志亦被重新点燃,化作了眸间闪烁的粉,倒影世间的光。   她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如果不是缝合的线依旧停留在其上,证明刚刚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们甚至会以为,一切皆是虚幻。   这就是令蝴蝶忍惊愕的事情!   姐姐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就像是.   “就像是鬼一样啊。”蝴蝶香奈惠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的身体,不禁呢喃。   但她清楚,这绝不是鬼的力量。   阳光照在身上并不会侵蚀她的一切另说,最重要的是,尽管她有些饿,但她却没有丝毫渴望人的血肉的欲望。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蝴蝶香奈惠呢喃自语。   她现在只记得,是那宏伟的声音击碎了生死之隙的乌云与闪电,是那璀璨的烈阳,将龙卷风与那黑暗的海水尽数摧毁,将她从死亡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当然,那时候的她尚未投入生的怀抱,只是在清澈的海水里,看着远方的落日橙黄,没有目标的游荡。   她本来依旧在那里飘荡,而且不知道自己要飘荡多久。   直到再是一声稚嫩的轻喊,乍起了她浑身上下的暖。   那一刻!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了用不尽的力量,于是抬手之间,狠狠撕裂了那片空间,就像是撕毁了一张画——名为死亡的画!   再次睁眼,回过神来,她已经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生的世界!   窸窸簌簌——!   “呀!”香奈惠浑身一颤,下意识出声,随后轻轻捂住红唇。   一阵瘙痒伴着温热传来,覆盖了她伤口愈合的痒,但也令她身体四处的细微汗毛,猛然直立!   “明明非!”蝴蝶香奈惠下意识夹紧双腿,轻咬银牙,   “你别这样,我痒。”   明非那还有精力去听女孩在说什么。   他上下其手,一寸又一寸掠过那恢复温热的肌肤,从小腹到胸口,一路上激起点点条件反射乍起的细小疙瘩。   如玉的平滑之间,起起伏伏点点粗糙,那是被肉芽覆盖的线。   但是,再也没有了血的红往外渗透!   明非展开的通透世界视角下,香奈惠体内成功恢复的内脏与骨骼,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那颗藏在胸膛下的娇小心脏,恢复了跳动。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悦动生命的欣喜,将他的血液送往她的浑身上下!   肺部在舒张!   白雾在她恢复血色的唇口萦绕,在那张酡红色的俏脸前散开!   活了!!!   错不了!!!   香奈惠活了!完好无损!健健康康!   他们打赢了!打赢了死神!而奖励便是生命!!!   明非知道,这就是他的力量!   哈哈哈!   明非笑了,流着泪,无声地笑了!   他失神地抚摸那尚有温度且恢复了光洁之色的肌肤,就像是在摩梭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寻到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是啊!他的确历经了千辛万苦。   其实眼睁睁看着香奈惠地身体情况愈发严峻,感受着那么大压力砸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想大哭、想大叫了吗?毕竟那可是生命的重量啊!   但哪怕希望渺茫,也要露出一幅伱行!我行!大家都行!我们还能做很多很多事的样子!   他一直在强逼着自己做那最冷静的人,以免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三个人同时崩溃。   所以有了面无表情割下坏死伤口的他!有了一本正经让忍担下缝合工作的他!有了哪怕押上性命,强忍失去鲜血也要去赌那一丝存活希望的他!   所幸!他赌赢了!   他拿到了他追求的奖品——香奈惠的生命,香奈惠的未来!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值了!   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落泪,如释重负的大笑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明非狠狠将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抱在怀里,不断呢喃,   “我没猜错!我果然没猜错!”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香奈惠!你看到了吗?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你有呼吸!你有温度!你的心脏还在跳动!”   明非将两人紧紧缩在怀里,   “太好了!太好了!忍!你看到了吗?你姐姐还活着!你不用和她分开了!”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蝴蝶忍如释重负的闭上红彤彤的紫眸,无力地倚靠在男孩的怀里。   手中紧紧握着的针线,知道这一刻才从坚硬的指尖脱离,静静砸在地上。   是啊!太好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姐姐她,真的还活着啊!   红着脸的蝴蝶香奈惠伏在他的胸膛,轻声低语。   “是啊,太好了,真是多亏了你啊,明非。”   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僵硬了!   她听不到!   她此时此刻,竟然听不到明非作为活人应该有的心跳!   “明非!你怎么了!”   在蝴蝶忍不解的表情下,自家姐姐就像是跟看到恶鬼一样慌张起身。   她死死盯着明非,甚至都不顾身前大开的白,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染上点点的红。   刺啦一声!   洁白手臂扬起的动作,撕扯下某件东西,激荡鲜血。   蝴蝶香奈惠直勾勾望着,望着空中摇晃的物件,微微张嘴,悲伤与愧疚,霎时间染上了粉。   输血用的针管,这没什么奇怪的啊?   蝴蝶忍皱眉望着,延着针管往上看。   恐惧如影随形,攀上了她的眉眼!   “为为什么!?”   她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扎在明非大动脉的针管,声音颤抖,   “混蛋!”   “为什么,没有血!”   明明扎在人的大动脉,但却没有哪怕一滴血流淌。   针尖上血迹斑斑的,是从蝴蝶香奈惠手腕扯出的时候,带上的点点鲜血。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没什么啊,”   明非咧嘴一笑,重重靠在枝干上,将自己所有的重量尽数交付。   他怔怔望着天边翻滚的云雾,感受着自不远处扑过来的两团温度,轻声呢喃,毫不在意,   “只不过是,把血用光了而已。”   “混蛋!明非!你是笨蛋!你果然是笨蛋啊!”   蝴蝶香奈惠怒吼着,   她当然还记得是明非的血将自己从生死悬崖边拉过来一次,   但她哪里能料想到,眼前这个笨蛋,竟然会用到鲜血枯竭!   粉色的泪一滴又一滴打碎在白雾之中。   女孩扯下针管就往自己的手腕上扎。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输回去,还来得及!   “没用的,香奈惠,”   明非死死扣住女孩的手,盯着她那双染雾的眸,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一直是这样,越是紧张,越是危险的时候,他就越想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语。   “又不是味增汤,你一口我一口的。”   “别白费力气了,输回来是不管用的。”   刻意隐瞒了生死平衡的消息,明非指了指脑袋上的纹路,   “我的死可不是因为缺血的原因,是因为脑袋顶上这玩意。斑纹知道吗?”   “鬼杀队一本书里记载着的,你们回去仔细查一查就知道了,凡开启斑纹者,都活不过25岁。”明非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说实话呀,以我现在的年纪,的确打不过刚才那只鬼。”   明非睁开双眸,沉声道明自己的心,“但是没关系啊,在这里,我可是可以玩命的!”   咳咳!   “打败那只鬼很简单,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明非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接着说话,“能弥补时间的,就只有生命了。”   明非轻声安慰,像极了刚才安慰他的蝴蝶香奈惠,略有不同的是,他还有力气伸出手,去摸那颗毛躁的头。   “香奈惠,记住了,这条命不是因为救你而死的,而是因为斩杀恶鬼而牺牲!”   “香奈惠,忍。真的!就这样,就这样就挺好的。”   明非痴痴地笑,望着两人,感慨呢喃,   “你们两个都活着,就够了啊。”   “值了!真的值了!”   “我不重要的,我真的不重要的。”   声音越来越虚弱,明非知道,这是一切都快要结束的征兆。   他只是不断呢喃告别,对着泪眼婆娑的两位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两人平放在了大腿之上。   于是出了天空中翻腾的云雾,就只剩下的两人。   明非额头的斑纹,在缓缓散去,这是生命将要走到极限的征兆。   说实话,明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顶着这具没有氧气的身体,顶着这具重若千钧的身体,顶着这具心脏早已停跳的身体,他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香奈惠,忍,帮我带几句话吧,给大家。”   “告别吗?就要轰轰烈烈才对!”明非笑着,声音也越发虚弱。   “嗯,你说,你说”蝴蝶香奈惠终究还是没有听明非的,一意孤行地将鲜血往回输,此时此刻,正紧紧握住明非的手,   “告诉义勇,别整天板着个脸,容易被揍。还有,要让他保护好茑子姐姐,下次结婚再出点什么事,可没人帮他去了。”   “嗯,听到了,听到了!我会转告那个面瘫的。”蝴蝶忍强忍着泪,握着另一只手,轻轻点头,“不用担心茑子姐姐,有我们,不会让新郎欺负她的!我保证!我保证!”   “告诉锖兔,抱歉了,看不到他的新剑招了。”   “嗯!会的!!会告诉他的!”蝴蝶香奈惠紧紧握着那只手,轻轻颤抖。   “还有真菰。告诉她,有什么想说的,就要告诉大家啊,总是自己憋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就算是河豚,憋着憋着,也会憋炸啊。”   “嗯!”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这次准备的是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还说会是个惊喜。”明非的双眸,逐渐无神,他的眼前,走马观花般闪烁着一切。   雾中山,林中屋,屋中人,还有手上的狐面具。   画面一转,是庭院,是甜口的茶,是烟花还有一大家!   “还有炼狱大叔,要好好照顾好熘火阿姨啊。对了,说到熘火阿姨,香奈惠,你回去以后,看看用你的血试试把熘火阿姨唤醒吧。”   “嗯!我会的!我会的!”香奈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要是眼前这个男孩说的,她都会去做!   “杏寿郎好像不用说什么呢,毕竟他一直就很可靠。有他的话,千寿郎也一定没问题吧。”   “就是有些遗憾呢,不知道熘星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相比一定和熘火阿姨很像很像吧。”   风谷木屋,沙砾与闪烁星火的利刃,拳拳到肉的搏斗。   画面一转,却见到在暖洋洋的新年夜,白毛刺猬满脸扭曲。   “还有不死川,告诉他那个混蛋!下次别人故意给他递酸橘子的时候,别傻乎乎直接吃。”明非咧出一抹嘲讽的笑,   “都好几年了,我给他就吃,也不长记性,跟个傻子一样。”   桃山,雷雨,称呼自己为师兄的孩子,   “还有善逸,告诉他要拿出点勇气来,别老让狯岳那个混蛋欺负!”   “他可是我的师弟啊,未来,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吧。”   “告诉耀哉大哥、鳞泷老师、桑岛老师、悲鸣屿大叔,抱歉了,让他们失望了。”明非半合双眸,嘴唇轻轻嚅动,   “其实我早想好了,如果我真的成了柱,回答是也挺好。”   “鬼杀队的领导者,终结诅咒与悲剧之人。仔细想想救世这种事情啊,就能让人心神澎湃呢。”   “不过可能回答不了了呢,”   “但是没关系,我相信,有大家在的话,鬼杀队一定没问题的!”   “告诉爸爸妈妈,抱歉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儿子我先走一步。不是总说把我养大没什么体验感吗?就让他们专心照顾下一个吧。可不许有事没事就想我啊,天天念叨我,我可是会烦的。”明非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他现在是路明非,还是时透明非,亦或者两者都是,   “告诉爷爷,木雕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简直是太棒了!”   “告诉香奈乎,有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女孩就只是哭着点头,再也不回答嗯。   明非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于是蝴蝶姐妹轻轻地,轻轻地俯下身子,侧耳去听,   “告诉小忍,抱歉了,没办法照顾你一辈子了。不过我相信小忍自己也可以啦。”   “告诉香奈惠,不是说了输血没用吗?还输!”   “还有,”   明非咧嘴一笑,压榨最后一丝力量,抬手为两女抹去眼角的泪,   “女孩的眼泪,果然也是咸的啊。”   “别哭啊,真别哭,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来这里不后悔,用斑纹的力量不后悔,拼了命救人不后悔。”   “因为,我总算总算”明非想起了第一次模拟时候,那败犬般下意识逃跑的身影,释然呢喃,   “总算不会再逃了啊。”   “死小孩,”明非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鎹鸦的头,轻声低语,   “以后啊,就跟着香奈惠和忍,把你交给她们,把她们交给你,我都放心。”   死小孩站在主人的胸口,不言不语,拼命点头!   “哇啊啊啊啊啊!”   突然,初生的啼哭乍起,在鬼杀队蝶屋的角落。   明非就像是听到遥远之地的声音,下意识望向那个方位,一眼穿透了时空。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大家,都在笑呢?   于是,他也露出一抹笑,   “是吗?真好啊,是个女孩子呢,我也有妹妹了呢。”   “别哭,都不许哭。”   翻滚的云雾不再翻滚,散下了飘落的雪,   肩头染白的明非轻松地闭上双眸,留下最后的呢喃,   “放心吧,我们啊,”   “一定会再见的。”   黑金色的斑纹缓缓消散,伴着女孩们的轻言,   “笨蛋明非,”   “你怎么会不重要啊!”   这是她们唯一想要反驳的话。   【cg:‘奔向必死的战场!’,结束。】   【你死了。】   (本章完) 第159章 路鸣泽: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啊   !   叮咚!   【鬼灭之刃第二次模拟,结束,模拟世界冷却时间:179天24小时59分。】   【二次模拟结束,评价中.】   【评价结束,cg汇总中】   【汇总结束,成就检索中】   【检索结束,称号探测中.】   【探测结束,任务评判中.】   【评判结束,综合评价中.】   【综合评价结束,评分结束,奖励下发。】   叮——!   【恭喜宿主触发模拟后续连续型cg:‘大家!’,请问是否观看?】   【提示:您可以选择跳过观看,直接进行相关评价查看与奖励领取。】   路明非出神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好长时间。   就像是心离躯壳三万里,魂游九天尚未归。   嗡——!   突然间!   他猛地一颤,灵魂归位,无神的双眸,找回了一点灵动。   “我我到底是谁。”   路明非轻声呢喃着,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呼——!   突然,一阵秋风裹挟着明月,翻飞窗边的纱帘,轻轻拍在路明非的脸颊。   有一些冷,但是路明非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不远处墙壁上传来哗啦啦的脆耳声响,他的眸光才重新悦动起来。   咔哒一声!   路明非关闭了房间内的灯,但却没有睡觉的一丝。   伴随着轻轻的吱呀声响,路明非拉开座椅,静静坐了上去。   双手撑在身体凳子的两侧,紧紧抓住。   路明非抬起头,眸光愣愣地盯着墙壁上的两张纸。   左手的方向,记录着鬼灭的点点滴滴,他想做的事情!他要达成的目标!还有牵连他的羁绊!   际遇与约定,还有所感所悟,尽数以一种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文字语句,悉心记录!   右手的方向,是现实中的一切,近期规划与这几天的注意事项还历历在目。   今夜记录时,手压在纸张上的温度,想必已经随着风的吹拂散去。   黑漆漆的空间中,窗外的光斜斜地透了进来。   整片空间很静。   只剩下电流声响,微微。   帘风声响,阵阵。   书与纸张后弯着腰,柔柔。   有些老旧破皮的墙壁上,一样材质的纸张,一样记录其上的笔迹,还有此时此刻还有一样的温度。   除了文字的不同,张贴在其上的纸张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文字背后承载的记忆,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一侧是热血,是战斗,是挣扎!   一侧是日常,是生活,是平静!   这么一看,简直是大相径庭啊!   路明非将双脚搭在凳子上,整个人在上面缩成了一团。   他不久前还因为小疯子的原因,有些害怕现实中存在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为此还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但他现在突然就不怕了。   他反倒主动关上了灯,希望鬼魂这种能够承载记忆的生灵的确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话,说不定此时此刻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内,除了他自己,还能有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也许是坐在他的身后,亦或者站在他的左侧。   他可能会穿着黑色的鬼杀队队服,披着那件青色的袍子,这样就能够将那用几年时间千锤百炼的躯体遮住。   现在是秋天,温度也有些冷了。   如果他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带着“蝴”与“蝶”那两把刀,也少不了在母亲的啰嗦下,提前围上那条只有在冬季才排得上用场的黑白围巾。   如果那柄木刀和玉佩没有丢的话,爷爷也会让他记得带着,这样的话,他走起路来,可能还带着清脆的声响。   也许会赤身裸体,狼狈至极,可能还带着肩头的雪,毕竟战斗到最后的时候,的确是这幅模样。   但不论他用一种怎样的外表,以何种姿势来到这里。   他那双时不时闪烁金光的眸子一定会落在墙上的某张纸张上,带着温柔的光。   路明非了解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路明非更了解他。   他也了解路明非,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他更了解路明非的人。   但是,没有那么一个人,也没有那么一个灵魂!   坐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路明非自己。   落在左侧纸张上温柔的目光以及闪烁在眼底的金光,亦然来源于他。   “系统,”路明非哑着嗓子呼唤系统。   “我在,”系统低声报道。   “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明非有些怀疑。   在解决一切,完成与他的约定之后,路明非再次想起了那片空间中的一切。   时透明非无能为力的低落、时透明非略带讽刺的反驳、时透明非那疯狂的笑与最后那个狠狠的拥抱。   “宿主无需多想,经过系统的细心排查,按找人类心理标准。目前宿主的精神状况无法被判定为异常,日常心理亦然处在正常范围。即,不存在人格分裂的可能性。”系统机械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做心理治疗师的。”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无奈吐槽,   “我很穷,穷到满足不了近期突然暴增的胃口,话说我胃口增大,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伱不给我报销伙食费吗?”   “总而言之,就算你说的再专业,我也不会付钱给你的。”   “为宿主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是系统的基本准则,无需收费。”系统一本正经,继续解释,   “不论是路明非亦或者是时透明非,他们都是系统的宿主,权限一致。只不过彻底合并记忆以后,模拟过程中的权限会上升一个档次。但尽管能够主动调松天赋,宿主目前仍旧不可主观向他人泄露有关模拟器等相关内容,以免产生未知影响。”   系统滔滔不绝,   “不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会有着一样的情感,相同的思维模式与行动准则。”   “总结,路明非即是时透明非,时透明非亦是路明非,只不过是经历人生的不同。”   “具体情况如何,请宿主自行探索。”   “你大爷的系统,跟我在这儿打太极呢?”路明非瞪大眼睛,张口便骂!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准话呗?   是或者不是不就得了吗?   还自行探索?   “叮咚!请宿主不要辱骂系统,系统也是有尊严的。”   “走吧!走吧!没心思搭理你。”路明非摆了摆手,   这要搁到平时,他少说得和系统辩论辩论,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他的脑袋,现在可是快乱成一团了。   微光敛眸,路明非闭目深思起来。   他在彻彻底底地换位思考。   如果自己是时透明非,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在鬼灭世界,还会时不时梦到现实世界。   然后突然有一天遇到一场危机,靠着本能进入了一片梦幻的空间,遇到了那么一个把自己的世界当游戏的家伙,尽管只是嘴上说说,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哪怕那个人,就是自己.   啪——!   路明非猛拍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那当然是怼回去啊!”   娘的!   没毛病!   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情!   当时要没有那么一怼,他现在反倒要怀疑两人是不是一个人了。   路明非起身,直勾勾盯着鬼灭之忍的纸张,随后从一边合上的练习册取出碳素笔,轻轻改着。   狭雾山的诅咒,成功破除!   干的漂亮!   救下熘火阿姨!   干的漂亮!   救下栗花落香奈乎,get妹妹一只!   干的漂亮!   救下时透有一郎和无一郎,get两位新天才!   干的漂亮!   怒打上弦鬼,勇救香奈惠!   干的漂亮!   路明非越写越快,越写越激动,这可是他这一次做到的一切,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可写到最后,他反而静了下来。   路明非轻轻伸手,在最底写下‘拉钩的约定’与‘徘徊的救世主’两个词,随后轻轻圈上。   随后眉眼上挑,笔间落在了纸张左上角。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笔一划,极度认真,   “时透明非!”   现在,在现实之中,也有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路明非放下笔,轻轻摸索那张纸张。   良久一声吱呀,他推开门,从厨房里拿了把刀。   厕所的门被死死锁住,幽暗的灯光,映衬着小窗外朦胧的夜影。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想,做一个实验!   水果刀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破开艳红的血。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掌心,通透世界,淡然展开。   血液依旧在流淌,开合的皮肉,亦然没有愈合的趋势。   这很正常,这才是身为人的特征。   下一秒,路明非轻轻抬头,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双眸,沉声低语,   “路明非,不要死!”   浑身炸起鸡皮疙瘩,路明非看到了!   看到了镜子中的双眸,乍起了刹那间的金光!   咚——!   突然,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雀跃的飞快。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生命力自浑身上下涌出,化作热流,涌向掌心之中!   路明非依靠着通透世界,将手掌的状况收入眼低。   细胞增生,伤口转瞬即逝,再也没有一滴鲜血溢出。   “靠!”路明非翻着白眼嘀咕,   “还真让我猜对了。”   他用余光扫向屏幕,那是他刚才翻了半天才找到的文字。   “本身具有的标签天赋: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所以说,‘不要死’这东西,果然是这玩意带来的能力啊。”   路明非撇了撇嘴,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用这是系统给予的新手大礼包来蒙骗自己了。   “喂!系统,不出来解释解释吗?”   “请宿主自行探索。”冷冰冰的机械声音。   “所以说,我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路明非提高音调,继续逼问。   “请宿主自行探索。”依旧如此,别无二致。   路明非转了转眼珠子,咧出一抹笑,   “我的世界,是不是也有啥超能力什么的?如果是,系统你就说‘请宿主自行探索。’这句话就行。”   系统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嘶!真不说话了?”   “他大爷的,还真有不成?”   路明非如此呢喃着,也不敢断定自己有没有成功套路系统,更不确认答案到底是什么。   毕竟从小到大,没有机甲,没有外星人,也没有什么恶鬼啥的东西,更没有神秘组织找上他。   他这世界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哗啦啦——!   路明非打开水龙头,冲洗带血的刀刃,思维发散。   他,路明非,不抽烟不喝酒,目前没有女朋友。   仕兰高一小透明,平时爱好打游戏。   目前看来,原本就疑似是个超能力者???   一般人遇到纠结的事儿,可能会想好久。   但他路某人不一样,他遇到纠结的事儿,就直接扔一边。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盯着呢,轮到自己顶的时候再说。   哼哼哼!   路明非轻轻哼起了歌,细细冲洗着刀刃上的血。   他望着满满的一盆红,打算开闸放血。   就在这时,原本被反锁的门,被推开了。   路鸣泽发誓,他今天只是尿有点多而已,没有故意想要探究自家堂哥可能隐藏的秘密。   第一次尿急,他发现自家堂哥灯没关,本想质问质问又在浪费电,迎面那冰冷的眼神,直接把他吓出了冷汗。   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个关于自家老哥其实是秘密杀手啥的梦,潜伏在他家就是为了获取某种秘密。   现在秘密得到了,堂哥便已经不需要隐藏了,于是掏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水果刀,眨眼间就抹了他的喉咙!   他清醒过后,呼哧呼哧喘了好长时间的气,颤颤巍巍地喝了点水,才压下惊恐。   不久以后,再次尿急,一推开厕所门。   好家伙!   自家老哥哼着歌不要紧,拿着把刀也可以说不要紧。   但要命的是!   脸盆里都他娘的是红色啊!   路明非警惕回头,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小胖子堂弟,皱眉道,   “门怎么回事儿?”   咕咚!   路鸣泽望着缓缓转身的路明非,特别在他那双警惕的眸子上停留良久。   “那那什么,”   路鸣泽的脸皱成一团,露出一抹菊花般带冷汗的笑,   “哥,厕所的门今天坏了。我我也不知道你在里面,你忙,你忙着!”   砰!   在路明非一脸茫然的目光下,小胖子灵活地反锁了门,甚至还把什么东西扔在了门口。   听声音,大概是沙发?   路明非倒是没想到,这个150*150的正方形爆发起来,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随后,门外的路鸣泽一扯嗓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震惊了路明非:   “杀人了!救命啊!有人杀人了啊!”   日万18,打卡。   (本章完) 第160章 有伤口?没伤口!   小胖子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门外冲。   肾上腺激素还未褪去,他脸上的涨红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诡异。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记忆,是越琢磨越不对劲!   仔细想想,最近路明非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周六周日不在家,竟然带着去学校!   往日他可是那种狠不得睡到十二点,再宅到十二点的家伙,学习和早起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人沾一点边!!!   看校园论坛,貌似还和那个有名的楚神人扯在了一起,甚至和那个最近声名鹤立的赵孟华对峙了起来。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那个小透明的衰仔哥!!!   小胖子现在才惊醒!   刚才大半夜不睡的路明非,既没有玩游戏,也没有聊qq,床边不远处的屏幕漆黑的吓人,跟他平时熬夜玩游戏的堂哥简直是判若两人!   要是没熬夜玩游戏,他也能理解,毕竟玩得多了,谁都有精神疲惫,想要休息的时候。   但问题是路明非刚才根本就没睡觉!!!   小胖子的回忆越来越清晰,眼睛也越瞪越大,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路明非在房间里可是什么也没干,手上也没有拿着小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就那么开着灯,睁着眼,静静地躺在床上。   现在想想那场景,越想越诡异,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   正常人谁特么大晚上不睡觉,开着灯死盯天花板啊?   尤其是他哥转头看他的那个眼神。   咕咚!   小胖子颤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想起那空荡荡的眼神,浑身一颤,再次乍起鸡皮疙瘩。   这一次,他连心中都升腾起了寒意,不由疯狂呢喃。   就像是看死人的眼神一样啊!   再加上刚才在厕所里见到的血、刀还有那个男人警惕的眼神!   小胖子的出了几个结论!   他哥疯了,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的,但他哥一定是疯了!   所以白天才会突然一改常态,做出奋发上进的异常表象,晚上才会什么都不做,跟个精神病一样开着灯,死盯天花板!   有句话说的好,平时老实的人,真疯起来可是要命的!   他哥路明非就是那种老实到别人踩在他脸上都笑嘻嘻的人,如果他真的被什么东西刺激的疯了,绝对是最不可理喻的怪物,大晚上持刀捅人,绝对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哥没疯的话   那么厕所里那家伙绝对就不是他哥!   路鸣泽连滚带爬地狂奔到门口,想着这几天看的恐怖电影,手都抖成了筛子。   说不定他哥就跟电影里那样,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其实是个披着人脸面具、乔装打扮的变态杀手。   爱好说不定就是潜入目标的家里,替代某个人,再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这家里的所有人都抹了脖子!   而那些血!!!   路鸣泽已经推开了大门,门外的楼道很是黝黑,屋外的风拍在脸上的温度很是寒冷。   但他却觉得,此时此刻外面象征的是生机!!!   可小胖子却没有迈出脚步,脸纠结成了一团。   那些血!!!   想了想,路鸣泽狠狠咬牙!   刺啦一声!   他狠狠扯烂门上的铁质衣架,警惕地指着厕所,靠着墙,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去。   砰得一脚!!   路鸣泽最后还是选择冲向了爹妈的房间,恶狠狠打开了门!   “妈!爹!你们没事吧!你们都没事吧!!!”   这被吓傻了的孩子,以为自家爹妈,已经先自己一步而去了。   他如一颗炮弹一样,狠狠砸在床上,泪眼婆娑地大吼,   “还活着呢吗?你们还活着呢吗?醒醒!醒醒啊!!!”   “路鸣泽!?”婶婶彻底被惊醒,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会儿摸摸她喉咙,一会儿掀开睡衣摩梭她肚子的儿子,一脚就踹了过去!   150*150的圆形撞在墙壁,又狠狠地弹了回去,最后重重砸在地面,软成了一滩肉!   婶婶眼睛瞪得滴溜圆,呲着牙就骂!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伱抽什么疯!”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一低头,嘴巴大张:   “你个小兔崽子!我上周才买的新衣架!你就扯烂了!”   “找抽是吗???”   路鸣泽晃晃悠悠地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恐惧而颤抖地呢喃,“妈!爸!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咱快跑!咱快跑啊!”   “血!厕所里好多血!!!”   “有人要杀了咱门一家!他要杀了咱们一家啊!”   婶婶与朦胧睡醒的叔叔匪夷所思,面面相觑!   这孩子,疯了?   客厅内,灯火通明!   小胖子哆哆嗦嗦地躲在婶婶身后,瞄向被砸出一个洞的厕所木门,   “妈,趁他被关在里面,咱赶紧走吧。”   “我真看到了!血!整整一盆的血啊!”   小胖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   “妈,你不也觉得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吗?我刚才还看到他开着灯,就干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   “还有那眼神,跟菜市场上的屠夫一样!但你也知道,我哥平时可是连鱼都不敢杀啊!”   小胖子不断点头,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妈!要么就是路明非疯了,成了神经病!要么厕所里那个,根本就不是我哥,而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变态!”   “而且他绝对杀过人!”   “那么多血,他说不定刚把什么人分尸了从厕所里冲了下去。”   “趁他没对我们动手,被堵在里面了,咱赶紧跑吧!”   小胖子滔滔不绝,连后路都想好了,   “到时候打110,警察叔叔一来,咱就彻底安全了!”   “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婶婶没好气地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骂骂咧咧:   “你小子要把看电影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成绩早上去了。”   “把菜刀给我,”婶婶揣着把勺子,低吼道,“把你手上的菜刀给我!”   “我不!”小胖在一梗脖子,声嘶力竭的喊,   他就找到这么件防身的武器,谁也不给!   “还神经病,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婶婶气的浑身颤抖,但也拿抽风的儿子没有丝毫办法。   “谷城!”   婶婶抱着胸,指着厕所门,扬了扬头,“你你去过去看看!”   嘴上说着不信,但她颤抖的腿可是暴露了所有。   这不,直接让家里在关键时刻最能顶事的出去了吗?   “你也是,他说什么你都信!”路谷城紧紧皱眉,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家老婆的言不由衷,无语摇头。   “神经病个屁!一上高中知道使劲,知道改变的人多了去了?照他这么说?人人都是神经病不成?”   “还披着人脸面具的杀手,多大的人了,还信那玩意?简直跟那什什什么中二病一模一样!”   路谷城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我晚上才跟明非说过话,他是不是我侄子,我能不清楚?”   “你还不如说明非是从小被培养到大的杀手呢!”   小胖子瞪大了眼,慌不择路地点头,   “对对对!老爹你说的对!说不定跟电影里一样,表面是学渣废柴,但暗地里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变态啊!”   “你们就听我一回吧!”   小胖子沙哑着嗓子,都快哭了,   “我们还是快跑吧!”   “德行!看看你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路谷城指着自家儿子的脸,被他这没出息的模样气到了,   “明非是杀手?谁培养的?”   “路麟城?还是乔薇尼?”   “不是我说你,我还不了解这两个人吗?这俩人就是个研究人员,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哪里符合杀手.”   路谷城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眼睛,缓缓瞪大了。   国外的环境的确比国内要乱,麟城那小子,不会在国外那几年,真的成了什么不良组织的人了吧?   然后毕业之后,用研究人员的当表面的幌子,背地里其实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皮条客、贩卖白面、买卖器官、贩卖枪支.   嘶——!   还真没准,他记得以前问过好几次他那个弟弟研究什么,都是支支吾吾的。   就知道工资挺高,每年寄过来的钱也不少。   可正经营生哪里需要保密啊?   要这么想,路明非还真没准是被什么神秘组织培养起来的武器之类   啪——!   突然,在自家媳妇和儿子茫然地表情下,路谷城给了自己一巴掌!   毫不留情,甚是清脆!   路谷城顶着那稀疏的分头,在心里怒骂!   娘的!!   让路鸣泽这龟儿子给带沟里去了!   明非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那是他侄子!亲侄子!   路谷城眉眼一凛,费劲地推开沙发,正欲打开门。   “谷城!”突然,婶婶叫住了自家老公,递了递从路鸣泽手上抢过的刀刃,   “你拿着它吧,防着点儿。”   人皮面具,变态杀手什么的,她是一点也不信。   可是不是神经病,这谁又说的好?   “你就跟着他胡闹吧!”   路谷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也不借刀,打开了厕所的门。   别说明非不是神经病,不是杀手,就算真是,他侄子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那是血缘!   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吱呀一声!   昏暗的厕所映入眼帘,黯淡的灯光因为不稳定的电流止不住的闪烁!   洗漱池上,牙杯、剃须刀与往常别无二致。   带着水渍的镜子晕染着客厅的明亮灯光,照着路谷城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他将目光轻轻下移,不禁轻颤。   塞子已经被拔出,但残留的水珠还带着红,就想真如自家儿子所说,刚才这里有满满一盆的血。   一把寒光凛冽的刀,被扔在了水池边。   “叔叔叔?”   突然,耳侧传来炸响,路谷城下意识望去。   只见路明非坐在马桶上,死死攥着卫生纸。   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露出一抹不解的笑,   “叔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鸣泽突然就把我关在厕所里了,貌似还用什么东西堵住了门。”   “我都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凌晨半夜,老路家的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误会,只是误会!是我们家那小子恐怖电影看多了,大半夜的瞎叫唤!”   婶婶朝闻声赶来的邻居不断道歉。   “真是的,大晚上的,弄得附近的人都睡不好觉,不知道明天都得上班吗?”沙哑的老头声音。   “是啊!我家孩子都被吵醒了,现在怎么哄都哄不着!”闷闷不乐地家庭主妇。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收拾他。”婶婶少有地卑微起来。   毕竟这次事件没什么好辩解的,就是她家的错。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还好过来看了一眼,那么大动静,吓得我们差点就报警。”有些文化的热心邻居摆了摆手,招呼道,   “算了!你们一家没什么事就好。”   “散了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误会,都是误会,劳邻居们费心了,都好好休息吧,咱们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婶婶扯着笑,蓬头垢面地送走了因为担心或者八卦而赶过来的邻居,轻轻合上了门。   吸气——!   呼气——!   胸膛不断起伏,呼吸声气喘如牛!   婶婶猛然回身,眨眼间从普渡众生的菩萨成了威严有力的怒目金刚!!   她死死盯着在沙发摊成一片的小胖子,啪嗒着拖鞋,步步紧逼!   “小兔崽子!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   婶婶不断扇路鸣泽的后脑勺,一脸气急的模样,   “沙发沙发得修!门也得修!就连衣架都得重新买!”   “你扔沙发扯衣架的时候,还真是不心疼啊!”   “平时拎菜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力气呢?”   “这个月!下个月!你的零花钱减半!”   小胖子成了乌龟,脖子一下一下往回缩,不言不语。   刺啦一声!   路谷城从路明非的掌心扯下了最后一块染红的卫生纸。   他用棉签沾满了深紫色的碘伏,轻轻在割开的伤口上滚上几圈。   白色的绷带缓缓缠绕,一圈又一圈!   撕拉一声!   路谷城用牙咬开了绷带,打了个结。   这紧急处理的包扎技术,可比苏晓嫱高明了不少。   “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爷们,”路谷城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眼神,轻轻一笑,吱呀一声合上急救箱,   “我上大学时候,急救那门课,可是优秀啊。”   “包好了,”叔叔拍了拍手,收起医疗箱,无奈地揉了揉路明非的头,“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啊。”   “下次切水果的时候小心点,多大的人了,这都能受伤。”   “明天去打个破伤风吧。”   “不用,”路明非讪笑着摆了摆被绷带缠绕的手,   “不锈钢的水果刀,伤口也不深,打什么破伤风。”   “还不深?这伤口,没两三个月都好不了!我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切的,能切出这么大口子。”路谷城吹胡子瞪眼,有些忧心,   “快冬天了,温度一低,你这伤啊,可没那么容易好。”   “破伤风不愿意打就不打了,但你这几个月可别沾水。”   “万一感染,流脓炎症就跟着来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路明非眨了眨眼,心想他现在怎么也算个小超人了,这点小伤,哪需要三个月?   要不是怕叔叔一家把他送去研究所,他分分钟就能搞定。   都是那小胖子的错,一脸没见识的模样。   不就是一盆红么?一点都不冷静。   仔细看看就知道不全是血。   咋咋呼呼,锁门扔沙发大喊杀人了的操作倒是挺溜!   当时可是把路明非给整无语了。   害的他只能出此下策,再来一道新伤才能糊弄过去。   他遭的着罪,得算在路鸣泽头上。   尽管这么想着,但路明非还是乖巧点头。   “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吧。”   “整的这叫个什么事!”婶婶狠狠揣了路鸣泽一脚,转身就往房间里钻。   她明天,可还得去早市呢。   路鸣泽被打的两眼发花,回过神来,与自家哥哥对了眼。   路明非的眼神出奇地和善,他呲着大白牙,还挥了挥那只缠满绷带的手。   哪还有刚才见到的杀气凛然的警惕模样。   路鸣泽尴尬一笑,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拍拍屁股就溜进了屋子里。   “虽然明天放假,但你也得注意身体。”路谷城这么说着,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   “吃完就早点睡吧,我先进屋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临关门之际,路谷城轻轻停顿,也不回头,轻声感慨,   “明非啊,你最近的变化,可真大啊。”   刚才扯下黏着皮肉的伤口时,路明非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要搁以前,不说大呼小叫,呲牙咧嘴怎么也得有吧。   路明非笑而不语,静静望着叔叔进了房间。   他垂眸望去,盯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苹果,轻嗅着那淡淡的清香。   “抱歉了,叔叔,骗你是不得已的事情啊。”   毕竟他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啊。   咔擦!   唇齿留甜,路明非悠哉地回到房间,满身轻松。   “啧,这苹果还挺甜。”   吱呀一声!   小小的床,传来不堪重负的声响。   路鸣泽胖胖的身体重重砸在床上。   沉静良久,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娘的!尴尬死了,下一次,还是少看点恐怖电影吧。”   “都怪路明非,多大了,切个水果都能切到手!”   这倒好了,这个月,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都减半了。   这账,怎么也得算在他这个哥身上吧?   小胖子伴着心中苦涩的痛,趴在枕头上,缓缓进入梦乡。   嗡——!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胖子猛然睁开双眸,裸露在外的那一只眼睛,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如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他推门以后看到的画面,路明非的左手是没伤口的啊!   小胖子浑身一颤,顿感毛骨悚然!   他猛然下床,慌慌张张地将门反锁。   狠狠拽了拽门,直到确认安全以后,小胖子将自己裹成一团,不断往后嚅动,直到靠在墙角,瞪大着眸子,低头呢喃,   “有伤口!没伤口?有伤口!没伤口”   到底有没有看错,有没有记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太重要了!   反正今天他是,睡不着了!   (本章完) 第161章 CG:‘大家’(一)   第161章 cg:‘大家’(一)   吱呀~!   路明非轻轻合门,随后将门反锁。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苹果,想了一会儿,咔哒一声隐去房间内明亮的灯光,随后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   刹那间,身边只有月光与凉风为伴。   回去的邻里邻居缓缓停下了讨论声,隔壁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叔叔和婶婶一浪又一浪的疲惫鼾声。   叮——!   世界树的硬币在空中飞舞,随后轻轻落在指尖。   “不要死!”   路明非郑重低语,但却没有丝毫异象发生。   他微微皱眉深思,随后恍然大悟。   借着微微月光,路明非盯着硬币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再次低语,   “不要死。”   咚!   熟悉的心脏雀跃声,伴着耳边血液的奔涌。   热流与瘙痒感接踵而至,路明非无需拆开绷带,也无需展开通透世界。   他清楚,此时此刻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再次愈合。   咕噜噜~~!   肚子传来渴求的声响,路明非下意识抚摸饿瘪了的小腹,自顾自地总结实验经验,   “能力的发动条件是目视吗?”   “原理应该是通过榨取细胞力量,加快新陈代谢以达到愈合的目效果。”   “愈合能力的上限尚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看来有机会的话,还得继续实验实验。”   “如果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话,去当个外科医生也是条不错的路子。”   路明非双手抱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要是哪个断胳膊断腿的急诊患者从他病房里出去长出了四肢,恐怕隔日就会有条被全世界瞩目的新闻吧。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了,”   路明非摩挲着硬币,声音有些低落起来,   “但是,生活果然逐渐不一样了啊。”   这一次还好,终究是糊弄过去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缠几个月的绷带。   但要是以后再有什么更激烈,更无法掩饰的事情发生,他又该怎么办?   他是不是得想办法自己出去住或者整个秘密基地什么的,这样多少也能安全点。   这么一想,更感觉自己是个藏在人群里的怪物了啊。   “算了,先这么混吧。”   “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暂且打消了这个打算。   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未成年,还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他的兜可是比脸还干净。   这么一想,除了傍个富婆天天吃软的,以他现在这个年龄,想要在现实世界混的风生水起,还真有点难啊。   “慢慢来吧,”路明非轻声低语,自我调解。   毕竟乐观地想一想,他现在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把同龄人狠狠落在身后,遥遥领先了。   最起码在打架上,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切,真是的,”路明非想到这儿,自顾自地笑了,   “这叫个什么优点啊,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路明非甩了甩,随后紧紧盯着模拟器中倒影的莹光。   他对自己这一次的模拟很满意。   从小到大,拼尽全力!   一年试炼,收获颇丰!   屠山,斩鬼,战上弦!   相比于现实中这平平淡淡的日子,身为时透明非的这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啊!   更令他满意的是眼前的开幕cg!   那高山之上,多了锖兔与真菰的狐面。   那一抹温润的粉色紧紧靠在那一抹深邃的紫色旁边,她们果然喜欢挨在一起啊。   就是这一点点变换,就足够令路明非欣喜若狂了。   因为这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那么,   路明非的心缓缓跳动起来,   这段人生后续的句号,又是什么样呢?   他的离开,到底会带来什么呢?   胸膛一点又一点隆起,好像小山,随后又在转瞬间跟着路明非吐出的灼气崩塌,   呼——!   “系统!观看cg:‘大家’!”   天空萦绕着素白,   淡淡的冷自四面八方飘落,为庭院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是细雪。   哇啊啊啊!!!   嘹亮的啼哭,自屋内炸响,   “不哭啊不哭啊,”   暖烘烘的屋内,时透太太轻轻抱过小小的婴儿,柔笑着呢喃,   “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哦。”   小丫头听着那温柔的声音,滴溜圆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软濡濡的小手张着,轻轻攥住母亲伸过来地手指,乍起冬日的暖。   “这小丫头片子,”时透先生抱着胸口立在一边,守着这对母女,没好气道,“跟他哥哥一比,可是闹腾多了啊!”   “还是明非让人省心啊。”   男人这么说着,嘴角的笑却比白雪更加明亮,诉说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你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态度飘忽不定啊。”时透太太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嘀咕,“一会儿说明非太过听话,没有什么养孩子的体验感。”   “一会儿却又莫名其妙地夸起他来了。”   哼~!   时透先生发出轻轻的闷哼,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怕明非在外面总被夸,容易飘到天上去。”   “总被人夸可不是什么好事,别跟个风筝似的,哪一天飞着飞着,就没影了。”   “我这个当爸的啊,就得时不时揪他两下,把他拴住了。”   傲娇的话说到一办,时透先生抬眸之间,看到了自家妻子那玩味的笑与眸中狡黠地光,不由红了老脸。   咳!   他装模做样地咳嗽了几声,扯了扯脖颈,   “屋子里太冷了,热的我脸都红了。”   “还有明非这小子!”时透先生生硬地转移话题,   “说好了要提前回来,提前回来!全家人一起看着鸣泽子出声。”   “这倒好,都好几天了,别说人了,连信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来,把鸣泽子给我,让我抱抱。”   时透先生接过自家女儿,喜笑颜开地逗弄着,   “还是女儿好啊,长大了一定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你说是不是啊,鸣泽子?”   时透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管那边言不由衷的男人,而是垂眸轻挑黑白的针线。   自家儿子一年一个样儿,身高是蹭蹭长。   去年的那条围巾,终究是有些短了,最好是再换一条更长的。   过去这几个月,她都在为时透鸣泽子的顺利出生做准备,围巾的事情都交给了蝴蝶太太。   现在闲了下来,也该好好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   毕竟这可是妈妈对孩子的爱呢。   嗡——!   突然,时透太太有些头晕目眩,落针的动作一滑,在手心刺出了点点嫣红。   “唔!”   “怎么了?”时透先生分外耳尖,闻声就凑了过来。   “没事,就是头突然有些晕,大概是屋子里太热的原因吧。”   时透太太摇头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紧闭的门,   “把门拉开透透风吧。”   “伱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事的,我裹紧一些就可以,倒是鸣泽子,你可得把她抱紧了啊。”   “新生儿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这我当然知道。”时透先生点了点头,细心地从里屋取出两件外套,给这对母女再加一层温暖。   卡啦一声!   木门轻开,迎面灌入细小的雪花与白茫茫的光。   随光而去,外面的风景缓缓清晰。   庭院内也并不空荡。   有一郎嘿嘿哈哈地挥刀,吐出白茫茫的热气。   无一郎静静地站在银装素裹的树下,他愣愣地望着天空中滚滚的云,口鼻流转着有规律的呼吸。   刺啦刺啦!   时透爷爷披着厚厚的一幅,弯着腰,在细雪中伸出有些发红的手,轻轻挥动锉刀。   木屑飞舞,散开微不可察的木香,隐匿于白雪之中。   香奈乎静静地站在时透爷爷的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轻轻看着。   只是时不时帮聚精会神的爷爷,抻一抻往下滑的衣服,以免着了凉。   时透太太被搀扶着走出房门,远望门口,敛尽白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以往哪一次不是平安归来?”时透先生轻拍妻子的小手,声音昂扬,   “别担心,那可是最让我们骄傲的儿子啊!”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突然,远方传来脚步的声响,   时透先生定睛望去,露出一抹笑,   “看吧,我就说他会没事的吧。”   但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时透先生的笑缓缓僵硬在了脸上。   踏——!   一重一轻的脚步落在了门口。   几经犹豫,抬起放下,她们却再也不敢前进。   蝴蝶香奈惠垂眸不语,紧紧抿着嘴,只是下意识扶了扶背后的冰冷重量。   蝴蝶忍眼睛红彤彤的,偏转了头颅。   她不敢再看,看逐渐聚集过来的目光。   风尘仆仆的两人,狼狈至极,虚弱十分。   蝴蝶香奈惠背上的少年,一动不动,比什么都安静。   “真真是的!”   时透太太露出一抹笑。   她紧紧攥着丈夫的手,身体轻轻颤抖,   “明非!你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赶紧从香奈惠背上下来!”   声音逐渐哽咽,有什么东西迷了眼,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挪动脚步,穿过庭院,踩过冰雪,半带恐惧半带希冀。   “想撒娇的话,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香奈惠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头,却不敢睁眼,只是哽咽道歉,   “叔叔,阿姨,”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咔!   抚摸向脸颊的手,停在了空中。   叮!   僵硬在空中的刀,狠狠砸在地面。   嗒!   手中攥着的硬币,轻轻印在雪中。   砰!   苍老的身体猛然摔在地面,重重的闷响!   “快!送蝶屋!赶紧送蝶屋!”   时透先生强忍着悲痛,嘶吼着命令。   但他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僵硬无比。   安静的雪日,因为热的泪,彻底乱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   被留在屋子内的时透鸣泽子,突然就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冷了身体。   死小孩无力地挥舞翅膀,无声落在产屋敷的宅邸。   它凑到门厅,沙哑声音,一五一十地道明信息。   耀哉的脸本来很是淡然与平静,却在倾听之中,逐渐破碎!   他的表情,最后化为了无!   产屋敷耀哉就这么僵在了雪中。   死小孩道完所有,紧紧闭上了嘴,静静站在一旁。   产屋敷耀哉的脸,霎时间就没了丝毫血色。   原本勉强还算硬朗的身体,转瞬间驼了下去!   “耀哉!耀哉!”产屋敷天音率先回过神来,慌张迈步,从屋内往外跑,想要伸手去搀扶那道摇摇晃晃的虚弱身影。   咳咳!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炸响!   产屋敷恍然回过神来,咧出一抹极度苦涩的笑,   “你说什么?”   “你说明非他”   咚——!   突然,心脏缭乱。   “唔!”   产屋敷耀哉闷哼一声,骤然瞪大双眸。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惶恐的表情下,他狠狠倒在地上,纷飞白雪。   噗!   悲从心来,一口暗红的血飞溅,浸染了纯粹的白,远远看去,分外刺眼!   “耀哉!”   “快!快送蝶屋!快送蝶屋!!”天音焦急的声响,在空中回荡。   雏衣与日香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眼角流淌着泪,呼唤着临近的守卫。   小小的辉利哉瞪大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死亡,尚没有概念。   呼——!   呼——!   呼——!   产屋敷耀哉在雪地里不断喘气,轻轻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中不断否认,眼前的视野也愈发朦胧。   渐渐的,渐渐的,一切都在消逝。   留在最后的,只有脸颊上雪融化的冷与心中难言的悲伤与惶恐!!!   产屋敷耀哉拼命回想着,回想着梦中所预知的画面!   都在笑啊!明明所有人都在笑啊!   都活着啊!明明所有人都活着啊!   他呢喃着,质问着,祈祷着。   直到在最后那一刻,黑暗吞噬了他仅存的意识。   烛火微热,点光悠悠。   再次睁眼,产屋敷耀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诅咒,更严重了。   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身边围围着几道呼吸声。   其中一道很是雄浑,是岩柱悲鸣屿。   “是真的吗?”   产屋敷耀哉沙哑着低语,仍然不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或许,只是一场噩梦也说不定。   “阿弥陀佛,”泪流满面的僧人沉默良久,终是在一声叹息后,轻声低语,“主公大人,请注意身体。”   答案委婉,亦然锋利!   咳咳!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直到产屋敷天音将他扶起,才缓缓疏通了梗住的气。   “时透先生和时透太太,还有香奈惠和忍,他们都没事吧。”   “表面上看,并无大碍,”悲鸣屿沙哑着嗓子,“但主公,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泪沿着无神的眸子落下,散开!   “是啊,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又有人,离开了啊。”产屋敷耀哉颤抖着声音低语,死死攥紧拳头。   “悲鸣屿,传令下去!”   产屋敷耀哉狠狠咬牙,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间,依靠在墙边,沉声呢喃,   “时透明非,14岁!”   “于三日前在云海之林遇到上弦之贰。”   “未怯!未逃!未降!”   虚弱的声音,却越来越昂扬。   “终以少年之身,大败百年恶鬼!”他狠狠抓着自己的袖口,手在颤抖,   “悲鸣屿大哥!”   “要让鬼杀队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剑士!我们的战友!”   “他拼尽了所有!他战斗到了最后!他保护了自己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存在!”   “那个人是我们鬼杀队的柱!独一无二的柱!”   “龙柱·时透明非!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耀哉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黑漆漆的鎹鸦,在王的指引下,在鬼杀队的上空散开,于风雪中,奔向各地!   沙哑的哀鸣,勇烈的消息,铺天盖地般送往大雪笼罩的各方各地。   狭雾山,山脚口,小小木屋,袅袅炊烟。   轻而细的打磨声,在房间内回荡。   “好了!”真菰点了点头,高高举起一只油亮的精制木碗,元气满满,   “忙里偷闲,历时四个月二十七天一个上午,多达六十七次失败,三十二次从头折返!”   “由真菰、锖兔、义勇,合力制造的木碗,在此时此刻,终于大功告成啦!”   “明非他,”义勇盯着被放在桌子上的木碗,面无表情,“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他抬头望了身侧的两人一眼,极为认真,“毕竟正常人送礼物,大概不会送碗这种东西吧?”   “义勇,不要这样说。”锖兔无奈地环抱住他的肩膀,“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意啊。”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我们斩鬼的时候可都在想怎么尽善尽美呢。”   “啊!该死的!”锖兔突然揉了揉头,   “这么一想,为了给明非准备这个礼物,耽误了我不少斩鬼的功夫。”   “要是因为这个就比明非晚成为柱,要怎么办啊!”   “明非会喜欢的,”真菰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碧绿色的眸眼,满是肯定。   “也是啊,”锖兔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会想着过去几年男孩的反应,“毕竟那家伙,不论别人给他送什么礼物,都会很开心吧。”   日万19,打卡。   (本章完) 第162章 大家(二)   “不是的,明非绝对绝对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真菰摇了摇头,再次重申过后,轻声低语,   “因为这可是代表着我们几个,初见以及后来一起经历的回忆啊。”   静静的真菰,温柔的锖兔,面瘫的义勇,骄横的小忍,可靠的明非。   从早到晚,云雾缭绕。   地面上枯草遮掩的巨洞,总有人落在里面不少次,看着其他人笑着跑开,   “谢了,义勇,今天多亏你探路了。”   义勇盯着木碗,撇了撇嘴,他现在还记得明非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满满的恶意。   隐藏在灌木中的木箭,或多或少打在过谁的肩膀。   “诶呀,诶呀,没想到练习这么多次的锖兔,竟然也会被这么简单的陷阱击中啊。忍着点啊,要上药了。”   锖兔歪头眯眼,露出和善的笑,这么说起来,他也被明非照顾了不少次呢。   从天而落的巨大木桩,尽管没有削尖,但也不容小觑!   真菰眨了眨眼,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天。   因为躲避木桩挫伤了脚腕,貌似是明非背她回来的呢。   山脚与山顶间的奔袭,有惊呼!有汗水!有快人一步的小小欣喜,也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落寞落后。   他们总会笑着,静静在终点线等着最后一名,最后在他或她气急败坏的眼神下,故意先一步到达终点。   略显冰冷的空气中,包裹着眼前这小小的木碗,没有丝毫瑕疵,被碧绿、暖黄、冷蓝、深紫的釉彩轻轻缠绕着。   三小只或坐或蹲,围绕着这简简单单的礼物,轻轻眨眼。   没错!   明非一定会懂的,也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他们这一次送的礼物,可是记忆啊!   看到他,任谁都能回想起几个人固执地少用一个碗的青涩回忆吧?   现在想想,几年前的他们,还真是莫名奇妙啊。   明明吃的一点都不少,还偏偏要少用一个碗。   如果师兄师姐他们还在的话,说不定也会笑话他们几个呢。   三小只会心一笑,期待着不久后新年之时的再见。   那个少年看到这份礼物,到底会遇到什么表情。   是满眼欣喜的笑?还是故作矜持的翻白眼?亦或者是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突然!   吱呀一声轻响,屋内的温度骤降。   风雪倏忽间涌入,冻得离门口较进的真菰猛地打颤,随后下意识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得更小了。   义勇缓缓偏转目光,淡然的眸子倒映着熟悉的身影。   鳞泷老师的步伐略显沉重,苍白头发挂着雪,红色天狗面具依旧是那么威严。   “是鳞龙老师啊,”锖兔起身,洋溢着暖阳般的笑,   “欢迎回家,饭已经做好了呢。”   “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真菰乖巧地,递上触感温热的木杯。   鳞泷老师将杯子放在一边。   他抿了抿嘴,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三小只。   诶——!   沉思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半天狗的面具,   “锖兔,真菰,义勇,刚才鬼杀队的鎹鸦传信”   磁性的声响柔柔,却慢慢僵硬了三人适才的笑。   小屋中的门没有被关上,冰冷的雪可不讲四号感情,哪里暖和就往哪里钻,管你冷还是不冷。   厨房内,灶台中燃烧的木柴,缓缓归于寂静的黑。   三两点时不时闪烁的微微火光,再也升腾不起风雪之中炉灶燃起的烟。   炊烟顿无袅袅。   精心准备的饭菜,正在被木盖阻挡温度的小铁锅里冒泡。   有那么几只被热水烫过的碗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静静等待着人们的使用。   客厅的三小只沉默不语,他们没有惊恐昏迷,亦然没有大呼小叫,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听完了所有。   只是心中陡然一空,就像是狠狠地被挖出一角。   脑海有些静,好像再次不小心吃到了小忍用山上鲜艳的蘑菇熬制的汤,酥酥麻麻的。   他们看不到了!   看不到礼物被收到后,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听不到他们的朋友,又会说些什么。   宝贵的记忆还在,他露出过的笑,他曾说的话也会一直在,被人们记者。   但是他的以后不在了啊,突然就不在了。   这就是失去吗?   简单到鳞泷老师只是用了几句话几分钟就能概括,但却也复杂到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要说什么话。   要嘶吼吗?   不!   富冈义勇握紧了刀,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只是呼吸很轻,轻到吓人!   要怒骂么?   不!   锖兔强行勾勒出嘴角的弧度,不断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安慰。   不论什么时候,这个温柔的男孩他都会这样做。   但如果明非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会嘲笑“锖兔啊,你哭着笑的表情,有够难看的爱。”   要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当自己没听到吗?   不!   真菰一动不动,不低头不说话,她只是直勾勾望着面前鳞泷老师摘下面具后的温柔面庞,静静的哭。   鳞泷老师轻轻抱住三人,手臂在轻轻颤抖。   没有嘶吼,没有怒骂,没有否认所闻所见。   但整片空间,却萦绕着独属于水的悲伤方式,一如往常的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小只擦干了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的铁锅空了!   不知道太阳在哪,只知道三小只拿起了刀!   不知道雪有多大,只看见他们齐齐推开房门,迎着冷风攀向山巅!   “义勇!锖兔!真菰!”鳞泷老师有些慌了。   他大喊着追了出去,不受控制地挥手,焦急间,扬声询问,“伱们去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很伤心,但一定要冷静,明非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们现在这样”   “攀山!练刀!”   铿锵有力的回答自三小只口中升腾,打断了鳞泷老师的担忧。   他们回身的目光坚毅,闪着更加燃烧的光。   锖兔握紧刀柄,嚅动嘴角,牵连面庞的疤痕,   “鳞泷老师,我们的确很伤心。”   “但我们更想要紧跟他的步伐。”   “要快一点,要快一点成为柱!!!”   要讨伐更多更多的鬼,要守护更多更多的人。   没有时间悲伤!   要争分夺秒地前进!   挥刀!挥刀!连带着明非的那一份一起!   雪雾掩去了飞掠的身影,风霜遮掩了前进后留下的脚步。   鳞泷老师怔怔望着三人远去,嘴唇不断颤抖。   “明非,你看到了吗?”   沙哑慈祥的声响飘散在空中,   “不论在什么时候,你的存在可能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啊!”   几只木碗静静摞在一起,   碧绿、暖黄、冷蓝、深紫,盘旋着自然的木之花纹。   那件生日礼物被静静地放在旁边,其中盛满了今天喷香的饭菜。   微微的,微微的,在有些寒凉的空气中,腾着点点的雾。   咕咚!   剃了胡子的炼狱大叔,今天提前遣散了学习炎之呼吸的学生。   他静静地坐在房屋内,手一提,抓着硬邦邦的瓷器口,大口大口喝着冷酒。   如寒冰般的触感,在口腔与喉咙切过,最后在胸膛与腹中炸开刺激,花了人的眼!   咕咚!   咕咚!   炼狱大叔酡红着脸,望着朦胧视野中的俏脸,挠了挠头,低吟道,   “熘火啊,抱歉了,我好像又失言了。”   男人醉醺醺地,狠狠捂住额头,   “再让我喝一次吧,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毕竟有一份欠了十三.不,欠了十四年的生日礼物,我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啊。”   无神地念叨着,就像是这样说能让烈酒填补失落。   炼狱大叔苦笑摇头,轻声诉说,   “明非是好样的,打的上弦贰落荒而逃。熘火啊,我果然没看错他。”   “我跟你说过没有,熘火,当时我见到明非的时候,他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当时这小子,可是尿了我”   回忆一点一滴,于静到只有呼吸声响的房间回荡。   不远处放着的,是炼狱大叔按着妻子留下的手记,一点一点制作的小小烟花——那是他忙里偷闲准备的礼物。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庭院外,炼狱杏寿郎昂扬的大吼不断炸响!   烈火般的刀镡,在空中肆意翻飞,好似在燃烧!   成为柱!   成为柱!   成为柱!   明非!!!   在千寿郎与熘星的见证下,炼狱杏寿郎用手中的刀刃舞蹈出滔天的火焰,以比以往更胜的炙热,燃尽了庭院内的雪!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赤裸的大地之上,目光遥望。   烈焰般的眸子倒映着飘落细白的长空。   炼狱杏寿郎向天空举起拳头,轻轻一碰,   “明非,看着吧,我会追上你的步伐的.”   遛出来的炼狱大叔躲在角落,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儿子发红的眼眶。   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静静地从庭院折返,轻轻抚摸那张依旧明媚的脸,   “抱歉了,熘火。”   “不久后,可能需要送你去蝶屋那里了,诶呀诶呀,倒也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啦。只是在那里的话,有蝴蝶他们,你一定能得到更好更专业的照顾吧。”   “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醒来了呢。”   炼狱大叔突然放低了声音,眸光闪烁的深沉与决意,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你丈夫我啊,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算老。”   “在下一帮小家伙儿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我还能多握几年刀,也还能”   “再多斩几只鬼!”   夜晚的天空包裹着白雪,素白的精灵依旧在舞蹈,落在黑漆漆的煤渣之上。   这是座盛产煤矿与油的小镇,随着火车等事物的发展,往日总是热闹非凡,回响工人们谈天说地的热闹。   但此时此刻,小镇中央那偌大的空地中,却横七竖八倒着无数鲜血淋漓,已经失去呼吸的黑色身影——那是鬼杀队的成员。   破口的刀刃凌乱的插在四面八方——昭示着一场恶战!   不会输!   不会输!!   绝对不会输!!!   风刃凛冽,杀穿了冬日的雪!   不死川实弥目眦欲裂,紧紧盯着前方的恶鬼——下弦之壹,姑获鸟!   他狠狠踏地,猛然杀了上去,却再次被密集的防御逼退。   刺啦一声!   胸口展开了血腥味的花,萦绕着独特的味道,令恶鬼抓狂。   “嘻嘻嘻嘻!”   娇艳的女子长发飘飘,身着风味十足的黑色和服。   它在雪与风刃中游刃有余的舞蹈,咧着陶醉而猖狂的笑,满脸醉酒的模样,   “啊!是稀血!果然是稀血啊!”   可它却并非普通的鬼,不死川实弥的血无法让它失去战斗能力,反而令它心中的欲望更加澎湃!   咚!   姑获鸟随手一挥,狠狠将逼近它的夈条匡近逼退。   双手捧在脸颊,它抬头望天,深深吸气!   “实在!实在是太美味了啊!!!”   呼——!   呼——!   呼——!   浑身鲜血的不死川实弥气喘吁吁,眼神有些朦胧。   “跟只乌龟一样,你就只会防御吗?恶鬼!!!”   近不了身啊!   只剩他自己和匡近了。   在这样下去,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死川实弥拄着刀,有些虚弱。   砰!   脚步很重,白雪与黑煤飞溅,砸在不远处的木桶上,露出粘腻的液体,缓缓淌出。   “实弥!!!”夈条匡近重重落在他的身边,沉声低吼,   “不能在这样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注意了!一会儿,我会拼命拦下它的所有攻击,你瞅准机会,斩下它的头!”   “这种情况下,你会死的,匡近。”不死川实弥微转眉眼,沉重吐息。   “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要好吧!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兄啊!”   “师兄师兄,就是要在危险的时候,先顶上去啊。”夈条匡近咧出一抹不畏生死的笑,“其实该疯的时候,我也是能疯的啊,实弥!”   “不!匡近!”不死川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双眼骤然明亮起来,   “我们都会活下来!!!”   “你还记得明非吗?”不死川实弥挑了挑眉,示意匡近看向不远处,暗示道,   “那个家伙,可是跟我们说过不要死啊?”   铿锵之音响彻,刀刃的火花四溅,在力量的撞击下,绽开璀璨的星火。   战斗!   被不死川重新拉开了幕布!   姑获鸟看着不死川实弥颤抖到刀都快握不住刀的手,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到了极限。   它环顾四周,歪头疑问,   “另一个剑士呢?跑掉了吗?也是啊,从现在来看,留下你断后的确是明智之举呢。”   “放下刀吧,你很美味,所以在喝够你的血之前,我可不会杀了你,甚至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呵呵,想让我投降?想把我圈养成恶鬼的酒庄?你这家伙,到底在”不死川实弥咧出一抹疯狂的笑,重重锤向胸膛的伤。   “在说什么屁话啊!!!”   刺痛眨眼间贯穿了脑海,但也彻底击穿了眼前的朦胧。   不死川实弥在一次生生压榨出力量,狠狠握紧了刀刃。   狂风席卷,飞雪旋旋。   即使快要到达极限,不死川实弥亦然没有放弃。   甚至在此时此刻,他又找到了那一天与明非对战过后,再也没有找到的感觉。   他前所未有地疯狂,丝毫不避伤口,杀向姑获鸟!   踏——!   姑获鸟微微侧身,如舞者般避开这道不计后果的攻势随后轻轻一跳,躲过接踵而至的凛冽刺击。   攻击接连不断,但却只有不死川实弥的身上不断绽放伤口,作为上弦壹的姑获鸟,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它的能力,实在是太适合拉长战线了。   甚至到了现在,它都未全力以赴,只是在以玩闹的心思抵抗罢了。   姑获鸟轻轻落地,优雅地摆了摆手,   “没用的,就算是以伤换伤,你也无法突破我的防御,乖乖认输吧。”   “我也不瞒你,我的血鬼术,可根本还没用呢啊。”   “是吗?”不死川实弥望着它的站位,疯狂一笑,   总算把你逼到这里了啊!   “那你应该没机会用了!”   “匡近!点火!”   姑获鸟猛然瞪大双眸,它四顾望去,发现四周的白雪中,尽是一些刺鼻的液体。   就连它的脚边,也被那透明如小溪般的东西团团包围,甚至浸染了衣摆。   刺啦一声,悠悠的火光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乍起,照耀着夈条匡近那张沉默的脸。   他随后一丢,仍在脚边被刀贯穿的木桶之下。   砰——!   眨眼间,剧烈的火舌,燃烧地上的酒与油!   冲天的火焰,一圈又一圈,团团围绕住下弦之一!   黑漆漆的煤炭,则为这一切提供了较长时间的燃料。   “这一招的灵感,可是来源于我们的大天才啊!”不死川实弥张狂地笑。   他在四周游走,不断挥舞风刃!   风助火势,乍起热的龙卷。   火龙般的攻击一道又一道呼啸着,杀向狼狈躲避的姑获鸟。   它吃痛尖叫着,在火焰中中寻找可以冲出去的缝隙。   该死的!大意了!   这种将火和风结合起来的招式,太乱来了!   乱来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姑获鸟目眦欲裂,   缝隙!只要找到缝隙!它就能用血鬼术血香,将这两个人拉进环境。   这一次!它绝对不会再留手了!   恶鬼疯狂逃窜,却一次又一次被风刃与火刃逼退!   夈条匡近再次倾倒了几桶油与酒,随后也加入了战斗,彻底将恶鬼牢牢缩在中央。   天时地利人和!!!   时透明非的风炎·天幕,被两人借着环境,成功重现!   原本被用来遮掩视线的一招,成了困住凶兽的牢笼,将恶鬼的血鬼术牢牢束缚!   浓烟与火焰,遮蔽住了姑获鸟的视线,使得它不清楚攻击到底来自于那里。   劈里啪啦!!   烈焰灼烧尽了它的衣服,露出惨白的皮肤,随后又侵蚀它的皮肉,吱吱作响间,尽是剧痛!   但姑获鸟还称不上多慌,因为它还能勉强接下眼下的攻击。   她的恢复速度,跟得上火焰的破坏速度。   火幕的确困住了它,禁锢了它血鬼术的施展,但也隔绝了敌人的近身攻击!   只要静静等待风雪将火焰熄灭,它依旧能享受还在挣扎的美食!   这一次!   它势必让眼前的两人感到绝望!   但是下一刻,姑获鸟瞪大了双眸。   天旋地转间,它看到了脖颈喷血的身体。   咚!   头颅重重砸在火焰之中,头发在火焰中燃烧,姑获鸟甚至忽视了剧痛,盯着眼前的一幕,茫然呢喃,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这样的话,你也会死!你也会死啊!”   竟是不死川实弥,穿过了苍苍火幕,直接杀了进来!   它从未想到竟然真有人会这么做,因为这与自掘坟墓一般无二!   防守疏忽间,它竟然直接被切下了头颅。   “疯子!疯子!”   “嘿嘿嘿,谢谢夸奖啊!恶鬼!”   “我死不死不要紧,能带走你的命,就够了!”   不死川实弥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火。   他的衣服缓缓焦黑,露出赤裸的身体,横七竖八的可怖疤痕在火焰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身体重重摔在火中,忽略那灼热的痛,不死川实弥低声呢喃,   “鬼杀队里,可还有个比我还疯的家伙呢。”   “他遇到绝境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老子可不想比不过他呢。”   黑暗袭来,吞噬了不死川仅存的意识。   耳边传来夈条匡近的嘶吼,   “实弥!!!”   火焰被迫开,他也顶着被焚烧殆尽的危险,冲了过来!   兜兜转转,终归蝶屋。   “是是吗?”   夈条匡近坐在蝶屋的病床,咧出一抹苦涩的笑,   “明非他他竟然会”   这一次能活着回来,可多亏了明非剑招带来的灵感,他还想好好感谢一下明非呢。   “橘子!!!”   昏睡在不远处的不死川实弥浑身裹满了白色的绷带,却是突然梦游般大喊,“老子要吃橘子!!!”   “好好好,”夈条匡近掀开被子下床,哄小孩子一样低语,“这就来,这就来。”   每次都是这样,重伤昏迷的不死川实弥,总会大喊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像是为了恢复身体,急需补充各种营养一样。   “酸死了!!”   不死川实弥恶狠狠咬着橘子,汁水飞溅。   “好好好,给你换一个。”夈条匡近顶着黑眼圈,又给他剥了一个。   “酸死了!”   “这个呢?”   “酸死了!”   “这个呢?”   “酸死了!!!”   夈条匡近低吼,   “实弥!你有病吗?酸个屁!我都尝过了!甜着呢!”   “还有,你不应该要萩饼吗?要橘子是怎么回事!”   他没好气瞪着不死川,却是骤然一愣,垂下了失落的眸子。   也许酸的,根本就不是橘子啊。   不死川实弥,可能早就清醒了。   也就是说,他将刚才蝶屋人员的谈话,都听进去了吗?   “啰嗦!”   只见不死川实弥用胳膊挡住住眼睛,身体在轻轻颤抖。   他的嘴里塞满了橘子,嘟囔不清,   “甜什么甜啊,明明就是酸的!”   走的真不是时候啊,大天才。   他还想在今年好好把仇报了呢。   每年都塞给他那么酸的橘子,真当他好欺负是吧?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   “今年就再塞一个过来啊!”   话说,他为什么总会接过那个橘子呢?   不死川实弥咕咚一声,咽下了所有的橘子,紧紧闭着眼。   大概是因为,某个人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过。   先吃点酸的,再吃萩饼,   会更甜吧   杀鬼!   不死川狠狠睁开双眸,就像是从地狱鬼来的恶鬼,   杀更多更多的鬼!   杀更多更强的鬼!!   直到将所有的鬼!屠杀殆尽!   桃山处,小屋中。   鎹鸦传播完消息,振翅飞走,它还要去好多好多地方。   狯岳瞪大眼睛,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他自顾自地摇头,   “不不不!不可能。”   “击败个下弦还有可能,说什么面对面击败上弦贰,开什么玩笑!这种话,谁会信啊?”   “一个练刀几年的家伙,打败了上弦贰?如果这么随随便便,这世界早就没有恶鬼了!”   狯岳不可置信,摸着下巴,自顾自地猜测。   “鬼杀队的主公也是老糊涂了吧?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妒火混着恶意,疯狂燃烧,   “说不定朝着恶鬼下跪才留了一具全尸吧?”   “呵~!龙柱吗?真是响当当的称号啊。”   狯岳抱着胸口,咧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人都死了,除了一个没用的称号,可就什么都没了吧。”   “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笨蛋!”   “自以为自己做的是英雄的事,说的是英雄的话,走的是英雄的路。”   “但哪有如何呢?”狯岳不屑至极,   “死了的家伙,无论得到什么,都只是个死人而已。”   “只有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才是最应该记在心里的事情。”   “不不不!不应该这么想,”狯岳皱眉摇头,   “最起码他的确换来了不少情报啊。”   “白色橡木头发吗?要是遇到了,还是躲远一些吧。”   “我信!”一直愣在一旁的我妻善逸,突然发出闷响。   狯岳皱眉斜视,不知道这个废物师弟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而我妻善逸接下来的话,让狯岳拉下了脸。   这个废物,是在反驳他!   我妻善逸垂着眸子,继续呢喃:   “我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大家也会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我妻善逸抬头,盯着不可置信地狯岳,他似乎不敢相信,竟从这个懦弱的家伙口中听到这种话。   “还有,狯岳师兄,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诽谤别人会怎样怎样做的人,往往自己才会那样做。”   “狯岳师兄,”我妻善逸咧出一抹笑,声音前所未有的大,近乎嘶吼!   “你说明非师兄面对上弦鬼会下跪?开什么玩笑呢!”   “那种事情,是你这个人才会做的才对吧!”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狯岳瞪大了眼睛,杀气凛然地攥紧了拳头,“皮痒了不成?”   “我没什么意思,”我妻善逸木然地盯着狯岳,声音缓缓低沉,言语却越发锋利,   “只是希望狯岳师兄,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思想,去揣摩明非师兄。”   “拼劲全力甚至拼上生命才获得龙柱之名的明非师兄,不是你这种人能评价的。”   “呵呵,我不能评价?”   狯岳怒极反笑,   “我不能评价,你就能评价了吗?”   他狐狸般的目,露着点点阴恻恻,   “你真是莫名其妙啊,善逸。”   “你一个弱者,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在这里我比你强,所以我说的就是对的!”   “明非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在未来我也会比他还强,比他获得更高的成就,更响亮的名号,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   “我会记得!永远”我妻善逸狠狠捏紧拳头,“永远都会记得!”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这家伙,好想在说遇到恶鬼要怎么逃吧?”   “你这种人,是永远不可能追上明非师兄的。”   呼——!   呼——!   狯岳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无法允许,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废物,对他指手画脚地说道!   铿锵!   狯岳愤然拔刀,冲了上去,   “你这家伙!找死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看看倒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还会不会那么硬气!”   刀刃越发逼近我妻善逸,眨眼间就要割裂鲜血。   狯岳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他已经被愤怒燃烧到失去理智,不顾随时可能会回来的师傅怎么看,只想教训教训眼前这个目无尊长的废物!   但下一刻!   我妻善逸消失了!   电光一闪,重响扎开!   我妻善意弯着腰,维持着狠狠出拳的动作。   点点鲜血自他的拳尖滴落,缓缓晕染。   狯岳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捂着发酸的脸颊。   我妻善逸缓缓收拳头,看也不看狯岳,从墙上取下一把刀,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狯岳师兄,平时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   “但是倘若你要说明非师兄的坏话,就不行!”   我妻善逸轻轻顿步,回身只间,居高临上俯视着倒地的狯岳,   “我已经理解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了?谁强就是对的吗?”   “那么狯岳师兄,出来吧,我们打一架。”   “如果我打赢了,”   我妻善逸轻轻回头,吱呀一声推开大门,   “在明非师兄这件事情上,就给我乖乖闭上你的嘴!”   “你这家伙!你以为你是谁!!!!”狯岳嘶吼着,直接杀了上去!   只会一之型的废物,你凭什么?   剑光与雷,在悦动!!!   我妻善逸想向着自己以往不敢反抗的师兄,拔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桑岛老师姗姗而归,远远,远远地看到了筋疲力竭躺在地上的狯岳,   “狯岳!怎么回事?是谁.”   桑岛老师刚问到一半,就顿住了,他随着狯岳惊恐的视线望去。   只见夕光已逝,暗夜降临。   我妻善逸遍体鳞伤地站在小树旁边,手放在腰间的配刀,维持着一之型的姿势。   “善逸?”桑岛老师惊疑十分,到底发生什么了?   善逸这是和狯岳,打起来了?   呼——!   冷风吹拂,席卷树梢。   从秋至冬,一直执着地挂在树梢的那最后一扇枯叶缓缓飘落。   它只是轻轻一落,便砸倒了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站起、无数次施展自己仅会的那一招的孩子。   我妻善逸早就在无数次的跌倒中摇摇欲坠,心中唯一支持他的念头,就是赢下来!让侮辱明非师兄的狯岳闭嘴!   你看到了吗,明非师兄?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赢,   但这一次,他可是有好好坚持到最后啊!   没有逃跑,他这一次,也没有逃跑!   落叶轻轻,抚摸般落在我妻善逸疲惫闭合的眉眼,遮掩了那一抹晶莹的悲伤。   深夜时透家,众人皆已眠。   踏—!   踏—!   突然间,空荡荡的走廊响起轻轻的回响声。   蝴蝶忍的脚步虚弱,身体摇摇晃晃地在月雾笼罩的静谧长廊走动着。   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但只要看一看她那张脸,就能看出她此时此刻的诡异,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一样。   吱呀一声!   某个布满浓郁药香味的房间,在蝴蝶忍空荡荡的双眸映照。   她轻轻合上门,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抽出锋利的针管。   噼里啪啦!   酒精燃烧,在昏暗的房间内激起鬼火般的诡异光亮。   倒映在紫眸中的针管被灼烧的通红。   纤纤细手操纵着,将针管伸向不远处那满满的一盆紫色液体。   一寸,一寸,又一寸。   在小窗投过来的冷光照耀下,液体一点一点浸满了针管。   亮幽幽的深紫色,透露着深深的诡异。   蝴蝶忍望着手中的针管,很久,很久。   咯嘣!   咯嘣!   银牙重咬,蝴蝶忍双目一凛,狠狠将针管扎向自己的大臂。   她好像在惩罚!惩罚那个弱小的,无能为力的,遇到事情只会发泄的自己!   啪——!   突然,一只秀手从身后伸出,狠狠地握住了那娇小的手腕!   门框吱呀,后知后觉地传来声响。   呼吸粗重,粉色的眸子,倒映着难以置信!   她一瞬间,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啪——!   蝴蝶香奈惠狠狠甩了蝴蝶忍一巴掌,因为悲伤而干裂的嘴唇轻轻嚅动,   “小忍!你刚才,在干什么?”   蝴蝶忍摔在地面,愣了好长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想自己明明都已经藏的很好了,为什么还有人跟过来?   或许是在想,从小到大都没打过自己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就打了自己,毫不留情。   亦或者,她什么都没有想,因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点点执念。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你说我在干什么?”   蝴蝶忍的眸光倒映着被姐姐夺过去的针管,凄惨一笑。   压抑着悲伤的声音,在夜色中,在这狭隘的小屋里响起,隐隐有着回音。   “姐姐,你忘记了吗?后来的战场,只有明非留下的那两把刀啊。”   “隐在河边发现了冰晶不是吗?那只鬼还没有死不是吗?”   “我在准备报仇啊,我的姐姐。”   蝴蝶忍起身。   她明明在笑,但蝴蝶香奈惠却能看到那双瞳孔中燃烧的怒火——杀了那只鬼!我一定!一定!要杀了那只鬼啊!   滴答!   滴答!!   但下一刻,月光下闪烁的深紫色泉眼点点,滚落着,流淌着,砸在了木板上干枯的紫藤花瓣上。   女孩此时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那是彻骨透心的悲伤所致。   “但是,但是”   哽咽的呢喃自语轻轻响起,很是无助,就像是迷失在苍茫冰雪中的小兽,徒留最后无力的呻吟。   “但是我做不到啊,姐姐!”   蝴蝶忍死死攥着腰间的刀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几年了,都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啊,姐姐!”   “不论如何锻炼,我都砍不下恶鬼的头颅!”   “能通过入队考核,也是用的那种下三滥的技巧。”蝴蝶忍不断自我否认,   “但即使再下三滥,自始至终,我能依仗的只有毒!只有毒啊!”   “可那只鬼!可那只鬼!”蝴蝶忍低下头,沙哑低吼,   “可那只鬼连姐姐的刀刃都伤不到,我又怎能迫开它的防御,将足以致死的毒药注入进去啊?”   她不断摇头,   “不行的,那样做是不行的!我的毒,我的刀,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面对它,我只有被吃掉的份。”   蝴蝶忍突然笑了,笑得灿然,   “但是没关系啊,姐姐!”   “因为我发现,我还有我自己!”   她举起双手,抹去眼角的泪。   空荡荡的袖子滑落,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烁,但此时此刻已经没了丝毫美感。   密密麻麻的针孔,从细细的手腕一直蔓延。   或红或紫的伤口,遍布小臂,青紫色的血光发现出不健康的光泽,在轻轻的跳!   袖口卷卷,遮掩了大臂,但想必掩藏的,已不再是女孩娇嫩的美丽。   蝴蝶忍在这几天里,已经注入了数不清地紫藤花毒。   不是刀鞘,而是自己的体内!   “姐姐啊,你知道吗?只要能杀了它,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蝴蝶忍垂眸低语,   “只要能为明非报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小忍.”蝴蝶香奈惠面色很是难看,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自从明非走后,每个人都很悲伤。   但蝴蝶忍却出奇的安静。   但果然,这种情况下,越安静越是危险!   竟然在自己的体内注射紫藤花毒?   “笨蛋!!!”蝴蝶香奈惠骤然怒吼,“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身体将产生多大的伤害!”   日万20结束。   (本章完) 第163章 葬礼与祭品   “放心吧,姐姐,这都好几天了,根本就没什么事情。”蝴蝶忍轻轻往姐姐那边走去,摇着头,不断呢喃,   “我可是医生的孩子啊,这点剂量,是没事的,绝对是没事的。”   蝴蝶忍伸出小手,魔怔般伸向自己姐姐手中握着的紫藤花液体,   “姐姐,把针管给我,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她咧出一抹松心的笑,试图说服自己的姐姐,   “只是再来一点而已,是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什么.”   忽然间!   砰——!   心脏骤然跳动,就像是撞到了嗓子眼。   青紫色的血管狠狠胀起,眨眼间弥漫了整条胳膊。   先是千蚁攀爬的痒,随后化为一寸又一寸的麻。   撕心裂肺的痛自手臂席卷全身!   灵魂猛然脱离,又狠狠回归!   “唔!”   头晕眼花之间,蝴蝶忍抓着头,狠狠跪地,砸碎了紫藤花干枯的花瓣,发出清脆的声响。   指尖轻轻颤抖,随后越来越剧烈,逐渐向上蔓延到皓腕,锁骨面庞。   蝴蝶忍惊恐地瞪大双眸,死死盯着地面上的纹路,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呼——!   呼——!   呼——!   身体的排异反应,终究是出现了!   “啊!”   蝴蝶忍下意识痛呼,随后狠狠捂住嘴唇。   她不能喊出声。   大家,大家还在休息。   不能打扰大家,不能让大家知道这件事。   女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胃部收张间,不由伸出舌头不断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坚持住!坚持住!   坚持住!   蝴蝶忍的紫眸已经爬满了红血丝,她不断在心中怒吼!   坚持住啊!蝴蝶忍!   你不是要杀了那只该死的鬼吗?   你不是要为明非报仇吗?   你不是已经做好哪怕是死也要达成一切的决心了吗?   那就坚持住啊!   蝴蝶忍死死将额头抵在地上,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忍耐的低吼,旁边跪着的蝴蝶香奈惠满脸慌张,嘴唇轻启间呢喃着什么,但蝴蝶忍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知道,意识越来越远。   愤怒与仇恨有时候,也对抗不了生理的本能。   “小忍!!!”蝴蝶忍最后只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声响。   随后猛然昏了过去,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浑身黏黏的,就像是整个人都沉在了紫藤花的毒海之中。   蝴蝶忍双目无神地在不见光的沉重海水中飘摇,不断呢喃,   “活下去,杀了它!”   “活下去,杀了它!”   “小忍,小忍,小忍.”   温柔而心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回荡着,于黑暗之中乍起点点光亮,唤醒了黑暗中的忍。   虚弱的她缓缓睁眼,入目所视是蝶屋的房间。   四周是沉黄的木,素白的窗帘在飘荡。   柔软的白色被褥被掖在身边,鼻尖满是药香。   身处蝶屋,那身边握着自己手的,只能是姐姐了吧。   蝴蝶忍眨了眨眼,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温热。   不愧是姐姐啊,总是那么温柔,就连握着病人手的时候,都是那么轻柔。   也难怪,明非对姐姐和她的态度,是那么比一样吧。   “小忍!”蝴蝶香奈惠顶着黑眼圈,看到了睁开眼的妹妹,   “伱醒了吗?太好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头疼不疼?手疼不疼?还想不想吐?要不要喝水?想吃东西吗?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蝴蝶香奈惠焦急询问,满眼慌张。   “姐姐,”蝴蝶忍愣愣盯着天花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动了动手臂,传来绷带的紧绷感,清凉的药膏已经被被细心涂抹到每一个针孔。   蝴蝶忍紧紧抿嘴,沉默良久,唇齿开合,声音沙哑,   “你是想要阻止我吗?”   咔!   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僵硬住了。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她当然是想阻止小忍的啊。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粉色的湖面荡漾着水意,闪烁着种种莫名的光。   但蝴蝶香奈惠终是认命了,扯出一抹笑,温声细语有些有气无力,背后是浓浓的无可奈何,   “小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不想学文字,就偷跑到隔壁的镇子,甚至不管雨有多大,简直是个固执的笨蛋!”   “老师就是说了你几句,不让你做鬼杀队成员也是为了你好,你却给她的饭菜里下药,就是一个要强的笨蛋!”   “所以啊”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   “我可不觉得我能阻止你,”   “毕竟就算我把你绑了关在地下室,你这个笨蛋也会咬断绳子逃出来吧?”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想到了小忍咬绳子的画面,有些哑然失笑。   她深深望着那双紫,感情真挚,   “我知道的,小忍。你现在的情绪,你现在的想法我都是理解的。”   蝴蝶香奈惠低着头,轻轻拭去再次溢出的眼泪。   她笑着朝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的蝴蝶忍摇了摇洁白的手腕,   “因为理解,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不过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姐姐我啊,打算一直一直陪着你。”   “姐姐.”蝴蝶忍骤然瞪大了双眸。   她在自己姐姐的手腕上,看到了相同的针孔!   皓腕素白,那一片在针孔附近乍起的红与紫是那么显眼。   “不用感到奇怪啊,小忍,”蝴蝶香奈惠垂头,轻轻抚摸小忍的手臂,强忍着心碎,轻声呢喃,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同样打不过那只鬼,同样破不开它的防御,也同样想要杀了他,为明非报仇。”   “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的。”   “而我能做的,就是以后你注射一剂,我也会注射一剂。”   蝴蝶香奈惠轻轻抚摸蝴蝶忍头,温声细语,穷图匕现,   “但是小忍你也知道吧,人体是有极限的。”   “如果小忍不想姐姐那么快就死掉的话,在注射紫藤花毒这一方面,就循序渐进一些吧。”蝴蝶香奈惠半眯着眼,放低声音,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也没有告诉大家。”   “但是如果下一次再昏迷的话,可就瞒不住了呢,小忍。”   “姐姐,”   蝴蝶忍的眼眶霎时间就酸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竟然,竟然用自己和爸爸妈妈来说事!   “姐姐!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的,这种事,只好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蝴蝶忍轻轻摇头,她知道注射紫藤花毒有多痛苦,不想姐姐也经历那种事情。   “没办法啊,谁让固执的小忍,是我最爱的妹妹呢。”   “就这么说定了,不管什么时候注射,注射多少剂量,你全都要告诉我!如果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做这种事情,我会把一切都告诉爸爸妈妈。”   蝴蝶香奈惠依旧温声细语,轻轻抱住抿嘴流泪的小忍,   “当然是要报仇的啊,一起为明非报仇。”   “但在找到那只鬼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活着呢?”   “明非在的话,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哭哭啼啼,一蹶不振的样子吧。”   蝴蝶香奈惠轻轻拍着蝴蝶忍的肩膀,   “所以快点振作起来,小忍。”   “还记得吗?明非的礼物,我们可还没有完成呢。”   “花了那么长时间,前功尽弃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细雪飞扬的日子,所有人齐聚在了一起。   一座辽阔的小山,被密密麻麻的各种树木护卫着。   镌刻着名字的石碑,一块又一块,矗立在大地之中。   一捧又一捧土,混着雪,渐渐葬了少年。   青石的墓碑之上,产屋敷耀哉紧紧抿着嘴。   他在自家妻子的搀扶下,摸索着,用小小的刻刀一笔一划刻着碑文。   他已经逐渐看不清东西了。   时透太太身穿大衣,眼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填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她就那么静静看着,静静看着。   悲从中来,疲了内心,软了身子。   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又一次淌出了泪,哭出了声。   时透先生搀扶起哭泣摔倒的太太,将沧桑的目光落在前方,默默流泪。   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人能切身体会到他们心中的悲与痛。   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在变幻莫测的海洋中,总要有人要掌握在风雨中摇晃的船只。   这个家,还需要他这个男人扛着!   所以他,绝对不能崩溃!   窸窸簌簌——!   产屋敷耀哉刻好了碑文,被搀扶着退到一旁,静静望着开始悼念的人。   时透太太默不作声地挪动虚弱的步子,蹭上前方。   她歪着头,用分外温柔的眼神望着墓碑。   一条黑白两色的围巾被她从温热的怀中抽出,随着风雪摇曳翻花。   身为母亲的存在,伸出了手,细细缠绕眼前的碑文。   将那黑白两色的围巾,紧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她缠绕的很慢,但没有一个人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   做完一切,女人狠狠转身。   但远去的脚步突然一顿,她突然折返,俯身轻吻石碑,轻声沙哑,随着散开的泪,融在了风里,   “明非啊,记住妈妈的话。不论在哪里,都要记得穿好衣服,记得吃好饭。”   一如往日的叮嘱,但再也没了不耐烦的答复。   “如果想妈妈了,就在梦里来找妈妈吧,妈妈不怕,永远都不怕。”   时透先生静静上前,拍了拍石碑,就像是在拍儿子的头,在冰冷之上留下了手心的温度,   “儿子啊!你做的很棒!是个男子汉!”   “不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爸爸和妈妈的骄傲!”   他抿了抿嘴,搀扶起太太,退至一旁。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先上去。   刺啦两声!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掀开了怀中的油布,一股永不散去的清香乍然飘散在周围。   精致的黑色刀鞘轻裹着“蝴”与“蝶”,遮掩了它们的锋利——这场在战斗中有些破损的刀刃,经由细细的打磨与保养,焕然一新。   深紫色与赤粉色不再仅限于刀刃,它们也化作了刀柄上的绑绳与刀穗,随风飞舞。   她们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想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在我们再见之前,”蝴蝶香奈惠闭眸低语,“就让它们替我们两个陪着你吧。”   真菰三人上前,轻轻放下了木碗。   “希望你能喜欢啊,明非。”   炼狱杏寿郎捧着烟花,弯腰放下,临行之际,轻轻与石碑碰拳。   不死川实弥静静望了好久,放下了一篮子萩饼与橘子,还混着几管药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我妻善逸又带来了桃山的米,双手合十,在心中向师兄呢喃着自己打赢狯岳的好消息。   雏衣与日香放下了石球与瓷盘,无声地哭着,她们真的长大了不少,逐渐端庄秀丽起来。   悲鸣屿实弥轻道阿弥陀佛。   死小孩落在石碑上,狠狠地拔出了几根带血的羽毛,真的靠自己的话,这是它唯一想到的礼物。   鳞泷、桑岛、炼狱.   匡近、有一郎、无一郎.   栗花落香奈乎紧紧攥着硬币,来回张望旁人的泪,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憋得难受。   好想哭!好想哭!   但是,但是,但是就是哭不出来啊!   女孩愣在原地,只有脸冻得通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蝴蝶姐妹落在了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香奈乎啊,明非哥哥让我们告诉你,有时候啊,不要只靠硬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蝴蝶香奈惠将她抱进了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如果办不到,也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可以,我们明白的,香奈乎,我们明白你的痛苦的。”   滴答!   滴答!   香奈乎无声落泪,扑进了两姐妹的怀里,紧紧攥着她们的衣角,依旧说不出话,哭不出声。   回想着那年落日之下,马车之中放在头顶的温热大手。   记忆着哥哥靠作弊和她对话的时光。   不久前他还欺骗她说硬币是正面,明明说好的会安全回家。   栗花落香奈乎紧闭着眼,在心中自言自语。   骗子!   明明说好了,要做她一辈子哥哥的啊?   良久时间,风雪依旧。   栗花落香奈乎抿了抿嘴,脱离了两姐妹的怀抱,轻轻地将手中的硬币放在坟墓前。   就在蝴蝶姐妹为她的改变欣慰之时,栗花落香奈乎将手伸进兜里,再次掏出了一枚新的,怔怔望着。   叮——!   她轻轻抛起硬币,是正面,于是轻声呢喃,   “哥哥,在天国也要好好的。”   两姐妹面面相觑,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看来香奈乎还需要一些日子,不过不急,毕竟她已经开始改变了不是吗?   坟墓,祷告。   祭品,告别。   人来人往间,有声有泪。   所有明非熟悉的人,静静地望着。   风雪愈发大了,再这样下去,回程的路可能要麻烦不少。   或许这场送别,就需要这样结束了吧。   他们正欲望离去,转身之间,却是一愣。   远山小路乌压压的,冒出许多黑影——是意外的来客!   渐渐的,渐渐的,他们走进了,露出了黑色的队服。   有在藤袭山与任务中被明非拯救的剑士,风尘仆仆,目露悲伤。   有根本就不认识明非,但带着仰慕与钦佩而来的剑士。   发色不同,年龄不同,身高不同,音色不同。   相同的是,他们手中捏着一朵又一朵各色的花朵,护在怀中。   “老大,就让我这么叫你吧。或许你已经把我忘了也说不定。谢谢当初你救了我,事到如今,我也是一名能独自对抗恶鬼的剑士了,不会再看到恶鬼就尿裤子。还记得你说剑士永远不要放下手中的刀吗?或许我没有老大那么强,但是我会尝试走下去的。”一位脸上多了几道抓痕的清瘦男人轻轻呢喃,放下鲜花。   “龙柱大人.”越来越多的人自发的来到这里,轻步上前,垂头低语,弯腰落花,静静退后,深深遥望。   于是花香慢慢,覆盖了周遭的雪,团团围住了各色的祭品与礼物。   再是白雪漫漫,慢慢的,慢慢的,再次盖住了坟前如山的花朵。   黑白围巾,蝴蝶两刃,萩饼甜橘,炼狱烟花,桃山香米许多许多,尽隐于芬芳之中。   所有人下意识将目光望向产屋敷耀哉,以为是他安排的事宜。   从天音口中得知现状的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散尽呢喃,   “大家啊,是自愿来送这孩子的。”   “明非他,可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呢。”   产屋敷耀哉回望墓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预知的一幕幕。   在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在做类似的梦。   未来依旧没有改变,终结一切之人,依旧是那道身影!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耀哉心中仍在相信着这样的未来。   他缓缓摇头,在心中道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呢喃,   “也许,我们还能再见也说不定。”   “是吧,明非?”   毕竟,这可是你最后跟香奈惠与忍留下的话啊。   风呼啸而过,带走所有人的泪与悲伤,说完该说的话,活着的人还会继续前进,带着已故之人的那一份。   明非透明的身体站在白雪中,神情复杂地望着石碑前堆积如山的花朵与礼物。   明明是自己的葬礼,他却忍不住笑了。   明非缓缓回头,遥望着远去的人山人海,轻声嘀咕,   “妈妈,谢谢你,围巾很暖和。”   ”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要让她快点振作起来啊。   “锖兔,真菰,义勇,谢谢你们的礼物,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   “炼狱大叔啊,烟花不错,这份欠了我十几年的礼物,我就好好收下了,要照顾好熘火阿姨啊。”   “实弥,你小子以后战斗的时候,可要悠着点,还有抱歉了,好几年都丢给你酸橘子。”   “善逸,干的漂亮,就这样走下去吧!我相信你也会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强者的。”   “死小孩,你这家伙,别送这种东西啊。”   “耀哉大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忍,香奈惠,你们可不要乱来,要等着我,一定一定要等着我!”   “还有,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每一个人能来这里。”   明非望着远去的背影,缓缓消散,临行之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好像看到了,雪雾之中突然转身的各色眸眼。   风呼啸而来,吹下了老人的外套,   锉刀不断,木屑点点。   老人终于将当年被两女挤在中央的男孩雕刻完成,   “会喜欢的吧,我的乖孙子。”   没有回答   但是老人肩上滑落的外套,被微风轻轻带了上去。   【cg:‘大家’,结束。】   (本章完) 第164章 结束与礼物   路明非的双眸,隐隐倒映着朦胧的月雾。   他有些感慨的笑了,没有注意到眼角滑落的光。   “原来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在意我啊。”   他能想到自己的离开会带来一系列的影响,但从未预料到适才浮现的一幕幕场景。   其实路明非曾经多次想象过自己身着高定西装,被各式各样的美女簇拥着登上直升机,装备齐全地去执行神秘任务——或许是拯救国家,或许是拯救世界。   他可能会成功完成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人为他在可以俯视正片城市的餐厅包场。   他会悠哉地听着悠扬的古典音乐,摇晃着鲜红清香的高档美酒,也会吃着五星级大厨做的那一口口的美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可以,毕竟他不懂音乐,也不懂酒,更不会对食物评头论足。   但他会好好享受,眉飞色舞地拿着电话报告,最后会向对方大大咧咧道:“诶呀,这次要不是我,国家得损失多少多少钱。”或者装逼般说道:“这么简单的任务,以后找其他人就好了,杀鸡焉用牛刀,我可是很忙的好吗。”   当然,也许他会不幸地被流弹打中,在拼尽全力救出伙伴后,浑身鲜血地带着炸弹重返任务现场,在刺鼻的硝烟与炙热的火焰中大笑着引爆炸弹。   之后便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最好是多雨的秋天,有晶莹的积水,有枯黄的落叶,有缓缓滚动的乌云。   如果天空还能飘着微微细雨,挂着清凉小风,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祭拜的人们还会特意戴着黑色的墨镜,身着笔挺的西服,脚踏锃亮的黑皮鞋,以示尊敬与哀悼。   但他们却只是配角。   主角会有某个某个省的第一政要,会有某某部队的蝉联兵王,会有某个研究组织不记在户籍中的研究天才。   也许还会有能在华尔街搅动风云的金融女王,会有周游世界各地忍者一样的妞儿,会有沙皇时期存在到现在的贵族公主,会有黑道公主和少爷.   他们会在世人的目视下从红旗、坦克、豪车、游艇乃至飞机上走下来,闪耀夺目的容颜,百里挑一的身材。   各种定制的衣服五光十色,囊括世界各地的风格,但无一例外,都会是黑色!   这些人会拒绝侍从撑伞的动作,反而会主动撑起手中庄重的黑伞,在雨中步行,从四面八方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会遇到彼此,但并不会说话。   所有人都会如军人般汇成人流,目标明确!   踏步雨落阴沉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会震的红路灯杆都颤抖。   穿过苍翠已凋的密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碾过山间的碎叶与流水。   攀上陡峭十分的阶梯,肩头染湿的身影会一点又一点的被云雾吞没。   cctv、qq等官媒与网络媒体争相报道,将热度炒的全民皆知!   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这些人不远千里迢迢地赶来,只是为了把一朵花放在一座墓碑前,或抽着烟道一句“别来无恙”,或垂着眸说一句“一路走好”,亦或者有人站在那里,只是静静地哭。   说不定还会有美的不能让人直视的姑娘指着墓碑,朝旁边的小小一只说,“这就是你那不负责任的爹。”   到最后,镜头会狠狠定格,定格在墓碑之上。   雨水会适时的滑落,经过黑白的照片,上面是平平无奇的少年。   雨水的冰凉会在凹陷处打滚,溢满。   于是是悲伤镌刻着的字会在光芒下熠熠生辉。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路明非”。   但这个名字,却会在次日为全球所知——他们不会知道真相,只会任由自己的想象猜测,谱写美好而悲壮的英雄史诗!   但路明非清楚,那说白了只是他想在人前显贵的幻象,根本上只是希望能有更多更多的人在意自己——权力?金钱?什么都比不上死之后自己成为故事!永远被人记住!   路明非自己都清楚那些是不切实际的,其会在自己心中、梦中不断闪烁的原因只有一个——自己没有!   是的,自己没有,甚至比一般人没有的更多!   他死了,地球照样转,这倒没什么,毕竟是自然规律。   他没了,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名人。   坟墓不在高山之巅的神秘地带,就在普普通通的公共墓地。   没有官媒的报道,他的死甚至溅不出一点水花。   来往的人也没有什么政要兵王,更没有什么忍者公主,那可是跟自己差了不知道多少层面的人物。   现在的话,楚子航大概会来看一眼,怜惜失去一个天赋不错的学弟,苏晓嫱估计也许会过来扔几包零食,感谢他的运气。   但以他原先的情况,恐怕一两个月过去,班级里的人都不会发现少了那么一个人,不论是同学亦或者是老师。   叔叔或许会来,可能带着一两瓶酒与些许纸钱来烧?   小胖子或许会来,但一定是闷闷不乐,在心中嘀咕净耽误他跟夕阳聊天,殊不知夕阳再也不会上线。   婶婶或许会买朵祭奠的花,但一定会抱怨给死人花钱真贵,也是,她就是妥妥的那种小市民。   要说是他们会落泪的场景,路明非还真是想象不到啊。   毕竟自己又不是从小住在这里,终究与他们没有亲如真父子的感情。   至于那没影子的爹妈,或许会哭吧。   不过被丢离他们身边的路明非现在也不敢确定?   更何况,他估计自己被埋了十天半个月,他爹妈都不见得能收到什么信。   所以路明非一直以来,都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不重要的。   但是这么一看,他原来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有人为他而落泪,有人为他而挥拳,有人为他献上如山的花朵。   甚至有人,在为了他而拼命!   他原来真的,已经不算是孤独一人了吗?   路明非在心中呢喃着。   叮——!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忠诚记录这一次路途的所获所得。   【第二次模拟彻底结束,评价如下:】   【内心的诉求,精神的执念,一定一定要守护好所有人的誓言链接了前生今世。   奔跑于清晨朝露之间,挥刀在晨曦、午日、黄昏。   汗水,泪水,血水浇灌,滋润那颗想要钻出土壤的种子。   水之静,炎之烈,风之狂,雷之勇,岩之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你在改变,你在明悟,伱在成长!   婚礼小碗,烟花碎碎,萩饼酸橘,雷鸣细米,冬雪冰棋,鎹鸦长鸣,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你在遇见,你在结识,你在拯救!   亲情,友情,朦胧或确切的爱在岁月中缔结。   这一次,你没有一个人逃跑!   当生死与珍重之人再一次被放上天枰的两侧,你选择燃烧生命与灵魂,毫不犹豫!   年少英雄,传世之名!   这一路上,有人因你欢笑,有人因你幸福,也有人因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大阔步!   路途的终点突兀,或多或少留下了遗憾。   但想必再次选择,你仍然会走上同一条道路。   或许你曾经从心底拒绝,拒绝站上各种舞台,拒绝挑起些许重任。   但狮子已经锃亮爪牙,凛目低吼!   可巨龙已然伸展巨翼,引颈微鸣!   更大的舞台,将在前方绽放,你已经可以尽情相信自己!   你做的很好,你做的很棒,也不要在说自己并不重要。   因为在那场葬礼,有人在为你哭泣,只因你是你。   遥望这葬礼过后,他们会继续前进,带着你的份。   且听龙吟啊,你赌上了性命!   晶莹点点呀,亦有人为你做了同样的事,期待重逢。   你已经不孤独,   你真的很重要。】   “系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煽情啊。”路明非抹着泪,   “语文成绩一定很不错吧?”   【cg盘点如下:】   【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摩西摩西——你没事吧;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奔赴战场,且听龙吟;大家。】   “原来我经历了这么多吗?真是漫长的旅行啊。”路明非轻轻低语。   【成就盘点如下:】   【1.鬼杀队的羁绊:时间与呼吸铸成的羁绊,不允许被任何事物阻断。亲情与友情指引,遗憾与期待带路,你们终会再遇,谱写重逢的故事。   2.蝶儿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论时间,不管空间,你们彼此早就到了互相交出性命的地步,建立起生死之交的牵连。总会相遇!总会相遇!总会相遇!   3.冰之鬼的畏惧:你惊世的一击,在它的身体留下了不可泯灭的伤害,你拼出性命的疯狂让这只不懂七情六欲的恶鬼首次感到了恐惧。   4.略.】   【称号检索如下:】   【1.“拯救者”: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拯救了那一次考核的大部分人员,既包括生命,也囊括内心!   你是标杆!是船长!是杀死胆怯与懦弱的指挥刀!注定将引导他们朝坚韧的方向前进!前进!再前进!   鬼灭效果:   1、所有有斩鬼意愿的鬼杀队成员,据斩鬼意愿程度,对你的好感提升10%——100%不等。   2、在你所在的地方,鬼杀队成员整体战力提高10%!   现实效果:   1、你方人员将在与你冲锋的过程种被你的气势所振奋。具体战力提升与你的状态与你方人员的潜力、情绪等息息相关。】   路明非瞪大了眼,   “好家伙,称号还有现实效果?”   看着介绍,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能给别人加buff的增幅奶妈?   【2.“鬼之惧”:   屠山的壮举闻所未闻,你斩杀那一只又一只恶鬼的画面,随着血脉的传输,将在潜意识中影响你遇到的每一只鬼。   它们厌恶你!它们恐惧你!终日惶惶!   鬼灭效果:   1、据鬼的强弱程度,面对你的鬼将产生恐惧逃避、胆怯服从、状态下滑、厌恶、愤怒爆发等若干表现。   现实效果:   1、敌对团体会受到你周遭气场的影响,出现包括但不许限于率先攻击、夺命而逃等症状。】   嗯.给敌对人员加debuff?   路明非摸索下巴,暗自点头。   这下更像奶妈了啊。   【任务评价如下:】   【1.“一百年不许变”(未完成):   你用生命换取了重要之人的未来,但你终是离开了她们,无法陪伴。   很遗憾你没有完成该任务,可你亦然不需要沮丧。   悄悄告诉你,你这一次模拟已经达到了可以固化的世界的标准。如果你愿意,你的存在不会再次被遗忘,只留于梦中唏嘘。   也许,是说也许,拉钩的约定,还能再次重现。】   “系统,我用得着你说这事儿?”路明非挑了挑眉,坚声道,   “不是可能,不是也许,是一定!”   【2.“探查真相,破除诅咒”(已完成):   你成功探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亦然破除了狭雾山中所谓的诅咒。   锖兔、真菰.原本会逝去的生命在你的存在下向光而生!   师兄、师姐,瞑目的灵魂感激着你,祝福着你。   综合评价+3。】   “是吗?”路明非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所以说,我果然成功救下锖兔他们了啊!”   【3.“通关任务·徘徊的救世主”(待激活)。   当你做好准备之时,救世之途将会开启。神秘的奖励,正静静等待着你。】   路明非微微皱眉,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神秘奖励?会是什么东西?   系统就这点不好,总是卖关子。   要是问的话,估计也只会得到请自行探索的敷衍话语。   【综合评价:   向死而生,且听龙吟!   悲剧被你尽数打碎,此次人生,说起来牵制你的只有时间而已。   但你的成长,有目共睹。   未来,所有人都相信你会继续前进下去。】   【总评分:92+3(任务分)=95。】   “等等!”路明非突然开口,   “系统,我姑且在确认一下,你这评分,是百分制吧?”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叮!   “宿主猜测正确,系统评分是百分制度。”   “提示,70、80、90、95分是评价分的四个档口。且随着评分的增长,难度将呈指数级增长。   即越接近百分,则需要宿主付出更多的努力,99到100的差距,则需要宿主通关方能跨越。”   “另外,相同任务在宿主不同时期完成的奖励也不同,且任务分无法跨越99到100间的差距,而是会折算成其他奖励。”   “是吗?”路明非摸索下巴,随后翻了翻白眼,   换句话说,评分根本就没有具体而科学的标准呗?   “就这样吧。”路明非逐渐兴奋起来,   “系统,奖励呢,这次奖励都有什么,怎么也比上一次要好吧!”   叮——!   【本次模拟奖励如下:   1.天赋固化卷*1:可以固化本次模拟中的任一个天赋。   2.天赋升级卷*1:可以对金色以下的天赋进行品质补全与升级。   3.鬼灭大礼包*1:源于鬼灭世界的礼物,是你意想不到的礼物,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4.现实小盲盒*3:也许是男人渴望的18禁,也许是女孩渴望的精美首饰。它可能像是刮刮乐,开出的价值不如一张纸,亦可能像是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装着你最需要的东西。   5.呼吸法的种子(已发放)。   6.封印解除1%:你已经探索到了自己的不同,靠着这份奖励,你或许能明白一些自己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真是出现了,”   路明非垂眸呢喃,   “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啊。”   路明非轻轻望着本次模拟的三个天赋,   【通明剑心(蓝色)】、【顿悟斑纹(蓝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   首先,顿悟斑纹率先排除,毕竟不清楚鬼灭世界出现的那种僵持状态,是不是也能在现实中重现。   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之间,果然还是要选心想事成幸运a吧,毕竟是涉及概念的金色能力啊。   就是有些可惜,通明剑心带来的剑道天赋,他也是瞒馋的。   路明非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眉,   “系统,中断模拟的那段时间,我在现实世界中,貌似也有使用在模拟中的天赋了吧?”   “叮咚!”系统心灵神会,机械解释,   “准确的说,系统只使用了心想事成幸运a的天赋能力,因为金色以下的天赋,是无法在成功固化前影响现实的。”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   “但是我记得,在那段时间,我的剑道天赋的确进步了,这是怎么回事?”   “叮咚!”   “解释,即使是宿主未被固化的天赋,也会在宿主身上有所体现,只是效果比例远不如成功固化后的天赋。   关于宿主剑道天赋的提升,是一处特例。是残缺版通透世界与模拟器中潜移默化的记忆共同作用,通明剑心只是起了辅助作用而已。”   “是这样啊,”路明非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即使我并不固化通明剑心,我在剑道上的天赋也不会降低多少是吗?”   “是的,宿主,”系统乖巧无比,但下一句话,直接让路明非破了防,“宿主,你变聪明了。”   路明非的嘴角疯狂抽搐。   他大爷的,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系统没脑子,系统没脑子,系统没脑子。   路明非不断在心中嘀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那就固化心想事成幸运a吧。”   “是!”   一阵金光在路明非眼前乍起,浑身有暖流流淌。   回过神来,已经固化的天赋栏已经变了样子。   【未知的血脉(金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通透世界残缺版(紫色)。】   但很快就不是了。   路明非嘿嘿直笑,搓了搓手,   “系统,使用天赋升级卷,目标:通透世界残缺般!”   轰隆一声!   脑海传来炸响!   刹那间,世界通透。   路明非兴奋地咧起嘴,不由伸出双手。   血肉与骨髓更加清晰,甚至隐隐能看到白色的空气涌入每一寸细胞,就像是在双眸撞上了高倍的显微器!   纤尘在月光下的流动,在这双眼睛下更加顺滑。   路明非甚至能够看穿眼前墙壁隐藏下的缝隙,   通透世界,更上一步!   重要的是,再也感觉不到精神与体力的大幅度消耗!   路明非偏转目光,微微一愣,   “路鸣泽这家伙?缩在床脚干什么呢?”   “真是恐怖片看多了,睡不着觉了吧。”   路明非摇了摇头,关闭了通透世界。   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剩下的礼物上,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鬼灭大礼包。   路明非在心中默念提取,却没有什么庞然大悟出来。   只有一朵晶莹的银色小花,浮现在了手中。   这就是大礼包?   路明非一脸懵逼,随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东西,应该和哆啦a梦的口袋是一个效果吧!   咚!   咚!   咚!   可能是跨时代的物品,就这么出现在路明非眼前,使得他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知道有些没出息,但这很有可能是空间法宝啊!   路明非轻轻闭眼,果然感知到了一片空间。   但由于初次操作并不熟练,他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轰隆隆!   数不清的软濡混着点点冰冷,陡然在路明非的胸膛炸开,霎时间将他埋在床上。   “你大爷的系统,”   路明非挣扎着伸出手,来回张望床上的东西,带着笑怒骂,   “你刨我坟!”   日万21,over   (本章完) 第165章 开箱   果然是鬼灭“大礼包”啊!   路明非甩了甩头,将头顶的点点轻柔摔下,细看而去,是带梗的花朵。   数不尽的鲜花,多数明黄,是雏菊。   它们带着芬芳与冬雪的冰凉,铺满了整张床,几乎快将他淹没。   “这么一看,我死的时候,来的人看来是真的多啊!”   路明非嘿嘿直笑,浑然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当事人用来祭奠他这个亡者的自觉。   他反而觉得莫名有种骄傲的感觉。   就类似于死后跟一群拜把子的哥们在天堂指着地面吹嘘,   “好家伙!看看!看看!这是谁的葬礼?这么牛逼!你们谁死了能有这种待遇?”   “咦?墓碑上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说说!说说!你们谁死了有我这种待遇?诶?别跑啊你们!”   这样的话,死了也会被揍也说不定。   紧接着,路明非从身侧抽出一条细腻的围巾,他轻轻摸索那密密麻麻的纹理,能感觉到一针一线都是为人母亲对儿子的爱。   黑白两色的围巾很柔软,上面有一滴红色晕染。   路明非的指肚轻轻揉在那一点红色周围,那是母亲刺到指尖淌出的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拭干。   也许是憔悴悲伤的忘记了,也许是想让自己血液中的灵魂陪着自己的儿子。   路明非轻轻将那条毛巾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用下巴轻轻蹭着,发出轻柔的呢喃,   “老妈,放心吧,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的。”   “蝴”与“蝶”沉甸甸的,铁质的刀鞘拿起来很是冰凉。   路明非轻轻握住刀柄,凹凸起伏的纹路在手心绽放,刀穗在窗边吹来的清风抚摸间,缓缓而慢慢。   那抹清香就像是传闻中一样,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静静的萦绕在路明非的鼻尖,很是心安。   精心制作的木碗,路明非觉得哪一天被婶婶赶出家的话,用它来要饭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略显粗糙的烟花,也不知道炼狱大叔做的这东西,在天空中绽放会是什么样子,新手做的东西,应该不会哑火吧。   还有桃山晶莹的米,鬼灭世界的大米啊,细细回味,貌似比五常大米都要香来着。   喷香的萩饼,蛮神奇的,如果真是放在墓碑前的祭品,应该已经凉了才对,没想到摸上去还是热的,系统大概是将所有的东西都保留在了它最完美的时候送来的吧。   圆滚滚的橘子,也不知道有多酸,实弥这家伙,应该不会向死了的他报复回来吧!   还有几罐治疗伤的药膏,有不要死的能力,他应该是用不到了,不对,不能这么想,现在还不知道不要死的能力会不会缩减寿命,小伤的话还是用常规治疗手段吧。   圆滚滚的石球,晶莹的瓷盘,真没想到被雏衣和日香分外宝贵的玩具,竟然会被拿出来。   耀哉大哥啊,伱说得对,她们两个已经长大了,不会是那一种在怀里爬来爬去的捣蛋鬼了。   带血的黑色羽毛,真是傻乎乎的一只乌鸦啊,死小孩。   能用来做做什么呢?加工成写字的笔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还有枚小小的硬币,香奈乎会慢慢成长的吧。   “但是把墓碑都算作礼物,是不是都有些过分了啊?”   路明非抱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看着上面刻着“龙柱·时透明非”的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这玩意能干什么,砸人吗?”   暗自嘀咕,路明非说着有些嫌弃的话,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背后隐藏的笑意。   真的收到了啊!   窸窸窣窣!   路明非重新躺在花海中,拎过那枚金属银花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他这才发现,这一朵花的形状与香奈惠在悬崖上采集的花有些相像,但更像是经过了一些艺术化的加工。   层层的花瓣雕刻着细腻的纹路,参差起伏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点缀着银色小圆珠的细小花蕊,好似在轻轻晃动——看上去就是一件价值不菲的饰品。   路明非傻乐着,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一样。   他一个接一个把玩,从上到下的观察,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路明非紧紧抱着那两把刀,攥着那朵金属银花扣在胸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嗅满那浓郁的花香,感受着自己安宁的心跳,不由再次在心底呢喃。   礼物,收到了啊。   “嗯!这橘子挺甜啊。”   路明非躺在大床上,摊成大字,露出痴痴的笑。   “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被满足了啊。”   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明非将眼前的一切都收进了挂在胸前的首饰中——“银”,这是他给这件类似于哆啦a梦口袋的神奇物件起的名字。   “银”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大概只有两立方平米左右,堪堪将鬼灭大礼包中的所有东西装进去。   路明非刚才尝试了尝试,实验表明。   他的确能把现实中的物品放进去,看来没有什么限制。   蛮不错的,到时候把那些礼物整理一下,他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随身携带还没有丝毫重量的行礼箱。   有一件事路明非不好意思说,他知道“银”的功能以后,第一个想法是以后上飞机远行什么的,他甚至可以不用托运行李,能省一大笔钱。   他知道,如果这个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可能会对着他翻白眼,怒吼他暴殄天物!   但没办法啊,他路明非就是浑身上下只有600块钱的穷学生,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这叫持家!持家的好男人!   好吧,   路明非承认,说白了他就是穷。   但其实最令路明非激动的是另一件事。   房间黑暗,路明非站在月色之中。   他神情很是严肃,双手摊开,心念一动。   银光闪烁!   “蝴”与“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双手之中!   再是一想,两把刀骤然消失,化作手腕上装饰品一般的挂件,轻轻摇晃。   是的!   路明非现在简直爱死这个系统给的鬼灭大礼包了!   “蝴”与“蝶”这两把刀,竟然可以在饰品与武器间转化!   路明非刹那间就想到了一个场景,   肃穆的氛围,压抑的空气,空荡荡的地下走廊。   他身着特质风衣,坦然向外走去,身后是装填子弹的各族小弟!   会有人问他,“明非,这次任务很是凶险,你什么都不带吗?”   而他!路明非会轻轻回头,随后一招手,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刀刃抗在脖颈,还会耸肩说一句,“我有刀就够了!”   路明非这么想着,向窗台踏步而去。   迎着月光,他严峻地挥手,乍起刀风!   “嗯,效果不错,可惜没人拍照,这可不是什么特效,是货真价实的啊!”路明非乐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别人见识见识。”   但他就是口嗨心嗨一下。   他也清楚,有些东西展现在其他人面前,是绝对会被切片研究的。   吱呀——!   路明非拉开凳子,乐呵呵地坐在电脑桌面前,   “系统,先开一个现实小盲盒助助兴!”   他可是有心想事成幸运a啊!   开盲盒这种活动,在buff的加持下,怎么可能不会开出好东西?   轮盘出现,只有密密麻麻的颜色扇形与各异的盒子,的确却连名字都没有。   指针疯狂旋转,随后轻轻停止。   金光炸响于手中,炸亮昏暗的房屋,无比刺眼。   沉甸甸的触感,貌似是书?   光满缓缓消散,露出了盲盒中的奖励。   路明非紧紧盯着散去的光茫,表情先是一僵,呼吸骤然急促。   写.写写真集!!!   咳咳!   路明非咳嗽了几声,慌忙地凑到门口,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反锁了门,随后折返,做贼一样打开屏幕,借着蓝光低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基本全是熟人!   穿着小吊带的陈雯雯晃悠着小脚丫,在白嫩嫩的少女房间悠哉悠哉看着书,一颦一笑,尽显自然,阳光熹微,闪烁她的发梢。   静谧的夜间,披着小小浴巾的苏晓嫱,发梢还是湿漉漉的,她在空荡荡的别墅挥刀,那一瞬间,有点白亮,好像还有香气传来。   有一说一,苏晓嫱在家里还真是随便啊,最起码把窗帘拉开吧。   只穿三点黑的柳淼淼,坐在钢琴之前,伸展水润的身体以后,竟然就那么直接弹起钢琴,貌似还哼着歌。   路明非没想到她还有这种爱好。   “系统,你是真牛啊!”   路明非嘴角抽搐,   竟然把别人的私房照当现实小盲盒?   什么变态玩意!   翻到下一页,路明非的眼神霎时间就直了!   “你大爷的啊,系统!”   “你是个什么变态,竟然把楚师兄的私房照都搞到手了?”   只见身体修长的楚子航,沐浴而出,光洁的额头带着发梢淌下的水珠。   膨胀的肱二头肌,健美的胸肌与线条清晰的腹肌,一看就是那种运动型男孩。   尺寸   路明非连忙翻到了下一页,心中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他感觉,要是在仕兰高中卖楚师兄的私房照,大概可以发家致富。   他甩了甩头,意识回归间,手控制不住地翻动起来,   到最后发现其实也不是什么写真集,更像是记录路明非认识之人生活的相册。   有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身体的赵孟华,和楚师兄的比的话.啧。   有大夏天只穿三角裤的徐岩岩和徐淼淼。   楚叔穿着正装,叼着雪茄,背景板满是唱片与红酒,也不知道他在哪个照相馆拍的,还挺帅的。   爸爸妈妈,看那苍茫茫的背景,貌似在某个很寒冷的地方。   婶婶在菜市场砍价,唾沫横飞。   叔叔对着领导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路鸣泽那个小胖子,趴在桌子上故意装睡,眼神却落在旁边女孩的.   路明非轻轻翻着,有认识的,有熟悉的,有感觉陌生的。   翻到最后,他却是骤然一愣。   “这是谁啊?”   古罗马式的青铜浴缸中,一位红发御姐浸泡在密密麻麻的泡泡中,雾气荡漾。   她静静地蹲在热水中,澄澈的红眸倒映着黄色的小鸭子,正伸出手一点一点。   此后所有,   她或顶着小鸭子认真刷牙,眼睛眨呀眨。   或抱着轻松熊缩成一团,在大床里皱眉入睡,   或松松垮垮穿着衣服,抱着玩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或是身着红白的cosplay巫女服还拿着把长刀,蹲在细雨漂泊的十字路口,但却只是抬头望着斑马线对面变绿的红绿灯,身体一动不动。   “的确有点眼熟,是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吗?”   “幼儿园或者是初中的时候吗?”   路明非皱着眉,轻轻合上这本书,随后不再多想。   毕竟这上面有不少人,他只是有着一点印象,已无记忆。   不说别的,他打算先去一趟厕所。   咔哒一声!   瓦斯喷出的声音炸响,炙热的火光缓缓将眼前之物灼烧。   烈焰在路明非的手中翻腾,最后将一切烧灼殆尽。   路明非一脸不舍地望着黑灰色的灰烬随着水流涌进下水道,一脸感慨,   “感谢我吧,这也就是我,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会做啥呢。”   “系统,你果然是个老色批吧。”   路明非轻声呢喃,   叮咚!   “请宿主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宿主刚才不也看的挺高兴的吗?”   “多少是个奖励,我以为总有些有用的东西啊。谁知道这玩意大多数都是18禁啊!”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转回房间。   “不过谢了,至少我知道我那对没影的爹妈,活的还好好的就是了。”   他再次落座于电脑前,轻轻挥手,   “系统,在开一个现实小盲盒。”   “希望这回可别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嗡——!   扇叶猛然旋转,是旁边的开启不短时间的电脑。   金光散去,路明非的手中,空无一物。   他来回张望,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路明非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眼角抽搐,低声质问,   “系统,你大爷的。”   “你别告诉我,这玩意还有谢谢惠顾!”   叮咚!   下一秒,   系统声音炸响,打散了路明非的担忧。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1,000,000。”   赤裸裸的文字,浮现在路明非的眼前。   咕咚!   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脏跳的有希望快!   他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伸出一根手指一点一点的数。   “一二三六个零。”   “六个零是多少来着。”   路明非的脑袋有些懵,望着手指确认了好几遍,   “一一百万吧?”   路明非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   “系统,这钱,是津巴布韦币?”   “人民币。”系统的声音,很淡定。   嘿嘿嘿!   路明非突然就乐了,眼睛眯着,牙齿露着。   他兴奋低头,不断呢喃,听着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   “100万,100万欸!”   他!路明非!仕兰高中高一学生!现如今,靠着自己的运努力,成为了百万富翁!!!   但是下一秒,路明非突然清醒起来。   他双手抱着胸口,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认真且警惕的询问,   “系统,你这钱,来路正经吗?”   毕竟刚才小盲盒开出来的玩意,从某种角度来说,可是犯法的,它无疑侵害了其他人的肖像权和隐私权。   由此及彼,系统可能就是个没有礼义廉耻和法律底线的家伙。   这100万,拿着很有可能烫到手啊。   “请宿主无需担心,该奖励来路完全正当。”系统机械回答。   “yes!”   路明非猛攥拳头,来回张望,   “钱呢?”   一百万现金放在现实有多少,他可是从而没想象过啊!   “请宿主将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但依旧照做。   就在手指与键盘和鼠标接触的那一刹那,叮咚一声轻响过后,路明非的双眸乍起炽光。   霎那间,世界在他眼前,化作了信息流!   一股热流自浑身上下溢散,经过双手,指尖隐隐传来静电跳动的劈里啪啦声,散去蓝光。   忽然!   不远处放着的手机,叮叮当当的传来信息验证的声响,在黑暗中亮着幽幽的光。   路明非眼前的电脑屏幕刹那间黑屏了,闪烁着0与1的无序绿字符。   眨眼间,无数软件被下载,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电脑窗口。   大大小小的窗口一扇借着一扇打开,闪烁不停。   数据,信息,图表,有的简单,有的复杂。   但路明非偏偏就是能看懂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简明扼要的信息,呈线在他的脑海中。   ip跳转,成功!   防火墙建立,成功!   信息输入,成功!   合同签订,成功!   数字签名,开户成功.   红与绿的海洋,链接了世界各地的人,有心存妄想的韭菜,有自以为是的小刀,其上盘踞着的是资本的镰刀,虎视眈眈!   数据采集,成功!   模型建立,成功!   就这样,在这片别样的食物链中,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准确的说,是一道连韭菜都看不上的幼苗。   500块钱的初始资金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渠道投入网络世界的经济市场。   就像是一点尘埃落入了海洋,在阳光下绽开微不足道的涟漪,但是慢慢的,慢慢的,那道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幼苗,以不可思议的的速度成长!   1,300!   2,045!   4,730!   17,230!   872,421!   1,000,000!   1,000,500!   资金回撤,成功!   嗡——!   路明非浑身一震,眼前的金光陡然散去,各种信息流彻底消失。   屏幕上的大小框逐渐消散,红与绿的海洋破碎。   各式各样的软件被一一卸载,不远处的手机,信息被悄无声息的抹除。   眼前屏幕中,0与1的字符亦然褪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指尖传来,就像是有一股力量从外界回到了路明非的体内。   就像是一切不曾发生,   路明非眨了眨眼,就在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梦与错觉时候,不远处手机在此传出一声炸响。   他默默拿过来,盯着手机屏幕上平平无奇的信息,愣住了。   银行卡号:6312**********2381,   户主:路明非(路谷城),   联系电话:139****7796   余额:1,000,500。   “系统说的,原来是这种来路正常啊。”   路明非呢喃自语,轻轻拉开手边的抽屉,   那里,一张平平无奇的银行卡,静静地躺着,隐隐落了灰尘。   认识都想不到,现在这里面,藏着一笔可以说是巨款的东西。   不知何地的高档餐厅,音乐袅袅,灯光幽幽。   这座餐厅,即使是在凌晨都依旧如白日那般正常营业。   身着精致小西服的侍从带着白手套,双手合在在小腹,静静地站立在每一座小桌边,有些不适。   因为即使是黑夜,往日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他们可是忙的狠,哪里有这么闲。   但今天整座餐厅都是空荡荡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什么人,在这里包了场!   在场的所有侍从,此时此刻,只为那几人服务。   午夜的街道,当然没了什么人气,只有三三两两的汽车还在跑,点点的路灯还在亮,江面上的流水,翻着音与黑的光。   洁净的玻璃映照着室内,   葡萄美酒白烛灯,银刃轻叉嫩肥牛。   一道娇小的身影轻抬细手,静静咀嚼,也不说什么话。   一道身材very good的御姐摇晃着酒杯,时不时抿一口。   她望着窗外静悄悄的街道,恍然失神。   在这么庄重高档的场合,竟然有一个头发卷卷的女人咔擦咔擦吃着薯片,静静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镜片反光,倒映着红绿交织的线条。   嗡——!   嗡——!   突然,薯片妞的手机传出警报声响,在空荡荡的餐厅上空荡漾,就连素质极高的侍从门,都不由偏转了目光。   女人微微扬眉,滑动屏幕,随后猛然扬眉。   “怎么了嘛?薯片?”长腿妞轻轻放下高脚杯,双腿交叠间轻轻皱眉,不解地望向对面,   “这是损失了几十亿,竟然会有搞出这种动静?”   三无妞也少见地转过了头,波澜不惊的眸光静静看着。   “比那可严重多了,”   薯片妞将手中的薯片一扔,不断滑动屏幕,双眼骤然亮起微微的光。   言灵·天演!   (本章完) 第166章 血脉!   世界化作了数据流,融入脑海,经过细腻的处理过后,得出一条又一条结论。   “哦!不错吗?竟然还有这种设套的方法,有机会试一试。”   薯片妞将一切收入眼帘,轻轻点头。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都能惊动你。”长腿妞轻轻抿了一口酒,再次询问。   “老板不是说要我们监视我们的小白兔吗?”薯片妞撇了撇嘴,将屏幕转向对面的两人,指着那些数据示意,   “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内,我们的小白兔在满是韭菜与恶狼的市场溜了一圈,卷走了100万的流动现金。”   长腿妞与三无妞看着眼前看不懂的文字,眨了眨眼。   “一百万”   长腿妞轻轻皱眉,她斟酌了一会儿一眼,最后还是不确定地说,“很多吗?”   三无闻言,点了点头。   一百万很多吗?   啪!   薯片妞猛地狠拍额头,无奈望着布满水晶灯的雕花天花板。   忘记对面着两个家伙,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皇女以及忍者吞金女了!   薯片妞深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脖颈,望着对面,轻声解释,   “说实话的话,”   “一百万其实也不多。”   “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开十来瓶红酒的事儿。”   啪啪!   还不待对面两人有什么放松,薯片妞拍了拍桌子,振兴精神,   “但要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啊。”   “你们知道一百万的概念吗?”   “举例解释,一百万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城市安家。”   “一百万,可以买一个大学生十年乃至二十年为你工作的时间。”   “在一些地方,一百万甚至可以买两条人命。”   “对于普通人来说啊,一百万是他们这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   薯片妞耸了耸肩,借着解释,   “而恰巧我们的小白兔就应该是那样的普通人。”   她双手交叉,回忆起路明非已知的档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小白兔还是一个还在上高一的未成年学生,连身份证有没有都还不清楚,更别提只有在大学才能接触,研究生才能入门,需要耗费十年乃至二十年才能精进的经济学与投资学知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通过种种方式突破了年龄、身份、知识的限制,在刚才十几分钟内在经济市场狂揽一百万。”   薯片妞的神情有些严峻起来,她抿了抿嘴。   “或许他只是从整块但高中挖了一块奶油,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但他的初始资金只有500,回报率达到了惊人的200000%!”   “而且在完成目标之后,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消失在了经济市场,甚至还抹除了种种痕迹。要不是我有特意关注的话,我都不会得到这则消息。”   薯片妞眉目微皱,轻声嘀咕,   “这其后必然有一个巨大的数学分析模型与计算机操作程序的支持。”   “如果他继续这样操作下去的话,他还能获得更多。”   她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人,语气有些严肃,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重要的并不是钱,而是这件事后面代表的东西。”   “我们的小白兔可没有什么专业的团队辅助他做这件事,只能是他一个人。”   “而这很有可能意味着”   薯片妞伸出手指,燃着金黄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对面,沉闷的声音在附近回荡,   “言灵!”   “伱是说我们的小白兔,觉醒血脉了?”长腿妞微微皱眉,   “没遇到危险,也没有接触龙族的秘密,就这么提前觉醒血脉了?”   “谁知道呢?”薯片妞将双脚放在凳子上,将自己包成一团,轻声分析:“如果真是觉醒言灵的话,我所知道的言灵里,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我的言灵天演。”   “但就算是我,也是在哈佛商学院学习了几年,之后凭借老板掌握的资金达到这一步的。”   “重要的是时间啊,是知识积累与实践操作的时间。”   “我们平平无奇的小白兔,可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迅速拥有了这种能力啊。”   “简直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用言灵来解释的话,很恐怖,他的血统等级可能难以想象的高。”   “不用言灵来解释的话,更恐怖.”   薯片妞重新拿回薯片,咔擦咔擦嚼着,模糊不清,   “其实主要还有那笔钱之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   “我们的小白兔.好吧,已经不能说小白兔了。”薯片妞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们的小狮子拿到这一百万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次重申一遍,一百万对我们来说或许真不算什么,但对一般人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   “尤其是对那种未经世事的纯情男高中生,这无异于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在大路上走着走着,就得到了一箱金元宝。”   “人们常说金钱就是底气,有着这一百万乃至获得更多金钱的能力,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薯片妞轻声呢喃,   “奢华享受?会所嫩模?亦或者躺平在平凡的世界,不再推开真相的大门?”   “不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我们的小狮子要变成什么样。有一点要确认的是,我们的确需要提前加强对他的关注了。”   “最好是在今天,从此时此刻开始。”   薯片妞将薯片彻底吃完,嗦着手指,望向嗡嗡的手机。   “很好,车来了。”   她笑嘻嘻地望向长腿妞,挑了挑眉,   “长腿,上吧。”   “网络上的检测交给我,现实中的跟踪,就暂且交给你了。毕竟这附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到什么信得过的人。”   “事不宜迟,车已经备好了,赶紧出发吧。”   “go!go!go!长腿,去看看我们的小狮子吧。”   “我还在休假,”长腿揉了揉眉头,无奈地回话。   “很不幸,”薯片妞探出身子,幸灾乐祸地拍了怕长腿妞的肩膀,   “你要开始加班了。”   “放心吧,我会给你发年终奖金的。”   欸~   长腿妞无奈地叹了口气,天鹅颈轻伸,饮尽了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   她伸出皓腕,大大咧咧地抹去了嘴角的红色,踏步离开,   “我知道了,这就去。”   “还有!薯片!不许喝酒!”   将手伸向酒瓶的薯片妞猛的一缩,嘿嘿直笑。   被发现了呢。   “一百万啊,这可是一百万啊。”   路明非摩挲着那张卡,一脸纠结。   要干些啥啊。   以前老想着有一百万一百万怎么怎么样。   买手办啊,买游戏啊,电脑配置搞到最高啊   敲!   怎么都是些宅男的想法,真没出息!   路明非在心中暗骂自己,翻了个身,盯着在月光下闪烁着莹光的银行啦。   不过,真得突然到一百万,他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或者说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买一栋小房子,自己出去自食其力,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投来无比倾佩的目光吧。   明明连成年和工作都没有,还不是富二代,但却突然有了自己购置新房的能力,白手起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夸耀的吗?   也许还可以考虑交个女朋友,养一只可爱的猫再养一只毛茸茸的狗,一起住在屋子里没羞没臊的好好生活几年,毕竟暂且不缺钱这种东西啊。   他,路明非!   眨眼间就从只有几百块钱的穷逼,成为了不严格定义上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   这说出去,谁敢信?谁敢信?   路明非摇了摇头,心念一动,将银行卡收进了“银”的空间中。   他抱着后脑勺,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在有具体的目标前,还是先过跟往常一样的日子吧。”   不能太飘啊!   路明非的眼神缓缓回复清明,   他盯着最后一个盲盒,想了想,还是打算留着,看看什么时候性情好在开。   拿定主意,路明非将目光重重落在最后一项奖励之上。   【封印解除1%:你已经探索到了自己的不同,靠着这份奖励,你或许能明白一些自己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这一项奖励的信息量,可是更大了啊。   自己的不同,以及自己蕴含的力量.   眼下的奖励,就像是用来解封那金色未知血脉的钥匙一样的东西啊。   路明非偏转目光,轻轻落在那闪着金色莹光的金色天赋上。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他不由自主地双手交叉,放在鼻尖,微微眯眼。   血脉吗?   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一旦细想,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会被打破。   但是,这份奖励可没有不用的道理。   “系统,使用封印解除。”   叮咚!   系统自然出声,   “提示,封印解除有两种使用方式。其一,瞬间生效。其二,延时生效。”   “请宿主选择生效方式,系统将即刻执行。”   路明非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个奖励还有这些选择,   “解释解释。”他摆了摆手,   “顾名思义,瞬时生效,将在一瞬间解封1%的血脉力量。其具体作用原理不做解释,简单说就是通过透支性方式榨取细胞力量,以达到此目的,但胜在无需等待。”   “延时生效并不会对宿主造成任何伤害,系统将花费3到6个月的时间缓慢释放那1%的血脉力量,胜在安全。”   “提示,无论宿主选择哪种方式,都要做好近期饮食量暴增的准备。”   “系统,我要问一问,透支细胞力量指的是?”路明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折损寿命。”可怖的话语,被机械的声音古井无波地道出。   “我选择延时生效!”   路明非猛然坐起,骤然出声!   开什么玩笑!   他又不着急寻求力量,脑子有病才选择折寿的那一种!   “是!”系统程序化作答。   眼前的奖励骤然破碎,化作了金色的光,如丝如缕般流淌着,浸入了未知的血脉周遭的莹光之中。   轻轻的碎裂声传来,柔和的光转瞬间将路明非包裹起来。   他轻轻睁着眼,已经彻底沉浸在其中,眼前只留下一片白光。   柔软,温暖,就像是浸泡在了最适合人体温度的温泉之中,也像是有无数双娇嫩的双手在给他按摩。   五感就像是嫩芽一样,逐渐从体内生长,扩散!   能感受到光照射在身上的温度。   能听到细密的电流声响。   能嗅到房间内尚未散去的橘子味,也能闻到自手腕小剑处炸散在四周的清香。   脑海很是清明,心脏在欢快的跳动。   块块肌肉在舞蹈,点点细胞在尖叫。   前所未有的舒适!!!   如果选择瞬时生效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舒服,反而会是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吧。   路明非这么无由想着,但就是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对的。   此时此刻,如果路明非能够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势必能发现。   他的双眸,一点又一点绽放出如花朵般的金色纹路,闪着引人注目的光。   黄金瞳,被轻轻地点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礼般的仪式缓缓结束,路明非的双眸恢复了清明。   路明非不清楚自己以往熬夜是否曾给身体留下暗伤,但他清楚,即使有的话,现在也一定被成功治愈!   疲惫消失了,升腾起无边无际的精力!   路明非瞪着大眼,明显的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今天可能,睡不着了。   咕噜噜——!   蠕动的饥饿声响,在整片空间回荡。   路明非张了张嘴,摸着肚子,很是诧异,   “没了?”   他开启通透世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胃。   恍然发现,几个小时前吃的东西,竟然在适才被全部消化。   鲜红的胃部仍旧在蠕动,空虚感自浑身上下涌上脑海,口齿生津。   路明非霎时间就决定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老鼠般的迈步声点点,吱呀一声,冷风袭来溜去,空荡荡的客厅没了人影。   咔哒几声,小胖子裹着被子,颤颤巍巍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伸长脖子,看到门口已经没了路明非的鞋,大起胆子,先是溜进厕所。   扑面而来的,便是什么东西被烧灼的味道。   小胖子趴在地上,一寸一寸检查地面,最后发现了点点灰烬。   “路明非这家伙,绝对不正常啊。”   正经人,谁会在厕所里烧东西。   会这么干的,绝对是想要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秘密啊!   他转了转眼珠子,随后偷偷摸摸进了路明非的屋子,床上床下,衣柜抽屉。他甚至翻开了每一册,但无一例外,并无大获!   除了以外在床边发现的黄色花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小胖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嘀咕,   “这是菊花吧?”   用来送葬的,菊花!   他娘的!他这个哥,越来越诡异了啊!!   小胖子颤颤巍巍地哆嗦着腿,正欲起身离开,确在无意中滑动鼠标,碰亮了屏幕。   他下意识一扫,轻轻瞪大眼睛。   左下角的时间,分外刺眼!   适才惊恐,小胖子尚未察觉,但现在一看就是。   他那个哥,凌晨三点多,出去了?   他要干什么?   (本章完) 第167章 吃什么类型?   路明非站在门口,好奇地环顾这个静谧的世界。   往日里这个时间他已经入睡,或者正在百无聊赖地征战星际世界,与键盘噼啪声为伙伴。   从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路明非,他从未想象那时那刻的屋外,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记忆中也有几次午夜外出,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处在天台上那狭小的空间俯瞰这座城市,并没有真真正正地行走在街道之上,而且当时的自己貌似也没有好好的感受与观察,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无意义的发呆。   路明非也察觉到了自己近期的成长与改变,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可是两场人生,近二十年,都比他现在的年龄要大了。   心灵与身体都接受了洗礼,适逢一个别样的时间外出,正好搭配此时此刻的奇特的世界。   抬眼望去,皎洁的月光被淡淡的云雾笼罩,目力所及,他甚至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银河与繁星。   云雾缝隙中遗漏的点点光明穿过了数不清的距离,照在整片大地,自然也不会嫌弃这座沿海小城。   被暴风雨席卷不久的解道还残留着不少痕迹。   湿漉漉的墙壁泛着点点冷意,倒是有几处人家依旧亮着灯,也许同样有人在做着路明非以前会做的事。   沥青的水泥路与红灰交织的砖瓦路上四处积水,漂浮在其上的枯叶或黄或翠,闪着晶莹的光。   有些冷的微风一吹,落叶与落叶在水面相撞,微不可察的细响就会响起。   夜晚的街道有些空荡,大道之上许久都看不到来往的车辆,只有红绿灯静静地站在十字路口,默默地倒计时。它与时间对话,孤独地闪烁红绿黄。   午夜的世界没有霓虹,只有路边高悬的路灯在虫蚊的飞舞下摇晃明黄的灯光,对抗萦绕在周遭的寒凉。   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关着门,静静地悄悄地,好似有野猫在某个角落轻叫。   在有些偏僻的小路,自然也没有什么人。   没有白日的吵闹,没有生活的喧嚣,静谧的夜晚,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了安静的孤独,无人打扰的安宁。   如果现在那些沉浸在梦想或者有些或者娱乐中的人突发奇想地穿好衣服外出,想必也能又一种别样的体会。   可惜没有!   这里,只有路明非加入了这场梦境之中,见到了很多人没有经历察觉到的夜晚之美。   心脏的跳动声很是舒缓,起伏的胸膛亦然畅快。   不用特意去听,自己的呼吸声就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路明非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象也是个模拟过后不错的礼物与奖励。   最起码比那写真集要正经的多。   换了一身衣服的路明非抬头望着被云雾遮住的月亮,轻轻吐气间隐隐凝聚霜雾。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期待着。   直至云雾散去,露出狡黠的明月。   天地添了一分光,眨眼间就撒上了银色的霜。   骤然间焕然一新的场景,给原本静谧的夜晚街道,添了一抹神圣。   路明非就像是胜了游戏一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迈开脚步踏入银色的道路。   毫不在意地踩过流水与枯叶,他听着脚下的水声与碎响。   手腕处的两柄小刃摇晃,淡淡的清香萦绕,就像是她们也来到了这里,走在身边。   胸膛中央贴身的“银”有些微凉,就像是他们也来到了这里,在身前,在身后。   有未眠的鸟雀掠过,忽闪翅膀。   楼下闭目的长腿妞耳朵一凛。   她适才听到了楼道内传来的轻盈脚步。   还在好奇大半夜的不睡觉,会是什么人?   望着那道人影在门口自娱自乐地站了半天,长腿妞等到云雾散去才借着微光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不就是她们那刚刚搞到一百万的小狮子吗?   大半夜的不睡觉,精力果然是旺盛的很啊。   长腿妞静静等着目标远去,将头从方向盘上支起来,拨通了电话,   “薯片薯片,发现目标。”   咔擦!咔擦!   络绎不绝的清脆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夜晚中,在有些狭小的小车内,   “咳咳!长腿长腿,薯片收到,目标当前状况如何。”薯片妞悠哉的声音响起,想必在玩着指甲。   “背着书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拿着一身衣服,仔细看去,是身西装。”长腿妞随口播报,   “刚才在门口站了不短的时间,也不清楚在干什么。”   “至于现在,在左顾右盼,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是吗?”薯片语气骤然严肃,它不知道喝了一口什么,斯哈一声,猜测的语句自车载电话传来,   “难不成我们的小狮子,是要离家出走吗?”   吱呀一声!   手刹顿松!   “离家出走?怎么说?”长腿妞也不系安全带,猛打方向盘,平平无奇的小车尾溢出淡淡的薄烟,车影如鬼魅般跟在路明非的身后。   “你想啊,长腿!按理说,寄宿在亲戚家的弱气小孩,甚至都比不过婚姻重组过后的前任子女。”   “根据档案,我们小狮子的婶婶就是个大喇叭,完美符合婆婆妈妈令人厌恶的市侩形象,想必过去也没给我们的小狮子什么好脸色。”   “堂弟又是个貌似处在中二时期疑似有些好色与虚荣的小胖子,估计也看不上这个寄宿在他家里的堂哥。甚至有可能下意识把对方当成如臂使指的小弟?”   “家里面唯一有较深血缘关系且关心他的叔叔倒算还行,但确是个妻管严的怂包,估计很多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委屈了他自己的侄子。”   “嗝~”薯片妞打了一个小嗝,语气骤然悲怆起来,就像是感同身受一样,   “吃尽白眼,忍气吞声,我们的小狮子说不定连冬天都过着衣不蔽体的日子,再想一想,他说不定很多时候都吃不饱啊。”   “也难怪以前都是一幅垂头丧气的败犬模样,那都是饿的啊!”   薯片妞泪眼婆娑地呢喃着,再次灌了一口酒。   啪的一声!   有人猛拍桌子,窸窸窣窣地传来,银质刀叉轻撞瓷盘的清脆声响。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暴风雨过后的静谧夜晚!”   薯片的语气猛然激动起来,长腿妞不用猜,都知道她此时此刻一定是一副眉飞色舞,兴奋地起飞的样子,   “他发现了自己的卓越能力。骤然醒悟,既然已经不需要依靠别人,那当然要逃离监牢般的地方!”   “天大地大,有能力的话,男儿尽可四海为家!”   “在接下来的这一路上,他一帆风顺,愈发强大,终于成为了白手起家的总裁级有志青年。”   薯片妞嘿嘿一笑,言语陡转,   “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命中注定遇到了一位善良纯真的女孩,从此一发不可收”   “停停停!”长腿妞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她撇了撇嘴,敲了敲方向盘,以声响打断了对方的想象与喋喋不休地谈论,   “我以为你是在靠言灵·天演推测他的心里状态,才听了这么长时间。”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长腿妞伸手,中指与食指相合,将眼前的发梢随意地捋到耳后,   “薯片,伱最近是不是又看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玩意了?”   “一点点!一点点!”薯片妞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不知道喝了点什么东西,再次兴奋起来,   “长腿,局吗?其实,后来那个男孩和女孩”   “闭嘴!”   长腿妞猛然打断了对面的分享欲望,她一想到在午夜时分的寒冷天气自己一个人出来工作,而对面却在高档餐厅继续享受奢华的服务,就感觉有一肚子气在胸膛翻滚,   “老娘凌晨三四点出来监视我们的小狮子,和你通话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述那些只有脑瘫才会看的二货剧情。”   长腿妞望着转向的路明非,无奈低语,   “小狮子在红绿灯口右转了,他的目标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这附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询问完毕,长腿妞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感觉她现在这副跟踪狂的样子和细致到过问具体地点的话,跟私生饭和老妈子一样啊。   “什么脑瘫二货剧情,明明写的很不错啊,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心情不好,说道说道么.”薯片妞嘟囔了几句。   “免了,你能把信息即使发过来,情报分析好就够了。”长腿妞捏了捏眉头。   “等等,我看看啊,”薯片妞就像是在用手中的平板探查第一,随后轻轻一愣,就像是在仔细检查什么,   “嗯,现在这个时间,所有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   “这条街道上只有只有”薯片妞说到这儿,欲言又止起来。   “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吗?”   “不应该吧,他可还没有接触龙族之类的东西,在生活中应该不会出入某些秘密的场所。薯片,你怎么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了。”长腿妞皱眉之间,语气很是不爽,   “有话能不能直说,”   “24h情趣用品店。”   冷冷的声音自对面传来,不带丝毫感情,是三无,她此时此刻恐怕已经从对面坐到了薯片妞的身边,   “那条道路上,只有一家24h情趣用品店。”   “里面的商品有硅胶娃娃,情趣内衣,还有避孕.”   “停停停!皇女殿下,你不用对长腿介绍那些东西。”   三无妞闻言,轻轻闭上了嘴,面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薯片妞叹了口气,对三无妞能面不改色讲出这种东西习以为常。   她摇晃着高脚杯,望向窗外,感慨道,   “没错,长腿!是情趣用品店,我们的小狮子,果然是被金钱诱导的堕落了吧。”   “是吗.”长腿妞的嘴角疯狂抽搐,   “你是说我们的小狮子,有了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晚上背着书包拿着衣服,去情趣用品店买娃娃不成吗?”   “16岁的年纪总会对这方面有着浓浓的好奇心不是吗?更何况我们的小狮子,过去的履历中可显示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啊,喜欢娃娃什么的,也很正常啊。”薯片妞点头推测,再次打了一个嗝。   “纠正一下,宅男喜欢的那种东西叫等身手办,严格意义上来说,和充气娃娃不是一种东西。”三无妞古井无波地补充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宅男只爱等身手办,只有变态单身狗才需要娃娃。那要是按照你的逻辑接下去,他的下一站是旅馆不成?”长腿妞翻了翻白眼,无语附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自己刚刚搞来的巨款购买自己的第一个娃娃,随后在附近可以俯视江面的旅馆最高层共度良宵,也是有可能的吧。”薯片妞乐呵呵的,模糊不清地说起胡话,“长腿你也是日本人,对这种剧情不感到熟悉吗?”   “.”长腿妞无言,她觉得薯片妞大概是喝高了。   “薯片,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算了,你少喝点。”   “长腿,报告目标的状态。”三无妞接过电话,语速少有的有些飞快,“我刚才看了看,附近的确有不少旅馆,有这种那个可能性。”   你还真查了啊?不愧是你啊,三无妞儿。   长腿妞抿了抿嘴,闻言抬头,无所事事地报告现状,   “小狮子接近目标,当前距离200米,风速/秒,温度4c,湿度62%,可在安全距离射杀,.抱歉,串台了。”   长腿妞毫无心意地随口道歉,借着报告,   “当前距离150米,小狮子没有丝毫停下他悦动的爪子的意思,步伐分外稳定。”   “距离50米,小狮子的目光很是坚定,一往直前。”   “0米,小狮子毅然决然离开了那里,恭喜薯片,你喝高了的猜测猜错了。”   长腿妞猛然拍手,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今夜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尽数录音,想必那会是你新的黑历史。”   “我的薯片啊,你也不想别人知道,能够操纵一国经济的金融女王私下里竟然是这幅模样吧。”   远方的薯片妞骤然惊醒,什么玩意,录音了?   该死的!中招了吗?   对面那个日本妞到底要利用这份录音做什么?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等等!”还不待薯片妞开炮,长腿妞突然提高声音,一浪更比一浪高,   “小狮子退回来了!”   “他停在了情绪用品店的门口!”   “他来回张望,就像是在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   “他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貌似在犹豫!”   长腿妞的语气活灵活现,   “不好!他离门口越来越近!该死!难不成这种荒谬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吗?”   “我们的小狮子,难道今晚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大人了吗?”   薯片妞嘟囔的声音传来,“说实话,我以为我们的小狮子最少会去会所之类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果然一如既往的没出息啊。”   “等等,现场情报更新。”长腿妞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狮子用他那凛然的目光扫视全场。”   “他的第一目标是雕满蕾丝花纹的内衣,哈,果然是男人,不过他竟然先看白色,口味倒是挺独特,一般人不应该喜欢黑活红么?”   “他移动目光了,看向了乳胶制品,貌似在识别牌子?”   “果然!”长腿妞正襟危坐,   “他的最终目标是娃娃,他已经盯着那只娃娃很长时间了!果然是宅男,他会进去吗?他会进去吗?”   长腿妞没了声音,弄的薯片妞心痒痒,三无妞默不作声,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长腿!长腿!”薯片妞低声询问,   “状况如何。”   “很遗憾,他并没有什么购买的想法,而是离开了。”长腿妞随口答道,   “他做着一切的原因,貌似是因为好奇?”   “合乎情理,”三无淡淡解释,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是在分析一篇论文,   “根据心理学,在无人观察的午夜,碰到那种地方,好奇心的确在没有其他人注视的情况下膨胀。”   “尤其是在这个荷尔蒙爆棚的年龄。”薯片妞自顾自地补充道。   “好了,别玩了。”长腿妞无奈打断了现在的对话,他感觉在这么继续下去,就越扯越远了。   “小狮子左转了,报告下一条街的实际情况。”   “等等!等等!让我看一看!”薯片妞应声支援,敲击屏幕的声响淡淡传出。   “我想不用了,”   长腿妞打断了电话对面的支援。   她望着前方在午夜街道中显得格外明亮的地方,轻声低语,   “薯片,也许你说的对。”   “我们的小狮子,没有那么没出息。”   “他已经进去那个地方了。”   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   霓虹的灯光设施贴在分外显眼的高度,隐隐流淌着水珠。   光芒在电流的控制下一圈又一圈闪烁,牵连滚动的文字。   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上,赤裸裸的写着,   “黑太子养生会所”   spa、按摩、汗蒸、温泉。   电话:156****7760   会在午夜都人来人往、分外显眼的地方,很明显不会是什么绝对正当的地方啊!   电话另一头,传来闷闷的一声,   高脚杯被放在餐桌之上。   “也许我们的小狮子之时单纯想要泡个温泉,做个spa。”薯片妞闷声嘀咕,   “就像我们工作久了想放松一样,小狮子憋屈久了,想用第一笔money享受享受愉悦身心的服务也是满正常的。”   “温泉也好,其他也罢,说白了,那些倒是无所谓。”   长腿妞侧过手,手摇着拉开车窗,含住一根吸细烟,吞云吐雾起来,“只是希望他不会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件里。”   “一个会所能有什么。”薯片妞很是轻松,不以为然。   “那可不是个普通的会所,”长腿妞轻声呢喃,眼眸低垂,闪烁着点点警惕的光,   “很不巧,我刚才有看到忍者和练家子进入。”   “周围小巷的角落里,也有不少乔装打扮的保镖。”   “薯片,我们都清楚,有些地方,也可能会被用来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啊。”   多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呢喃,   “长腿,如果小狮子真的遇到特殊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长腿妞将烟取下红唇,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我有随身携带刀和手枪。”   玻璃门镶嵌着金色金属框,轻轻旋转着,带进每一位旅客。   路明非带着好奇的目光进入“黑太子养生会所”。   踏入内部的同事,室内室外,完全是两个温度。   顶部张贴着希腊神话的壁纸,卷发女人赤身裸体,光环天使挥舞羽翼。   水晶灯带着欧式的雕花,看上去很是华贵,但闪烁的灯光却并不刺眼,在褐色大理石的反射下,为整片空间染上柔和的光。   踏入大厅,两侧摆着蓝白釉彩的巨大花瓶,被装裱在透明的展台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后老板从某个拍卖会搞来的真正的古董。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流淌着清流的青色假山,细细看去,假山竟是由一整块玉雕刻而成。   路明非看着这块玉,突发奇想。   他要是靠着完全版通透世界的能力去赌石的话,是不是也能发家致富?   哗哗水声中,干冰释放的雾气在水面荡漾,红黄的锦鲤在水中游动,时不时触碰莲叶。   对面便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顶天立地,好不气派!   红脸长髯轻闭眼,偃月大刀手中捏——是关公。   其正面侍奉着鲜果,一座古朴的铜炉中,尚未燃尽的长香在周围缓缓逸散开烟来,但却并不刺鼻,反而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路明非曾听叔叔讲过,这种高档场所往往分外注重门面,会在大厅店主一些设施,古董花瓶,假山流水,还有象征忠义的关公,现在一观,果然如此。   他甩了甩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去,踏步向宽敞的服务台。   “先生,你好,”   前台先是微不可察地打量了路明非一眼,随后起身露出标志性地微笑,微微鞠躬,“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那个.”   路明非的脸有些红,下一句话直接让眼前的服务人员彻底懵逼,   “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有.什么吃的吗?   前台的眸中下意识闪过一丝茫然。   她细细打量对面的少年,注意到他脸红躲避的目光,双眸闪过一丝明悟。   前台揣揣不安地捏紧了手。   她先是抿了抿嘴,随后低声猜测道,   “不知道先生你.你喜欢吃什么类型的?”   (本章完) 第168章 女儿奴父亲   哈?   类型?   是菜的种类吗?   路明非一脸懵逼,望着垂眸脸红的前台,很是不解。   “很抱歉,先生,其实我是新来的,还在实习期。只是突然来顶班而已,所以很多东西都不懂,”前台的脖颈轻轻回缩。   她抿了抿嘴,将发梢捋到耳后,温声介绍,   “‘吃’这个词语,这.这应该是先生你们的黑话吧。”   “如果非要问的话,我们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前台压低声音,   “清纯大学生,性感兔女郎,温柔白大褂,娇小小萝莉.”   轰——!   听着前台的细心介绍,路明非的脑海,霎时间就炸了!   他又不是个傻子,如果说到这还不清楚,那他干脆自杀算了!   夜晚,会所,脸红的前台,吃什么类型.   好家伙,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路明非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慌张摇头,不断摆手,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他还是个孩子,现在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太早了啊!   路明非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的关公像前方的贡品,   “就是吃的!食物!”   路明非挠了挠头,朝着懵逼的前台,露出无比尴尬的笑,   “我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夜宵什么的。”   他走了不短的距离,但除了一件情趣用品店,就是这家会所了。   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因此就进来问了问,谁知道会被误会成这样啊。   “是是吗?问问夜宵啊。”前台的脸色更红了。   这种情况,可是很尴尬的啊!   竟然,竟然和一个貌似很纯情的男生讲这种事情。   咳!   前台咳嗽了一声,尝试恢复常态,   “我就说嘛,毕竟看伱长的也不差,气质也很好,不像是来这里找刺激的样子。”   “吃的的确有,不过这种地方的夜宵可能会贵一些,而且往往都是与服务配套的。”   她再次打量了路明非几眼,眨了眨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学生吧。”   路明非歪了歪头,只当前台适才的夸赞是表面工作。   毕竟他要是长相真的不错,气质也很好的话,怎么会在班里是个小透.   等等!   也许他现在看的真地会很不错的样子!   路明非不在细想这件事,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价格,底气十足,“没事,我不差钱!”   开玩笑,他,路明非,现在可捏着一张有一百万零五百的银行卡呢!   前台看着眼前少年一脸豪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你这样子,还在上高中吧。”   “额的确是,”路明非骤然一愣,搓着手,有些不安地问,   “你们这里,未成年不让进吗?”   也是啊,会所这种东西,一看就不像是他这种纯情小男生能来的。   “法律与道德上的确不允许未成年人出入这种场所,”前台显然是个热心和善的小姐姐,但也带着初入社会的青涩,   “不过很多地方不会在意这件事,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更何况这家店本身就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自然也不讲什么规矩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也不少。”   她瞄向两侧,眼间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伸出手放在嘴唇,就像是这样能压低声音一样,   “我看你穿的衣服也很普通,想必也不是什么不玩无术的富二代,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到这种地方,但是小弟弟,如果你真的只是饿了的话,姐姐我不建议你在这里吃夜宵,从性价比上来说太贵了。”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kfc,你可以去那里。”前台如此建议。   “没有吧,”路明非饿的难受,将身体靠在了前方的柜子,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我就住这附近,真有kfc的话,早就去了。”   “最近才开张的,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台轻笑,扯下纸张,拾起一直笔写写画画,“地址就在这附近,你可以去找一找。听说还在办开业活动,能省一点钱的。”   前台自顾自地嘀咕,一副持家的模样。   “谢啦,姐。”路明非讪讪接过纸张,心中暗道运气不错,遇到好人了。   “不过,姐,”路明非眉目一凛,分外认真地望着对面女孩的眸眼,“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其实真的不差钱。”   虽然没有小说中那种服务人员不信,他拿出银行卡刷pos机打脸的场面,但这件事路明非觉得自己还是要强调一下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你不差钱。”   前台翻了翻白眼,随后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有些自来熟,   “赶紧离开这里吧,小弟弟。说实话,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来之前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养生会所,没想到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家伙。”   “等这个月实习期结束,我也不打算在这继续干下去了。”   前台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规划,轻轻弯腰,取出几包饼干扔了过去,   “看你都饿成这样了,路上吃点东西垫一垫。”   路明非望着手中的饼干,口中下意识分泌唾液,他实在是饿极了。   “这多不好意思。”   “我在这也没花什么钱,就白嫖东西吃。”   但紧接着,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大厅,涨红了路明非的脸。   “拿着吧,看你都饿成这样了。”前台掩着嘴轻笑,   “白嫖什么啊?不用花钱,这是我自己带的小零食。”   “就当是送给你了。”前台小姐姐洒脱的摆了摆手,   ”你跟我弟弟差不多年纪,要是他在大晚上遇到差不多的情况,我也是有人能帮他的,就当结个善缘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姐。”路明非挥了挥手,顺势打开饼干就倒进了嘴里。   他本来还想问问眼前之人的名字,有机会报答这几包饼干之恩,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么想有够中二的!   “谢了,姐,有缘再见。”   路明非本想就这么离开这里,前往自己最终的目的地干饭,但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嘈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混蛋!如果你不把这个项目交出来,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满含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隐隐含着真切的杀气!   但前台却只是向哪里投去茫然的目光。   不只是因为她感受不到所谓的杀气,也是因为气急败坏之人说的是日语!   路明非微微敛眸,望向不远处的人堆。   苏晓嫱爸爸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他推开关公像附近的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老李,”苏父醉醺醺地皱眉,看着对面穿着和服叫嚣的地中海,伸出手指,不愉快地指着他的鼻子,   “这小鬼子说啥呢?骂我呢?”   被苏父称呼为老李的人已经年过50,他头发已经半白,却依旧将就地穿着西装,精神抖擞的样子反倒像个小伙子,没有一点老态。   老李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地中海,微微皱眉间,神色凛然地瞪了他一眼。   原本气急败坏的日本地中海,霎时间闭上了嘴,嚣张的气焰就这么被生生浇灭了。   老李乐呵呵地搀扶着苏父,满脸的每一条褶子都带着和蔼的笑,   “什么说什么啊,他怎么可能骂苏总你呢?”   “不还是那个项目的事情吗?没谈妥,他情绪有些激动而已。”   老李轻轻捏了捏苏父的胳膊,   “苏总啊,关于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呗。”   苏父醉醺醺地摆手,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他不断否认摇头,   “不考虑,还考虑什么啊。”   “老李啊,我也不瞒你,今天我能来,说白了,就是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   “旁边那小鬼子,我可都不认识。”   苏父脚步虚浮,右胳膊挂在老李的脖子上,以此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老李的胸膛,   “而且刚刚我已经给了对面那个小鬼子一个机会不是吗?”   苏父微微皱眉,不悦到了极致,   “哪怕是六四分我都能接受。”   “但是对面就是不知趣,非要反过来四六分。”   “老李,你也知道,这个跨国的项目我谋划了八年!”苏父伸手比了个八,   “政府,海关,资源局,疏通这些关系废了我不少精力,欠了不少人情。”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才成功走到现在的。”   “已经选定的合作对象甚至和我愿意七三分,就是为了打通这个渠道并稳定住,以求长远合作。”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理由和对面那个小鬼子谈合作吗?”   咳咳!   苏父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的多少有些多了,这个男人不禁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老李,是,我这个人对钱这种东西的确有些执着,但说白了为人父母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啊?”   “我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我家里那个宝贝闺女吗?”   苏父有些兴奋地涨红了脸,大手一挥,捏在胸前,   “老李,不是我跟你吹,只要这一战打完,打的漂亮。我的公司就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晓嫱或者女婿接我的班,会更容易。”   “我这可都是为了孩子在铺路呢,合作自然是选利润让步更大,合作时间更稳定的对象啊。”   老李拍了拍苏父的背部,给他顺了顺气,“小苏啊,晓嫱有你这么个爹是真幸福,未来的女婿有你这么个岳父,他就偷着乐去吧!”   “你在这个项目上付出了多少精力,我的确都看在眼里,知道你舍不得。”   “和藤原先生合作的确会在金钱以外的方面吃点亏,但他可是能和日本黑道层面的人接触到,对你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处啊。”   “你签订的合作商,也没有规定你必须只和他们合作不是吗?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多多益善难道不也是个好事吗?”老李苦口婆心的劝解。   “是,”苏父打了个酒嗝,   “多多益善的确是个好事,但不见得是个公平道义的事儿。那边那个小鬼子比我最大的合作商拿的都要多,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他就是真想拿多点,也得凭点说得过去的东西。”   “凭黑道?老李,说白了我不需要,”苏父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你肯定也调查过,我现在敲定的合作对象,在黑道方面也很吃得开。”   “行了!”   苏父摆了摆手,打断了还要劝说什么的老李,   “老李啊,咱哥俩今天就说到这吧。”   “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是刚才那个小鬼子骂的八嘎我还是能听懂的。”   “是个黑道就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什么玩意啊!这可是在中国,懂不懂!”   随行的翻译朝地中海藤原解释清了老李与苏父的对话。   那张地中海之下的脸憋的越来越黑。   “混蛋!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代表大人与你商谈合作,是你的荣幸才对!”地中海藤原猛的跺脚,骂骂咧咧,滔滔不绝,   “没什么见识的暴发户!与我们合作,你能得到的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苏父无动于衷,渐行渐远根本不管后面的人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   地中海藤原狠狠盯着远去的苏父,阴狠低语,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才是!”   地中海藤原狠狠往回一瞪,跟随的几名魁梧大汉不约而同地扭了扭脖子,乍起煞气。   就连旁边一直以来浅笑的娇小女人,都一个个将手伸进了和服,不知道握住了什么。   细细听去,貌似是刀刃。   “李桑,别犹豫了,让这个混蛋见识见识我们的能力,他就会乖乖听话了。”地中海藤原狠狠盯着苏父,用日语阴冷开口。   苏父注意到了身后的嘈杂,往后瞥了一眼,眉头一皱,“老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老李微微眯眼,也不说话,略作沉思。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苏叔?是苏叔吗?”   突然,一声惊讶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朝醉醺醺的男人,兴奋地挥手,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苏晓嫱的爸爸吧?”   23,over。   (本章完) 第169章 时代不同了   苏父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名字,下意识转头望去,不禁眯眼。   玉石假山,袅袅流水与冰烟弥漫,路明非就那么普普通通地从不远处走来。   黑太子会所大厅的水晶灯常常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按常理来说并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但可能是苏晓嫱的爸爸多少喝了一些酒的原因,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从不远处走来的人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朦胧。   但苏父依稀可见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再结合对面刚才自然的招呼声,其背后的语调隐隐带着底气十足的迹象。   应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观其举止言行,经历的事情恐怕不少。   声音中气十足,是隐隐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信任的感觉。   是他在某个酒场或者宴会时候认识的其他公司的小辈还是哪家的富公子吗?   苏父下意识猜测其来人的状态与身份,随后眨了眨眼,挥散了眼前的朦胧。   他望着眼前的路明非,却是一愣。   不是什么公司里有能力的小辈也不是什么富家公子。   简简单单没有什么牌子的黑色运动服,背着鼓鼓的布书包,拎着一件还算可以的定制西装。   单看那张连胡子走没开始长的脸,这哪里是个20岁左右并且还有些许阅历的有志青年?   这分明就是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未成年学生啊!   像这个年龄的学生,大部分不应该是见到大人就躲着吗?逃避社交的理由,往往是美曰其名年龄差太大,与大人有代沟,没有共同语言之类的。   怎么会主动凑上来?还是在这种场所?   苏父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喝多了,竟然莫名其妙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人的处事方式与多方面因素有关。   在这个年龄段,不妨有畏畏缩缩不爱说话的,有大大咧咧没有分寸的,有高谈阔论涛涛不绝的,冒出一个能和大人自然打招呼的也不奇怪。   他家乖女儿不就是这样吗?   如果遇到同样的场景,也会过来吧.   不,要是晓嫱的话,估计会气冲冲地跑过来踹他小腿,留着眼泪怪他又喝了这么多酒吧。   也没准,毕竟他那宝贝女儿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貌似已经是在十年前了啊。   苏父的嘴角下意识洋溢出一抹幸福的笑,随后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他上下打量,终是对眼前之人没什么印象,只觉得是个精气神挺不错的小伙子而已。   “你是?”   苏父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朝路明非疑问。   他是真的对路明非没什么印象。   “哦哦,忘记自我介绍了。”   路明非讪讪挠头,指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适才精神凛然的样子顿时弱了几分,变成了一副腼腆的学生模样。   “苏叔,我是仕兰高中的学生路明非,和苏晓嫱一个班。”   “我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准确的来说,她以前还是很照顾我的。开学班会我多看了您几眼,就记住了。”   “哦,是晓嫱的同学啊。”   苏父晃晃悠悠地倚靠在旁边关公像的贡台上。   他扶着脑袋,困倦地眨了眨眼,随后狠狠甩头,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环顾大厅,不由疑问:   “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啊?”   如果是苏晓嫱的同学,那应该是高一的年纪,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多少有些可疑啊!   “额,苏叔,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上前扶着苏父,如实解释,   “我啊,我就是晚上突然饿了,出来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店还开着。”   路明非适时露出一抹苦笑,一脸失落的模样。   “没想到根本没几家店开着,路上除了路灯就是路灯。连个警察也没有,说实话,我一开始挺害怕的,怕冒出抢劫的来着。”   他默不作声地瞄了不远处一堆人一眼,半眯着眼。   “不过后来想了想,这附近监控貌似也不算少,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放心多了。”   听闻“监控”一词,沉默的老李,微微有了反应。   他悄悄背过手轻轻一晃,背后大汉与和服女人周遭的紧张气场便微微散去了一些。   路明非指着门口,信口胡邹,   “这不看到这么一家开着的店,就进来问问这里有没有吃的吗。”   “我听我叔叔说过,会所这种地方,应该是有夜宵的吧。”   “哈哈,”苏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笑声,   “在这种会所里找吃的?路明非是吧,你这小伙子也是挺有意思。”   “家里人不管伱饭吗?”   路明非适时陪笑几声,   “我寄宿在叔叔家,饿的时间太不是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怕吵到他们。”   “我刚才就是纯粹快饿晕了,打着试试的心理进来看看,绝对没别的想法。”路明非挠了挠头,   “不过我刚才得知这附近新开了一家肯德基,已经打算离开了。就是意外一瞄就看到苏叔了,想了想,怎么也得过来打声招呼。”   “是吗,这样啊。抱歉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不学好的败家子的。”苏父显然是知道黑太子会所的内幕的,也许是醉酒的原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晓嫱的同学是吗?”   他上下打量着路明非,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挺精神一个小伙子。”   随后大大咧咧地招呼着路明非,   “你去的地方离这儿远不远,走走走,我送你。”   “老李啊,我司机应该就在外面,先走了啊。”苏父回头,挥了挥手,“咱哥俩啊,以后有时间再聚一聚。”   老李抬起了沉思的脸,背着手,和蔼地点了点头,   “苏总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抬了抬下巴,   “选定项目合作商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   苏父整个人靠在路明非的身上,伸出手晃了晃示意知道了。   “小伙子挺结实哈,我体重可不轻,你还真扛得动我,是有练什么吗?跆拳道,还是散打?”   “打篮球吗?我听说打篮球也挺涨力气的。”苏父就像是个平常家长一样,遇到和自己女儿一样年轻的孩子,不由自主的问东问西起来。   “哪有啊,我也不瞒着苏叔,我以前就是个宅男,天天熬夜打游戏,整个人颓废的很。可能是最近开始早起,跑步锻炼的原因吧,的确感觉力气和精神好了不少。”路明非随口答复。   “对对对,锻炼好,锻炼是个好事。”苏父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那国外有个什么理论,常年坚持锻炼的人,不仅身体会越来越好,就连精神状态也会越来越棒,你看那考上清华北大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书呆子,也有几个挺擅长的体育项目。”   “小伙子继续下去,一定能考个不错的好大学,到时候不嫌弃,就来我公司上班。”苏父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借苏叔吉言,到时候就让苏叔罩着我了。”路明非笑着,多使了几分力,以更好地支撑醉醺醺的男人。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明非是吧,我跟你说啊,锻炼这个事儿,真能改变人。”苏父滔滔不绝起来,   “晓嫱就是这样的,回想当年啊。她一开始练舞蹈,还是个小胖妞。这不没多长时间,整个人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跟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一样,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苏晓嫱以前是小胖妞?   好家伙,这种黑历史,是他能知道的吗?   “是,”尽管心里在胡思乱想,路明非毫不吝啬嘴边的夸赞,   “叔叔你可能不知道吧?苏晓嫱在我们班里可是班花,有着小天女的外号,现在还在校花评选榜的排名上高居榜首。”   “哈哈哈,是吗,她倒是不怎么跟我说学校里的事情呢。跟我说话的时候,总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不今天,还要嚷嚷着给她介绍个剑道老师吗。”   剑道?   路明非微微敛眸,   苏晓嫱,想学剑道?   说起来,现在想一想的话,现实小盲盒开出的写真相册里面,苏晓嫱的确在玩刀来着。   是因为呼吸法种子的潜意识影响吗?   “苏叔果然很宠女儿啊。”路明非感慨着,眼底不由露出一抹略显失落的神色,随后便快速平静下来。   “为人父母就是这样啊,只要孩子好,反正我自己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的。”   苏父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   “说到锻炼,看来我这大肚子也得练一练啊,保不齐哪天就出点什么事儿了就不好了。”   “我可还像好好看着我闺女健康长大、嫁人呢。”   “说起来,”苏父用审视的目光望向路明非,眉目骤然锋利起来,   “晓嫱在学校这么出名,有人追吗?或者说,明非,你知道她和什么男生关系比较密切吗。”   路明非无由露出点点冷汗。   这话,怎么感觉有话外音啊。   他这个苏叔,真的喝多了吗?   天见尤怜,他和苏晓嫱真没什么关系啊!   “有啊!”路明非当机立断,赞同点头,祸水东引,   “小天女遗传了苏叔和苏婶那么多优点,还特别大气,不少人都喜欢,怎么可能没人追?”   “不过苏叔你要是问密切关系的话,可能还真没有。”路明非立马在马屁后补上一记,以防那天被苏晓嫱知道以后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操作。   “苏晓嫱在我们大多数男生看来,应该是那种大姐大的角色,我就被她罩着过,是她的头号小弟!”   “是吗,还真是晓嫱能做出来的事儿啊。”苏父满意笑笑,随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明非啊,我这个人吧,说白了其实是不太反对儿女自由恋爱的,不过高中是特别关键的时期,怎么也得克制克制。”苏父话锋一转,   “我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挺喜欢的,一会儿咱俩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在学校啊,也得麻烦你照顾着晓嫱点,我和她妈妈很多时候,都关注不到她在学校的情况,而且她再怎么样做大姐头,也还是个小女孩儿。”   “额,”路明非下意识想要搓搓手,却发现抽不出手来,于是只好不确定地出声,“苏叔,你再说明白点儿呗。”   “哈哈,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我就是想让你当个间谍,要是晓嫱真出了点什么情况,我们也好知道。”苏父不由露出一抹锋利的神色,“特别是晓嫱和哪个男生走的近,明非你应该能知道吧。”   好家伙!   果然是女儿奴!   路明非一脸懵逼,   怎么没说几句话,自己反倒是成了苏父安插在苏晓嫱身边的眼线了呢?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就不怕自己对苏晓嫱图谋不轨?   不对!   这是个人精啊!   路明非微微瞪大眼睛,   靠他监视苏晓嫱周围的情况,而身为父亲的苏叔,只要监视好他就好了。   转了转眼珠子,路明非大义凛然道,   “苏叔,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嘿嘿!苏晓嫱,你想不到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由在心中哼哼起来。   以后我这里可就握住了对付你尚方宝剑。   想要安稳脱单的话,以后就把路大爷伺候好吧。   当然,这只是路明非心里的玩笑话。   就凭前段事件苏晓嫱有意无意地帮助自己这件事,他也不可能让苏晓嫱随随便便被什么垃圾玩意给拐走了。   一个男人一个男孩,就这么闲聊起来。   吱呀吱呀!   门在轻轻的转,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路明非临行之际回头望了内部一眼。   他先是朝前台的好心小姐姐轻轻点头。   偏移目光之时,自然与调笑的神情骤然消失,尽数化为了漠然。   大汉们一动不动,眼中散去了蠢蠢欲动的敌意,和服女人们也将双手从袖口抽了出来。   地中海藤原的脸色很是难看,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直到最后,路明非的双眸落到老李的脸上。   老李依旧维持着微笑,就这么望着两人上了车。   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老李依旧在笑,但是眸光却冷了下来。   他转身向内走去,连带着一大群人在走廊里转来转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交谈,除了脚步与呼吸声,这群人就像是严格训练的士兵,静的可怕!   直到一大帮人,推开了一间隔音性极强的房间。   犹如ktv的巨大包厢内,七彩的灯光闪烁着,照耀在满是酒瓶的茶几上——这是他们刚才与苏晓嫱父亲谈合作的地方。   啪——!   关门之后,老李对着地中海藤原反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   头晕眼花之间,耳朵嗡嗡地响,日本男人的脸瞬间就涨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   “啊!”   地中海藤原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老李一脚踹向茶几,整个人跌跌撞撞,撞在其上。   厚重的茶几微微搓过地板,吱呀一声,分外刺耳!   空荡荡的酒瓶摔在地上,并没有摔碎,却叮叮当当地不断撞击地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声响。   未饮尽的酒瓶摇摇晃晃间,摔在茶几之上,滚动的瓶壁闪烁着七彩的光,透明色的香槟缓缓淌出,在整片空间萦绕着甜腻。   随行的大汉与女人见了,慌张地跪在地面,不言不语。   地中海藤原亦是如此,没有刚才在大厅外嚣张的样子,静静地跪了回去,呲牙咧嘴忍着疼痛。   他们,很怕.或者说忌惮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是慈祥的老人。   老李也不说话,刺啦一声点着了一根烟,默默叼在嘴边。   他静静坐在沙发上,微垂着脸。   光打在他的身后,显得整张脸都处在黑暗中。   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有那烟的火光,在微微燃烧。   老李也不吸烟过肺,就那么叼着。   沉默良久以后,他抬起了头。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总挂在嘴边的笑。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直勾勾盯着跪在地上的地中海藤原,   “藤原,刚才是谁让你动手的?”   “李桑,我们都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了,是那个男人不知好歹。”地中海藤原跪着,也不抬头嚅动嘴唇,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应该让对面知道我们的厉害吗?”   “藤原,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老李默默说道,   “我们现在是穿着西装坐在桌子上谈生意,不是赤裸着纹身拿着刀片在街道上抢地盘、收保护费。”   “但是李桑,你刚才明明也想动手不是吗?要不是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东西,我们现在已经把那个混蛋拿下了吧。”   老李沉默不语,   在刚才那种场景下,他的确有一瞬间闪过直接将苏父拿下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找个废弃的小楼,扒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浇满汽油。”地中海藤原的脸很冷,语气森然,“我们只要在他前面点一支最廉价的烟,就能让他颤抖着求饶,乖乖就范!”   “在不就把他带到海边,倒吊进水泥里,如果他不想成为某个建筑物中的承重梁,会在我们的合同上签名的。”   “你是没听到那个年轻人的话吗?”老李取下嘴边的烟,夹在手中,“也是,你这个废物听不懂中文,”   “他刚才有说警察和监控。”   “时代不同了,藤原,现在跟三四十年前不同,大街小巷都装满了摄像头,很多以前能做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可没那么方便。”   “在这里没有黑道,你今天敢光明正大的动手,明天就有人把我们送进监狱。”   “这座会所不是有你的股份吗?”地中海藤原轻声嘀咕,   “让手下的员工装作没看见,只要一晚上,我们就能让他乖乖就范。”   “到时候就算是警察来了,那个混蛋也只会满脸堆笑地说是误会!并不会定罪!”   (本章完) 第170章 苏小姐只是有些倒霉而已   地中海藤原的目光,露出微不可察的嘲讽,   “李桑,你老了。不仅如此,自从你回到这个国家以后,就变得太过懦弱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拿着拔刀就能砍翻一整条街的人了。”   “我的确是老了,没有力气再砍翻一条街的人。”   “至于懦弱?”老李突然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意间露出袖口处隐藏的狰狞纹身,   “我可不是懦弱,只是学会了动脑子。”   “海那边的制度和这边的制度是不一样的,文化也是不一样的。只有了解、精通,在顺从的前提下做出最明智的举动来将局面引导向自己最有利的结局,才是智者应该做的。”   “更何况,伱真以为苏景天就是个醉醺醺的酒鬼吗?你真的以为他只是在意那两三成利益的奸商吗?”   他亦布亦缓地走到藤原面前,缓缓蹲下,冷声呵斥,   “不!他不是!”   “他清楚地知道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单纯的合作,而是剥夺所有,所以你哪怕告诉他九一分成,他都不会答应我们加入其中。”   “因为只要我们掺进去,用不了一两年,这个项目将彻底由你我掌握。”   “这件事情,在我提起我们掌握‘黑道’的时候就已经明了了,他知道,我也知道。”   老李再次将烟叼在嘴上,模糊不清的声音缓缓回荡,   “如果他做出让步,在那份合同上签字,他同样会在这个项目中赚取几年的利润,毕竟他在这个项目里付出了精力与时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整个运作过程,我们也同样需要他的指导。”   老李嚅动嘴唇,冷冷道明适才隐藏在平常话语中的信息,   “当然,他的掌控权也只不过只有两到三年而已。在之后,他将慢慢淡出项目的合作工作中,而我会接替他,掌握这一切。”   老李沉声阐述,   “在此后,我们同样也会给苏景天一些其他的项目稍微弥补他这次的损失,尽管不能让他的公司更上一层楼,但是仅仅只是维持住当前的地位与规模,还是没问题的。”   “他对项目的熟悉度与掌控权便是他的筹码,而我们所掌握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没有道理的武力威胁而已。”   “所以这次谈判的目的,只是在旁敲侧击地询问苏景天会不会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以换取其他补偿。”   “但很显然,他宁愿顶着未知的风险,也要和我们碰一碰啊。”   “那我们不就更应该让他知道惹怒我们的后果吗?”地中海藤原的目光很冷,杀气凛然。   “所以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老李面无表情地呢喃,   “你真以为,苏景天能走到这一步,就只是个稍微恐吓恐吓就妥协的废物吗?”   “别看他只有一个人来这里!”   “但我想就算是现在,这座会所的大街小巷周围都布满了乔装打扮的保镖!”   “如果我们动手,将彻底处于不利的地位。”   老李微微歪头,用质问的语气居高临下盯着地中海藤原,   “你那不成你真以为刚才那个孩子就只是个单纯路过的孩子?”   “不!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在我看来,那是那个老狐狸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告诉我们,在这里有他自己带的人,在不远处还有监控,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警察!”   “这里说白了是他的主场,只要你们刚才敢轻举妄动,这种没有脑子的行为将把我们所有人送进监狱,而他只不过担任一切不确定的风险而已,比如被我们挟持当作人质。”   老李轻轻捏瘪烟嘴,双眸古井无波,很是淡然,   “而据我所知,苏景天可不是个怕死的人,他能在那个比现在更混乱的年代力挽狂澜,把本就破产的公司硬生生拉回来,走到现在这一步,其本身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   “藤原,苏景天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一个赌徒,如果自己担任一些风险就能把我们送进去的话,他会很乐意这么做的。”老李对苏景天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进了监狱最多待个几十年,也总比没有完成任务以后没命的好。”地中海藤原翁声反驳,抬起头,狠狠盯着老李,   “老李,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大人抛弃的!”   “到时候,你的家人,你的公司,你迄今为止获得的一切,都会消失!”   “你清楚大人的手段,也知道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你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地中海藤原的眸光很冷,但隐隐之中带着恐惧,   “他想收回这一切,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你,也一样!”   “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对吧?老来得女可是难得的很,你也不想她被卷入其中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老李的脸,猛然寒了下来。   藤原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到一阵灼热自手背传来,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脸,猛然扭曲起来,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菊花,皱巴巴的,难看至极!   是老李!   他刚才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让眼前之人说一句话,就直接把烟头摁在了藤原的手背!   “藤原,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但你应该听说过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所以尽管心中不满,也依旧忍着。”   老李随意地撵着手中的烟头,将眼下之人的手当成了烟灰缸。   藤原疼的呲牙咧嘴,下意识就要发出声响,但他突然就生生把痛苦吞了下去,化为浑身上下的颤抖。   只见老李轻轻将食指横在唇间,沧桑的眸光不带一丝温度。   “时间终究是有些长了啊,好多人都把当年的我是个什么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别说话,藤原,我会让你好好想起来的。”   老李静静起身,拾起一旁的酒瓶。   啪—!   破空声炸响,黑影一闪间,玻璃的碎裂声炸响在整片空间。   鲜血汩汩,顺着藤原光洁的头顶绽开,但他却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话归正题,”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个什么人吗?”   “不!藤原,我比你更要清楚那个人。”   “我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身体里游来游去呢。”   老李的表情很冷,一下又一下抽出酒瓶,随意且大力地往藤原脑袋上摔!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所做的一切,我可是比你了解的更多啊!”   “他曾让我帮他找各国各地的娇艳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地送上他的床。但却会在一夜春宵过后,说着温柔的话留下她们头发,再在她们睡着、笑着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开枪,爆了她们的头。”   “你知道吗?我曾亲眼看着他在做完这一切后,悠哉游哉哼着歌下楼,就像是自己只不过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会指定他目标道路上的阻碍,命令我们绑架,下毒,纵火,灭门,他甚至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不会放过。那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没有人能阻碍他获得他想获得的东西。”   老李一下又一下挥舞手中的黑影!   藤原硬生生撑住这一下又一下重击,逐渐回忆起了眼前之人在黑道中留下的传说。   酒瓶不断碎裂,晶莹的光带血,绽放在包厢之中,范围越来越广!   “他的欲望大的可怕,但却也理智无情的恐怖。”   “别看你在日本的大街小巷能横着来横着去,也别看我在这座城镇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但他手下这样的人遍布世界各地,无时无刻不在履行着他下达的命令。”   老李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尽管我们不知道他的相貌,他的名字,他的声音,甚至连他显现的身高与体型是否是真的都不清楚。”   “但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他是个不吞掉所有人价值,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恶魔!”   啪——!   最后的瓶子绽放在藤原的头顶,光洁的头顶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甚至隐隐有白骨凸显,细细碎碎地玻璃碴子,在灯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   哗啦啦的香槟将血冲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衣服,自然而然也会激起伤口彻骨地剧痛!   但即使藤原头晕眼花到快要昏迷,痛苦到快要尖叫,他也依旧忍耐着。   只是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老李,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因为他清楚,如反抗的话,他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他知道老李有那么做的能力,最起码在这个地方,他有!   “让我猜一猜,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怕对吧。”   老李从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身上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横在藤原的眼球,一寸又一寸接近。   藤原下意识往后躲,却被老李用手扣住了后脑勺!   他的腿,他的手,他的头,都在颤抖!   瞳孔收缩,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利刃离眼球越来越近,藤原终是忍不住心中惶恐,闭着眼睛,疯狂挣扎着起身,   “不要!不要!不要!”   但很快他就动不了了,   因为在老李冰冷目光的压迫下下,随行的大汉在犹豫过后,终是选择出手,狠狠将他压在了地上。   和服女人亦然听着老人的话,颤抖着扒开他血红的双眼,以让他眼睁睁看着那刀刃离眼球越来越近而无法做任何事情。   他只能静静等待,等待那刀刃刺进视网膜,穿透柔软的晶状体,并留在那里,会流淌出不知名的粘液,会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亦然会剥夺光明!   藤原不断挣扎,大吼,咒骂!   但隔音到极致的房间,吸纳了他所有的声响,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除了尖叫与惨叫,他没有任何能做的。   慢慢的,慢慢的,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哀求,   “李桑!放了我!放了我!我错了!”   “啊!”   刀刃猛然逼近,吓得藤原倒吸一口冷气。   但下一刻,老李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声呢喃,   “但是即使我很可怕,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从心里颤抖,会下不去手。”   “可那个人不一样啊,藤原。”   老李用匕首拍了拍藤原的脸,带着颤音低语,   “他看到你这副表情,反而会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啊。”   恶徒的诱惑低语伴着鲜血的味道,在这片空间久久回荡,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冷。   老李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他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对面满头绷带的地中海藤原。   受伤的藤原感受到老李的目光,下意识一颤,抬眼对视,又迅速移开目光。   老李觉得他的反应真不错,最起码经过这件事以后,眼前的这个后辈,不会再做那种白痴一样的无脑言行,也不会再对他接下来的命令有什么抗拒。   他会变得更容易被诱导。   “藤原,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   老李骤然出声,盯着眼前的男人,   “大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必须让它进入大人的囊中。”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没有拿到整个项目的所有权,那就证明你和我的价值不过如此。”   “而对于没有价值的人,那位大人只会做一件事。”   “那就是抹除,抹除你这个人的一切,甚至抹除你家人的一切。”   老李突然一笑,   “你调查的很清楚,我还有个刚上高中的女儿,那是我在一大把年纪意外得到的小棉袄。”   “尽管有些骄横,带了不少富家千金的性子,但那是我的女儿,从小看到大的女儿。”   “我可以死,这无所谓,因为我过去干的坏事不少,我死有余辜。”   “但是我的女儿不一样,我不能让死亡把她也卷进来。”   “我相信你们也有重要的事物,钱财、地位、自己的生命或者是珍重之人的性命。”   老李晃了晃手指,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如果这次任务失败的话,如果大人没有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话,我们最重视的东西势必会在这个世界以意外的形式彻底消失,不会溅起一点水花。”   “也不要妄想对抗大人,十几年了,所有试图反抗的人,死了都算是舒服的。”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完成任务。”   “而你们要做的,便是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藤原呆滞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么一看,倒是乖巧极了,彻底没有了适才那种嚣张的样子:   “那李桑,我们究竟要怎么办,才能帮大人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正常谈判的话,明显不能达成初步的合作,更别提以后让他将所有的东西拱手相让了。”   “那这个时候,只能用我们唯一能依仗的武力了。”老李波澜不惊地抿了一口龙舌兰。   “但是你也说了,这是中国,我们没办法采取以往的措施,不是吗?”地中海藤原抿紧了嘴,很是不解的询问。   “不是不能采用,是不能明目张胆的采用,或者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的。”老李依旧挂着那一抹慈祥的笑,“所以在哪之前,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与计划。”   “抱歉,李桑,”地中海藤原点头哈腰,   “你现在的话,和刚才所说的一切完全矛盾,我已经彻底无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老李淡然地将酒放在茶几上,双手合十,眸光很冷,   “很简单。”   “第一,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直接出手,而是让别人代劳,用钱也好,用威胁也罢,需要召集一群口风严的人来做事,我们躲在暗重操纵就是了。”   “第二,单就这次任务来说,针对苏景天是没有用的,他不是会被这种手段吓到的人。”   “他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个赌徒,刚才嘴里也没有几句真话。”   “可有一句话他说的是真的。”   “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女儿。”老李轻轻挠了挠额头,弹去适才溅在额角的玻璃碴子。   “所有的行动都要围绕她的女儿。藤原,那是苏景天唯一的弱点。”   老李扔出一张照片,赫然是苏晓嫱的比着剪刀手的明媚笑容,   “或许在他亲爱的女儿经历几场有惊无险的车祸,遇到几回报复社会的犯罪人员意外劫持,又不幸地遇到了几场火灾之后,他的想法就会有些变化了也说不定。”   “只要让他知道,在这么继续下去,她的女儿会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苏景天在这个项目上就会乖乖让步了。”   “这种事情,”地中海藤原接过照片,闷声低语,   “刚才在大厅告诉他我们有这个能力不就行了吗?”   “人们只相信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老李事不关己的呢喃。   “这么做真的管用吗?”地中海藤原很是怀疑,   “苏景天这个人,肯定知道是我们做的这件事,他不会直接通知警察之类的部门对我们进行强制拘留吗?毕竟最近和他有过摩擦的,就只有我们而已。”   “你在说什么,藤原?”老李一脸疑惑,   “醉酒的司机,因为生活不如意报复社会的失意人员,意外断电且失火的公共设施,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只是苏小姐最近比较倒霉而已。”   24,over。   (本章完) 第171章 多管闲事?   “我明白了,简单来说,还是做黑道的事情,只不过不能留下我们的痕迹对吧。”地中海藤原心领神会,可头顶刹那间闪烁的剧痛疼的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藤原生生肉忍住快要扭曲的脸,同时不由在心中暗自怒骂。   该死的!   这种事情,只要简简单单说明白就好了,何至于非要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藤原微不可察的咬牙,他现在不敢对老李表现出丝毫恨意,只好将目光落在适才按住自己的大汉和强迫自己睁眼的和服女人身上,无比凶狠。   上手的两位大汉与和服女人见了,慌张低头,沉默不语。   他们也没有办法,尽管他们是修行对面的练家子与忍者,但眼前的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存在,能够剥夺他们的生命乃至家庭。   不过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他们还是宁愿得罪藤原,也不会触动老李的眉头,即使他们是被藤原带来的下属,也一样。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人,可是从小听着老李的恶堕传说长大的。   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眼前的这个人放在几十年前处于混乱时期的日本黑道,都是个以“狠”著称的人物,其名字甚至可止小儿啼哭。   更别提他在二十多年前跟随了大人以后,其残暴程度亦然是更上一层楼。   别看现在是一幅慈祥老爷爷的面庞,但眼前之人要是发起狠来,他们坚信自己将受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也不知道藤原脑子里那根筋搭错了,方才竟然敢挑战   挑衅他。   藤原依旧瞪着那几个人,眼中流露的杀意甚至快让他们瑟瑟发抖的跪下。   但紧接着,他们就得救了。   就像是自然界中,雪兔会恐惧挥舞锋利抓牙的饿狼,但是饿狼之上,还有猛虎!   此时此刻,对于藤原来说,老李就是那只随时有可能咬烂他脖颈的猛虎。   所以当老李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藤原后知后觉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张转头之间,却见老李正冷冷望着他。   刹那间,恐惧伴随着疼痛接踵而至,藤原换不择路地低下了头。   老李就像是很满意藤原的表现,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笑,缓声开口。   “准确的来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留下痕迹。”   老李意味深长地望着地中海藤原,   “藤原,我得提醒你。根据我对大人的多年来的了解来看,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不是那种愿意在现在这种事情上等待太长时间的人。”   老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举手投足间重新露出悠然的心情。   他抓着酒杯的杯口,提到自己的眸前,就只是顶着其内亮晶晶的冰球,甚至都没有再看藤原一眼的意思,   “你可能不太清楚,昨天大人已经来信催促过一次了,”   “藤原,拖得太晚了话,你的家族老小可不会好过啊。”   “别说的跟事不关己一样,李桑。”   地中海藤原得知那位大人竟然已经催过一次,心中不由有些慌了。   他抬起头,胡乱挥舞双手做出各种意义不明的手势间,大嘴开合,唾液横飞,丑陋到了极致,   “伱被指派为这边的联系人不是吗?”   “你被要求和我们一起完成这项任务不是吗?”   “如果大人不满意的话,你和你的家人也不会好过啊!”   “藤原,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了。”老李古井无波的双眸倒映着杯中的酒,他的声音愈发沉静,丝毫不慌,   “我这个人啊,已经六十多岁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已经弄不出多大动静了。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员可是你啊,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资格接触到大人,所以最后只好由我负责传达大人的命令而已。”   他放下二郎腿,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茶几,磕碰间传出叮当声响,略显空旷。   老李双手交叉,横在下巴处。   他轻轻歪头,挑眉笑了笑,很是轻松,   “我啊,在这次任务中,充其量只是个辅助你们行动的编外人员而已。”   “我承认我刚才有些强势,但那也是藤原你自找的。”   “可无论我表现的有多么强势,藤原啊,归根结底,这次任务的主要行动可不归我管,主要功劳也不会落在我的身上,那么主要责任自然没有什么道理放在我身上。”老李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满脸轻松,   “真失败了,我只要割点血就好了,想必大人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苦劳上,是不会太难为我的。”   “至于其他人,比如你,藤原,刚刚跟随大人几年没立什么功,尚且处于年轻气盛正能干的时候。恐怕在大人看来,你现在的价值可是比我高的多啊。要不然,怎么会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你呢?”   地中海藤原一脸恍然的模样,同时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抹恐惧。   尽管他没有接触过大人,但他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在大人心里,价值太高的话,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藤原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按老李的意思,如果这次任务失败的话,他肯可能要负起全部责任,到时候可不只是被几十只酒瓶爆头,匕首生插眼睛那么简单了!   老李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他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藤原你心里也明白什么了吧?”   “没错,如果你这次的行动与表现配不上大人对你价值的评估的话,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可不是光凭想象就能想到的啊。”老李怅然地摇头,惋惜地望着藤原,啧啧不断,就像是已经看到了什么令人可叹的画面。   窸窸簌簌!   老李轻轻起身,从上到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就那么坦然地在所有人面前规整领带,系上袖口,抚平西装上的没一条褶皱。   偌大的空间,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老李整理着装的声响。   皮靴碾过碎玻璃,乍起刺耳的声响,足以令每个人感到毛骨悚然。   老李走到神色漠然的藤原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   拍到最后,老李将那股无形的压力尽数施加其上,轻轻捏了捏,   “不过,我也会尽可能帮你的,藤原。第一条信息,根据可靠的内部情报,明天苏小姐将会在某座商场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地址就在照片背面,趁着天还没亮,你或许还可以准备准备,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滴滴——!   突然,手机铃声传来,随后响起悠扬的歌声。   老李没有拿出手机,霎时间便满脸含笑,想必已经知道来电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加油吧,藤原桑,希望这次任务过后,还能看到活着的你。”   “哦,不。”   老李环顾全场,一一与每个人对视,亦然一一逼低了所有人的头。   “是希望能看到活着的你们。”   随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向全场示意噤声过后,拨通了电话,   “喂?乖宝贝,怎么了?”   “诶呀,刚才那不在谈生意呢吗?这不看到你的电话,就赶忙出来了吗?就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原谅爸爸吧。”   “没喝!我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还喝酒呢?都让下属帮我挡掉了。”   “顺利,顺利的很,一切都按照爸爸的想法进行着呢。”   老李的面庞,刹那间如沐春风起来,脸上挂着的笑没有丝毫虚假,柔和的感人。   嗓音,亦然充满了宠溺,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浑身纹身的正统黑道。   “哦?要零花钱吗?”老李后知后觉地拍了拍额头,砸声不断,   “诶呦,看我这儿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周的忘记给你打过去了。”   “要多少,宝贝你尽管说,爸爸这就给你打过去。”   老李自顾自地与自家宝贝女儿对话,推开了包厢角落的门。   “乖女儿,老爸跟你说个事儿,提前送你出国读书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别任性,出去见识见识,对你好。”   厚重的门缓缓开启,留下了老李略显佝偻的背影。   任谁都想不到,就是眼前这个满脸带笑和自己女儿煲电话粥的老人,在刚才可是连眼都不眨低就用无数酒瓶爆了同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头。   甚至是光凭以前留下的声明,就能让他人的手下临阵倒戈。   老李狡黠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倾斜,瞥向背后。   冰冷而富有算计的呢喃,在老李的心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的心里一定很无助吧,藤原。   但是,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加油哦。   和以往的那几波人一样,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任务圆满完成。   要是不利用你的拼尽全力把任务完成的话,大人.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我?   尽情挣扎吧,藤原,哪怕是死掉也不要紧,只要能够推动任务发展就够了。   老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在心中感慨。   他跟随的大人是个不吃掉所有人价值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   久而久之,他的身上又怎么不会渐渐染上了那位大人的影子?   可他老李终究比不过那位大人,没有庞大的力量,足够的权利,无情的内心,更别提已经苍老到不成样子的身体。   于是只好利用以前留下的余威和小算计,靠着装腔作势地发狠,让那一波又一波人毫不自知地为他所用了。   但是很管用啊,以往那么多次任务,不管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可一直都是活到现在的其中之人呢。   包厢的灯光依旧在慢悠悠地移动,可照在身上,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分外冰冷。   七彩的霓虹照耀在地面,窸窸簌簌闪烁着数不清的点点莹光——迄今为止,这借由暴力与立威绽开的碎片混着酒与血,仍未有人收拾。   呼——!吸——!   呼——!吸——!   狼狈至极的藤原面庞扭曲,呼吸急促。   他瞪着血红的双眸,如恶鬼般死死盯着手中的照片。   砰!   藤原全身脱力,猛的跪下,甚至都顾不得玻璃刺穿了他的膝盖。   他的指尖在不断的颤抖,那是恐惧。   直到最后,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决心,藤原狠狠攥紧了照片的边缘,身上散发的气息,无比恐怖!   在历经愤怒,恐惧,无助之后,他已经彻底进入老李精心诱导过后设置的陷阱,只留下了疯狂的杀意。   茶几上被老李留下的杯子静静,其内的冰球尚未有什么消融的迹象,稳稳地漂浮在透明液体中。   啪—!   冰球下方翻腾着点点气泡,由下而上,缓缓破碎。   滴答!   点点鲜血再次从藤原的头顶溢出,沿着绷带划过眉心,淌过鼻尖,最后狠狠地落在照片之上——染红了照片中苏晓嫱扭曲的脸。   “苏晓嫱是吗?”   藤原紧紧捏着照片,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在空间内回荡与响彻。   鲜明无比的是,   楼道外的灯光明亮,脚下的地毯柔软而结晶。   老李带着慈祥的笑,在门外不远处舒心地聊着天,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像是等待远征将军归来的谋士,只要胜利便好,可不管他人是否遍体鳞伤。   大门彻底隔绝了内外的声响与光,留下一声沉寂的枝桠声响。   吱呀一声!   漆黑的车门在空荡荡的午夜街道大开!   路明非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抬脚挺身,麻溜地下车。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回身望向车内的两位男人,挥了挥手,   “苏叔,刘伯,谢谢你们能送我到这里。”   “和你们聊天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再聊。”   咕噜噜!   源于肚子炸响声回荡,就连车内的两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完蛋!尴尬死了!   路明非的脸,有些僵硬。   他哪里能预料到,1%封印解封带来的影响这么大!   对于食物的渴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这要是没有与之匹配的成长,路明非可是会觉得还不够他丢脸的啊!   路明非缓过神来,讪笑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现在我是真的感觉快要饿死了。”   “苏叔,刘伯,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挽留声传来,使得路明非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苏景天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一张意味深长的脸,   “小伙子,谢谢你了。”   路明非下意识眯眼掩去眼底的异样,略作思索后,机灵地眨了眨。   他活力满满地伸出右手,比了个ok,笑得眉飞色舞,   “哦哦,客气什么啊,苏叔。”   “放心吧。”路明非搓了搓手,一副讨好老板的模样,   “苏晓嫱那边你尽管放心,要真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话,我绝对会一五一十汇报给你的。”   苏景天摇了摇头,把话说开了,   “你不用装傻,我知道你刚才的用意。但以后再遇到一样的情况,你最好离远一点,那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接触的。”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老老实实上学,好好体验青春校园就够了,别把自己扯进麻烦事情里。”   路明非微微张嘴,一脸懵逼。   沉默良久,他挠了挠头,露出一抹苦笑,   “不是,苏叔,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要不,你再说明白点儿呗?”   午夜街道空荡荡,路灯悠悠,冷风阵阵。   路明非适时打了个哆嗦,双手交叉,搓着大臂,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暖和提点。   苏景天盯了路明非一会儿,释然轻笑,   “没什么,你苏叔我啊,应该是喝多了。”   “明非,就这么说好了,学校里,你照顾着苏晓嫱点儿。”身为父亲的男人,特意提及了“照顾”一词,可见淡淡牵连起的信任,   “相对的,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尽管来找我。”   “你苏叔我啊,现在在这个城市,还算是有点能耐的。”   路明非抱着大臂,缩着脖子,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一副无比乖巧的学生模样。   苏景天维持着微笑,升上了车窗。   发动机的嗡鸣声在寂静之地很是清晰,淡淡的尾气散散,承载着这座小城知名矿场企业家的黑色豪车,缓缓逝去,没入远方的黑暗中。   路明非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憨憨的眸子略微平静下来,轻轻闭上。   他缓缓放下抱着大臂的双手,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再次睁眼,眼神清明。   路明非自顾自地嘀咕,   “路明非啊!路明非!不是我说你,怎么一看到那些人衣服里的刀就不由自主走上去了啊,真是烂好人的性子。”   “不过,”路明非挠了挠鬓角,   “现在看来,这次果然是我多管闲事了.”   怅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黑夜散去。   刘管家满头白发,发型却是梳理地十分讲究。   他今天可不算闲,下午去接苏晓嫱,适逢遇到了暴风雨,开车开的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刚把小姐放下,又马不停蹄地来苏景天这里,在会所外一待就待到了现在。   要不是曾经当过几年兵,以他现在的年纪,可抗不到现在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本章完) 第172章 猜那个男人是谁?   “唔!”苏景天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头,发出低吟,有些难受。   尽管从头到尾都没有喝醉,但头终究是有些晕。   “刘大哥,你怎么看?”他闭着眼睛,半带叹息的语句吐出,隐隐带着发自内心的询问。   刘管家把在方向盘上的手很稳,他瞄了一眼后视镜,面容严峻,声音沉稳,   “即使在现在,苏总当年的风采依旧不减啊。”   “老李他应该是清楚会所附近都有我们的人,所以才没有轻易动手吧。”   “不过苏小姐的同学出现的的确很突然,也请苏总原谅我没有按原计划进去打配合吧。”   “刘大哥,这里现在也没别人,你就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啊,”苏景天露出一抹苦笑,伸出手抓了抓头发。   这种随意的动作,往往只在从心里认为亲近的人面前,才做的出来。   “说的你真跟我的管家似的。”苏景天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不就是苏总的管家吗?”刘管家轻轻咧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伱见过那个管家有老总公司一大堆股票的?还是实权股!”苏景天翻了翻白眼,拍着大腿,不由吐槽,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你怎么就突然放弃公司里的所有事务,非得要跑过来当我家的管家。”   想当年可就是他和刘大哥力挽狂澜,硬生生把公司从破产的境地给拉了回来。   本来想在那之后给这个在关键时期都不离不弃的大哥自己能付出的所有答谢。   没想到这大哥不按照常理出牌,公司正常运转还没多久,就把辞职信放在他桌子上了。   那一刻,他以为他这大哥可能是要跳槽,没想到转眼间就成了他家的管家,差点让他以为是在做梦。   “哈哈,这个事儿咱俩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刘管家的眼神中,淌出回忆的微光,   “我这个人啊,说白了也没什么本事,充其量就是当过几年兵,身体素质不错,各方各面也都有点关系。”   “我退伍过后能留在公司,能坐到那个位置,毫不夸张的说,靠的都是苏总你父亲的提携和看中。”   刘管家就像是想到了当年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摇头低语,回想起了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心情,   “当时公司快破产的时候,我自己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苏总一生的心血被那么一堆人冠冕堂皇的瓜分。”   刘管家摇头轻笑,随后瞄了一眼镜子中略显沧桑的中年人的脸。   尽管与二十年前的面貌相比,有了天差地别的变换,但苏景天眼中的凛冽可是一如往常,从未散去,充其量可以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睿智与温润而已,那是阅历增加与心中找到珍重之人的眼神。   刘管家感慨呢喃,   “但苏总你不一样,你可是靠着自己就能把本来快要破产的公司就拉起来的人物。”   “你可别说没了我你就干不成那件事,”刘管家立刻填上一句,打断了苏景天想要反驳的话语,“主意是你想的,办法是你出的,当年我充其量就只是陪着你闹到了最后而已,还是被你用激将法激将的。”   “说了很多次了。于情,苏总的父亲对我有恩,给了我这碗饭。于理,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没有我的话,公司在你的掌控下会发展的更快。不论怎么说,我当年都没有继续留在公司的理由。”刘管家回忆过去选择的语气,依旧坚定,“把那个舞台尽数还给你,才是最正确的。”   “而现在公司的规模与发展,恰恰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刘管家释怀一笑,   “更何况,现在这种日子,才是我期望过的啊。只要你不嫌弃我老,我还打算在这儿干个二三十年的。”   “至于股份,那可是你当年硬塞给我的,想要的话,苏总你随时可以拿回去。”   “拉倒吧,你再干个二三十年,我都不敢再做你的车了。”苏景天笑着摇头,“那天让你的老花眼给害死,我亏不亏啊。”   “股份你就拿着吧,真要回来的话,梦里我爹都得拿鞋跟抽我脸。”苏景天大气摆手,一副豪爽的样子。   “刘大哥啊,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性子啊。”苏景天再次回忆起了往事,不由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   “想当年我想让晓嫱认你做干爹,你不让。”   “说是告诉晓嫱你的身份,你也不让,真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苏景天不解摇头,“真想体验体验那种类似于佛门扫地僧的生活?”   “你想多了,干爹和身份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啊。”刘管家随口作答,   “就算不是干爹,只是个管家,苏小姐现在不也对我挺好的吗,根本没把我们这群家里人当下人看。”   “你这小子,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啊。”   “那是!”苏景天挑了挑眉,一听到女儿的事儿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美,“毕竟那是我的种啊!”   “行了,刘大哥,闲聊就到这吧。”苏景天摆了摆手,沉吟道,   “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你得给提提建议。”   “近十年的心血,可是真的能让咱公司更上一层楼的。”   “剥去其他因素不谈,这个项目的整体利润,可是千亿乃至万亿级别的,这么大的利润,哪怕是放在现在这个时代,都会引来不少豺狼虎豹啊。”   “你阅历多,经验深,说说吧,我可不信你什么都没干。”   刘管家思考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按这个项目来说,各方各面的准备已经算是很完善了,国内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在几年前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日本那边的合作对象也已经确定,渠道也疏通的差不多了,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签合同的事情。”   “按理说只要国家政策和世界经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件事儿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刘管家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倒是没想到都到最后了,会有人突然掺上这么一脚。”   “掺上一脚也就算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次竟然这么大张旗鼓,想要下狠手。要是没有点内部消息,你今天真得留在那里,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还真不是说。”刘管家想到这,最后的话隐隐有些后怕的意味。   “谁说不是呢?也多亏了刘大哥你的人脉,能找来这么多保镖,最起码也让对面投鼠忌器了。”苏景天忧愁地捏了捏眉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块蛋糕,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刘管家打着转向灯,缓缓转弯,“需要应付的应该就是有今天的这帮人,现在主要是想想要怎么应对这件事,平稳的渡过这段时期。”   “老李在生意场上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温和著称的,这几年来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也不错,可以说是互利互惠,这个项目成功的话,本来就能给他带了不少好处。”   苏景天摩挲着下巴,事到如今依旧觉得有些意外,   “谁曾想今天突然露出了獠牙,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把我们提出这个项目,由他直接接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   “我倒是听说过老李的母亲是日本人,他小时候是在日本长大的,也在日本黑道混过,貌似名声还挺大的,本以为是个笑话,今天看这排场,看来十有八九是个真事儿。”刘管家随手附和,道出信息,并道明事情的严重性,   “苏总,在那个年代混黑道混出名堂来的,哪怕现在洗得白白的,从本质上来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知道,要是真在生意场上谈合作的话,怎么都行,无外乎是金钱的事儿。”苏景天轻声分析,“他哪怕用些商业的灰色手段,我也能招架的住,毕竟从以往很多项目来看,也见怪不怪了。”   苏景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但看对面这架势,我就怕他们用点什么其他手段啊。”   “时代变了,没有我那时候黑黑白白分不清的情况,应该是出现不了火拼之类的大事。放在现在,他们就算真想耍点小手段,也得暗地里来。”刘管家回忆着过去与现在的治安建设,轻声分析,落下结论,   “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妨。”   “小苏,”刘管家眉目一凛,换了称呼,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们有可能对你和你的家人出手。”   “太太在欧洲那边是个好事儿,你最好和她说说,让她在那边多待一阵日子。”   “嗯,我后续跟她商量商量,”苏景天赞同点头。   “国内的话,”刘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就只剩下你和晓嫱这边需要注意了。”   “冲我来我倒是不怕,毕竟以前也经历过和这次这种情况差不多的事情。就这次来说,他们也不敢真拿我怎么样,这把我逼急了,这个项目连运转都运转不了。”苏景天微微皱眉,   “晓嫱那边,的确是个问题。”   “但老李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对晓嫱出手吧,抛开咱业内不对家人出手的默认规矩不谈。晓嫱小时候,可还是被老李抱过呢。”   “当时老李,可是对这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啊。”苏景天摩挲着下巴推测,   “他自己现在也是有女儿的人,钱也够一家老小花上几辈子,不可能为了这么个项目,就撕破脸吧。”   “你这么想的确也对,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着点儿吧。”刘管家轻声建议,   “现在还不知道那群日本人和老李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就是老李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他们不是一心的话,就算老李不会做,那群混黑道的日本人也不见得会老老实实滚回家。”   吱呀一声!   刘管家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家。   他们两个也不下车,就这么接着谈了起来。   “更何况,我这几天查了查老李这几十年的履历,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苏景天递过去一根烟,给自己心中的刘大哥轻轻点上,随后自己也叼了一根儿。   “说实话,其实这些东西他隐藏的还是挺好的,不过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刘管家从一侧掏出一个档案袋,递向后座,   “跟这次差不多的事儿,老李也不是第一次多了。别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可是曾经多次帮黑道吞了别人的项目。”   “一个又一个,这利润可真不小啊,”苏景天看着资料中的数据,不由感慨,“没想到老李这个人,是真够贪的啊,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是个疑点,他归国之后,还真不算贪,生活方面也不算奢华,”刘管家降下车窗,吞云吐雾,   “你往后看看,会发现老李自己从那些项目里,根本就得不到多少好处。”   苏景天翻了几页,同样将烟点燃,心领神会,“换句话说,老李很有可能一直在给别人办事儿,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以前混黑道的当家。”   “嗯,可能性很大,能让老李这种人给他办事儿的家伙,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刘管家年龄大了,或许是嫌弃车里闷得难受,打开门站在车旁边。   苏景天看完资料,随手一扔,自然也跟了出去。   “老李这个人,不是最起码现在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什么情面都不讲得人。”   苏景天弹了弹烟灰,有些感慨,“但是怕就怕的,他为的是命啊。”   “晓嫱那边,我会拜托老友,安排保镖的,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刘管家轻声询问。   “偷偷安排一个两个就够了,再多了,晓嫱就该注意到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苏景天略作沉思,轻声答复。   “明白了,”刘管家轻轻点头,随后不由问道,“小苏啊,或许这么问不太合适。”   “但要是真的到了那种人和项目必须选一个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苏景天没有丝毫迟疑,   “天大地大,都没家人大。”   “钱多钱少,都没女儿好。”   “这个项目,虽然能让我们的公司更上一层楼,但是本质上来说,它是我用来给晓嫱还有她未来的丈夫铺路的。”   “本末不能倒置啊!”   苏景天碾碎了脚下的烟,满不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真到了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项目什么的,老李愿意拿就拿吧。”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了,说不定就只是咱们多想了呢。”苏景天伸了个懒腰,将安排妥当的事情抛之脑后,   “话说,刘大哥,你觉得今天出现的那小伙子怎么样?就是路明非。”   刘管家轻轻一愣,微微皱眉回想着路明非的言行举止,   “是个.还算精神的小伙子吧。”   “知道你的身份,和咱们说话也不怯场,以后应该差不了。”   “说起来,你刚才还和他道谢了,小苏,不会还真以为他当时是去给你解围的吧?”刘管家望着苏景天,面色有些奇怪,   “他才16,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看出那种事儿。”   “刘大哥,你当时离得远,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景天乐呵呵的,   “当时这小子,莫名其妙就谈起监控和警察。”   “说实话,当时我还愣了一会儿,以为这小子就是个话痨,后来才瞄到这小子是看着老李那帮人说的这话。”   苏景天搭上了刘管家的肩膀,乐呵呵的话,   “我也不瞒你,当时我还以为是刘大哥你从哪给我找的托儿呢。”   “你们当兵的,不也有那什么十几岁的年轻兵王啥的吗?”   刘管家翻了翻白眼,随手拍来苏景天没大没小的手,   “别听网上瞎传,哪有什么十几岁的兵王,要是真有,你觉得凭我这么个退伍老兵,能给你请过来?”   “哈哈,也是。”苏景天笑着点头,再次吹嘘起自己的女儿来,“不过这小子,是真不赖,不愧是我女儿,竟然能当这种人的大姐头。”   “以后把他招进公司,应该能帮晓嫱处理不少事儿。”   “你就不怕他把你女儿拐跑了?”刘管家的眉眼有些奇怪。   “不至于吧,”苏景天耸了耸肩,“我当时在车里试探了好几次了,他不像是对晓嫱有意思的样子。”   “我可不觉得他真能在我眼里藏的那么好。”   刘管家撇了撇嘴,啧啧不断,“小苏,我觉得你高兴得太早了。”   “今天不是下暴雨了吗?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晓嫱当时可还让我捎一个同学回家呢。”   “当时我在学校门口远远的看,隐隐约约看到晓嫱和一个男生聊的欢快,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刘管家的嘴角轻挑出一抹幸灾乐祸,   “我离近了一看,你猜怎么着?晓嫱身上穿着那个男孩的外套。那叫一个亲热,尽管最后那个孩子让别人稍回家了,但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啧,那叫一个青葱岁月啊。”   刘管家看着苏景天僵住的脸,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拱起火来,   “你才那个男的是谁,没错啊,就是刚才差点就和你称兄道弟的路明非啊。”   日完25,over。   (本章完) 第173章 苏晓嫱:我不对劲?   “刘大哥你的意思是说.”   路明非和他的宝贝女儿   苏景天微微张嘴,一脸茫然。   别墅外的冷风吹过,顺着他的衣领口狠狠钻入,冰凉使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脑海也清明起来。   苏景天不断摇头,难以置信地摆了摆手,下意识否认,   “不不不!怎么可能。刘大哥,就下雨天披个衣服,打打闹闹而已。”   他自顾自地点头,有理有据,   “刘大哥你out了,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下雨,也给不认识的女同学衣服穿了呢,不也没发展成什么吗?这有啥啊,这叫绅士!绅士文化懂不懂?”   苏景天皱眉反驳,根本不容许刘管家说话,滔滔不绝,义正言辞,   “刘大哥,不是我说你。现在可不是伱们那个碰一碰就脸红,牵牵手就得结婚,逛个街都是你走大道左边我走大道右边,非得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古板年代。”   苏景天盯着刘管家,双手在胸前狠狠一拍,一脸想明白的释然模样,   “打打闹闹怎么了,都是孩子,就是闹着玩的。”   “而且路明非不是说了吗?晓嫱可是把他当小弟罩着的。”   他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就像是找到了真理,   “真是小弟的话,给自己大姐披个衣服,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更何况,仕兰高中可是贵族学校,进去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照顾女生的贵族模样吧。”   “哦,”刘管家轻哦了一声,就像是承认了苏景天适才找的不少“证据”。   他只是滑动手机屏幕,随后装作不在意般道,   “话说回来了,晓嫱明天下午要和同学去逛街来着。”   “嗯,还是那个柳淼淼吧,看来她和晓嫱关系是真不错。”苏景天向上翻了翻眼作回忆状,随后猜测点头,一副不用管的模样,“反正也没课,逛逛就逛逛呗,等到了高三,可就没这么闲了。”   “保镖的话,就麻烦刘大哥你安排了。”苏景天再次重申,“不过还是那句话,在精不在多,千万别让晓嫱知道这件事。”   “放心吧,保镖的事情,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刘管家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安排。   “但逛街的人是柳淼淼这件事,那只是你主观臆断的啊,我的苏总。”刘管家冷哼一声,将手机信息呈现给苏景天,露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   “晓嫱和同学逛街的时候,往往会加上和谁谁谁去,十几年来,都是这样,从没变过。”   “但是今天,他可没加哦,小苏。”刘管家幸灾乐祸,“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苏总?”   苏景天默不作声地盯着那条信息。   的确,苏晓嫱以往出去的时候,都会带上和谁谁谁一起的字眼,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安心,突然不带,的确有点不对劲。   苏景天望兜里一掏,拿出手机,开始翻起通讯录。   “你在干什么,小苏?”刘管家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我给路明非打个电话问问!”苏景天的声音很冷,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这事儿,他得问明白!   就算晓嫱邀请的人不是路明非,路明非多多少少也会知道对面的情况,最起码比起他这个爹,肯定了解的要多。   刘管家的脸部表情有些僵硬,眼底也闪过一丝无奈。   他哪能想到,这个女儿奴,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就在男人找到“路明非”的名字,咳嗽几声,即将拨通电话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爸爸?还有刘管家?”   只见苏晓嫱睡眼惺忪地揉着眼,推开了别墅的门。   大厅内明晃晃的光照耀着,化作了女孩背后圣光般的背景。   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的针织睡裙,在光茫的照耀下闪着荧光,柔软的材质很是贴合身体,是故隐隐勾勒如小荷般青涩待放,但也已经初见惊心动魄的弧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夸赞她不愧是常年练习舞蹈的女孩,改凸的地方毫不客气地隆起,不该凸的地方,内敛地没有一丝赘肉。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簇没有睡醒的晴日云团,尽显柔软与慵懒。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凌乱地翘起几簇毛发,一副洗完澡后没彻底吹干就睡着的迹象。   自由自在的性格在足以率性的家里没了丝毫遮掩,斜斜垮垮地睡衣露出香肩上一点荧光,没有肩带的迹象,想必毫无束缚。   午夜清冷的空气中,隐隐有着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属于眼前女孩的味道。   如果有什么血气方刚的少年站在这里,恐怕会直接看直了眼,说不定还会在心底感慨,“我的天啊,仕兰高中小天女,竟然还有这副模样的时候,真特么想直接打晕不是,是打包抱回家!”   此时此刻,   苏晓嫱虚攥着拳头,不断揉着眼睛,处于半睡半醒的界限间,嘴唇不愉悦地嘟了起来。   就连声音,都少有的变得酥酥的,乍起面前两个老父亲心中的暖,   “你们回来了?真晚啊。”   苏景天慌张摁灭屏幕,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晓晓嫱,这么晚了还没睡?”苏景天慌张掩饰自己适才想要探究女儿生活的行为,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没过脑子。   随后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睡没睡,这一看就清楚了啊!   “睡了.”苏晓嫱不再揉眼角,将双臂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边,柔柔甩了甩头,   “但是又饿了”她的回答断断续续,一幅依旧没睡醒的样子,   “所以好像迷迷糊糊跟店家点了份餐,尽管我也不清楚到底点没点,但是的确被电话吵醒了。”   苏晓嫱敲了敲脑袋,妄图使得自己清醒一点。   她自顾自地往不远处走去,赤脚莹莹,拖拉这小小的拖鞋。   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就像是一只喝了猫薄荷酒的布偶猫,甚至都走不了直线,但好在没有摔倒的迹象。   “唔”苏晓嫱自我不满地低吟声响起,“点的肯德基吗?真是的,热量太高会张胖的。”   就连来送餐的店铺人员听了这个声音,都是不由身体一震,慌张偏转目光,想必是红了脸。   两个大男人这才注意,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墅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摩托车。   没过都久,苏晓嫱迷迷糊糊抱着一大袋子kfc走了回来,还不断一下一下点着头,跟梦游一样经过两人,浑然没有一点学校里那种小天女的模样。   就连苏景天与刘管家,都露出一幅无可奈何的宠溺模样。   但是下一刻,苏晓嫱的身体却是一僵。   嗅~嗅~   苏晓嫱的鼻子动了动,眉眼紧在刹那间就凛然起来。   她吱呀吱呀转头,望着苏景天,随后化望为盯,狠狠的模样。   适才酥酥的奶音消失不见,音色骤然凛冽起来,   “老头子???”   砰!   拖鞋飞了出去,苏晓嫱没好气地怒踢苏景天的小腿,刹那间酸了男人的眼眶,   “又出去喝酒了?”   苏晓嫱微微抬着那只脚,贴近父亲的衣领,跟小猫咪一样闻了闻,脸更加冷了。   附加上起床气与肚子饿的双重加持,苏晓嫱在这一瞬间,让苏景天有了面对她妈年轻时候的感觉——比如下雨天借给女同学外套,被那不好惹的婆娘关入冷宫整整一星期。   “吼~?看起来喝的挺尽兴啊,我的爹。”苏晓嫱微敛眸子,神色莫名。   砰!   再是一脚过去,苏景天都快跪了。   嗅~嗅~!   苏晓嫱垂眸望地,乍起一抹冷笑。   “呵!还抽烟了?”   赤裸的脚踩在男人的鞋面,她伸手就抓老爹的耳朵,勃然大怒,   “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几个月前的体检是怎么说的了?”   “你是不是忘了妈妈对你的叮嘱了?”   “你有毛病的可是心脏!是心脏!”苏晓嫱的表情很是不悦,就连胸膛都在不断起伏,音调昂扬,   “医生说的,禁烟禁酒!你都忘哪里去了?”   “真不怕哪天心肌梗塞,直接就没了?”   苏晓嫱露出一幅呲牙咧嘴小猫模样,随后死死拽着自家父亲的耳朵,一幅耳提面命的样子。   “喝喝喝!就知道喝,哪天喝死你,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别!别这样!晓嫱!有人看着呢?你怎么突然间和你妈一个样了。”苏景天疼得嘶哈不断,瞄了眼尚未离去,面露好奇之色的外卖员,放低声音,“还在外面呢,给你爹留点面子啊。”   “生意,你爹我是去谈生意了,不喝不行啊!”   苏晓嫱突然一愣,在心里想起了过往父亲为了谈生意喝的一脸难受还得逼着喝的场景,松了耳朵,软了语气,   “谈生意也不能这样啊。”苏晓嫱语重心长地呢喃,   “你不是说过,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已经用不到喝那么多了啊?”   “这不这回不一样吗,是个不好好处理就会很麻烦的事情。”苏景天一脸苦笑。   “下不为例,”苏晓嫱闷闷一声,没有细问到底是什么事的意思,反正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他老爹也只会告诉她,她年纪太小,现在还不是知道那些事的时候。   苏晓嫱单脚蹦蹦跳跳的,找回了自己刚才踢远了的拖鞋,转头往家里小步走,闷闷问,“没吃饭呢吧。”   毕竟自家老爹每次喝这么多酒,大多数时候都同事意味着另一件事——他一定没吃好。   “多少也吃了点,就是没吃好。”苏景天挠了挠头。   这也没办法,一谈生意一喝酒,那就成了应酬,很多时候都吃不好。   “正好我买多了,一起吃点夜宵吧。”苏晓嫱翁声建议。   随后女孩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转身间,望向刘管家。   她本想招手,但因为手里有东西,于是只好上下颠了颠手中的送餐盒,语气柔和而真挚地道出细心之语,   “刘管家也一起来,你晚饭肯定也没吃好,咱们一起吃。吃完就直接在这里休息,时间太晚了,你应该也累了,就这么直接回去太危险了。”   “好的,苏小姐。”刘管家的转化分外自然,丝毫没有刚才还对苏景天“小苏”、“小苏”叫的自觉。   “那那个,”苏景天踏步追了上去,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再三过后,终是选择开口。   他捻了捻脚下的地板,搓着手开口,   “闺女啊,听说你明天要去逛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苏晓嫱眨了眨眼,疑惑地望向自家扭扭捏捏的父亲,她不太明白眼前的男人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苏景天讪讪一笑,从女儿手中接过外卖,顺便帮苏晓嫱提了提肩膀的衣服,一边走一边露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和谁啊,是那个和你挺要好的柳淼淼吗?”   “不是,几个月后有柳淼淼的节目,按她的性格来说,最近应该会天天练琴找找状态。”苏晓嫱否认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没有丝毫自觉,   “是路明非,今天学校里出了点事,我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咔——!   苏景天的脸,骤然僵硬了。   一想起自家宝贝闺女的逛街对象就是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要做自己眼线的小伙子,他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   更何况,他可是刚刚见过那个混账小伙子,哪里有丝毫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样子!   借口!这一定是她小棉袄找出的借口。   苏景天有点想哭,   他家的小棉袄,已经开始为了别的男人找借口隐瞒他了吗?   要提醒晓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吗?毕竟现在这么一看,路明非也不一定是个好人啊!   刘管家紧随其后,经过僵硬在原地的苏景天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道好自为之的叹息,缓缓自这位退伍老兵的口中逸散。   只是他微微舞动的眉毛,道尽了他的幸灾乐祸。   自从苏景天的女儿出生以来,这十几年,他可是没少跟没孩子的刘管家炫耀过。   一会儿说晓樯晓樯真可爱,睡着的样子跟只小猫一样,脸戳起来软嘟嘟的,就是不能太使劲,万一戳哭就不好了。   一会儿又说乖女儿长牙了,就那么几颗的嘴一笑,可爱死了。   待个几年又烦恼,晓嫱第一个叫的竟然是妈妈,明明他都偷偷教了很多次了,说什么他这个当爹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刘大哥要不回公司多负责点事吧,他想多陪陪女儿。   苏晓嫱第一次上学紧紧抱着他不松手,苏晓嫱第一次受伤泪眼汪汪的让他包扎,苏晓嫱第一次把别人家的孩子揍得哇哇哭,苏晓嫱学了舞蹈越来越漂亮,苏晓嫱开始关注公司的事儿了不亏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要为宝贝女儿铺好所有的路,不管会发生什么之类的,刘管家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一句又一句女儿奴的发言被苏景天说了好多年,一开始听了的确会让刘管家露出温馨的笑。   但是说多了,也难免会让刘管家有种:“这个混蛋玩意儿,是不是在嘲讽他没孩子这件事?”   积累了多年的微微怨恨,于此时此刻化作了刘管家拍向苏景天肩膀的力道。   小苏啊,你越是宝贝你的女儿。   别人穿走你的小棉袄,挖走你的小红花,甚至连盆都端走的时候。   你就越会难受哦。   苏景天注意到了刘管家眸中的幸灾乐祸,微微瞪大了眼,随后垂头丧气起来。   他露出老父亲一样的叹息,沧桑的双眸望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儿,   “晓嫱啊,不是你爹我多管闲事,”   “你还年轻,有些事儿,可不能急啊!”   “老头子,你.”   苏晓嫱紧紧盯着苏景天,注意到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沉声正语,   “是不是喝多了?”   她无奈地接过父亲手中的肯德基,送上一杯蜂蜜水,   “怎么突然胡言乱语的,解解酒吧。”   “刘管家快做,再不吃就凉了。”   苏晓嫱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热量极高的夜宵。   她的眸光在手机屏幕上轻移,不由想起路明非以前贱贱躲避的模样。   什么年轻,什么急,她才没有呢。   苏晓嫱在心中呢喃低语,   只是看在那特等奖的份上,安慰安慰小老弟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苏晓嫱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点点新的画面。   剑道馆内,突如其来地一击打碎了她对他以前的刻板印象。   苏晓嫱突然觉得,路明非有时候还是满正经的。   心中自然而然燃烧起探究的意思。   教室之中,那么多人都开始把话锋针对他了,还装的挺淡定,明明就只有两天的功夫,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真是奇了!   不知不觉间就帮了他一把。随后的交流中发现,往日的那种隔阂竟然消失了不少,让人愈发好奇。   暴雨倾盆,她竟然真的和他谈起类似于未来的话题,不再围绕陈雯雯那个人打嘴架。   突然递过外套的动作是那么自然,说实话在那种环境下,还真的是蛮犯规的。怎么就变了呢?一会儿红糖水,一会儿送外套,这可丢不是路明非那小子会干的事儿。   苏晓嫱不由自主将手放在胸膛之上,想起夜晚时候在群里舌战群儒。   闺蜜柳淼淼问她觉不觉得自己不对劲   (本章完) 第174章 肯德基女孩:哆啦A梦?   第174章 肯德基女孩:哆啦a梦?   苏晓嫱放下了汉堡,叼着一根薯条,搅动小舌,使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能有什么不对劲啊!   她就是有点感谢那个特等奖,帮路明非撑场子而已,顺便有点想要借用借用他这几天好运的玄学想法?   再多了.再多了也不过是好奇路明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化这么大而已。   柳淼淼想多了,老爹也想多了。   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   如果会莫名其妙喜欢上那种家伙,她这个人是得有多廉价啊。   苏晓嫱想明白般翻着白眼,撇了咧嘴。   长腿妞直勾勾盯着路明非下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亦然注意到了他瞬间变化的神色,不禁微皱眉毛。   小狮子这副表情,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薯片薯片,查到那辆车的来源了吗?”长腿妞朝通话的对面询问,妄图从可能的蛛丝马迹中推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到了,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车主还算是我的本家呢。”薯片妞轻声道出情报,   “苏景天,苏氏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说是科技有限公司,但也只是套了个皮,主营矿产方面的业务。对了,简单来说,就是煤老板。”薯片妞无所事事地分析,听声音,貌似又让侍从开了一瓶酒,   “这次会出现在黑太子会所那种地方,源于最近负责的一个跨国项目。欸?这么一看,金额还挺大,弄得我都想掺一脚进去了。”薯片妞一幅见钱眼开的模样。   “说正事,将重点,掺不掺一交是你的事情,我需要的是弄清楚这个人和我们的小狮子有什么关系。”长腿妞眉目一凛,有些无奈。   “别着急啊,总要慢慢说的。”薯片妞闷闷不乐地反驳,   “呵呵,”长腿妞冷冷一笑,“薯片,你要清楚,就在你和三无妞在高档餐厅享受美食和红酒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街道饿着肚子,尾随午夜外出的青年。这种情况,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变态欧巴桑。”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有什么事情,伱最好长话短说。”长腿妞皮笑肉不笑地按住空空的小腹。   早知道会突然出任务,她就应该先把牛排解决,而不是悠哉悠哉光喝红酒。   尽管她是忍者,对各种环境都有着极高的忍耐性,但是饿还是会饿的。   “饿了吗?”薯片妞幸灾乐祸起来,“谁让你先喝红酒的。欸?说起来,长腿你现在算不算酒驾。”   “不算,”长腿妞冷哼回应,“因为我目前为止,连中国的驾照都没有。”   无证驾驶+酒驾?   刑法里怎么罚来着?   薯片妞处于职业反射,下意识想到这么一件事,随后清楚的意识到长腿只是在玩梗。   但这也意味着,她现在可能是真的很不爽。   咕咚!   薯片妞想起曾经被心情不好的长腿妞在任务过后支配的痛苦场景,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总算正经起来。   “总而言之,就是有人看上了苏景天手中的项目,疑似有着黑道背景,适才你看到的练家子和忍者大概率就是黑道的人。”   “顺带一提,根据监控显示,当时这附近的大街小巷还隐藏着大量保镖。虽然因为时间有限,没有功夫查明他们的具体身份,但疑似全为退伍军人,是苏景天这一方安排的,在之后就撤走了。”   言必,薯片妞就像是无所谓般耸了耸肩,   “简单说,刚才发生了一场围绕项目的无趣交锋而已。”   “我们的小狮子貌似看出点什么来,去帮苏景天解了个围。这么做的理由,大概只是因为苏景天的女儿苏晓嫱恰巧是他的同学。”   “是吗,我还以为那个地方是地下任务的据点呢,看来是我想多了。”长腿妞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过微抿的嘴,依然透露着不解,“但还是说不通小狮子大半夜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推测,”三无妞的声音缓缓传来下一句话,僵硬了长腿妞的脸,“他可能只是饿了,出来吃点夜宵。”   通话的频道陡然寂静!   长腿妞的表情,刹那间五光十色起来。   你要是说寄宿他人之家,受尽委屈,离家出走她能接受!   你要是说陡然获得巨大现金,想要堕落一下,她也可以接受!   但你跟她说,一个突然获得百万现金的小伙子大半夜带着一身衣服和塞得满满的书包出来吃夜宵?   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长腿妞死死盯着路边的路明非,看着他转身,悠哉悠哉地漫步在黑夜中,紧接着又在与送餐员交错而过之后,目标明确地推开了肯德基的大门!!!   她骤然吸气,双手不由紧紧攥住方向盘,声音宛若冬日寒风,吓得刚拿起酒杯的薯片猛然一个机灵,差点洒在了三五妞的胸口上,   “所以说,薯片!”   “我大晚上抛弃餐厅中的古典音乐与一整层服务人员的贴心服务,遗弃餐桌上的娇嫩牛排和法国知名庄园产出红酒来出任务。”   长腿妞的音调有些失控,   “就只是为了看着我们的小狮子浏览情趣用品店,光顾某不正经会所后,在肯德基吃个单人套餐的夜宵?”   “咳咳,”薯片妞轻咳举证,言语沉静,模仿起三无妞的说话方式,   “推测,根据情报来说,我们的小狮子饭量很大,所以应该是双人套餐才对!”   长腿妞也不说话,只剩下冷冷的呼吸声。   薯片妞猛地一个哆嗦,光是用想的就知道长腿此时此刻一定是想要杀人的眼神,经不起任何挑逗。   “那个,长腿啊。”薯片妞语重心长说道,   “也不一定,不是吗?”   “你想啊,真吃夜宵谁会带着衣服背着书包啊?”   “也许他只是暂作休息,吃完就真的远走他乡了啊。”   “现在老板可看不到小狮子的情况,要真是就这么消失了,找起来可得废不少功夫。”薯片妞乐呵呵地画起了大饼,随意地饮下红酒,发出舒坦的斯哈声,   “这么一说,长腿你这次的任务,可是确保小狮子的动向啊。”   “闭嘴!”   “别这样啊,长腿,你也不想小狮子不见了以后,老板发火”   “闭嘴!”   “好嘞。”   长腿妞总算落得了个清净,点上一根烟,百无聊赖地透过层层玻璃,监视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   “你最好会做点特别的事。”   有些幽怨的声音,在车内回荡。   路明非坦然地推门而入。   刹那间一阵独属于屋内的温暖扑面而来,与现在外面寒气瑟瑟的感觉可是截然不同。   他随意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空间中,闪着明媚的灯光。   肯德基的店铺往往采用四周通透的设计,想必也是为了随时随地都能吸引顾客的目光。   尤其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只要是路过这附近,势必会看上那么一眼,尽管大晚上的没有几个人会出来就是了。   房间内,整齐摆着白橡木与绿塑料的桌椅板凳。   细细看去,凳子腿竟然一一都与地板上的缝隙线对其了,想必负责这件事情的,必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很有可能还有强迫症。   路明非想着走到前台,望着眼下的前台人员,不由莞尔一笑。   很简单,因为此时此刻的少女状态可不算正常。   她戴着淡蓝色的头套,完全遮住了发梢,明明在多少有些油腻的肯德基工作,特定制服上却没有丝毫污垢,是个爱干净的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她就那么趴在台面上睡着了,嘴角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嗒嗒!   路明非轻轻敲响台面,缓缓震醒了睡迷糊的前台少女。   他咧出一抹自认为礼貌的笑,轻声打招呼,   “你好。”   “哦?”前台少女摇了摇头,迷糊着眼来惠张望,似乎还不清楚这是在哪里。   她闻声抬头,盯着路明非,就那么盯了好长时间,突然露出一抹沉醉的笑,   “你你好啊,小帅哥,你身上好香啊?能让我抱一抱么?”   路明非的表情,骤然僵硬了。   他大爷的,这是什么展开?   震惊!肯德基女孩半夜邀约?   他这是叫醒了个什么玩意。   肯德基女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惊醒间,猛地弹了起来。   “不不不!”   她慌张摆手,面红耳赤地解释,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不对不对!”肯德基女孩摇了摇头,   “是做错梦了。”   “诶呀!也不对!”   她轻轻挠着发红的侧脸,声弱蚊虫,   “不好意思啦,一不小心睡迷糊了。”   肯德基女孩望了望后厨,随后压低声音说道,   “千万不要举报我啊,会记到绩效里的。”   她双手合十,一副死宅漫画中常出现的动作,却被她做出俏皮的滋味,   “我还在实习期,帮帮忙啦。”   “没关系,我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而且就现在这个时间来说,的确有些太晚了。”路明非随口答道,浏览菜单,   “那么,麻烦来一份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   路明非眨了眨眼,沉吟过后,一脸认真地望着肯德基女孩的双眸,   “不,来两份算了,先来三份吧。”   路明非双手合十,满脸真挚地拜托道,   “不过麻烦不要做全了再上,做好一种就上一种吧。”   肯德基女孩懵逼地点了点头,在路明非转身寻找位置时,分外熟练地执行程序化的步骤,将订单扬声告知了后厨。   也还好前不久有人点过一份外卖,不用重新热油,要不然这位长得还不错、身上还挺香的顾客,恐怕要等上不短的时间。   路明非无所事事地落座,听着后厨传来的热油滋滋声,感受着围绕在鼻尖的香味,不由口齿生津。   肚子,又有一种想要吼叫的感觉!   不久前才干掉的几包饼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大爷的!我的胃!   路明非的表情分外纠结,不断在心中呢喃。   忍住!你可千万得忍住!   你要是在这里叫了,我可就丢忍丢到肯德基了啊。   慢!真慢!   不是说快餐吗?   慢死了啊!   胃部不断蠕动,一闲下来,空虚之感席卷全身。   啪啪!啪啪!   路明非不由自主抖起腿来,只感觉度秒如年。   明明面对恶鬼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但此时此刻他的额头却不由自主冒出冷汗,几乎快被饥饿打败。   真慢啊!   路明非盯着眼前的桌子,在心中发问,妄图转移注意力。   “系统,我要是现在把桌子吃了,管用吗?”   叮咚!   系统骤然炸响,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禀告宿主,以宿主现在的状态,你就是把前台的收银机吃了,都能够很好的消化。”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不过系统不建议宿主做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   “也是啊,毕竟太惊世骇俗了。”路明非在心中自顾自地嘀咕。   “不!那不是系统判断的根据!”系统冷冷回应,   “经鉴定,就算宿主把本店包括厕所在内的所有桌椅板凳都吃了,也不足以提供足够的能量。”   路明非沉默不语,   系统,这是在讲冷笑话对吧?   一定是的对吧!   如果不是的话,如果哪天系统有实体了,他一定要让这玩意常常马桶是什么滋味!   他可是在开玩笑,开能够转移自己注意力的玩笑啊!   在肯德基少女侧眼的观察下,路明非不断抖腿,就连双手都不断的张开,攥紧,张开,攥紧。   直到某一刻,路明非的手意外触碰到了手腕处冰凉的小剑,使得他骤然惊醒。   路明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笑!   他下意识把手伸向胸口,紧接着便是一愣,想了想,转向肚子前的口袋。   心神一动间,路明非捏着手中软软的物件,淌出了幸福到快要哭出来的热泪。   实弥,我爱你!   路明非在心中嘀咕,朝圣般捧着手中的热乎乎的萩饼,狼吞虎咽。   肯德基女孩转着笔,百无聊赖瞄着路明非,在手下的记账本上素描出他的样子——大半夜遇见个长的不错的帅哥,果然还是有必要素描记录一下的。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路明非数次将手伸进运动服前的口袋里,不断拿出貌似是日本点心的东西,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速度也是难以置信的快。   但那不是令她不解的地方!   肯德基女孩无法相信的是,   路明非从口袋里拿出点心的——数量!   不会错的!   肯德基少女的女孩闪烁一丝凛冽。   她是有一个强迫症的人,从必须把店铺里的椅子完完整整地对齐,并且必须把凳子腿放在地板的缝隙就可见一斑。   虽然这种类似于精神疾病的东西曾经给她的生活带来许多不便,比如果被大学宿友指指点点、被父母唠唠叨叨,但也同样带给了她一些好处。   比如学习素描学的很快,甚至有过成为漫画家的想法。   总的来说!   她的观察能力,比一般人都要强!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肯德基少女正襟危坐,紧紧盯着路明非不断掏东西的动作,倒吸一口冷气。   迄今为止,路明非已经在她面前,从那个干瘪的口袋里掏出二十多块点心了。   那感觉,就像是他肚子前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四次元道具一样!   肯德基女孩警惕地低下了头,用眼睛的余光望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   这时,她不再把目光落在那张挺帅的脸上,反而紧紧盯着路明非的手。   突然,路明非的手停了,就在肯德基女孩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路明非再次伸手,掏出了一把又一把的——橘子!   肯德基女孩的额角,不由冒出冷汗。   她揉了揉眼角,重新睁开,发现路明非桌子前的橘子越来越多,胆寒着认清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肯德基女孩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右手悄悄伸到下面,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根一把,疼的呲牙咧嘴。   有痛觉!   所以不是在做梦!   她紧紧抿着嘴,大着胆子探出头,怯生生地望着路明非的脚下——有影子。   这证明不是鬼怪什么的东西!   肯德基女孩迅速低头,生怕路明非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同时回想着自己爱看的异世界小说和漫画场景,不由自主在心中嘀咕起来。   也有可能是刚从异世界归来的勇者啥的吧?   她再次大着胆子望了一眼,却发现路明非连橘子皮都不剥了,直接把橘子往嘴里扔。   狠狠一咬之间,汁水飞溅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这里,但路明非却好像没有丝毫不适的迹象,反而吃的更加快乐!   多多少少,有些惊世骇俗的诡异了。   女孩猛然低头,下意识想要发出尖叫,但却硬生生捂住了。   不对!什么勇者!   这是恶魔才对!   现在,在她的视野里,路明非吃的根本就不是橘子,   而是一颗又一颗大大小小的眼球。   只不过是路明非给它们施加了幻术,才会有这种遮掩的效果!   此时此刻,肯德基女孩甚至觉得刚才自己睡醒后看到的都是错觉!   什么长得还行,身上貌似有香水味的运动系帅哥。   说不定是个五官腐朽,身上满是腐臭脓水味的残尸啊!   日完26,打卡。   (本章完) 第175章 探索?or隐藏?   女孩正这么想着,却见路明非嚼着没剥皮的橘子,突然就朝她这边看来。   在她的视角下。   五官长着蠕动蛆虫的残尸,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识中有恶臭,扑面而来!   她猛的打了个哆嗦,慌张低头,望着台面。   笑笑笑!你突然笑个球啊!   女孩的双手紧紧捏着大腿根处的衣服,双眸瞪大,瞳孔不断收缩!   见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肯德基女孩的呼吸发自本能地紊乱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乍起了鸡皮疙瘩!   这这这!   肯德基女孩瘪着嘴,不由在心中爆了粗口。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拼命想着应对这种诡异事件的办法,紧紧咬牙。   要报警吗?   肯德基女孩下意识想到报警。   毕竟遇到麻烦事找警察叔叔,已经深入每一个普通民众的心里了。   女孩抿紧嘴唇,摸向手机,有些犹豫。   但是直接打电话的话,会不会被他发现,然后直接干掉?   毕竟他貌似已经注意到她了。   肯德基女孩哭丧着脸,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想法中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   遇到这种事情,报警了也不见得管用啊!   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果然还是应该找隐藏在世界表面之下的神秘组织才对!   峰回路转间,肯德基女孩的内心七上八下,本以为抓住了希望,但却在下一刻坠入了无助的深渊。   该死的!   问题是她也不认识那样的人啊!   肯德基女孩欲哭无泪,在内心抓狂,说起烂话。   她就是个有点强迫症和小洁癖,充其量有个会画工口漫画的技术,但实际上就是个连实习期都没有度过的宅女啊!   为什么偏偏让她遇到这种事情!   她自认为凭自己那细胳膊细腿,可不符合会被召唤到异世界冒险的勇者标准!   一般而言,遇到这种异常事件,她绝对是那种被随手干掉的杂兵配角,为的就是让主角的出现更加具有英雄效果。   所以说,面对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果然应该是报警才对吧。   还是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肯德基女孩泪眼婆娑地拿定了注意,在心中的小剧场捏紧了拳头。   对!没错!   就当没看见就好!   只要她没看见,那就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小可,”后厨敲敲玻璃,皱着眉,放大嗓音,“小可!你干什么呢?又偷着素描了?”   “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一声都不吱!”络腮胡大叔埋怨嘟囔,指着前方热气腾腾的快餐,   “汉堡好了,伱先把这些送过去。”   “我,我腿软不是,我腿麻了。”肯德基女孩苦笑着回头,“要不,你去吧?”   “你在说什么呢?”络腮胡大叔很是不悦,双手抱胸,眉头紧皱,“腿麻了就动一动,我在忙着出餐,哪有时间送这个。”   “要不让小四儿去吧,”肯德基女孩分外抗拒,疯狂晃手,打死都不想过去。   “不是,小四儿刚才送餐去了你不知道吗?”络腮胡大叔皱着眉,很是不满,   “你到底怎么了?一副撞见鬼了的样子!赶紧去!”   “实习期就差那么几天了,怎么突然这样子了?还想干的话就麻利一点,小心我告诉店长啊。”络腮胡大叔撩下这么一句,转头走向热油锅,大半夜来了个大单,他得忙活不短的时间。   但是,就是撞见鬼了啊!大哥!   肯德基女孩欲哭无泪,求助般地朝远去的络腮胡大叔伸出双手,终究是在那背影消失后,无力垂下。   她哆哆嗦嗦地接了几瓶可乐,甚至不管会不会溅到她尽全力保持住整洁的工作服上。   拜托!   在眼下这种超能力事情面前,洁癖什么的,都不叫事情好不好。   肯德基女孩战战兢兢地端起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慷慨就义的勇士一样,迈步向未知的战场。   再见了,爸爸!   再见了,妈妈!   虽然你们平常的确很唠叨,但请相信,女儿我其实还是很爱你们的。   肯德基女孩在心中祈祷着,   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如果我穿越到异世界或者死了的话,我床下藏着的工口漫画,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好好烧掉啊!   “你你好啊,小.小帅哥。”她沙哑着不知何时突然哽住的嗓子,露出一抹招牌似的苦笑。   “这是你的汉堡。”声音缓缓恢复如初,   “请慢用。”   肯德基女孩强忍着腿软的冲动,面色如常地将餐食放在路明非的身前,随后默默转身,紧绷着心中弦往回走。   应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吧,除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外。   说实话,她都有些佩服现在的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该说不愧是从小到大,饱读各种异世界小说和漫画的功劳吗?   但是下一刻,肯德基女孩的脚步突然就僵硬了。   只听男孩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隐隐间掀起了一阵阴风,从裤脚钻进,一路向上,直接到了后背。   “你”   “都看到了吧?”   刹那间,肯德基女孩的浑身上下都溢出了冷汗。   她维持着抬脚的动作,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该往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蛋了!   被!被发现了吗?!   肯德基女孩强忍着逃跑和尖叫的冲动,硬生生的转头。   她望着男孩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扯出一抹哆嗦的笑,试图装傻以图蒙混过关。   “看到什么了啊?小帅哥?”   “别装了,我知道你看到了。其实.”路明非收起眼底的无奈,缓缓起身,逼近身体越发僵硬的肯德基女孩。   他将双手手心朝向肯德基女孩,十指律动。   女孩下意识环住胸口,警惕地盯着路明非,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只要那个,就会放过她的意思?   要屈服吗?   虽然不知道他本体是什么,但是只看现在这副模样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眼见路明非的双手越来越近,肯德基女孩还是压不住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紧紧闭上了眼。   她现在无比希望她只是在做梦,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只是在工位睡着了。   扣绩效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这种跟做噩梦一样的事情不是真的就够了!   黑暗中,肯德基女孩只感觉一股冰凉的触感划过耳侧。   她清楚,那是路明非手上的饰品。   姑且有着身为漫画家的素养,刚才在十几分钟内,她就把路明非上上下下观察的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   这个本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竟然把手伸到了她的脑后。   是要杀了她么?还是要消除记忆?   如果是后者的话,其实是最好不过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她床底下的漫画可还没有画完呢。   面对未知的东西,肯德基女孩的思绪反而愈发活跃。   只是身体的动作的确彻底僵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在听从她大脑的指挥。   突然间,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鼻尖,带来了些许心安。   两边手臂的温度远去,耳边在同时传来路明非无奈的轻声低语,   “你闭着眼的话,我要做的事儿可就白做了。”   肯德基女孩下意识睁眼,只见路明非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橙色橘子,隐隐传来独属于它的清香。   路明非紧紧盯着肯德基女孩,双手一拍,橘子就那么消失不见。   十指依旧律动着,上下反转间,橘子出现,橘子消失。   “其实,我有学过魔术来着。”   淡淡的解释抚平了肯德基女孩内心的慌乱。   此时此刻,这句话对于她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啪——!   路明非轻打响指,双手一合,变出两只黄色的花,微微弯腰间,呈了上去,   “我刚才练习魔术的时候,好像是吓到你了,真是抱歉啊。”语气分外真挚。   肯德基女孩怔怔望着眼前这个适才让自己七上八下的男人,恍然低头,不由出声呢喃,   “菊菊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好像是送葬才会用的吧?   果然还是不对劲吧!   真是魔术师的话,谁会带这种东西?   “额”路明非的身体一僵,拼命思考对策。   他讪讪一挥,将两朵花收回“银”中,认真地盯着肯德基女孩,信口胡诹的同时,适时露出一脸的悲伤,有些唉声叹气,   “抱歉,因为要参加亲戚的葬礼,身上只有这个。”   路明非骤然换了一副表情,就像是从亲戚死亡中强撑起乐观精神的模样,   “下一次会带玫瑰来的。”   他无奈挠头,再次往兜里一掏,拿出两个黄橙橙的橘子递给面前的女孩,灿然一笑,   “这次就让我用这个来代替吧。”   “我朋友给的橘子,还是蛮甜的。”   远望女孩如释重负地走回前台,路明非静静落座,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娘的!   这一次真是大意了!   要不是系统稍微提醒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异常。   路明非抻了抻左手尚且染着红的绷带,神色复杂。   家里家里是这样,小胖子的恐惧,匪夷所思的展开。   终究是有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而且未来恐怕会愈演愈烈。   外面外面是这样,刚才一个不注意,就暴露了能力,还好发现的及时,灵机一动勉强糊弄过去了。   路明非抿了抿嘴,突然间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么以后呢?以后要怎么办?   近期性格和行为变化很大这一点倒是不要紧,别人自然会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脑补上去。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一定了。   逐渐增强的体力,各种各样的能力。   如果不遮掩一下的话,在别人看来,他现在多少都算得上一个小怪物吧。   要继续这么藏下去不成?   路明非轻咬大拇指,有些烦恼。   如果真要藏着过普通人生活的话,以后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了。   能力使用的时候要避开人群,或者找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   力量也是,尽管现在身体依旧羸弱,但是根据通透世界的观察,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逐渐逼近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乃至超过那个极限。   现在想想,在楚师兄面前展现的刀术进步速度也过于恐怖了,多少也算个疑点。   如果真要藏起来的话,各方各面,都需要注意。   最好是想方设法从叔叔家里搬出来住,毕竟平时和他们相处时间最长,长此以往下去,会更容易暴露。   搬出来所需的钱倒也不再算是问题。   关键在于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叔叔一家。   路明非苦恼地挠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同时,有一股空落落的感觉涌上脑海。   确切的来说,那是一种身处离群索居之境地,却还要想方设法融入世界的矛盾感。   亦或者说,想办法探寻这个世界是否会有他的同类?   但以何种办法去哪里探寻,又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即使真的有,那些人是否和他的情况一样,那些群体是否适合他融入,也是需要考虑的。   该死的!   这么一看,有了特殊能力,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啊。   万事万物,利弊参半,果然如此。   路明非发愁地狠眉头,只感觉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陡然间,脑海中呼吸法的种子轻轻闪烁起蓝色的莹光。   回忆的画面被抽取。   云雾缭绕瀑布,游鱼荡漾身边,潭水折射四散的光——是静!   呼——!   路明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嘀咕,   “对,不能焦虑,要静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更何况他路某,可是从非酋进化成欧皇的存在啊!   实力在身!资本不差!运气还好!   路明非的眉眼闪烁自信的光,嘴角挑起的笑,激起了不远处的女孩脸上的红,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够了!!!   嗷呜~!   路明非大嘴一张,在肯德基女孩匪夷所思的目光下,一口咬掉四分之一个汉堡。   “嘶——!”   他骤然瞪大双眸,张大嘴不断哈气,   “烫烫烫!”   不愧是刚出炉的汉堡啊!   烫死了!   噗呲!   突然,不远处传来破防的轻笑。   路明非眨了眨眼,下意识望去,   只见女孩彻底没了适才的慌张,正趴在那里,控制不住的笑。   送给她的两个橘子,已经被剥开。   路明非见状,也笑了。   他低头望着油量的汉堡,在心中呢喃。   真是丢人了呢。   不过也挺好的,   还会感觉到烫,证明他也不算是什么怪物。   充其量只是有些特殊能力和力量的人罢了。   呼——!   呼——!   路明非吹着汉堡,荡漾起点点热气,轻轻一咬,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果然在找到同类之前,还是尽可能藏一藏吧。   毕竟相比别人看着他快哭了的表情,他还是更愿意看别人能因为他而笑啊。   叮咚!   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响起。   “请问宿主是否对鬼灭世界第二次模拟,进行固化?”   路明非将所有汉堡打开包装散热的动作一顿,   说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系统,”   路明非在心中低语询问,   “这个固化,具体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叮咚!   “固化,顾名思义,就是在宿主满足一定条件后,进行人生存档。”   “对于拥有所有人生记忆的宿主来说,并无太大影响,只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世界的推进。”   “举例,宿主第一次模拟可以视为未固化,其结果即为世界重启,所有人都遗忘了继国明非的存在。”   “等等,”路明非在心中出声确认,“我记得母亲最开始做过关于继国明非人生的梦。”   “记忆能否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取决于天赋、人物关系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并不一定发生,也并不一定会被记住。”系统冷冷回答。   “这样啊,我清楚了,系统。”   路明非点头,示意自己了解,无需系统继续解释。   嗷呜~!   路明非咬了一口汉堡,灌了一口可乐,神色莫名。   说白了,固化只是给了路明非一个选择而已。   未达到固化条件没什么可说的,乖乖重启就是了。   达到固化条件,就要看自己满意不满意这次的结局了。   路明非,满意这次的结局吗?   平心而论,当然有满意的地方。   家庭美满,父母、爷爷、香奈惠与忍都还活着,甚至有了妹妹。   成长顺利,结识了许多同伴,获得了不算弱的力量,还被很多人重视着、珍惜着、敬仰着。   但是,并不完美啊!   他终究是死了,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在别人的人生中,竟然已经在那样重要的位置上。   义勇等人的泪、炼狱大叔的改变、善逸的反抗蝴蝶姐妹注射毒素的执拗!   路明非的死,给他们带来了伤害!   所以他现在在想,要是不固化的话,是不是能达到一个更完美的结局呢?   嗷呜~!   吨吨吨!   路明非风卷残云地干掉眼前的食物,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纯粹意义上的进食而已。   肯德基女孩一趟又一趟端上食物,以一种匪夷所思地目光看向他。   路明非知道,他貌似又做出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6章 系统升级!   毕竟,在这个少女看来,他点这么多东西,很有可能是等朋友一起来,谁曾想他竟然能一个人全部干掉。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路明非吐出炸鸡的腿骨头,望着身前堆满包装、空纸杯、鸡骨头的桌子,轻松地耸了耸肩。   找个自己是大胃王的理由,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结账。”路明非坦然站在前台,露出一抹毫无异常的笑。   “吃的真不少啊,”肯德基女孩下意识嘀咕。   “哈哈,我从小到大胃口都比较大。的确很奇怪,但也不用露出那副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吧。”路明非挠头解释,“你应该也有听过大胃王比赛之类的事情吧。”   “也是,”肯德基女孩就像是有了抗性,轻轻点头,   “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三份,后面又点了家庭桶两份,还有若干小食,说实话,就算是胃口大,也大得恐怖了啊!”女孩下意识吐槽,“你在吃饭前还干掉不少点心和橘子吧?”   “说实话,我多少有点撑了,”路明非讪讪挠头,再次撒谎。   他能说这是他为了不引起太大骚动而克制的结果吗?   其实他现在也只是半饱来着,而且还在不断消化。   这个1%的解封,多少有点恐怖了。   希望只是今天如此吧,还是以后都这样,他还真的不好糊弄过去。   “一共732,厉害!你一顿吃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肯德基女孩一脸惊恐的模样,啧声不断,“伱父母把你养大可真不容易。”   “可别这么说,我觉得他们很容易,”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往兜里掏钱。   细细数了一下,确实一愣。   路明非抬起头,欲哭无泪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你们这儿,能刷卡吗?”   “认真的?拜托!你见过那个肯德基店铺有pos机的?”肯德基女孩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门外,   “不远处有自助取款机,你可以去那里取。”   “在此之前,”肯德基女孩弯下腰,取出一盒木签,满满当当的,估计得有一百来根。   她挑了挑眉,拍了拍木签桶,   “这有个开店活动,先抽个奖吧。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许你能抽到折扣什么的。”   “只带了600的话,抽到八折就可以了,里面大概有6根吧,概率6%。”   她耸了耸肩,递上木签桶,“300消费抽一次,你可以抽两次,看你运气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肯德基女孩一脸不爽地望着路明非。   路明非掩下了眼底的怪异。   先不说通透世界已经达到能够看穿木桶,能保证他想要什么就拿到什么的地步。   但是心想事成幸运a,就能完美解决现在的问题啊。   什么眼神?   当然是问题刹那间就得到解决的欣喜眼神啊。   “没什么,”路明非耸了耸肩,没有开启通透世界的意思。   他随手抽了两根,看都不带不看,递给了女孩。   女孩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只是我最近的运气很不错来着。”   路明非望着怔住的女孩,缓缓补上那么一句。   肯德基女孩确认了半天,直勾勾盯着路明非,   “魔术,应该也能做到这件事吧。”   只见两根签子上,赤裸裸的写着,   “四折卷”、“11号奖品”。   有没有搞错!   肯德基女孩在心中怒吼!   那个四折卷,可是只有一根!   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抽到那1%可能性啊?   “也许能做到吧,”路明非耸了耸肩,   “不过我只是单纯运气好而已。”   “另外,不用找钱了,”   路明非抬头,认真地望着菜单,   “再来三份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然后凑些小食。”   注意到女孩瞠目结舌的表情,路明非讪笑,   “别误会,这次是早餐。”   “麻烦打包。”   拎着几大包肯德基,路明非从自助取款机里走了出来。   他望着袋子中的11号奖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那是一扇狐面,虽然是塑料的,但却意外地和锖兔他们做的一模一样。   碧绿、暖黄、冷蓝的颜色,就这么在现实中出现了。   简直就像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推他一把的游戏道具一样。   “真是的,的确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路明非自顾自底嘀咕,将面具收进了“银”里。   他轻轻捏住手腕处的小刃,闭眸轻嗅着周遭的暗香,   名为时透明非的一生,可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捏泪送别的父母!   燃起前进之心的友人!   激荡反抗勇气的师弟!   雕刻木雕的爷爷!   注射毒素的姐妹!   不请自来送上花朵的同伴!   神秘空间中,以另类方式道出“全部都交给你了”的少年!   他的这一生,属于有关联的所有人!   不论事出何由,没有人愿意被剥夺记忆!   如果效仿古代西方的圆桌会议的话,关于固化与不固化这一点。   路明非想,其结果在刚才一定是恐怖的n:1。   而他要做的,应该做的,可不是犹豫与彷徨。   而是将虚幻会议中的结果,变成n+1:0!   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想明白了。   他需要的,才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而是在下一次,下下次,寻找!追寻!   完美的结局!   “系统,固化!”   路明非坚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叮咚!   “鬼灭世界·二次模拟固化中!”   “恭喜宿主首次固化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系统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达成系统升级条件!”   在路明非诧异的目光下,系统滔滔不绝,   “经检测,此次更新有利于宿主在后续模拟过程中得到更好的成长,符合模拟器协助宿主成长、影响他人成长,挽救悲剧的根本主旨。”   “经验证,此次更新过后,系统将加载以下面板与内容。”   “技能降临面板!”   “新版本将在一定程度上打通模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部分枷锁。通过相关奖励,可以直接有选择地固化宿主在模拟世界中所学习的技能。”   “天赋贯通面板!”   “经检测,于旧版本固化的天赋受制于世界规则影响,无法在现实世界发挥全部作用。新版本成功祛除旧版本弊端,固化天赋在现实世界的利用效率将再次被拔高。”   “奖励升华面板!”   “新版本于奖励设置方面,将进行全方位更新,详细内容,敬请期待。”   “现实任务面板!”   “新版本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力得到显著增幅,开拓任务探索领域,宿主获得在现实世界或许奖励的机会。”   “世界领域面板!”   “新版本将设置相关奖励,可用于副本融合,注:此内容所产生的影响难以估计,请宿主谨慎使用。”   “叮咚!”   在路明非茫然的神情下,系统雀跃出声,“请问宿主是否允许系统进行版本升级。”   “yes or no!”   路明非摸着下巴,咧出一抹笑。   他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或许,他可以趁这次机会套路套路系统?   “我要是不允许的话,小统子,你会怎么办。”   系统:“.”   就像是在斟酌语句,沉默良久过后,系统闷闷出声,   “叮咚!”   “本系统的服务对象始终如一,宿主的话为绝对性命令。”   “宿主不允许,系统将会取消此次版本升级。”   哼哼哼!   路明非列出一抹坏笑,   “小统子,你也不想升不了级对不对啊?”   系统:“.”   路明非乐呵呵的,满脸贱笑,拿着鸡毛当令箭,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允许你升级,成交不成交?”   好家伙!   好不容易找到能拿捏系统的事儿,怎么不好好利用利用。   系统:“.”   “请宿主尽情提问。”   系统妥协了。   路明非将身体倚靠在自助取款机的玻璃上,神色阴晴不定,   “第一个问题,系统!我的世界是否存在某些掌握超能力的个体或者组织。”   系统沉默良久,终是缓声开口,   “请宿主自行探索。”   路明非缓缓瞪大双眸,微微张嘴,轻轻打出一个问号。   啥玩意?   还能这么玩?   刚才不挺乖的吗?   玩他呢?   “系统,你还想不想升级了。”路明非的语气,有些冷。   “系统想。”系统的声音,人畜无害,分外真挚。   “那你二大爷的,刚才答应的不是好好的吗?”   路明非捏着眉头,有些无语。   “系统只能回答宿主权限允许得知的问题。”系统的声音,波澜不惊。   只能吗?   路明非微微眯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   “香奈惠、忍,还有大家,是游戏人物,还是真实存在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路明非的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了   因为这个问题的背后意味着,他经历的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   叮咚!   清脆的声响顿响,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请宿主自行探索!”   权限还是不够吗?   路明非微微皱眉,   明明这才是他最在意的少数几个问题啊。   还要问些什么呢?   路明非扣在玻璃上的五指,轻轻敲击,发出脆响。   “第三个问题”   “系统,未知的血脉,是否是我自身的力量。”   “是的。”   路明非眼睛微眯,   他是曾想过自己有别于常人,总感觉会有种牛逼哄哄的逼格。   但当这种异常确确实实被验证的时候,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字一顿地质问,   “第四个问题,系统,我是否是个怪物?”   “需要确认宿主对怪物的具体定义。”系统提出了回问,用以确认。   “就比如说,随手一挥,崩山倒海。吹口气,就能改变天气什么的。”路明非轻声解释,   “或者说就和奥特曼里面的怪兽一样,有着能够破坏世界的力量。”   “系统协助宿主成长的过程中,势必会帮助宿主获得相关力量。”系统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如果宿主想的话,”系统断了一下,   “你可以是个怪物。”   “是吗,我可以是个怪物啊。”路明非不由哼笑,看不出喜怒哀乐,随后自顾自地摇头,   “算了吧,我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小钱,娶个老婆,当个普通人蛮好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无忧无虑的和在意的人周游世界就再好不过了。”   “请宿主放心,无论宿主选择什么生活方式,系统都不会进行干涉。”系统再次强调路明非的主观能动性与至高地位。   还能问什么呢?   路明非的后背猛然使劲,将自己撑了起来。   事出突然,好像没什么想问的了啊。   “系统,我现在的实力,大概处于什么水平。”路明非随口问道。   “宿主的肉体力量尚在常人范畴,但处于逐步提升的过程中,目前正逐渐向同龄顶尖水平迅速迈进。预计彻底消化1%封印过后,就身体素质角度,将逼近普通兵王。”   “然,实力水平不仅限于身体素质,综合通透世界等固化天赋,潜意识剑技等本能技巧,蝴蝶双刃等武器,宿主的战斗实力已经超越许多人。”   “具体测算无法提供,不过宿主不用担心,日常生活中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对宿主的已经无法造成致死性伤害。”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不正经起来,   “能躲子弹吗?”   “取决于对手隐秘程度、双方距离、宿主的精神集中状态。”   “宿主无需担心,有‘不要死’的能力在,即使宿主不幸被子弹爆头,依旧具有存活的可能性。”   “宿主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了。”   “那我贵为路小强,是不是还得随时准备一块镜子?”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系统赞同宿主的想法。”   路明非:“.”   “算了,没有要问的了。”   路明非摆了摆手,   “允许升级。”   “是!成功获得授权,升级开启,系统将陷入一定时间的沉睡,祝宿主好运!”系统轻声作答,随后便宛若关机的电脑一样,陷入沉睡,怎么呼唤也呼唤不出来。   “谢了,系统。”   路明非呢喃自语。   系统应该清楚,即使它什么都不回答,路明非依旧会让系统升级。   毕竟白嫖的好处没必要不要。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明说,但后续问的那几个问题,更像是系统对他这个宿主的宠溺啊。   “长腿长腿,小狮子状况如何。”薯片妞打着哈欠,慵懒地询问。   “估计还在店里吃夜宵吧,具体情况我也看不清。”   长腿妞趴在方向盘上打瞌睡,疲惫地呢喃回答。   与其说是看不清,倒不如过她懒得看。   看别人吃夜宵,能看出点啥来啊?   更别提她现在本就饿的不行了,才不想受这种折磨。   突然,窗户外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长腿妞猛然一个激灵,下意识摸向腰侧的枪,心中暗呼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了这里。   她定睛望去,却是轻轻一愣。   望着窗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长腿妞犹豫再三,伸展着身子,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有什么事吗?”长腿妞尽可能维持着语气的平稳,望向路明非。   路明非望着主驾驶的御姐,看愣了。   好家伙!   比苏晓嫱的身材都要好。   “长腿长腿,发生什么事情了?”薯片妞的声音,自音响传来,“难不成小狮子有什么意外情况。”   长腿妞的脸,骤然僵硬了。   完蛋,事出突然,忘记挂掉通话了。   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吧?   “那个,你在打电话吗?”路明非从长腿妞的身上抽回眼神。   薯片妞:!!!   娘的!小狮子怎么会直接跟长腿对上?   “妈妈,是有什么人来了吗?”薯片妞心领神会,意识到了长腿妞的境地,捏着嗓音,   “那妈妈你先忙,恩熙先睡觉了。”   “还有还有,一定要帮恩熙把小狮子布偶带回来哦。”   “mua~,妈妈晚安!”   薯片妞火速挂断了电话,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她抬头望去,注意到了三无妞看着她的眼神。   尽管皇女小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但是薯片妞就是觉得,   “三无!你刚才绝对是想嘲笑我吧!”   “没有。”三无妞儿言简意赅。   “绝对有!你现在肯定憋着笑呢,事发突然,我只能这样做啊!”   “真没有。”   刺啦!   长腿妞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根细烟,叼在红唇,望着路明非。   “如你所见,我在和我的宝贝女儿通话。”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抱歉。”路明非果然是依旧应付不来这种御姐般的存在,总感觉随时随刻能把他吃了。   他犹豫良久,挠了挠头,还是道出来意。   “你现在还接客吗?”   “接客?”   什么意思?   长腿妞微皱眉毛,紧紧盯着路明非的双眸,却见不到丝毫色欲。   应该不是那种意思。   “对,”路明非环顾四周,露出一抹苦笑,   “大晚上的,我只看到你这一个出租车。”   出租车?   说起来,她貌似真是开着出租车来着。   长腿妞下意识一愣,随后骤然惊醒,无奈地捏了捏眉头,不由在心中怒骂!   该死的,薯片!!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哪怕事发突然,就不能搞一辆不会和目标产生接触的车吗?怎么办事的!   (本章完) 第177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   长腿妞紧紧抿嘴,在心里做足了打算。   薯片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应该让她离酒这种东西远一些才对。   这一次,恐怕就是薯片馋酒馋到想把她赶紧支出去,才会犯这种错误!   刚才也是,绝对是喝多了,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小狮子的声音。   还捏着嗓子假扮闺女,真有你的啊,薯片!   如果薯片妞知道了长腿妞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毕竟大半夜给长腿妞一辆跑车或者摩托用来跟踪的话,先不提那炫酷的大灯与引人注目的流水型外形。   单是那骇人的声浪,可就比亮着灯的肯德基还要引人注目。   用那玩意来跟踪,不亚于在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裸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看我快来看我!”。   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让长腿妞开着冥照跟在路明非后面跑呢。   能在大半夜在街道里乱逛,而且还具有隐匿效果的,想来想去就只有出租车啊!   薯片妞搞这么一辆平平无奇的低价车,也是废了很大功夫的好不好!   鬼才能预料到路明非会突然想起来打出租啊!   不论薯片妞是如何安排的,可以知道的是。   在夜风飞舞的街道边,出租车内外的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路明非就这么等着长腿妞,却迟迟等不到回应,只感觉心里莫名发虚,不由出声确认,“是不接客了吗?”   长腿妞盯了路明非好长时间,差点把他看得落荒而逃。   路明非也没想到出租车里面竟然会是这么个明星级别的美女。   大半夜被这么个美女盯着,是个人都会有点慌啊。   路明非的表情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内心之中早就欲哭无泪,想要抓狂。   果然,他还是比交擅长应付那些高中生或者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人。   最起码不管是对苏晓嫱,还是对刚才那个肯德基女孩。   他说起话做起事儿来,还是蛮轻松自然的。   至于对眼下之人,   路明非感受着落在自己脸颊的审视视线,只觉得有些发烫,心中苦笑不断。   不是,姐姐啊!   接客还是不接客,给个准话也行啊。   这么盯着他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刚吃完饭,沾到什么了不成?   也不对啊!   刚才店里那个女孩也没什么异常啊。   “打扰了,”路明非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视线,只感觉全身发紧。   他轻轻弯腰致歉,自顾自地四处张望,演示内心的尴尬与慌张,   “您接着休息吧,我在看看有没有其他出租车。”   看刚才那情况,眼前的御姐貌似是趴在方向盘上休息来着。   虽然有些奇怪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女孩儿或者女人,为什么会落得个大半夜都要开出租的下场。   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他觉得他还是快跑为妙。   眼前这个人,不管是从身材还是眼神亦或者气质上来讲,都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人物。   “接!”   就在路明非想要拍门快跑的时候,冷艳的声音骤然响起。   哈?   路明非离去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望,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我说接,”长腿妞转正头,在路灯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写意地露出袖口的白皙与软嫩。   她双手一拢,干脆利落地束了一条飒气十足的高马尾,后脑无比饱满。   对于高马尾这一个发型来讲,其致命缺点便是会出现后脑塌陷的窘迫危险,但酒德麻衣的身上,却不会出现一般女孩无法驾驭的最大缺点。   倒不如说,她适合世间的所有发型,恐怕连光头都包括在内。   刹那间,马尾成型,酒德麻衣的身上多了几分青春靓丽的气质。   她就像是一只冷艳的银灰色缅因猫,在睡醒过后,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   黑色晚礼裙下的曲线弥散惹眼的温度,乱了路明非的心神,视线飘忽不定。   “上车吧。”酒德麻衣百无聊赖地勾了勾手,使得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在内心直呼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妖孽。   酒德麻衣倒也没有在意路明非内心具体是什么想法,一只手随意撑着晶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握方向盘,眼底闪烁点点思考。   不管怎么说,这辆车还有她自己终究是暴露了。   接下来再这么旁若无人地跟踪小狮子,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倒不如直接把他按在车里,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来的好。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小狮子此时此刻,到底起没起什么疑心。   以及如何消除他的疑心。   啊!   该死的薯片!   什么麻烦事都扔给她处理!   “哦哦!”   路明非乖巧点头,上车之后,紧紧缩在车门上,离着酒德麻衣八丈远。   他抱着那一大堆热乎乎的全家桶,心里不由自主地揣摩起来。   这妞儿真横,完全不像是个出租车司机。   不会是什么秘密组织出来的人吧?   路明非微不可察地侧目,下意识想要开启通透世界观察观察。   有些事情,观察观察肌肉密度就知道了。   但他眼底下的金光还没有燃起,就被吓散了。   只见酒德麻衣像是还没吃晚饭的狐狸,正直勾勾盯着他这个小白兔一样的顾客。   “怎.怎么了?”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身体又往远处缩了缩。   或许是刚打算做点亏心事,就突然被发现的原因,他多少有点慌。   “地址!”酒德麻衣,冷冷出声,   虽然她没做过出租车司机,是问地址这件基本常识,她还是清楚的。   “还有,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路明非讪讪一笑,报出一串地址,但依旧维持着贴近车门的动作。   的确有点没出息,但他是真应付不来这种类型。   酒德麻衣默不作声,松手刹,猛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好不干脆!   但是路明非这么看着,更觉得她不像是位出租车司机了。   “师傅,不.不系安全带吗?前面有红绿灯,会扣分的。”路明非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像是弱气的老鼠见了猫一样,轻音提醒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下意识皱眉,心中暗道真是麻烦。   她将香烟含在红唇,随后一招,便备齐了安全带。   举手投足间,车速亦然不降,尽显游刃有余。   路明非见状,慌张移动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夜路。   无他,本就拥有御姐身材的酒德麻衣被那么一勒,在这狭隘的空间中,显得更加明媚。   隐隐的温度自身侧乍起,迫使路明非夹紧了双腿,再次往角落了凑了凑。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有点史莱姆的体质特点,最好能直接贴到玻璃上。   “不不打表吗?”路明非抿着嘴问,依旧盯着前路,目不转睛。   “不用,伱看着给就行。”酒德麻衣有问必答,语气波澜不惊。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独属于成熟女性的味道,好似化作了温润的海浪,一层又一层向路明非侵蚀,既带着百转千回的柔,亦然带着独属于酒德麻衣的艳,混着点点香醇的烟,在狭小的空间被弥散开来。   咳咳!   路明非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他有些不适应封闭空间内的烟味。   酒德麻衣明明没有看着路明非,但却也并未完全没关注。   心细至极之余,她随手摁灭了烟,伸手探向身侧降下车窗的按钮,脸色却是一愣,闪过一丝无奈。   紧接着,酒德麻衣手摇下自己那边的车窗,吱呀吱呀的声响甚是明显。   “谢谢。”路明非轻声道谢。   “不用谢,”酒德麻衣言简意赅,“你自己那边的窗户,也可以打开。”   “还有,我再说一遍,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酒德麻衣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   路明非讪笑几声,下意识去摁升降窗的按钮,却是一空。   他诧异发现这车是个老古董,竟然还是手摇的?   但他也明白为何刚才酒德麻衣会露出那副表情了——这车,很明显不是她常开的那一种。   更可疑了啊!   “咳!这车,挺老了吧。”路明非掩去刹那间波动的疑惑,试探询问。   “对,挺老了。”酒德麻衣坦然作答,但却从不主动攀谈话题,倒是很符合路明非心中对高冷御姐的印象。   路明非尴尬的难受,随后狠狠甩头,自顾自地在心中嘀咕。   路明非!出息点啊!   你现在也不比任何人差啊?   怎么就跟个怂包一样呢。   拿出点你身为超能力者的样子来!!   路明非凛目,积极做着心理暗示,缓缓坐直了身体。   “师傅,你是日本人吧?”   他熟练地换了日语,音调正宗,隐隐带着探究之意。   这一次,就连酒德麻衣都有些被惊讶到了,不由微微挑眉。   她可不记得,小狮子的档案里,有提及他掌握日语这门语言,甚至是如此正宗。   “的确,”酒德麻衣同样换成日语,首次接下话题,不过语速飞快,试探起路明非对日语的掌握程度。   “是从口音里察觉的吗?”   “不过你会日语这件事,我倒是没看出来。”   “因为总喜欢看一些日本动漫番剧的原因,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路明非应对自如,随意撤谎。   “是吗。”酒德麻衣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不过师傅,你应该不是出租车司机吧。”路明非垂眸之间,终究是直接问了出来,颇有图穷匕见之意。   言语平静,但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不管是那足以惊艳世俗的脸,必能祸国殃民的御姐身材,还是举手投足间显现的气质,亦或者那不知道多名贵的烟,都证明眼前的女人不是个普通人。   更别提她貌似还是个日本人了!   大半夜的,一个日本御姐会穿着晚礼服来开出租车,开什么国际玩笑?   酒德麻衣:“.”   所以说,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出很多疑点啊。   酒德麻衣在心中叹气,有些不想解释。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与其花时间跟别人解释来解释去,她更愿意把匕首抹掉那个人的喉咙,想必能省不少事。   但偏偏旁边这个男孩,还不是她能抹喉咙的存在。   “不是,我从没承认我是个出租车司机。”酒德麻衣嗡声作答,表情与动作很是平静,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个私人秘书,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全世界各地,老板让去哪,我就去哪。”   “俄国,法国,意大利,葡萄牙,纽约,伦敦,我都去过。”   酒德麻衣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后换了几种语言,随便说了几句话。   即使路明非没有接触过其他语言,他也隐约知道适才这位司机师傅大概讲了不下五种语言。   酒德麻衣撇了撇嘴,一嫌弃的模样,   “可偏偏老板是个神经病,最爱折腾着人玩儿。”   “今天会大半夜出现在那里,也是老板和财务抽风,非得体验体验大半夜飙车,还指名飙出租车。”   酒德麻衣的语气,带上了浓浓的幽怨,   “飙完他俩就去巷子里happy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留在外面。”   酒德麻衣波澜不惊地编着瞎话,   “后来和女儿听着听着电话,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路明非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他总感觉对面这人在信口胡诹,但偏偏她还真能说出几种语言。   而且他集中精力的话,还是能听到酒德麻衣心脏跳动声的。   平稳的很,一点都没有撒谎的迹象。   于是纠结过后,路明非只能感慨一句,   “贵老板,真不好伺候。”   “对,他很不好伺候,”酒德麻衣认同地点了点头,脸色惆怅,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离不开他呢。”   嗯?   这个语气这句话,是有故事啊!   路明非心中燃起浓浓的八卦之心,但终究强行扑灭,没有问出口。   “不过你把他们就那么丢在巷子里没问题吗?”路明非舔了舔嘴唇,“要不你把我放下吧,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没事,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酒德麻衣的脸,分外冰冷,   “有事没事就抽风,这次更是连饭都不让吃完,就突然搞这档子事儿。”   “就让他们好好在冷风呼啸的角落里好好反省反省吧,说不定还能治一治他的神经病。”   酒德麻衣捋了捋垂落的发梢,“主要是现在我也不想在那待着,兜兜风也不错。”   所以说,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大概就是,送他只是顺便的?   但是,这妞儿,性子真烈。   路明非瞄了酒德麻衣一眼,心中脑补出一场独属于有钱人的爱恨情仇伦理剧。   巷子里的老板——男主角。   巷子里的财务——女主角。   御姐秘书——女主角。   御姐秘书的通话对象——女配角,疑似她和老板的闺女?   三角恋,办公室恋情,有事秘书干,没事   路明非心中的千言万语,最后只能融为一句话。   贵圈真乱!   “还有要问的吗?小弟弟?”酒德麻衣饶有趣味地盯着路明非,露出一抹惊艳的笑,动人心魂之时,反客为主,   “如果你想的话,我的名字,身高,体重,甚至是三围,都可以一五一十地你告诉哦。”   路明非的脸,有些涨红。   这么回想起来,他刚才问的问题,的确有些不对劲。   “对了,”酒德麻衣豪不见外地嘀咕,“如果你话,我还可以和你讲一讲我的感情史。”   “不过讲这个的话,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要不我带你开个房,洗个澡,我们慢慢讲?”   “不!不用了!”路明非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那么多的。”   醒醒啊!路明非!   你到底是怎么长得脑子,才会怀疑眼前的女人对你图谋不轨啊。   这种要脸蛋有脸蛋的漂亮姐姐,要身材有身材的御姐,要气质有气质的美女,疑似掌握多种语言的才女,还在有钱人手下担任秘书的人物。   你一辈子能见到一次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停止你那无谓的思考吧,路明非!   呼——!   突然,酒德麻衣叹了口气,轻声呢喃,   “算了,为了防止老板突然发话,这次兜风,我要抓紧时间了。”   抓紧时间?   路明非一脸懵逼。   怎么抓紧时间。   在路明非不解地神情下,一只秀手翻飞,咔擦咔擦的挂档声音接连不断。   发动机剧烈嗡鸣,转瞬间炸响!!!   橙红色的凶兽,破笼而出,于黑夜间吼叫着,碾过流水枯叶,撞散清风烟尘!   老旧的出租车硬生生被酒德麻衣踩到了一百迈!   更有甚者,速度依旧在提升!   一瞬间,路明非被重重拍在椅背上,狂风自大开的窗户掠进,眯了他的眼。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颤动!   还.还真能把出租车飙起来啊!   现在的路明非,对酒德麻衣的说法再次相信了几分。   下一刻,淡淡的酒味,在路明非鼻尖萦绕。   他惶恐地瞪大双眸,嘶吼着,   “不是!师傅,难不成你还喝酒了?”   “一点点。”酒德麻衣波澜不惊,“老板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半夜飙出租车这种行为,就算是变态,都需要些酒精的助力。”   (本章完) 第178章 微吻   话里话外间,就像是在告诉路明非——是的,没错,他们就是在开了一场盛大的酒宴party以后,才会有刚才故事里神经病一样的举动。   他大爷的。   路明非欲哭无泪,紧紧攥住安全带,   这叫什么事儿啊。   难不成是因为他想打个车。   心想事成幸运a就用这个奇葩的方式送了个车过来?   好想问问睡着的系统这种可能性啊!   路灯在侧,照耀着暗淡的店铺招牌,疯狂从视线中飞逝消失!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路明非哭丧着个脸,   就算出车祸,“不要死”应该也能够保住他的命吧。   “师傅!慢点!慢点!慢点啊!!”   “开快车加酒驾,会扣分的!”   路明非颤抖着嗓音,嘶吼提醒。   “没事,”酒德麻衣猛然将油门踩到底,   速度再次飙升!   回答散在汽车周遭的狂风里,远播于朦胧夜色中,   “反正我也没有驾照。”无所谓的零度声音,自那张温度36度的唇瓣吐出。   还是无证驾驶?   路明非有些抓狂,畏惧大吼,声音有些发颤,   “姐!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求你了!慢一点啊!”   “我真的受不了啊!”   “这是在市区!在市区啊!!”   嗡!!!   酒德麻衣默不作声,离合,挂挡至6。   仪表盘上的指针,猛然一跳,指向了赤裸裸打的红!   她需要路明非没功夫想太多的事儿。   吱呀一声!   橙红的出租车猛然停滞!   一个漂亮的甩尾,黑漆漆的车轮印被狠狠画在沥青道路,勾勒圆满的环。   刺啦!   火星点点,酒德麻衣点上一根细烟。   随手一扯,她散下了高马尾。   甩头之间,柔顺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洒,她也成功瞄到了四周建筑与店铺的情况,对路明非的目的地有了猜测。   凛然与飒爽散去,多了一抹自在的慵懒。   “顾客,感觉如何?”   酒德麻衣浅笑嫣嫣,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满眼的坏心思里包围了路明非的倒影。   路明非沉吟不语。   呼——!   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比了个大拇指。   在酒德麻衣略显诧异的目光下,路明非赞赏道,   “厉害!”   “这车,又快又稳!”   黯然之夜,空旷街道,无光无影。   耳畔唯有狂风呼啸之音,身下亦有机械轰鸣的震荡。   不远处有个出落得惊为天人的妞散着生机的温度,成熟女人的香气,不知道是哪国庄园的酒气以及淡淡的烟。   尽管妞儿不是路明非,只是他偶遇的,座驾亦然不是什么豪车,只是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掉牙的出租车。   但酒德麻衣可是切切实实让路明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豪车美女,灯红酒绿。   尽管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但适应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以后,路明非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字——爽!   但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论他现在实力如何,真要这么结结实实地被高速飞驰的车撞那么一下子,结局就只有立马暴毙。   就更别提装载导弹的坦克或者不少国家掌握的核武器了。   因此,他更确认了,能藏就藏,能苟就苟的方针思想。   猥琐发育,不浪!   路明非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吗,”酒德麻衣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情呢,   “地方到了,好走不送。”   路明非闻言,恨不得立马下车,随机意识到了什么,讪讪询问,   “那个,车费。”   “说过了,你看着给,钱那种东西,我不缺。”酒德麻衣一脸看淡世俗的表情。   路明非犹豫再三,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整叠钞票,足有万元!   这也是看酒德麻衣非比寻常他才敢拿出来,不然一个高中生随手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鬼知道会不会引起异常的关注。   他随手抽出一叠,轻轻放在两人之间。   “呦呵,”酒德麻衣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想不到,还是个富二代呢。”   “真没关系吗?虽然我没做过出租车,但也知道这些钱可是远远超过油费的。”   “只是感谢师傅让我体验了一把从未体验过的事情而已。”路明非坦然摊手,推开了车门,   “反正你也不在意钱,那我就随便给了。”   “伱直接把那一整叠扔着,不更气派。”酒德麻衣随口调笑。   “鄙人很穷,这不舍不得吗。”路明非挠头轻笑,递过一份包装。   “这是?”酒德麻衣不解皱眉。   “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路明非煞有其事地用手绕圈,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才是我的车费。”   “师傅不是没吃饭吗?我想这个应该比什么都能顶车费吧。”   酒德麻衣愣了一会儿,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可不要觉得我会少女心一颤。你这种手段,对付对付小女孩就好了,可别想着能征服我这种老阿姨。”   “哪有啊!”路明非大声反驳。   “放那吧。”酒德麻衣扬了扬头,示意路明非放在副驾驶。   路明非腼腆笑着,无比听话。   正欲关门离去之际,却见酒德麻衣取下唇边的烟,勾了勾手指。   路明非愣愣地,僵住了身子。   却见一抹黑色的靓影一闪而逝,温度混着香艳的味道,袭面而来。   还有点点香醇的烟味弥散。   酒德麻衣调笑似地钩住路明非的下巴。   那一瞬间,路明非感觉有一团带着温度的白云附了上去。   烟雾弥漫,朦胧了路明非的眼。   一抹温润的软红轻轻落下,印在脸颊!   咚——!!!   心跳骤停,路明非的耳根染上刹那赤红。   仅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都乍起了鸡皮疙瘩,猛然哆嗦。   慌张躲避时,路明非直接从车里窜了出去,甚至撞到了车顶,差点没出息地倒在地面。   这这这!   这算什么啊!!!   路明非直勾勾望着车内的御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纯情少年啊。”酒德麻衣调笑,   “法国贵族之间表示友好的贴面礼而已,”酒德麻衣的嘴角勾起游刃有余的笑,她习以为常地挥了挥手,   “不过,我就不用你贴回来了。”   “就当大姐姐给你那么细心的奖励了。”   “有缘再见吧。”   话罢,酒德麻衣甚至都不等路明非关上车门,油门一踩,速度飙升。   惯性使然,大开的车门被狠狠摔上!   酒德麻衣哼着歌,骤然离去。   她瞄了一眼中间的一大把钞票,秀手轻捏,随手一扬,散开红花!   正如她所说,她用不到这些小钱。   随后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在飙车,酒德麻衣伸展臂膀,写意一拉,便将那尚且温热的汉堡剥去衣物。   银牙轻咬,绽开麦芽的香气。   食物入肚,发自内心淡淡的满足,冲散了午夜加班的不爽。   “五蚂蚁~”酒德麻衣笑的轻松。   路明非失神望着被雪白柔荑挥洒出来的钞票,啧啧不断。   这妞儿,真有个性。   他瞄向此行的目的地,正欲踏步,却是收回了脚步。   四顾无人间,路明非吹着口哨,在大道上捡起了红色票票。   “一张!”   “二张!”   “二十三张!”   路明非心满意足地体验了一回真·大马路上捡钱的乐趣。   什么?   钱是他自己的?   送出去的钱,哪有是自己的道理。   什么?   捡钱丢人?   拜托!   要是觉得捡这玩意儿丢人,他就不叫路明非了。   路明非心情舒畅地踏入门口,递上楚师兄借给他的休闲套装,朗声问道,豪气十足,   “老板娘,你们这最好的干洗要多少钱?”   如果让薯片妞知道,路明非大半夜带着衣服出来不是为了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来这么一家24小时干洗店洗衣服。   她恐怕只会大骂一句,   不愧是老板让关注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果然都有点大病!   “长腿长腿,状况如何。”电话一接通,薯片妞就急不可耐地询问其具体情况。   “收获颇丰,”酒德麻衣吸了口可乐,悠哉悠哉,   “看言行举止,小狮子的变化的确很大。”   “已经掌握了日语,熟练度就像是在日本长大一样,据他所说,是看宅男番剧所学,是否为真存疑。”   “毕竟日常交流与动漫演绎之间的日语,有着一些差别。”   她抛起一颗鸡米花,嗷呜一下含在嘴里,嘟囔不清,   “性格方面变化也挺大,不像是资料里的败犬和小透明。”   “千八百块对于以前的他来说不算是个小数目,但现在是说给就给,金钱观方面适应很快,进一步推测他的整体适应能力应该也不错。”   “应付异性的能力也得到了一些提升。”   酒德麻衣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出了声,   “不过我实验过了,本质上对于我这种类型,还是应付不来的。”   “而且本质的性子没边,刚才看他在大马路上捡钱,差点没笑得噎到我。”   实验过了?   薯片妞瞠目结舌,无奈提醒,   “长腿,我可警告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开了个玩笑罢了,别说老板已经看不到了,就算看到了,老板也不会生气的。”酒德麻衣轻松言语,   “不过就整体来说,他的变化确实很大。的确有提高关注的必要性,最好能调查出小狮子变化的背后原因。”   “好了,不说了,我尾随他到学校了,详细情况后续再说。”   酒德麻衣挂断了电话,干掉最后一口可乐后,随手一抛,精准命中八米开外的垃圾桶。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亮了黄金瞳。   难辨的语言自红唇脱口而出,无形的波动弥漫空间。   眼底的炽焰,在燃烧!   言灵·冥照!   源于四面八方的光,被生根于规则之中的古老力量吞没。   酒德麻衣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点点烟尘飞舞,细心者尚能察觉到透明之人的脚步。   若蝙蝠倒挂,必能探知到玲珑的曲线;若游蛇攀爬,势必感知到温度的炙热。   但是下一刻!   烟尘了无形!   心脏停止了跳动,体温亦然缓缓降低。   酒德麻衣发自本能地隐藏在边边角角,消去了一切被发现的可能。   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跟在了路明非的身后。   路明非跟门卫说了半天,就是死活不开门。   无奈之下,他绕着学校转了起来,探查起监控的位置与范围,以备不时之需。   兜兜转转间,路明非到了仕兰高中最高的墙壁,足有六米有余。   也许是坚信没有什么人能通过这座阻碍的原因,相较于其他低矮的地方,这里并没有设置监控。   在酒德麻衣的注视下,路明非摸了摸下巴,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朝墙壁发起了挑战。   助跑,起跳,踏墙,翻身.   想跳过去吗?   没用的。   酒德麻衣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身体协调性很优秀,但是基础力量很是薄弱。   更何况还带着不轻的书包和一堆肯德基。   如果能借力的话,说不定能翻过去,但偏偏附近就没有那种东西。   酒德麻衣抱着胸,倚靠在墙壁之上,看着路明非一次又一次像个傻子一样尝试,轻笑不语。   没有觉醒血统,只凭这种程度的话,是做不   下一刻,酒德麻衣便被路明非的所言所行惊到了。   只见路明非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无奈摇了摇头,   “果然,光凭这种程度,是办不到的啊。”   下一秒!   空气被猛然吸入,声音炸响!   白雾于口鼻弥漫。   路明非猛然睁眼,下蹲踏地。   仅仅一跳,没有借助任何助力,就成功摸到了高墙的边!   腰身扭转,路明非倒立之时,翻身而上,稳稳地踏于墙檐。   但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却是狠狠皱紧,警惕地落向某处,与酒德麻衣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惊的她微瞪双眸。   她这是,被发现了吗?   “错觉吗?”   路明非低语自答,回头张望落地点,翻进了校园。   就在路明非成功跨越高墙不久后,酒德麻衣写意一跃,便落在了墙檐。   她远远望着奔向操场的路明非,静静看着他挂上书包,放下那一大包食物,发泄似的在操场进行各种锻炼。   千米冲刺!   正手引体向上!   千米冲刺!   倒立于单杠之上!   千米冲刺!   “喂,薯片。”   酒德麻衣轻轻拨通电话,言简意赅,   “小狮子的血脉应该是觉醒了,但大概率不是完全觉醒。”   “目前看来,精神与体力很旺盛,肉眼可以看到进步的样子,怀疑处在缓慢觉醒的状态。”   “言灵情况未知。”   酒德麻衣顿了顿,想起了适才路明非掌握的那种呼吸技巧,   “不过他貌似掌握了一种特殊的力量运用方式。”   “从某种角度来看,很危险!”   酒德麻衣的眉目很是凛冽。   以她的见识,自然能看出那种呼吸方式的效果。   谈其危险的原因,在于那是一种增幅手段!   虽然不清楚路明非在使用那种增幅手段前后用的力量是否一致,但能够增幅力量薄弱的路明非达到越过高墙的地步,就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危险的力量运用手段了。   现在的路明非,与常人的身体素质无异。   但若是有朝一日,路明非的身体素质达到b级、a级乃至s级、龙王级再使用这种力量呢?   再发散思维想想,如果他未来会觉醒青铜御座那种身体增幅型言灵呢?   到时候的1+1,可不是大于2一点点的事情。   呼——!   薯片妞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叹息,   “加强监视吧。”   突然获得超格的力量,不看这点的话。   鬼知道小狮子都会做什么事情。   “近期需要长腿你辛苦一下,安排其他人员负责监视工作这件事,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筛选。”   路明非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好!   在运动中的他能感觉到!   感觉到细胞在断裂中的疼痛,以及紧随其后骤然愈合膨胀的瘙痒。   他明悟了那1%血脉解放的具体过程。   大量的食物在恐怖的消化系统下,会被悉数转化成潜藏在细胞中的能量,来者不拒!   于此同时在身体四面八法腾起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精力!   盈满到快要溢出的燃料,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发出呼啸的身体!   只需不断压榨身体,路明非的身体素质便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幅。   系统说3到6个月才能完全消化血脉解放,恐怕是指平常什么都不做的状态。   如果路明非能够夜以继日的锻炼,他有能力人为加速这一成长流程!   砰——!   奔跑的路明非骤然踏地,隐隐间竟然发出轰鸣!   奔驰的速度,在上一个阶级!   哪怕经过三个小时的压榨,依旧精力旺盛!   路明非的嘴角带着笑,沉浸在身体素质不断提升的美妙过程中。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   不久过后,   他对着镜子欣赏自己有力的肱二头肌、健硕的胸肌与曲线明晰的腹肌的那一刻了。   如果仕兰高中有场健美比赛的话,他有自信和坚持锻炼五六年的楚师兄,较量较量!   这么一想,他真是作弊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路明非浑身大汗,躺在有些湿漉且冰凉的草坪之上,大口喘气。   (本章完) 第179章 绘梨衣:这是什么?   清风卷云伴着快要逝去的夜,上拂苍穹,下吹水露。   它淌过莎莎声响的草坪缝隙,送来一抹九月秋凉。   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微灯点亮了几处房间的窗户,乍起少数的几抹暖色。   静悄悄的操场,空无一人,薄雾之中,流浪的花猫埋爪于腹,在角落里垂头睡着,打着轻轻的鼾风,拂动柔软的胡须。   四周没有世俗的喧嚣,此刻亦然没有生活的压力,静的可爱的地方,只有自己、耳畔的呼吸、与雀跃的心跳。   如果有谁有幸遇到过同样的场景,路明非感觉,是个人都会体会到一种世界只属于你一人的安适。   此时此刻,此夜此地,只属于一人!   路明非依旧开快笑着,感知着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跳动,身心愉悦。   “爽!”   此情此景,还有这种足以被肉眼察觉到的变强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   但是寻常锻炼的强度对于消化血脉解封来说,终究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也许,他应该抽空去办个健身卡才对。   手臂挡在眉眼之前的少年在心中细细规划着要做什么,浑然没有察觉到天空已逐渐褪去黑色纱衣,裸露出淡淡的朦胧之白。   酒德麻衣坐在高墙之上,晃悠着笔直的双腿,手掌支着脸颊,静静的看。   于是路明非就这么在不可视御姐的远眺下,浅浅睡去。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略显空荡的空间里回响,混着模糊不清的言语。   唔——!   绘梨衣晃晃悠悠地撑着柔软的床面,从玩具堆里起身。   贴在脸颊的小黄鸭滑落而下,掉落在其他玩具之上,乍起微不可察的清脆“噶”声。   带着水雾的朦胧睡眸无神四望,面庞顶着微红的女孩伸手间,袖口滑落,露出一抹软濡的颜色。   bia~ji~   bia~ji~   绘梨衣的晶莹唇瓣不断开合,小舌与红唇轻撞,晶莹脆响,就像是在梦中吃了什么美食——或许是五目炒饭?   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随着动作抹散朦胧,揉进了高光。   红宝石脆亮着,乍起脑海的清明,女孩回过神来以后,是元气满满的笑。   绘梨衣伏身朝自己的玩具们挥手,   米娜桑!   早上好啊!   (^^●)   但是下一刻,绘梨衣便不开心地撅起嘴来。   因为门外源稚生的声音响起,不再模糊不清的同时,带来了对于绘梨衣来说不是很好的消息,   “绘梨衣,穿好衣服,要起床了。”源稚生再次敲了敲门,重新道出昨日的安排,“昨天说好了,洗漱过后,你还要去体检呢。”   “还是很困的话,会来再睡回笼觉也可以。”   绘梨衣在玩具们的簇拥下,下意识坐成一团,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直勾勾望着镜子中倒映着的自己。   眉眼中的不悦意味,哪怕是一只小猫见了,都能轻易理解。   绘梨衣:“绘梨衣不想打针。”   “我知道你醒了,绘梨衣,别跟以前一样装作还在睡的样子。”源稚生无奈劝说,他能隐隐听到屋内少女的呼吸变化与心脏变化,那是已经清醒的体征表现。   这份探查的经验来源于曾几何时,他被装睡不应声的绘梨衣,足足在门外晾了半个小时。   “要抓紧时间,伱和sakura还有约不是吗?”源稚生重申昨日之言。   sakura?   绘梨衣下意识一扬头,将下巴从膝盖抽离。   轻转伸天鹅颈间看到了不远处的游戏机,灿然一笑时,眼低燃起熊熊的火焰!   对!   她今天还有约呢!   这一次,一定要打赢sakura!   噌的一下!   绘梨衣利落地起身,干劲满满。   陷入铺面的小黄鸭与如玉般般的暖足相温,扭曲的脸好似不堪重负,痛苦地发出长长的“噶”叫!   女孩这时可顾不得往日陪伴自己洗澡的伙伴的悲鸣,张开怀抱猛然抱起一堆玩具。   散着的头发飞舞,绘梨衣赤裸着小脚在房间内轻快奔跑,榻榻米与地板之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响。   小鸭子不堪众多玩具的挤压,落寞地掉在地上。   吱呀——!   绘梨衣猛然刹车,小脚一勾,红眸轻扬,用自己的额头稳稳顶住了小黄鸭,也不看路,跌跌撞撞的跑。   短短的一路上,   轻松熊、布偶猫、哥斯拉等等绘梨衣的宝物,是跑跑掉掉,亦拾拾捡捡!   吱呀一声!   源稚生推门而入,便见到自家妹妹在风风火火地与一堆玩具打架,不由扶额摇头。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急过啊,绘梨衣。”   浑身满是玩具的绘梨衣下意识一怔,嘴里还咬着轻松熊的耳朵。   她回望门口的哥哥,艰难地抽出手晃了晃,就像是在说“哥哥,早上好”。   源稚生内心直道敷衍,不清楚往日里会举着笔记本说“早上好”的妹妹去了那里。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绘梨衣狠狠地将玩具塞进箱子里,尽管她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此番动作已经不复往日对待珍宝的轻柔。   前所未有地,源稚生在绘梨衣需要检查身体的日子说出了自己以前从未想过会说出的话,   “慢一点,绘梨衣。”   源稚生紧皱眉头,不由摸向下巴,   真是的,这副模样,可看不出跟往日一到体检,就必须一件一件玩具收拾的样子,是刚才提到sakura的原因吗?   但是此时此刻的绘梨衣可没有回答源稚生心里话的意思,早就冲进了浴室。   哗啦啦——!   洗刷刷——!   噗噜噗噜——!   源稚生望着火速洗脸、光速刷牙、胡乱把毛巾拍在脸上擦的女孩,无奈捏眉头,   “我说了,可以慢一点的,绘梨衣。”   “现在还在白天,你再怎么着急,晚上也不会早点来的!”   绘梨衣不管不顾,咕噜噜灌了一口漱口水,翻了翻白眼。   哥哥是大笨蛋!大懒虫!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她记得有个漫画说过——见自己要赢的对手,一定要用跑的才对!   短短几分钟,源稚生就带着以往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准备完备的绘梨衣推开了外出的门。   绘梨衣呆呆失神,等待着哥哥去开启那一扇又一扇惹人厌的铁门,但是源稚生却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了?绘梨衣?”源稚生皱眉回头,   “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绘梨衣恍然指着空荡荡的前方,歪头不解。   那意思很容易理解——哥哥,门呢。   “门啊?我吩咐夜叉和乌鸦拆掉了,看来他们办事效率挺不错,没有吵到睡觉的你呢,”源稚生摸了摸绘梨衣的小脑袋,语气轻柔,   “有那么几扇东西在,你也会不舒服吧。”   其实源稚生的内心很是矛盾。   放在以前的话,他肯定赞同牢牢将绘梨衣锁在房间里。   这样不论是对众人还是对绘梨衣来说,都是符合“大义”的方式。   即使少数几次被绘梨衣溜出去,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还在可以接触的范围。   但是昨天看到绘梨衣与那位sakura聊天、对战后那发自内心的雀跃与欣喜以及对下一天的憧憬,源稚生却有了一丝犹豫。   他想到了,想到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雨天,绘梨衣突然消失在房间内。   消息在转瞬间传播,警戒等级瞬间拉满!   八岐大蛇的各大家族倾巢而出,东京属地的专员亦然放下了手动所有的任务,所有人的目标在刹那间被统一——在“武器”暴走之前,势必将他们心中的它关回去。   各大家族甚至下令,如果“武器”被猛鬼众之类的组织掌握,不惜一切代价,给予抹杀,以防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   可如此兴师动众的他们,却从未预料到,绘梨衣根本就没有远离源氏重工多少距离,闹了个天大的灯下黑。   源稚生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场景。   东京细雨中,绘梨衣没有打伞,只是蹲在马路的对面静静望着红绿灯,任由雨水染湿红色的秀发,神社般的红白巫女服装,就像是感觉不到丝毫冰凉,或者说她乐在其中——那被雨淋湿的感觉,她或许从未有什么记忆。   后来,倒计时的数字归零。   但即使红绿灯光交替,变成了可以行走的绿。   纵然马路两边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踏出脚步,没入忙碌的世界中。   绘梨衣依旧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就像是前方有一道天堑。   源稚生制止了其他人上前的举动,带着一把伞静静凑到了她的身边。   女孩也像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抬头望着自己的哥哥,眼角边不知道挂着的是温热的泪还是冰凉的雨。   源稚生后来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镌刻着“哥哥,世界好大”的稚嫩文字——就像是天坛溢出了悲伤的泉。   随后几次,绘梨衣曾多次进行过各大族长严厉斥责为“出逃”但实际为敲家的活动,可每次都止步在不同的路口便不再前进。   就像是在望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看清的牢笼,表情呈现着看不清的莫名。   源稚生本以为那是源于龙血的血之哀所导致,但却终究发现有些细微的不同。   直到现在,源稚生都无法彻底明白那一丝不同是什么,只知道最近满足了绘梨衣的任性联网要求以后,女孩有了可见的良好变化。   所以,源稚生现在觉得,稍微改变一下绘梨衣的现状,让她适度接触一下外界,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并不会有损“大义”本身。   于是他做出了与老爹对抗,确保绘梨衣与sakura的交流,乃至拆除绘梨衣门前铁门的举动——这些都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究其根本原因,或许便是绘梨衣突然且细微的变换——源稚生本能认为这是件好事。   源稚生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对绘梨衣说出“敲家的话,可以适当来几次”的话语,只是轻声提示,   “绘梨衣,没事的时候,也可以从房间里出来,在附近走一走。”   “走吧,绘梨衣,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体检。”   绘梨衣眨了眨眼,乖巧点头过后,跟上了前面的哥哥。   只是步伐在不知不觉间,轻盈了几分。   嘿嘿!   绘梨衣眨了眨灵动的红眸,在心中不由自主地盘算着,   以后敲家更容易了呢。   浑然没有每次外出,只走到马路对面,就不会再前进的自觉。   源氏重工某层,白色的天花板闪亮,纯粹的墙壁很冷,洁净的地板泛着幽光,就连来往的嘈杂人员,都无一例外穿着白大褂。   入目所及,除了相关设备与机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诡异空间。   吱呀一声!   蒸汽弥漫,被严锁的沉重大门应声而开。   嘈杂的人群骤然一愣,一瞬间消弭了所有的讨论。   白大褂们列成严密两排,朝来人鞠躬,声音动作整齐划一,   “源稚生族长,早上好!”   “上杉绘梨衣族长,早上好!”   “早上好,各位,”源稚生摆手示意众人免去礼节,沉声确认,   “昨天应该与各位商谈好了,要为绘梨衣进行体检,现在就开始吧。”   “是!”为首的医疗长立正点头,示意不远处的几位女性研究人员上前,接下来的检查,最好由女性来做。   “上杉族长,”女护士强忍着颤音低语,示意绘梨衣进入检测房间,也不怪她如此,毕竟在场有不少人,可是亲眼见到过绘梨衣发狂的录像,于是不免心生畏惧。   “这边请。”   绘梨衣眨了眨眼,点头跟上,进了封闭的空间。   检查身体各处是否有鳞片等异样,ct、核磁、抽血、心电图   重重常规与不常规的全面检查,被各个医学领域的翘楚负责着。   各种分析结果,以高效且精准的标准,骤然传输——这是只属于上杉绘梨衣一个人的医疗团队。   “源稚生少爷,”医疗长浏览密密麻麻的检测报告,私下的对话换了不太严肃的称呼,语气里不由带了几抹发自内心的愉悦之笑,那是医生为患者而生的笑容,   “上杉小姐的各项数据都难以置信的好。”   他探究似地望向源稚生,有着浓浓地好奇,   “是大家长那边研制出什么新的药物了吗?”   这种数据,可是在各种意义上突破了以往的记录!   “不,”   源稚生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眨巴着眼四顾的绘梨衣,同样露出一抹浅笑,   “应该是绘梨衣心情比较好的原因吧。”   “是吗?”医疗长恍然地点了点头,望着四处打量的绘梨衣,自顾自地解释,   “没错,是这样!上杉小姐的身体情况,根本上就是精神无法控制血统造成的。情绪方面的稳定,的确有减缓上杉小姐身体恶化的可能性。”   “看来上杉小姐的心情真的很不错,以往抗拒各种医疗设备与手段的她,今天竟然如此配合,甚至还观摩起这座研究室,真是没想到啊。”   “抱歉,失礼了!”医疗长后知后觉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说了族长的闲话,慌张向源稚生致歉,换来源稚生不怪的晃手。   “谢少爷原谅,不过不管怎么说,”医疗长认真地嘱托源稚生,“还请源稚生少爷能够让绘梨衣小姐继续维持这种状况。”   “我会的,”源稚生作出承诺,暗道昨日决定果然不错,随后转头询问,“既然状况良好,是不是不用注射血清了。”   “最好还是继续注射,”医疗长思索良久,期间还不断翻找各种数据并与以往的对比,终究如是建议,   “这样趁热打铁,能够有效降低上杉小姐体内的龙血浓度,只不过也可能会减少上杉小姐能力的强度,如果最近家族没有用得着上杉小姐的地方.”医疗长说到这,便闭口不语了。   “我明白了,那就继续注射血清吧,”源稚生轻轻点头,做下决定,“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家族都不会出现需要绘梨衣出面的紧急事态。”   “是!我明白了!这就安排!”医疗长点头哈腰,转身迈向绘梨衣。   “上杉小姐,”凑近地医疗长下意识放缓声音,   “今天也需要注射血清,请您做好准备。”   上杉绘梨衣点了点头,正当医疗长打算离去之时,却发现被一只小手捏住了衣摆。   他抬眸望去,刹那间便于那双红眸对了个正找。   “上杉小姐,”医疗长慌张偏移视线,额头在刹那间挂上冷汗。   他的思绪疯狂旋转,却找不到自己适才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闹了眼前的这位。   绘梨衣指了指旁边银色金属柜里的东西,朝着医疗长举起笔记本。   绘梨衣:“那是什么?”   “哦,这个啊。”医疗长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望向女孩所指的银色机械。   只见冷冻箱中萦绕着淡淡的冷气,从下到上,密密麻麻陈列着漆黑的手枪、冲锋枪与狙击枪,只是做了不少特定的改造。   最上面的两层层,紧紧陈列着透明的小盒子。   盒子里的漆黑软海绵包裹着一支又一支闪着浮动莹光的液体,就像是有着生命。   (本章完) 第180章 绘梨衣不懂大义   难得上杉小姐会主动问起这座房间内的事情,醉心于研究的医疗长有些激动地介绍近期的研究,   “回上杉小姐,这是我们最近研究的成果。”   “手枪与狙击枪等各类武器经过了射程的改良与装填的改造。”   他轻笑拉开仓储门,取出一盒冰凉的透明小盒子放在绘梨衣的手心,   “最上面的是便捷式的浓缩血清针剂,关键时刻可以充当子弹使用。”   “研究目的,是为了有效防止混血种的暴.”   医疗长说到一半,总算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浑身乍起冷汗。   他骤然响起,   这项研究的最初针对对象,貌似就是眼前的上杉小姐来着。   哦~!   绘梨衣明白似地点头,抱着一盒血清不放,嗒嗒嗒地写字,   “我能拿走一些吗?”   绘梨衣认真地盯着眼前男人的脸,满眼渴求。   医疗长冷汗涔涔地望着上杉小姐地笔记本,口齿生津,顿然语塞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可以说不能吗?   “绘梨衣,”   下一刻,赶来的源稚生解了医疗长的围,   他将怀疑地目光落向自家妹妹,语气怪异,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绘梨衣想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写了几行字,   “看着很好看,”   “想要放到箱子里。”   绘梨衣将笔记本挡在眼前,遮掩了正在因为撒谎而吐舌头的表情。   确定不是为了敲家?   源稚生眉头轻锁,默不作声地叹了一口气,命令起旁边的医疗长,   “将里面的液体放掉,准备一盒包装样本就可以。”   “还有,收收你那别人一问,就把研究里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的性子。”   “保密协议都白签了了吗?”   “是!非常抱歉!”医疗长苦笑鞠躬,暗道逃过一劫。   倒是苦了一旁的绘梨衣,不开心地撅着嘴,在源稚生无可奈何地神情下,垂头丧气地去注射血清了。   偌大的电梯间,只有兄妹二人。   “哥哥,绘梨衣自己能进刚才打针的的地方吗。”   绘梨衣抱着那个透明小盒,跨过大开的电梯,慢悠悠地倒着走路,写写画画。   “不行的,绘梨衣,你的权限被锁定了。”源稚生感觉自己已经猜到自家妹妹想问什么了。   “那哥哥能给绘梨衣权限吗?”   绘梨衣窸窸簌簌翻了一页,   “绘梨衣现在已经不怕打针了,可以自己去,就不用麻烦哥哥了。”   源稚生没好气地揉了揉眼前的红发,   “不能!”   自家的傻妹妹,心里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快要摇尾巴的小表情,无一例外不写着——我想敲家!我想敲家!我想敲家!   “绘梨衣,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是骗不了我的。”   源稚生给了绘梨衣一记轻轻的手刀,随后无奈轻语,   “再等一等,绘梨衣。”   “等我解决了一切,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去玩了。”   哦~!   若有所思的绘梨衣,发出无声的轻哦,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思索其哥哥刚才的话。   什么都写在脸上,就骗不到哥哥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学到了新知识。   下次试试不写到脸上。   两兄妹兜兜转转,回到了绘梨衣的房间。   刚一转弯,却是一愣。   他们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场景。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门口,多了不少人,敲敲打打,忙忙碌碌。   不远处站着的,貌似有八岐大蛇的族长。   工人门来来往往,缓缓竖起了新的大门。   跪在一边的夜叉、乌鸦注意到了归来的少爷,露出一抹祈求似的泪眼汪汪,那表情无一不再说——少爷,办砸了,快救救我们啊!   “樱井族长!大家长,”   源稚生不悦地走上前去,冷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要问你呢,源稚生少爷。”樱井族长是个窈窕的美妇,此时此刻的脸却带着几分凛冽,   “适才下人通知各大族长,说源稚生少爷的下属违抗命令,将上杉小姐门前的防护大门给拆了?”   “这样没规矩的下人,的确需要惩处几分。”樱井族长给了跪着的两人一击眼刀,吓得他们慌张低头。   “是我让他们拆的。”源稚生示意夜叉与乌鸦起身,沉声回应。   “少爷,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好吗?”樱井族长的脸闪过一丝无奈,刚才给源稚生的台阶就这么被简简单单的粉碎了,可是让她感到分外苦恼,“你知道这么做会产生的的影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出声,   “我是代表各大族长前来挽回少爷的错误的。”   “少爷你也清楚,上杉小姐的力量很不稳定,在有大门的时候都曾任性外出,使得家族多次进入了紧急戒备的情况。”   “但是绘梨衣并没有造成任何危害。”源稚生压着不知为何升腾的怒火,低声反驳,   “而且适才的检查证明绘梨衣的情况很稳定。”   “但没有造成伤害仅能过去,检查的结果也只能记录现在。少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甚至是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樱井族长据理力争,“所有猛鬼众里的鬼,在过去都不是鬼不是吗?他们在变化的前一秒,都与常人无异,但这也不影响他们突然犯下恶行,坠入罪恶!”   “够了!樱井!”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橘政宗突然开口,气势十足,   “你这句话,太过分了!”   话里话外,竟直接有隐射上杉绘梨衣就是鬼的意思!   樱井族长的面庞闪烁出一抹懊悔,不由低头致歉,   “抱歉,大家长,源稚生少爷,上杉小姐,是我失礼了。”   她抿了抿嘴,无奈言语,   “但我需要说明,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所有族长代表八岐家族全体人员的意见,还望源稚生少爷和大家长能够仔细考虑考虑。”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樱井族长弯腰拜别,朝上杉绘梨衣露出一抹苦笑过后,转身离去。   “我这就退下了。”美妇人如此说着,只是心中不由暗骂各大家族的臭男人。   净将这种得罪人的破事推到她的身上。   “别怪樱井族长,稚生,绘梨衣。”眼见樱井族长离去,橘政宗无奈开口,   “这是所有家族的意思。”   源稚生有些不甘心地捏紧了双手,   “也包括老爹吗?”   “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处于中立立场。”橘政宗摇头,露出无奈的笑,“毕竟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外人而已。”   他指了指新装的透明溶胶门,   “嘱托他们采用没有封闭感的新型材料,已经是我尽全力能做到的事情了”   “稚生,记住了,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大义啊!”橘政宗语重心长,语气中尽是感慨,   “再忍一忍吧,等我们的大义实现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吱呀一声!电梯大开!   橘政宗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望向不远处的嘈杂,   那里,适才在研究室的医疗人员,正大张旗鼓地搬着医疗设置于资料,俨然一副要移动到这层的意思。   老者的话,后知后觉地飘散,   “对了,各大家族趁着这次重修大门,把原本计划在两三年后将医疗研究室与绘梨衣的房间合并的事情,也提上日程了。”   咯嘣!   源稚生的手,攥的声响。   一旁的乌鸦与夜叉见了,不受控制地往后面捎了捎!   是了!   尽管源稚生少爷是执行部的部长,但他的资历终究有些浅,没有多大话语权。   这一次变相的越权行动,终究是迎来了这样的潜意识威慑。   少爷也应该清楚,但可能没有预料到来的如此之快。   “冷静,稚生,只是原本的计划被提前了而已。重要的是,我们并非毫无收获。”   橘政宗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露出一抹慈爱,   “各大族长对于绘梨衣与外界进行网络接触这一点,做出了让步,并且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你负责。”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稚生。”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源稚生捏紧的双手,不由松了一些,随后再次捏紧,传出冷声。   “呵,最好的结果吗?”   金属的沉重大门,换成了透明的凝胶门,难道就不是枷锁了吗?   交出了网络权限,但却变本加厉地将所有研究人员移动到这里。   这样的话,绘梨衣与牢笼里的金丝雀,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有什么区别。   大义!   大义!   大义!!!   源稚生的双手,不由颤抖起来,愤怒燃起,炸亮了黄金瞳。   突然,一抹冰凉于手心浮现。   只见绘梨衣轻轻握住了哥哥的手,眉眼认真,晃了晃笔记本上的字,   “没关系的,哥哥。”   “绘梨衣有哥哥和sakura就够了。”   她盯着失神的源稚生,再次落下一行,表情演绎着无比的认真,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绘梨衣,抱歉了,樱那边有紧急情况。”   源稚生站在门外,低落回头,   “今天也没有时间陪你了。”   嗯嗯~!   绘梨衣摇了摇头,将笔记本归拢,翻了几页,将自己最常用的语句朝向哥哥,   “哥哥慢走。”   “啊,我出发了。”源稚生猛然推开门,随后缓缓闭合。   余光所及,便是被房间内略显昏暗的光渐渐吞噬的红发。   他眉眼锋利地越过正在组装的气溶胶大门,没有理会工人与来往研究人员的的点头哈腰。   迎面而来的是娇艳的樱,她的眼底闪烁过一抹担忧,再是沉沉藏匿于心。   魁梧的夜叉与有些阴翳的夜叉默不作声,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别摆出那副表情,”源稚生越过两人,声音低沉,   “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和你们无关。”   “硬要说的话,在于我的考虑不周与对自己目前地位的高看。”   “不过从现在起,我们要更加忙了。”   源稚生从樱的手中接过黑色的风衣,写意挥披。   身形一闪间,乌鸦手上的蜘蛛切与童子切以化作一道刃影,挂于少主的腰侧。   “为了大义!”源稚生低语,   内衬炫彩的浮世绘随风飘下,混着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也是为了,绘梨衣的未来!”   矢吹樱满目锃亮,强压下眼底与嘴角的雀跃,只是在心中呢喃。   不愧是他们的天照命!   女孩快步跟上源稚生,拿出ipad低语,已然进入了秘书的角色,   “少主,这次的任务目标在歌舞町,疑似是已经失去理智的鬼。这半个月已经犯下了不下七起杀人事件,死者多为已婚少妇,体内已经检验出杀人犯的dna,确定了人物信息。根据作恶时间等因素侧写判断,今天杀人犯很有可能再次犯案,我觉得由我作为诱饵”   “少主少有的提起干劲来了啊。”夜叉朝自己的挚爱损友垂头嘀咕,“明明以前很懒散的样子。”   “被其他家族的族长气的吧,”乌鸦低声猜测,换了个角度阐述,   “不过也是个好事,少主干劲十足的话,他的地位和声望也会升得更快。”   “这样下去的话,再过个一两年的功夫,想必少主的话,就没人敢不听了吧。”   “真是为了大义和上杉小姐?”夜叉不由诽言出声,   “看样子是,”乌鸦耸了耸肩,随后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捂着嘴贱笑,“不过少主的梦想肯定也是个不小的动力。”   “卖防晒油吗?”夜叉有些欲哭无泪。   即使在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被八岐家族不少人予以众望的天照明,其最大的理想是跑去国外的沙滩卖防晒油。   更有甚者,这个少主真的在研究各种防晒油的数值,那表情,可比斩鬼的时候认真多了。   作为下属的他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辈子都是源稚生的,但他这种五大三粗,只会喊打喊杀的壮汉子,是真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啊。   满身花臂的壮汉去沙滩卖防晒油,不砸了招牌就不错了!   “乌鸦,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少主真的完成了家族的大义,要去卖防晒油,你真打算跟着去吗?”夜叉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   “得考虑考虑我老爹那边的情况。”   乌鸦瞄了一眼紧跟着少主的女孩,抱着后脑勺呢喃,   “去吧。”   毕竟樱也会跟着去吧。   “但夜叉,我们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门被关上了很久很久,隔绝了外面明晃晃的光与施工的噪音。   绘梨衣静静跪坐在小黄鸭沙发上,一动不动。   虽然没有得到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迈步进行远距离的敲家变得有些难。   但其实她今天还是很开心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所以才会那么乖地配合体检和打针,还好奇地逛了逛以前很讨厌的研究室。   心里的开心是因为晚上要和sakura的对战,也是因为哥哥把门外的铁门都拆掉,让眼前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又有了一扇大门,听着哥哥和那个女大人辩论的话,她其实可生气了。   生气到让那扇门赶紧“死”掉。   不过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如果就那样使用怪兽的力量的话,即使是哥哥,也会责怪她的。   哥哥是个大懒虫,但也是个绘梨衣喜欢的大懒虫。   她不想让哥哥伤心,所以才没有用让大门死掉的力量,所以才会握住哥哥的手,写出“一切都是为了大义”的话。   但绘梨衣知道,她其实是不懂那个“大义”的。   她只清楚每次哥哥悲伤、疲惫、低落的时候,只要嘴里说出那个词,他就会振作一些。   是的,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绘梨衣不懂大义,但她懂那么说一定能让哥哥好起来。   绘梨衣不懂大义,但她记得哥哥常说,当大义完成的时候,她就能出去玩。   世界很大,她以前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所以也不觉的大义是个有多好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哥哥口中的大义实现了的话,她或许可以去sakura的国家看看,让sakura给她当导游。   这么一想的话,绘梨衣突然觉得,大义真是个好东西。   可以让哥哥开心,也能见到sakura。   就连她都想要大义快点实现了。   绘梨衣捏着铅笔在笔记本上点来点去,但却想象不出大义是什么样子。   她只是轻轻划出源稚生在笑得简笔画,旁边是绘梨衣自己和她的玩具们。   绘梨衣顿了顿,想要描绘sakura的样子。   她用铅笔戳着脸蛋,皱着眉,细细思索,   sakura会是什么样子呢。   哥哥说sakura是个女孩。   那么她是比绘梨衣高,还是比绘梨衣矮。   是比绘梨衣胖,还是比绘梨衣瘦。   眼睛是什么颜色?头发是长是短?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说起吃来   绘梨衣歪了歪头,趴在小黄鸭上,一下一下晃悠着小腿。   sakura会比绘梨衣吃的多吗?   毕竟听哥哥说,她吃东西貌似比一般人要多好多。   sakura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真见到的话,会不会害怕她这个小怪兽?   会不会和刚才的护士一样,和她说话都那么小声?   还是说和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大叔一样,根本不会和她对视?   亦或者像是适才按大门的坏蛋,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衣摆,可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方才对。   (本章完) 第181章 危险想法   绘梨衣突然觉得眼眶有些莫名的酸涩,那是她在那天东京细雨的马路口第一次体验过的感觉,自那以后也曾数次出现,往往伴着揪心的痛。   女孩下意识摸着酸酸涨涨的胸口,抿着嘴猜测。   一有下面这个想法,她便有些不安。   她的第一个朋友sakura,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把她关在这样的房间里比较好呢?   窸窸簌簌——!   秀手轻捏铅笔,在纸张上留下黑色的余痕。   她试图通过现在的方式消解心中的不安。   睡着的哥哥,和玩具们坐在一起的绘梨衣,还有绘梨衣想象中的sakura的形象。   她实在想不到sakura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歪歪扭扭地在代表自己的简笔画旁边,涂鸦般画了一朵动漫里看到的樱花。   绘梨衣不断咬下唇,一下又一下,心中第一次升腾起渴望的想法。   好想见一见sakura啊?   sakura的话,也会害怕她吗?   只要见一见,就会有答案了也说不定。   绘梨衣在纸张上牵连其长且无序的丝线,将象征哥哥的、自己的简笔画与那朵樱花缠绕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在那条丝线上分出细支,再画上了一道简笔画的psp游戏机,整幅画的意味才彻底明了——绘梨衣的哥哥,绘梨衣的玩具,绘梨衣自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sakura,还有把sakura和绘梨衣链接在一起的游戏。   “哥哥and绘梨衣andsakura的画。”   绘梨衣轻轻为简笔画提上了名字,垂眸抿嘴,在心中呢喃轻语,   要是sakura能来她这里就好了。   绘梨衣想了好长好长时间,随后望向墙面上挂着的石英钟。   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在眸前,响动在耳畔,伴着轻轻的心跳声,将时间向着未来推移。   东京时间:7:32。   绘梨衣瘪了瘪嘴,不由在心中暗道。   好慢。   离绘梨衣这边的九点还有十三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女孩不讲道理地责怪起不乖的时间,浑然不知时间这只精灵,是世上最无情的妖怪。   时间为什么不能转快一点呢。   时间好慢啊,sakura也好慢。   她瞄向不远处七倒八歪的游戏机,眨了眨渴望的双眸,随后又迅速压下。   好想玩游戏.   但是又怕和sakura对战的时候会拿不出全部的精力和实力。   要是因为这个输了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是除了游戏,往日里在这个房间里,绘梨衣就没有做过其他什么记得的事情了。   于是她少有地无所事事起来,在本子上划来划去,莎莎写下几行随意的字迹,伴着心中的稚嫩脆响,   “在sakura没有上线的时间里”   窸窸簌簌——!   绘梨衣翻了个身,在软软的沙发上摊开。   巫女服的柔软在重力的邀请下体现的淋漓尽致,将身上所有的空气与缝隙悉数挤压出去,紧紧贴在绘梨衣娇躯的每一寸曲线。   乖巧的头触及地板,秀发如绽开的花朵般披散开来,散开淡淡的香。   腰身被小黄鸭沙发的头顶着,弯出惊心动魄的柔软弧度,宛若拱桥。   一幅无所事事的慵懒模样,却也没有睡回笼觉的意思。   绘梨衣来回踢了踢小腿,将脚上的鞋甩向不知名的角落,百无聊赖地伸出小手,随着时钟跳动,一点一点数起天花板上的纹路。   静的可爱。   暖气嗡嗡呼啸着浓浓暖意,灯光悠悠晕染着圈圈光晕,闪烁着散在游戏机旁因风而动的笔记本上。   那由绘梨衣写下的后半句,   “绘梨衣有在好好等待sakura。”   “在sakura没有上线的时间里,绘梨衣有在好好等待sakura。”   房间暗淡,没有多少光的影子。   空间封闭,甚至没有风的声响。   闷热与狭隘的地方,其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给予心中恐慌之人一丝安全感。   老李紧闭着双眸坐在沙发中,双手紧紧合十,抵在额头。   略带褶皱的额头已经被硌出红色的印记,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维持这个动作多长时间。   老李在等待。   每一次接下指定的任务之后,他都会想方设法确认这次任务在大人那面的重要程度。   这将决定他需要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决定他要准备什么样的退路。   年过半百,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归根到底并不是因为曾经的勇武,因为他的力量早就被时间夺取。   他能安稳的活到现在,紧紧是每一次每一天的战战兢兢。   两三年了,大人从未找过他。   正当老李一位他已经被大人遗忘,终于可以逃脱那种生活的时候。   曾经被遗忘的恐怖精力,再一次被唤醒了。   嗡嗡!   突然,眼前红木茶几之上的老旧手机陡然炸响,剧烈颤动着在台面滑动稍许。   老李浑身一震,猛然张开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眸。   他慌张打开这部不会在任何运营商数据库内留下痕迹的通讯设备,紧紧盯着每一行字,并在心中默念咀嚼每一个字背后可能蕴藏的意义。   大人:   任务?   哦,我记起来了,是那个矿产的任务吧。   算是个很重要的事情,毕竟那里面疑似有着我需要的矿产物质。   很重要的事情吗?老李盯着信息的眉目一凛,不由抿了抿嘴,一字一顿地敲击、思索、删除、确认自己要说的话。   老李:那大人,请问这次任务的时限是?   大人:嗯?老李啊,你真是跟我跟的太久了,都老糊涂了。   这件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越快越好吗?而且,大人果然还记得他啊!老李轻轻咬牙,将这次任务的等级在心中再次拔高。   老李:明白,请大人放心,我势必会为大人带来好消息。   大人:关于这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啊,老李。毕竟这么多年里,你可是我发现的最像我的人啊。   老李:大人谬赞了,能学到大人千分之几,便已经是我这辈子都值得吹嘘的成就了。   大人:不不不!这可不是谬赞啊,老李!坦白讲,你在回国前还有回归后的那几次任务,在吃掉他人价值这方面,还是蛮令我刮目相看的。   什么意思!?老李浑身上下,骤然乍起鸡皮疙瘩。   寒毛耸立间,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   这个猜想,可谓是让他分外惶恐,就像是偷腥的猫被狠狠提起了后脖颈。   老李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手指打出断续的文字。   老李:大人,我不明白伱说的什么。   大人:不明白?这个时候还装疯卖傻,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李。   上几次完成任务,你不都有好好吃掉协助人员的价值吗?   能够兵不血刃地就让那些年轻人为你所用,傻乎乎地跳进不完成任务自己就会死的深坑,从而不要命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殊不知这样才是真真正正地让自己坠入了死亡的深渊。   说实话,我知道这件事以后,都有些佩服你了啊,老李。   这十几来年,你的变化是真的大啊,完全没了以往毛躁的武夫模样。   大人知道!   老李慌张地瞪大了瞳孔,呼吸急促起来,拿着老旧手机的手不由狠狠攥紧!   大人都知道!   他自以为近几次任务所采取的借刀杀人手段还算高明,亦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毕竟知道的人、醒悟的人,最后全都死了。   为的就是没有人向大人禀报他这种完成任务的手段。   但他没想到,大人,竟然全部知道。   呼——!吸——!   哈!哈——!   老李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只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冰窟。   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大人这时候突然揭穿这件事,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是要就此结果他吗?   老李狠狠咽了口唾沫,愈发惶恐不安。   他清楚大人做得来这种事情。   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就是那种一旦取得成功或者要终结一切之时,便会在失败者面前肆无忌惮炫耀、嘲笑、歌颂玩弄的恶魔!   嗡嗡!   再是一条信息传来,   大人:   手上的力气放小一点,捏坏了手机怎么办?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老李?   来来来!深呼吸!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心梗了,可是救都救不回来啊!   咚——!   心脏骤然停滞,老李下意识放松手上的劲,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慌了。   大人!大人在看着他?   老李慌张四顾,从上到下,由近到远检查每一寸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放置监控的位置——这个密室可是他的专门设置的秘密基地,建筑师在完成后,就被他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就连设计图的硬盘,都彻底沉进了大海。   这个地方,可是连他宝贝女儿都不知道的地方啊。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是怎么看到他现在的状态的?   老李不断四顾,只感觉黑暗之中,站着一道又一道冷笑噬人的黑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他们带着大人曾经使用过的各种面具,就那么紧紧盯着他。   手中拿着的,那黑漆漆的枪口闪烁着幽光。   一条又一条象征死亡的弹道所指向的,正是他的心脏,他的眉心!   就像是随时随刻,都能夺走他的性命,带来永恒的沉睡——死亡!   嗡——!   手心再次传来剧烈的震动声,乍醒了失神的老李,却在下一刻震荡他的心神。   大人:我说了,你不用那么慌张。   以你的性格,现在不应该处在谁都发现不了的密室里吗?怎么还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倒不如说,我很满意你前几次完成任务的手段。   因为这就是你的价值啊!老李!   哈哈,偶尔看着年轻的小伙子被年纪有些大的老人用智慧耍到死还不自知,对我来说可真是个不错的助兴节目。   这让我感觉,我这个年纪的老家伙,果然还能做不少大事。   大人:   不过,老李啊,这次的任务,你最好还是多出点力。   对面的人终究是换了一种语气,分外凛冽。   大人:   长时间挂在墙上的刀,早晚是会生锈的。   狐假虎威可以,但是别让自己真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那种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除了丑陋到让人呕吐,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老李,我可不希望你生锈或者成为那种阴沟里的玩意。   所以,要时时刻刻铭记自己是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大人:   对了,这次任务过后,回一趟日本,也可以带着你的宝贝闺女。   现在想想,你不惜回国都要照顾的那个小丫头,也到了上高中的年纪了吧。   那可是身为女人最美妙的几个年龄段之一啊。   呼——!   吸——!   呼——!   吸——!   老李张大着嘴,不断深呼吸,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敲下几行字。   老李:是!大人,我知道了!此次,不惜一切代价,定不负你所望!   砰——!   艰难着完成了这次通讯,老李大汗淋漓地瘫坐在沙发上。   他死死捂着眼睛,抓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惶恐。   老李清楚,自己的密室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监控装置、窃听设施。   而这恰恰也证明那位大人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愚钝,他依旧如从前那般可怕!   他一直以来耍的小手段,大人悉数知晓。   他适才的所言所行,大人亦然明了。   老李彻底认命了。   他知道,从十几年前跟在大人身后的那一刻起,除了死,他这辈子都逃不出大人的魔爪。   人在能洞察心灵的魔鬼面前,就像是掌中的提线木偶,除了顺从,也只剩下了顺从!   “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李总算回过神来,拨通了一则电话。   声音因为流汗而有些发虚,   “有个任务,针对苏景天与她的女儿。”   “藏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到了用你的时候了。”   “万一藤原他们的行动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你上,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对面沉默良久,只留下一字——“好。”   微微的声响,回荡在这间无人察觉的漆黑密室之中。   老李无力地倒在那里,心中无比痛苦,只是暗自祈祷。   绝对,绝对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风卷残云,朝阳微露。   是日破晓,乍散暖光。   清晨的风很冷,弥散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   闪烁着曦光的水坑——那是喧嚣暴风雨的余威,曾经在冰凉的夜晚拥抱枯叶。   车辆来往飞驰,没了夜晚的静,身披橙色制服的保洁大叔骑着三轮车,略显枯瘪的双腿摇晃,碾过一路的灿烂曦光。   扫帚掠起莎莎的风,将道路上的积水驱散到一侧,哗啦啦地流淌进下水道,流转空旷的声响。   保洁大叔打着哈欠,将道路上的枯叶归拢,朦胧间好似见到了一抹红。   他揉了揉睡眼,蹲下身子扒拉那一滩滩枯黄,拾掇起张张红色。满眼惊异!   “谁的钱仍大街上了?”   保洁大叔甩着那一张张红色的湿漉,洒下水花间,打破了刚才对自己是不是老花眼了的怀疑。   他感慨地摇头,暗道世俗不公,   就这么几张,都顶他一周的工资了。   今天多切两斤肉,庆祝庆祝。   也不知道是那个败家子干的这破事?   骤风起,呼落叶,啸天边。   清风降,下长空,送微尘。   校园整洁的路面上,游荡起三三两两的行人,微灯消散,却燃起了生机的轻轻热闹。   喵呜~   草坪角落的花猫打了个哈欠,扬头作呼啸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雄狮在偌大的草原咆哮。   它乍起浑身的毛,甩了甩身上的露珠,优雅地抬脚离开。   啊切!   突然,不远处重重的喷嚏声吓得它一个激灵,投去警惕的目光。   吸溜!   路明非吸溜着鼻涕,缓缓坐了起来,在心中嘀咕。   俗话说的好,一想二骂。   也不知道是谁在想他。   阿门,不管是谁,原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保佑你。   当然,如果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姐就再好不过了。   他揉了揉鼻头,抑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垂眸之间却是一愣。   只见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被什么人多盖了一件外套,尚且散着暖人的温度。   “醒了?”   路明非闻声望去,只见楚子航穿着一身运动服,满头大汗的落在不远处,俨然一副刚锻炼不久的模样。   “来得真早,明明门卫刚开门不久我就到了,一进操场就见到了你。”   路明非眨巴着眼,在心中暗道。   那可不能告诉你,要真说了是翻墙进来的,还是翻得那么高的墙,鬼知道你会是啥反应。   楚子航只是随口感慨,没有探究的意思,而是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但是下次注意点,就这么直接在操场上睡着了,太容易感冒了。”   路明非愣愣接过那份大概算是“回礼”的矿泉水,只感觉触感温热——很明显是特意用温水泡过的。   温热的水足以滋润干裂的嘴唇,无言盖上的外套亦然阻挡寒风,醒来就在旁边的男人的等待,怎么看怎么作弊。   刚才的楚子航,就差酥酥地一句“早上好啊,小懒虫,”就足以征服世间的所有女人了。   路明非打了个寒战,慌张止住了自己内心中的危险想法。   (本章完) 第182章 认真子航,在线挥刀   路明非起身将外套还给楚子航,真挚道:   “谢了,楚师兄。”   是因为昨日校园论坛风波的提醒与欲要帮忙。   也是因为此时此刻似朋友若兄弟的由心之举。   路明非在心中暗自感叹。   楚师兄是真的好!   楚子航摇了摇头,扔过一条备好的毛巾,转身迈步,   “走吧,剑道馆练练,还有力气吧?”   “旺盛的很!”路明非笑着比了比肱二头肌,嘿嘿直笑。   力气那种东西,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   咕噜噜——!   炸响声自路明非腹部远播,甚至震荡着脚边的草叶直荡漾。   他顶着僵硬的脸,顺着楚子航投过来的淡然视线回望,咧出一抹尴尬的笑,   “除了有点饿。”   该死的!   他貌似真的变成了一个物理意义上的饭桶啊。   剑道馆内的微尘,被风掠散!   啪——!   碳纤维的竹刀狠狠相撞,交错而过后,颤动不止。   意识,反应速度,甚至是力量都比昨天提高了不少。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练,再次在对打中提高几分气力的楚子航在心中感叹出声。   一天一个样,真是恐怖。   不过?   还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楚子航双手握刀,郑重地望着转身的路明非,声音沉静,   “路明非,你的刀和昨天不同,藏着东西。”   他抿了抿嘴,似有猜测,   “但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压着自己。”   路明非匪夷所思地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紧接着,他同样注意到了楚子航眼底一闪而逝的担忧,思索之间,在心中扯处一抹了然。   好家伙!闹了半天,   楚师兄以为他还在在意昨天校园论坛的事情,所以对打起来有些压着自己吗。   天见尤怜!绝对不是这样!   他的确隐藏着一些实力。   但他那是因为怕掌握不好慢慢激增的力量变化伤到楚师兄。   更是忌惮控制不好鬼灭世界锻炼出来的那种类似于杀气的东西,吓到楚师兄啊!   昨天吓得快屁滚尿流的小胖子可就是个最鲜活的例子来着。   路明非自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不会因为那点校园论坛上的小事儿就慌张到影响自己的所言所行。   硬要说的话,他只是在完美践行自己在昨夜定下的隐藏异常的决定而已。   为了这件事,这不连眼睛会冒光的通透世界都没有开,生怕被察觉到什么吗。   “算了,”楚子航摇了摇头,人狠话不多,“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交给你?   楚师兄,不要一直自说自话啊,好歹也要解释解释伱想干什么也行啊?   被打断思考的路明非是越来越不解,不知道楚子航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下一刻,他便没有时间思考了。   一道超越往常的凛冽刀风,带着寒冬般的清冷竹香,直接杀向路明非。   这一击,前所未有的快!   啪——!   走神的路明非堪堪挡住这一刀,心中不由回想起昨夜迈巴赫车中,楚师兄说他尚未使出全力的事情。   楚子航从未说过谎,所以路明非自然没有怀疑这件事。   但他还以为昨天的自己和楚子航对战途中,至少也得逼出了楚子航七八分的实力。   但看现在这情况,楚师兄昨天藏拙的是真不少啊!   也是,毕竟是沉淫了几年剑道,被所有人公认为天才的楚子航,楚神人啊!   呼——!   竹刀翻转上掠,楚子航凛冽的眉眼追随刀刃,划过路明非的脸颊,激起瘙痒与点点阵痛。   啪啪——!   刹那间,又是几次对刀。   结果也如楚子航所料,尽数被路明非接下。   与此同时,他更确认路明非在压抑自己的事实,在心中下了决定。   不能让路明非就这样下去,   长久压着自己,心理绝对会出问题!   至于解决方法?   先通过体力消耗宣泄出心中的郁闷再说!   楚子航双手捏紧刀刃,再次压榨出几分力量,狠狠刺击而去。   空间中的风尘散着微光,沿着竹刃四周的深邃纹理弥散。   好想破开了光与空间!   啪啪——!   路明非且战且退,如游鱼般阻挡接踵而至的攻击。   久而久之,他自然也从楚子航眉眼中隐藏的神情与那一招一式中有所领悟。   你真是个好人啊,楚师兄。   好到有点像个好妈妈一样的八婆了。   明晓楚子航心中想法的路明非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骤然后跳间,手中提起几分力道。   弯腰俯身,大腿的肌肉骤然跳动爆发。   路明非凶狠踏地,掠起黑影!   攻势随着速度的陡然提升,爆发出宛若海啸般的气,席卷向楚子航!   啪——!   重重的竹刀敲击感觉,震荡了两人的双手,传来肆意的酥麻!   清脆而有力的响声远播,穿透了剑道馆晶莹的玻璃窗,将在雨后特地赶来校园感受风景散心的白裙少女吸引了过来。   陈雯雯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好奇地凑向剑道馆的窗边,看到里面的情形以后,骤然一愣,满脸不可思议。   “路明非?”   “楚子航师兄?”   她诧异出声,随后紧紧捂着嘴,身形利落地藏到遮掩身形的墙边,脑海中不断浮现适才的画面。   她偷偷瞄向剑道馆内的对战,恍然惊醒这一切并非幻觉,双眸中的惊异越来越深。   路明非,貌似跟楚子航师兄打的有来有回?   那看来论坛上说的,路明非加入剑道社,原来是真事啊!   陈雯雯再次瞄了几眼,不由抿嘴。   她也见到过赵孟华和楚子航对刀,但是那一场对刀和眼下的一比.   一言难尽。   啪——!   啪——!   狂风与炸响,呼吸与心跳!   路明非在一点一点提升力量与反应速度。   楚子航亦然如此!   亦师亦友的两人,或许在一次又一次交锋中将本来的目的暂时遗忘,只剩下了试探与攻伐。   试探!对方到底还有多少力量隐藏!   试探!自己还能释放多少力量!   攻击!刀风越来越凛冽!竹香在碰撞中散的越来越远!   前攻后撤,步伐越来越眼花缭乱!   路明非很兴奋,因为楚师兄真的接住了他逐渐释放的所有东西!   楚子航心中亦然燃烧起点点的欣喜,是为路明非不再那么压抑自己,也是为他久违地有了可以算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啪——!   一记重重的撞击声乍起,但却比适才的声响愈发沉闷。   “呀!”偷看的陈雯雯突然惊呼!   因为那力大沉刀的一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路明非的肩膀!   而他们两人,都没有穿任何防具!   楚子航亦然意识到了什么,握刀的手下意识一松,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不知不觉间,就过于认真了,竟然把原本的目的都忘了。   “路”   他下意识开口道歉,没有说完,便是疯狂闪避!   一道黑影已经闪烁到了他腰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般掠过,尽管没有结结实实地命中,但也乍起了刺痛。   楚子航危里偷闲,瞄了路明非一眼,似有所悟。   是吗,不是不能接下这一击,而是故意接下,并采用以伤换伤的方法?   “我知道了。”楚子航轻声低语。   咯嘣!   楚子航狠狠捏紧刀刃,提刀上前,延着原本的思绪,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想越远。   如果这能缓解下你身处舆论的压力的话,那就来吧!   路明非!   各自的力量,再次拔升!   啪啪——!   砰——!   啪啪——!   砰!   竹刀相撞的清脆声,重击肉体的沉闷声,在四散的脚步乱影的演绎下,此起彼伏。   这是打架!   这绝对算是打架了吧?   乖乖女陈雯雯抿着嘴,担忧地缩在墙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按理说她应该进去阻止,或者去找老师的。   因为里面的那两个人身上,已经或多或少可以看到青紫的地方了。   但她却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里面有些陌生的路明非和楚子航,能让见到的人都清楚一件事——他们很享受现在的这个时刻。   陈雯雯纠结着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明明在打架,却一脸兴奋的模样。   伤痕越来越多!   技巧与力量尽情释放!   路明非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与楚子航的差距。   力量方面,现在的他远不如锻炼多年的楚子航。   技巧方面,鬼灭的剑招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就像是被上了锁,亦然不如沉醉此道多年的楚子航。   这也另路明非回想起新版本的技能面板,如果一开始就有这种东西,他就不用重新在现实里学习模拟世界掌握的知识了吧。   虽然有些劣势,但也并非不能打。   路明非歪头躲过打远刀刃,眯眼思索。   他的优势在于身体超越平常的协调性!   在于潜意识指向的挥刀方向!   在于此时此刻,不断渴求食物,对增幅自身回复自身欲望满满的怪物身体!   亦然在于脑海中逐渐解封的经验!   因此,在现实世界的战斗力,两人亦然有来有往起来!   而且,路明非,也在不断进步,逐渐探究起楚子航的极限。   啪——!   路明非狠狠下压刀刃,随后被重力挑飞,后撤几步,竖刃警戒。   当然,他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比如能够看穿身体、预测他人行动的通透世界,比如能够增幅力量、激发潜能的呼吸法。   这终究不是生死相见的战斗,只是有些肆意妄为的切磋。   他可不想将那两样对待敌人的能力,用在楚子航身上——这可是他的楚师兄啊。   踏——!   突然,沉闷的踏地声响起。   楚子航以惊雷般的速度冲刺,乍起呼啸的刀风,甚至舞动了一侧的窗帘。   路明非下意识格挡,但却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楚师兄现在的呼吸,很不正常!   那口鼻间微微掠起的白雾,无意不证明着一件事——在这场战斗中,楚子航他体内的种子,貌似在缓缓觉醒!   是的!!   此时此刻的楚子航,竟然无意识地运用其呼吸法的力量,将自身本就卓越的身体素质,再是向上激发了一层!   此时此刻的楚子航,眼前已经别无他物。   虽然不清楚身体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但楚子航清楚,那隐隐舒服自己的枷锁,有了破碎的征兆。   只要几道,只要再来几刀,他便能接触到新的力量。   楚子航的眼底,亦然闪烁起点点火焰般的光。   呼——!   刹那间看透了眼前的情况,路明非的双眸猛然一凛!   口鼻间微微回转冰凉的空气,吞吐之时乍起灼热。   格挡的动作猛然置换,下拉之间,空气脆响。   啪——!   路明非双手持刃,紧咬着牙齿,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予以狠狠的回击!   轰——!   竹刀相撞,掠起狂风,隐隐之间竟然吹得剑道馆的玻璃微颤,只不过此时此刻身处此地的三人各有沉浸,没有意识到这有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咔嚓!!   饱经摧残的竹刀终究是不负如此厚重的大力,猛然折断,于断口处绽开撕裂状的竹丝!   嗖——!   黑影乍然闪烁,猛然远飞。   唔——!   陈雯雯恰巧就在竹刀落点的前方,瞪大双眸,眼睁睁望着竹刃袭来。   嗒!   维持着拍摄状态的手机重重落地,发出悲鸣。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不由惶恐地软了身体,连跑都忘了跑。   砰的一声!   竹刃狠撞在玻璃上,轰鸣巨力,终是没有破开那悲鸣的玻璃窗,只是碎花了它的表面,折射的光朦胧了室内室外的身影。   陈雯雯就像是从恐惧中取回了被暂停的时间,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吓!   吓死她了!   她的眼角不由挂满了点点晶莹,意识到适才的后果。   如果玻璃真的碎了,那一下,她.她绝对会被毁容的吧。   陈雯雯抿了抿嘴,暗道幸运。   随后生怕屋内的两人过来检查发现偷看自己,摸索过一旁的手机,撑起软掉的身体,悄咪咪地跑了。   “楚师兄,要不就这样吧?”   路明非甩了甩断剑,苦涩地望向对面同样懵逼的楚子航。   显然,楚子航也没料到,今天的对打,竟然会以这样前所未有的方式结尾。   “这竹刀用了很多年了吧?断掉也很正常。”路明非挠着头,轻声呢喃。   楚子航闻言,否认的摇了摇头,他举起竹刀观察,言语分外不解,   “都是碳纤维的,没有道理这么容易就断掉。”   他瞄了一眼路明非手上的那一把,更加疑惑了,   “更何况还是两把一起断呢。”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真是遗憾,明明再来几道就能突破那种枷锁了。   楚子航的眸眼,闪烁过一丝遗憾与无奈。   “凡是都有可能发生啊,楚师兄。”路明非憨憨傻笑,但却在心中暗骂楚师兄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还真的能意识到不对劲。   的确!   碳纤维的竹刀即使承受巨大的力道,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断裂。   要说这一切,可都是路明非刻意引导的。   就在那一瞬间,他终是选择开启动用通透世界的力量。   不是为了攻击楚子航,而是为了观察那两把竹刀最脆弱的地方。   附以呼吸法与对身体的掌控,他精准地将撞击落点引导在了一起,才达到了使得两把刀刃同时折断的结局。   路明非的目的自然不必多说,为的就是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理由的话,自然是有。   路明非抿了抿嘴,   那就是阻止楚子航深挖呼吸法的可能性。   力气大点不要紧,还能用肾上腺激素飙升糊弄过去。   但万一真让楚师兄使出炎之呼吸的力量,挥舞出火焰的话,那就有点艹蛋了。   路明非瞄了一眼剑道馆的监控摄像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对于有些超越平常的力量,他可不认为被发现以后能得到妥善的对待。   别到时候他路明非没被切片研究,对他还不错的楚子航直接被泡进了福尔马林。   种子是路明非给楚师兄的,怎么也要负责到底。   什么,有人说监控可以删除?   那也挨不住楚子航师兄自己发现那非人的力量过后,会不会以为自己得了神经病之类的啊。   而且!   即使监控可以删除,楚子航师兄心理承受能力也足够强大。   路明非冷冷望向碎裂的玻璃,在心中呢喃,   但也挨不住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啊。   虽然不清楚刚才那里站着的是谁。   但最后他的确意识到,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偷看他们。   如果让那个人看到炎之呼吸被楚师兄是用出来的话。   那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对了,还有苏晓嫱那边的种子。   路明非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不知不觉间,他可是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啊。   呼——!   楚子航叹了口气,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注意道路明非的视线与纠结表情,沉声低语,   “放心吧,明非,对打不小心弄坏的玻璃,是不会通报的。”   “到时候我在学生会报备一下就可以。”   路明非恍然地眨了眨眼,   他这才想起来,   眼前的楚师兄,貌似还有个学生会主席的响亮名头来着。   嗯,这种权力用在现在,的确是再方便不过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学生会镀镀金。   啧!   不得不说,他看楚师兄是越来越顺眼了,如果有个闺女之类的,说不定他会直接会化作媒婆月老。   (本章完) 183 倒霉作者的报告   倒霉作者的报告   各位读者晚上好,很遗憾并不是更新,这里是一书大概率只有一次的   “四非午夜闲聊小课堂”   上架足足一个月,四非在此乖乖做次报告。   (●vv●)。   内容涉及本书现状、后续发展、以及未来加更规则等。   先说成绩,多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新人四非的这本书在不久前成功精品,虽然不是很清楚精品的概念,但看徽章获得人数应该还是不错的样子。   新人新书达到这种成绩,四非还是蛮满足的,给了我不少码字动力与输出欲望。   在这提一下一直以来更新方面的事情,四非成功get两个徽章。   细究原因,貌似是四非是个收集控且承诺控,所以当编辑大大问能不能日万一个月的时候,有读者问能不能多日万几天的时候,含泪应下了。   尽管未曾想过日万一个月是如此痛苦,但说到就要做到。   算上今天,四非一共日万了30天,虽然这辈子都比不上老鹰大神,但也算是完成了对编辑和读者的承诺,顺便满足了四非的收集欲望。   在此简单报告下日万体验。   日万第一周,自我感觉精神状态尚可,身体方面依旧健康。   日万第二周,第一次进入瓶颈,精神方面痛不欲生,还倒霉得遇到流感+腱鞘炎双重折磨,几乎快要放弃。   日万第三周,前几天状态有所回归,后几天走路会撞到电线杆,睡觉会忘记睡得是午觉还是晚觉,靠感康和膏药硬扛了过来。   日万第四周,精神木纳,手指关节到达极限,顺便在此再次感慨一句“老鹰真变态!”   最后五天,四非几乎就是靠着拿徽章的一口气吊着,状态严重下滑,各方各面,濒临崩溃。   喜忧参半,接下来才是四非真正想要报告的。   四非在日万的过程中大概得知了自己的极限。   在稳定质量、保护身体的前提下,四非的日万界限大概在七天,再长的话便容易伤身、伤神、更伤书。   近期恐怕水跑一大堆,但四非只能含泪说一句没关系,是四非该,一时间被徽章迷了眼,舍本逐末去,忘了初心。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因此四非决定及时更改自身状态(大义凛然版)。   为了回归开头的那种质量以及较好的状态,四非将进入养生阶段,每日更新量大概在4k-6k之间,以求浓缩精华,带来更多的情感触动。   余下的时间,四非一方面肯定要养一养身体和脑子,另一方面也将回顾整本书各方面内容的缺点,修正后续大纲与节奏,以期在未来查漏补缺,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最后一方面,四非将进行扫榜工作,进行人设与节奏方面的学习与提升,这是四非自己发现的两个比较大的缺陷。   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以后,四非能给读者带来比以前更好的故事。   嗯,没错!   一切都是为了给读者带来更好的内容!!!   = ̄=。   最后浅谈加更规则,一更2k计,暂定如下。   1000月票,加三更。   2000月票,再加三更。   3000月票,加五更,再多就不想了。   打赏方面,   单账号,每三万打赏,加三更。   盟主,日万五天。   白银盟.没想过,哪天自己打赏一个满足满足虚荣心。   顺便说一声,可能是路明非心想事成幸运a遵循运气守恒的原则,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四非成功摔坏了自己的手机,损失了一大码字利器。/(tot)/~~   明天计划安排下生活各方面的事and去医院,有没有更新待定,要看时间安排,所以明天读者不用熬夜等,有没有更新都可以后天看。   最后,晚安or早安or午安,并衷心祝读者们,生活好运。   (本章完) 第183章 骂功不行   “那就都交给师兄了,”路明非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没有丝毫自己就是幕后黑手的自觉。   他一边褪去上衣一边呲牙咧嘴地吐槽,   “还有,楚师兄,刚才你是想杀了我吗?一刀更比一刀狠。”   “我又不是滚刀肉,咱俩又没有什么杀妻之仇,至于吗?”路明非指了指身上的伤,表演出一幅声泪俱下的模样。   因为过去常过着宅男的日子,路明非的皮肤略显白皙。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不知何时没了多少赘肉,朝健朗的身材靠近着。   只是此时此刻,路明非就像是遭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青青紫紫的淤青,布满了浑身上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凄惨无比。   路明非的内心有些欲哭无泪,   从小到大,他爹都没这么打过他啊。   现实中的第一顿狠揍,竟然来源于楚师兄,这谁能想到?   楚子航默不作声地望了路明非一会儿,随后把刀一扔,一颗又一颗解下上衣的扣子,露出健美少年般的身材。   或许是常年外出锻炼的原因,他的皮肤比路明非要多一抹小麦色,但却比路明非多了几抹晶莹与柔嫩,也不知道是自律的缘故,还是来源于美人母亲的强大基因。   现如今,这被众多女生奉为男神的玉体也被破坏。   沟壑纵生,血丝密布,与路明非相比起来,也丝毫不诚惶多让。   楚子航静静地望着路明非,没说一句话,那眉眼的意思很是明显——咱们俩,谁也别说谁,彼此彼此。   额.   路明非讪讪挠头,舔了舔嘴唇,   说起来,貌似还是他主动开始来着。   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嗯,都怪实弥!   “楚师兄,”路明非主动攀谈起来,没话找话,   “那房间里不是有急救箱吗,应该有跌打损伤的药吧?”   “嗯。”闷闷的声响。   “背后的伤涂着不方便,一会儿我给你涂吧,当然你也帮我涂一下。”   “嗯。”知道了的意思。   “我带了几份肯德基,也不算少,一会儿一起吃吧,省的浪费时间买早饭了。”   “嗯。”略显犹豫过后,轻轻点头。   “对了,楚师兄,伱的衣服我送去干洗了,过两天换给你,最高级的那种干洗哦。”   “嗯。”   路明非抿了抿嘴,在心里叹了口气。   “楚师兄,你就只会说嗯吗?怎么跟个三无一样,我先说好,你身高不矮,体重不轻,虽然胸肌看上去不错,摸起来应该也会很舒服,但你又不是萝莉,光说嗯可营造不出身娇体柔易推倒的人设。”   楚子航:“.”   他早就发现,路明非会时不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性格了。   “对了,楚师兄。”路明非想起什么似地拍了拍头,   “昨天我走神,一不小心从楚叔那里顺了个硬币。今天没带过来,看哪一天我给你,到时候你还给他,再帮我跟他说声不好意思。”   “不用,只是个硬币而已,他不是那种丢了这种小东西都在意的性格,恐怕已经忘了这个事情了。”   提及父亲,楚子航地话倒是多了一些,他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真想还给他的话,看哪一天再遇到,由你亲手还给他比较好。”   “好吧。”   路明非乖乖点头,没话可说的他,不由走起神来。   于是小受模样的路明非就那么赤裸着上身,跟着楚子航,进入了剑道馆内的狭隘房间。   剑道馆的另一侧,藏在墙壁边的徐岩岩偷偷抽回手机。   “娘诶!”   他神色奇怪地低头,重新播放起适才的录像,不断咂舌。   “真是劲爆啊。”   路明非,楚子航,赤裸着上身,进入狭小的空间。   就这么张图片发上去。   鬼知道会在校园论坛引起多大的反响。   窸簌!   徐岩岩将手机塞进裤兜,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就现在校园论坛上的那种程度,应该够路明非喝一壶的了。   甚至,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话说起来?”   徐岩岩摸着下巴,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   “昨天论坛和群里都吵成那样了,路明非和楚神人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呢?”   “没看到信息不成?”   徐岩岩重新登上校园论坛,盯着上面依旧高挂在顶部的讨论贴。   仅一晚上过去,其上对路明非的猜忌与声讨,已经密集到恐怖的底部。   有挖出路明非本以为藏得很好的恋情的,   “号外号外!据不可靠消息,衰仔路明非对校花榜第二陈雯雯有嘿嘿嘿,你懂的心思。”   “真的假的?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兄弟!我特么警告你!别用路明非侮辱癞蛤蟆!”   “傻x!别特么侮辱路明非,我非哥可是励志做楚神人妃子的男人(狗头保命),再逼逼赖赖,小心我楚神人拿刀砍了你。”   “楼上的,还好看了一眼,不然就误伤友军了。”   又挖出路明非家庭状况的,   “惊天内幕!路明非的父母几年前就扔下路明非跑了,他现在住在叔叔婶婶家,那待遇你猜怎么着?嘿嘿嘿,听说比留守儿童好不了多少。”   “嘶!这不典型的父母双忙,近乎双亡吗?也难怪他整天跟条死狗一样半死不活的,原来真是被扔出家的狗啊!”   有实际吃瓜的,   “悄咪咪告诉你们,昨天文学社的群里,苏晓嫱以一敌百,力挺路明非。陈雯雯全体禁言,疑似也站在了路明非那边?那可是基本被预定为校花两大美女啊!”   “你说什么?谣言!!绝对是谣言!!!”   “答主是不是睡迷糊了?两大校花为路明非打call,凭啥?凭他长了三只眼?”   “就是,说不定苏晓嫱和陈雯雯是为了楚神人才下场的,路明非就是个顺带的。”   “兄弟们,那些东西都不要紧,说到楚神人,小弟我今天早上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一个id发送了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操场上睡着的路明非和楚子航。   “我了个去!啥情况?这唯美如诗的画面,这适合幽会的时间点,这校园琼瑶剧的男女主角,越看越眼熟啊!这不路明非和楚神人吗?楚神人这是把自己外套披路明非身上了?实锤了!我天!”   “说实话,我昨天是不信路明非和楚子航是那种关系的,但是看今天这照片,我.”   “傻x路明非,什么玩意,离我的楚子航远点!”有破防的楚神人粉丝团,怒了。   还有几则关于那个路明非vs赵孟华的讨论,   “我天!什么玩意啊,笑死我了!这讨论,有什么意义吗?”   “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几个傻蛋支持路明非?都谁啊?晕,你们点错了吧?”   “建议改成‘没脸没皮吊车尾’vs‘钱才双全贵公子’。”   “欸!别这么说,最起码体测方面,路明非拼着跑吐的老命跑,能被别人少拉一圈。”   “乐!楼上的兄台,嘴上积点德啊,你觉得路明非有跑吐的那股劲,真有就不是路明非了。多的不说,2班张子猛,体测的时候大家看着,我拉路明非一圈!做不到就午夜裸奔。”   “加我一个!1班李子骏。”   “加我一个!”   “别光说体测,还有学习方面呢?我体育不行,别的不说了,1班刘磊,期末成绩打算拉路明非三四百分吧,再多就不礼貌了。做不到跟前面的兄弟们一块裸奔,说到做到!”   “楼上厉害,我差点,3班孙越,我努把力,拉他个一两百分吧。”   “还有能力和才艺方面!赵孟华怎么说也是个班长,虽然比不过楚子航,但也能当当主持啥的,路明非.嘿!啥都不是!”   “?,楼上,我警告你!我非哥才艺多的是,不信你看考试过后的晚会表演,你绝对能发现我非哥的‘独特之处’!”   “兄弟,你该不会是指给钢琴女神翻谱的事儿吧?那是真‘独特’啊!”   “???,这事儿传的那么快吗?”   “嘿嘿嘿,你们班有内鬼呗。不说了,我已经准备好相机,准备记录好这‘独特’的一幕了。”   “牛!到时候小天女在前面跳舞,钢琴女神在后面弹琴,那么多值得记录的你不记录,偏偏就瞄上路明非?看来你对他是真爱啊!”   “滚!真爱你老娘!老子是做视频的,觉得这是个少见的素材而已!”   上面的那些讨论还算好的,都收敛着,那些不收敛的评论,都不能念出来,可谓是极尽恶意。   “不应该啊!”   此时此刻,徐岩岩翻着那越来越激进的评论,只感觉心底恶寒。   要是把他放在这场讨论的中心,他早就崩溃了。   就算不得精神病抑郁症啥的,也肯定会求着爹妈,直接转学的。   说实话,   徐岩岩都有些后悔做这件事了。   他哪里能想到,就是听赵孟华发了几个信息,带带节奏啥的,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模样。   当初他设想的明明就是能引起同年级的关注就好了,没想到热度这么猛。   别说学校高中部和初中部了。   这下,恐怕连不少家长都知道了吧!   “妈的!路明非,你可得扛过来啊。”   徐岩岩咽了口唾沫,有些慌张,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事。   要是路明非因为这自杀什么的,他这辈子都睡不好觉。   叮咚!   突然,手机传来炸响。   赵孟华:徐岩岩,明天你负责收一下活动费。我已经和同学们说好了,一人五百,这次晚会活动用,多了的就直接计入班费。   徐岩岩:好嘞,赵老大。   徐岩岩纠结了一会儿,狠狠抿嘴,询问赵孟华。   徐岩岩:赵老大,就校园论坛上那事儿。我是不是把帖子删了比较好,再这么下去,我怕出大事儿啊。   赵孟华:路明非现在什么反应?   徐岩岩: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我觉得还是删了好,这都快演变成校园暴力了。   是我我都受不了。   在这么下去,我怕路明非不是自杀就是退学。   赵孟华:我要的就是他丢脸丢到退学,收你的班费就行,我看着论坛也关注着路明非呢,真到了可能自杀那种地步,再说。   徐岩岩:那老大,你可得还好关注着点。   小胖子抿着嘴熄灭了手机,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他这才知道,原来赵孟华是想让路明非退学?   不得不说,这招是真特么狠啊。   “啧!反讽用的还挺好。资料收集也到位,我原来这么惨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校园里,路明非换了身随身携带的衣服,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嘟囔不清地嘀咕,   “就是这骂人骂的都不行,都没我平时玩游戏的一半功力。”   “你倒挺乐观。”楚子航同样翻着评论。   看着上面的谩骂,就连他都不由自主皱了眉头。   越来越过分了!   “路明非,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没事吗?”   “没事,虽然多少有些情绪波动,但只是洒洒水而已啦。”路明非嘿嘿一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楚师兄,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沮丧、退学啥的。”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说实话,论坛上的这些话,还没有楚师兄你砍得那几刀疼呢。”   “抱歉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楚子航古井无波地道歉,随后操作起手机,头也不抬地询问,   “还有路明非,虽然昨天问过了,但这件事你具体计划怎么办。”   “当然是用实力说话了。”路明非比了比肱二头肌,干劲满满。   就是这样,要是生活里什么波浪都不起,那才是没真意思。   路明非望着那群小菜鸡的嚣张发言,不由冷笑,   “体测拉我一圈?成绩高我两三百分?这flag立的,一个比一个猛。要是以前的话,还真行,但是现在吗,哼!”   “楚师兄,别慌,看我到时候怎么打他们的脸。”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坏笑,   “裸奔吗?我还是蛮期待看到的。”   “校园论坛方面,我刚才已经联系了相关工作人员,虽然查不到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但那些恶意的评论和发言账号,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楚子航合上一直在操作的手机,道出自己适才在做的事情。   “但只能在表面上抑制住事态发展,他们想讨论的话,线下照样讨论,谁也拦不住。”   “要解决这件事,还是看你。”   “体测和成绩方面,只能靠你自己。”楚子航轻声低语,犹豫了几秒后,沉声开口,   “才艺方面,我自己做主,帮你报上了剑道社的节目。”   “路明非,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在所有人面前表现。但现在看来,要想扭转这次风评的话,你需要一个舞台。”   楚子航深深望着路明非,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与想法。   “当然,你要是拒绝的话,在节目表在学生会的这段时间里,我还能改。”   这细心程度与关注程度,多少有些妈妈桑似的八婆了。   路明非下意识一愣,这才知道楚师兄到底瞒着他做了些什么——那是他父母都很长时间未曾为他做过的事。   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无条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路明非内心一颤,就像是被灌入了柠檬水,泡的眼眶发酸。   好家伙!想的真周到。   楚师兄,没你这样撩人的啊。   “谢了,楚师兄。”   要是在以前,他说不定真会拒绝上节目。   就像是耀哉大哥请他做那背负期待之人的时候,他用了多年来思考踌躇,终是没有当面给出答案。   因为他回想,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但是放在现在,他的选择,不一样了!   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失败!   路明非露出一口大白牙,   “剑道社的节目啊,我上!”   虽然感觉拿着竹刀挥舞挥舞剑花,打一打招式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用处。   但总比没有节目要强。   况且,这可是楚师兄的心意啊!   可不能再辜负了!   路明非糊里糊涂的,没有问楚子航具体的节目安排,亦然不知道这份心意,是多么的锋利和沉重。   楚子航看明白了路明非内心的大致想法,但并未选择点明一切。   他早有准备似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路明非?”   楚子航望着路明非,郑重地伸出了手掌,做出邀请,   “想不想来学生会?”   (本章完) 第184章 路明非:让我做学生会长?   嗯?   路明非一脸懵逼地望着楚子航伸出的手掌。内心顿起微澜。   他刚才还在想自己能不能去学生会镀镀金、体验体验别样的生活呢。   这就瞌睡来了送枕头?   难不成心想事成幸运a都已经能够影响别人的思想了?   敲!   金色天赋这么恐怖的吗?   路明非怀揣着这种猜测,仔细观察起楚子航的眼神。   发现当前的言行举止完全源于这个男人的内心想法,并非任何的其他原因。   “想当然是想。”路明非嘀咕着,有些疑惑,亦然有些好奇眼前男人内心的想法,   “不过为什么突然就提到这件事了,楚师兄?”   “楚师兄,别告诉我你不清楚仕兰学生会的话语权和含金量。”   路明非轻咬牙,皱眉回想着打瞌睡中听到的有限几句话,   “我记得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说过很多国内外的大学都承认仕兰高中学生会的经历。”   “论坛上传的挺火,说前几届有个学长就是靠着这项履历击败了当时差不多的竞争对手,成功被耶鲁大学录取。最后毕业貌似是和当年同在学生会的同学开了家自己的上市公司,现在说是已经财务自由,每天带着自己的妞儿天南海北的转来着,简直是幸福的一批!”   “不严格的说,他的这幸福人生,就是学生会的经历造就的。”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啧啧不断,略微有些羡慕,   “就算不出国留学,走竞赛自招的话,清北这种学校的复试都会因为这项履历给学生加分的,不是有个学姐,不就是靠这个成功被清华录取了吗?现在貌似在那里做助教来着。”   “仕兰高中的学校会可不是其他那种学校里随便就能进的组织。”   路明非皱着眉,望向楚子航的眼神充满不解,   “对于未来的发展规划来说,能进入学生会的确是个好事。就像是楚师兄你,各项能力都猛地一批,再加上学生会长的经历,国外的大学基本上随便挑了。”   “但楚师兄,我记得进入学生会的基本条件,就包括体测、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吧?”   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颇有自知之明,   “我这个啥都没有家伙,进得去吗?”   他嘿嘿一笑,已经预料到了进入学生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轻轻摆手,   “千万别说楚师兄你能把我搞进去。光进剑道社这件事,就已经把我们俩放到火上烤了。再被别人知道伱又把我招进学生会”   路明非打了个哆嗦,不由摸了摸乍起鸡皮疙瘩的双臂,   “咱俩的关系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楚师兄和他看起来都不是那种在意当前舆论抨击的人。   但就现在这种形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来你对仕兰高中的学生会还是很了解的。”楚子航点了点头,为不用多费口舌介绍学生会的含金量与结构等松了口气,   “不过.”   楚子航轻摇头,   “路明非,有件事你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直接把你招进学生会。”   “即使我是学生会长,也只能向学校推荐人选而已,并没有决定权。”   “那不就得了,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小透明就好了。”路明非笑着摆了摆手。   虽然镀镀金也不错,但学生会这种东西,果然不适合他这种人吧。   “你先别急,路明非。”楚子航无奈出声,   “我是说你现在进不去。”   “但是期末以后,就不一定了。”   “只要你能在体测、成绩方面拿出成果,再加上晚会上剑道社的节目和我的推荐,进学生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你想的话,这份履历,是能够写到你的毕业档案里的。”   楚子航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路明非心领神会,有些感动。   他明白了楚子航未说出口的下半句——在舞台结束以后,依靠自己的实力进入学生会,也将成为扭转风评的一大利器!   “楚师兄,”路明非用鞋尖撵着地面,垂眸之间,睫毛遮掩了照耀眼底的光,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   他轻松自嘲,没有丝毫否认过去的意思,   “楚师兄你应该知道,我可就是个成绩吊车尾、体测屁不是、没品位没格调的透明败犬小衰仔而已。”   路明非抬头正视楚子航冷冽的眸,一字一顿,   “这么相信我,真的好吗?”   “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吗?”楚子航认真与路明非对视,捏了捏双手,回忆着适才的对战,   “最起码从你的刀上,我感到了你与过去和传闻中那截然不同的一面!”   “所以路明非,我断定现在的你值得相信!”   “路明非,有一件事,我也不瞒你了。”   楚子航有些忧愁地捏了捏眉头,这副表情在他那里是分外少见。   “每一届的学生会长,都会在高三以前向学校推荐下一任学生会长,这算是一份责任义务,也算是另类的把关。”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但是在你们这一届,我却迟迟找不到能够接下这个位置的合适人选。”   路明非闻言,直翻白眼。   他突然很想问楚子航到底是以什么标准寻找下一届学生会会长人选的。   如果是以他自己.   楚师兄不会真不清楚,仕兰高中近年来,可就出了他一个楚子航吧?   “综合体测、学习成绩等因素选最优学生推举也是一种方法,但我却无法保证那个人真能担起这个重任。如果我推举的那个人反而带领学生会走下滑路线,我会觉得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楚子航轻声低语,道出自己所想。   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在这件事上,他要么选择放弃推选,任由学校自己选择下一届的会长,要么就势必要找到符合自己内心标准的那个人。   “本来我都打算放弃推荐人选这件事,让学校校董会或者学生群体自主选择了。”   楚子航认真地望着路明非,言语认真,“直到我遇到了你。”   “哈哈,哈哈,”路明非讪讪挠头,有点不敢相信,   闹了半天,楚子航话里话外,并不只是单纯想把他拉进学生会镀镀金。   楚子航甚至在把他当成下一任学生会长培养?   “楚师兄,你这是说什么呢?不会是我想得那个意思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路明非,”楚子航很是严肃,伸手制止了路明非接下来的话,   “你先别急,路明非,你听我说。”   “首先我要声明一下,关于这件事,我并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感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取决于我对你这个人能力的判断。”   “第一,路明非,你有着超越常人的毅力。”楚子航严肃地比出一根手指,   “我最初注意到你这一点的时候,是在你申请加入剑道社的那一天。”   “不论是第一次跑步就坚持到突破极限,还是入社考核倒在地上都没有松开刀,这都证明了你的毅力。”   “第二,你有天赋。”   “这几天,在剑道上的快速进步,体现了你比常人要强得多的身体协调能力与学习模仿能力。”   楚子航轻顿言语,思索回想,   “听说你打游戏打得也很好,这也证明你拥有出色的神经反应速度。有这些基础能力打底,不管在什么领域,你都会学得很快。只要你想且狠的下心的话。”   楚子航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路明非,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其实有着比同龄人更冷静的心理素质。”   “这次校园论坛的事件,放在你们年级甚至是整个高中的任何一名学生身上,或许就已经出现心理崩溃或者说退学的情况了。”   “但你不一样。”   楚子航上下打量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路明非,   “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你入社申请表上的信息,你现在应该只有十六岁而已。”   “拥有远超同龄人心理素质这一点很重要。仕兰高中的学生会负责学校内外的很多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和同龄人、校董会、各大公司的董事长甚至国外学校的交流生打交道,也少不了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   “说实话,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这也是为什么仕兰高中学生会的选拔会这么严苛。”   楚子航轻声介绍,   “学生会长的话,更是如此。”   “因此作为学生会长,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这一点达标的人,我目前只找到了你。”   楚子航停顿了一会儿,再是开口,   “而且和我相比的话,你跟人的沟通能力也很强。”   毕竟很多时候,楚子航都是单打独斗解决所有事务的。   夸张点说,是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办事节奏。   但实际上,这未尝不是他无法将这一届学生会成员的能力调动到最大地步的体现。   楚子航清楚,他自己的角色定位更像是一个机械的执行者,一个对外的有力排面,而不是一个领导者。   但是现在的路明非来做的话,情况很有可能不一样。   楚子航略带期待地看向路明非,   “所以如果是你来做学生会长的话,在协调他人工作方面,你会比我做的更好。”   路明非听着楚子航对自己的夸赞,   心里美滋滋的。   这可是仕兰高中楚神人啊,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评价!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换谁在鬼灭世界经历经历那种与鬼对抗、刀尖舔血的日子,都会磨练出不错的心理素质。   路明非现在这种情况,就和在二战战场上建功颇丰的老兵穿越到了现在,面对某些事件心理素质不爆炸才奇怪呢。   至于沟通能力.   路明非瞄了一眼楚子航,不由在心中吐槽。   有没有可能,不是他沟通能力强,而是是楚师兄的沟通能力太弱啊!   楚子航不知道路明非内心的想法,而是放松似地呢喃,   “总而言之,如果非让我向学校在你们年级推举一个人的话,我只能想到你。”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是绝对没问题的。”   “唯一制约你的成绩、体测甚至是才艺等方面,也能够在接下来的一年内补齐。”   “处理学生事务方面,我在升入高三之前还有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可以带带你。”楚子航心细的很,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信息。   “只要你想的话,下一届学生会长,不出意外会是你。”   “我也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待。”   路明非眨巴着大眼睛,感动之余,内心感慨万分。   他的个老天爷。   虽然路明非现在觉得,有没有这么个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他都能够在以后混的风生水起,也指不定能在十年、二十年后混个路神人的称号。   但是楚师兄这种“看吧,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既视感,以及为他这个“太子”安排好有关“继位”事宜的一切操作,路明非可是越想越是美滋滋!   这不但是路神人即将提前出世的迹象!   更是现实世界中,路明非自己收到的,第一份认真且道明出口的认同!   嗯,前提是不算上游戏世界那位日友的夸赞。   “考虑的怎么样了,路明非。”   楚子航再次伸出手,眉眼庄重,   “要不要进入学生会?来挑战挑战学生会长的的位置。”   “还是说,需要时间再考虑考虑?”   这还考虑什么啊?   啪的一声!   路明非狠狠握住了楚子航的手,嘿嘿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会长!”   “不过在我拿下足够进入学生会、乃至胜任学生会会长的能力与声望之前,就麻烦楚师兄监督我了。”   “当然,”   楚子航捏紧路明非的手,一语双关,   “我会看着你的,路明非。”   他由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哼哼哼~!   “今天是个好日子~”   楚子航与路明非作别,看着他背着书包哼着歌在走廊约走越远。   光与暗的颜色在尘埃的舞动下泾渭分明,清风抚过了楚子航霎那暗淡的双眸,隐含忧思。   其实邀请路明非进入学生会还有一个原因,只不过他适才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把路明非放在他自己的身边。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楚子航认为有“看着”路明非这个朋友的必要。   (本章完) 第185章 混血种   楚子航轻轻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臂膀,心中思绪万千。   他曾研读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了解一些人的心理与行为举止乃至眼神的联系。   他本以为对练之时,路明非压抑隐藏的东西是对此次论坛事件的不满。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并非如此!   而路明非适才主动以伤换伤的下意识行为,让楚子航有了一个不确定的新猜想,那就是——路明非现在内心压抑着的恐怕是一种自毁的倾向。   这种自毁倾向对内表现为对精神、肉体上的疼痛忽略的症状,对外则表现为一种破坏欲,换一种说法称其为“杀气”也不为过。   按照心理学某方面的理论,这种情况多出现在战后存活的士兵或者曾经犯下不少杀人案的人身上,是大概率不会出现在和平时代、和平社会的。   不对!   楚子航摇了摇头,   就现在而言,形成原因、发展过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种倾向可能引发的结果!   相关历史数据表明,面对一些突发情况,拥有这种自毁倾向的人相比于常人,更可能暴露出一些反社会的行为冲动——例如,不受控制地防卫过当乃至过激杀人走上一条不可挽回的道路!   这便是楚子航担忧的地方。   他有些担心路明非遭到刺激以后,会做出一些后悔一生的行为。   虽然不清楚路明非为什么有着这种心理倾向,但为了这个师弟的未来,楚子航终究觉得,还是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一些比较好。   最起码在学校,楚子航自认为是能够防止意外发生的。   至于如何改善路明非的这种倾向?   他目前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在以后生活的接触中慢慢来了。   “放心吧,路明非,我会看着你的。”   楚子航深深望了一眼消失在拐角的哼歌少年,身形一转,拎着一包肯德基没入楼梯,徒留下清脆回荡的脚步声。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跨越一点五亿千米的宇宙星空,跑完一场旷世马拉松的阳光透过微冷之云,洒向彻底醒来的城市,自然也包括了城市一角的仕兰高中。   在清风闯过贴着瓷砖的教室外道时,有微尘浮动廊影,送来淡淡的油漆味——那源于刚新装修不久的钟楼。   当——!   巨大的秒针转动,短暂地与分针相拥于十二点的位置,随后追向下方孤零零的时针。   悠扬的钟声在校园回荡。   突发放假的学校里,没有往日热闹追逐的身影,脚步声与歌声略显空旷。   “今天是个好日子~~”   路明非笑脸盈盈地哼着歌,轻撞后门间翻动了教室内外的光影。   于是有牵连起的微风向对面淡蓝色的密织窗帘发出了不容拒绝的共舞邀请。   静谧的教室,经过暴雨摧残的玻璃尚且留着干涸的泪痕,暗绿色的前后黑板闪着莹白的粗糙字迹以及活动过期的彩色黑板报。   天花板上的灯光未开,时钟的滴答声在教室后的拖布与扫帚上方回荡。   淡淡的声波无形,掠过每一对桌椅。   有的光洁锃亮很干净,有的布满涂鸦算式很俏皮,有的书山笔丘压题海。   臭美的梳妆镜,平坦的乐谱书,偷藏的漫画,静悄悄的瓷杯,吃到一半被胡乱一塞的早餐   不管好与坏,序与乱,教室里都藏着人们曾几何时的性格各异与此间青春。   当然,与静谧空间不同地是,那熟悉鲜活的白裙少女与微光下的回眸一望。   路明非坦然望向不远处的女孩,轻松挥手,   “早上好啊,陈社长。”   “早早上好,路明非。”   陈雯雯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活着》,躲避起路明非的眼神,声音略低,甚至有些慌乱。   “来学校看书啊,那就不打扰你了,社长大人。”   路明非注意到了陈雯雯手中的书,了然点头后,大踏步地落座于自己的位置。   他略显不熟悉地将耳机挂在耳蜗中,放起舒缓的歌声。   准备妥当,懒腰一伸,路明非干劲十足地盯上了前方整齐堆积的教材与练习册。   哼哼!   校园论坛上,不是有人说成绩方面想拉他三四百分吗?   这话,真是牛的狠啊!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能不能做到!   哼哼哼~~!   空荡荡的教室,路明非低哼着轻快的歌声,秀手捏笔,文思泉涌,莎莎不断。   钟表滴答,时光流转。   光晕从一角慢慢溜到了另一角。   晦明变换的教室,路明非身上浓烈的药香味缓缓逸散开来,手腕处小剑散发的永恒清香清晰可辨。   路明非的思路愈发清晰,卡顿越来越少,笔迹愈发舒畅,不知不觉间遗忘了时间的流逝,就像是在鬼灭世界中进行空挥练习一样,进入了心流的境界。   就像是楚子航说的,只要路明非想的话,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在任何领域快速进步!   在耳边音乐的陪伴下,   指针一圈又一圈转动,书页一页又一页翻舞。   左侧需要完成的任务越来越少,右侧空荡荡桌面上垒起的一本又一本书——那是路明非精力与时间集中的成果象征。   粗略一对答案,正确率又是高上不少!   明显进步的迹象,使得路明非的嘴角,掀起一抹满足的笑!   与此相对的是,   教室前方秀手上的书页,很久很久没有被翻动过了。   陈雯雯轻咬下唇,柳眉紧皱,纠结的眸海空空地落在不知道哪一行的文字上。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问题想要问路明非。   比如为什么迟迟没有通过文学社的入群邀请,好长好长时间都不回qq上的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像是什么时候掌握的那么厉害的剑道,和楚子航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关系很好,为什么刚才的对打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往身上打?   那中药的香气,都快传到整个教室了,可见用了多少药,又受了多重的伤。   肯定会很疼!   但路明非为什么就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在那边做起了题呢?   不理解!   陈雯雯一点都不理解。   红糖水、递外套、拒回家、不入群   她不理解路明非的言行举止,更不理解路明非现在的变化。   陈雯雯的双手捏紧手上的书,隐隐传来酸涩的声响。   她更无法理解的是,路明非对校园论坛事件的反应。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身上,她恐怕都不敢来学校了。   应该是消息闭塞吧,毕竟班级里真正和路明非要好的,好像就没什么人。   路明非又没有进入文学社的群,不知道昨天吵起来的内容,他一时间不知道这件事情,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果然是要提前告诉他的吧。   至少在明天正式上课、和同学们见面以前,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有个提前的准备。   陈雯雯瞄了一眼静静自习的路明非,神情恍惚间,内心思绪万千。   作为社长,作为那份红糖水的感谢。   她果然应该负责告诉他这件事。   在之后,   陈雯雯抿了抿嘴,   她还要给如何解决这件事出些注意。   当面理论肯定是不能理论的,只会让这个事越来越乱。   乖乖女陈雯雯下意识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思索起如何应对这场事件。   也许可以让路明非忍一忍。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人都是这样的。   一年或者两年,等热度过去,等大家慢慢忘记,事情就会和没发生一样。   或者说找家长和老师,通过学校的力量解除这件事的影响。   现在这种事态发展,很明显已经不是他们这群未成年的孩子可以应对的了。   就这样把一切交给大人,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但是果然,   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告诉路明非这件事。   陈雯雯犹豫十分,再次鼓起了点点勇气,起身回头,望着角落出的身影,微微张嘴。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如昨夜那般删删改改,终是没有向路明非发出那条信息。   “路明非,.”声音从低到高,越来越有力。   路明非,一起出去走走吧。   这是陈雯雯想要说出的话,但却在下一刻折戟沉沙,梗在了喉头!   砰的一下!   教室的后门被力大沉舟的一脚踹开!   棕色厚底鞋时尚百搭,裹住了小脚。   黑色裤袜紧致保暖,使得那双修长的腿更加显眼而诱人。   细密针织的百褶短裙随风起舞,钳住了不足盈盈一握的细腰,遮住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翘。   白衬衫长丝巾,凹凸有致的上半身被驼色的小披肩包裹着,保暖又时尚。   精心打理的秀发飘飘,银色的耳坠摇曳着闪光。   薄唇有一抹细腻的淡红,脸上带着淡淡的妆。   璀璨夺目的女孩,踢开了安静无声的教室。   “猜对了,果然在这!”   苏晓嫱抱着胸,中气十足地朝角落的男孩轻扬柳眉,   “路明非,到点了,快快快,跟我走吧!”   窸窸簌簌——!   路明非恰好落下最后一笔,淡然地将本子轻合,叠在一旁,无奈地转头轻望,   “小天女,你这是要闹那样啊?”   这不客气的模样,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那个小太妹来贵族学校找凯子了呢。   “时间有限,晚上十点前不是还得把伱送回家吗?”苏晓嫱虎虎生风地跑到收拾书包的路明非面前,乍起淡然的香风之时,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别收拾了,反正明天就开学了,放学校就好了。”   “欸欸欸!你别拽我啊!说起时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记错了,我和朋友约的九点。”路明非无奈跟上。   “九点就九点呗,来得及。”苏晓嫱大大咧咧地挥手,毫不在意。   “不是,我昨天就想问了,小天女你这回到底抽什么风啊?”路明非抽回手,“真缺个拎包的?”   苏晓嫱闻言,脚步一顿。   她愣了一会儿,嚅动嘴唇,轻声嘀咕,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和路明非说校园论坛上那事儿,又要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小弟,以防他崩溃。   不过不管怎么办,先约出去再说。   “啧!小天女,你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路明非回头朝陈雯雯挥了挥手,   “社长,明天见了。”   “诶?陈雯雯也在啊!”苏晓嫱后知后觉地望向角落的陈雯雯,笑脸盈盈,“有急事,过后再聊吧,拜拜。”   随后抻着路明非,马不停蹄地望学校门口跑。   “快点啊,跑两步!刘管家可是抽空送我们俩的,一会儿还得去我爸爸那呢。”   “知道了。”路明非无力附和,他又有点饿了。   消化系统过于强大了。   “还有,你身上是什么味啊?”苏晓嫱在鼻子前扇了扇小手,小脸嫌弃,“难闻死了!”   “受了点伤,涂了点药而已。”路明非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遮遮掩掩。   “手呢?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苏晓嫱撇了撇路明非的手掌。   “昨天晚上切水果不小心切的,”路明非沿用着找到的借口,于此同时想起了前几天苏晓嫱给自己脑袋顶缠的那几块破布,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吐槽。   包扎包的跟个木乃伊?   苏晓嫱!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   “手串还有项链挺好看,就是有点不配你现在这身运动服,哪买的?”苏晓嫱刚才就把路明非打量了个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所有变化。   “朋友送的,”路明非有问必答,但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是,苏晓嫱,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做你家拎包的,也得被调查这么清楚吗?”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苏晓嫱呢喃低语。   “不知道什么啊?”路明非一脸懵逼,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   女孩的表情有些纠结,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眼前这个信息闭塞的傻蛋说这件事了,“没什么,闭嘴看路。”   “一会儿你想干什么?”苏晓嫱玩着发梢,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问道。   “问我啊?”路明非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脸色有些难看,“问我就是先吃饭。”   “吃饭?你是猪吗?”苏晓嫱面色分外奇怪。   “不,”路明非的言语,很是认真,   “准确的来说,我现在是个饭桶。”   “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行吧,那一会儿先吃饭。”苏晓嫱本着顺着路明非意愿,让他放松心情的原则,应了下来,“要不要买几套衣服?这次我可以请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天女,老实说吧,你是不是看上了本欧皇的气运之力?用不着你请客,路某现在也有点小钱。”路明非的底气,都快翘上天了。   “能得你,先说好了,咱去的那地方,千八百块钱可都不算钱。”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余额,超乎你的想象!”   “咦~!德行!中彩票了?”   男女的对话声,越来越远,散于清风暖阳之中。   教室内的空气经过阳光一上午的洗礼,暖意十足。   只是依旧很静,只有时钟跳动的余韵与一个人的呼吸声。   陈雯雯孤零零地站在座位上,维持着扭动身子与脑袋的动作。   苏晓嫱的话,应该是想和她做一样的事情吧。   虽然不清楚这位仕兰高中的小天女会用什么方法处理这件事,但想必在这方面,苏晓嫱要比她陈雯雯强上不少。   陈雯雯后知后觉地放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回头之间,垂头低语,   “明天见”   咕噜噜!   肚子轻叫,透过纤腻的腰身,荡漾耳畔。   “我也有点.”陈雯雯轻抚小腹,“饿了啊。”   后门轻轻关闭,隔绝了教室内外的两个世界。   徒留下,一声吱呀!   吱呀!   沿海小城某偏远的废弃小楼,灯线昏暗,流水滴答,味道一言难尽。   身形纤细的和服女人猛然一跳,跃起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轻松拉下了生锈难关的卷帘门。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那纤细的臂膀竟然藏着如此巨力。   她维持着盈盈的虚伪笑脸,越过数列观察屏幕的工作人员,捧着药品站到了面临大屏幕的藤原身边,   “藤原先生,”女人乖巧鞠躬,胸口似有似无地露出一抹白皙与深邃,“该换药了。”   “不用了!”   地中海藤原的脸分外冰冷。   他狠狠撤下头顶的绷带,那狰狞的伤口经过短短一夜竟然已经愈合不少。   藤原他.很明显不是寻常人类的体质!   “你知道的,”藤原压低嗓音,用只有女人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点伤,对于我们混血种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眼下更重要的是任务,一晚上过去了,交代给你的计划,安排的如何了?”   (本章完) 第186章 人命的价值   “时间上有些仓促,但是不算什么大问题。”   和服女人耸了耸肩膀,身形微移,将自己身后紧盯监控的那帮人让了出来。   她维持着微笑,   “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藤原先生,如你所见,这附近的街道与商场的所有监控,我都已经派人连夜黑了进去。”   和服女人伸出手,轻轻一捏,   “现在这里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只要目标出现,她的一举一动便落入了我们的掌控,再怎么挣扎也跑不掉。”   “当然,为了隐藏好我们的痕迹,人也已经找好了。根据地形调查和以往的经验。我也准备好了几套方案。”   和服女人浅笑嫣嫣,秀手微弯,低眉顺眼地从胸口处掏出了几张温热的纸,“这便是详细的计划,请藤原先生过目。”   藤原微敛眸子,抽过那几张纸。   他窸簌翻动手中的资料,脸色在前方亮色屏幕的照耀下晦明难辨。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从藤原低沉的反问语气可以看出,他对和服女人递交出的计划很是不满。   那浓浓的质问,几乎都快要溢出两人周遭。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不由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内容,只害怕那突然凝滞的气氛,是不是他们操作失误的原因,也恐惧倘若真是这样,自己又会遭到何种惩罚。   “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和服女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她摊开手低语,就像是表明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从得知具体人物到执行相关计划,留给我的就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和服女人轻抿嘴,声音引含劝解,   “而且藤原先生啊,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杀了那个叫苏晓嫱的孩子不是吗?只要拍到她受伤的场景发给苏景天作为要要挟的筹码就够了。”   “呵呵?你真的觉得只是那样就够了吗?”   “昨天苏景天可是横的狠,我看啊,这一次小伤小碰可起不到什么警示威胁的作用,”藤原哼哼一笑,也不抬头,声音略显沙哑,他盯着手中染血的照片,满含杀气,   “最好能让这个叫苏晓嫱的断个胳膊断个腿或者毁个容的也行。”   他瞄了眼旁边的和服女人,眼底闪烁起点点骇人的金光,声音低沉,   “麻生女士,我知道你有个和目标差不多大的女儿,这次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下一瞬间,低沉的声音逐渐寒冷起来,宛若恶魔在低语,于无风的废弃小楼乍起了点点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但伱觉得你这次放过了她,大人就不会派其他人继续这次任务了吗?”   “不不不!我不应该这么说,”   藤原突然摇头,冷冷一笑,   “我应该问麻生女士,难道你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个女孩,任由任务失败,大人就会放过你在日本的女儿吗?”   “让我来告诉你吧,答案是不!”   藤原将那几张写着计划的纸张随意地仍在脚下,寒声命令,   “所以我要的可不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计划,我要你想方设法、竭尽全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任务。”   “也只有这样,你的女儿,才能平安无事啊,麻生女士。”   被称为麻生女士的和服女人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气。   嗡——!   眉眼一合一睁间,浅棕色的瞳孔褪去。   冷漠的金黄炽焰燃起,照的眼白中隐含的血丝分外瘆人。   麻生女士用簪子挽起了披散的长发,整个人消解了大和抚子般的柔顺,气质逐渐冷冽起来。   语气伴随着冷漠跳动的内心,缓缓严肃,化作了一具没有感情,只知道执行计划的机械。   “嗨!我明白了。”   麻生小姐垂眸鞠躬,彻底打碎了心底的恻隐之心,   “藤原先生,接下来,我会竭尽全力的。”   “哼!你能这么想就好啊,麻生女士,毕竟我也不想因为你那恶心的仁慈没了身家性命。”   阴暗的小楼里,藤原缓缓点燃打火机。   焦糊弥漫间,他任由苏晓嫱的笑在烈火中燃烧,扭曲,焦黑,化为灰烬纷飞。   踏——!   藤原猛然起身,将火焰踏碎在脚边的积水中。   他紧紧盯着出现在监控中的几人,眼神就像是在蔑视蝼蚁一样,没有丝毫对生命的尊重,   “目标出现了,通知一号,行动吧。”   “是!”   麻生女士微微弯腰,直起身子后从胸口掏出一台老旧手机,拨通电话,换了中文发号施令,   “一号,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另,计划更改。”   “只要目标不死,你能做的多狠,就给我做多狠!”   “什什么意思?”   略显年轻的虚弱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慌张,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只要小伤就可以吗?”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性,简而言之,就是计划变了,”麻生女士冷言冷语,再次重申,   “只要那个女孩死不了还有意识就行。”   “至于她是断胳膊短腿,亦或者是瘫痪毁容,就看你自己了。”   “也许我换个说法你更容易懂,”   麻生女士的言语起伏中,波澜着点点诱惑,   “一号啊,能拿比原计划高多少倍的报酬,也看你自己能做多狠了。”   “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   滴!   麻生女士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说完便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强势真的好吗?”藤原见状,皱眉低语。   “藤原先生,现在你倒又嫌弃我强势来了?果然啊,男人永远没一个定性。”   麻生女士冷笑摇头,神情丝毫未变,就像是古代中悉数掌握战局变换的谋士。   她摆了摆手,满脸自信,   “放心吧,即使一号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后面候着呢。”   麻生女士咧出一抹讥讽的笑,   “更何况,藤原先生你以为现实中的一条人命能值多少钱?”   “我女儿有个同学,在初中时期因为体测跑步猝死,当时的学校也不过赔了一千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只有五十万而已。”   “抛去身份,你觉得苏晓嫱的命值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换一个角度,你觉得复出多少代价,能让一个人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麻生女士耸了耸肩,和服滑落,露出一抹诱人的莹光。   但她却毫不在意这一点,反而低头操作起手机,率先朝一个账户打了三十万。   数据流在网络的世界内流动起来,那以资本推动勾起的贪念如狼爪挠心,势必会在现实中演变成罪恶之行。   “藤原先生啊,对于一号身处社会底层,没有一丝希望的人来讲。那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已经足够他不顾一切代价地铤而走险了。”   麻生女士望向大屏幕上的人影,眼底充满着对生命的漠视与对人性的不屑。   “接下来,我们只要在这看戏就好了。”   “哼!最好不过了!”   藤原冷哼一声,朝后方招呼,   “行动开始,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拿出全力来!”   “嗨!”   刹那间,整齐划一的回应,震荡楼宇。   蛛网上游走的黑毛蜘蛛,灰溜溜地掉了下来,唯有一根细丝挂住了命。   “妈的!什么臭婊子!”   一位身着黑色皮衣的邋遢青年顶着满脸的杂乱胡须。   他狠狠扬起手中的手机,作势便砸!   但正在这台老旧的手机即将破碎之际,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彭——!   讪讪收回手机后,他狠狠踹倒了一侧的垃圾桶。   肮脏的塑料袋、粘腻的卫生纸、满是苍蝇的剩饭残粥,就那么被这泻火的一脚,踢得到处都是,晕染浓浓的异味,引得众人皱眉看来。   “看你娘啊!看!”   “找死不成?”   一号瞪着满眼的红血丝,凶狠地望向街道上的行人,言语狠厉!   或男或女的行人丝毫不掩盖眉眼的厌恶,驱散苍蝇般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叮咚!   突然,手机震动。   一号下意识抬起手一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只见碎成花的屏幕之下,银行卡到账三十万的信息无比显眼!   三十万!那可是三十万啊!   这些钱,已经足够他在这座小城交个房产的首付!   这样的话,再见女友家长的话,他就不会收到问起没房时的那种嫌弃眼神了。   他甚至可以靠这笔钱在这座小城或者自己的家乡经营点小买卖,再也不会被亲戚朋友说是个只会啃老的尼特族!   三十万!   这是他十年都挣不到金额,就这么被简简单单地打到了他的账户上,也打消了他对对方可能事后不认账的担忧!   而这三十万,还只是报酬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真按那个女人的话完成了这次任务,他能得到的,会更多!更多!   那可是他几辈子都赚不到甚至是见不到的钱啊!   一号的脸瘪得通红,手掌因为首次见到银行卡上充盈着如此金额而激动发抖。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蛮横地横了路人一眼,挥舞手骂骂咧咧的样子吓跑了人群,   “还特么看!看你妈呢?不想死的话,都给老子滚!”   呼——!   呼——!   一号呼呼喘气,冷静良久才恢复了正常。   他点了一根自己平时想抽都舍不得抽的烟,狠狠一吸,重重吐出。   弥散开来的烟雾,遮掩了他的眸眼。   但那贪婪且不计代价的红光逐渐吞噬了理智,狠狠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路口——那青春靓丽的女孩身上。   “小姐!”   刘管家微微垂头,温声嘱咐,   “我就送你到这了。”   “晚些时候,小李会来接你。有什么情况的话,请随时联系我们。”   “知道了,刘伯,你太小心了,我又不是什么古代的公主,逛个街能有什么情况啊。”苏晓嫱抻了抻身上的柔顺披肩,一边下车一边嘀咕。   “也是呢。”刘管家笑而不语,看向被蛮横拽出去的路明非,   “那么明非,苏小姐就交给你了。”   “我就是个拎包的,可不是保镖。”路明非挠着后脑勺,一脸无奈,“这浓浓的白帝城托孤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刘伯。”   “刘伯刘伯的叫,你什么时候和刘伯这么熟悉了?我记得,你就在昨天见过刘伯一面吧。”苏晓嫱轻轻皱眉,望向貌似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两人,却只得到了沉默不答的微笑。   “不对!路明非!你刚才说什么白帝城呢?”苏晓嫱猛地瞪大眸眼,   “你才是扶不起的阿斗呢!”   她愤愤给了路明非的一脚,反而踢麻了自己的脚趾头。   嘶——!   苏晓嫱倒吸一口冷气,眼眶酸得有些泪眼汪汪。   好看的眸子,眨眼间弥漫起水雾。   苏晓嫱下意识扶着路明非的肩膀,委屈嘀咕,   “怎么这么硬。”   “废话,”路明非轻翻白眼,侧头一望,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晓嫱,   “你踢到我骨头了,能不酸吗?”   “等等!路明非!你那是什么眼神!”苏晓嫱一脸不可思议地与路明非对视。   “什么什么眼神,你看错了,”路明非略显心虚地转头,四顾打量,   “话说我们先去哪?小天女。”   苏晓嫱松开搭在路明非肩头的手,略显一瘸一拐地往前方走去,   “跟我来就是了。”   她下意识转了转耳侧的发梢,轻声低语,   “话说,路明非你不疼吗吗?”   “哈,你说什么?”路明非一脸懵逼地跟了上去。   “我说你骨头不疼吗?”苏晓嫱拉高了声音。   “这有什么可疼的?”路明非微皱眉,奇怪地望向苏晓嫱的背影,沉默良久以后,不确定地开口询问,   “苏晓嫱,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苏晓嫱回身横了路明非一眼。   “穿的很奇怪,”路明非上下打量了苏晓嫱几眼,摸着下巴嘀咕,   “这青春靓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和谁约会呢。小天女,不是我说不,你不会”   “呵呵!路明非,你可别多想。”苏晓嫱不屑一笑,摊了摊手,“我平时出门逛街都这打扮。”   “倒不如说,”她瞄了路明非几眼,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逛街的时候,你这副酸哒哒懒塌塌的打扮,才是真奇怪。”   “还有身上这味道,咦惹~”苏晓嫱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不是我说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是卖中药的呢。”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吧,是楚师兄的锅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信你没两天就能和楚神人打个平手行了吧?”苏晓嫱一脸在说反话的模样,随后猛然回头,领着路往前走,   “快走吧,麻利一点!”   “不是,你在转移话题吧,小天女。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路明非跟在小天女身后嘀咕,   “昨天莫名其妙的‘拎包’邀请很奇怪。”   “刚才到现在的反应,也很奇怪。”   “小天女啊,不是我说你,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路明非凑到了苏晓嫱的身前,颇有问不出来就不罢休的气势。   “别吵吵了,烦死了!跟我来就是了!”   苏晓嫱狠狠推了一下路明非,往前走去。   只是垂下的头,晦明难辨。   (本章完) 第187章 苏姐在这!   直接说!?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要让苏晓嫱怎么直接说啊?   她下意识瞄了路明非一眼,神色复杂。   说实话,苏晓嫱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   明明路明非才开始作出改变,变得没有那么惹人厌不是吗?   明明他才有了那种“面对现在,不卑不亢,面对未来,坦然向上”的精神态度不是吗?   即使不算是特别熟悉,但苏晓嫱也能察觉到,路明非现在正处于那种绝佳的状态,在向着更好的一面前进。   到底是谁,又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见不得路明非的好,非要把这一些破坏掉?   直接开口?   精心打扮的俏脸掩盖了苏晓嫱十六岁的青涩,但却遮掩不住她十六岁的细腻的少女心态,因此深思之时,不由满脸纠结。   这不就是让她亲手去破坏路明非这种良好的状态吗?   难不成就这么直接告诉后面那个心情貌似不错,还在哼歌的家伙,就在昨天,名为路明非的小伙子成了仕兰论坛上仅次于楚子航的“名人”?   什么小受gay,走后门,没爹妈要的崽!没人捡的狗!   个人谩骂、家庭抨击!言语侮辱!那真是要多难听就又多难听?   更离谱的是!   偌大的校园论坛上,就没几个人站在路明非那边说话。   没有多大恶意的,也全是作壁上观、等吃瓜、看乐子的家伙,尽是幸灾乐祸。   更别提那种拿着别人的痛苦与弱点,妄图通过“拉几圈”、“高几百分”来彰显自己的人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苏晓嫱从未想过,   校园论坛的群体明明都是一群还在上学的学生,他们本应该处于那种女孩牵牵手就脸红、和有好感之人对视就会偏转目光的年纪。   可就是这么一群天真烂漫的群体,却偏偏在网络上爆发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恶意——最后的一切都让路明非承担。   直接说?怎么直接说?   踏!   苏晓嫱烦闷地踏响脚步,一回想昨天的情景,内心依旧有些窝火。   对了,还有文学社和班里的事儿。   难不成她还得直接告诉路明非,文学社群昨天吵得跟炸锅的蚂蚁一样令人作呕?   告诉他,在路明非和赵孟华两者之间,几乎全班的人都站在了赵孟华那边,对路明非这个人嗤之以鼻?   她到底要用何种方式,做何种心理准备,才能将路明非现在这种近乎孤立无援的境地直接说出口来啊?   不残忍吗?   苏晓嫱加快脚步,将路明非拉得越来越远,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就现在而言,最难的就是用一种最合适的方法道明现状,还不让路明非有太糟糕的反应了。   只要解决了这一点,之后的一切就好办了。   只要能说出口,   她苏晓嫱大可以告诉路明非,“现在都知道了是吧?别慌!这都是小事,你苏姐我有钱有势,看在那张特等奖的抽奖卷上,这一次大可以罩着你。”   然后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跟刘伯那边咨询资讯,看看能不能雇一堆黑客直接把校园论坛上的所有信息黑掉。   指不定还能追根溯源,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只要能说出口!   她小天女大可以头一扬,拍胸脯对后面那个没钱没势的名义小弟说,“一切包在你姐我身上,仕兰校董会那边,伱姐家里也有点关系。只要老实交代交代你最近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咱未尝不能用些‘大人’的手段帮你把一切摆平。”   但问题是,   她现在纠结就纠结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明这件事,才不会让路明非有太大反应啊。   约逛街,打扮的赏心悦目点儿,去现在要去的地方等等。   苏晓嫱现在做的一切,未尝没有认为如此做利于舒缓路明非知情后情绪的原因。   “小天女,你到底怎么了?”身后传来路明非昂扬的呼喊,不知所谓的样子令她心中升起无名之火生气,“想借用我欧皇的运气就直说,咱保准给你把另一张特等奖也解决了。”   “傻子!”苏晓嫱咬牙大喊!   网上都骂成那样了,还跟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一样,乐呵呵个什么劲儿啊!   “不是,这就生气了?什么情况啊?”路明非是越来越不明白苏晓嫱到底怎么了。   他不由摇头,在心中感慨叔叔说得真对。   女人心,海底针,真难猜。   路明非神色奇怪地瞄了一眼前方的靓丽身影,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今天,不会是苏晓嫱那啥的日子吧。   “我说你是傻子!”   苏晓嫱停在巷口愤愤回头,紧皱眉头间招手,声音中气十足,   “到了,快点过来!”   “好勒!”本着不可与异性的物本能作对的原则,路明非搓手点头,迎了上去。   嘿,那种日子,都是难免的。   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得包容包容。   “啧,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吗?”   车上的刘管家望着手中拍摄的视频,露出一抹姨母笑,随手发给苏景天。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哪知道下一刻手机便传来止不住的嗡鸣。   苏景天:路明非?还真是这小子!呵!呵呵!行啊!他是真行啊!   刘管家了然一笑,刹那间洞悉对面言语中的醋意,想必这位父亲,现在已经握拳了。   嗡——!   苏景天:不是?刘大哥!晓嫱这打扮是怎么回事?你也不说说她,穿这么漂亮有必要吗?我记得她跟柳淼淼逛街的时候,都没这么穿过吧?   苏景天:娘的!再看看路明非这小子!我宝贝闺女都穿成那样了,他倒好,也不知道穿个休闲西装!还是昨天晚上差不多的那么一身,掉价不掉价啊?   果然啊,果然!   我昨天就看出来了,路明非这小子,根本就不靠谱!哪方哪面都不靠谱!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小苏。”刘管家抿嘴低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景天昨天还说路明非这小伙子不错,未来会是个人物,甚至还想招进公司帮苏晓嫱处理公司事务来着。   嘿!   刘管家摇了摇头,   这态度,怎么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   嗡嗡!   突然,手机震动,电话接通,苏景天的声音伴着怒吼传来,   “刘大哥!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晓嫱走路一瘸一拐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慌,微微颤抖中,哪还有作为知名企业家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告诉你啊,刘大哥。现在的小孩儿和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懂得是多,但也年轻不懂事,可容易做错事儿了。但刘大哥作为长辈,你可不能让晓嫱胡来啊,她才十六!才十六!”   苏景天不管青红皂白,声音阴狠,   “还有!告诉路明非,他要是真没点分寸,敢欺负晓嫱的话,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弄死他!”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刘管家满脸黑线,他哪能料到适才拍摄的一段会闹这么大误会!   “行了,小苏,你正常点。动动脑子,没有的事你慌什么慌?”   刘管家的回答,很是无奈,   “还明非欺负晓嫱?依我看,路明非不被晓嫱欺负就不错了!你你闺女之所以一瘸一拐,可是她踹路明非自己咯到的。”   刘管家分外无语地摇头,满嘴责怪,   “还弄死他?不是我说你,苏景天,你多大人了?平时的冷静丢哪里去了?这种话,是能从你嘴里吐出来吗?”   “哼!幼稚?刘大哥!这你可不懂了吧,这可不是幼稚!”苏景天在电话对面哼唧,“晓嫱这么优秀,是个男的都会起这样那样的心思,我作为父亲,不得多操操心?”   “还是那句话,谁敢欺负我女儿我就弄.”   滴!   刘管家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那女儿奴的无脑发言,他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   踏!   有些开胶的黑靴子踏碎蚊虫飞舞的水坑。   一号静悄悄的,从阴暗的巷子口冒出头来。   “走了啊?”   “呦呵!奥迪a6?还有司机?看来这女的还是个富家大小姐啊!”   他眯着眼望着那辆黑色豪车渐行渐远,咧出一抹不屑的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下手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反正这些富贵人家手里的钱,也没多少干净的,指不定就是剥削了他这种人原本应该得到的资源和机会。   现在,他只不过是拿回一点利息而已。   咕咚咕咚!   一号狠狠扬头,毫不客气地灌了几口红星二锅头。   烈酒入喉,滚烫无比,驱散了内心的彷徨与犹豫。   嘶哈几声过后,他面红耳赤地望向另一侧。   眸如恶狼,死盯着快要消失在视线内的驼色披肩,内心蠢蠢欲动。   “妈的!这一票!老子干了!”   一号再次看了一眼银行卡消息上的余额,狠狠攥拳,拿定注意!   哪怕去监狱蹲了十几年二十来年,事成之后有这些钱的几杯,这辈子也值了!   咕咚!咕咚!   一号再次灌了几口烈酒,又用那满是烟渍的大黄牙咬开一瓶。   狠狠一灌,透明的液体淌过胡须,没入脖颈。   这是为了酒壮怂人胆,也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刑!   他文化不高,但也听几个道上的大哥说过。   酒后犯错什么的,总比清醒的时候犯事儿判的要轻。   “来两屉包子!猪肉馅的。”路明非喜笑颜开地付账,捧着两袋子包子跟在苏晓嫱身后。   他是真没想到,苏晓嫱的第一站点,竟然是新开不久的美食街。   美滋滋啊!   嗷呜~   路明非胡吃海塞,干掉了几只包子,满嘴流油。   苏晓嫱默不作声,慢悠悠地往前面走,皱眉失神。   路明非,你还真吃的下去啊!   路明非满眼闪光,烤了几支喷香肆意的肉串。   苏晓嫱听着身后男人“多加辣!再多来一点!”的要求,轻咬银牙。   饭桶!多加辣?干脆辣死你的了!   路明非嘿嘿直笑,在有些冷的天气里,点了一份酸酸凉凉的炒酸奶,咔擦作响。   苏晓嫱的拳头,越捏越紧。   还吃!还吃!小心腹泻啊!该死的吃货!   苏晓嫱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脚步只是向前。   突然,前方被黑影笼罩!   女孩躲闪不及,直接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心中积压的不爽与郁闷,被这次意外彻底点燃,苏晓嫱下意识就骂:   “这么大个人看不到是吗?你是没长眼.”   话说到一半,她却是一愣。   闻着鼻尖萦绕的药香,苏晓嫱诧异抬头,却发现本该在后面的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他的前面。   只见微光之中,路明非叼着一串糖葫芦。   他轻轻垂头,深深望着情绪波动的女孩。   “苏晓嫱,你真的很不对劲。”   路明非的声音很是沉稳,他刚才偷摸用通透世界观察了小天女一下,不像是生理层面的因素,更像是心理憋着事儿。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扭扭捏捏的,可不像小天女啊。”   “来来来,吃穿山楂败败火。”路明非抽出一串晶莹剔透散发香气的糖葫芦,横在女孩面前,与此同时露出一抹灿然的笑,无比自信,   “看在以往免费零食的份上,我今天就勉为其难,做你的树洞。”   “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事儿,你也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不敢说,现在的话,路某人忙你打个架揍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话到最后,路明非眯眼,隐隐有戾气浮现。   苏晓嫱这副模样,应该不是金钱方面的事儿,这方面有苏叔在,再怎么说也亏不了她。   但要是学校里的事儿,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苏叔昨晚也说过,小天女很少跟家里人探讨学校的事儿。   虽然仕兰高中都知道小天女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难免会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可能给苏晓嫱带来些什么麻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管是出于对苏晓嫱这个朋友的照顾,还是源于昨晚对苏叔的承诺。   路明非未尝不能收拾收拾令小天女不快的家伙,用拳头!   路明非心中升腾起点点怒意,殊不知自己的解决问题的思考方式已与常人截然不同。   听着路明非莫名其妙的话语,苏晓嫱脑海骤然平静。   随着一点一点信息的处理与理解,她的眸子越张越大。   到最后,苏晓嫱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明非,微张唇瓣。   什么情况?   她这还在纠结怎么跟路明非说论坛的事儿呢。   路明非倒好,直接反将一军。   还“勉为其难”、“尽管吩咐”?   路明非这满口“别害怕,有大哥罩着你的”的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在现在这种情形,傻不傻啊?!   苏晓嫱呲着牙,狠狠瞪着路明非。   不过眼前这呆瓜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苏晓嫱,从来就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   撕拉!   苏晓嫱猛然踏步,狠狠拽着路明非的衣领,将他拉到眼前。   她望着路明非略显茫然的眸子,冷哼一声,   “路明非,你觉得我苏晓嫱用你罩着?”   “应该是我罩着你才对!”   苏晓嫱不争气地瞪了路明非手上拎着的各种美食,   “傻吃傻喝!傻吃傻喝!”   “还不知道校园论坛上的事儿呢吧?”   “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和楚子航的吗?”   “清楚别人是怎么看你和赵孟华的吗?”   “看到那群没脑子的傻x是怎么骂你的吗?”   “了解咱班里那群文学社的家伙,是怎么说你的吗?”   “不知道就赶紧进论坛看!一会儿我把文学社的历史消息截图发给你!”   苏晓嫱没好气地推了路明非一把,环抱胸口,傲娇侧头,   “先说好了,看完不许跟个怂包一样哭唧唧的,我嫌恶心!”   “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苏姐我在这儿呢。”   她扬了扬头,满脸自信,   “只要你心里不崩,什么事儿我都给你解决了!”   说完之后,苏晓嫱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像是褪去了什么枷锁。   内心唯一不安的,便是路明非的反应。   她悄咪咪瞄向路明非的脸,视线却是一僵。   因为路明非没有登上手机看论坛,甚至没有一丝反应。   他只是认真盯着她的脸,在恍然大悟的笑。   “你笑什么啊?”苏晓嫱看着那抹笑意,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本章完) 第188章 红   路明非连忙摆正一张脸,严肃无比,一本正经。   “我没笑。”   “你当我是瞎的啊!”苏晓嫱愤愤鼓起嘴,银牙咬得声响,内心窝火。   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她都纠结了一天了!   现在明明在很认真地说这件事,也在很操心地在想怎么解决。   可路明非呢?   就这么一个态度!   什么意思啊!   苏晓嫱现在感觉自己的一番好心都成了驴肝肺,一直以来的忐忑与担忧,全都喂了眼前这只白眼路!   她狠狠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就像是要瞪碎他眼底的笑意。   笑笑笑!笑个什么劲?跟个傻子一样!   苏晓嫱轻咬下唇,强压下心中的无名之怒,指向路明非的手机,   “赶紧上论坛,看完后还笑得出来,你以后三年的零食,我全包了。”   “真的假的?这可是你说的啊,小天女。”路明非不再遮掩嘴角的弧度,笑而露齿,   “不用看论坛了。”   他望向气鼓鼓的苏晓嫱,轻松自然之余,隐含一份调笑,   “因为伱刚才说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啊。”   嗯?   怒火戛然而止,苏晓嫱霎时间泄了气,僵硬的表情眨巴的眼,充满了不解。   知道?知道什么?   憨憨如呆鱼的样子,就这么呈现在路明非面前。   也不怪她,毕竟路明非这幅从早到晚笑嘻嘻的情况,淡然做事与昨天无异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点他知道的迹象。   诶~   路明非轻叹气,一字一顿地朝傻住的苏晓嫱重申,   “我说,论坛上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路明非拼命摁着额头,意图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不这么做的话,他怕他笑出声来。   “真是的,小天女啊,我还以为学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欺负你了,一直哭丧着脸。”   路明非略显复杂的眼神落在苏晓嫱后知后觉般微染霞红的俏脸,心中的疑惑伴随着感激消散,荡起点点被人在意的温暖。   没办法啊,他就是这样,只要一点阳光,就足以让他像只小猫一样,舒服的眯眼。   “闹了半天.”路明非摇头低语,心中顿起波澜,   闹了半天,让这个傲气十足的小天女一直闷闷不乐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该怎么说,应该说是荣幸吗?   和楚子航直来直去的告知、询问、讨论解决方法不同,不管多么豪爽的女孩,她的关心往往都藏着常人意想不到的细腻。   现在这么一想,小天女打扮的这么漂亮,来之前特意先问自己想去哪里,难不成都是在为他的心情考虑吗?   苏晓嫱纠结这件事情多久了?   不会是从昨晚发完消息,一直纠结到现在吧?   明明关系充其量算是玩笑话里的小弟和大姐大而已。   至于做到眼下这种程度吗?   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啊.   路明非眼底含光,不自觉放柔的眼神落在眼前面红耳赤的女孩身上。   不愧是洗完澡后,披条浴巾就耍刀的小天女。   现在这个样子,直教人想拍下来。   真是不管从那个角度,怎么看怎么憨啊,苏晓嫱。   路明非静静站着,欣赏着眼前俏脸上的赤霞纷飞。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因为那十六岁面庞间灼热的温度点燃了小天女周遭的香气。   只知道独属于她的味道温馨如浪,一点一点漫向了他这边。   路明非轻嗅几口,微眯眼。   不清楚这是苏晓嫱的体香还是哪个品牌香水的味道。   但放在此情此景,他依旧想在心中感慨一句,“很好闻。”   回想小天女昨天帮自己解围、以及暴雨中说捎自己一程的景象,路明非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那些事很小,但足以让路明非对苏晓嫱的认识更加清晰。   路明非陡然发现,他过去好像忽略了太多太多。   原来眼前这个言行骄横的女孩,内心藏着的温柔不比任何人少。   原来平日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天女,也会因生怕伤害到别人展现出小女孩般的细腻与纠结,笨拙的可爱。   原来那个舞台上光彩夺目,校园里万众瞩目的苏晓嫱,不光只有以前朝他扔书的泼妇模样。   她脸红的时刻,也会让人恨不得拼命把她揉进怀里。   她善良的瞬间,亦然会使感受之人,从内心升腾起守护下来的冲动。   “谁敢欺负我啊!”苏晓嫱下意识反驳,脸越来越烫,甚至连脑袋都有些晕。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目光躲闪,低声确认,   “路明非,你真知道?”   “知道啊,论坛上的消息,我可是全都看过了。”路明非坦然回应。   “那那你”苏晓嫱的话有些磕巴,但也彻底明白会发展成现在这幅场景的原因。   是了!   尽管明白路明非已经有些变化,但她的潜意识中依旧没有习惯这种变化,自以为眼前的男孩面临论坛中的舆论,或多或少都会崩溃。   但现在的他,是真得能在知道论坛上的那些破事以后,还能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啊。   苏晓嫱轻咬银牙,逐渐明了的事实打碎了她的关心则乱,理智亦然回归!   还有!   楚子航和路明非关系也不差,恐怕早就告诉路明非这件事,说不定都有了具体的解决方案。   这么一看,她不就是纯粹白操心了吗?   诱人的霞红,彻底染上耳根!   闹了个大乌龙啊!   苏晓嫱四顾周遭,恨不得捂上自己发烫的脸,赶紧在附近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头到尾,原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兮兮、颇有其事吗?   论坛对骂、qq群对线、大早上的纠结穿那件效果比较好、催着刘管家赶紧去学校、适才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明明当事人都没有那么在意,她却纠结的连觉都没睡好,还整了刚才这么一出“姐罩着你”的戏码。   现在这么一想,这不纯粹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藏在棕色乐福鞋中的脚趾不断蜷缩,小黑丝与真皮鞋垫摩擦,隐隐发出莎莎声响。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苏晓嫱都快要叫出声来了。   啊啊啊!该死!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啊!   苏晓嫱酡红着一张脸,狠狠瞪了一眼依旧满脸笑意的路明非,上去就是几脚,   “笑笑笑!还笑!”   “知道不早说!知道不早说!”   真是的!害她和个小丑一样!   欠打!真是欠打!   苏晓嫱狠踹几脚,路明非配合地嗷嗷叫。   “嘶!轻点!轻点!”   “错了!真错了!”   砰——!砰—!砰.   脚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没一会儿,冷静下来的她转身就走。   “欸?不是,小天女,你干啥去啊。”路明非没有眼力见地不解高呼。   “你个饭桶刚才是吃的不少,但从刚才到现在,我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呢!”苏晓嫱愤愤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赶紧跑远些冷静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   于此同时,苏晓嫱在心中自怨自艾。   真是的,她刚才到底都在纠结什么啊?   “我这还有一串糖葫芦呢,来一串。”路明非挥了挥手中的山楂串,不自觉地招呼。   “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酸的!”苏晓嫱回眸狠瞪,那意思分外明显——立刻!马上!你先离我远点。   “行,那我去给你买点别的,小米粥行吗?大冷天的,先暖暖胃吧。”路明非观其眉眼,心领神会,声音亦然渐行渐远。   几分钟后,苏晓嫱捏着一串草莓,一脚又一脚踢着台阶。   不顾微微黑渍晕染了鞋面,女孩深棕色的眼海如镜,倒映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糖衣。   薄薄唇瓣与金黄鲜红相碰,唇上微凉与舌尖轻甜,散了心中的尴尬。   咔咔!咔咔!   糖衣破碎的清脆声响中,红色的汁水淌过嘴角。   女孩嘟囔不清的自言自语,随着唇边白雾散开。   “啊啊啊!真是的,这一回,笨死了啊!”   脸颊已褪去通红,但有个地方依旧可人。   阳光穿透云层,自苏晓嫱身后散射,为那抹可人染上了一抹暖意。   于是这一瞬间,晶莹耳垂上的羞涩,不知道比唇间的草莓鲜红,艳丽了多少倍。   如果非要给这种颜色定义一种名称的话,   拎着一杯热乎乎的小米粥,路明非望向不远处青春靓丽的女孩,低语着笑,   “晓嫱红?”   与那边的青春肆意不同,寒冷的巷口只有黑白两色。   一号在角落里望着两人打情骂俏,好不热闹。   他随手一扔,酒瓶便丁零当啷的滚落在一角。   一号狠狠吸了一口烟,将最后的烟头碾碎在脚边的积水之上。   布满油污的头盔,盖住了面红耳赤的凶狠面庞。   呼——!   烟雾散开,眯了男人的眼。   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一号想起了那位跟着别人跑了的前女友。   在和那个狗东西逛街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婊子一样的笑。   憋屈的怒火燃烧,他呲牙出一种扭曲的笑,低语怒骂,   “挺高兴啊,狗男女!”   “希望一会儿,你们还笑得出来吧。”   嗡!   男人跨坐在重量十足的摩托车上,狠蹬油门,死盯向大道之上。   交换了信息的两人,在这条美食街逛了起来。   “是吗,打算等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打个翻身战啊。”苏晓嫱从路明非怀里扎过一颗油亮喷香的小丸子,咀嚼之间嘟囔不清,有些不信,“这么短的时间,能行吗?”   “直接反驳也没用啊?你昨天不是试过了吗?白生了一肚子的气。”路明非将一整盒章鱼小丸子递了过去,随手将吸管插进小米粥,   “眼下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用现实说话。简单说,就是用行动和事实打那群人的脸。”   苏晓樯接过热乎乎的小米粥,冻得有些通红的小手轻轻裹在其上,顿感舒适间眉开眼笑,   “嗯,只要你自己扛得住,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   她垂眸思索,轻声低语,   “现在论坛上之所以没人站在你那边,也是因为节奏被带的太狠,不少想发表意见的都不敢说了。”   “只要现实中的风向有所转变,那些沉默的人也会开口的。”   “既然楚神人已经负责论坛的事儿了,那我就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是哪个混球在背后搞事吧。”   啪啪!   苏晓嫱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满意点头,   “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早就想好怎么做了。”   “就你现在这水平,有信心吗?”   “呵,”路明非不屑地望向旁边恢复常态的小天女,“最起码期末高你个一两百分还是没问题的。”   “呦呵?这么狂?”苏晓嫱不信地望向路明非。   少来了,参考路明非以前那成绩,努把力追到班级中上还有可能。   成绩拉她一两百分?   班里都没多少人敢这么说!   “不信?”路明非咧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打赌吗?”   “赌就赌!谁怕谁啊?”苏晓嫱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打算在这学期释放下隐藏的实力。   平时她就是感觉没必要,所以一直学着玩。   真要努把力的话,不是她吹,至少在班里,她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拉她一两百分?   路明非是谁?真以为半学期就能在学习成绩层面跃升到楚子航的水准不成?   开什么玩笑啊。   “我赢了的话,”苏晓嫱微微眯眼,不怀好意地瞄向路明非,“给我讲讲你变化这么大的秘密。”   “这个免谈,毕竟我也不想骗你,其他的好说。”路明非耸了耸肩。   “切,小气。”苏晓嫱翻了翻白眼,“那就再加一次无条件听命吧,到时候总计两次,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用。”   “不是,你第一次不是用到这次逛街了吗?”路明非微瞪眸,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晓嫱。   “一边去,你以为这次出来是为了谁啊?”苏晓樯挥了挥手,一幅翻脸不认账的样子。   “你?成!好男不跟女斗。”路明非想了想,自信应下,她瞄向身侧吸溜吸溜喝粥的女孩,微眯眼,“那要是你输了呢?”   “等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苏晓嫱警惕地抱住胸口,嗒嗒后退几步,“先说好了,我这次帮你单纯是感谢那张特等奖,充其量在加上大姐头罩着小弟,可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我警告你啊,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苏晓嫱颇有底线地用双臂打了个狠狠的叉。   “所以那个是绝对不行的,你小子可别自作多情了。”   (本章完) 第189章 穷病   他自作多情?   到底是谁自作多情啊!   路明非满脸黑线,“苏晓嫱,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才想哪去了?”   他脑动撤回适才对苏晓嫱的评价,并给予严肃的更改。   眼前这个女孩,果然是仕兰高中学校内那只万众瞩目的小天女。   以前倒也听过徐岩岩他们传的小天女的这种自恋性格,本来以为没有这么夸张。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在这么一看,苏晓嫱的自恋程度,果然无人能敌。   “那你刚才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苏晓嫱一脸警惕的模样,再次抱紧自己的身体几分。   “先不说我在问你赌注的事情,当然要看着伱。”路明非匪夷所思地打量着眼前地少女,良久以后,自顾自地打了个哆嗦。   “我们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你觉得我看得上你这个大嘴巴?”   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和苏晓嫱在一起,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   只怕是以往朝脸上呼的,会变成勺子、案板乃至菜刀   不对,不对!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摇头,随后又自顾自地点头。   苏晓嫱明显不是那种持家的类型!   也许她会往他脸上扔各种带铁链的名牌包包或者厚重的文件夹,前者象征着她奢华如暴发户般的品位,后者则意味着其职场女强人的形象。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路明非心底能接受的。   这种梗长脖子现尽自信,挥舞白羽在苍穹肆意翱翔的天鹅,虽然不是很讨厌,但果然不是最适合他的菜。   虽然在现实中还没有遇到过,但现在的路明非果然还是对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猫系少女更感兴趣。   他现在也有点能力了,未来不出所料,亦然一片光明。   如果真能遇到那种女生的话   路明非眉目一凛,狠狠攥拳!   宠!可劲得宠!宠上天摘星星都没问题!   所以在此之前,他路某一定要洁身自好,不能让任何妖精得到他这个人的心!   苏晓嫱不清楚路明非的心理活动,耳畔不断回荡路明非话语中的最后三个字。   大嘴巴.大嘴巴.   大嘴巴!   太过分了吧!   苏晓嫱不由狠狠咬牙,   是,她承认,以前她的确说过路明非不少这样那样的小小小坏话。   可那也是那时候路明非这样那样挑衅的原因。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人不翻事后账。   如果她没记错的,最近几天,她可没有透露给别人有关路明非的任何消息,甚至还为了眼前这个饭桶舌战文学社的群儒。   真是的!   苏晓嫱突然有些委屈,   先不说原因,她昨天还为路明非解了班级和晚会节目的围吧。   而且,她适才还主动承诺要帮路明非追查校园论坛事件的始作俑者了吧?   那么劳心费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刘管家那来回的油费钱呢!   结果就换来这么一个大嘴巴的称呼。   凭什么啊?   苏晓嫱死死盯着路明非,内心升腾起点点烦躁的怒火。   陈雯雯可忍,柳淼淼亦可忍,但苏晓嫱就是不可忍!!!   却见路明非伸出一根手指,十分严肃地竖在鼻尖,再次拱火,   “苏晓嫱,我告诉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对你有了什么猥琐的言行举止,你一定要狠狠拒绝。因为会发生那种事,只有一种可能性。”   苏晓嫱的眼神闪烁几抹危险的目光,她皮笑肉不笑地望向路明非,一字一顿地道出那种可能性,尝试给路明非一个台阶,“你被姐的魅力迷住了!!!”   “不不不!”路明非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对面女孩的危险目光,一本正经地呢喃,“如果真发生了那种情况,我一定是混不下去了,甚至到了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生低谷。”   “哦?”苏晓嫱狠狠眯眼,她内心隐隐已经知道路明非要说什么了。   “换言之,我看上的绝对不是你的身材,更不是你的性格,我看上的,只有你家的qia”   咯嘣!   清脆的声响传来,苏晓嫱浅笑嫣然,小手中攥着的手指,被狠狠向后弯折。   嘶——!   路明非骤然瞪大双眸,尾巴根猛然一个激灵,整个人僵成了一条竹竿,同时不由自主地发出疼痛的呻吟。   嗖!   他以比与楚子航对战时都要迅猛的速度抽出被苏晓嫱掰得红彤彤的手指,呼呼吹气。   靠!   真狠!   这娘们,果然不好惹啊!   应该没断吧?   “不论怎么变化,有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贱啊,路明非,”苏晓嫱莫名在现在的路明非身上看到了以前的熟悉贱影。   “你是怎么把吃软饭在当事人面前说的这么一本正经还毫不客气的?”苏晓嫱冷冷拍了拍手,   “哼!不过无所谓了,最好是你说的那样,你只会看上我的钱。省得到时候我后面再多一位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我们刚才说到那了?赌注是吧?三年零食!”   望着路明非皱眉的动作,苏晓嫱抱胸冷哼,   “嫌少?要不把你大学四年的零食我也包了?”   “放心,我苏晓嫱说一不二,你就是跑到西伯利亚上大学,我都派人跟你邮过去!”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不是已经包了我高中三年的零食了吗?”路明非一脸疑惑。   原来这才是重点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要不你复述一遍,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苏晓嫱耸肩否认,没有丝毫认账的意思。   “切,算了。”路明非满脸不屑,“你路哥我现在还真不差那点钱。”   要是放在以前,他还会跟小天女掰扯掰扯。   但是现在吗?   他路·百万富翁·明非不是吹?   小天女卡里的余额,可不见得有他多吧。   路明非想到一半,思路戛然而止,怀疑的目光,落在苏晓嫱的俏脸之上。   他想了想昨天苏叔女儿奴的模样,突然就有些不确认了。   好家伙!   这个事儿,还真没准。   他倒是忘记了,苏晓嫱不光是独生子女。   重点是,她家是真有矿啊!   “不是,路明非,你现在那又是什么眼神?”苏晓嫱愤愤瞪着路明非,总感觉路明非在想什么很不对劲的事。   “嫉妒的眼神。”路明非酸涩低语,如实作答。   如果可以,他想和苏晓嫱换一换出生背景。   这妞儿,不愧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和他这含着板砖出生的家伙,果然不能同一而论啊!   “路明非,你有毛病吧?”苏晓嫱直翻白眼,只感觉莫名其妙,她有些跟不上路明非的脑回路。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好几次了,她都不清楚路明非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我有病,那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亡最令人恐惧的病。”   路明非突然颓废起来,轻声低语,   “穷病。”   现在这么一想,他卡里那一百万算个啥啊。   呸!啥都不是!   通货膨胀钱贬值不说,仔细一想,貌似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不抽时间买套房,抵御一下通货膨胀?   他记得最近有篇和经济有关的报纸讲近十几年投资房产是个不错的路子,最起码能保值吧。   嗯,而且还得找点钱生钱的办法。   路明非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他记得还有一个盲盒来着,虽然不清楚心想事成幸运a到底有没有冷却,但休息了这么久,也该缓过来了吧。   现在开启的话,应该能开出不错的东西。   路明非陷入沉思,他计划一会儿抽时间把手里最后一个盲盒开了,指不定能开出什么好东西呢。   如果让苏晓嫱知道路明非适才的情况和想法,一定会上去再来几脚。   好家伙!   你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靠自己弄了一百万还说穷?   就问你还想怎么滴吧!   就现在这世道,有多少人有这能力和际遇?   不信的话,就站在大街上,高呼老子有一百万,然后把银行卡余额亮出来试试,看看到底能收获多少恨不得杀人的眼神。   一百万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路明非猛甩头,直勾勾望着苏晓嫱,这才回归神来现在是在谈赌注的事情。   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要什么,于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算了,我也要个和你一样的那种听命得了。”   “成交,不过不许和我已经有的那一次抵消。”苏晓嫱耸了耸肩,随口应下,内心已然做好努力几个月干掉路明非的打算。   小样儿!苏姐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吧?   等期末,就让路明非知道,她苏晓嫱平时在学习方面是有多么低调和内敛!   路明非撇了撇嘴,为自己适才在内心打的小九九破灭暗道麻烦。   完蛋,这下子还真结结实实欠了一次听命呢。   他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不抵消就是了。”   “话说,这附近工人还挺多,是有什么施工项目吗?”路明非奇怪地环顾四周,满脸不解。   他刚才就发现了,有不少带橙黄安全帽的人一堆又一堆地凑在各个角落。   有几个青年叼着褶皱的杂牌烟,散开的雾气后,满眼红血丝的双眸紧紧瞪着手中的扑克牌。   还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七倒八外地倚靠在电线杆附近,时不时拿起身边的白色大塑料瓶,灌上那么几口,醉醺醺了饱经风霜的脸。   和繁华街道上穿行的群众比起来,这群人多少有些维和。   “少见多怪,应该是来要工钱的。”苏晓嫱随口答道,眼底闪过一丝明了,“圈里都知道,这附近商厦的老板是个喜欢拖欠工资的大叔,出了不少次这档子事儿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的商厦,已经完工一年多了吧?你们有钱的老板,都喜欢这么干吗?”路明非瘪嘴低语,望向附近的那些工人,“明明对你们来说,也不缺那点工钱不是吗?为什么迟迟不发工资,就那么吊着那些等着钱吃饭、看病的穷苦人家。”   “嘿!什么‘你们’啊?路明非!我先说好了,我爸爸可从没拖欠过工人工资!从!来!没!有!”苏晓嫱不悦地看了路明非一眼,随后眼含怜悯地望向不远处的农民工,微微叹气,   “这件事情,不好说。如果你家里有学土木等专业的就会清楚,承建商厦等项目是需要严格控制各项成本的。”   她轻轻望向路明非,摇晃手指微做介绍,   “简单来说,项目中心就是花最少的钱,如期办好规定的事情。而在成本管理中,最容易添加限制的,就是工人成本。”   “所以大多数工程项目,都采用这么一种方法。”   苏晓嫱深邃的眸子,落在路明非的脸上,道出一部分怪异而无人反抗的现实。   “拖欠当前项目的工人工资,等项目完成且下一个项目的资金到位以后,才会开始清算上个项目的拖欠部分。”   “那要是下一个项目的资金迟迟不到呢?”路明非微微皱眉,意识到了盲点。   “那就会一直欠着啊,”苏晓嫱微不可察地瞄向四散的农民工,“于是就出现眼下这种追讨工资的场景。”   “是在意那一部分工资,还是更在意拖欠工资导致的形象崩塌,营业受影响。”   苏晓嫱感慨耸肩。   “这就是不能明说的,一些人和另一些人的博弈了。”   苏晓嫱垂眸低语,有些触景生情。   虽然她花钱的确有些大手大脚,看起来是对钱不是那么敏感,也不是那种在意眼前这些事情的人。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的父亲,曾在苏晓嫱很小的时候带她去自家矿场考察过。   从那些拼着命在隧道里攀爬、钻井、搬运的工人口中,当时脸颊染着煤灰的她听到了好多好多牢骚背后的故事。   所以苏晓嫱很清楚那一部分工资对附近农民工的意义。   他们和劳苦大众一样。   他们之中,   可能有人的子女在顶着黑眼圈打工之余,正等着那一笔拖欠款去交付一直拖欠且被学校不断催促的学费。在这种时候,孩子能完全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和自己的父母。   他们之中,   可能有人的父母,正身处某座冰冷的城市,某座冰冷的医院,躺在某个冰冷的床位之上费力喘气,静等着只有那笔钱到位,才会开展的救人的手术。   他们之中,   亦然也有人啃着馒头,等着把那笔钱寄回偏远的乡下。那些钱换成的新衣与热腾腾饭菜里漂浮的肉,足够告诉那些孩子们、老人们,他们不知道在哪里飘荡的父母、子女,过得可能很好。   其实那不只是简简单单被拖欠的工资,甚至还有可能是子女敲响未来的钱,父母救命的钱,让远方的牵挂心安的钱。   所以为了那笔看上去微不足道的钱,就算是小人物,有时候也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执念——就比如这附近不知道蹲守了多少时间,不知道与保安周旋了多少次的普普通通的人们。   (本章完) 第190章 所有人都有过的吧   呼!   “现在这么一想,小天女什么的外号,听上去可真响亮啊,但其实我就是个小人物而已,”苏晓嫱猛然叹气,垂眸之间,自言自语般低语,   “拼尽全力能做的也只是保证老头子和我以后接手的项目,不会这么亏欠手下的人而已。”   “凭我自己啊,果然是改变不了这种现在,更改变不了大概率依旧如此的未来呢。”   路明非第一次见到苏晓嫱这样的一面,不由有些发愣,   “苏”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苏晓嫱打断了。   “等等!路明非!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小心吐露了心扉,即使是苏晓嫱,都有些脸红。   她猛然伸手横在身前以示噤声,脸红着解释,   “没必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吧。”   苏晓嫱下意识收回右手掌捂住胸口,往前踏了一步,紧紧盯着路明非,   “你应该也有过的吧。”   “就在某一刻,突然就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就在某一瞬,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美好,童话故事什么的,也只是骗人的。”   “我们终会发现,原来世界上有好多过去前所未闻但时刻在发生的让人讨厌的、想改变的事情就真真切切地横在那里。”   “先不提更深处的东西,光是表面的聚众孤立,祸水东引,人情世故,溜须拍马,送礼承情,门槛设置,剥削压榨,毫无底线的煽动舆论”   苏晓嫱轻轻捏紧胸口的小手,低头一一细数自己经历过的,听说过的很令人讨厌的事情。   “等等等等,这里有那么多让人听到就会反胃的东西。”   “所以即使最后可能会遗忘,会认命。”   “但是曾几何时,所有人或多或少会都产生过那种想要反抗,改变的心思吧!”   说是叛逆也好,说是中二也罢,亦可以大声批判这种心思的渺小无力,荒唐可笑。   可仔细想一想,这种只在年轻时会在心中升起的燃烧的冲动,尽管可能会在未来二十年,十年,乃至五年的某一刻被生活、工作、社会等重压打破,碾碎,埋葬!   但终究是所有人心里都曾经细心呵护过的吧。   那种,身为年轻人想要改变世界、挑战上位权威与世俗规矩的冲动!   “不不不,”路明非打着哈哈否认,   “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啊。”   毕竟这种想法,他的确也是有过的。   虽然因为自身能力过于渺小的原因没做过什么可以说出口的事件,充其量就在网络上骂一骂那群吃着人血馒头还得意洋洋的家伙,顺便举报下那种恶语相向的评论与帖子。   但果然!   类似于苏晓嫱的这种想法,他还是有过的!   倒不如说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思,至今仍潜藏在这具年轻至极、冲动至极的身体上。   尽管路明非这么回答着,但是苏晓嫱却没有应声的意思。   啪!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路明非短暂的失神。   “决定了!”苏晓嫱猛地拍脸,   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因为适才说出那番话而内心羞涩,所以根本就没有听进路明非后续的应答。   苏晓嫱貌似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想法与行定中。   她扬头招呼起路明非,指向不远处的包子店,   “路明非,责令伱去那家店来几十人份的包子和粥。”   “不是,小天女,你要干什么?”路明非的脸皮猛然抽搐,不受控制地将手拄在额头,一副快被玩坏的样子,“喂喂喂!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好家伙?   小天女这是要当众施粥?   这又不是在古代,也没有什么饥荒?   至于吗?   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情,尴尬不尴尬啊?   “怕尴尬吗?路明非。”   苏晓嫱将耳侧的发梢捋到脑后,微微眯眼,捂着嘴反讽,   “我实在是没想到身处舆论漩涡都面不改色的路明非,只是做些这种小事,都会变了脸色啊?”   “苏晓嫱,省省吧,你这激将法,太明显了。”路明非嫌弃看了一眼满脸心机的苏晓嫱,他又不是前几天那个说几句话就被刺激的有些破防傻狍子,这种手段对他可已经不管用了!   呼——!   路明非抓着头发,烦躁地挠了挠,   “就算你真想做这种事情,也总得要些理由吧,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接受那些东西。”   “天上不会掉下免费的馅饼,这可是小学生都会知道的东西。”   “理由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譬如说是高中的社会实践,我们的课题是哪一种馅的包子更好吃之类的。只要让对方有付出什么东西的感觉,警惕心这一块多少可以消除一些,最起码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目的。”苏晓嫱耸了耸肩,露出一抹坏笑,也不知道干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情了,显得轻车熟路。   “不是,苏晓嫱,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路明非满脸苦笑。   即使再没什么钱,那些农民工也不像是吃不到饭的样子。   苏晓嫱此举,意义何在?   自我感动不成?   “想做就做了,为了自我感动不行吗?”苏晓嫱大方承认,也不知道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路明非你没上过幼儿园不成?不清楚老师常说的日行一善吗?”   她双手抱胸,抿嘴一笑,满含期待的样子,   “更何况,行善积德。”   “就当我是为了一会儿的抽奖能将最后一张特等奖收入囊中而提前破费破费,求个好兆头不行吗?”   “放心吧,不花你的钱。到时候补给你。快去,快去!我过去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你负责买包子和粥,记住要热乎的。”   “对了,还有笔记本和笔,做戏做圈套。”   苏晓嫱挥了挥手,使唤小弟一样打发着路明非。   言闭,兴致大法的女孩跃跃欲试地踏步离去,朗声大喊,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我们学校有个志愿活动,能帮个忙吗?”   自我感动?日行一善?行善积德?   “我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路明非望着那热情的身影,摇头低语,   “算了,今天客随主便就是了。”   至于用不用苏晓嫱补钱?   路明非往干瘪的兜里一掏,抽出几张崭新的红票票,陶醉地放在鼻钱,狠狠一闻,内心翘起了不知名的小尾巴。   路·百万富翁·明非表示,虽然把钱全捐出去有些心疼,但只是早饭钱的话,他还不缺那点money。   这顿!   路公子请了!   “以后有大钱了,”   路明非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思绪再次发散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几天没睡好的原因,虽然身体机能与精神状况依旧正常,但总感觉会不由发散思绪。   “学习企业家弄个明非慈善基金会吧。”   听说诺贝尔学奖的奖金就是靠诺贝尔大哥的私人财产产生的利息维持着的。   他路某现在也并非常人,说不定以后也能效仿效仿这种事呢。   这叫什么?   嗯!对了!   这叫自我感动,也叫日行一善,还称行善积德。   啧!   再往深处想一想,   和那种到了年纪,就会把年轻时候改变的冲动埋葬的人不同。   以后的他说不定.不!是迟早会获得改变the dity rd的力量!   换句话说,只要心灵永远年轻且热忱,想做的事情中终会做到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可不只是是句鸡汤空话。   因为他路明非终会慢慢变的全职全能啊!   路明非咧着兴奋的笑推门而入。   回归当下要做的事情,路明非抬头挺胸,好不骄傲,莫名有些开心。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最近的那一次,貌似是在众人围观的校门口,他将自己打算用来上网的零钱放在了瞎眼乞丐的铁盆里。   虽然当时徐岩岩翻白眼说他当众立善良的人设,徐淼淼嘀咕他别被眼前的乞丐装瞎的骗了,不信就从他盆里拿些钱试试。   且不论乞丐是不是装瞎,可同样是花钱寻“开心”,当时撒下钱那一刻从心底升腾起的满足感,可比拿着那些钱去网吧充实多了!   或许应该感谢下突然中二起来的苏晓嫱吧,让路明非自己也重新体会到了那种写作“自我感动”读作“人性存善”的情感。   “姐!先来五十屉包子和热粥,包子要肉的,什么肉都行!”路明非用着雄浑的大气声音。   “小伙子,你就是在能吃,也吃不了这么多,浪费食物可不是什么好事。”老板娘匪夷所思地望着路明非。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眼前这个小伙子,貌似已经来过两三次了吧。   她记得很清楚,只有这个小伙子和他女朋友两个人在这附近逛,两个人的话,是不可能吃这么多东西的。   “哦!姐,误会了!误会了!”   逢姨就喊姐,逢叔就喊哥,大部分情况下没错。   这是路明非微不足道的处世之道之一。   他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   “我们学校社会实践,需要用到这些东西来着。”   “姐,给便宜点呗,不瞒你说,我其实就是个穷学生而已。”   “老早就注意你了,一口一个姐,你嘴还挺甜,”老板娘笑口常开,乐呵呵地挥了挥手,“算是大顾客了,给你八折,下次社会实践也来这家店就行。”   路明非眨了眨眼,搓了搓手,借坡上驴,   “也别打折了,直接再赠十屉包子得嘞呗,姐?”   老板娘微张嘴:.   “什么社会实践,用得着这么多包子?你哪个学校的?”   啪啪!   路明非兴致满满地拍了拍肚子,十分自信,   “没事,剩下的我全吃了,保证不浪费。”   云遮阳晕撒暗影,行列高楼静矗立,人来人往踏无声,风吹风去剩浓寒。   原本满是冷意的街道角落,漂荡起一道又一道薄烟。   油香肆意,香气扑鼻,点上些许烟火气。   在苏晓嫱虚假的社会事件记录中,真实的米粥甘甜伴着唇齿相合弥散。   粗糙的脸上,各异的口音,相同的笑。   五湖四海,四面八方,不同与相似的故事被苏晓嫱认真倾听,轻轻记录。   她认真点头,嘴角时不时露出一抹听入神的笑,眼底时不时闪过被触动的泪光。   咔擦!   路明非站在远处,拍下了这值得记录的一幕。   天远云遮,商业化的高楼林立。   交通灯闪,马路内侧穿的分外靓丽的身影,那柔顺得看起来就昂贵十分的棕色披肩是少数的轻柔暖色,与那群橙黄色安全帽是那么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真真切切的融在了一起。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盯着手机屏幕中的构图,轻声低语,   “什么时候能接触到绘画类的技能呢?”   因为接触不少游戏的原因,他拍照时候的构图技巧还是蛮不错的,自认为已经将眼下的这一幕记录到了最美的极限。   但总感觉只是单纯拍下这一幕,少了不少艺术的处理,根本无法将眼下的意境体现出来。   路明非双手插在肚前兜,略带好奇地望向认真记录哪种馅料最好吃的女孩,不由眨眼。   他突然有些好奇,也只是纯粹的好奇。   苏晓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蛮横,不讲道理,无比自恋,暴发户   细腻,善良,大大咧咧,轻微中二病,貌似还藏着不少小女孩心思.   “苏晓嫱,你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呢?”   “算了,不着急。高中的时间还长,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路明非轻声低语间,干掉了一个牛肉馅的包子。   说来不好意思,住嘴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又饿了。   “快点的,路明非!”   苏晓嫱捏着笔记本揣着用来记录的笔,小跑几步凑到了马路边。   望着由红转绿的红绿灯,她转身将双手呈喇叭状高呼,“要走了,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轮到我的事了。”   “安慰”路明非的事情姑且算是告一段落。   现在的苏晓嫱心中彻底没了纠结的事情,在适才的日行一善过后,只感觉浑身轻松。   裙摆与秀发随着跑动纷飞,棕色乐福鞋轻快地踏响黑白的斑马线。   苏晓嫱干劲满满地握紧拳头,对一会儿的抽奖充满期待。   积了这么多德,另一个特等奖,绝对也是她的!   更何况!   苏晓嫱微眯眼,轻挑笑,在心中打起小算盘。   有后面那位最近运气不错的小弟当吉祥物,命运女神多少会朝她这边走几步吧。   呼——!   路明非心累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远处的苏晓嫱,咬牙嘀咕,   “快什么快啊,我可是走不动了,明明最累的就是我了啊。”   为了保证包子的热乎劲儿,这一趟趟的,可都是他在搬蒸笼啊,现在满身都是包子味。   欸?   不对!   路明非意识到了盲点,   他们刚才,为什么不能请那群人直接进店吃啊?   嗡!   突然,发动机的嗡鸣声炸响整个街道,引人注目!   不远处,一辆漆黑的摩托车无视了炸亮的红灯,掠起噬人的黑影,破开寒风,飞速逼近着!   “苏娃子!小心!”   “晓嫱,危险!”   两侧街道,响起农民工下意识的惊呼声!   更有甚至,已经有年青力盛的小伙子,不要命地窜了出去!   (本章完) 第191章 鬼之惧   嗯?   苏晓嫱下意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人叫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闻声转头,双眸瞪大,心脏转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嗡~~!   漆黑的汽油拥抱蓝紫色的闪电,烈火燃烧间腾起蒸汽,热能与动能在旋转的杠杆下转换,化作耳畔炸响的机械轰鸣与略显污浊的尾气!   来人带着破破烂烂的头盔,遮掩着面庞。   但苏晓嫱却能感觉到那满满的恶意,正扑面而来!   完蛋!要撞上了!   苏晓嫱的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动不动,那是呼吸被恐惧剥夺的迹象。   生死危机间,她感觉全身寒冷,宛若如坠冰窟,僵硬的四肢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苏晓嫱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是对无情现实的判断。   这么直接被撞到的话,绝对会完蛋的!   就算侥幸不死   毁容到面容扭曲丑陋,瘫痪到卧床不起,也是苏晓嫱这辈子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是她遇到这种事啊?   这是报应吗?   不对!   除了待人接物有些趾高气扬,她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算得上是败人品的坏事,总不能是以前说过些路明非的坏话的原因吧。   而且行善积德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吗?   倒霉!倒霉!倒霉!倒霉!!!   苏晓嫱的内心,刹那间响起某动画片龙叔的招牌呐喊。   不对!   现在不是想那些东西的时候!   动!   快动!   快动起来啊!苏晓嫱!   苏晓嫱将笔记本紧抱于胸前,在心中拼命嘶吼,妄图重新掌握这具身体。   可面临当下这种突入起来的危险,她只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无力地摔在地上,徒留浑身颤抖。   与此同时,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苏晓嫱在心中苦笑自嘲。   还想接老头子的班呢?   还想在会出现各种危险的国外生意场上大展拳脚呢?   没想到她,原来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面对一些突发的危机,竟然连冷静下来应对都做不到。   真是脆弱的.可怕啊!   不要!   才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绝望,苏晓嫱好看的眸眼,逐渐逸散开点点晶莹的泪。   她不想死!   谁能救救她?   爸爸,妈妈.   不管是谁都行?   谁能来救救她啊!   苏晓嫱的余光扫过远处的路明非,唇口呢喃。   “救救.”   轰!   凶悍的脚力辗在沥青路的地面,微小的碎石亦在脚掌下飞散向四方。   路明非早在发现危险的那一刹那,便扔下了手中的所有东西,疯狂奔向马路上的那个她。   口鼻间的呼吸在肺部的牵引下炸响!   心脏以远超平常的速度疯狂跳动!   细胞中的力量被狠狠压榨,汇总在疯狂流淌的血管之中,奔涌着!奔涌着!绝大部分都流向了双腿与脚掌上隆起的肌肉!   只在短短几秒间,路明非便后发制人,超过了原本离苏晓嫱更近的农民工。   如果仕兰高中体育队的同学或老师在这里,一定会惊呼路明非非人哉!然后满眼兴奋地贴在路明非身边。没脸没皮地邀请他快点退了文学社和剑道社,来加入仕兰高中田径队。   有这天赋,可不能浪费了啊!   如果仕兰高中田径队有路明非的加入,这届的负责老师说不定便能承下发掘体育天才并将之培养到史无前例境界的美名,从此一路坦途。   就算只是有幸和路明非同队的运动员,也会感觉到荣幸,少不了向别人吹嘘他曾与那路谁谁在同队伍里训练过。   无他,路明非当前的这种冲刺速度,已经打破人类短跑的表面历史记录了!   甚至很有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重回当下,   厚重冰冷的轮胎于地面留下漆黑,轰鸣无情炸响。   那汽油燃烧逸散的焦油味虽无形,却状若呲牙咧嘴的带角魔鬼在狂笑,徒留下对面娇弱女孩的满脸惶恐。   路明非估计着三者之间的距离与速度,心中大定!   这样下去能救下!   没问题的!   只要这样下去,   他可以毫发无损地救下苏晓嫱!   可就在下一刻,嗡鸣声再次乍起!   一号狠拧油门,刹那将便将速度再次拔快一层。   冷冽的嘴角吐露狠辣的唇语,   “去死吧!”   苏晓嫱就像是听到了这一句低语,浑身一颤,眼神之中多了几分不解。   不是意外,而是冲她来的!   但是,为什么?   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点燃体内潜能的原因,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暖,心脏中就像是有一种烈焰在燃烧!   耳畔缭绕的呐喊与轰鸣之后,深深隐藏的貌似还有流水的声音?   奇怪?   苏晓嫱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更加深邃的不解。   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流水的声音呢?   咆哮的摩托车越来越快,近在咫尺的杀意浇灭了路明非原本能无伤救下她的可能性。   这个骑手是什么情况?   路明非狠狠咬牙,   身上有酒味?喝多了不成?   该死!   先手不在他,终究是慢了一步。   哪怕已经运用了呼吸法,可如果在这样下去,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和苏晓嫱一起被撞飞出去。   他倒不要紧,有“不要死”的力量兜底。   但路明非可不清楚“不要死”的力量对苏晓嫱有没有作用,毕竟他还没有在现实中做过什么实验。   当背垫的话,能护住苏晓嫱吗?   大概率可以!   路明非微微眯眼,下意识想出自损八百的方法。   不对!要冷静!   虽然舍己为人听起来很酷,但是路明非!仔细想一想,想一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眉眼凛冽,路明非生生压下心中的慌张,奋力思考。   自己有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该死!时间太紧了,根本就想不到!   路明非维持着奔跑,眉头紧锁,心中无比渴望用更完美的方法来解决眼下的突发事件。   砰!   心脏狠跳!   就像是在回应王的呼唤,潜藏在血液中的无名力量——苏醒了!   路明非的眼底乍起璀璨的金色火焰。   耳畔的喧嚣与呐喊被拉长,眼前飞驰的摩托车滚轮亦然圈圈缓慢。   就连天空中的游云与风拂过的发丝,那速度与弧度都分外明晰。   路明非身侧的时间突然就慢了下来!世界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不!   路明非在心底轻声否认,   不是时间慢了下来,也不是世界更清晰了。   而是他的思绪超越以往的更快了!   言灵·天演!   在路明非发自内心的呼唤下,昨日在股市搜刮一百万时,那将世间化作信息流的能力,再次出现了!   路明非不清楚这种能力为何会再现,是否是沉睡系统的帮助,但他清楚,眼下并不是探究原因之时。   在这种将事件万物化作信息的能力下,眼下的情况简直是再明了不过。   不只是现在,靠着脑海陡然提升的算力,就连几秒后的虚拟未来,都被路明非尽数掌控。   身后冲出来的青年?   排除!他们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因素!   那辆摩托车与满脸杀意的车主!   锁定!他是解决主要问题的关键。   吓软了的苏晓嫱,锁定!怎样才能救下   等等!   路明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思绪有了刹那的分歧。   虽然很微小,但苏晓嫱的眼底,貌似燃起了金光?   而且看样子是越来越亮了!   这种情况和早上楚师兄对练时出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苏晓嫱体内水之呼吸的种子,也要觉醒了不成?   那这份力量能不能解除眼下的这种危机.不!   不能赌这一点!   路明非在刹那间否认这赌狗的方案,他不能仅看当下,还要思索可能的未来。   苏晓嫱的能力如果只是增幅身体机能还好说,那就是化险为夷,皆大欢喜。   虽然不清楚呼吸法的力量在现实中会体现为什么形式,但若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能力,将对面的摩托男用具象的水扇飞出去可就不太妙了!   路明非可不清楚以苏叔的能力到底护不护得住掌握超能力的女儿。   现在想想,真不应该随便就把呼吸法的种子散出去啊。   平日注意自己不暴露已经够麻烦的了,就连现在这种情况都需要耗费脑细胞去将这一点考虑在内。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总而言之,靠苏晓嫱呼吸法力量的方案彻底排除!   嗡!   路明非狠皱眉,思绪疯狂旋转,有条不紊地处理起信息!   现状难题已经明亮,行动原则亦然确认。   第一要务,救下苏晓嫱。   第二要务,即使付出一些代价,也要阻止苏晓嫱觉醒呼吸法的进程。另外,还要尽可能少暴露自己的异常。   第三要务,避免附近人群可能遭到的伤害。   第四要务,尽可能减少自身所受伤害。   按顺序取舍,倘若方案无法完美达成所有要务,便为靠前的让路!   单纯靠现在的速度是不可能无伤救下苏晓嫱了。   但是,冷静!路明非,想想你有什么,想想你能做什么。   天赋,成就,称号,武器.环境乃至生命!   各项自身拥有的东西,在飞速旋转的思维中规整,罗列于脑海。   思考!   黄金瞳愈发骇人,依靠着突然出现的力量,路明非疯狂演算组合起所有可能。   数不清的各色丝线连接不同的能力与天赋,构成了密密麻麻的网状图。   每一条丝线串联起来的,便是路明非现在可以采取的方案,附带着在强大算力下精确到%的虚拟未来。   与此同时,在这片放慢的空间中,终于有了其他声响。   “别怕!我在这。”   耳畔的声音与身后可靠的温暖怀抱,打断了苏晓嫱的异常状态。   第二要务前半部分,抑制苏晓嫱呼吸法的使用,暂定完成!   路明非同样随着世界放慢的身影,终于抵达了苏晓嫱的身边。   当然,   他亦然直面近在咫尺的嗡鸣摩托车,以及车辆上男人狰狞而疯狂的面容。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注意道,路明非的面孔分外冰冷,就像是为完成使命而生的机器。   各种方案依旧在演算,从已经完成的推测来看,眼下的这种情况,是一次二选一!   完成第一要务,救下苏晓嫱的关键是利用已经积累起来的惯性。   是舍弃一条腿发力,继续依靠惯性带着苏晓嫱侧滚脱离危险,并为此付出摩托车碾过那条腿而骨折的代价?   还是直接依靠惯性将苏晓嫱牵引出去,赌自己在直面这飙到一百二十六迈的铁疙瘩时,能够依靠当下算力、身体协调、聚焦的心神完美卸力,然后去医院躺上那么几个月。   首先,有着“不要死”的力量,他肯定是不会死的。而且或多或少能缩短康复时间,只要略加控制缩短时间的程度,不引起医生的注意就行。   前者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那便是苏晓嫱可能出现的反应会影响虚拟计算的结果,导致失败。   这么一看,后者便是眼前诸多方案中,达成要务最多、最稳定的那一种了。   不过真这样的话,这学期的体测,路明非可能就无法正常参加了。   连锁反应之下,只有成绩能拿得出手,校园舆论事件以及进入学生会恐怕要多不少阻碍。   咔!   路明非冷冷改变脚掌的角度,已经做好了采用最后一套方案的打算。   算了!这时候还想校园论坛的事情叫个什么事情。   舍己为人,听上去真是颇具英雄味道啊。   就像是多核处理的计算机,一方面验算当下问题,疯狂确认至今各种方案的路明非,不仅有余力做出其他思考,甚至还在不断演算新的方案。   本以为当下采取的措施,已经是最完美的那一种了。   但或许是因为上天都眷顾路明非的原因,竟然真让他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有了!   眼底燃烧起灼热的金色火焰,通透世界骤然绽开,路明非拼尽全力环抱住身前的娇躯。   死死锁住防止苏晓嫱会出现意料之外反应的同时,路明非的脚腕咔擦一声脱臼。   扭转出特定的角度,没有一丝浪费地将预留的惯性彻底转化向自己所需的方向,狠狠翻转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不清楚能起多大作用,但靠着眼下飙升的计算能力,他有了一个办法,足够完美完成第一到第四要务!   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伤重一些而已。   冒一些风险去赌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听起来就比刚才打算采用的那一种要更符合路明非的内心!   就这样了,试一试!   在经过严格控制的翻身速度下,路明非完美护住苏晓嫱。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与眉眼却随着身体反向旋转。   在将自己背部对准轮胎方向的过程中,有那么一瞬间,璀璨的黄金瞳狠狠烙印在一号的双眸。   称号:鬼之惧,发动吧!   就让我看看你现实中的debuff效果,会达到何种程度!   路明非在心中低吼!   轰——!   宛若盘古开天的巨响,突然在一号的脑海爆发!   高楼大厦,斑马线上的狗男女,轰鸣的摩托车在护目镜的透视下有些暗灰。   但更令一号在意的是,一号的护目镜,貌似碎了。   不!   准确的说,他眼前的世界,破碎了!   在那双金色瞳孔的注视下!   (本章完) 193 请假条   请假条.   说大学轻松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依旧处在考试与论文周,为避免挂科,四非正在为一学期不认真学习而付出惨痛代价ing,精神状态就像回归了高考前几周一样。   目前精神状态:脑子木了,身体跪了,orz~   因为没存稿,兼顾论文和本书又很难,今天的没有码出来。   更新再欠一天。   (自我催眠:这么一想,四非也不算纯请假,只是把更新量延后了。)   因为状态是不好,所以近期的更新读者大大们跳跳,养养都ok。   现请假欠12k,月票满1k加更6k,共计18k,四舍五入就算2新。   等四非熬过这段时间,会慢慢补上的。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会听群内大佬们的话,在手里留些存稿以备不时之需,大概率不会出现这个月的情况。   就此,over。   最后,不论是考试论文还是生活工作,愿诸君与我都不挂科,游刃有余地交上优秀答卷。   (本章完) 第192章 发生了什么?   恍然回神,一号怔怔站在不知名的地方,疑惑地环顾四方。   “怎.怎么回事?”   他狠咽唾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貌似在干.   嘶!   一号猛地抱住几乎疼痛到开裂的头,双眸中隐含着不解。   “我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忘记了。   现在这是在哪里。   梦?   是梦吗?   黑夜中,密林摇曳,枯枝舞蹈,秋风呼啸,传来悲鸣惨叫。   他随着声音寻去,脚步声回荡间,越过层层扎人灌木。   最后在一条被染红的溪流旁边,一号看到了他永世难忘的画面,仅刹那间,便被吞噬了心神。   妖艳如血的鹅卵石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层层叠叠,俨然尸山!   粘稠的五脏六腑如滚烫的熔岩般自山体滚落,伴着遇冷凝结的白色雾气,鲜血味道弥散周遭,令人作呕。   即使是个为非作歹的混混,但身处和平时代的他,又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软腿跌倒,不知所措。   刺啦——!   “谁!谁在哪里!”   一号颤抖着声音,闻声望去。   只见那踏在尸山顶的黑影,左手钳着腿脚拖地的人影。   适才那在夜晚回荡的诡异声音,正源于此。   那个黑影,竟然仅仅用手就扯下了一颗头颅!   黑色的喷泉如线,编织出恐惧的夜幕。   滚烫如雨的液体落在一号的眼角,只几滴,便乍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谁你.你是谁?”一号哆嗦着质问,因恐惧而不断相撞的牙齿,乍起酸涩的声响,于脑海回荡。   那人在月光下冷冷回头,随手一抛,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便滚到了一号的视野之前。   他定睛望去,吓得魂飞魄散,只感觉有冰冷的骨爪在一厘一毫刺挠他的脊椎骨,从下到上,漫向后脑勺!   他认得这张脸。   尽管眼前这七窍流血的面容狰狞着泪,因疼痛扭曲到难以辨别。   但这张正散去最后一丝生机的脸,一号这辈子都忘不了!   因为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自己的脸!   但同样也是.死人的脸!   “欸?这这是我。”一号猛打激灵,呼哧呼哧喘气,脑海闪烁过一个疑问。   那现在的我,又是谁?   踏!   有人落地的声音传来,一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脑袋被人抓在了手中,目眦欲裂的双眸就那么直勾勾冲着自己。   尸山血海在那人的身后,连那皎洁的明月貌似都被染上骇人的红。   来人脸上那张浸透血红的狐狸面具,是多么诡异。   那黑漆漆的眼洞,不见丝毫光亮,只传达出索命二字!   “呦~”低沉的声音伴着唇间白雾弥散。   咔咔!   只见那狐面人伸出带血的手,打招乎般掀起半边面具,声音严寒,   “既然来了,就把命和灵魂都留在这里吧。”   “362号!”   一号不清楚眼前之人口中的“362号”是什么,也来不及去思考了。   因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颗自己的头颅突然回光反射般活了过来,口中血水飞溅,嘶吼声音。   “跑!跑啊!”   喷溅的血水染红了一号的世界,彻底点燃了他一直以来持续飙升的恐惧。   他刚转身,还来不及逃跑,却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已经被钳住。   身形一闪间,他被拖到了尸山之上!   来不及求饶,剧痛便已经接踵而至。   “谁!谁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自尸山下传来,那声音一号很是熟悉,因为那正是自己的音色。   但在下一瞬间!   撕拉——!   他的头颅飞驰不断,滚落着与那张见鬼了般的脸对上了视线。   下一刻,   “欸?这这是我。”   “跑!跑啊!”他狰狞着脸大吼,口中喷溅出血。   相同的对话与相同的痛苦再次重演!   最后被仍在地上的头恍然大悟般望向四方。   他这才发现,那地面上一颗颗被自己忽略的黑影,原来都是自己的脑袋!   那尸山是他,那血海是他,所有的一切,尽来源于他一人!   眼前一黑!   一号脑海中最后残存的画面便是那张半掀面具下熟悉的脸,以及那双如烧灼黄金般璀璨至极的眼睛。   从上至下,纯粹的俯视!   他的意识并未消散,反而被一种神奇的力量锁在了后续的身体中。   “谁!谁在哪里!”   耳畔不断响起熟悉的声音,原本瞬间的疼痛持续,是折磨。   尸山越堆越高,小溪彻底化作了红。   染血的发滚动着,在鹅卵石上染出一道又一道红色的血路。   最后,一号的心中只剩下了无边无尽的痛苦与无法消除的恐惧!   “这是地狱啊!”他呢喃低语。   “对,这是地狱。”   侩子手在轻笑,毛骨悚然,   “鬼的地狱,你的地狱。”   撕拉——!   滴答!   水滴落下,于废弃小楼的积水中绽开波纹。   下一刻,水纹骤然炸开,伴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混蛋!”   藤原狠拍桌子,紧紧盯着大屏幕上的摩托车,   “一号这个该死的,是想要杀了目标吗!”   吱呀一声巨响伴着撞击的轰鸣!   在藤原众人半是放松半是惊疑的目光下。   就在摩托车即将撞在那对男女身上的时候,却突然失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擦过了路明非的头,狠狠撞在一侧的交通灯上,冒出浓烟。   至于一号,则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被甩飞在垃圾桶上,翻滚几圈,浑身粘腻,散发恶臭。   摇摇晃晃起来的他,惊恐着指着那对男女,唇齿大张,唔唔啊啊间,却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随后他便宛如见了鬼一样,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张牙舞爪咆哮着,冲撞无数人群,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在场的人员,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因为苏晓嫱还活着,这也证明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失败,依旧有活着的可能性。   但紧接着,他们的心中便传来分外不解的疑惑。   一号执行的计划,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在刚才那个瞬间,又发生了什么?   “麻生小姐,这就是伱说的已经竭尽全力思考的计划?”   藤原压抑着怒火,指着监控破口大骂,   “刚才那个一号,是真的想要杀了目标吧!”   “说了要活着,要保留意识!该死的!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被女人绿了吗?”   藤原狠狠咬牙,指甲深深刺进了皮肉。   要不是因为摩托车突然转向,他们这次的任务势必会以失败告终。   到时候别说拿下苏景天手中的项目了。   他们这群人,恐怕会遭到苏景天这位丧女之父与大人两者的追杀!   “冷静,藤原先生,”   麻生女士显然也被适才的一幕搞得有些胆颤心惊,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就结果而言,最坏的那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生不是吗?”   “现在我们更应该在意的,是一号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她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毕竟摩托车在那种情况下可没有道理突然变向啊。   这么想着,一号赶忙招乎身后的监控人员不断回放、分析起监控画面。   环境、状态、速度   一系列数据在后方算力的支持下被重现。   “就是这里!”   麻生女士猛然挥手,指着其中一帧的画面,   “在这个瞬间,一号摩托车的加速度,貌似归零了吧?”   “一号的手松开了?这是什么原因?”   “报告!肯定不是摩托车自身的原因,”背后的工作人员中,有人顶了顶眼镜框,轻声分析,“我是研究机械动力的,对各种摩托车也颇有研究。根据一号用的摩托车型号和年限推测,如果他想的话,摩托车的速度在撞上目标之前至少还可以再上升三迈。”   “报告!也不是一号自身的因素。”眼睛男身侧,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揣着资料,举手作答,“我刚才详细分析了一号的成长背景。不愧是藤原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一号有被绿过的经历,对方还是个富二代。这样分析,一号的确有可能被目标的约会刺激到。再加上日积月累仇富心理和酒精的影响,他适才进行任务的心理状态已经失衡。”   胖子耸了耸肩,随手将资料一扔,   “换句话说,一号当时恐怕只想着怎么让目标去死,是不会主动减速的。”   摩托车没出问题,一号想要杀死目标的心理也没有消解。   那到底是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的?   麻生女士不禁轻咬指甲。   “报告!有新的发现!”   眼镜男猛然拍桌子,敲击键盘,将大屏幕上的一帧图片放大,标红,   “这恐怕就是摩托车会突然转向的原因。”   “真特么离谱啊!”眼镜男不由爆了粗口!   麻生定睛望去,   “石球?原来如此,道路上的障碍好巧不巧地偏转了摩托车的方向吗?”她盯了监控好长时间,皱眉低语,   “但是很奇怪?大马路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咔擦!咔擦!   画面闪烁,调回几秒。   相同的位置,显然是没有那颗石球障碍的。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该死!闹鬼了不成?”眼镜男拼命切换画面,顿感觉毛骨悚然。   怎么会凭空出现那种东西?   麻生女士也有些疑惑,但还不至于惊恐。   如果是某些未知空间系言灵的话,倒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真要这么推测的话。   难不成这次任务,他们还会遇到某个或某些不知名混血种的阻碍?   如果对面真有混血种,可就麻烦了。   麻生女士微眯眼,   毕竟,她制定计划时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呼!   “找到了!”眼镜男捏了一把冷汗,重新标红画面,“吓死我了,没闹鬼。”   “现场的石球,是那个男生口袋里滚出来的。”   “这都行?更离谱了啊!这走得什么狗屎运。”傍边的小胖子不禁咂舌,惊为天人。   执行这么多次任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化险为夷的方式。   “闭嘴吧,你!”眼镜男翻了翻白眼,   “走狗屎运不好吗?准确来说,走狗屎运的还有我们。”   “一号显然是失控了,要是没有这颗石球,任务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   “到时候,别说目标死了,就连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换句话说,这个男孩,救了我们所有人!偷着乐去吧你!”   “运气,不见得吧。”麻生女士微皱眉,指着后方的工作人员询问,   “我问你们,有可能通过计算,人为将那颗石球利用起来吗?”   后方继续监控的大部队一愣,不禁用看疯子的眼神注视着麻生女士。   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太不科学了!   良久过后,还是眼镜男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老.老板。”   “科学界有个拉普拉斯妖的传说,和您现在的想法类似。其理念大概就是,如果有一种生物知道所有微观粒子的运行方式,就能预知未来。”   “单就这次事件,理论上来说是可以通过计算速度、落点、偏角等方式建立数学模型,从而实现利用些许障碍,就将刚才那种危机消除的可能的。”   他挠了挠头,讪讪苦笑,   “但就算是利用世界上的所有大型计算机,这种演算也有失败的可能性。”   “而且还需要大量且必要的提前准备,经过无数次的试错,要花不少功夫。”   “单凭人类的话,怎么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眼镜男舔了舔嘴唇,摇了摇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瞬间计算出了所有数据,并精准无误地予以实施,还达到了理想的结果。”   “老板!那这个人已经不算是人了。是超能力者,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超能力者啊!”   “超能力吗?”麻生女士眯眼自语,不知不怪,毕竟混血种的事情可没多少普通人知道。   眼镜男的话换个方式理解,不就是只要有超能力就有可能人为再现刚才的场景吗。   “我明白了,你们继续维持监视。”   “是!”工作人员正襟危坐。   藤原低哼一声,   “麻生,你刚才在想什么?”   “不会以为有混血种吧?”   “没错,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藤原先生,你难道没有听到刚才的分析吗?”麻生女士指了指小胖子,“人为计算实施障碍解决车祸的可能性先放在一边。在刚才那种状态下,想要杀死目标的一号即使遇到了障碍,也会下意识稳住车把吧。”   “但从结果来看,一号当时明显是短暂失去了意识,这才另摩托车在那颗石球的细微影响下失控。”   “把刚才那个男孩的脸放大!”麻生女士回过头命令,   “是!”眼镜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命照做。   “放大!”   “再放大!”   “锁定眼睛,再放大!”   “已经放大到极限了。”工作人员那边传来苦涩低语。   “算了,就这样吧。”麻生女士挥了挥手,暂且放弃了深究的意思。   “麻生,”   藤原微眯眼,低语道,   “你不会觉得,一号会失败,是因为言灵的力量吧?”   “这怎么可能?”藤原摇了摇地中海,   “按你的想法,要想达成让一号失去意识,以及计算石球落点这关键的两条。至少需要一个催眠类的言灵和一个演算类的言灵,以及背后强横的血统支持。”   “掌握多种言灵的力量,外加强横的血统。你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吗?”   “是龙王!”   藤原呵呵一笑,看白痴一眼看着麻生女士,   “你觉得就我们这么个任务,会遇到至高无上的龙王?”   “真遇到龙王了,他又为什么用这种遮遮掩掩的方式?”   “按照龙的思维,他们不应该直接将一号和他的摩托车撕成碎片吗?”   “这种笑话,可比童话故事中龙王爱上人类什么的还要可笑啊!”   “我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确认一下而已。”麻生女士轻声低语。   “那你确认的怎么样了?刚才你锁定那个小男孩的眼睛了吧?”   “怎么样,确定了没有?那个就是我们的龙王殿下不成?”   藤原不禁嗤笑,   “啊啊!麻生,你这种想法真厉害啊。刚才一号那个社会底层的垃圾,貌似只凭一辆摩托车就伤到龙王的头发?”   “啧啧!天啊!那可是我们这样的混血种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啊。”   (本章完) 第193章 怀疑,关注,熟悉,刽子手!   “藤原先生,请您小点声。”麻生女士扫了一眼貌似听到什么的手下,细心提醒,   “后面那群人,可不是我们的直属手下,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混血种的秘密。”   “再这样下去,我会很难办的。”   藤原猛然噤声,面色难看,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   一号计划搞成那副恶心人的模样,还不让人说说了?   “而且,您真的误会了,刚才我只是在单纯排除计划失败的各种可能性而已。”   “龙王级别的人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场任务中的。但从刚才的判断来看,相较于其他同龄的高中生,那个男孩多少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是吗?”麻生女士轻声道出自己的想法,   “就凭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他冲上去护住苏晓嫱这一点,就已经值得我们关注了。”   “毕竟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样的勇气。”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人一直围在苏晓嫱身边的话,保不齐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产生什么无法预测的影响。”   “所以就算是为了避免这一点,我们也必须提高对这个人的关注。”   藤原瞄了一眼麻生,抱着胸冷哼一声。   “关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能有什么用?小题大做!”   麻生女士微皱眉,终于意识到藤原神情言语背后昭然若揭的恶劣态度。   她不由在心中叹气,知道这是计划一开始就出这么大纰漏的原因。   开局不利的现状,恐怕已经令眼前这个男人压了一肚子火,朝他人发泄也情有可原。   老实说,麻生女士每次出任务,最怕遇到的就是藤原这种人了。   大男子主义容不得一点反驳、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就算了。   态度傲的跟天皇一样,不好好想办法解决问题,完成任务也就算了。   藤原这种人,每次出问题,不管三七二十一,势必先凭着脾气来一场窝里横。   抛去算上言灵还算能打这一点,他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有需要战斗的地方,那不必多说,藤原的确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宝贵战力。   可问题是,他们这次任务,可是全员幕后,根本用不着藤原。   说白了,藤原他现在就是个排不上什么用场的摆设,除了添麻烦,一点用都没有。   简直就是一个拖油瓶!   麻生女士在心中吐槽,只希望这次完成任务以后,不会再遇到藤原了。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眼前的男人,她是不能挑开的。   一个团队里如果有一个火药桶,而且没有镇得住火药桶的人,哪怕擦出一点火星,其结果也只有爆炸一种。   他们要做的归根结底只有完成任务,面对这种情况,总要有人作出让步。   于是麻生女士垂头低语,忍气吞声,   “藤原先生,请您稍安勿躁。”   “就结果而言,只是一号计划出了一些差池而已,还并不算无法挽回。”   “这的确是我的纰漏,我在此道歉。”   麻生女士的腰,诚恳地弯了九十度,   “不过请您放心,执行二号计划的人可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麻生女士在心中低语。   如果,没有混血种出没的话。   龙王级别的强者的确不可能出现。   但要是两个或两个以上拥有演算类加催眠类言灵的混血种,也是有可能重现适才的理论猜测的。   但不论如何,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注意了。   “二号?”藤原微皱眉,显然没有记住二号是什么人。   麻生在心中叹气,从旁边抽出一叠资料呈上,缓声解释,   “一号只是我在网络上随便找的存在,没有干这类事情的经验,只是用来试探苏晓嫱周遭的护卫情况。”   “但是二号不同,他履历可是‘优秀’的很。”   “藤原先生可能听过‘猎人’这个网站,它算是我们混血种群体的暗网。”   “而‘猎人’网站旗下,还有数不清的分支网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还算知名。二号便是我在其中一个网站精挑细选找到的老手。”   麻生女士眼间藤原接过二号的资料,轻声介绍,   “二号这个人留过学,是日本知名化工大学的高材生。回国后本应该有很不错的发展,但或许是高学问人才的通病,他回国后反而找起了刺激,专门在地下打起了了黑拳。”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杀了人,进了监狱。”   “出狱以后因为履历黑点的原因丢了原来的工作,也没有任何其他公司要。机缘巧合间接触了暗网,之后就一直在帮这样那样的人干着暗面的营生度日。”   “纵火,绑架,毒杀,人为制造车祸等等,二号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经验十足。”   “但这倒不是二号最主要的优势。”   “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二号这个人办事能够掌握好度,不管你提什么样的要求,他都能够利用伪装、制造意外等方式妥善完成。”   “另外,哪怕任务失败,意外被抓。二号也会隐去雇主的所有信息,他的的嘴在业界可是知名的严。”   “而这,恰恰是我们最需要的。”   麻生女士轻鞠躬,   “从武力方面,二号或许会逊色不使用言灵的藤原先生几分,但在普通人里,可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   “文武双全,心也够狠,职业操守够硬,所以请您放心。”   “接下来二号负责执行的计划,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哼,希望如此。”藤原冷哼一声,心中却不由发出嗤笑。   只是逊色几分?   麻生在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接收着各种训练,就算不用言灵,也能达到特种兵的水准,就算是没有武器,也能以一当十。   一个打黑拳打到蹲监狱的普通人,就是经验再怎么足,在武力方面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   藤原瞄了一眼麻生女士,心中微定。   针对这次任务,足够了!   藤原的目光百无聊赖地落在大屏幕上,有些发愣的他不禁摸起下巴。   现在这么一看,   这个护住苏晓嫱的男孩,是越看越眼熟。   他来中国时间也不长,在哪里遇见过来着?   嗡——!   突然,麻生女士的电话颤动起来。   她微眯眼,轻声开口,   “正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一号会告诉我们的。”   “所有人,继续监视。”麻生女士朗声开口,   “另外,加强对目标身边那个青年的监视。还要注意目标周遭有没有其他人出没。”   “是!”*n!   “嗯?其他人?”   藤原先生不禁微眯眼。   从麻生女士这最后几句,他倒是意识到有多名混血种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了。   于是正襟危坐间,凛冽的双眸扫过四方监控,意图找出有什么其它的可疑人物。   至于路明非那个平平无奇高中生的事情,早在上一秒便被他抛之脑后了。   但藤原很快便被身旁的通话吸引了心神,毕竟从一号的嘴里,说不定就能得出什么监控里得不到的情报。   滴!   麻生女士信手一按,拨通了电话。   她倒是很好奇,一号执行的计划,为什么会出现刚才的那种纰漏。   砰!   一号顶着满头的血,撞在狭隘小巷的墙壁上,冲着电话怒吼,   “该死的!”   “都是因为你们的任务,我才会成了现在这副逼模样!”   “一号,你需要冷静。”麻生女士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小巷。   “冷静,伱让我怎么冷静!?”一号狰狞着连怒吼,   “妈了个巴子的,你知道我”涛涛不绝的怒骂接踵而至,各种脏字都不带重复的。   “什么,十万?就算你又给我发了十万,哪有怎么”一号猛然噤声,感受着手机的震动,愣愣看着收款信息。   “冷静下来了吗?”麻生女士的低语声响起,“冷静下来了,就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当时,是在一瞬间失去意识了吧?”   “那在失去意识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在失去意识过后,你又遇到了什么。”   “在清醒过后,又为什么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一号霎时间愣住了,   他刚才失去意识了吗?   他怎么不清楚?   看到了什么?   他有看到什么吗?   一号下意识皱眉深思,尝试回忆。   但就在快要回忆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骤然冰冷起来。   头昏脑胀间,疼的可怕!   “唔!”   一号狠狠咬牙,不由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   撞出脑震荡来了吗?   但他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刻意去想,却会莫名感到心悸,就像是大脑为了保护他的意识,封存了一些记忆。   直觉告诉他,不要细想,一辈子都不要去探究,才是好事。   “想起什么来了吗?”麻生女士冰冷的声音传出。   “问问问!问你妈啊问!”一号头痛欲裂,骂骂咧咧,“老子就是喝得有点多了,走神了看花了而已。”   “是吗,”麻生女士沉吟片刻,明白从一号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情报了,于是冷声阐述,   “一号,你的任务失败了。”   “打给你的那四十万,就当你的医疗费和报酬。”   “钱话两情,以后的日子里,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臭娘们是在威胁他吗?   一号的面庞宛若恶鬼,浑身酸楚,呲牙咧嘴间嘴角疼的流出血水。   该死的!   要不是他戴着头盔,还恰巧撞在了垃圾筒上缓了缓劲儿,他估计都捡不回这条小命?   他遭了这么多罪,就给那么点钱?   四十万能花几年?   打发叫花子呢!   “特么的老子知道你大爷!”一号费力地脱掉头盔,点上一根烟镇痛,   “叫你声老板是给你面子。我告诉你,为了完成你们那什么破任务,老子可是受了不轻的伤!”   “四十万算个屁,买的了我的健康吗?”   “你想要多少才能忘记这件事?”麻生女士的声音,缓缓传出。   “一百万不!”一号狮子大开口,知道对面不想暴露以后,不禁游刃有余起来,   “一千万!看来你们也知道,自己干得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是要判刑的。”   “老板啊,你也不想我把你们做的事告诉警察吧?”   听着外面搜找自己的声音,一号碎了口吐沫,暗道那群农民工真是有病。   他又没撞他们的女儿,费那么大劲儿抓他干什么?   可伤病在身,他可对付不了那满身腱子肉的大汉,于是一号费力起身,朝巷子深处走起,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嚷嚷,   “你给我一千万,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放心,我这人嘴巴紧得狠,只要给钱,这次的事儿我能烂肚子里一辈子。”   “欲張ってトラブルを起こすんです,十分なお満足しません,人生の大病です!”   麻生女士冷声呢喃出一句日语。   “你说什么了?”一号微微皱眉,随后开怀一笑,“想不到还是个日本妞儿啊!”   “考虑考虑吧,老板。”   “反正就我现在这伤,肯定得去医院,到时候警察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我。”   “半个小时,我只给你半个小时。”一号哼哼唧唧地胁迫起适才还是老板的人,   “半个小时过后,如果我的卡里没有一千万,我就打110,到时候大家同归于尽。”   突然,巷口拐角闪烁出一道黑影,撞了一号一个踉跄。   嘶——!   “眼瞎不成?没看见你爹在这吗!”   一号回瞪撞得自己伤口生疼的黑影,骂骂咧咧,   “真是日了你八辈额!”   突然,心脏骤停。   砰!   一号的双眸骤然瞪大,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浑身抽搐。   窸窸簌簌!   适才的那个黑影蹲在一号身前,那张脸很是年轻,声音温文尔雅。   “介绍一下,我和狱友的最新研究。按照理论,两种针剂在血液里一中和,就连法医也只会得出死于心脏衰竭的结果。”   “不得不说,你运气真好,有机会做第一个小白鼠。”   他压着鸭舌帽,再次往一号胳膊上插了一针,一边清理针管消除痕迹,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只要几百万的话,老板说不定真就给你了。毕竟我现在干掉你的任务,也就五百万。可你非得拿着鸡毛当令箭,开口就要一千万?”   “真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小子,是不是没读多少书?不是我说你?照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值不了那么多吧。”   “还有,听你那意思,是要老板直接打你银行卡里?那么大资金涌入,真以为银行不会查你是吧?傻不傻啊?”   “唔!额!呼!”一号拼劲全力抬头,无力的胸膛挤压空气,透过声道留下的,也不过是模糊不清的低语。   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怒骂!   亦或者是恐惧?   毕竟他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如此轻而易举便将生命剥夺的人。   眼前之人甚至还在悠哉悠哉地和他说话,一点都没有已经犯下杀孽之罪的自觉。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啊,怎么会有人连眼都不眨就要了他的命?还跟没事人一样谈着自己的研究与说教?   刽子手!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一号瞪着二号的脸,在心中嘶吼。   他到底,被卷入了什么世界里啊!   “看在执行了同一个任务,你还算同事的份上。老板刚才说的那句日语,我来给你翻译翻译吧。”   胶皮手套拍了拍一号的脸,轻声低语,   “贪心惹祸,十分仍不满足,乃人生大病!”   “这一次你会死,就是因为你想要的太多了。”   “下辈子啊,学聪明点。”   “你的任务,就由我正式接手了。”   “在天上好好看着,什么叫专业人士!”   (本章完) 第194章 怀抱   啊呜——!   二号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暗道累人。   昨天任务接的急,为了做准备,他可是一宿没睡。   随后也不顾逐渐失去生机之人的反应,二号拾起维持通话的手机,起身离去。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作出宛若学生一样的报告,   “喂,是老板吗?报告老板,二号已完成抹杀任务,麻烦技术人员把附近的监控记录处理一下。”   “再次确认,接下来的任务要求,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伤害苏晓嫱威胁苏景天交出项目对吧?”   啊——!   二号再次没精神的打了个哈欠,   “加上清理可能暴露信息的知情人员的次要任务,报酬一共一千五百万,没问题吧?”   “欸?已经分批次打到各个账户了吗?”二号的语气有些昂扬,对面的好消息驱散了几分疲惫,“真是阔绰又高效啊,老板。”   “嗨嗨,请老板放心,我不是一号那种傻子,知道把握好手上的度,更何况这次我不又打算动武。搞点小机关,充其量也就坠个楼低位截肢而已。”   “嗯,我知道的,会伪装成只有你知我知苏老板知的‘意外’的。”   “唔!准备的东西吗?我看看啊!”   二号从怀里拉出一堆文件和零零碎碎的小瓶子,   “氢氧化钠,浓硫酸,氰化钾.病理通知”   “放心吧,又不是杀了目标,按照原定计划,我可是有%的把握能够完美完成任务的。”   “我办事,你放心。就算真失败了,也就是我自己去监狱里会会老友而已,是不会暴露老板你们的信息的。”   踏!   二号的脚步一顿,眉头一皱,   “注意苏晓嫱身边的那个高中生吗?”   “一个高一学生能有什么本事?”   他不由在心中疑惑低语,   竟然值得老板这么叮嘱?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他的。”   “嗨,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二号伸了个懒腰,坦然迈步,从阴暗湿冷的小巷步入尚有几分暖意的阳光大道。   浑然没有在意脏乱差的角落里,只只漆黑的蚂蚁摇动触须,窸窸簌簌爬上了那死于毒杀之人的脸,肆意游走。   沾染额头点点鲜血的节足游走着,钻入口腔,经掠过死人面庞最后勾勒出的狰狞直笑!   不知道是快要死亡,还是听到了高中生那个词汇的原因,一号突然就记起来了!   他记起了失去意识前少年那野兽般非人的瞳孔!   亦然想起了失去意识后那一次次在血夜里被扯下头颅,看着自己的尸体堆成血染,感受着自己的脑袋到处滚动的地狱般的经历。   他恍然明悟,原来自己会失败并不是巧合,更不是因为什么醉酒失神!   最起码适才那场被消弭的车祸,必然是那个怪物精心导向的结果。   不会错的!   那自己经历的,炼狱般的场景,就是那个少年用不是人类能掌握的力量构建的!   那突然失控的摩托车,也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意外!   补全的记忆使得濒死的男人揣摩出了匪夷所思的真相,但他同时也明白了。   不管这群人想要干什么,都不会如愿!   因为他们的敌人,根本就是个掌握不知道什么力量的怪物啊!   二号刚才不是疑惑一个高一学生能有什么本事?   男人残存的最后意识,轻声呢喃。   那本事可大了啊!   “嘿嘿嘿!加油吧”   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男人嘿嘿哑笑,仅剩的气流吹出了口中的蚂蚁。   于是漆黑的巷口回荡着他最后的低吟,好似诅咒,   “我会等着伱们的.”   就在地狱,等着你们!   风穿堂而过,再次吹落几只蚂蚁,它们于地面翻滚挣扎着,向布满垃圾桶恶臭的男人再次发起冲锋,于各个角落探索可能用以过冬的储粮。   嗡嗡!   略显开阔与嘈杂的马路边,头顶的触须晃动,工蚁探测着前方的道路,却被天外掉落的滚烫烟灰淋了个满身,拼命挣扎着节爪离去。   有农民工大爷经由未定地抽了口烟,望着糟乱的现场咂舌,   “撞人的那小子跑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不过小路和小苏放心,我刚才已经招呼人报警了。”   “不过,你们俩运气是真好啊,眼瞅着就快撞上了,就那么没事了。果然!连上天都向着心善的人啊。”   他阅历还算广,早就看出了这俩小年轻刚才送包子的举动完全出于自己的内心想法,根本就没有那啥社会实践的原因,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善举。   眼见刚才出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但好人就是有好报啊!   “明非!干的漂亮!没看出来,你是个男人啊!”   安全帽大叔有些自来熟,狠狠拍了拍路明非的背,瞄向一边仍然没有缓过来的苏晓嫱,轻声低语,“都那种情况了,还敢往前冲,你可不是个一般人啊!”   “是啊,换个其他同龄的小年轻,不吓爬下就不错了。”一个年轻些的工人下意识赞叹,随后意识到不远处的苏晓嫱现在都没有缓过神,这么说多少有些不合适,于是捏了捏路明非的胳膊,笨拙地转移起话题,   “刚才那爆发力也很恐怖,一眨眼就把我们全超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你在我们后面吧?刚才跑得也太快了,路明非!”另外几个年轻点的小伙子闻声响应,   “这速度可不得了,你是不是校队的运动员啊?参没参加什么比赛,都啥名次啊?”   “给我们签个名呗,以后你红了,我们还能换些钱。”   不得不说,有些人心思真淳朴,那算盘直接就说出口了。   适才围绕苏晓嫱人美心善又漂亮的大老爷儿们,在刚才突发事件过后,竟不约而同地朝路明非搭起话来,隐隐有点众星捧月的样子。   街角刚走来的男女老少皱眉不解,但凑热闹可是人的天性。   于是交头接耳间旧人传新人,都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朝路明非投去或是惊异或是赞叹的目光。   这小伙子,这不错啊!   但现在的路明非可没有理会这些人的举动。   “啊秋!”   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随后继续张大嘴巴,愣愣盯着世界中无数的信息流。   口水缓缓分泌,几乎快要从嘴角淌出,整个人一幅阿巴阿巴的痴呆模样。   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危机一过,路明非才发现,这种演算一切的能力简直是太恐怖了!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就宛若世界成了虚拟游戏,而他便是那个能算出一切的管理员一样。   什么上天向着心善之人,虽然有些离谱,但刚才的危机,切切实实是他一个人解决的!   不是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而是他路明非自己想出的方案,个人实施的行动。   四周这群啥都不知道的人夸他算什么啊!   完美调动惯性的事实,牛顿活着都得给他磕两个头。   发动鬼之惧的时机,系统醒着都得给他点个赞。   从‘银’中偏移出石球的瞬间,精准计算落点与偏移角,要是把刚才脑海的的公式和书据整理成文发出去,指不定还能在数学界掀起狂风巨浪,被人膜拜称新世纪的数学之神。   正是依靠着这份不可思议之力,使得路明非成功靠自己抓住了那命运的丝线,蚍蜉撼树!化不可能为可能!   就是这能力.   路明非在心中苦笑,感受着数不尽的信息不由分手地涌入脑海,头昏脑胀的同时,只感觉分外无奈。   到底要怎么关啊!?   危机时刻的确是个好能力,但危机接触后,这种能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像是一个负担!   就像是已经储满学习资料的c盘,仍然被不知廉耻的操作系统狠狠灌入大量杂七杂八的东西。   又像是有人掀开了他的脑壳,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由分说地就往里面扔!   君不见他能听到旁边所有人的话,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吗?   就跟控制身体的部分被接受处理眼前信息的程序挤占了一样。   在这么下去,他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别啊!   他才表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大好日子正朝他路明非挥手呢。   嗡!   突然,路明非的眼前一亮。   就像是感知到了路明非的想法,那股帮助路明非的辅助力量听命退去。   眨眼间,他眼前的世界便恢复了常态。   呼!   路明非轻轻叹气,暗道还好不是不能关的力量。   他抹去因为陷入痴呆状态而微微流出的口水,疲惫地捏了捏眉头,同时感觉胃空荡荡的,有种连续三四天没睡觉的困倦感与饥饿感。   实锤了!   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刚才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最起码是有精神和能量消耗的。   君不见他刚才才吃了别人三四天的饭,眨眼间又饿了吗?   路明非甩了甩头,强行提起一分精神,回了农民工几句话。   咔擦几声,刹那剧痛。   路明非靠着通透世界的力量,笨拙地接回自己脱臼的脚踝。   他拾起那颗开裂的石球揣进兜里,瞄向四周没有丝毫异常的观众,于心中感叹。   这次可多亏了你们啊,悲鸣屿大哥,雏衣,日香。   要是没有这东西,他可做不到毫无暴露地应付过这场危机。   总不能把耀哉大哥给刻的墓碑拿出来挡车轱辘吧,简直是暴露到不能再暴露了。   不过现在倒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危机的确是解除了,但是现在还有了新的问题。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的女孩身上。   “苏晓嫱,你还好吗?”   他蹑手蹑脚地凑到依旧失神的女孩身边询问,却得不到回应,不由轻轻叹气。   也是,遇到刚才那种事,又有几个当事人能迅速冷静下来呢。   更别提苏晓嫱还是个刚上高一的孩子了。   路明非轻轻蹲下身子,与苏晓嫱颤抖的双眸对视,温声低语,   “苏晓嫱,我送你回去吧,好不好?”   女孩一动不动,除了时长时短的呼吸以外,没有丝毫回应。   路明非再次用各种言语呼唤了几声,却得不到什么明确的回应。   但也知道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向众人道别,踌躇几秒后,伸手抱向苏晓嫱。   在冰冷的空气中,路明非的指掌一寸又一寸前移,这也是附近没有什么熟人,苏晓嫱状态异常的原因,要是换个熟人多的地方,他保不齐再考虑考虑。   毕竟他可不想在事后被别人阴阳怪气趁人之危什么什么的。   指尖的淡淡冰凉触及柔软,乍起苏晓嫱痉挛般的颤抖与下意识的躲避,宛若受惊的小兔。   路明非实在想不到,苏晓嫱竟还有这副模样。   他先是一愣,随后心一狠,不由分说地强横起来,猛然将苏晓嫱抱了个满怀,亦然引起了她下意识的惊呼。   “啊!”   好听而扭捏的轻喊,乍起四周人群善意的笑,在他们这群人看来,这对小年轻之间的关系,可是昭然若揭。   毕竟按照常理来讲,没有几个傻子,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娇小而颤抖的躯体轻轻被硬朗而可靠的身体拢成了胆怯的一团。   左臂环住女孩娇小的肩膀,扣在外侧。   步步前进间,即使隔着保暖披肩与针织衫,那宛若牛奶般的顺滑切实可感。   倒不如说,反倒是因为有着衣物与肌肤略有阻碍的摩擦轻响,才更让人直观的感受到苏晓嫱的皮肤状态是多么美妙。   右臂穿过柔软的腿窝,尽管隔着丝滑的裤袜,但那躯体与躯体触碰的温度驱散了寒冷却做不得一点假。   只能说不愧是以舞蹈闻名的小天女,鲈鱼堪脍,肥瘦相宜,抱起来的淡淡舒适,恰到好处,令人着迷。   总有种勇者骑士打败恶龙得到公主青睐,今儿婚嫁,从此过上没羞没躁生活的既视感。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这个拥抱也算是适才英勇献身的奖励吧。   但路明非心中却没有心猿意马的意思。   因为那依靠在胸膛的小脑袋,不知不觉环上脖颈的双臂,还有那横在小腹的娇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此刻,路明非才清楚地感受到苏晓嫱现在到底有多么后怕!   先不说苏晓嫱不是他,并不清楚其实自己再怎么样都不会死,在女孩的视角中,她自己刚才可是从鬼门关逛了一圈,稍有差池就是天人永隔。   重要的是,不管平时的社交如何游刃有余,时不时还会露出些远超同龄人的沧桑。   但果然,苏晓嫱终究只是个和平年代的十六岁小女孩而已。   会害怕,也会恐惧。   十六岁,别人的十六岁,都在干什么呢?   (本章完) 第195章 绝对是吊桥效应!   听音乐,聊八卦,看漫画,追明星,迷星座?   不管如何,都不会遇到刚才那种事情。   路明非在心中思索感叹。   好闻的洗发水清香伴着炙热,缓缓从柔顺而略显凌乱的秀发飘散开来,一股又一股钻进鼻腔。   路明非目光直愣愣盯着前方的路,俨然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   要说感觉的话,抱着的确是舒服,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从小到大,苏晓嫱算是路明非明白两性区别之后,第一个在现实中拥抱的女孩。   就像是有一团柔软又带着温度的云团在怀中轻颤,少不得引起少年们心猿意马的冲动。   但在路明非看来,要是这时候还在七想八想,可就有些不应该了。   因为现在这个女孩,还在害怕啊!   近距离接触一个精神世界动荡不安的女孩,大多数人心中升腾的都不会是名为欲望的怪物。   这种宛若受惊小兔的模样,首先点燃的,必然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保护欲。   路明非驱除心中的所有杂念,朝着怀中的苏晓嫱出声,   “苏晓嫱,别怕。刚才只是一场意外,现在你也已经安全了。”   路明非的语气分外柔和,   “放心,接下来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我保证。”   苏晓嫱不言不语,脑海里依旧一遍遍播放着适才摩托车冲向自己的画面。   只是路明非脖后衣服的狰狞褶皱绽开了几分,那紧紧抓着衣服的秀手貌似松了些许力度。   路明非柔声呢喃着这样那样的低语,但到最后也只归结于“别怕”、“过去了”、“没事了”、“这就送你回家”几句。   笨拙的话语伴着脚步声不断重复。   就在冷起来的空气中,一遍又一遍。   这是路明非感觉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苏晓嫱的耳朵靠在路明非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离将那敲响的心跳声透过面庞,送至脑海。   咚咚!   咚咚!   有力的声音回荡着,那是路明非的心跳。   咚!   咚!   轻轻的,苏晓嫱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的胸膛里,她的脑海中,那鲜活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昭示着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生命的跃动此起彼伏,跳动的声响络绎不绝,在呼应,在衔接,在温暖!   慢慢的,随着后怕的逐渐消散,女孩心中不断放映的危机画面破碎了,耳畔旁不断回荡的摩托车嗡鸣破碎了。   一切的一切,碎成了眼角边的轻红。   那恢复清明的眼眸,因为心底升腾的酸涩,萦上了淡淡水雾。   不久前危机中那死死锁住自己的有力拥抱,与安全后现在的温暖拥抱,在刹那间重合了!   她终于听到了,听到了路明非不断说的话。   只是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语句,便让苏晓嫱记起就在刚刚她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那突然冲出来的人影,也说过相同的话——“别怕!”   古井无波的日常才被危机打碎,生死之间便有一道不讲道理的人影生生闯了进来。   挺身而出的勇气,温暖可靠的拥抱,笨拙温柔的言语.   苏晓嫱突然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路明非所做的一切是多么作弊。   接踵而至的淡淡心安,彻底击碎了后怕,苍白的小脸终究有了几分血色。   死里逃生的庆幸在心中一颤而过。   紧接着,苏晓嫱晶莹的唇瓣颤抖,对外响起婴儿般委屈的呜咽,发泄起迄今为止积累的一切情绪。   “唔!”   眼眶与鼻腔发酸,喉咙亦然说不出的哽涩,却在下一刻尽情释放。   苏晓嫱紧紧环抱住路明非的脖颈,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刚回归亲人怀抱的婴儿,没出息地哭了。   “呜呜呜啊啊啊!”   但不论如何,少女总算不再像个没上发条的人偶,有了声音。   “路路明非!吓.吓死我了啊!”   “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命了啊!”   “哼呜呜呜!”苏晓嫱将脸埋在路明非的胸口,肆意流淌的热泉浸透了男孩的衣衫,灼热胸膛。   小天女?仕兰高中校花?大姐头?苏氏科技有限公司的继承者?   苏晓嫱已经顾不得什么平日的面子人设和那些有的没的的礼义廉耻了。   都这样了,还不能让她先哭够了再说吗?   “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不活得好好的吗?”路明非见苏晓嫱总算有了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温声细语,   “别说胳膊腿了,伱连个头发丝都没掉。”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苏晓嫱。就当是做一场噩梦,醒了以后,就全都忘记了。”   “那有那么容易忘啊!”苏晓嫱又想起了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下意识夹紧了大腿与小腿间男孩的臂膀,在路明非的怀里缩成一团,哽咽嘟囔,“我们可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要不是运气好,我们刚才就去见阎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女孩哽咽着啜泣了几声,抿着嘴嘀咕,   “想我仕兰高中小天女,竟然跟你死在了一起,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说我啊!我丢不丢人啊!”   路明非刹那间满脸黑线,   “苏晓嫱!是我救了你!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别哭了!”   “我就不!我哭一哭怎么了,还挨着你了不成?”   “对,挨着我了。妆都哭花了,还蹭了我一身。”   “蹭就蹭吧,我给你洗了还不行吗?”   “还有鼻涕,我怎么感觉透进来了。”   “说什么呢?透进去的是眼泪才对!鼻涕鼻涕就鼻涕了,我给你买一身还不行吗?”   路明非瞄到女孩这副因为后怕而喋喋不休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苏晓嫱现在的模样,活像一直没有安全感的仓鼠,如果能把这副样子拍下来,想必能要挟她一辈子吧。   于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哼笑,使得苏晓嫱瞪大了双眸。   嘿,这人怎么这样。   有人还在这后怕呢,他倒好,笑了!   “路明非,你刚才是笑了吧?”咬牙切齿的逼问。   “没有。”死不承认的回答。   “就是有!我都听到了!”   路明非轻轻抽动手臂,垂头望向因为有些不过血而青筋暴起的手臂,   “你再这样,我的手就麻了。”   苏晓嫱先是一愣,循着路明非的目光望去,后知后觉般微松腿上的力道,脸色微红,   “是是个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的。”   “倒不如说你现在这没事人的态度,怎么想怎么奇怪才对。”   路明非在心中叹了口气,暗道姑奶奶可算是回过神来了,这要是真被刚才那件事吓傻了,他可怎么跟苏叔交代。   “是是是,我不是正常人好了吧?你缓过来了没?缓过来了就下来,大庭广众的,让熟人看见了,对我名声不好。”路明非没有丝毫情商的低语。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吗?”苏晓嫱咬牙反驳,   “再说了,你以为我是谁都能抱的吗?”   “现在这样,可是你占了便宜,你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路明非冷言冷语,“我只知道,这么抱着你,耗能有点大。”   感受着路明非正欲放下的手臂,苏晓嫱来不及去确认这个家伙刚才的话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她的体重。   她下意识抱紧路明非的脖颈,慌张出声,   “别!别松手!”   她羞红着脸,轻声低语,微不可闻,   “我我腿还软着呢。”   “那就把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闭上一会儿,”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扔在大马路边上的话。”   路明非!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苏晓嫱在心中咬牙切齿,但迫于腿还软着走不动道,只能任路宰割。   她静静地挂在路明非的身上一动不动,理智缓缓回归,脸却也越来越赤红,烫的头晕。   自从初中以后,就连她父亲都没有这么公主抱过她了,更别提其他男生。   但苏晓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什么怀春的少女,不至于因为区区一个公主抱就作小女儿姿态。   可为什么,为什么脸这么烫啊!   念及于此,苏晓嫱只感觉胸膛突然一空,心跳不由狠狠加速。   不.不会吧!   藏在鞋子里的晶莹脚趾不由紧紧蜷缩,苏晓嫱的小脸写满了大写的纠结,心中升腾起一个不确认的猜想,   难不成她这是喜.   不!不!不!   是吊桥效应,   她之所以有这种感觉,绝对是刚才和路明非一起处在危险中,各种激素的影响。   才不是那什么喜欢!   对!不是!   苏晓嫱将下巴贴近胸口,微不可察地点头,   没错!吊桥效应!   就跟一起看恐怖电影,去鬼屋,蹦极一样,这种感觉全是吊桥效应的影响。   快想一想!苏晓嫱!   想一想路明非到底是个什么人!   路明非算什么啊,只不过是个没有衣品的班级小透明,爱蹭零食的可恶白嫖怪,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的饭桶,充其量最近学会了一丢丢剑道,心态貌似变得有一点点强,危机时刻能.   总而言之!   苏晓嫱纠结地直咬牙,   她仕兰高中小天女,可不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因为被救一次就以身相许的废物女孩。   吊桥效应!绝对是吊桥效应!   路明非大步流星,目光坦然寻路。   苏晓嫱红成一团,心中天人打架。   “谢谢.”声若蚊虫,苏晓嫱后知后觉般想起了什么,红着脸道谢。   “不用谢,应该的,”路明非往上抬了抬苏晓嫱下滑的身体,一本正经地望着前方,   “因为小天女你是个好人。”   苏晓嫱缓缓瞪大双眸:???   什么情况,她这是莫名其妙就被发了张好人卡?   路明非也意识到了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轻声解释,   “或者说是个好孩子,昨天帮我解围,校园论坛站我这边,文学社那边也替我说话,单凭这几点,我就应该救你。”   好孩子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啊!   她明明和路明非一个年纪,指不定还比路明非大上几个月,怎么感觉被当成小孩了呢!   苏晓嫱轻咬下唇,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路明非,就凭刚才那几件小事,就值得你拼命吗?”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解释,   “苏晓嫱,不管你信不信,没有拼命这回事儿。刚才我是有把握我们两个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最多在医院里躺几个月而已。”   “躺几个月也不值当的啊。”苏晓嫱下意识呢喃。   “值的,苏晓嫱,你可能不清楚。”路明非沉声低语,也不清楚话语中藏了多少悲伤,   “从我长这么大,特别是父母离开过后,身边对我好的人有多么少。”   “现在的话,你口中那微不足道的几件事,就已经足够我这么做了。”   就像是被锁在黑暗囚笼里的遍体鳞伤的小兽,哪怕是那么一缕能给伤口带来温暖的阳光,都足够它拼着命地撞破头去追逐。   “感觉有点便宜了,是吧。”路明非抬起头,迎着自云层间露出的阳光,露出一抹向日葵般的笑。   苏晓嫱下意识低头,不想去看路明非嘴角的笑,只是轻嗯一声,   “嗯,有点便宜了。”   便宜到.莫名有些心疼。   简直像极了暴雨中强颜欢笑流浪猫。   明明没有发出喵呜喵呜的怜人轻叫。   却偏偏,想让人,捡回家。   或许是昨日暴雨的原因,沿海的小城上空,今日也积蓄了不少水汽。   天边的云层越来越厚,密不透日,些许阴寒。   商场外围的玻璃擦得锃亮,如镜子般反射着广场前的场景。   货车与轿车来往进出,颜色各异的自行车与电动车无序的停在门前的一列。   中央喷涌的泉水四散成花,白色的鸟儿辨不出品种,只知道它们循着食物的香气,依偎在了老人与孩童的身边。   苏晓嫱干劲满满地掀开商场口的门帘,脸上的淡妆已经洗去,但那满含生气的俏脸,哪还有适才后怕的模样。   曲线紧致的小腿微绷,女孩跳格子一样下了台阶。   乍遇冷风,她脖子一缩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回眸呼喊,   “路明非,快点的。”   苏晓嫱指着不远处人群拥挤的小屋,   “快走快走,在晚一步,特等奖被别人抽走就不秒了!”   “来了,不过苏晓嫱,就算不回家,刚才那件事,你至少跟你父母说一声吧!”路明非掀开门帘,轻喊建议。   “我妈在欧洲参加闺蜜的婚礼,老头子也不清楚最近在干什么,反正是挺忙的。”苏晓嫱一边往小屋走,一边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也没真出事,告诉他们也是让他们白担心,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拎着两个小巧纸盒的路明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明明都快打到出租回家了,哪能料到眼前这个姑奶奶突然变卦。   也不知道苏晓嫱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从他怀里窜下来另说,还带着他就直奔商场。   美曰其名“这几个月的霉运刚才全都被消掉了,趁着现在势头更盛,赶紧把该抽的东西抽了!”   (本章完) 第196章 抽奖黑幕   在这之后,苏晓嫱更是直奔一楼某大富柜台,大手一挥就买下了四万块钱的金条,随后更是在柜姐和一旁路人震惊的表情下,随手仍在了路明非手里,哼着歌刷卡去了。   那花钱如流水、视金钱为粪土的模样,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富二代的日常生活。   同时也让路明非发自内心的感慨。   小天女就是小天女,调整的真快,一会儿就生龙活虎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苏晓嫱最起码还得缓个几天,说不定得请几天假在家里养养的才能恢复的。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苏晓嫱风风火火消费的时候,有几个眼尖的顾客注意到了他这个着装打扮与苏晓嫱截然不同的穷小伙,自然而然地做出了从头到脚的打量。   靠着略有提升的听力,饿到前心贴后背的路明非还注意到了不少人的嘀咕,   像是,   “那小子是谁,那美女的同学?”   “傻了吗?谁家小女孩和男同学出来逛街啊,还就他们俩.”   “大小姐人家的保镖?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像啊,看着就软趴趴的,感觉我一拳就能把他干趴下.”   “那亲昵的样子,男朋友吧。   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门不当户不对,年纪轻轻就吃上软饭了不成?啧,不思进取啊.”   “听听!听听!你倒是思进取十几年了,能眼都不眨买大几万的金条吗?这就是现实!能靠老丈儿那边起来跨越几个阶层的,那也是能力。   你以为谁都有那个机会啊!”   “呸!谬论!”   “谬论?是事实才对!”   “我不和你吵吵,仔细一看,这小白脸也不咋地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和那姑娘搭上关系地?伱看看,那衣服,那发型,还有那嘴角粘的都是什么啊?番茄酱?你在看看刚才那女孩,多漂亮啊,浑身上下都是低调的奢华大牌,应该不会看上这么个人吧.”   “感觉就是一拎包的小跟班,但是仔细一想那女孩的态度也不像,太自然了.”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在最后,甚至就连颇有素质,身材与气质皆佳的柜台小姐姐,都朝吃烤肠的他递去了奇怪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遭氛围的影响,那隐含探究的眼神就像是在娇声娇气地吐气说话,其想问的问题无外乎“是真的吗,小弟弟?”、“你和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你真的被包养了吗?”之类的。   杂七杂八的肆意揣摩中,有不少简直就是对他路明非赤裸裸的侮辱,甚至让他有种银行卡拍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去查余额的冲动,   他才不是小白脸呢!   他是有实力的!有实力的啊!   除了家境,他各方各面都是有实力的!   还有刚才那个说一拳把他干趴下的,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比一比,还不知道谁把谁干趴下呢!   不过路明非终是没有为了打脸那些人做那么幼稚的举动,只是再次抽出最后一串糖葫芦补充能量的同时,在心中感叹自己的气质果然没有那么出众。   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运动服的他和一身高奢名牌的苏晓嫱站在一块,的确不像是一个阶层水平的人。   更不用谈这身运动服刚才还被某个腿软到走不动道的家伙在胸口留了不少难言的痕迹,显得更lo!   但是有一件事,路明非这才确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久前苏晓嫱说的买黄金还真不是什么假话。   踏下台阶,跟上前方少女灵动的步伐,路明非颠了颠手中两百克的金条,不由咂舌。   这么轻飘飘的俩东西,就差不多顶他二十分之一的身家。   银行卡里那一百万,这么一看,还真不算什么。   但即使黄金真是保值的东西,在今天这种情形下,为了抽个特等奖整出这操作。   路明非十分无语地望向苏晓嫱,   他还以为,苏晓嫱多少得逛逛街,买点高奢的包包或者香水之类的呢。   这样也多少能再缓解一些刚才危险过后的紧张。   该说他真的有点无法理解吗?   “别在那愣着了!这边,来这边!”   抱着一大包抽奖卷的苏晓嫱凑到了路明非身边,兴奋地拉着他走进一间安静而高雅的咖啡厅。   灯光典雅,照耀厚重晶莹的大理石桌面。   绿植肆意,与一位又一位着装正是的服务员一起,等待在一排排深色的沙发四周。   浓厚的苦涩气息环绕,混着奶香与砂糖舔。   苏晓嫱寻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听着悠扬而安静的音乐,熟络地点了两杯热门款咖啡。   她轻言示意服务员自己两人需要安静的环境,皮鞋踏在黑亮地板上的清脆声音便听话地渐行渐远。   路明非有些发愣,他这才从苏晓嫱现在的一行一举中,真切地意识到了两人从小到大所处环境的不同。   不是衣服、手表、汽车这种看的到的简单外物,亦然不是技能、气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在。   而是介于两者间与众不同的经历。   就像是苏晓嫱现在能在这样的咖啡厅习以为常的点单,而路明非以前常做的,只是在烟雾缭绕的网吧,点上一瓶营养快线,还是赊账。   更别提其他场所了。   这样一想,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以往从未到达过,只能在门外远望的地方。   说起来,刚才商厦里的布局,那富丽堂皇的样子,也跟一般的商厦不一样呢。   苏晓嫱望着失神的路明非,很快便猜到了一些什么。   她好像.带路明非来了一些不该来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将嘴抿成了一条线。   她捏紧了拳头,有些磕巴,   “抱”   不对,这时候道歉,简直就是在打路明非的脸啊!   苏晓嫱在下一刻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若无其事地改口,   “路明非,我们要不去远点的奶茶店呗?奶茶可比咖啡好喝多了,而且这地方黑漆漆的,保不齐会对抽奖有什么影响.”   话罢,举手便要取消刚才的点单,“服务.”   “别啊,”路明非突然笑了,打断了苏晓嫱的操作,“就在这里吧。   正好让我尝尝以前从没尝过的手磨咖啡.”   他好奇的往不远处张望,   “我可是听赵孟华他们谈过,这里的咖啡蛮贵的,最贵的套餐好想有几千来着,一般学生根本就喝不起。   还说拉花技术全城一流?一会儿可得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看的.”   路明非坦然地靠在柔软的椅背,闭着眼舒服出声,   “我以前还在想过,等工作以后有了自己的工资,多少得来体验一两次呢.”   “主要也不是喝咖啡,是体验体验那种氛围.”   “这一次,就当托小天女的福,提前体验体验吧.”   苏晓嫱张了张嘴,“路明非,你”   “好了,小天女,”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眸,古井无波,“虽然的确有点感触,但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矫情.”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心思这不挺细腻的吗?怎么以前就看不出来呢?”   要是眼前的女孩平时多在学校里展露展露这一点,恐怕会直接碾压所有人女孩吧。   “哼!你说什么呢?”   苏晓嫱下意识一愣,收回举起的手,骄哼一声,   “我就是单纯想喝奶茶了而已.”   “不过其实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既然你想尝尝这里的咖啡,那就在这吧,还省得来回跑了呢.”   她趾高气扬地指着路明非,微扬下巴,   “一会儿拆抽奖卷需要些功夫。   饿了的话,你随便点。   这一次,我请了。   记得好好感谢我哦.”   一顿咖啡,充其量几百来块,就算是为了缓解尴尬,也不至于   路明非放下二郎腿,不由在心中笑话起苏晓嫱现在的掩饰模样。   可想着想着,他的眼神却是一愣。   貌似,至于啊。   说起来有些矮矬穷,但几百块钱可是他以前半个月的零花钱啊!   “嗯,谢谢.”   沉闷的声音响起,路明非直勾勾盯着苏晓嫱的脸,分外认真,“苏晓嫱,真的谢谢.”   不仅是谢谢这次请客,还是谢谢苏晓嫱刚才心里的一系列小心思。   他又不聋不瞎,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最开始想说的,应该是抱歉二字。   “什什么嘛!突然这么认真.”   苏晓嫱微红着脸,不由有些磕巴,   “感激放好好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有病吧你!”   紧接着,像是想要隐藏真正的心思一样,苏晓嫱拳头一握,慌乱的眸字落在抽奖卷中,一幅期待满满的样子,   “对了!差点都忘了正事!”   “霉运都过去了,你就在旁边还好坐着,看着我把想要的特等奖抽出来吧!”   随后慌乱地拆了一张抽奖卷,缓缓展开。   咚!   小手轻敲桌面。   “哈哈哈!太好了!!”   苏晓嫱俏脸微红,不再是羞涩,而是兴奋。   似乎是想不到自己随便一抽就能抽出手中的奖励,来了一个开门红。   她得意洋洋地转过白纸,朝路明非显摆起来,   “看啊!第一张就是三等奖,十万元以下八折卷一张,大致一算,就是两万块钱呢!”   因为兴奋有些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lucky!这可是我上周拆了两三百张都没抽到的奖励,你一定不知道多厉害吧,路明非?”   苏晓嫱像只翘尾巴的公鸡,哼哼唧唧地炫耀起来,   “我告诉你欸,那一大堆箱子里面就只有一百张三等奖,中奖率可是只有1%呢.”   “嘿嘿!果然啊,今天幸运女神的确就在我身边啊!”   “等等!”路明非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呢喃出声,   “一百张三等奖,1%的中奖率,也就是说一共有一万张抽奖卷。   消费一百换一张,总计一百万现金的消费量.”   路明非奇怪地望向苏晓嫱,   “三等奖应该都是等值的东西,我们粗略一点,按一万价值来算。   这么一算,光是将三等奖兑换出去都是一百万现金的价值.”   他没有微皱,有些不解,   “先不说四等奖以及以下的东西,单是算上理论上价值更高的二等奖、特等奖和一等奖了,就远远超出一百万了吧?”   “更何况兑换抽奖卷统计的是消费额,扣去商品成本以后,盈利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那商场的老板是傻子吗?会做这种亏本的活动?”   “就算是商场刚开张,想要靠这个吸引顾客,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苏晓嫱听着路明非的话,起初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便是越瞪越大。   “怎.怎么了?”路明非有些不解地望着苏晓嫱,“是我说错什么吗?”   “那倒不是,你说的挺对的,我也才意识到这一点.”   苏晓嫱奇怪地盯着路明非,眼底闪过几点点探究的意味,   “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以往脑子里都是陈雯雯和游戏的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不顾路明非的满脸黑线,苏晓嫱撑着脸颊,嘀咕道,   “明明一般人不应该注意到这件事情的.”   到底是什么变态的人物,才能从她刚才那么简单的一句话里,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啊。   而且这种思维方式也不对,明显不是学生该有的。   下意识的思考都遵循这种思维方式的,应该是她家老头子,仕兰高中校长这类人才能做到的啊。   苏晓嫱折起那张三等奖,塞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静等服务员放下香醇的咖啡离去。   并没有深究路明非为什么会有刚才的那种想法,苏晓嫱摩挲着微热的杯口,轻声呢喃,   “我想想啊,三等奖就是你想的那样,1%的概率,就算一百五十万吧总价值吧。   十万级别的二等奖有十张,%的概率,这个就算二百万吧.”   “还有一张一等价,大概有五十万到一百万的价值,两张特等奖因为是知名设计师设置的一对首饰,合起来价值会更高一些,但分起来也是差不多五十万到一百万左右.”   苏晓嫱摆着手指头算,   “这么一看,这次活动,主办方的确至少亏五六百万呢.”   苏晓嫱的眸子闪过一丝明悟与确认,   “看来的确是你说的那样啊,路明非.”   “不过也很正常,因为这本来就是场亏钱的活动啊.”   “你忘记我昨天说的了吗?一等奖本来是要送给我的,只不过我没要而已。   这样看来,他们可不止送给我一个人了呢.”   路明非撇了撇嘴,“这样啊.”   随后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瞪大了双眸,看着苏晓嫱,   “也就是说,就在昨天,你这个败家娘们,拒绝了一个至少五十来万的贿赂?”   “什么败家娘们,我又没花你的钱!还有说贿赂太难听了啊!再说了!我根本就没要啊!”苏晓嫱愤愤反驳,   “不对!又说贿赂,又骂人败家娘们,我要和不要都讨不了好。   你到底是喜欢这种行为还是厌恶这种行为啊?”   “这还用说吗?”路明非严肃抱胸,   “给我的话,那就是喜欢到不能再喜欢。   但要是给别人的话,这种行为必须受到严厉的谴责!”   “你倒挺现实”苏晓嫱无语地拄着额头,“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种‘诚实’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我又不傻.”   路明非耸了耸肩,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只觉得苦的不像人喝的东西,于是一边往里面加糖,搅拌得叮当,一边询问,   “不过这样没问题吗?真要这么想,特等奖不是已经被贿赂出去了吗?”   苏晓嫱眼睁睁看着路明非用小勺子把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的精美拉花搅碎,不由翻了翻白眼。   还说欣赏欣赏拉花呢,果然是糊弄鬼的!   明明连看都没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苏晓嫱一脸自信的模样,   “在拒绝的时候,我可是义正言辞的明示,我想要靠自己抽出那两张特等奖的.”   “如果主办方不是傻子的话,绝对不会把那两张特等奖送人,昨天被你抽出的那张不就是证明吗?”   “而且,倘若主办方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精,那张一等奖说不定也在某张白纸上写着呢.”   苏晓嫱加了一块方糖,搅拌无声,   “毕竟,原本计划送给我的东西转手送给别人,任我和接受的人哪一个知道了,都是件十分败好感的坏事啊.” 第197章 一发即中   “嘶!难不成这就是成年人世界的人情世故?”   路明非低头嘀咕,自顾自地反驳,   “不,也不能这么说,一般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事情吧.”   “像我这种出自虚假中产家庭的穷小伙,要是不跟你来,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抽奖,还真有这么大的玩头.”   “闻所未闻,真是长见识了啊!”   他眼含探究地望向苏晓嫱,嘴唇微动,   “啧,这就是上层社会的美好生活吗?”   轻抿咖啡的苏晓嫱闻言,没好气地直翻白眼。   音色若鸳音,清脆之余的甜后,隐含薄怒,   “路明非,听你这语气,是在讽刺我吗?”   嗒!   咖啡杯被重重砸在杯垫!   女孩狠咬红润的晶莹下唇,蓦然炸开残留的咖啡香醇。   苏晓嫱想起了从小到大的经历。   不管在那个学校,总会有些同学聊的时候好好的,但一转头,前一秒的热烈目光便会转为轻蔑,指不定在私下会乱传什么呢。   与他们相比,以前的路明非都算是好的,虽然有些讨厌,但最起码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态度。   苏晓嫱叮叮当当地搅拌咖啡,看也不看路明非,敷衍轻喊,   “是是是,身为暴发户家庭,从小到大都被这样那样的人情世故污染.”   “脏了你的眼睛,真是对不起啊!”   “哪有啊?刚才我那酸溜溜的语气,明明说是羡慕才对吧!”   路明非敏锐察觉到了苏晓嫱的异常,眨巴着眼摊手画圆,描绘出一座虚拟的现金之山,语气中满是惊叹,   “那少说都是五十万的ney。   按一般情况来推测,我大学正常毕业后找个班上,十几年都攒不了那么多啊!”   “五十万可是我十来年的辛苦劳作,伱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能不羡慕吗?”   苏晓嫱上下打量了路明非几眼,偏转目光,轻撇红唇。   羡慕才怪呢!   路明非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乐子人!   那分明就是社会地位比她们家高上不少的家庭子女才会持有的态度。   比如从某朝某代开始,就游走在明暗面,至今仍然经久不衰的大家族。   历史的深厚与时间的底蕴赋予了这样人家的子女不同寻常的底气,自然看不上这种低俗的交易。   他们采用的方式往往更直白,就算是直接互赠一些名画收藏,也没有任何人敢言谈半个不字。   还有那些在欧洲、美洲、亚洲等地等国具有自己连锁产业、特色领域的庞然大物,垄断的力量与空间的繁荣滋生了他们居高临下的目光。   他们根本就不屑这种利益交换的方式,更趋向于直白的股份合作,互利互惠。   当然上述那些人,以苏晓嫱所在的社会层面,根本就接触不到。   目前她能接触的最高人物,也不过是某省的政要而已。   但就算只是那些政要的子女,亦然有着和上述人物相似的特性。   尽管永远不会明说,可他们目光之中所透露的轻视,满满都是对苏晓嫱这群人所玩“低劣人情世故”的不屑。   苏晓嫱瞄了一眼路明非,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   “我可没看出你有半点羡慕的意思.”   明明路明非和那群人八竿子都打不上,甚至自己都承认了,是个连高档咖啡厅都没怎么进出的穷学生。   可听路明非那语气,看他这态度,苏晓嫱怎么就有种男孩站的位置,所见的视野,比她要高上不上的感觉呢。   真是怪了!   也不知道路明非是那里来的底气。   路明非当然不清楚苏晓嫱心里具体想了些什么,就像是苏晓嫱不知道路明非的底气来源于何处。   “看不出羡慕吗?”   他只是耸肩一笑,接上话茬,   “哪有啊,我可是真的挺羡慕的,只不过还到不了嫉妒的程度而已,所以可能看不出来吧.”   “相比较而言,我倒是挺在意另一件事的.”   路明非好奇地望向苏晓嫱,   “苏晓嫱,我突然感觉你也是挺奇怪的.”   “明明刚才还在对一群农民工‘行善积德’,看那熟络的样子,你以前在生活里也做了不少类似的事情吧.”   “简直就像是一位.嗯,那是叫慈善家吧.”   路明非摸着下巴,回想着以前的记忆,轻声嘀咕,   “但在学校里却看不出半点那种苗头,小天女的耀眼,大姐头的性格,反倒真像是一位处在最好年华的青春少女,不过有些显眼而已.”   路明非轻轻抿了口咖啡,探究地朝苏晓嫱询问,   “但是就这次的抽奖来看,你以前这样那样的东西也收了不少吧.”   “生活、学校、社会,三个层面三个样子,甚至还有些截然相反的地方,不会觉得矛盾吗?”   苏晓嫱失神地搅拌咖啡,目露思索,沉默不语。   嗯?   这个话题貌似是过界了啊!   就在路明非打算揭过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时,苏晓嫱看开一般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呼——!   乍起的双眸明媚,隐含点点思索过后的余韵。   苏晓嫱的嘴角露出如棉花糖般的轻甜浅笑,语调却在深沉与玩笑间来回切换。   “这个问题,本质上就是在问人在不同的地方为什么会表现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样子吧.”   “路明非,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苏晓嫱轻扬好看的灵动眉毛,双手合十,拄在如名家雕刻般的精巧下巴。   “往小了说,每个人对同学老师、父母亲人、同事老板的态度都是不一样,不是吗?”   “路明非你也一样啊,对不同的人,会采取不一样的态度,难道不是吗?”   听着女孩解释的言语,路明非轻轻点头,并不否认。   的确是这样,单就在现在所住的房子里,他就对叔叔、婶婶、堂弟就有着三种略有差异的态度。   要是再算上楚子航、苏晓嫱、陈雯雯等同学,那种差异便更大了。   这还是不算上鬼灭世界那边的羁绊,要是算上那边,他所采取的行为准则,简直就像是得了精神分裂一样。   “是吧,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苏晓嫱抿着嘴笑,   “所以在往大的方向拓展一些,我在你刚才所说的生活、学校、社会三方面有不同的举止,也没什么可矛盾吧?”   “给大家送包子不奇怪.”   “因为不管是出于自私的‘自我感动’还是博爱的‘善良’亦或者是突然兴致大发,那都是我那时候心里想做的事。   这么做,他们开心,我也快乐.”   “这也是我真实的一面,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女孩轻歪着头,指着路明非举例,   “就像是路明非你自己,现在不也把自己会剑道这一面藏得好好的,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吗?”   苏晓嫱盯着手心的纹路,   “至于在学校里.”   “面对同学老师,大多数时候,我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啦。   我这个人性子又有些要强,久而久之得到个小天女的称号,被别人当作大姐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至于耀眼?”苏晓嫱高傲地挺起胸脯,“对于我来说,那不是应该的吗?”   “收那些所谓的‘贿赂’的确有些奇怪,因为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是很想要那些东西.”   苏晓嫱的眉头轻皱,随后轻摇手指,   “但你要是换个角度想就不奇怪了.”   “我是老头子的女儿,那些给我的东西,总会以另外的方式被我爸爸那边还回去,这样该算是中国式的委婉才对.”   “明白了.”   路明非轻轻点头,   “不同身份,不同场合,甚至是不同心情的原因.”   “bingo!就是这样.”   苏晓嫱打了个响指。   随后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神情奇怪起来。   女孩蠕动嘴唇,无声嘀咕,   “不对啊,我怎么莫名奇妙和你分析起我自己这个人了.”   “苏晓嫱?”路明非在女孩的面庞前晃了晃手,   “你刚才说什么了?”   “啊?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苏晓嫱内心一惊,摇了摇头,将刚才的对话归入朋友的闲谈范畴。   毕竟她和柳淼淼,也聊过类似的话题。   “对了!不说别的事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呢!”   苏晓嫱摸了摸一边的包包,想起开门红的“三等奖”,不由喜笑颜开。   明明她也不缺那点钱,可一想那东西是自己一下子抽出来的,就莫名感到说不出的愉悦!   于是女孩哼着歌拆起抽奖卷。   要不是咖啡厅的沙发不算高,苏晓嫱的腿不太短,恐怕早就一下一下晃悠起来了。   不仅如此,苏晓嫱还兴致勃勃地念起抽奖卷上的内容,一副小女孩爱玩的姿态。   不知道是念给一边的路明非听,更能让她有炫耀运气爆棚的愉快,还是单纯这么做,会让幸福感加倍。   “安慰奖:零食一包.”   语气昂扬而俏皮,遗留着开门红的兴奋。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言语逐渐平静,苏晓嫱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谢谢惠顾.”   “安慰奖:零食一包.”   “谢谢惠顾.”   “安慰奖:零食一包.”   “.”   苏晓嫱的声音越来越小,昂扬如海的情绪逐渐古井无波。   久而久之,她紧闭着嘴,不说一句话。   苏晓嫱的身边只剩下默默拆抽奖卷的声响。   周围除了音乐的旋律,便只剩下路明非轻抿咖啡,一块又一块往里面加方糖搅拌的叮咚声。   不一会儿,苏晓嫱身边的桌角便密密麻麻堆积了不下几十张抽奖卷。   而随着一卷又一卷抽奖卷被拆开,苏晓嫱那原本心情不错的小脸却是越来越黑。   咚!   在路明非玩味的目光下,苏晓嫱猛地将头撞在桌面。   她委屈地望着自己的手,颇有种泪眼婆娑的意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五十多张啊,就一个三等奖说的过去,剩下的恨不得有四十张都是谢谢惠顾,连个再来一次都不带有的!   她今天,有那么非酋吗?   明明刚才才从一场车祸死里逃生。   她的运气,现在不正应该正直巅峰吗?   一个三等奖意思意思就完事了?   幸运女神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不是说好了,今天要站在她的身边吗?   “我来帮你吧.”   路明非轻摇头,缓声开口,也不待苏晓嫱是什么反应,从袋子里随手抽出一个签便开拆。   就苏晓嫱一个人,得拆到何年何月啊!   有那工夫,还不如快点结束这一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呢。   他早就饿了!   “别!你不许拆!”苏晓嫱噌的一下抬头。   她愤愤盯着路明非,注意到已经被他拆开的签,咬牙切齿间,响起气急败坏的低吼,   “啊啊啊!我不是说了别拆吗?”   “如果最后一张特等奖都是你抽出来的,那叫什么事啊!”   宛若一只刚刚生产不久的母猫一样,苏晓嫱护孩子般将所有的抽奖卷拢到了自己这边,警惕地盯着路明非,   “先说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自己抽出来!我还真就不信我今天有这么倒霉了!”   她偷瞄向被路明非打开的那一张,就像是看着被其他女孩强行攻略的男朋友,满眼嫌弃,   “那张拆开的就送你了,就当是你刚才冲上来救我的报酬.”   言闭,苏晓嫱后知后觉艳红了脸。   完蛋!   她刚才太心急了,竟然说出了那种话!   用抽奖卷可能兑换出的一包零食或者谢谢回顾当救命的报酬?   真有你的啊苏晓嫱!   太掉价了!   “你确定吗?”路明非眨了眨眼,望向苏晓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我说错话了!”苏晓嫱下意识提高音量,卷着耳侧的秀发嘀咕,   “虽然不是你救的我,但你的确不要命的冲上来了。   就冲这一点,我的报答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她自信满满地轻拍饱满的胸口,乍起晃眼的轻弹,   “一会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得体的轻奢衣服、大牌有面的手表、最新款的手机、适合打游戏的高配置电脑,全都包在我身上.”   “只要你想要,随便提,这次,钱不是问题!”   话里话外,真跟把路明非包养了一样。   那豪气的模样,不禁让人感叹,不愧是小天女,要强这一点,几乎覆盖了方方面面。   “等等!”   下一刻,苏晓嫱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异常。   她匪夷所思地望向一直不说话的路明非。   “路明非,你那是什么表情?”   细读他的表情,女孩的目光缓缓从报恩的积极褪变为深深幽怨,   “不许告诉我,你随手拆开一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特等奖!!!”   苏晓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混蛋!   怎么可以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   那可是万分之二的中奖率!怎么就都让路明非撞上了呢?   什么玩意啊!   她还没有体验到今天的抽奖乐趣,这就结束了?   难不成幸运女神跟着的人不是她苏晓嫱,而是路明非。   而她只不过是享受了一点余韵?   不带这么耍人的啊!   “特等奖?那倒不是.”   路明非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文字,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啊.”   呼——!   苏晓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   失望,完全没有!倒不如说这样正好!   她轻扫路明非的表情,在心中猜测。   看这反应,估计就是个二三等奖之类的奖项吧。   不是什么大东西,送给他正正好。   不对!   细腻的苏晓嫱意识到了盲区,不由摇头。   二三等奖基本上是打折卷,路明非手上恐怕没有那么多钱用来消费,根本就用不了。   还是问问他是折现还是怎么办吧,只是希望路明非不会太在意这一点就好。   心意已定,苏晓嫱打算谈谈这件事情,但她还来不及说话,脸色便僵住了。   “不过苏晓嫱,和你说的一样,主办方果然是个人情世故做的滴水不漏的人精.”   路明非挠着后脑勺,两指夹着一扭,便将自己打开的抽奖券,正对向苏晓嫱。   嘴角适时挑起一抹笑,略显独属于青少年的青涩,   “你看!”   “是一等奖欸.” 第198章 免费最好的妖精女孩   咖啡厅的座位上,暖风吹来浓郁的香味,纷飞发梢。   那于路明非双指晃动的素白纸张上,赫然印着做不得假的几个大字,亦然让苏晓嫱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一等奖:日本游.”   “怎.怎么可能.”   苏晓嫱呢喃着揉了揉眼,就像是这样能揉散眼前的幻觉。   盯!   她支起身子,骤然靠近,于路明非身前掀起一阵沁人的香风。   “还真是那张一等奖?”   不是吧!不对吧!   路明非昨天才抽到那张特等奖,今天又将一等奖收入了囊中?   这一切,是不是过于离谱了啊!   苏晓嫱在内心大吼。   幻觉!幻觉!绝对是幻觉!   她不甘心的咬着嘴唇,乍起阵阵疼痛。   苏晓嫱从包包里翻出了那张开门红,在抽奖卷堆与路明非手上来回张望。   “三等奖:十万以下八折卷.”   “一等奖:日本游.”   “安慰奖:零食一包.”   “一等奖:日本游.”   “谢谢惠顾.”   “一等奖:日本游.”   苏晓嫱不由分说,恶狠狠地夺过路明非手中的抽奖卷。   她用手指搓了半天,却没有搓出哪怕一点造假的黑。   女孩控制不住的仰天长叹,引来附近顾客与服务员不解的关注目光。   “啊——!”   真是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对!   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砰!   “为什么!”   苏晓嫱猛拍桌子,眉目凛然地盯着路明非,满含质问,   “为什么一等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你抽出来了啊!”   “一等奖?”有同样在这里拆抽奖卷的顾客从不远处探出头来,或男或女,满目探究。   隔着几排沙发,一位身着仕兰初中校服的年轻女孩正无力地爬伏在桌子上,一脸疲惫的模样。   她花了一天一夜才从bj骑自行车回来,几乎快累趴下了!   听着那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她的耳朵一颤,将头从双臂抽出来,茫然四顾。   女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诧异地自言自语,   “是我听错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一等奖吧?难不成是商场外面的开业活动?”   “不不不!怎么可能这么巧!”   女孩怀疑地朝服务员询问,满眼希冀,   “服务员,店里最近有什么抽奖的活动吗?绝对有吧!”   “抱歉,女士,让你失望了.”   服务员轻轻鞠躬,微含歉意,   “本店现在并没有类似的活动,不过你可以等到十月一日国庆节再来看一看,那时候也许会有一些优惠也说不定.”   “那刚才有人说的一等奖”乱发女孩哭丧着个脸,望向自己桌子上还未开拆的一小包抽奖卷。   “应该就是您想得那样.”   服务员微侧身,隔着一排绿植,为女孩指出了苏晓嫱与路明非那边的场景。   “诺,就那边那对年轻的顾客.”   乱发女孩微扬头,依托着出色的视力,仅在一瞬间就看清了苏晓嫱手中纸张的文字,   “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她拼命揉搓乱糟糟的头发,表情痛苦的发起牢骚,   “这就被抽出来了,不应该啊!太快了吧!!”   女孩将头抵在桌面,失落地低语,   “唔,为什么这样的奖励不能落在最有需要的人手里啊!”   在一旁服务员手足无措的表情下,女孩对着地面,涛涛不绝地埋怨起最近不顺的人生,   “倒霉!倒霉!倒霉!最近真是倒霉死了!”   “重要的东西被别人顺走一些就算了。   着急回学校竟然把钱包掉在了哥哥的头上.”   她适时撅起樱唇,   “百褶短裙就这点不好,塞在里面的东西太容易掉下去了.”   服务员眨了眨眼,无奈的在心中低语。   被偷了东西就找警察,丢了东西就回家拿啊!   这发牢骚的样子的确有些可爱,但这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啊!   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女孩捂着有些发红的脸,   “走之前还说了好多好多中二的话,先在一想,真是羞死人了,害得我短时间根本就没办法回去拿钱包.”   服务员的嘴角疯狂抽搐,他上下打量了女孩几眼,暗自点头。   的确是仕兰初中的校服,按年纪推测也的确处在爱幻想的时期。   不过原来患中二病的人也是能发觉自己犯二的吗?   “唔!”   一声好听的惊唔声自女孩红唇白齿间轻响,重新吸引了服务员的注意力。   女孩回想着昨夜的赶路经历,语气颓废,   “因为没钱,别说飞机了,我连火车都坐不起。   要不是有个好心的老爷爷送给了我一辆自行车,恐怕只能一路乞讨跑回来了.”   即使经过专业的培训,甚至以表情管理课程同期第一的成绩毕业,听到女孩这句话,服务员终是有些绷不住了。   他微张嘴,暗道这女孩说的话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真是病的不轻!   需要坐火车乃至飞机才能快速连通的两地,骑自行车少说都要一两周。   但听她刚才那话,貌似是一晚上就到了?   这是得把自行车蹬多快啊!还是说那自行车是带涡轮增压的?   怎么滴!这乱糟糟的头发,难不成是因为没戴头盔飙自行车飙的?   一路上荒郊野岭,孤身一人,也不怕出点事?   嗡!   女孩骤然直起身子,不顾乱糟糟的头发重新遮掩面容,捏着小巧的下巴,自顾自地点头,   “不过仔细一想,还是有好事发生的.”   服务员眨了眨眼,尽管已经认定女孩是在说胡话,但这一句多少引起了他一些好奇。   好事?这种故事情形下,还能发生什么好事吗?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电影里才有的见色起意的小混混.”   这.原来是好事吗?   服务员茫然地看着女孩,愈发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了。   不会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时来运转收获了不少钱包.”   女孩轻声嘀咕。   喂喂喂!   就算是讲故事,这疑似反制抢劫的开头和结尾中间,是不是少了些高潮的东西啊!   调戏女孩的开端呢?英雄救美或者绝境反杀的过程呢?那些混混呢?   中间!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服务员在心中吐槽。   女孩可不管服务员在想什么,自说自话间,终于在绕了一个大圈以后,回归了话题的开始,   “揣着那些钱,我一进城就看到新开的商场在办开业活动.”   “一等奖到三等奖还省了那么多没被兑换,我寻思这不巧了!”   女孩骤然攥拳,戏精上身,   “这明显是在暗示我要转运了啊!”   孩子啊,伱还年轻,恐怕不清楚,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赌狗思维要不得啊!   服务员在心中呢喃。   “可是这结果不对啊.”   女孩失神着望着路明非两人,   “一等奖的日本游啊!我还说抽中以后,偷偷换成现金呢.”   “这样的话,即使我哥哥再哭着喊着要吃薯片,我也能大手一挥给他买上一车了.”   她瞄向自己的那一小包连开封都没开封的抽奖卷,用快要哭了的语调沙哑出声,   “这倒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一等奖啊,明明我也超想要的啊.”   “节哀顺变,这位疑似处于中二病时期的作家女士,我还是希望你能为你那可能已经跑没了的读者多着想一下,有在这里发牢骚的时间,不如多码码字.”   服务员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受女孩的影响,罕见地吐了嘈。   “请问女士要不要点杯什么缓解缓解那糟糕的心情.”   服务员举起手中的点单板。   “其实是因为外面太冷,我又想蹭免费的空调,才走进这家咖啡厅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杯免费的白开水,”   女孩抬头,可怜楚楚地望着服务员,“最好是温的.”   “如果还有免费的零食,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   服务员一脸懵逼,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玩笑的啦.”   女孩调皮一笑,   “sorry了,因为刚做好要抽出一等奖的准备,就被人捷足先登,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啦.”   不顾服务员在转瞬间变得无奈的神情,她往裙子里一掏,抓出一个男士钱包,翻了翻却没有一张钞票。   于是在服务员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女孩紧蹙眉头,掏出一个又一个男士钱包翻找出有零有整的票子,乖巧递上。   “来一块黑巧克力蛋糕,还有店里最便宜的咖啡.”   “对了!”   女孩抬头,期待地望着服务员。   头帘伴着晃动垂至耳侧,露出女孩的小脸。   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宛若夜空的明星,   “我刚才注意到了店里的小告示,咖啡是免费续杯的.”   “我想问一下,是不限量的对吧?”   捏着钱离开的服务员,双眸无比茫然,   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包。   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踏!   黑皮鞋骤然一顿,在地板上炸响开来,服务员的双眸缓缓瞪大,   刚才女孩的脸被头发遮着,他还没注意。   但是刚才递钱的时候,女孩终是露出了自己的脸,而这也让这名服务员突然发现。   那个嘴里尽是些莫名其妙话语的女孩,真的好漂亮!   就像是.   “妖精一样啊”   服务员不由失神低语。   那是最完美的艺术品,是上帝亲吻过的面庞。   一丝一缕,每一寸都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容颜。   服务员下意识回头,却见那名女孩的脸重新被糟乱的头发遮掩。   她撅着嘴,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哭丧着脸嘀咕,   “一等奖呜哼哼!怎么就这么被抽出来了呢?不会有什么黑幕吧!要不要把主办方抓起来打一顿问问呢.”   服务员猛然甩了甩头,   “看错了!”   他刚才绝对是看错了!   咔!   离路明非两人更近的地方,身着西装、白领模样的的男士停止了办公。   合上笔记本,他顶了顶金丝眼镜,瞄向两人的手边,眉眼惊讶,   “咦?这么早就被抽到了?”   “看来活动后续带来的吸引力,要降下不少了啊.”   西装男耸了耸肩,注意到两人的长相,眸眼瞪大,   “苏小姐?”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暗道真是世事无常。   当时硬塞给苏小姐都不要的一等奖,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这叫个什么事。   “运气真好啊!苏小姐.”   “什么运气啊!”   西装男附近,有学生嘀咕。   他怀疑地望向路明非两人,不屑讽刺,“千分之一的中奖率,价值五十万到一百万的高级日本游,就这么被抽出来了?黑幕!赤裸裸的黑幕!”   西装男闻言,不由在心中反驳。   不!最起码这次,他敢保证绝对不是黑幕。   “黑幕什么啊?”   同行的女孩没好气地拍了拍男孩的头,   “你老是这样,轮不到你就说是黑幕。   人家就不能单纯运气好吗?”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运啊!”男孩愤愤反驳。   一名白发老婆婆满目慈祥,望向苏晓嫱的眸子充满审视,良久,她对着对面的少年嘀咕,   “乖孙子啊,那女孩是个有福的人,屁股也不小,是个好生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学校的.”   “奶奶!”少年羞红着脸,闷声提示,   “你小点声,那是我们学校的苏晓嫱,她爸爸可是咱们省有名的那个苏景天!”   “那不正好?”老妇人诧异拍手,“强强联合啊!”   “她也得看得上咱们家啊!你快别说那种话,奶奶!”少年慌张地将一块甜点塞到奶奶嘴里,   “要是让苏晓嫱听到到了,可不是个好事!”   “她不当回事还好,要是认真了,我可不知道我会在学校里经历什么.”   少年偷瞄了一眼苏晓嫱那边,疑惑皱眉。   小天女对面那个,好像是论坛里风头正热的路明非吧?   这两个人怎么凑一起了?   听着周围人或清楚或模糊的嘀咕,路明非没有丝毫处于讨论中心的自觉。   他耸了耸肩,淡然的抿了口甜度尚可的咖啡,眯着眼望向呆呆落座的苏晓嫱。   苏晓嫱啊苏晓嫱,你这心态还是不行啊。   千分之一的中奖率而已,至于吗?   欸?   话说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旅游,能值五十万到一百万?   不会是日元吧?   “苏晓嫱!嘿!苏晓嫱!”   路明非不断在苏晓嫱面前挥舞手掌,却唤不醒她清醒的神智。   无奈之下,他起身抽出女孩手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是引起了她的反应,   路明非无奈落座,朝苏晓嫱晃了晃手中的纸张,   “不就是个一等奖吗?看你这副没见识的模样.”   撕拉!撕拉!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苏晓嫱将刚才的一堆谢谢惠顾撕成碎片,用力团成一团,发泄似地摔进垃圾桶里。   她将头埋在双臂,一幅被打击到自闭的模样,闷声嘀咕,   “为什么啊?”   “不应该啊!”   “我昨天拆的手都酸了,就整出一堆吃不完的零食,特等奖最后还是靠你抽出来的。   今天也一样,拆了几十张都是谢谢惠顾,最好的就是张三等奖.”   “你倒好,随便一拿就是最好的那一张,见鬼了啊!”   “运气,运气而已啊.”   路明非哭笑不得地用勺子柄戳了戳苏晓嫱的胳膊,   “而且归根揭底,这都是你从那大箱子里捞出来的抽奖卷啊.” 第199章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给人送钱啊。   “没诚意,就连这句话都跟昨天的差不多.”   “你少安慰我了.”   苏晓嫱撅着嘴,一脸自怨自哀的样子,“反正我知道我今天也是个非酋就行了!好了吧?”   “好好好,那麻烦黑人版小天女帮我说明说明.”   哪怕小天女卖惨,路明非也没有丝毫惯着她的意思。   他撑着侧脸,打量着手中的一等奖,满目好奇,   “到底什么级别的旅游,价值竟然在五十到一百万.”   “没抽到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想,这都抵上正常家庭十来年的收入了吧.”   如果路明非没有记错的话,不算各种补贴,他叔叔目前的基本工资是一个月八千,就这样,放在这座小城的打工人里,也算是在前面的。   但就算是这样经济条件还行的家庭,一家不吃不喝,也要五六年才能攒够五十万,算上吃喝的话,这个时间更是要翻个两三倍。   就只是一次旅游,就能浓缩一个家庭数十年的奋斗吗?   说实话,路明非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事的概念。   从小到大的这十几年里,别说出国了,他连自己老家的省都没出过几次。   有数的几次旅游,也不过是爬爬山,划划船,逛逛所谓的名胜古迹,有点抠的婶婶,甚至连个导游都不带请的。   别说几十万,甚至都不用说几万。   那一言难尽的几天旅游,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钱,他们四个人,也不过花了几千块而已。   保底价值五十万的旅游啊,还是国外的。   路明非是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旅游,能被标榜这种价值。   “快说啊,黑人版小天女.”   路明非贱兮兮地用勺子柄,一下又一下戳起苏晓嫱的胳膊。   “你才是黑人版呢,你全家都是黑人版!”苏晓嫱露出眼来,狠狠瞪了路明非一眼。   她嗷呜一口咬过路明非不断戳她的勺子柄,在路明非催促的目光下,闷闷不乐地嚼着,吱呀作响。   叮当!   叮当!   丁香小舌轻搅,牵连着勺子如敲钟一般,撞上苏晓嫱眼前的杯壁。   但是不论路明非如何催促,苏晓嫱却依旧一句话都不说,没有丝毫打算解释的意思。   未知的答案将路明非的胃口吊到了极致,只感觉心痒痒。   催促的话一段有一段,苏晓嫱依旧没有解释的意思,甚至还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路明非微微叹了口气,只好祭出绝招,   “苏晓嫱,忘了告诉伱了.”   路明非直勾勾盯着苏晓嫱的樱唇,或者说她嘴里叼着的汤匙柄,   “我刚才上厕所后,没洗手.”   “咦~,真恶心!”苏晓嫱略显厌恶地撇了撇嘴,嘟囔不清道,   “你真是病的不轻,突然跟我说这件事干”   咔——!   注意到路明非的目光,苏晓嫱的俏脸猛然一僵,   厕所,没洗手,勺子.   咦惹~!   苏晓嫱浑身上下,猛然一个激灵。   “呸呸呸!”   滑腻的小舌一顶,她慌不择路将勺子吐到一边,一脸恶寒。   怒火中烧,苏晓嫱猛然起身一把拽起路明非的衣领,恶狠狠地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路!明!非!你耍流”   “开玩笑的,洗了!洗了!搓了三遍呢!”路明非只是想打破僵局,哪曾想到苏晓嫱反应这么剧烈,暗道自己真是做了个骚操作。   他慌张抬手,猛地一下捂在苏晓嫱的嘴唇。   “唔唔唔!”苏晓嫱猝不及防地瞪大双眸,传来意义不明地呜咽声。   “嘘!嘘!你小点声.”   路明非瞄向四周的男男女女,压低声音,   “这么多人看着呢,保不齐就有咱们仕兰的.”   “靠!”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抽回手掌。   他望着上面新鲜出炉的两排牙印,吃痛地搓了搓,   “苏晓嫱,你属狗的啊!”   “活该!谁让你开这种恶心人的玩笑.”   苏晓嫱双手抱胸,愤愤坐回沙发,“还突然捂我的嘴?惯的你!咬你都算轻的了!”   “谁让你一句话都不说啊,”路明非无语至极,晃了晃手中的一等奖,   “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就给我给介绍介绍呗.”   苏晓嫱随手一弹,便将路明非的勺子弹了回去。   “什么情况?让我想想从哪里说才好.”   她一边搅动自己的咖啡,一边没干劲地嘀咕道。   “这次的一等奖貌似是从某个俱乐部流出来的定制服务。   说是日本全境游,但是也没那么固定,地域和时间的可选择度很高.”   “简单来说,这场服务的中心就是除了少数东西需要你自费以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费的,都可以选最好的!”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多好?”   “最好的交通,私人飞机甚至是私人豪华游轮。   就算你到了日本以后,都会有一辆车专门供你使用.”   苏晓嫱笼统的介绍。   “豪华游轮?还是私人的?”路明非骤然瞪大双眸,   “仔细说说这个!”   “切,”苏晓嫱故意露出一种嫌弃的表情,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缓解接下来的尴尬。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跟路明非相处的时候,她是越来越管不住自己了。   “谁没个第一次啊,我这不正在长见识吗?”未曾想路明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充分践行着脸皮厚者无敌的道理,   “快说说豪华游轮的情况呗.”   “真拿你没办法,”苏晓嫱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一幅勉为其难的模样,不过言谈之中,终是多了几分认真,   “住宿就不说了,毕竟哪怕是海景仓,说实话都不如家里住的舒服.”   苏晓嫱毫不自知地发表着阔绰的言论,摸着下巴回忆起来,   “个人感觉,游轮最大的特点主要是娱乐和饮食。   露天泳池就不多说了,硬要比的话,甚至不如水上乐园。   赌场应该算是一个特色,基本上照搬了港澳那边的玩法,逛一逛还不错.”   “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在船上的剧院看到世界级剧团的话剧,门票基本上都是千金难求的.”   “还有交响乐和舞会.”   泳池?赌场?剧院?交响乐和舞会?   路明非的双眸越瞪越大,内心惊呼真是开门就有惊喜。   原来豪华邮轮上,真有那种电视里演的东西啊!   至于露天泳池比不上水上乐园,那不是应该的吗?   不能说豪华邮轮设施不好,只能说是苏晓嫱眼界太高。   得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以彼之长攻己之短,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完全让人满意的东西了。   苏晓嫱饮下一口咖啡,瞄了一眼路明非半空的杯子,细心地招乎附近的服务员给两人续杯,   “饮食方面,基本上由世界各地的大厨负责,按大陆板块划分,至少会有欧、美、亚、非四个特色餐厅,具体数量可能会更多。   可以说,你只要上了船,就能体验到世界各地的经典美食。   多提一嘴,这一方面消费也归入定制服务中,也就是说基本不用顾客花钱.”   世界各地的美食?还不要钱!   路明非听着,不由口齿生津。   这么一听,游轮上不仅有蒙古大串,北京烤鸭,爆汁小笼包,麻婆豆腐等等祖国特有的美食,还会有意大利的正宗披萨、西班牙世界著名的火腿、日本的寿司   这简直是他路明非的天堂啊!   “喂!路明非,口水擦一擦.”   苏晓嫱翻了翻白眼。   路明非下意识摸向嘴角,却听对面传来噗呲一声轻笑。   “不是!你还真擦啊?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苏晓嫱拄着下巴,看着路明非,巧笑嫣然,轻声嘀咕,   “不过这么一看,你还是有没变的地方啊.”   “你有说什么了吗,苏晓嫱?”路明非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腹部,不解疑问。   “没有,”苏晓嫱微眯眼,发现路明非又饿了的事实。   路明非以前的饭量,也这么大吗?   苏晓嫱暗自在心中嘀咕,向重新端上咖啡的服务员点了几块店铺特色的蛋糕。   “邮轮上的基本就这些,在说说其他的吧.”   苏晓嫱夹起一块方糖,轻轻搅拌,   “不只有最好的交通,你还能享受最好的酒店.”   “不管走到日本的哪一个区域,当地特色的民宿与五星级酒店,时时刻刻都为你敞开大门.”   “最好的服务.”   “签证、导游等等小事就不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论你有什么问题,都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为你一人待命.”   “你说一句明天想去哪里,五分钟就会有人发给你一份完美的旅游路线,并附上所有景点的门票.”   “总而言之,在普通人想象范围以内,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场‘皇帝’的出行了.”   苏晓嫱坐正了身子,轻声低语,   “当然这场旅游能持续多久,就看你的选择了.”   “有可能一周就全花完了。   虽然建议是单人行或者双人行,但这场旅游是没有人数限制的,有些地方一家人吃顿晚饭几万块就下去了.”   “如果一个人穷游的话,也足够你在那里慢慢悠悠玩、甚至是生活上两三年了.”   “对了,”   苏晓嫱拍了拍额头,   “虽然没有多少人用过,但据说还有费用转移的服务。   刨去交通、酒店、人工服务等。   这一次没有耗完的钱,下一次去的时候还可以接着用.”   “怎么样,路明非?”苏晓嫱紧紧盯着路明非的表情,   “现在你知道这张抽奖卷的价值了!也该知道一下子就抽到这种东西有多变态了吧.”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路明非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呢。   路明非惊为天人地点了点头,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是个男人都会好奇的问题,   “那个服务,包不包括风俗”   “这我哪知道!?”苏晓嫱突然低吼,后知后觉般红了脸,   “还有,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你问我这件事合适吗?”   她恶狠狠地打断了路明非的话,   “具体都有什么,到时候你去的时候问联系你的人不更方便?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你突然生什么气啊?”   路明非不解地眨了眨眼,“我就单纯地好奇,所以问问而已.”   他缓缓将那张一等奖推向苏晓嫱,   “还有,我去是什么意思?”   “先说好了,这可是你的东西,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苏晓嫱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路明非的举动。   那轻飘飘将一等奖推过来的举动,就像是送过来的真的是一张纸。   可明眼人都知道!   路明非缓缓推过来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堆积成山的钞票。   更何况,刚才谈及游轮娱乐与美食、各项服务的时候,路明非眼底浓浓的兴趣,苏晓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路明非,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干什么啊?”   苏晓嫱无语抚额,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就算你不想去,转手一卖,至少也是三四十万,都够你首付一套房的.”   “少奋斗十年的概念,你懂不懂啊?”   “我知道,”   路明非轻抿咖啡,语气平缓,   “但是我不需要.”   路明非偏转目光,望向窗外有些阴沉起来的天空,轻声低语,   “因为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啊.”   就这么要了苏晓嫱的一等奖,他总感觉怪怪的。   这钱挣得,太简单了吧!   他路某可是个有操守的男人。   “我知道,但是我不需要.”   “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   短短的两句话,不断在苏晓嫱脑海回荡。   等回过神来在看去,路明非已经备好刀叉,朝面前的蛋糕发起了冲锋。   就像是那几块平平无奇的蛋糕,都要比桌子上快要随暖风飞走的一等奖要诱人。   苏晓嫱是越来越不明白路明非到底是怎么想得了。   但那句“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莫名让她有些不爽。   “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吗?”   原来要分这么清,是吗?   苏晓嫱轻声嘀咕,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望向路明非,   “路明非,银行卡号报给我.”   “怎么了?”路明非一脸懵逼地停下进食的动作,嘟囔不清地望向突然发疯的苏晓嫱。   “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   苏晓嫱垂落的眸子有些冰,   “昨天的特等奖,你抽出来的,折价五十万.”   “今天的一等奖,你抽出来的,折价八十万.”   “特等奖和一等奖归我,共计一百三十万,我打给你.”   路明非苦笑地望着苏晓嫱,这才知道自己惹怒了她的哪根筋。   “不是,至于吗,苏晓嫱?”   “至于!”苏晓嫱不爽地抱住胸口,   “昨天我说剩下的那两张抽奖卷送你了,你也收下了,对吧?”   “对!”路明非回想着昨天的言论,轻轻点头。   “刚才我说那张抽奖卷归你了,对吧?”苏晓嫱轻声呢喃。   “是这样没错.”   路明非挠了挠发鬓,有些无法理解苏晓嫱的思绪,   “但是你可别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给人送钱啊! 第200章 河神夏弥,别有用心。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苏晓嫱盯着路明非,眸中闪烁着的,是名为认真的颜色。   “说给你了,你收下了。那东西的所有权就是你的。”   路明非的头脑陷入了宕机。   这种类似于古代皇帝的金口玉言,原来是放在这种地方用的吗?   “苏晓嫱,我总感觉伱在钻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牛角尖。”路明非心累地呢喃。   “因为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所以你当然没那么容易理解我的想法了。”苏晓嫱抿了抿嘴,   “路明非,你本来是不知道那张特等奖的具体价值,只是刚才才知道的对吧?”   隐藏的私心,即将暴露的言语,浑圆玉腿交叠紧绷,女孩在鼓起承认自己罪过的勇气。   路明非注意到女孩这副不对劲的模样,不禁抿了口唾沫,   “苏晓嫱,你你什么情况。”   他落向苏晓嫱的咖啡,思维发散。   这应该是正经的咖啡店吧?他们喝的应该也是正经的咖啡吧?   城里最好的高档咖啡厅的店员绝对不会在他们的咖啡里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怎么突然就扭捏起来了。   就像是面对大灰狼的小绵羊,苏晓嫱的声音有些低,   “说说实话,其实不是我忘了。昨天,我是故意不告诉你特等奖值多少钱的,因为我当时也有点私心。”   路明非眼见苏晓嫱有秘密要说,将叉子插进巧克力蛋糕里,认真倾听。   显而易见,苏晓嫱接下来要说的话,将是理解她目前想法的的关键。   感受着路明非的目光,苏晓嫱不好意思地偏转视线,小手轻轻捏紧,脸有些发红,   “我是真的很想要特等奖兑换的首饰。”   “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已经说给你的东西,要是再让你知道了它值那么多钱,会不会再出现些其他的幺蛾子。”   “比如突然就不给我了,或者说挟恩图报之类的。”   “你想啊,那可是价值五十万的东西,如果真知道了的话,是个人都会起私心吧。”   女孩低下了头,这种向当事人揭露自己内心的举动,需要莫大的勇气。   于是即使是要强的她,都不禁有些声若虫蚊,   “我就是怕你知道后就不舍得给我了。”   “即使给了我,不就跟我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一样吗?保不齐以后你会拿这件事要挟我干些什么过分的事。”   “所以我昨天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瞒住这件事。”   “原来如此,如果当时你真是这么想的,”路明非摸索下巴,尝试换个角度去理解苏晓嫱的话语。   他轻轻点头,轻嗯一声,   “那的确有些恶劣了。”   原来他之前是这么不值得别人信任的吗?   天见尤怜!   即使是以前的他,在被苏晓嫱欠了人情以后,最多也就是要求苏晓嫱捏捏肩,捶捶背,做做值日,写写作业.   好吧,哪怕不是大庭广众,只是在私下里,这些事对于苏晓嫱来说的确很“过分”。   “我当然知道有些恶劣了,不过我肯定不会当什么事没有发生啊!”苏晓嫱轻轻提高音调,咬了咬咖啡杯,又缓缓放下。   咔!   杯子与杯垫轻轻触碰,同时响起的,还有藏在清脆声里比微风还要轻的话,   “我只是不希望你会有那种我欠你东西的感觉,这件事我自己肯定会记在心里,以后慢慢还的。”   咖啡厅的音乐在飘扬,适时响起的一首异域歌曲,其内容谈及的恰恰是少女时期,最青涩的柔软多思。   米白色的袖口被轻轻拽起,苏晓嫱不自知地将小手退进了针织衫中,只留下几根各有思想的指头,打架一样纠结。   浅棕色眸子里晃动着咖啡杯中白与黑的旋儿,脸颊边腾起醉人的酒色两朵,分外吸睛。   还有不知道从那里乍起的香,有些烫人。   心脏不争气的跳动。   等等!不对!不对!不对!   路明非浑身一个激灵,诧异瞪大的双眸猛然偏转目光。   额头有汗水溢出,   开玩笑的吧?   那种犯规的表情和动作,是小天女能做出来的?是苏晓嫱在路明非当面能做的?   他不确定转头,却发现对面哪里还有丝毫异样,就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限定版的幻觉而已。   苏晓嫱冷静地搅动咖啡,只是依旧微不可察地攥着袖口,   “现在想想,我会关心校园论坛上的事,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特等奖的影响。”   “我知道,这不就是现在网上开始流行的那种傲.”路明非脱口而出,却被对面“你敢说出口,就完蛋”的冰冷表情生生冻断!   “那你现在怎么就突然说出来了,”路明非故作镇静地拄着脸颊,“不怕我拿着鸡毛当令箭?”   “因为没必要了,我已经欠你人情了,还是根本还不清的那种。”苏晓嫱轻叹气,路明非知道她暗指的是救下她那件事。   “而且不对劲,现在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苏晓嫱望着一眼桌子中央的最高奖项,要强地与路明非对视,   “尽管刚才只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但也算说好这次日本游就当作你冒着生命危险冲过来救我的报酬之一。”   “我刚才还给你介绍了那么多.不去的话,你干脆百度你想问的就好了,问我干什么?”   苏晓嫱不甘心地咬住嘴唇,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推回来叫什么事啊?”   “还有,刚才那件事过后,我以为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了。还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呢!有意思吗?”声音背后,有压不住的薄怒。   苏晓嫱烦躁地将眼前的蛋糕戳了又戳,   “本来就不想欠你人情,最后还是欠了不知道怎么还的人情。”   “你还这么弄的话,我欠你的不就更多了吗?”   “欠的太多的话,以后我们怎么相处?”   “那还不如在今天彻底把之前的事情分清楚,省地以后糊里糊涂,乱来乱去,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路明非微张嘴,内心有些无奈。   问题是。   他现在真没觉得那张特等奖与一等奖有多贵重,只是感觉靠着心想事成幸运a得来的过于容易,还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便干干脆脆地还回去了。   路明非哪曾想,只是随口一句话,随便一个举动,就能引起苏晓嫱这么大的反应,简直跟点了炸药桶一样。   路明非轻轻叹出一口气,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倒是也能理解苏晓嫱为什么突然钻起牛角尖来了。   恐怕在她看来,路明非真是冒着生命危险扑过去救她的。   在苏晓嫱的视角里,光凭这一点‘恩情’,别说一张价值八十万的抽奖卷了,就是让苏晓嫱安排了路明非后半生的工作,貌似也不过分。   恐怕在她眼中,他们俩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   路明非是因为苏晓嫱学校解围、论坛上给力站队才做出那种“拼命”的救人举动,可偏偏在苏晓嫱看来,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两件事。   苏晓嫱是因为那两张合计一百八十万的抽奖卷,才会有现在的情绪爆发,可在路明非看来,那不过是靠能力随手便能得到的东西。   其实是差不多的道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信息差和个体性格差异的错!   不过推己及人,不久前那一句不知道是觉得帅还是什么说出的“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   现在想想,的确挺伤苏晓嫱的心的。   共情能力在瞬间爆棚的路明非苦笑不得,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   “昨天的私心,刚才的想法,我该说的都说了。”   “路明非,现在我很清醒地告诉你,我没有在闹情绪,所以说,告诉我你的卡号。”苏晓嫱冷着张脸,明明是送钱的操作,却偏偏跟路明非欠了她百八十万一样。   路明非清秀的面庞一僵,暗道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哪像是没有闹情绪!   苏晓嫱现在这模样,跟要上幼儿园的小姑娘抱着老父亲的大腿哭,却还在说“爸爸放心,我没事。”、“我不会哭的,爸爸你放心的走吧。”一样,就差说“我不想上学,老爹快来哄我”了。   面对这种情况,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能怎么办?   誓死不从,告诉苏晓嫱他路明非根本就不缺那点钱?   傻不傻啊!   要想解决当下的问题,最简单的方法。   当然是认借坡下驴了!   “我知道了。”   路明非郑重其事地摸向罪魁祸首,想要赶紧塞进兜里,   “二次元的圣地秋叶原,东京的世界级商场银座,富士山附近的火山温泉,还有那豪华的私人邮轮。”   “我突然觉得,相比于干瘪瘪的现金,还是日本游更香!”   啪!   晶莹的指头,宛若饿虎扑食般,狠狠摁住了一等奖。   “别啊?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苏晓嫱寸步不让,满脸“温柔”的笑。   晓嫱号的言语柔和,却装满了蓄势待发的火药,   “身为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这本来就是我抽出来的吧。”路明非眼睛微眯,颤抖着的手与对面狠狠角力,占据绝对的优势。   啪!   苏晓嫱恶狠狠地,伸出另一只手,双管齐下,   “你抽出来的?开什么玩笑,是我先从茫茫奖卷中捞出来的才对!”   赌上了尊严,争夺日本游的战场,各具坚韧执念的两人呈犄角之势,两足鼎立!   脆弱不堪的纸张被巨力撕扯,发出婴幼儿的悲鸣。   “苏晓嫱,你再扯的话,就扯坏了。”路明非低声威胁,“这可是普通人家十几年的努力啊,你舍得吗?”   “别道德绑架我!没关系,就算扯坏了,也能兑换。大不了我直接给你折现。”苏晓嫱丝毫不让,打算斗争到底,   “不过你要说句‘姐,我错了’,我也不是不能松手。”   “苏晓嫱,我警告你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路某也是有尊严的。”   “一瓶营养快线和网吧包夜就能乐的跟条哈巴狗的存在,能有什么尊严?”苏晓嫱冷哼一声,启动了威力巨大的迫击炮!   “开学考试往大腿根藏小抄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路明非咬牙切齿,反手回击远洋导弹,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苏晓嫱骤然瞪大双眸,“我明明没跟任何人说过的。”   “不对,在考场的时候,你的眼睛到底往哪看呢?!”   “捡橡皮的时候,凑巧而已。”路明非顺势将日本游往自己这边拉了一大截。   “我信你的鬼话!”苏晓嫱牙齿崩的声响,她使劲往回抽,   “说的跟把语文书扔地上,用脚翻诗词填空的,不是你一样。”   “体测的时候,用零食贿赂同学多给自己记一圈的是咱班哪个女生来着?那成绩,都破世界记录了。”   “总比你跑完一千米,跟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要体面!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貌似还是最后一名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奖面前各自飞啊。”不远处,有人嘀咕,“福祸相依,看吧,有时候中大奖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见钱眼开,打起来了吧?”   噌!   两人同时收手,目光却紧盯着飘荡至桌面的大奖。   “咱也别互相揭短了,”苏晓嫱轻声低语,   “一个学校一个班的,糗事多少都清楚,破不了招的。”   “赞同,还是别再外面丢这个人了了。”   路明非眼睛微眯,“不过,苏晓嫱,你别以为我没有别的办法。”   “呦呵?挺自信啊!”苏晓嫱饶有趣味地盯着路明非,“怎么滴?捏着我私房照呢不成?”   路明非:“.”   其实,他还真有。   回想着深夜被自己烧掉的“写真集”,路明非下意识瞄向苏晓嫱的大腿,随后慌张转移目光,脸红的发烫。   尽管当时很快就翻过去了,但是路明非还是看到了一点。   只能说,不愧是练舞蹈的。   这件事,他绝对要好好放在肚子里。   百年之后,这可是要跟着他埋进棺材里的。   “突然躲什么躲?不是说能拿捏我吗?怂了?”苏晓嫱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攻击性拉满。   “苏晓嫱,你不要逼我。”路明非眼底一寒。   “你能把我怎么找吧?”苏晓嫱翘起尾巴,得意洋洋。   “是你自找的,”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张开手掌,饶有趣味地望向趾高气扬地女孩,   “昨天的特等奖,还给我吧。”   咔——!   苏晓嫱的小脸,骤然一僵。   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这样拿捏。   由此可见,她昨天瞒着特等奖价值的事,是多么明智了!   “怎么了,苏晓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哦,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我怎么突然就忘了呢?”路明非的音调,抑扬顿挫,活脱脱一个大反派。   苏晓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你收下了,那么所有权就是你的。”   路明非皱着眉头,来回张望,“欸,我刚才是不是有听过这句话啊。”   “啧,谁说的啊,人在哪呢?”   苏晓嫱的脸,被羞红染上。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路明非,你别太过分!”伴着怒火,生若猛虎。   手掌往前凑了凑,对面的男孩没有回答。   “我劝你到此为止。”敌军在逼近,纸老虎蜕了所有的外衣。   一只手掌变成了两只。   “苏晓嫱,你也不想.”路明非挑了挑眉。   轰的一声!   咄咄逼人的晓嫱号,被彻底击沉。   “我”苏晓嫱抿紧了嘴,屈辱的表情,将双手探向包包,“我给你就是了。”   路明非眼见成效颇丰,正思量是否就此打住。   外来的清脆声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学长,学姐,你们是仕兰高中的吧。”   头发乱糟糟的女孩突然插入两军交锋的战场,满脸认真,   “能打扰一下吗,貌似在打情骂俏的两位。”   夏弥从身后掏出两张抽奖卷,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请问你们掉的是这张皱巴巴的‘谢谢惠顾’。”   “还是这张开封堪称完美的‘再来一次’。”   她敛起眼底别有用心的目光,将谢谢惠顾的那张叼在嘴边,腾出的手再次展开一张,嘟囔不清,   “还是说是这张少说价值一两万,足够支持孤苦无依的学妹一年饭费的三等奖呢?   (本章完) 第201章 夏弥的关注   路明非望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一看就是学妹的存在,一脸茫然。   什么河神发言?   还有这类似于效防贞子的发型.一言难尽啊!   夏弥维持着人畜无害的浅笑,静等着两人的答复。   她时不时晃一晃那张不知道怎么跨越两三排绿植,飞向遥远之地的三等奖,就像是颇有经验的钓手,在摇晃自己自己的鱼饵,期待着大鱼的咬钩。   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苏晓嫱微眯眼,眨眼间就将夏弥浑身上下打量了个七七八八。   仕兰初高中特有的英格兰式女子校服。   白衬衫,米色针织外衬紧紧包裹着正值发育期的娇躯。   双峰尚显青涩,但那完美的腰身比例背后,隐藏的是连苏晓嫱都自愧不如的潜力。   虽然不清楚长相如何,但想必再过个两三年,女孩靠身材进入模特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比身材,那上身的衣物尺寸明显小了一号。有些发白的边角,一看就不是本年新购的校服,家庭情况貌似很清贫的样子。   按理说仕兰初中也算是个贵族中学,不应该有这样的学生存在。   不过总有特例,就苏晓嫱知道的,就有几家父母倾家荡产,也要让自己的子女进入仕兰学校学习。   百褶短裙之下,一双素白的大长腿被薄薄的裤袜包裹着,紧绷的衣物锁住了青春靓丽。   但更令苏晓嫱在意的却不是那惊心动魄的线条,而是衣物的厚度,薄的吓人!   就今天这个有事没事冷风吹的天气,自诩抗冻能力不错的苏晓嫱穿的都是加厚款,可对面的女孩就这么旁若无物地穿着夏季的衣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叹对面的学妹“美丽冻人”。   她是感觉不到冷吗?   还有这造型是怎么回事?   苏晓嫱打量夏弥的目光,染上了点点怪异。   小一辈里当前的流行款?   没注意到附近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吗?   没有一点尴尬的心情吗?   顶着这种发型都能出门,这姑娘是得多大的心脏啊?   路明非拄着脑袋侧目瞄了夏弥一眼。   说来奇怪,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他内心升腾起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亲切。   不过也难怪,尽管挡着半张脸,但从露出的琼鼻与樱桃小嘴还有脸型来推测,也能知晓女孩的长相不差。   至少都是苏晓嫱、柳淼淼级别的,甚至说不定能和那本写真集上的红发美女一教高下。   会有亲切的感觉.   嘿嘿!(●''●)。   夏弥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露齿一笑。   八颗白齿,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笑容弧度,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专业的训练。   路明非在心中微微叹气,接续内心的上话。   对美少女感觉到亲切,应该算是男人的通病吧。   毕竟他隔着写真集看那位红发御姐的时候,也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呢。   夏弥来回看了看默不作声地两人:   诶嘿嘿!(●vv●)   路明非与苏晓嫱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要耍什么滑头,于是默契地点了点头。   刷的一声,路明非捏过了那张“再来一次”,晃了晃,   “这应该是我掉的,谢了,贞子学妹。”   苏晓嫱轻轻起身,在夏弥懵逼的表情下,从那红润的小嘴处,摘下了被沾湿的“谢谢惠顾”,还顺带捏了捏她软软的肩膀,   “谢谢啊,小朋友,这张应该是我的。”   两人默不作声地浅尝咖啡,徒留夏弥在音乐中随风凌乱。   路明非和苏晓嫱刹那间便决定了用对手段,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这个疑似是社牛的想干什么,不如她意,便是颇局关键。   夏弥不知所措地低头,怔怔望着手中的“三等奖”,小脸就像是被糊了一层酸柠檬,扭曲之间,欲哭无泪。   不对啊!这剧本不对啊?   她偷偷摸摸用能力把三等奖吹到自己那边,可不是为了看到现在这种场景。   夏弥在心中疯狂吐槽,   按照常理来讲,   不应该是善良的小学妹拾金不昧,看上去就像是富婆的学姐深受感动,然后在旁边小跟班学长的鼓吹下,好好请她这位看上去就饿极了的小学妹大吃一顿吗?   她明明都已经暗示自己是个可爱的穷学妹了,多少都应该有点比一样的反应吧?   现在这是个什么发展啊。   贞子学妹?   夏弥瞄了一眼路明非,   真有你的啊,长的平平无奇的学长!   如果你孤独终老,你那张嘴绝对就是罪魁祸首!   还小朋友?   夏弥委屈的看着苏晓嫱,   学姐,伱那哄傻子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我坦白了!其实”夏弥哭丧着个脸,可怜巴巴地望向苏晓嫱,   “我就是看学姐不像是穷人,想买个人情,蹭顿饭来着。”   她伸手一插,将短裙的兜翻了出来,空荡荡的可怕,   “从昨天到现在,我骑了一宿的自行车了。但是因为钱包里没多少钱,一路上除了一杯咖啡半块蛋糕,什么都没吃。”   她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声音虚弱,   “我现在,已经快要饿趴下了。”   咕噜噜!   平滑的小腹,适时响起饥饿的诉求。   夏弥抬起头,将“捡”来的三等奖献宝似地递了过去,渴求地望向苏晓嫱,   “就看在我拾金不昧的份上,赏顿饭吧,学姐。”   “小女子日后必有重报,当牛做马,在所不辞的那种啊。”   “什么啊,”苏晓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鬼鬼祟祟地凑过来,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   “服务员,”她举手轻招,在夏弥咽口水的表情下,大气点单,   “六种马卡龙各来一块。”   “草莓蛋糕两块。”   “巧克力蛋糕一块。”   “最后再来六个奶油泡芙。”   “学姐,太多了。”夏弥瞠目结舌地望着不断报名的苏晓嫱,暗道这是什么操作。   “没事,”苏晓嫱瞄了一眼趁机把一等奖揣回兜里的路明非,控制不住地阴阳怪气,“尽管吃,吃不完也没关系,因为你对面的学长,是个喂不饱的饭桶。”   “吃不了的,尽管给他就好了。”   路明非默不作声,闷声干饭。   好不容易有个学妹登场,缓解了刚才的氛围。   依苏晓嫱要强的个性,他要是在有人的情况下还拿特等奖说事,指不定会踩什么雷。   今天,他路明非暂且放苏晓嫱一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他一五一十都得怼回去!   豪爽外向的苏晓嫱与古灵精怪的夏弥聊的火热,没一会儿便以姐妹相称,倒是问及夏弥为什么整成这副模样的时候,被她以骑着骑着自行车,突然刮起大风搪塞了过去。   随着服务员来往的走动,盘盘精致的点心也被呈上,夏弥笑嘻嘻地,也加入了认真干饭的队伍。   苏晓嫱轻轻搅拌咖啡,望着旁边与对面的两人,放松的失神。   直至某刻,她的眼神怪异起来。   苏晓嫱总算清楚自从见到夏弥起,那淡淡的违和在哪里了。   也总算明白,她与夏弥两人明明素未相识,适才的交谈却分外流畅的原因了。   那贬义读作“没脸没皮”,褒义“写作社牛”的行为举止。   那交谈起来,时不时让人无法跟上思维的熟悉感。   还有这干起饭来,不管不顾的沉浸模样。   苏晓嫱轻咬牙,眉眼在路明非与夏弥之间来回漂移,不由在心中低吼。   这明明就是个女版的路明非啊!   “晓嫱学姐,这半块蛋糕你还吃吗?不吃我拿走了。”旁边响起渴望的询问声,沉浸于自我世界中的苏晓嫱恍然失神。   “小天女,这半袋零食你还要不?不要我拿走了。”曾几何时,在人声鼎沸的教室里,也有人这么问过她来着。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苏晓嫱下意识摆了摆手,满不在意道,   “随便,别打扰我,忙着想事呢。”   等回过神来之时,夏弥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她身前的草莓蛋糕搂了过去,吃的不亦乐乎。   苏晓嫱微张着嘴,看着空荡荡的桌面。   她这个算得上是东道主的人,可是还没怎么动嘴啊!   这两个人!   “啊~,爽!从没吃过这么高级的东西,这下真是一次性吃了个够。”路明非抿了口咖啡,一脸舒适地倚靠在椅背。   “嗝~!嗯,就是说啊,都是托晓嫱学姐的福。”夏弥花猫般眯着眼,晃晃悠悠地缩在一角,轻哼不知名的曲调,   这两个人!   苏晓嫱维持着微笑,拳头轻轻攥紧。   说是亲兄妹都有人信,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晓嫱学姐貌似没怎么吃啊,没胃口吗?”夏弥好奇地问。   “天知道,”路明非闭着眼睛,浑身放松,语调慵懒,“也许在减肥也说不定。不久后的晚会,有她的舞蹈节目来着,到时候露太多的肉,多丢人啊。”   苏晓嫱的脸色猛然一寒却在下一秒被融化殆尽。   “欸?是吗!晓嫱姐?”夏弥一脸倾佩地看向苏晓嫱,“初高中部合办的晚会啊,听说被选上的,都是各个年级的能人呢,不愧是晓嫱姐!”   “哪有那么夸张,”苏晓嫱的脸有些红,她下意识抱胸,   “只是比别人厉害一点点而已。”   “还有,路明非,你不是也有剑道社的节目了吗?”苏晓嫱轻哼道,   “也不知道你刚加入剑道社,是怎么混上的,不会是贿赂楚子航师兄了吧。”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个剑道天才,现在已经可以和楚师兄一较高下了,”路明非骄傲地掀起袖口,露出密密麻麻的青紫,   “这身伤痕,便是最好的证据。”   “才进剑道社两天,你就膨胀成这样了。我看你是被楚子航师兄压着打才对”苏晓嫱翻了翻白眼,压根不信。   路明非耸了耸肩,重新闭上双眸,不做反驳。   “我看也是,楚子航那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路明非学长还是练练再吹牛吧。”   夏弥不着痕迹地瞄了两人一眼,闭着眼,好话信手拈来,   “不过真是羡慕晓嫱姐啊。”   “不仅长得漂亮,还有才艺。恐怕想追晓嫱姐的男生,已经能从大门口排到操场再饶几圈了吧。”   “不仅如此,还是个大户人家的独生子女,”路明非闭目养神,沉浸在一片微白中。   他做梦似地嘀咕,   “爸爸疼,妈妈爱,出生就像在迪拜。”   “女眼慕,男脸红,享受到老不用愁”   “啊,羡慕不来啊。”夏弥感叹道。   “嗯,羡慕不来啊。”路明非赞叹点头。   “你们俩,够了啊!”苏晓嫱听着那捧读似的夸赞,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原来几块蛋糕,就能让你们俩说这种抛弃尊严的好话吗?”   “你在说什么呢,苏晓嫱!”路明非正襟危坐,   “你以为几块蛋糕就能买下我们的尊严吗?”   “就是就是,我们的尊严可没那么廉价。”夏弥认真点头。   “这可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级的咖啡厅,卖的最贵的蛋糕啊,”路明非大义凛然地挥手,“和小作坊里的东西怎可相提并论。”   “就是就是,尊严那种东西,至少要更高级的蛋糕才能买.”夏弥的话附和到一半,不由顿住。   她望向路明非,露出一抹甘拜下风的神情——你的无耻,在我之上。   “行了,”苏晓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俩就别耍宝了。”   她从身侧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夏弥,擦擦你嘴角的奶油。”   “还有对面那个饭桶,你的桶口被巧克力染黑了。”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舔了一圈嘴角,用这种方式收拾了残渣。   “明非学长还真是轻易就接受了饭桶的称呼啊。”夏弥捏过纸巾,有些感叹。   “幼稚,知道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宰相肚里能盛船吗?实话告诉你吧,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管多烂的船,我路某也盛的下。”路明非不为所动地擦了擦嘴,“倒是你这副表情有意思的很,简直就跟把苏晓嫱当你的猫主人一样?要不喵喵几声给大家听听?”   主人???   “路明非学长,”夏弥下意识眯起的双眸,微露寒芒,“你刚才这句话,可是一次性就得罪了两个人啊。”   苏晓嫱亦然朝路明非投去了危险的目光,“好男啊,宰相啊路明非,一不小心当了你肚子里的烂船,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实,”路明非正襟危坐,义正言辞,“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对面两女的目光,不见丝毫柔和。   路明非欲哭无泪,   他怎么就管不出他这张嘴呢。   “算了,”夏弥突然变脸,灿然一笑,“谢谢晓嫱学姐请客,我记在心里了。”   “不打扰两位约会了,哦,不对了。这里应该说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是约会,”路明非举手纠正,“准确的来说,我今天就是个蹭吃蹭喝,顺便拎包的,别乱传。”   “是吗,”夏弥背着手,歪头思考,   “那拎包的学长,记得伺候好晓嫱学姐啊。”   夏弥将三等奖放到苏晓嫱的手心,吐了吐小舌头,   “下次可要看好你的东西啊,晓嫱姐。”   “欸,”苏晓嫱下意识朝跑远的夏弥伸出手,   “至少露个脸啊。”   “啊?这个啊?”夏弥指了指依旧遮挡面庞的头发,嘿嘿一笑,   “不了不了,今天我可是连脸都没洗,可不好意思跟你们看,下次吧。”   “反正我也记住你们两个的样子了。”   话罢,羚羊般轻跳而去。   吱呀一声响动,咖啡厅闭合的大门隔绝了内外的温度。   略显寒冷的风迎面袭来,缭乱秀发,衣着单薄的夏弥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但她还是适时缩了缩脖子,闪烁着光彩的眸子,瞄向路明非与苏晓嫱二人。   已经觉醒和快要觉醒的新的混血种吗?   剑道天才的事,很有可能是真事。   毕竟看那淤青,明显是她家楚子航没有留手的程度。   言谈举止的确和正常的学生没什么两样,看来还不清楚世界的真相。   不过,好奇怪啊。   夏弥的双眸闪烁过一丝不解,   在仕兰初中上学、时不时往高中部跑的她,自然将两个学校的情况熟悉的一清二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几届的学生,除了她的样本楚先生以外,是不会再有其他人踏过那道大门的。   可偏偏就在今天出了两个凑在一起的特例。   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合,恰好就是在权柄被撬动,元素潮汐异动的这两天。   纯粹的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呢?   会和奥丁有关吗?   值得关注啊!   夏弥的双眸在一瞬间流露出野兽的气息,吓得刚从高处落脚的野猫惊跳起。   喵呜!   (本章完) 204 假假假   假假假   请天假,现欠更新论文和考试结束后补上。   (本章完) 第202章 大小姐驾到?   竖瞳乍起!   被吓到的黑猫哆嗦着后退,呲牙咧嘴地死盯着女孩,就显示看着洪水猛兽。   但是下一瞬间,它突然疑惑地眨了眨眼,瞳孔亦然恢复了圆溜溜的模样。   利爪弹出,警惕心加持下,狠狠张开。   它大着胆子,一步又一步靠近夏弥,行至脚腕,试探性地轻戳女孩的小腿。   戳~!   戳~!   戳——!   “诶呀,那可不行,”夏弥柔柔一笑,俯下身来抓住了野猫的小爪子,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被你划破了,就不好了呢。”   柔柔的手掌,轻轻的爱抚,哪还有丝毫洪水猛兽的模样。   喵呜~   利爪缓缓缩回,黑猫舒服地眯起了眼,下意识蹭着那暖暖的手掌心。   “嗯嗯,这样就对了。”   “喵啊~喵啊~,真乖。”夏弥笑着将猫抱进怀里,单手推着不堪重负的自行车,悠哉离去。   喵呜~!   感受着有别于冷风的惊人温暖,无家可归的猫咪下意识抖了抖身子,满脸享受。   嗯?   “怎么回事?”   就像是察觉了什么一样,夏弥不解皱眉,望向咖啡厅的招牌。   眼眸轻移,夏弥的眸海倒映着咖啡厅隐蔽的一角,有位喝咖啡的少年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   她微微顿步,来回扫视间,露出一抹恍然的笑,   “原来如此,我说力的‘眼’怎么有点奇怪呢。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衣摆飞舞,妖精般的女孩伸出秀气的玉指,轻轻将秀发顺到耳后。   “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就是了。”   “事不关己,小女子就高高挂起喽。”   夏弥将猫咪放进自行车前的篮筐,哼着歌,推着车。   车链声阵阵,与不远处的喧嚣装了个满怀。   妖精般的女孩,与一老一少两道气质不凡的身影,擦肩而过。   “怎么了嘛?崔姨。”身着亮眼浅黄色衣装的少女,诧异回眸。   她望着驻足不前的黑衣老妇,歪头询问。   “没什么,李佳小姐。”崔姨顶了顶眼镜,从夏弥身上收回目光,   “只是觉得那位小姐的气质非凡,不像是普通人。”   “什么嘛,一副穷酸劲,”李佳瞥了一眼夏弥,随后不感兴趣地收回眼神,“哪一家的大小姐不上课还穿着校服啊,都洗的发白了。”   “小姐,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貌取人,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老爷都惹不起的人,特别是在国外。”崔姨无奈劝解,“再这么下去,要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啊。”   “这地方哪有那么多我惹不起的人?真不放心的话,出国这几年,崔姨也跟着我不就好了。”   李佳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率先迈步向咖啡厅,   “快点吧,崔姨,趁着还没出国留学,赶紧把那两款限定的首饰抽出来才要紧。”   “都怪苏晓嫱那个傻子,不要日本游就算了,竟然还说要亲手抽出首饰,害的主办方死活都不给我内定名额。”   “千万别让我再看见那傻娘儿们,要不然新仇旧恨,我都得报了!”   “还有,崔姨,你知道爸爸那边到底怎么了吗?”女孩闷闷不乐地踏进咖啡厅,言语幽怨,   “突然间这是干什么啊?明明说好高三再出国留学的,为什么突然改到现在了。”   “还瞒着我把飞机票都准备好了,这是弄哪出啊?”   崔姨慈祥地笑笑,拎着一包抽奖卷,轻声安慰,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老爷一定有老爷自己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害小姐伱的,不是吗?”   踏!   脊背挺直的老妇停下了脚步,   “小姐?”崔姨不解地站在止步不前的李佳身后,疑惑出声。   “苏黑妞?”名为李佳的富家女孩诧异出声。   苏晓嫱听着那童年时期的外号,浑身一震。   她吱呀吱呀转动脖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门口那道丝毫不知内敛的光彩夺目的女孩,   “啊,这不李鼻涕吗?”   路明非从未见过苏晓嫱这副模样,那笑里藏刀的表情,莫名让他觉得害怕。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想在听到那个外号了。你是想让我去黑市找人直接把你绑了吗,苏晓嫱苏大小姐!”李佳的俏脸,面如寒霜.   “彼此彼此啊,我也很想找人做掉你了,李佳李大小姐!”苏晓嫱言语带刺,当仁不让。   在路明非一脸茫然的表情下,   看上去就是两大小姐的存在之间,隐隐有电闪雷鸣在飞舞。   氛围一度凝滞,就连咖啡厅内舒缓的音乐,都无法改变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   “想笑就笑吧,不用在那边憋着。”   苏晓嫱声音闷闷地,也不看对面的路明非,明显一幅心情极度不爽的模样。   “我笑什么啊?”路明非一脸懵逼,他有些搞不清楚现状。   苏晓嫱的脸染上莫名的嫣红,她端起杯子,横在嘴边,声音断断续续,   “就就刚刚这个外号啊。”   没错!   女大十八变,尽管现在的苏晓嫱自诩是不差于任何女生的人间绝色。   但十八变以前,她其实是个   总而言之,孩提时期被藏匿的黑历史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曝了出来,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着生死之交、欠了人情的同班同学。   威胁威胁不管用,收买收买不知道用什么。   苏晓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当下的心情。   外号?   路明非盯着苏晓嫱白里透红的皮肤,眨了眨眼,   “哦!你是说苏黑”   砰!   苏晓嫱冷冷放下咖啡,打断了路明非下意识地回答。   “你这明明就是“你敢说出来,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吧?”   路明非翻着白眼抗议,“放心吧,我是不会曝光你以前的黑历史的。”   仕兰高中小天女,以前竟是个黑不溜秋的小黑妞,的确是个闻所未闻的爆点。   但他路某人行的端坐的正,还不至于如此行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当着我的面发个毒誓。”苏晓嫱抿了抿嘴,脸上没有丝毫相信的意思,“你要是说出去了,一辈子没有女朋友。”   “至于吗?”路明非瞠目结舌,不明白苏晓嫱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至于!要不你也告诉我一个你的黑历史,这样也公平点。”苏晓嫱就像是黑历史被曝光后失了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气息。   “好,”路明非冷峻地点了点头,“实不相瞒,作为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年,我今天凌晨去了法律禁入的会所。”   看着苏晓嫱那懵逼的表情,路明非冷哼一声,   “没错,如你所想,还是那种有特殊服务的。”   “对了,好巧不巧的是,我还遇到了你爸爸。”   “你以前是黑妞这件事,我不光知道了,还看了照片呢。”   “路明非!你骗鬼呢?”苏晓嫱对路明非所说的话,是连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年头,说实话没人信啊。不管我骗没骗你,总比你逗傻子好!”路明非嫌弃地瞄了一眼苏晓嫱,   “你黑历史又不是我曝光的,为什么遭罪的得是我。”   “冤有头,债有主。”路明非朝对桌的李佳怒了努嘴,“你找那个叫李佳的去啊。”   “别跟我提那个鼻涕虫!”苏晓嫱咬牙切齿地低吼。   “啧,什么仇什么怨啊。”路明非啧啧称奇,“能让你这样?”   “她抛你家坟了不成?”   “什么仇什么怨?”苏晓嫱不由回忆起过去,浑身都在颤抖,   “路明非,如果有一个人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呆在你身边,你会是什么感受?”   “这不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路明非拍手赞叹,“不是我说你,多少人有这运气啊?多好一件事!”   “哈哈?好事?”苏晓嫱痛苦地捂住额头,不由呢喃,   “如果在幼儿园的时候,你开开心心穿着新买的衣服上学,她却故意往你新衣服上泼水呢?”   “特别是那件衣服,是你拼死拼活挑灯夜战,连续考一学期的第一才换来的呢?”   “额,朋友间开开玩笑,挺正常的吧。”路明非咽了口唾沫,“更何况小时候都不懂事啊。”   “不懂事?”苏晓嫱左手呈拳,死死摁在眉心,   “手工评比的时候。她当着你的面故意摔坏了你花三天三夜完成的手工作业。这叫不懂事?”   “烤饼干的时候。她趁你上厕所把时间调多十分钟,害你花半小时揉面,半小时定型的饼干被烤成黑炭。这叫不懂事?”   “哈,也是,毕竟都是幼儿园的事了,有点调皮也正常。”苏晓嫱在路明非同情地目光下,失心疯一样的笑了笑。   “那要是小学和初中也这样呢?”   苏晓嫱的右手紧紧握住杯把,轻轻颤抖间,溢出几点棕白,   “你踩着凳子!千辛万苦!一笔一划!好不容易画完的黑板报,正欢天喜地地等着老师们评奖。”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她把这一切涂得面目全非,害的你只能从头画起!”   “路明非,你懂那种痛苦吗?”   牙齿绷得声响,   “重要的期中考试,她偷偷把你准备的笔换成了褪色的那一种!”   “当你写完作文,翻面检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答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就连作文标题都开始褪色!!!”   “路明非,那种绝望你懂吗?”   苏晓嫱攥紧了拳头,   “你努力排练三个月,脚磨出泡了都在坚持。但就在上台表演的时候,才发现她偷偷往你舞蹈服里塞了苍耳。”   苏晓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回想起了小时候的委屈,   “路明非,你知道我是怎么将那场表演坚持下来的吗?”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晓嫱恶狠狠地看向旁边的李佳,   “这明明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折腾我的扫把星。”   “要不是犯法,她中午绝对不敢出门!”   苏晓嫱哼哼一笑,   “因为我早晚找人开车把她撞死!”   额.   路明非望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厌恶感的苏晓嫱,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身着浅黄色衣装的女孩。   李佳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看着路明非,趾高气扬,   “喂,那边那个。年纪轻轻的,你可别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李大小姐。”苏晓嫱半眯着眼,丝毫不让。   “你要是不扯断我大提琴的琴弦,我会在你舞蹈服里面塞苍耳?”李佳冷哼一声,“知道你苏大小姐要强,但是为了赢在比赛里耍这种手段,是不是过分了点?”   “哈?你还有脸说?”苏晓嫱怒排桌子,“要不是你偷偷把我的笔换成了褪色的,你以为那一次考试的第一会是你的吗?还舔着脸在朋友圈发马尔代夫旅游的照片?我报复过来有错吗?”   “谁让你往我们班的黑板报上泼水的?”李佳不屑反问,“还特意挑检查前的半个小时,害的我们成了倒数!真有你的啊,苏大小姐!”   “难道不是因为你先在我们班的黑板报上涂鸦吗?”苏晓嫱恨得牙痒痒。   李佳指着苏晓嫱,怒火腾腾,“还不是因为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你在我水杯里倒了半瓶墨水,害的我抿着嘴照的毕业照,连笑都不敢笑。”   苏晓嫱撇了撇嘴,“自作孽不可活,忘了烤饼干比赛还有手工评比你做了什么了?但凡正常竞争,你都不可能赢了我。”   李佳的脸憋得通红,“你是不是忘记暑期观察实际那次,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偷偷把我的种子换西瓜苗了?我的课题是玫瑰!是玫瑰啊!”   “西瓜苗和玫瑰都看不出来,你怪谁啊?”苏晓嫱冷哼一声,“说到底,你要是不故意往我新衣服上泼水,就没那么多事了?”   “明明是你先弄坏我的发卡的!那可是我妈妈留给我最后的生日礼物!你知道吗?”李佳气地浑身发抖。   “那明明是.”苏晓嫱下意识张嘴,又缓缓闭上,秃留一句模糊不清的嘀咕,   “又不是没赔你,当时我可是被我家老头子好一顿打。”   “都被他拉着去你家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道歉!?有谁家道歉用吼的?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李佳冷哼一声,看着默不作声的苏晓嫱,“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吧?”   “先不提那些有来有回的,你在那么多人在场的舞会上抢我舞伴的事又该怎么说?   “你跟我说说!这报复的又是哪件事?”   李佳狠咬下唇,“你知道就我一个人没有舞伴,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角落里,有多丢脸吗?”   “说了多少次了,那是他主动找我的!”   苏晓嫱的胸脯剧烈起伏,她猛挥手,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你的舞伴,好不好?”   “说到底还不是怪你比不上我?”苏晓嫱冷哼一声,抱着胸,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要是你比我强,你的舞伴怎么会找上我啊?李佳!”   “苏!晓!嫱!”李佳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甩在对面女孩的脸上。   “反驳不了,就想动手?”苏晓嫱冷笑一声,“说到底,在最后那几年,你就是因为看不惯我比你强,靠实力还打不赢我,才用那些小手段的。”   “要不然你大可在赢了我以后,直接过来嘲笑我啊!别说这不比任何时候爽。”   “你”李佳恨得咬牙切齿。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苏晓嫱当仁不让。   呼——!   苏晓嫱本以为李佳会反驳,没想到她只是重重叹出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李佳眸如冰潭,冷静地与苏晓嫱对望,“以前是我赢不了你。”   “但是以后却不一定。”   李佳轻轻搅拌咖啡,话风轻移,   “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留学了,是管理学和经济学最发达的地方。”   “我本想着学成归来以后,和你在生意场上再分胜负的。”   “到时候,不是你身败名裂,就是我倾家荡产!这是在你弄坏我母亲遗物的时候,就注定的事情。”李佳露出一抹仇恨的笑,   “不过,我多少有点等不了了。”   “在那之前,我们先把之前的事做个了断吧,苏晓嫱!”   李佳恶狠狠地盯着苏晓嫱,   “怎么,怕了吗?苏大小姐!”   她瞄了一眼路明非,冷哼一声,   “怂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你已经沦落到,和这种男的在一块了!”   路明非匪夷所思地看向李佳,在心中无奈叹气。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躺着都能中枪?   在这么下去,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鬼之惧”的称号给他拉仇恨了!   (本章完) 第203章 路明非的非人心境   路明非也不作反驳,望向洁净如镜的玻璃,很是自然地自我欣赏起来。   柔和灯光的渲染下,镜像中的少年面容干净,眉目清秀。   半合的双眸有些无力,看上去的确是一幅可能会减分的慵懒模样。   但感觉上其实更像是一只晒完太阳后,舒舒服服伸懒腰、打哈欠的橘猫。   除了舒适一词以外,不会给别人带去任何负面情绪。   主要的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慵懒劲,是越来越浓了。   之所以这样,也是他现在不知道干什么才不会感到无聊。   路明非清楚,其实他的心境,出现问题了!   粗略来说,就是有了脱离人的“非人”的一面。   试想,   身为一位距离高考还有一千多天的准准准高考生,一位距离进入社会、开始工作还有两千五百多天的准大学毕业生。   他本应该在享受肆意青春之余,时不时为不知高低的成绩、困难重重的路途、不清前路的未来而忧愁,也因此有了身为人类而活着的感觉。   但就在模拟器的奖励接连出现以后,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先不提到来的金钱解决了未来物质方面的难题,任谁都清楚,模拟器那里势必还有无数惊喜在未来等着他,足以解决他往日所有的担忧。   诸如升学压力、工作职业、挫折失败等等那些原本人生道路上的大山将不复存在,它们会淡薄,会破碎。   倒也不是傲慢和自大。   只是因为一眼望去,以往所有担忧的坎坷磨难都变得微不足道,世俗的脚步明明还未迈开,便已知一路坦途。   路明非所考虑的早就不是升学、就业这些大众的问题。   但却不见得都是好事。   就像是刚刚拿起游戏机,就已经知道需要通关游戏的结局。   再也不用过度思虑,于是相辅相成在其中的乐趣也被尽数剥夺。   既定已知的日常生活,现在看来就像是重温一场看过好多遍的电视剧,没了跌宕起伏。   其实还有更严重的!   仔细想一想,仅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路明非身为人的苦恼就已经被剥夺的差不多了。   任何人都没有他自己明白模拟器的恐怖。   先不论通透世界作弊的力量,仅是现实中两天时间的成长,便让他拥有了怪物一样的天赋,超过沉淫剑道多年的楚子航,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1%的血脉解封,更是不讲道理的把追赶、并肩、超越的时间缩短到离谱的地步。   与此同时,他再也不用为身体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而感到苦恼。   季节性的流感暂且不论,随着年龄增长会出现的三高、老花眼、关节炎大概率不会找上他,甚至连断胳膊断腿,很有可能也不过是一句“不要死”的事。   思绪和精神方面的提升,已然将各项基础能力拔高。   他能够像昨日的出租车御姐一样,学会各国的语言。也能像昨日系统呈现的那样,靠自己的力量在市场上大杀特杀。   语言,金融,计算机,甚至是医疗与科技。   比楚子航评估的还要离谱,只要路明非想,他能够畅通无阻地学会任何领域的知识,轻而易举地解决人类日常生活中能遇到的任何难题。   而且在某些方面,他真的已经不算人了。   且不谈心想事成幸运a这漫画主角身上才会出现的光环,单是buff称号“拯救者”和已经初显威能的debuff“鬼之惧”都已经算的上是凌驾于人类极限之上的异能。   正因为清楚模拟器的恐怖,路明非已经先一步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能束缚他生命的,只剩下时间与情感。   哪怕不能全力以赴有所隐藏,只要他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所有的障碍都将碎成一块又一块,世俗的苦恼,会消失殆尽。   可不会阻碍未来脚步的碎片,却不见得不会阻碍现在的感受。   路明非还记得福祸相依的故事,按他自己的理解,这四个字说的道理其实是——万事万物都是双刃剑。   没有了能压在身上的阻碍,不见得是件好事。   于是那“非人”的一面诞生了,还在飞速的成长着。   平日的束缚尽数消失,前方的压力缓慢崩塌,可一切的一切,却没有理所当然地击碎迷茫。   他的内心仍然记得“燃志”的要点,也会朝更优秀、更美满的未来前进。   但那种目标就在前面却毫无阻碍,一切必然会实现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感觉,反而让路明非发自内心的觉得——那种已经被基本确定掉的现实生活真是   从头到脚的索然无味!!!   但能带来最多动力的“模拟器”偏偏在这种时候也因为版本更新陷入了沉睡,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现实支撑。   每分每秒都像是在课堂上坐着听自己最不喜欢的课目,不知道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恍然回神,才发现秒针连一圈都未走过,简直是——度秒如年!!!   对于路明非来说,最近能让人稍微兴奋起来的事,无外乎就是期末之际扭转乾坤,晚会之时一鸣惊人,但这些却都不算是当前就能打发时间、慰藉心灵的东西。   是的!   路明非当前时时刻刻面临的最大问题,竟然是因为没有困难而导致的——无聊!   路明非的肩膀猛垂,鼻尖呼出声音明显的叹气。   说来惭愧,刚才从摩托车救下苏晓嫱以后,他心中的第一反应其实并非遇到这种事的倒霉或者英雄救美的沾沾自喜。   而是——兴奋!   是的!   路明非在为波澜不惊的日常,突然掀起不知名的刺激涟漪而感到兴奋。   他甚至希望在不牵连别人的情况下,再来更多更多这样的事情!   他隐隐渴望着,在世界某个角落中,存在着更多的“同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到在不确定情况下,他会是何种感受,做出何种反应!   只有脱离入场的刺激才能缓解无聊,这便是他目前的心境!已然朝着有些“非人”的方向延伸。   路明非拄着头,借着玻璃的镜像,淡淡望着适才在言语中牵扯到自己的李佳。   眼神就像是站在山顶俯视山脚的蚂蚁,除了目空一切的寂,没有丝毫情感。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富家千金的挑衅,甚至不如刚才遇到社牛学妹带来的惊喜多。   不痛不痒的,根本就溅不起半点水花。   无聊到,除了在心里没劲地吐槽几句以外,懒得说一句话啊。   路明非镜像之中的人影,缓缓闭上双眸。   苏晓嫱恍然摇头,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她遮掩似地抿了抿咖啡,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玻璃中的路明非几眼。   不知不觉间,男孩早就没了往日那般怂拉拉的模样,干干净净,也算有几分姿色。   硬要挑错的话,   路明非穿的衣服貌似还是两年前买的浅灰色运动装,就连袖口都有些开线,一副说不出的穷酸样。   另外就是整个人跟进入了贤者时间一样,懒耷耷的。   苏晓嫱轻轻摩挲下巴,   但即使是这样,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一问对路明非的整体印象,都不至于得到李佳口中“这种人”的轻蔑评价吧。   只要那个人眼睛的视力处于正常范围——俗称“不瞎”!   苏晓嫱轻咬银牙。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自己带来的人,遭遇了不好的对待?   “切,一句话都不说,想什么呢?”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李佳哐当一声重放瓷杯,“苏晓嫱,你这是怕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苏晓嫱当仁不让地回瞪了回去,   “我是在生气好吗?”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朋友开玩笑!   “想比什么随便说,但凡输给了你,我以后就不姓苏!”   “呵!”李佳掩嘴冷笑,“听到了吗?那边那男的,苏晓嫱打算跟伱姓啊!吃苏大小姐的软饭,祖坟都冒青烟了。”   “李佳,我警告你,在一在二不在三,”苏晓嫱的眼底亮起寒芒,“我们俩个的事,别把别人牵扯进来。”   “怎么个了结法,赶紧讲,别在那里说废话了。”   路明非缓缓睁眼,将眼前的这场闹剧看在了眼里,轻轻摇头。   甚至都不如小孩儿打架薅头发,根本没什么看头。   不过也算是给这略显无聊的日常,填了几分趣味吧。   路明非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他有些下来的发展,能不能超过他的期待了。   “怎么了结吗?从现在开始来一场游戏怎样。”李佳游刃有余地抿了口咖啡,   “苏晓嫱,我听说了,你也是为特等奖而来的吧。算上拆掉的,你那里有多少张抽奖卷。”   “二百二十四张。”苏晓嫱搅着咖啡,随口回复。   “是吗,我知道了,提前说一句,这场游戏会模仿商战。”李佳从自己的抽奖卷里一个又一个挑出六张,滑到一边堆在一起,   “比赛就围绕这些抽奖卷展开。”李佳交叠双腿间,一双修长显露。   她拄着下巴低语,“我没记错的话,外面的抽奖卷也没剩下几十张了,但是主办方那里的奖励却没怎么兑换。”   “换句话说,那些奖励基本上都在这里。”她扬了扬头,轻声道,   “所有的规则就按协议上所写的内容落实。”   李佳拿起纸笔,写写画画,字迹倒是很秀气,   “一,三等奖计1分,二等奖计5分,一等奖和特等奖计50分。”   “二,活动结束后,根据我们双方的总分判断输赢,多者胜。”   “对了,四等奖什么的就不说了,反正根本就没什么价值。”李佳嫌弃地摇了摇头,再添一条,   “三,游戏模仿商业对赌,赢了的人获得对面所有参与计分的奖励。”   “最后,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而输家不能拒绝。”   “我想你做的事,早就想好了,”李佳冷冷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纸笔拍在对面的桌子上,“放心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就大声喊“李佳姐,对不起,我错了”就行。”她摇了摇随身携带的最新款手机,期待一笑,   “当然,我会从头到尾把你的表情录下来。”   “这样的话,我出国以后也不会那么无聊了呢。”   “这副嘴脸,就跟你已经赢了一样。”苏晓嫱撇了撇嘴,“还模仿商战呢?口气真大,明明靠的全是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李佳轻轻一笑,“你和我参加了不少商业舞会,应该清楚很多事业有成的大人开头结尾都会引用这句话。”   嗯,   这么一合计的话,少说三五百万的对赌游戏?   再乘个两三倍,貌似都能买下楚叔那辆迈巴赫了。   路明非眨了眨眼,   他收回他刚才在心里说的话。   现在倒是比小女孩打架薅头发有意思点了。   从商的和打算从商的,都这么疯吗?   但是,这可是近在咫尺的乐子的味道诶!   路明非在心中嘿嘿直笑。   突然,他下意识皱起眉头来。   “苏晓嫱”路明非的神情有些奇怪,轻声开口。   “怎么了,苏晓嫱?你什么时候需要男的帮你做决定了!”李佳冷哼一声,“以前那个“就算结婚,也是老娘养着别人”的苏大小姐去哪了?”   “怎么突然变得小鸟依人起来了,你不是最讨厌那种文文弱弱的懦弱劲了吗?”   苏晓嫱朝路明非摇头示意,秀手轻移,踏踏签字,语气不屑,“真是低端的激将法啊。”   “管它低端不低端?有用就够了,不是吗。”   李佳眯着眼,眼神随着苏晓嫱签字的指尖移动。   接过纸张确认无误以后,她突然就露出一抹畅快的笑,   “不过苏晓嫱啊苏晓嫱。”   “你到底知不知道,在你签完字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啊。”   李佳再也不掩饰笑,图穷匕见地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抽出一堆已经打开的抽奖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二等奖:xxx”、“三等奖:xxx”的字眼。   注意到苏晓嫱与路明非两人奇怪的目光,李佳抱住胸口,扬头朝对赌协议示意,得意洋洋地解释,   “看什么看?一开始就说了,规则完全以协议所写落实。”   “协议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我可没有说已经到手的抽奖卷不算。”   “苏晓嫱,怪就怪你轻敌大意,我一开始就提醒你游戏会模仿商战,会模仿商战。”   “只要没有落实到合同上,谈判前的言语与动作全都是做不得真的诱导,前辈们教你的都忘干净了吗?”   李佳将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六张抽奖卷拢了回来,   “一切以书面为准,知不知道啊苏晓嫱?”   显而易见,二百二十四对二百二十四也只是她刚才有意引导的假象,她连这六张都不打算放过,为的就是好好给眼前这只骄傲的白毛鸟好好上一课。   “商战里,不仔细看合同就签字的话,会吃大亏的。苏叔是没教过你吗?”   李佳挑了挑眉,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现在你知道了吧!游戏从我主动开口提出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我就知道你会耍些小手段,”苏晓嫱无奈叹气,一幅烦躁的模样,“那么你那一堆二等奖还有三等奖又怎么解释?”   “别跟我说是运气,谁信啊?”   “利用自身的所有优势不也是也是商战里重要的一点吗?”李佳耸了耸肩,“谁让主办方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的。”   “你仔细想一想,归根结底,不是你自己舍弃一等奖那50分的吗?”   “歪理邪说,某些人为了赢,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苏晓嫱直翻白眼,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不对,应该说,这世界上竟然还真有人能把长城塞到脸皮底下的啊。”   “不玩就算了,别冷嘲热讽。苏大小姐大可以说是这是一场骗局,然后死不承认就好了。”李佳摇了摇对赌协议,   “不过你能保证继承苏叔的公司以后,不会遇到类似的事吗?”   “不能吧?”   “啊对对对,我不能。”苏晓嫱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   “这就自暴自弃了?”   “放心吧,真要玩的话,我也不会欺负你。”李佳伸了个懒腰,将一些开封的抽奖卷放进包包,   “对赌协议三,游戏模仿商业对赌,赢了的人能获得对面所有参与计分的奖励。”   “真要玩的话,我就用这十张二等奖参与计分就足够了。”   “不玩的话也没关系,把这张纸撕了就是。”李佳随手一扔,将两人签字的对赌协议扔在了苏晓嫱的脚下,   “但是苏晓嫱,你可得记住了。这次是我给你上了一课啊。”女孩轻抿咖啡,只感觉原本苦涩的咖啡,是如此的甘甜,   “今天赢得人,是我!”   李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苏晓嫱玩这个必胜的游戏,也不认为苏晓嫱会傻到在得知一切以后,还跟她玩这个游戏。   她只是单纯地想在出国之前告诉苏晓嫱——真到了生意场上,苏晓嫱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   她李佳,能甩某个姓苏的黑妞半条华尔街!   沉浸在喜悦中的李佳没有注意道,路明非与苏晓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你刚才想提醒我的,是这件事吗?”   苏晓嫱将路明非拢到一角,轻声嘀咕,她其实注意到了路明非刚才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本章完) 第204章 好感度面板,最爱路明非的六人   ?   “啊,当然.”   路明非从李佳那里收回看傻子的目光,轻轻叹气,“毕竟刚才这个叫李佳的大小姐在说规则的时候,用了不少多余的词汇.”   “对呗,”苏晓嫱赞同点头,“婆婆妈妈说了不少废话,是个人都知道前面有坑.”   “知道有坑你还往前跳?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路明非撇了撇嘴,朝苏晓嫱偷去相同的眼神。   “没人比我了解李佳,”苏晓嫱轻哼一声,“她就是单纯地想在出国前再恶心我一次而已.”   她轻轻环住胸脯,“而且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她说的话的确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就是了.”   “以后坐到我老爸的位置上,比这恶心的事情也少不了.”   “所以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名堂,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把戏.”   路明非轻哦了一声,随后捡起脚下的协议,上下打量了几眼,“协议上面的文字游戏我倒是预料到了.”   “不过我倒真没想到,她竟然跟主办方要了全部的十张二等奖还有二十五张三等奖,这么一合计,她现在已经有75分了.”   “是啊,开局就有75分,难怪能乐成那模样.”   苏晓嫱接过对赌协议,瞄了傻乐的冤家一眼,点头以示理解。   李佳招呼着一侧的崔姨一起,悠哉悠哉的样子就像是在做手工,还时不时抿口咖啡,瞄着苏晓嫱不屑地努努嘴。   “完完全全的恶毒大小姐呦,你想也能想到的.”   李佳摊了摊手,   李佳诧异一愣,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晓嫱,   “你的意思是游戏继续?”   可听系统的解释,   在当前版本下心想事成幸运a的影响下,这两个称号的现实效果也开始涉及运气了?   “也算是一场公平的比赛,玩吗?”路明非轻声低语。   【作用对象:乔薇妮,好感度:98。   】   啪啪!   最差的都是“再来一次”,“谢谢惠顾”仅仅只有一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掉了自己的档次.”   “谁知道呢?”路明非耸了耸肩,呢喃出声。   “另外,需要提醒宿主的一点是,”系统轻声提示,   “与心想事成幸运a+‘鬼之惧’的厄运传播效果相比,幸运传播效果要更加苛刻.”   “玩啊!为什么不玩!”苏晓嫱不满地瞪了路明非一眼,“从小到大,我怕过谁啊?”   “我只要抽中三张最好奖励中的一张,就是稳赢,姑且就算做万分之一好了”   “回宿主问,”系统愣了一会儿,轻声解释,   “天赋贯通面板已经更新成功,宿主所获得天赋已经彻底融入本世界,限制已经彻底接触.”   “特等奖出来的那一刻,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   在她那边的话,咱们就及时止损,也就是我道个歉的事儿.”   苏晓嫱满脑子鬼机灵,丁香小舌控制不住地舔了舔红唇,   “在我们这边,咱直接让gaover.”   “只是因为各项模板成功加载,系统才得已从沉睡状态苏醒.”   按统计概率来讲,剩下的三等奖会趋于双方平分,比分大概率稳定在136:110附近。   【奖励升华模板,加载完成,更新进度31%100%】   苏晓嫱摸了摸自己的包包,那里面还静静躺着一张特等奖。   【作用对象:上杉绘梨衣,好感度:92。   】   真到最后,她会反悔是必然的事情,毕竟又没有说死。   如果真的结束了,不就意味着他可以开启新的模拟之旅了嘛?   “回宿主,当先版本更新进度如下.”   系统轻声解释,并拉开了面板。   “不自量力,跟个小丑一样!”   苏晓嫱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的地方。   “系统?”他在心底轻呼。   【现实任务模板,加载完成,更新进度95%100%】   “可你呢?”   苏晓嫱轻轻瞥了路明非一眼,   “再怎么看都是我们赢面大,在此之前,就先让她傻乎乎地开心一会儿吧.”   “对啊,”苏晓嫱轻声呢喃,起身将对赌协议拍了回去。   那剩下几个人就很好猜了。   应该算是不错的调味品。   不依靠他的运气啊。   所以说,不光是称号“鬼之惧”的锅了?   路明非眨巴着眼,不解地指向自己的鼻子。   路明非支着脸颊,看着苏晓嫱大拆特拆。   苏晓嫱安慰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要想赢我,你就得把最高的三个奖项都拿到!”   叮咚!   欸?貌似有个地方不对劲啊。   路明非暗自下了决心,   要是让苏晓嫱清楚她倒霉的原因是他,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宿主所言正确.”   “六?”路明非眨了眨眼,“除了苏晓嫱,还有谁?”   路明非不禁咂舌,望向笑呵呵的李佳,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突然感觉,她怪可怜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作用对象:乔薇妮,好感度:99。   】   还行。   “对了,咱俩手中那两个奖的事先不说.”   苏晓嫱狡黠一笑,敲了敲对赌协议,“对赌协议三,游戏模仿商业对赌,赢了的人能获得对面所有‘参与计分’的奖励.”   下一行直接拿到特等奖的话,苏晓嫱的反应肯定也会很有意思。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李佳,露出一抹愉悦的坏笑,“谁知道呢?”   “明明刚才还在说她挺可怜呢,变得真快.”   苏晓嫱撇了撇嘴。   “经检测,日前宿主的“锦鲤光环”笼罩人数为六.”   路明非静静地在一边看,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苏晓嫱笑嘻嘻地,“李佳这个人啊,是所有人幻想里最典型的大小姐形象.”   苏晓嫱不由傻了眼,   “所以说啊,她这个人,从小到大,对阶级看的很重.”   “不过,李伯没教过你吗?生意场上,但凡有一点希望都要挣扎到底.”   苏晓嫱意味深长地望向李佳,“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啊.”   苏晓嫱眼睛一眯,   也就是说,到了最后,谁拿到剩下的那张特等奖,谁便是这场游戏的赢家,能够坐拥总价值在四五百万的所有筹码,还有那个赢家要求。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呢?会不会再发生点什么新的意外呢?   这种货色?在说他吗?   躺着再中枪啊!   “那么系统,你刚才说的话,不给解释解释吗?”   【技能降临模板,加载完成,更新进度72%100%】   “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呢?”   他摩挲几下自己的肚皮,示意那里还有一张一等奖。   “是吗?这么一比,你这位大小姐可是好的不挨着啊.”   路明非不禁咂舌,随后轻轻打了个哈欠。   他现在有点如果一下子摊开三张最高奖励直接结束比赛,胜券在握的对面会露出什么表情了。   “有这记忆力以前还总是倒数,伱是怎么做到的?”   这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是带刺的。   “系统,我问你,”路明非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奇怪,“刚才苏晓嫱会抽出一堆破烂的原因?”   “再加上他父亲,也就是我李伯在日本待了很多年,多多少少也染了些那边的习俗.”   “我在!”系统乖巧回应。   “其生效程度完全取决于作用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度.”   路明非的眉眼轻移,将所有信心收入眼帘的那一刻,却是一愣,   【作用对象:小魔鬼,好感度:100。   】   “路明非,不对啊,那么远,你是怎么看清他手里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张数的?”   “也是,”苏晓嫱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放心的交给我吧,我还真不信我的运气比她还差了!”   “怎么办啊?”   就这几十来张,就已经抽出四张三等奖,十二张四等奖,若干其他奖项。   明明他迄今为止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与之相比的对面,可谓是惨不忍睹,拆出来的全是没用的东西,最好的竟然是“安慰奖:一包零食”。   路明非抿了口咖啡,眼中露出点点期待。   “啊对对对,”苏晓嫱感叹点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这里是有个小丑来着.”   “换句话说,穿得脏兮兮的你在她眼里,可能都比不上她家穿的比你还好的小狗狗哦.”   别说不李佳不会让剩下的三等奖参与计分。   【天赋贯通模板,加载完成,更新进度100%100%,更新已完成。   】   系统就像是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疑惑,用略显灵动的声音解释,   也算是不会在日常中发生的不确定事件。   叮咚!   “不是,路明非,原来你还过目不忘的吗?”   苏晓嫱兴致勃勃地拆下一颗又一颗订书钉,不知道是因为憋着坏让她兴奋,还是其性格之中本就有着要强赌狗的一面,脸颊红扑扑的。   她也察觉到了李佳话语里的漏洞,刚才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作用对象:苏晓嫱,好感度:86。   】   结果,还是变成了依靠运气的不确定游戏。   老爹,叔叔,楚师兄,苏晓嫱.   还会有谁?   随后在路明非一脸遗憾的表情下,拆起抽奖卷。   “很简单,看一眼,记下来,然后在脑子里一数就知道了.”   在苏晓嫱看来,   “她都那样挑衅了,我还希望她赢才是真有病吧.”   路明非理所当然的反驳。   系统沉睡得真不是时候,很多想问的问题都没办法问。   “鬼之惧”给敌人加的debuff,其主要作用也只是敌人的情绪。   “造成现状的根本原因,是心想事成幸运a叠加宿主所拥有称号‘拯救者’与‘鬼之惧’的多重影响.”   “目前可调用功能仅有天赋栏,信息面板,与系统问答功能.”   【作用对象:楚子航,好感度:90。   】   她一脸探究的地望向路明非,   一眼看去,最熟悉的就是这一条了。   路明非眨了眨眼,   这两个称号的现实效果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只能说李佳挑错了对手,提到运气,他就不惧任何人。   叮咚!   李佳轻轻皱眉,望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不屑,特别是看着路明非的神色,无比厌恶,“不是我说你啊,苏晓嫱,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这种货色混在一起了?”   嘿嘿!   老妈啊!   路明非嘿嘿傻笑,   果然,不管天南海北,他路明非还是有人爱的。   “你有多大胜算,还用我说吗?这么简单的概率问题都不会算?”   “当然要继续了,”苏晓嫱粲然一笑,轻摇协议,眉眼之间是浓浓的挑衅,“不瞒你说,这个游戏现在给我带来的乐趣,远超我的想象啊.”   李佳冷哼一声,“苏晓嫱,你脑子秀逗了?这么简单的数学问题都不会算了?”   说来不好意思。   “苏晓嫱,”路明非轻声笑了笑,“把她赢哭吧.”   “你真以为你能把那三张抽奖券都拿到手?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李佳冷嘲热讽。   “所以心想事成幸运a开始也影响我身边人的运气了?”   就像是.   路明非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轻声呢喃,   “少来,这件事免谈,”苏晓嫱翻了翻白眼,“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剥夺我抽奖的乐趣.”   “回宿主,并非如此.”   系统调出新的面板,有条不紊地阐述,   “心想事成幸运a的天赋无法直接赋予给他人使用.”   苏晓嫱中将的概率,有点大!   【世界领域模板,加载完成,更新进度5%100%】   “详细结果数据化中.数据化成功.”   尽管这么说,但在他看来,谁输谁赢根本就不是一件需要争执的事。   而这两样,都算是对面那个傻妞所不知道的底牌。   现在的分数,实际上是苏晓嫱:李佳=101:75,占大优势。   “赶紧动手啊,李大小姐.”   苏晓嫱拆到一半,催促地望向李佳,“别等我这里的都拆完了,你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明非眨了眨眼,眉眼奇怪,   “好家伙,我真成了一条锦鲤不成?”   简单来说,   “拯救者”就是给队友叠加增幅buff,但却只是战斗力方面。   心底突然一声轻响,惊得路明非下意识瞪大双眸。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可得藏好了。   她不屑地扫了苏晓嫱一眼,   “要想赢我,你就只有一条路能走。   而那种可能性,是三个万分之一的概率相乘!”   路明非翻了翻现在不知道视力是几点几的非人类双眸,转移起话题,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让我先来抽一张,”路明非的眉眼闪过一丝期待,没有丝毫异样地建议,“就当试试水了?”   “更新尚未完成,模拟仍旧处于冻结状态.”   “这样啊,看来还得等一段时间,”路明非轻声呢喃,   “你到底懂不懂那种难度?”   “版本更新结束了?”路明非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开玩笑,信不信他随手一摸,就是特等奖?   直接杀死比赛!   不过路明非有预感,按照苏晓嫱的性格,一切并不会这么简单发展。   “被加了buff和debuff一样.”   “是‘鬼之惧’将主动挑衅的苏晓嫱划入敌人范畴的原因。   但请宿主无需担心,系统在刚才已经完成了智能优化,不会再出现这种索敌失控的情况.”   “对了,如果用到了你那张日本游,到时候赢的奖励就你一半我一半.”   “别这么看我,唯有这件事没的商量.”   叮咚!   【作用对象:路谷城,好感度:85。   】   “系统,”路明非的脸突然就阴了下来,内心下意识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我爹呢?”   不会是没了吧! 第205章 好感度背后的三处疑点!!!   “请宿主自行探索.”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无情地响起。   路明非不由抿紧了嘴唇,捏在杯把的三指霎那间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就连太阳穴处附近的青筋都骤然暴起,呼吸亦然理所当然的急促起来,   “没有好感度的意思是,我父亲死了?”路明非在心中焦急逼问。   “请宿主自行探索.”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捏紧的三指缓缓松开,略微冷静下来的他,有了新的猜想。   “系统,”他微垂眼帘,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与希望混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作心底地轻声询问,   “能探查这六个人之外的其他人对我的好感度吗?”   “回宿主,可以.”   系统的回答给路明非带来了点点希冀,却又在下一瞬间泼了一盆冷水,“但是好感度85以下的目标,需要其在宿主视野范围内,方可测算.”   “是吗,”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突然波澜起来的心境,路明非呢喃出声,“我知道了.”   说实话,路明非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他可以算是寄人篱下的日子里,虽然没有体验过童话故事中那种继母鞭挞前任妻子子女的恶毒经历,也没有悲催到像中世纪时代的人们一样吃不饱穿不暖。   而且叔叔对自己也的确是说不出的好,路明非自认在相同的情况下,他做不到那种程度。   但生活的角落里多少逸散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一大早上听到的声音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母亲,而是婶婶各种各样催促的大嗓门。   四个人凑在餐桌上,路明非总感觉真正陪着自己的反而是手边的筷子和饭碗,叔叔一家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彻底融入进去。   于是久而久之,商场买东西的时候,他也总会下意识慢那一家子几步。   晚饭后时不时的散步,他也总是拖沓到自己一人留在家里。   怨恨肯定是有的,毕竟他路明非又不是个圣人。   但仔细一想,叔叔一家又没有什么错,反倒是硬塞到别人家庭里的他不对劲。   哪怕亲生的爹娘时不时会打回一些钱,但不同寻常的终究也是他。   平日的婶婶是有点偏心,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无论是谁都会这样吧。   如果有人说她对别人的儿子和对自己的儿子能够一视同仁,在金钱物质和精神关照方面毫无偏颇,那么路明非反倒觉得那个人不是个衣食无忧的人家,就是个虚伪到极致的家伙,亦或者,出自通话。   更何况几年的相处也让路明非知道了,婶婶本质并不算坏,只不过是个嘴巴厉害、性格市侩的小妇人罢了。   和她较劲反而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婶婶也是个绝对会往前顶的大人。   当然对钱管的特别严还有不公平这一点,婶婶做的的确有些不地道了,这的确没的讲,就是扣。   叔叔更是没的说,除了有点怂,有点穷以外,对他好的真是没话说,那不低的好感度就是最有力的佐证。   小胖子.这没的说,又肥又懒又好色,吃的多呼噜响,以前还老命令他干这干那,简直是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如果变个性换个外表,也是他自愿宠上天的存在。   所以思考到最后,路明非总会发现,叔叔一家真没什么大的地方值得怨恨的,充其量也是在心里埋怨两句的程度。   反倒是他那对自说自话离开的爹妈,说是怨恨都算是轻的。   于是路明非以前的时候总会想,那对不负责任抛下他满世界跑的爹妈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某个地方考古无所谓,被什么神秘组织监禁了也无所谓。   更有甚者,路明非甚至想过他爹妈如果死了的话也就那么回事,唯一担心的就是断掉的“抚养金”不来了的话,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他本以为自己在得到自己爹妈消息的时候,是不会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   但路明非不得不承认,   当看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和在那之后几近满值的好感度。   他的眼眶也是下意识酸了。   这无异于多年不见的母亲在他的耳边柔声低语“妈妈爱你.”   那无声的感动,甚至可以说是路明非今天收获到的最好的礼物,根本不是那张价值几十万的日本游能比的。   可那令人舒心的幸福情绪还未感受清楚,随之而来的就是当头一棒?   路明非紧咬下唇,面色复杂地盯着好感度面板。   他现在根本就不清楚。   是要相信自己的老爹已经死了比较好?   还是承认自己老爹对自己的爱,甚至都比不上自己的叔叔?   前者是悲剧!   而后者,则是在很多时候比悲剧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悲哀!   其实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可是在那本“写真集”上看到了自己爹妈的影子。   但却也不一定,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是几年前的照片。   啪!   路明非在苏晓嫱诧异地目光下,猛然拍脸,   “想什么有的没的.”   也许孩子只是意外,妻子才是真爱也说不定呢?   就比如他路某人,如果以后结婚生子了,对自己妻子的爱那也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是个女儿还好说,但要是个儿子的话呵呵,他爱个锤子!   再说了,老爹对儿子的好感度是84,也能接受啊。   而且“爱”和“好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说不准的事,系统测量的标准是什么也不清楚,有点误差也是正常的.吧?   “路明非?”苏晓嫱看着路明非,眼神中充满担忧,“你没事吧?”   “啊?昂!”路明非无精打采地回应几声,随后轻支桌子站了起来。   “只是突然有点犯困而已,”在苏晓嫱不解的目光下,路明非轻笑着摆了摆手,拢过女孩身前那一堆“再来一次”,往外走去,   “没事,我去帮你把这些换成新的,顺便再通通风.”   “回来就好了.”   呼!   冷硬的风狠狠拍在面庞,路明非安安静静地走路,神情略显恍然。   “不想了,想也没用。   有机会联系到老妈的话,在问问具体情况吧.”   他甩了甩头,望着阴暗的天空,呼出一口白雾。   平视前方,望着好感度面板,路明非有了新的疑惑,   “系统,这个小魔鬼是怎么回事?”   好感度比他妈都高,什么情况?   这可是满值啊!满值懂不懂?   在一些攻略游戏里,几乎都是那种要他去死都不会有一点犹豫的那一种吧!   “请宿主自行探索.”   路明非捻了捻手指,舔着嘴唇不确定地猜测语出惊人,   “我妈.给我爹的外号?”   老夫老妻,有点情趣.   应该,大概,算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吧。   系统顿了好长时间,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是.”   “怪了,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啊.”   路明非紧皱眉头,在小屋子门口换出新抽奖卷的同时,在心中暗暗记下此事。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呢喃询问,   “系统,这还有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呢?什么情况?竟然有92的好感度,比我妈的也低不了多少.”   “上杉绘梨衣,绘梨衣名字有点耳熟啊,日本名?女孩?”   “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了啊?”路明非摩挲着下巴,满脸不解。   “等等!”   路明非的脚步一顿,双眸缓缓瞪大,诧异出声,   “昨天认识的那个网友?”   “不是!”他怀疑人生般猛拍额头,   “还真有人用真名当网名啊!小学生都不会这么做吧?!”   路明非眉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随后在心中发问,   “系统,这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是不是那个网友.”   路明非很早就发现了,如果想要通过系统确定一些事情,最好是详细且直接地询问。   这样有答案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是的.”   系统肯定回复。   “不是,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路明非盯着那高达92,仅次于小魔鬼和自己母亲的好感度,一脸懵逼,   “系统,伱搞错了吧?”   “是否重新检测?”系统冷声询问。   “废话,给我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叮咚!   【作用对象:上杉绘梨衣,好感度:(↑)。   】   看着有明显变换的数值,路明非微微长大嘴巴,   “什么情况?”   “好感度怎么还涨了?”   “因为重新检测了,”系统一本正经地回答,“另外,系统已更正好感度面板为实时更新版本.”   “我系统,你是在说冷笑花吗?”路明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又高了才对吧!!!   “实时更新另说,”路明非指着那十分明显的箭头,“这个箭头的意思,不会是我猜的那样吧?”   “是的,上杉绘梨衣对宿主的好感度正出于上升趋势。   相对的,宿主的锦鲤光环对上杉绘梨衣的祝福效果也在逐渐提升.”   “所以说,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为什么!是为什么!”   路明非磨着牙推门而入,吱呀声后,乍起门口装置的一声脆响。   叮!   叮!   日式房间的上空,硬币迎着光飞舞,   身处安静小屋的上杉绘梨衣闭着眼,双手上捧,抛起旋转的硬币!   咕噜噜!   古铜色在地板上滚动。   一抹生机勃勃的红色紧盯着滚动的硬币,伴着轻快追寻的脚步。   望着地面上硬币的正面,绘梨衣的双眸闪烁一抹兴奋。   拾起来它的时候,女孩兴奋尽数敛尽,化为了眉眼弯弯的笑。   不能打游戏,这个月看动画的时间也用光了。   闲来无聊,绘梨衣就抛起硬币玩。   但她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想到哪一面,硬币就会是哪一面诶!   多神奇啊!   也不是哥哥跟他讲的那个叫“审判”的言灵的效果。   这么一想,她难不成有了动画里的超能力?   殊不知“审判”便已经算是超能力,不知按照何种准则区分言灵与超能力的上杉绘梨衣再次抛出硬币。   抛起,追寻,确认,眯眼笑明明是再无聊不过的个人游戏,却被上杉绘梨衣玩了一次又一次。   那可是想抛出那一面出现就会出现那一面出现的超能力欸!   虽然不清楚有什么用。   上杉绘梨衣莫名地开心,   不过哥哥知道了,也会惊讶吧。   常人难以理解的欣喜情绪涌动着,直至上杉绘梨衣看着硬币无意间撞到游戏机,乍起冰冷的空荡回响。   游戏机???时间!   她的脚步突然一顿,回身望向时钟,不由在心中呢喃。   sakura好慢啊。   叮!   硬币飞舞。   “怎么又涨了?”   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看着小数点后再次跃升的好感度,满脸疑惑。   朝夕相处的叔叔,好感度才85,堪堪到达锦鲤光环笼罩的标准线。   就连被他亲手救下的苏晓嫱,也只有86的好感度,虽然系统解释说是什么情绪的延迟,之后还会慢慢涨啥啥啥的。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朝夕相处的亲人,“生死与共”的同学都只能到达这种程度。   他是真不明白自己对这位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做了什么,使得她对他的好感度为什么会这么高啊!?   路明非翻找着回忆,确认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邂逅过什么日本女孩,亦然不会出现那种电视剧里遗忘掉青梅竹马什么的狗血剧情,不确定地在心中呢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跟她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而已.”   如果真的只是这个原因,那这个女孩,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小天使啊!   “是的,宿主,”系统默默出声,不清楚是否是路明非的错觉,它的两句言语之间,貌似有着微不可察的停顿,“你只是和她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而已.”   “但是宿主,请你明白.”   系统用洞悉人性的声音回应,   “于小人恶徒,救命之恩不过其获金钱两两.”   叮咚!   “系统只是在为解释现状而举例,并没有任何讽刺苏晓嫱小姐的意思,请宿主不要露出那种‘要是让她知道这句话,你就完蛋了’的表情.”   路明非挠了挠头,暗道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   “于世俗常人,临难一助足以令其感激涕零.”   系统接着阐述,   “于赤子之心,一言一语便可教她铭记一声.”   “一些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整个世界.”   “就像是楚子航,宿主只不过是在剑道等事上有了短暂交集,其好感度亦然到达了一些人终其一生无法到达的地步.”   “有时候,有的越少,反而有的越多.”   路明非微微一愣,细细品味系统用以解释的话语。   赤子之心有的越少,有的越多.   那位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真的可是说是一位天使了啊。   路明非在心中柔声低语,   “那个小女孩,她现在在干什么?” 第206章 那便将拯救提上日程。   “貌似是无意间发现了锦鲤光环的效果,正在满屋子抛硬币,追硬币,然后.”系统冷声回答,   “等你打游戏.”   玩硬币?然后等他打游戏???   什么情况?   路明非轻皱眉,下意识询问,   “她家里人呢?听你的意思,她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待着?”   “是的,她的亲人在工作.”   系统轻声回复。   “她真的不能上学?”路明非下意识开口,   “在现实中也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   “她”路明非神色复杂地顿了顿,“难不成真的病了吗?”   早在昨天在网络上与上杉绘梨衣聊天的时候,路明非便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现状,并对这位名为上杉绘梨衣的女孩有了基本的印象。   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正处于上小学的阶段,但是心理年龄可能会更小。   依据便是她对于外界知之甚少,甚至对于时差、上学等一些基本常识都不是很了解。   除了对于游戏的热爱程度高到令人发指这一点以外,上杉绘梨衣简直就像是漫画里那种足不出户的富家大小姐一样。   所以当时他还有猜测对方是不是患了什么疾病,只能在家里静养,而其家人也是顾及着她的心情,故而没有主动向她透露外部的一些信息,因此造就了她与常人截然不同的生活现状与认知水平。   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路明非当时可没有丝毫深究的打算。   毕竟只是一起打过游戏的网友而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联系,从此再无瓜葛,相忘于江湖。   直到看到那不正常的好感度,他理所当然的有了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   “是的,是的,是的.”   系统的三声回复,肯定了路明非的猜测,但其阐述的现状,却另路明非感受到了彻骨的心寒。   他不由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一幅怎样的表情。   昨日才认识的网友上杉绘梨衣,竟然真的是一位身患恶疾的女孩!?   而那疾病也自然而言地剥夺了她上学与交友的权利。   恐怕除了家人以外,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吧。   她过那种生活多久了?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更久?   她平时都在什么地方?   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空无一人但或许很豪华的房间?   她平时都做些什么?   抛硬币?打游戏?看漫画?娱乐方面是否因为病情有着时间的限制?又是否有过外出的经历?   无法选择正常的生活,身边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不知道身上留下过多少用来治病的针孔!也不清楚经历了多少场手术,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那种日子,光是想一想,就足以令人感到窒息!!!   路明非下意识扯了扯领口,就像是这样能令他舒服一些。   有的越少,有的越多吗?   他突然露出一抹了然却苦涩的笑。   也无外乎他只是陪着上杉绘梨衣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好感度就能到达那种可以说是可怕的地步啊。   “是吗.竟然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啊.”   拥有赤子之心的女孩,却偏偏饱受着病魔的折磨,哪怕只是陌生人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就能让她在意到珍重的地步。   简直就像是一位天使,只不过不小心在人世间折断了宝贵的羽翼。   “她得了什么病?”路明非垂眸沉吟片刻,“能治好吗?”   “具体病症系统无法向宿主解释清楚。   但系统可以告知宿主一个现实,依托现代技术,并不能治好上杉绘梨衣所患的疾病.”   系统沉声回复,“其家族所用的技术已经处于世界顶尖,但也仅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续她的生命.”   “果然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啊,”路明非感叹呢喃,“那么延续的极限呢?”   “五年.”   “是吗?还有不,是只有五年了吗.”   路明非呢喃出声,端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续杯的咖啡。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   如果按以前那样发展,五年以后,他或许还在某个大学苦哈哈地为了学分而准备期末考试。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跟着自己的导师做些项目,赚点学分和外块。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别说能不能帮上她什么忙了,恐怕连凑上一张去日本的机票,都得省吃俭用几个月吧。   不!不对!   说不定他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不会清楚那位平时和他打游戏打的有来有回的日友,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消声觅迹了,也许他还只会当她长大后自觉退了游。   也说不定是他自己因为学业、生活的原因,先一步断了与她的联系。   更有甚者!   他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机会遇见,这样一个令人怜惜的小家伙。   没有加糖的苦涩,在路明非的口腔弥散开来,直至心间。   但是现在,   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有五年!   路明非感觉自己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系统,靠你的力量,”路明非往杯中扔进几块方糖,在心中低语,“能救她吗?”   “靠我的力量,自然不行.”   “但是模拟器与宿主一起,无所不能!”系统高傲的声音在路明非脑海荡漾,   “但是详细的方案措施,需要采集治疗对象的血样方可定型.”   “到时候需要什么条件,现在也不得而知.”   “但可以明确的一点便是,”系统正声提示,“不管是在模拟器中,还是在即将激活的现实任务中,宿主的表现,决定以后的一切!”   “是吗?是这样啊!”路明非怅然点头,   “伱这么一说,真是让我有了一种背负了他人生命的沉重感啊!”   路明非的心声轻轻一顿,随后再次响彻,   “所以我可得好好的,”   “好好的决定以后的一切啊!”   路明非在心底呢喃着,下意识将手伸进口袋。   他不由摩挲起那张日本游的奖励。   救人本不需要理由。   先不说对面很可能是位有着赤子之心、多灾多难、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正常人生的女孩。   单凭路明非打算救助的对象,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的好感度能排进前三的人这一点.   他就会去做!!!   那可是七十亿分之三啊!   就是拼上他这条命,又有何妨呢?   路明非再抿一口咖啡,或许是不知不觉间加了不少方糖的缘故。   唇齿之间,多了几抹释然且坚定的甜。   要去见她一面这一点,亦然特地被路明非提上了日程。   “不过,系统啊,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又或者是以为我是个白痴.”   路明非望向窗外,眼眸中闪过一丝敏锐,于心中呢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有提过上杉绘梨衣的治疗条件是世界顶级,由此可见她的家族非富即贵。   恐怕是我遇到的人里面最厉害的那种.”   “就是这样一位大户小姐的生活近况,你都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路明非轻轻搅拌着眼下的香醇液体,话锋凛冽,   “但偏偏我在问及世界上有没有超能力和我父亲的情况时,你却回答让我自行探索.”   “就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也得动动脑子好不好?”   系统默不作声。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取巧的猜测.”   路明非疲惫地往后一靠,   “重点是我不清楚你的运行准则,说是辅助我成长到足以挽救所有悲剧,但具体如何运行根本就没法确认.”   “也许真的没有超凡的力量,只是你担心我知道世界上没有超能力以后,可能膨胀到想要称王称帝,所以故意扰乱我的思想.”   “也许你无法报告死人的信息也说不定.”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手掌上撩,捋上额头厚重的头帘,光洁乍现,淡淡的热量也随之散去。   路明非睁开眼,望着头顶的晕黄,   “也许这个世界超凡的力量,我父亲,甚至是我之间.”   “存在着某种有意思的关联.”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有意思了。   他以后的生活里,想必也会重新树立起一座又一座值得挑战的峰峦。   “真要是那样的话,也许那个小魔鬼,”路明非侧眼望着窗外暗淡的天空,薄薄的音缓缓从唇间吐出,   “真的是位魔鬼也说不定.”   不过,好感度100的魔鬼的爱啊,这可不见的真是件好事。   毕竟有一部著名的电影涉及过,一些变态可是把别人烹饪成美食定义为自己对他人的“爱”呢。   “懂得知识太少,掌握的技能太少,力量什么的也就那样,”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的路明非双眼涣散,自言自语地嘀咕,   “所以想查些什么也无从下手.”   直接去问系统是不可能的,最后肯定要靠自己去探查真相。   所以他是真发愁啊!   毕竟他外表看上去真的就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不管跑到哪里都不方便。   有业界大拿在的会议或许会披露一些常人无法知道的信息,但啥都没有的他根本就混不进去。   传闻中的暗网里面也肯定有点东西,但他连个门口都找不到,进去打探消息更是别提。   欸!   路明非不由哀声叹气起来,   就算有个强点的计算机技能,他也能自己黑进互联网里去调查调查各种国家机密啊。   不管隐藏的多深,到了那个层面,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转机啊!   转机到底在那里呢?   总不能真让他干等着吧,或者说从零学起?   欸?   转机!   路明非猛地一挺身子,双眸乍现出期待的光,   “系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是不是还有个盲盒还没拆呢?”   现金和写真集都能拆出来,拆出点技能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吧!!!   叮咚!   “是的,宿主,由于物品栏同样处于解锁状态,所以宿主也可以在现在开启仅剩的盲盒.”   “我先确认一下啊,系统.”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突然有些明白对面的苏晓嫱为什么是那副德行了。   这种解开不确定事物面纱的感觉,的确是令人上瘾啊!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没有冷却吧?”   上此只是抽出一张特等奖就gg到下一次直接再来一次的地步。   就算天赋贯通模板已经启动,天赋有所加强,但他还是觉得先确认一下为妙。   叮咚!   “禀告宿主,请宿主无需担心,该天赋并未达到使用极限.”   “很好!”   路明非在心底攥紧了小拳头,兴奋大喊。   “系统,乘胜追击!给我把那个盲盒开了!”   “是!”   小巧盒子上的礼带缓缓解开,刺眼的光茫充斥在眼前。   一切恢复清晰过后,映入眼帘的是飞速转动的轮盘。   指针掠过颜色各异的色带,随后在路明非暗道“停止”的命令下缓缓减速。   赤,橙,黄,绿,青,蓝,紫.   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指针,最后落在了——与众不同的七彩斑斓之上。   “很好!”   路明非笑眼弯弯,   这一看就是中大奖的迹象啊!!!   七彩的光茫散去,接踵而至的却是一团朦胧的白光。   就在路明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系统贴心的呈上了介绍。   【物品名称:时装·幻。   】   【效果如下:】   【1.千变万化:永远走在时尚的前列,时刻引领瞩目的潮流。   无需花费宿主一分一毫,只是简单的几眼记忆或是回想,就足够“幻”将世俗间所有的服饰重现,创新,升华。   】   【2.完美无缺:不管是王室贵族的专属,还是豪门大家的座上宾,世界上任意一位手工裁缝与手艺匠人都不及“幻”的威能,哪怕人们拥有着传承千年的经验,在“幻”的眼前也只能甘拜下峰。   它是你一个人的专属,是你一个人的仆人,衷心地为你献上每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将你的魅力发挥的完美无缺。   只要有着“幻”,在每一个社交领域,你都会是最靓的崽。   】   【3.不染纤尘:泥泞、雨雪、甚至是血迹。   正如其名,“幻”所幻化的衣物,永远排斥一切无垢!涉及微观领域的它,甚至可以智能分辨隔离所有的微观粒子。   试问,谁不想拥有一身从火锅店出来以后,却依旧不染丝毫异味,永远神清气爽的神气礼装。   】   【4.活性记忆:无畏割裂、不惧变形,“幻”具有的生物活性足以修复一切所受的创伤。   也许,是说也许,哪怕宿主您有朝一日化作了灰尘,“幻”也能将你的遗体保留亘古。   】   【5.无限成长:具有一定智慧的“幻”具有与宿主等同的成长性,通过吞噬各种物质与能量,能够解锁新的功能。   “幻”高傲表示:前路漫漫,还请你多多努力。   】 第207章 本以为是个垃圾,没想到   .   路明非眨了眨眼,望着眼前软软的光团,一脸懵逼。   这一瞬间心里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反而不知道先吐槽些什么。   总而言之,看这个从盲盒开出来的礼物,最直观的一点貌似就是.   细细浏览【千变万化】的功能介绍,路明非的眉眼很是奇怪,嘴角不停抽搐,无法用言语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感受。   从此以后,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他这一辈子好像都不用买衣服了?   无神的目光落在【不染纤尘】与【活性记忆】,路明非的嘴巴微张,   也不用担心衣服会在公共场合突然因为扯坏裆之类的而陷入尴尬。   他甚至连洗衣服这件事都可以扔到一边了?   这效果多好理解!   【千变万化】+【完美无缺】=穷人的颜面神器,【不染纤尘】+【活性记忆】=懒人的人生必备。   好家伙!!!???   路明非重复阅览【完美无缺】的介绍词,心中五味杂陈。   这词条够狂!   简直就是在当众叫嚣阿玛尼不过尔尔,爱马仕小菜一碟,即使你穿的是英国皇家定制哼,也就那样。   难不成从此以后,他路某人身上的每一套服装,都是价值不菲的私人定制?   鲁迅曾经说过——天空大海,草原沙漠,无论遇到何种环境困难,面对那些飞禽走兽,男人都应该游刃有余,永远面不改色。   比如随身携带一栋男人的世界级衣柜,时刻准备着向四周的妹子散播独属于自己的荷尔蒙???   所以呢?   所以他现在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路明非轻轻咬牙,强忍着把眼前的光团甩出去的冲动。   倒也不是舍不得,   主要是怕一不小心把这团疑似史莱姆的东西甩到苏晓嫱的脸上,会发生点什么无法预料的意外。   呼!   路明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他其实也清楚自己内心郁闷的原因。   主要是他想要一些能够用得上的技能,但却开出件时装的缘故。   但是倘若真的抛开一切主观因素,去客观评价的话.   打个比方,算是幸运buff加满的勇者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宝箱中开出了一件拥有五种词条的炼金道具,还是有成长性的那一种,足以羡煞旁人!!!   “还算不错.”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在心中盘算起来。   这件道具算是从三个盲盒里开出来的最好的奖励了。   某本不知所谓的写真集暂且放在一边,从特定意义上来讲。   这可是比那一百万现金还要好的奖励。   就这么个衣柜,已经算得上是随身携带的上千万.亿?   除了不知道变现,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就这么装备,一会儿偷偷去厕所看看是什么效果吧.”   看着【时装·幻】底下需要凭依到现实物体之中的提示,路明非挠了挠头,在心中命令其直接绑定自己穿的这身衣服。   哪曾想。   叮咚!   【时装·幻拒绝凭依到宿主这身设计毫无品味,做工极致粗劣,用料低劣到令人发指的“破布”上,并朝你因为早晨对战而破口的袜子投去不忍直视的目光。   】   路明非瞠目结舌,一幅给爷整破防了的表情:???   什么情况?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区区一个盲盒里开出来的奖励!竟然当着公然嫌弃他这个主人?   简直是前所未闻!   这哪里是奖励啊!   这特么明明是不知道哪户人家里跑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嗡!   他突然起身,在苏晓嫱不解的神情下严肃开口,   “我上个厕所.”   紧接着在她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夺路而走。   “不是,”苏晓嫱的脖颈僵硬的转动,眼睁睁看着路明非消逝在拐角处,控制不住地吐槽,“你上厕所和我说什么啊?”   “我又不是伱妈妈.”   咔哒一声!   路明非反锁了门,无奈低语,   “知道你拥有智慧,也不求你把我当成主人什么的,毕竟路某向来崇尚众生平等.”   “但你多多少少也得注意一点言辞吧?”   “不求你摆正你自己的位置,至少说话要客气一些.”   噗呲!   面前那一团白光的右上角,突然逸散出点点光茫。   紧接着在路明非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化作了类似于漫画人物中的对话框。   紧接着,眼前这不知何物的玩意,朝路明非发了一个屑得不能再屑的表情。   “幻”:ㄟ(▔,▔)ㄏ。   路明非诧异地瞪大眼睛,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   这玩意,是在挑衅自己?   信不信以后让它变成乞丐破布装?   不对!不对!   路明非后知后觉地甩了甩头,   不能这么办,这那是在惩罚它?这明明是在惩罚自己。   毕竟穿出去丢人的可是他路明非。   就在路明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时候,聊天框的文字,缓缓变幻。   “幻”:爷傲(●vv●)!你乃姐何?( ̄▽ ̄)“。   愤怒的火苗,被精准地点燃。   大爷的,难不成他连一件衣服都奈何不了?   路明非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团在手心里滚来滚去的白光,不由干咬起了牙。   岂有此理!   区区一团道具,也敢在你路爷跟前班门弄斧?   真是蹬鼻子上脸!   路明非四处打量着,突然之间,却是灵机一动。   慵懒的表情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险的笑。   跟路明非打过游戏的都清楚这个笑的意义,这象征着某个打游戏技术本来就身处顶点的家伙,要开始玩些恶心人的骚操作了。   比如诱敌深入,就在对手以为自己快要胜利的时候,兴奋地面红耳赤的时候,屏幕和耳边突然响起“youlost!”的提示声,会泼下一盆寒冬腊月的冷水。   最后所有人会后知后觉的发现,某个悠哉悠哉喝营养快线的骚家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派遣小部队偷了别人的家!!!   “幻是吧,”路明非狐狸一样眯着眼,轻轻捏了捏手中弹性十足的光团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需要吞噬能量和物质的吧?”   “虽然不清楚你有没有味觉,”他将眼前史莱姆一样的光团揉圆挫扁拉长,像是甩面条一样捏着以段,不坏好意地对准某个洞口,抖啊抖,抖啊抖。   “幻”:咦惹!!!Д)!!   “果然,我最新最亲切的伙伴幻啊,”路明非喜笑颜开,“你也不想吃一些不太妙的东西吧.”   白色长绳的一端,在路明非的操纵下,离水面越来越近。   银白色的对话框疯狂地在长绳各处弹出,   “幻”:停停停!停手啊!!变态!!!   难不成你想穿碰到那种东西的衣服吗?   别抖了!别抖了!   嘤嘤嘤!>﹏<!   要碰到了!马上就要碰到了啊!!   “看来你的智商是真不低啊?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路明非适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却是露出凶狠的笑,   “幻,你觉得,我现在和以后,会缺买衣服的钱?”   “大不了,你就在物品栏或者‘银’里吃一辈子灰吧!”   嘀咕!嘀咕!   长绳似的白光不断地往上攀爬,最终化作原本的光团。   它就这么挂在路明非的指尖,气喘吁吁似地颤抖着,甚至还伸出了触须似的东西,擦了擦不知是否存在的冷汗。   路明非信手一扬,将其抓在手心,随后缓缓反转张开的手掌。   光团颤抖着,靠着几条触须紧紧吸附在其上。   同时逸散出模糊不清的对话框。   “幻”:别!(っ°Д°;)っ!别这样!   放过俺!错了!   主人!   俺知道错了喵~。   但是凭依的物品需要门槛,真的不是俺能控制的呀~!!!   言必,也不待路明非反应,甩出一堆游戏面板似的白色框框。   【“幻”·帽子:未检测到符合标准的物品。   】   【“幻”·眼镜:未检测到符合标准的物品。   】   【“幻”·面具:于“银”中检测到kfc纪念版狐狸面具一扇。   】   【“幻”·围巾:于“银”中检测到充满爱意与怀念,一针一线交织而成的黑白围巾一条。   】   【“幻”·项链:检测到神秘空间道具“银”,凭依后有一定几率诞生出新的功能。   】   【“幻”·手链:检测到历经尸山血海、久经沙场,但同时满含祝愿的传奇双刃。   】   【“幻”·上装·内、“幻”·上装·外、“幻”·手套:均未检测到附和标准的物品】   【“幻”·腰带、“幻”·下装·内、“幻”·下装·外、“幻”·鞋装·内、“幻”·鞋装·外:均未检测到符合标准的物品。   】   “原来如此,”路明非望向手掌中的白色史莱姆,不由戳了戳,只感觉手感极佳,   “那你早点说明白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偏偏说些刺激人的话,甚至还发恶心人的表情,你说你贱不贱啊!”   “幻”于路明非的掌心瑟瑟发抖,延伸出的晶莹触手举起两张小牌子,来回挥舞:   对不起,俺知道错了(>人<;)!   绝对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原谅俺吧,主人(o゜▽゜)o☆!   “现在反倒卖乖了,真是的,怎么感觉抽出个需要养的小孩一样.”   路明非无奈叹气,同时在心底暗暗补上几句,   还是那种欺软怕硬,腹黑嘴贱,最不好管教的类型。   “先把能凭依的部分凭依了,以后好好干活,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路明非大手一挥,大棒配甜枣,先看看效果。   “幻”:遵命,主人!ψ(._.)gt;!   随后化作白光几束,尽归于四处。   幻:“(○`3′○)主人!俺准备好了.”   “已经凭依的部分已经可以发挥正常功能!”   这一次的话语,直接在路明非的耳畔响起,是性别难辨的小奶音,听着酥酥的,倒是挺让人上瘾。   而那疑似故意卖萌的颜文字表情也直接显现在了视野之中最舒服的地方。   “ok,那就先实验实验.”   路明非信念一动,“银”与手腕处的“蝴”“蝶”便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看着眼前的18k玫瑰金色手表,路明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不会错的!   透明的表盘是著名大师对琥珀与黑琥珀宝石精心打磨而成。   舒适的表带采用的也是高级的手工鳄鱼皮材料。   制造过程非常复杂,需要急共超过十万个细密零件。   全世界仅有七枚的手表,出自世界上最贵的手表制造商,瑞士的百搭翡翠——大师编钟!   如果还不理解它的名贵也不要紧,粗俗一点能够令所有人清楚它的价值。   收藏意义大于一切的手表曾在拍卖会上拍出3100万美元的价格,折合人民币亿元!!!   赵孟华上课时有意无意露出的劳力士,跟它根本就没的比!   然后这样的手表,路明非现在有   他看着双手腕一模一样的两块手表,兴奋劲不由掉了几层。   两块!   没办法,物以稀为贵,有的东西多了,反而会掉价。   不过因为七块手表在谁的手上没人准确,所以任谁也分辨不出真假,手底下这真的不能再真的的小家伙,在某些场合倒是真能派上用场。   比如参与世界级的高档舞会,能撑面子。   逃亡时也能当作换钱的家伙什。   但是这些都和路明非沾不着边。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需要考虑。   “幻,这玩意摘下来,会怎么办???”路明非轻声询问。   “远离主人十米以后,【千变万化】的效果会消失,也就是恢复原状。   远离主人十五米之后,可以随时召回到身边.”   奶音回荡,   “但是如果主人能让俺吃很多很多东西的话,范围也许会更大,甚至可以能自由调整也说不定.”   “了解,这个附加功能蛮不错的,以后不用怕丢刀了.”   路明非轻轻点头,注意到四周没有监控以后,随后一招,幻化出了锋利的长刃。   紧接着的动作,足以令所有懂行之人露出崩溃破防的表情。   路明非他,面无表情地砍碎了行走的亿元。   “【活性记忆】的恢复速度也蛮可怕的.”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心思慎密的想到了一件事。 假   ~   忙到社交软件都没空看⊙﹏⊙,今天再请假。   欠更为表歉意,后续欠的四舍五入算3上。 第208章 新伙伴的恐怖潜力   心中的不确定猜想让路明非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幻,如果原本形态的刀损坏了?”   “是的!没错,hia~hia~hia~!就是这样!”   “主人无需担心,!”幻的小奶音之中,满是骄傲,“在俺的加持之下,宿主的刀永远都不会再坏掉啦.”   “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破口都不会再有的说(叉腰笑)!”   “干得不错,小幻!”路明非满意夸赞,“真是意外之喜啊。   形态变化,自主修复。   ‘蝴’与‘蝶’也越来越像是魔法道具一样的东西了.”   路明非如是说着,随手摘下脖颈中由“银”化作的通体为金的怀表——“玛丽·安托瓦内特”。   这块耗时44年打造出来的怀表,是钟表历史上最富传奇经历的史诗。   在亘古的时空长河中,人类的历史就像银河中的一条星带一样渺小。   他现在才发现。   所以路明非曾经多次袭击着,如果“银”能再大点的话,那简直是在好不过了。   只要“吃”就可以了。   “什么情况?”   “能从一号哪里逃脱,恐怕也只是运气而已.”   鸭舌帽男人摆了摆手,   “主人稍等,让我上网查查哈!!”   四等奖:74张。   他摩挲着那凹凸有致的花纹,触感冰凉之余,心中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还能是什么情况,”苏晓嫱捂着嘴,憋着笑,声音有些颤抖,   能计入总分的“三等奖”倒是有了二十来张,不过貌似还是崔姨凭一己之力抽出来的,根本就没眼前这姑娘半点功劳。   “要是组成桌子的这种,嗯,我看看,”幻就像是自带鉴定功能,“哦,是叫铁的东西吧,那就要吃好多好多了,就算用主人一辈子的时间去吃的话,也扩张不了多少.”   听声辩位之余,他下意识提前错开几步,与一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擦肩而过,自己亦然加快回归座位的脚步。   拆建队+化尸粉?   这位新伙伴的标签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砰的一声!   身侧的异响吸引了路明非的注意力。   【无限成长】能力里面的物质和能量包含范围,竟然是如此之广的吗?   “欸?不对不对!”幻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像需要宿主同意以后,俺才能吃咖啡厅.”   “还有还有,那边那个叫蛋糕的?俺能尝尝吗?”   而这获取的方式,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欸?”   但他却不清楚,那位鸭舌帽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之后,却是下意识驻足不前,侧眼朝身后投去了淡淡冷光。   “真的假的?”路明非下意识瞪大双眸,“这可真是好事成双.”   世界上数不清的人渴望着倾尽所有,只为亲身与它相遇片刻。   路明非随手将这块无价之宝挂在厕所门后的挂钩之上,踏步而出。   获取能力的速度,竟然比他这个主人都要快。   毕竟,“银”这件空间道具哪都好,就是空间只有小小的几平米,也没有什么成长性。   他朝满脸阴翳的李佳望去,不解地眨了眨眼。   只见苏晓嫱这边的说过,已经被彻底分类,收拾的整整齐齐,亦然分外引人注目。   换句话说,要是路明非敢把这玩意在大庭广众下亮出来的话。   路明非作势将杯子递向唇边,实则在隐蔽地用小刃接触咖啡,垂着的眸子倒映着逐渐降低的液面,心中不由叹气。   e十来年的监狱生活是跑不了的。   “召回实验进行的也很顺利.”   啧!   手链变刀这个魔术本来就能出其不意坑不少人了。   于世界范围内充当硬通货的劳力士?世界第一的百达翡翠?哪怕算上手腕上的“大师编钟”也可以,一切不过了了。   不应该啊。   他的眼睛微眯,转瞬间在心中诞生了一个新的战斗思路。   但路明非手上这玩意,实际上还处于失窃状态,甚至在国际层面都有通缉令发布,只是提供信息,就有十万美金的奖励。   “幻,我问你,”路明非在心中低语,“你知道史莱姆这种生物吗?”   对待它的正确态度,应该是怀着虔诚的心,戴着手套,连大气都不许喘地细细观摩!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展柜中。   “算了,如果以后咱们发现不了无主的矿山,你还是别和我提扩张空间的事情了.”   路明非有些失落地呢喃。   三等奖:42张。   “对了对了!主人,虽然达不到你能力生成的程度,但你的‘银’那边也有变化了,”幻不解地声音响起,“好像说能靠着吞噬金属拓展空间来着.”   “恭喜宿主,时装·幻觉醒新词条.”   【6.无尽咖啡:初常世间美味的“幻”沉醉于无尽的美妙之中,在【无限成长】与其心情剧烈波动下,轻而易举地觉醒了新的能力,真是颇为罕见的一幕。   “蝴”“蝶”+十五米召回,如果利用的好的话。   路明非粗略望去,简单计数,   “谢谢惠顾”数不胜数,“安慰奖”也一眼望不到头。   谢谢惠顾:7张。   路明非微微张嘴,一脸不知所措。   路明非眨了眨眼,   他有点看不懂自己抽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了。   而不是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挂在厕所!   因为当下这些享受盛名的存在,都可以说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延续。   随后也不管藤原咆哮了什么内容,信手挂断了电话。   “如果有急事,也请让女老板来。   说实话,伱的声音有点难听.”   “给我几分钟,俺甚至能把这间叫咖啡厅的屋子还有里面的人全部吃掉,一点都不剩哦(o_ov)!”   拐角之时,路明非的耳朵一颤,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找到了!如果吃网上搜到的,那种核发电要用的铀的话,一点点就能扩张好多好多米,”幻发出舔嘴唇的声音,言语中满是欲求不满的欲望,   “主人,铀是什么味道的?好吃吗?”   “某人破防了呗.”   他撇了撇嘴角,白眼直翻,   “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反倒是白白浪费了我不少用来准备完善计划的时间.”   路明非放下扯起来遮挡脖子的衣领,感受着“银”的冰凉,在心中低语,   是历史上是无价的收藏品!   至于路明非为什么会知道,可不是因为他对这些高奢文化感兴趣。   最开始李佳话里话外看不起的“四等奖”,也不过三两张而已。   “唉~,不记得自己老是挂在嘴边的那句‘生意场上,不管成败,都要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值一钱,因为它无法被用金钱度量!   “玛丽·安托瓦内特”   鸭舌帽男人嘴角一撇,没了丝毫多聊几句的兴趣,只是无聊地敷衍开口,“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出不了问题.”   从此以后,“幻”拥有了将所有液体变成世界上任意一种咖啡的能力。   】   “很好,”   “你问那个男高中生?我当然观察过了.”   甚至有颇负盛名的钟表匠人说过,没有“玛丽·安托瓦内特”,人类将缺失一部腕表的史。   吃咖啡厅和人?   与之相比的对面,可谓是惨不忍睹。   安慰奖:47张。   “免了,你还是先喝咖啡吧.”   “真是的,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真恶心.”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次融合,就意外有了这种机会!   空间真能打点的话,有时间去叙利亚、巴基斯坦什么的打打暑期工,归国之后,他一个人就是一座军火库。   “具体是什么情况?需要什么金属,量又是多少?”路明非有些急不可耐地询问。   路明非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遗弃在战场外的武器突然回来,对手会是什么表情呢?   鸭舌帽男人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直勾勾盯着厕所的挂钩,满脸疑惑,“刚才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着?”   “行了,我挂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你少联系我,一切等任务结束后再说.”   “嗯~~,什么金属都可以,但是越贵重的越好,”幻好像在吧唧嘴,响得诱人,“像是桌子上那叫做金的东西,两块全吃掉的话,长宽高应该能扩张个几毫米.”   “安慰奖”?   咬牙切齿,犹豫再三过后,李佳将之狠狠拍在了桌面,这也正是适才惊醒路明非声音的来源。   这种对无价之宝的态度,足以令所有见到此幕的知情人士勃然大怒!   这是绝对的至宝,是文明史诗!   就像是结婚缺不了三金,譬如男人离不了女孩。   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哦,好吧.”   幻的声音出奇的乖,却在下一刻暴露出新的目的,“嘿嘿嘿!主人,俺能喝一杯这种叫咖啡的东西吗?”   “喂!二号!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是因为前几天新闻中的一篇报道提及了它的存在,说是在临海境内抓捕了一批国际盗窃犯,而其主要罪犯交代的物品名单中,“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图片高居首位,引人注目!!!   甚至连学校里的赵孟华之流,都有讨论这件事情,说是谁要是有这玩意,那就是十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是下一刻,似有金黄闪烁,也自然而言吸引了他的目光,使得他诧异地瞪大了双眸。   随着苏晓嫱满是欣喜的眼神四顾,路明非了然于心。   “人也要宿主杀掉才行.”   可谓是,将一个惨字表现到了极致。   李佳哪还有刚开始悠哉悠哉的劲头,皱皱巴巴的抽奖卷随意地散在桌面、垃圾桶与脚边。   鸭舌帽男人不屑嘀咕着,下意识摇头。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历史上的第一块腕表便是那两颗繁星,可以说,无论是贵族亦或者是常人当今时代盛行的手表文化,便是由“玛丽·安托瓦内特”所开启的崭新篇章!!!   “男人?”   耳畔响起幻颇具特色的小奶音,还有小女孩般的兴奋地催促,“主人,赶紧去买衣服吧?帽子,眼睛,内衣,外套,俺都想要.”   “是吧!是吧!很厉害的吧,主人!   ψ(`)ψ”   “欸?”苏晓嫱舒舒服服地倚靠在沙发,女王般翘起秀腿,   “某个性李的家伙这是怎么了?”   分明是一只不加约束,就有可能把世界拆得稀碎后吃干净的二哈饕餮!   叮咚!   “嗯,只要让俺凭依过的东西接触就行.”   幻的声音满是骄傲,“主人俺也不瞒你,俺吃东西可快了!”   “好像是那块还在失窃状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吧?”   这哪是一件奖励啊?   她咬牙拆着剩下的十来张,   “我要是知道那种带辐射的东西是什么味道的话,”路明非翻了翻白眼,“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活脱脱一共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吃货少女!   “幻,你是怎么吃东西的?”路明非眨了眨眼,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件事。   她唯一拿得出门面的十张“二等奖”,还是本来就在手中的那种。   但是李佳也没办法,连这些东西都不要的话,她桌子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能用来呈场面的东西了。   平日不放过任何一篇报道细节的他使劲压了压眼眶,不解四顾,   “我看花眼了不成?”   “谢谢惠顾”?   攥成一团,摔在垃圾桶里或是脚边。   但就在那不起眼的一片光芒中,微渺如尘的人类却创造出度量时间的造物,日晷,摆钟,怀表,命运使然间,有两颗繁星相接,接续了名为时间的转折点。   “喂?”二号扭了扭鸭舌帽,接通了处于静音状态的电话,却听到了藤原趾高气扬的声音,   “想哭就哭吧,”苏晓嫱抿了口咖啡,“就和幼儿园的时候一样,遇到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以后,再跑来找我求安慰就好了,无外乎就是在叫几声苏姐姐的事.”   “果然还是原本的鼻涕虫啊,”苏晓嫱感慨呢喃,“就你这样,还出国留学呢?那边那么乱,就算雇保镖,遇到突发情况你处理的了吗?老老实实待在国内比什么不好?”   路明非察觉到了苏晓嫱话语中的隐藏的信息,不由朝她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第209章 好感度不正常的老妇   这么听着,苏晓嫱与隔壁那大小姐,以前还有段关系不错的日子,只是后来变得势不两立了?   再结合苏晓嫱刀子嘴的习惯,最后那几句话,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啊?   苏晓嫱对李佳的态度,竟然有种.吾家有女不争气的赶脚?   “苏晓嫱,你作弊!”李佳强忍着发酸的眼眶,咬牙低吼。   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小姐出身的人物,放下倨傲的性格以后去单看颜值,那隐约间梨花带雨的脆弱就像是苍翠脉络之上珠圆玉润的露珠即将坠下悬崖碎成万千冷光。   屏障般的傲慢逐渐被击碎,隐藏在心中的真实便顺理成章地淌出,那名为脆弱的颜色染上了没有瑕疵的面庞。   轻扫去,睫毛之上染上的几分湿意,竟使得路明非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与之截然不同的对面.在路明非看来,反倒有种“小人得志”的意思。令他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非。   “作弊?”苏晓嫱闻言,不乐意了。   她骄傲地挺起胸脯,中气十足,“李佳,你别倒打一耙好不好?”   “我今天在商场的行程只有一楼金店,广场兑换处还有咖啡厅,那可都是有监控的地方。”   “觉得我作弊的话,你随便查。监控,主办方,工作人员,哪怕伱能查出一点我作弊的痕迹来,今天的所有东西我都拱手相让。”   苏晓嫱丝毫没有开挂的自觉,理所当然地扬起了头,   “不仅如此,以后遇到你,我都绕着走!”   “没作弊有这结果,你骗鬼呢!”李佳咬牙切齿地指着敌我双方的战绩。   苏晓嫱:李佳:42(142):98。   这比分在路明非看来,可谓是无比微妙。   差距在各种意义上都很明显,但偏偏无法决定胜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崔姨在对面协助李佳的缘故。   但路明非也只能感慨,锦鲤光环和厄运光环果然都是有极限的,无法直接呈碾压姿态决定结局。   最起码好感度86的苏晓嫱所体现的光环效果是这样的。   “骗?我有必要骗你吗?是运气!”   没人清楚亲手将结局导向现在这种情形的苏晓嫱到底有多兴奋,如果非要形容那种感觉,便是如有神助。   因此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对面,活像只不断摇晃毛茸茸尾巴的猫,乐得肆无忌惮,   “李佳,这是运气啊,你懂不懂?”   直至此时此刻,她才彻底体会到了那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感觉。   拜托!   她可是将百分之一的中奖率,化作了42/224≈1/5的幸运存在啊!   相比于以前遇到不会的选择题蒙都蒙不准的苏晓嫱,今天的她可谓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就问在座的还有谁?   还!有!谁!   因为感觉做到了特别了不起的事情,苏晓嫱的脸颊有些潮红,心中的兴奋怎么散也散不去。   她眼中明媚的光与对面逐渐阴翳下来的色彩截然不同,   “运气的事情,能叫作弊吗?”苏晓嫱显摆着叫嚣道。   路明非看着苏晓嫱这副模样,眉眼无奈,   其实吧,作弊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作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作弊。   苏晓嫱,你这个享受buff的存在快闭嘴吧,再这么炫耀下去的话,绝对会折寿的。   哪曾想苏晓嫱像是不过瘾一样,扫了路明非一眼,脊背挺的更直了,还发出了轻哼声。   那样子就就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我超厉害的吧!”。   不仅如此,她甚至乐呵呵地玩起手机,私下向路明非打出一串文字。   “路明非,你小子就偷着乐吧,你那张日本游一定也是沾着我的光(叉腰)。”   “不过你放心,那就当我赏你的了。(大手撒钱)”   苏晓嫱小人得志的模样,一时间令人分不清谁才是恶的一方,同时也令某人的额头青筋微起。   明明这一切都是靠他路某人的力量左右而来的,但心中炸开的情绪里,最明显的竟然是不爽?   路明非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假笑,不情愿地朝苏晓嫱点头示意。   但是他同时却也在心中低语,“系统?”   叮咚!   “我在。”   路明非瞄了一眼苏晓嫱,却眼看着女孩挑衅性朝他地挑眉,灿然的笑。   于是假笑也陡然破碎,换来嘴角处疯狂的抽搐。   “我的锦鲤光环,”   “能给这货关了吗?”   这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系统就像是在思考:   “报告宿主,不能。”   路明非不由朝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李佳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惨!   实在是太惨了!   不光要输掉自己埋下陷阱的比赛,还要受这种侮辱。   他这个队友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对手?   现在这场面,已经可以说是苏晓嫱一个人在霸凌对面了吧。   “看什么看!”李佳猛然横了路明非一眼,没好气地低吼,“我还没输呢!”   她猛然端起咖啡,却是诡异地呛了一口,咳嗽不止,很是狼狈。   路明非眨了眨眼,眼怔怔看着女孩身侧的好感度数值从-15掉到了-20。   愕然那萦绕在李佳身旁的淡淡黑气,也是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一幕,令路明非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对我态度好点,对你来说才是件明智之举啊,大小姐。”路明非下意识呢喃,用的却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实话实说没人信暂且放在一边。   重点是如果让李佳听到这话,大概率会出现反作用。   如果对他这位锦鲤大大的好感度再降一降的话,保不齐这位大小姐会出点什么大事。   倨傲,嘴臭,目中无人还有点小心眼,这便是路明非对李佳的全部初始印象。   但这姑娘一开始就表现成现在这恶意满满的模样,也是因为与苏晓嫱间的那些事。   活罪应当,但死罪就免了。   对面那小姑娘要是因为厄运光环的效果而不小心gg了人生游戏的话,怎么琢磨怎么不划算。   这么一想,路明非就不由在心中感叹,   “我真是一个温柔且宽容的人呐~。”   幻:“???( ̄_ ̄|||),主人,你还记得刚才和俺在厕所”   “小幻,别说话,好好在网上学习知识。”路明非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幻:“是!遵命!Д)”   当然,实际上也有路明非不想就这样简单背上一条人命的原因。   “苏小姐,李小姐,”去兑换“再来一次”的崔姨拎着一大一小两个小袋子,放在了两人的桌面上,声音柔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这是你们兑换出来的新‘筹码’。”   “谢谢崔姨,十多年了,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呢。”苏晓嫱笑嘻嘻地接过。   “谢谢苏小姐夸奖,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李佳一句话都不说,扯开袋子就猛拆。   却是倒霉地刺破了手指,淌出鲜红。   “看什么看,”李佳死死瞪着对面的“狗男女”,   “42:98,我离输还远着呢!”   “别以为你们的好运能持续到最后!最后的三张大奖,我一张都不会让给你们的!”   路明非眼见着好感度猛然下滑到-30,不由在心底呢喃。   就算是恨屋及乌,但朝他发脾气是什么情况。   会拆东西受伤又和他没关.   没准还真是他害的!   路明非眨了眨眼,暗道这莫非是女人第六感的力量,心虚地偏移了目光,却是轻轻瞪大双眸。   只见崔姨的身旁,那好感度75的数字与淡淡的金色在整座咖啡厅中的一堆灰色的0中是那么显眼。   “系统,什么情况?她身边这金色的东西,应该也是光环效果吧。不是说锦鲤光环只对好感度85及以上才起作用么?”   路明非奇怪地瞄着气质非凡的崔姨,   “而且这好感度是怎么一回事,初次见面就75?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奶奶辈亲人?”   叮咚!   “回宿主,是这样的.”   系统沉声解释了路明非的所有疑问。   除却85好感度以下人员享受的“锦鲤光环·小”的信息意外,贴心的系统甚至告知路明非更多内容。   比如厄运光环的效果会随着与路明非距离的扩张而减弱,所以不用担心对面会死掉,可以尽情地嘲讽李佳???   以及与之对应的锦鲤光环,距离越近作用越强,但超过一定范围以后却会无视空间属性,永远发挥一个底线作用的可怕效果。   当然还有苏晓嫱、李佳、崔姨三者间的爱恨情仇,这也让路明非明白了崔姨对自己的好感度为什么如此之高。   “呜呜呜,好感动!/(tot)/~~!”幻配合地发出泣孤舟之罹妇般的哭声。   “小幻,你这哭声不对劲,应该再清脆一点,再去网上好好学学。”   路明非呆呆地听完了系统讲述的故事,无语地吐槽起新伙伴的反应,还顺便给初入社会的小家伙挖了个满是慈爱的坑,打算让他去体会体会他人的恶意。   “想体会悲伤的话,搜治愈番就可以了。提醒你一下,哪个评论区说不刀就看哪个,主人我包你满意,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那种。”   幻打了个哆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俺知道聊,主人~( ̄▽ ̄)~*,这就去看。”   “你加油。”   苏晓嫱,李佳,崔姨,幼儿园.   路明非端起杯子,却在不经意间看了哼歌的苏晓嫱一眼,   “的确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啊,苏晓嫱。”   两人规定了最后拆除的“再来一次”集体作废,作势拼上最后的运气,看看是苏晓嫱能扭转乾坤,还是李佳能保持“优势”。   结束与开始,浑然不同。   两女周遭的气场,在buff与debuff的影响下,就像是换了天地。   苏晓嫱悠哉悠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轻快的歌谣弥漫在身侧。   至于另一面,则完全就是一颗时不时刺破手指疼出声,打翻咖啡污了衣的倒霉蛋。   李佳满脸黑线,咬牙的嘴角边溢出轻嘶的呻吟,不快几乎快要膨胀到了门外,却一直嘀咕着“早着呢,还早着呢,这一次,我才不会输呢!”   这场面,   反倒是主动挑衅的李佳像是身处低谷的骑士,被动接受的苏晓嫱倒成了邪恶十足的反派。   而他路明非,则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名副其实的那一种。   “嘶!疼死我了。”李佳咬紧下唇,闷声嘀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唯一知道真相的路明非憋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有的笑,感慨只有自己一人懂得骑士的可怜。   四人无声。   直至某刻,眼红的李佳与崔姨对了个眼神,尽职尽责的老妇叹了口气,离开了座位。   路明非眨了眨眼,意识到了不对劲,默默跟了上去。   “剩下的那些,我全要了。”   寒风肆意的室外,崔姨顶了顶鼻梁之上的眼镜,向工作人员递上了结账的收据,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果然啊,”   突然,路明非的声音自她的背后响起,言语复杂,“都到最后了,这还有一招等着呢啊。”   不出他所料,最后这还有个坑。   对赌协议的三条规则里,可没提不能通过消费的方式去添加新的“筹码”啊。   对面那个大小姐的文字游戏,可真是从头用到了尾。   不知道三张最高奖项已经有两项被对手收入囊中的李佳也是够较真的,明明在表面上是她领先了四十多分,但为了万无一失地彻底把苏晓嫱摁死,竟然还真用了这种手段。   瞄了一眼剩下的十来张抽奖卷,路明非的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锦鲤光环的幸运效果放在别人身上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对面还有崔姨享受的幸运在从中调和。   他要是没有注意到这最后的陷阱,任由李佳将其余的所有“筹码”收入囊中,苏晓嫱没准真得输了这场比赛。   “嗯?竟然发现了吗,小朋友?”尽管被发现了小动作,崔姨依旧维持着柔和的笑,却也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抱歉了,其实我本以为苏小姐是不会答应这种没道理的游戏的,也打算等气氛缓缓就开口岔开话题。”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们两个就动了真火胡闹起来了,到最后还发展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我是真没想到。”   路明非眨了眨眼,   说起来,记忆力里的崔姨的确有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那时候,她是想阻止这场对赌啊。   (本章完) 第210章 青梅冤家   崔姨在苏晓嫱和李佳两人之间,果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偏颇啊。   路明非在心底如是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也无外乎爱屋及乌,因为他是苏晓嫱的朋友,就对他有那么高的好感度。   是的。   崔姨对他那夸张的好感度数值实际上是因为对苏晓嫱的爱屋及乌。   根据系统所讲述的故事。   里面那对青梅的关系原本是很不错的。   母亲去世后,李佳的性子变得出奇的软弱,攥着发卡哭泣的柔弱女孩样,理所当然地引来幼儿园小男孩们的各种欺负,她自己自然也是哭得越来越多。鼻涕虫的外号由此而生。   而那时的苏晓嫱却和李佳截然相反,性格强横,正义感十足。活脱脱的假小子自然看不惯那群不干人事的淘气包,硬是带着幼儿园里的女孩们捶哭了所有的傻小子,当上孩子王的同时,自然也成了李佳的大姐大。   在那之后,吃饭睡觉上厕所,两个女孩形影不离,就像是同一枝头上的青梅,本来能成为相守一生的闺蜜。   关系的转折点是那天电闪雷鸣的午睡。   被雷声惊醒的李佳看到苏晓嫱拿着她母亲留下的遗物。   那个她最宝贵的发卡,看着比自己生命都宝贵的东西就这样碎成两半。   坏在了自己最依靠、最信赖的姐姐手中。   孩童的情绪就像是多变的秋空,正因为脆弱地纤细敏感,所以总会因为一些大人看起来的小事而天崩地裂。   哭泣,责怪,但她心底或许只想要苏晓嫱这个姐姐的道歉。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所谓的赔偿,还有苏晓嫱听上去就知道言不由衷的“对不起,我错了。”   在之后,潜移默化的转折理所当然的发生了,友谊的破碎往往从细微出开始。   起初只是互相遇到时会生闷气地瞥开眼神,或者刻意错开一起上学的时间与道路。   后来两人之间的屏障却是越来越厚。   不再互相分享的午餐淡了心中的味道,逐渐远离的床位没了贴耳分享的小秘密,课桌上泾渭分明的三八线说明了所有。   直到最后,一连几天说不了几句话,知道结尾,各自有了各自的新圈子。   于是青涩的青梅掉在了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腐烂变质,本能延续一生的友谊破碎了,流出了令人心痛的汁水,变本加厉。   裙子上泼水,暑期作业偷换种子毕业典礼断了琴弦折了过去,舞蹈服里塞了苍耳伤了彼此。   从此只剩,没有道理的针锋相对。   但导致这一切的发卡事件,其实只是一场误会,所以李佳每次提到时,苏晓嫱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交到朋友后的李佳午睡不再缩着身子哭,逐渐放松的心情与肢体反而讽刺地成为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当时的苏晓嫱只是比李佳早起一小会儿,也只是单纯抽出了被李佳自己压坏的发卡。   就在苏晓嫱与这个动不动就会哭但近来逐渐好转的女孩对视的那一刻,她想到了好多好多,于是决定散一个谎。   而崔姨在里面扮演的角色,首先是一位协助者。   协助苏晓嫱编织那个谎言。   只因为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小姑娘冒着雨找上了当时调取监控的她与幼儿园老师,一脸坚定地说,“崔姨,老师。我了解李佳的性格。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如果她知道是自己弄坏的话,肯定没办法原谅自己,还会哭好长好长时间的,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所以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打算做的事像是英雄,为别人着想的善若天使,也无外乎崔姨对苏晓嫱的好感从来就没低过。   被问及具体打算怎么办时,要强的苏晓嫱拍着胸脯打起包票,老气纵横。   “除了我们三个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好了。都是小孩子,我和她道个歉就过去了,以后慢慢就没事了。”   其次的崔姨是一个欺骗者。   欺骗李佳和其他所有人当天的监控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办法查看,将谎言圆成现实。   于是故事就那样发展,但却有了偏差。   为朋友着想,但却稚气未脱,因为不是自己做的所以无法真诚道歉的苏晓嫱,没有等到“慢慢就没事”的日子。   被保护的很好,总是耿耿于怀的李佳,开启了互相“报复”的篇章。   “又不是我做的,赔偿道歉都做了,还挨了爸爸的一顿打。我能一直瞒着就够姐妹了!为什么还得任着你的性子让你欺负!撒泼打诨也得适可而止!”这是苏晓嫱后来不断报复回去的想法。   “就等你真正道歉,或者乖乖吃几个哑巴亏让我消消气也行,给伱台阶你就下啊!来来回回没完没了,有意思吗?”这是李佳后来秉持的心思。   直到现在,变成了谁都看不惯谁的冤家局面。   还有见证了一切的崔姨,依旧隐瞒着真相,等待着时机。   这也是路明非刚得知一切以后,不禁呢喃的确像是苏晓嫱能做出来的事的原因。   自以为是地想要一个人担起一切、保护青梅,最后却因为要强的性格将一切搞得一团糟,阴差阳错导向了现在的冤家局面,却还是依旧选择对当事人瞒着真相。   吃力不落好,也不知道这蠢货究竟要干些什么。   真打算瞒一辈子不成???   故事的回忆戛然而止,路明非瞄了眼被工作人员收起来的收据,   “崔姨,听你的话,你也应该是中立的才对。”   “但你现在做的事明明就是在帮里面那个大小姐赢,做的和说的可不一样啊。”   他望向满是阴云的暗淡天空,   “你就让里面那两个小孩儿接着闹着玩去呗。”   “你是叫路明非吧。”崔姨朝路明非稚嫩的面庞投去诧异的目光,不由掩嘴轻笑。“是吗.原来你也把他们当小孩子了啊,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呢。”   额!   路明非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发鬓,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因为一个误会就闹成现在这样,可不就是个俩小孩儿吗?   崔姨也是,就这么看着这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却见崔姨的脸色一正,轻轻摇头,   “她们俩啊,现在的确还有些小孩子气,但他们两个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清楚,也算是有点自主能力的大人。不能单纯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小姐她没几天就要出国留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晓嫱。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她们两个凑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比赛到最后,我反而改变了想法。”   不知不觉间换了对苏晓嫱的称呼,崔姨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输是赢,我觉得趁这个机会把以前的恩怨做个了断,对她们俩来说都是个好事。”   “毕竟都长这么大了,当年的荒唐事也是时候.”   崔姨轻轻一顿,浅笑着望向路明非,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当然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任着小姐的性子做出现在这种钻空子的行为,那果然还是”   她将银灰色的发梢捋到耳后,轻轻一笑,   “我希望从来没赢过的小姐在最后能赢晓嫱一次吧。”   所以崔姨这是打算趁这个机会,推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有那个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大小姐一把,将所有真相都揭开了。   路明非了然点头。   崔姨不清楚路明非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她的言语中隐含着对游戏的担忧,   “尽管我很想让小姐赢,但我活了这么多年,有个小体会就是,运气的确是种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三张五十分至今都没有影子。晓嫱今天的运气和势头不错,正在拆的里面保不齐就有一张。”   “小姐想要赢的话,很难。”   “甚至,”崔姨沉吟片刻,轻声呢喃,“说不定晓嫱自己就偷偷藏着一张,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平时那么机灵的她为什么会应下这场游戏,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太过担心的表情。”   路明非闻言微微挑眉,暗道不会是因为他是苏晓嫱的朋友,就把对他的好感度拉高到离谱程度的崔姨,对苏晓嫱的性格就是了解。   “虽然用这种手段去确保小姐的胜利很对不起晓嫱,”崔姨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摇头,“但是我怎么说也是李家的管家,要忠心地站在小姐这边。”   “不过路明非,请你放心,”崔姨微微欠身,“待在小姐身边十来年了,我说的话,她还是听的进去的。”   “我早就想好了,即使最后小姐赢了,我也不会让晓嫱作那种荒唐的道歉的。”老妇的声音,很是坚定,就像是做好了什么觉悟一样。   佩服她看穿苏晓嫱藏拙的眼力?纠结她的矛盾立场?还是感叹她迟来的决心?   一时间,路明非竟然不知道对崔姨的言语作何反应,   “崔姨,我知道您的想法了。”   但是那个蠢笨蠢笨的人,也想赢啊。   掩去心声的路明非只是轻轻叹气。   随后迈步上前,从兜里抽出一张“再来一次”,朝提前打好招呼的工作人员递了过去,   “不过,你也知道苏晓嫱也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活像一只倔驴。”   “所以我也不打算干看着您钻空子,毕竟我和她也算是一伙的,有多少力就会出多少力。”   “是啊,晓嫱从小到大都是这种别扭的性格,也难得她身边还有你这样的朋友。”崔姨心领神会,掩嘴轻笑,   “但是明非啊,购买新筹码还在情理之中,最多是钻了游戏的空子,她们两个也都能接受。”   “而且晓嫱也能趁这个机会拒绝那个道歉,小姐对此也会无话可说。”   “但是再来一次这种东西,”她指了指路明非手中的纸条,   “那两位小姐刚才可是明确不能再用了。”   “她们俩人约定的是‘最后的拆出来的不能用’,也就是说在那之前,甚至是更早的都可以用。”路明非耸了耸肩,坦然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起别人设置的文字游戏,   “这张再来一次是从昨天苏晓嫱送给我的抽奖卷里开出来的,教师里的监控还有我学长父亲的车载记录都可以作证。”   “额,不对,我好像是回家后才拆的。”路明非下意识否认,随后环顾四周,   “但是这附近的监控能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从口袋里掏出这一张。”   “孩子,我还没那么斤斤计较,你尽可去换。”崔姨轻叹气,牵连脊背微垂,“但是只有一张而已。”   显而易见,是无法挽回败局的。   她没说最后的话。   “试试又掉不了几块肉。”   路明非人畜无害地乖乖笑,先一步兑换最后的“筹码”。   “而且里面那俩位大小姐不是说了吗,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啊。”   “总要挣扎挣扎的。”   略有褶皱的“再来一次”与小小一卷于路明非的指尖相交。   微风吹拂中,那张褶皱被工作人员撕了个粉碎,无情地扔在垃圾桶里。   换来的一小卷,被路明非随手揣进兜里。   他转身踏步,挥着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一张而已吗?”   路明非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足够了。   咖啡厅内,结果已然出炉,苏晓嫱并未从剩下的“筹码”中开出自己最渴望的那一张。   但她的运气依旧势不可挡,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直接开出十张三等奖,近乎三分之一的中奖率,看的李佳说不出一句话。   此前开出的一切东西,都可以看作是苏晓嫱用了她不清楚的伎俩。   但最后这些“筹码”可是由自家崔姨兑换的,根本没有一点动手脚的余地。   也就是说,对面那个苏黑妞,今天的运气很有可能是真的好!   而她却是截然相反。   李佳看着自己新的战果——十三张“谢谢惠顾”,不由满脸黑线,   “真是见鬼了!”   但是没关系。   最后都是她的!   李佳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最后统计的结果,心情直接多云转晴,   苏晓嫱:李佳=52:98。   “苏晓嫱,”她乐呵呵地看向苏晓嫱,露出独属于胜利者的嘴脸,   “我说话算话,只用那十张二等奖。”   李佳信手更改了计分总数,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52比73,我赢!”   “苏晓嫱,我承认,你今天的运气是挺不错的。”   她细细看向垂头不语的苏晓嫱,想要看清这个仇敌此时此刻的表情,双标之言脱口而出,   “但是和生意场上一样,运气其实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最后我们能依靠的,”李佳敲了敲脑袋,“只有自己能想到的,各种各样的办法。”   “卑鄙也好,恶劣也罢,只要在规则范围内能赢就好。”   她还在进行着胜利者的说教,享受着大仇得报的快乐。   直到苏晓嫱不慌不忙地抿了口咖啡,轻松至极地拉开包包的金色锁链,默默坐到李佳对面,将最终的计数扭转为“102:73”。   李佳疑惑地看着苏晓嫱,   直到女孩看清楚冤家双手捏着的“特等奖”,属于胜利者的表情骤然垮台。   换来了从纤细的脖颈,满眼到耳根的红——是尴尬的颜色。   “苏晓嫱!”   李佳猛然拍桌,咬牙切齿地指着苏晓嫱,   “你算计我!”   (本章完) 第211章 苏晓嫱:都中就叫见鬼了,懂不   懂?   “嘿嘿,”   忍到最后一刻的苏晓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心中翻腾的酸爽感情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个愿意忍辱负重,谁又想要韬光养晦。   归根到底,不就是等的这一刻重拳出击吗!   心里的小人得意洋洋地攥紧拳头。   苏晓嫱冲着从小到大的冤家,轻挑柳眉。   一句“我们俩啊,彼此彼此”从精神上杀死了比赛,也叫李佳嘴里再也蹦不出半个标点符号。   咯嘣!咯嘣!   李佳的牙齿咬得声响,凶狠的目光死死钉在苏晓嫱的身上,就像是要上去给这个贱人一口。   踏踏声的脚步慢慢。   崔姨适时赶了过来,自然将苏晓嫱手中的特等奖收入眼帘。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就知道,晓嫱肯定藏着什么底牌。   而崔姨手中拎着的小包裹,自然而然地让李佳的有了逆境翻盘的机会。   斗志的烈火重新燃烧,她还没有输。   “还没完呢。”李佳直勾勾盯着苏晓嫱,“哼哼没想到吧,苏晓嫱!”   “我这里,可还留着最后的翻盘手段呢!”   “崔姨?”苏晓嫱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妇将抽奖卷放在桌子上,瞬间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她不由朝对面吐槽道,“李佳,为了赢我,你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李佳轻咬红唇,“只要能赢你一次,随便你怎么说!”   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执念已经势不可挡,她闷声地将包里所有的三等奖甩了出来,将比赛结果改为“102:98”。   倾尽所有,孤注一掷。   李佳本想亲手扭转败局,但却在触碰最后的“筹码”之时,被疼痛侵袭。   她不由缩了缩满是伤口的手指,暗骂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始终都处在优势地位,却偏偏静不下自己的心,就跟被下了蛊一样。   水汪汪的大眼睛落在身旁的老妇身上,小姐眸中熟悉的求救意味使得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轻轻叹气。   崔姨朝苏晓嫱递去歉意目光的同时,落座上手,将一切推向终局。   纸张缓缓展开,开门红的三等奖被李佳得意地捏在胸前,红唇呢喃,无声有形,   “苏晓嫱,伱完蛋了。”   “得意个什么劲儿?到最后,还不都是我的?”   “糟了.”苏晓嫱心神恍然,烦躁地搓着头,踱步回到座位。   “路明非!怎么办?”她略显慌张地摇晃一脸淡定的男孩,“因为运气好到爆棚,还有那两张底牌兜底,所以我就没想太多,压根没料到李佳那家伙还有这招。”   “那是剩下的所有抽奖卷吧?完蛋了,要输了吗?”   她下意识盘算,   “分差只有四,不,只省三了。”   “也就是说那家伙只要抽出四张三等奖和特等奖,即使算上你的那张,我们也彻底地完蛋了?”   话还没有说完,苏晓嫱便看着她敬爱的崔姨接连拆除三张三等奖,打平了比分。   而剩下的筹码,还有十几张!   她猛然一推路明非,失去所有希望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这下子,咱们真的要输了!”   苏晓嫱委屈地撅起嘴,“亏我还觉得我运气简直好到爆棚来着,难不成最后都要为那家伙做嫁衣?”   “一张三等奖两万,五十二张就有一百零四万。”灵魂就像是脱壳而出,只剩下破灭希望的肉体在碎碎念,   “特等奖五十万,日本游五十万。”   “这就是二百万啊,我好几年的零花钱。”   信誓旦旦说自己看不上那点钱的苏晓嫱果然并非表面上那样,直到败局将临的现在,才表现出肉眼可见的肉痛。   她死死地抓住胸口的衣服,只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   “呵呵,两百万呐,如果我爹知道了这事,会打死我的啊。”   “咳,”路明非轻咳一声,切入点分外犀利,“纠正一下,准确的来说,没那么多,你只是输了一百五十万。”   “苏晓嫱,你应该还记得一开始说的话吧?”路明非轻挑眉,安慰似地轻拍苏晓嫱的肩膀,实则是在报复她刚才尾巴翘上天的炫耀嘴脸。   “你说过的,如果快输了,要损失最小化。”   “虽然我不懂你们那劳什子的生意场规则,但快淹死的时候,不拖朋友下水应该是人之常情吧。”路明非摊了摊手,嘿嘿一笑,挑眉补刀,   “也就是说,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留着我的日本游,不计入总分不是吗?”   “是吧?运气爆棚的,”路明非看着不可置信的苏晓嫱,一字一顿,   “苏!大!小!姐!”   什么他能抽中一等奖都是沾姓苏的光?   那反客为主的表情和qq上的张狂信息,至今可依旧留在那里。   到最后,才知道谁是幸运大爷本爷了吧。   “路明非,你有病吧!这时候倒把一等奖当你自己的了?”苏晓嫱瞪大眼睛看向路明非,不可思议地呢喃出声,“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的话,你说的那还是人话吗?”   “亏我还把你当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朋友。”   “免了,阁下五十万的友情,我一身无分文的穷高中生实在是无福消受。”路明非抗拒地摇了摇头,“有那工夫,我更愿意拿着我的一等奖,无忧无虑地躺平三四年。”   “而且我感觉你现在只是单纯地想拖我下水,谁有病谁知道。”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废话!!”苏晓嫱轻叉柳腰,一幅理直气壮的神情,“这一下子,我是什么都没了。”   “但你还却能舒服地在大海上享受豪华邮轮,悠哉地在东京街道口邂逅樱花软妹子,指不定还能拐回来一个不谙世事的女朋友。”   “可我呢?你也不想想一无所有的我得多难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你蹲在家里狂写暑假作业。”   “你是认真的?”路明非退避三舍,一脸看人渣的表情。   “当然,”女孩猛然点头,随后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趴在桌面,闷声低语,“是在开玩笑了。”   “都现在这样了,你就假装视金钱为粪土,像个人!一样站在我身边让我开心开心不行吗?”   “谁家粪土那么贵,能包几晚夜总会?”   路明非张口就是烂话输出,   “如果成为人的代价是让我跟个二傻子一样白白丢掉五十万的话,那我还是不做人了。”   苏晓嫱无奈抚额,“顺着说两句,让我开心开心你会死吗?”   “原来你的开心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吗?而且总感觉现在但凡给你半块台阶,你就会顺水推舟把我也坑了。”   路明非遇人不淑一样不短还有,随后轻敲桌子,一反之前不正经的样子,   “行了,缓也应该缓过来了,赶紧说正事。”   “讲真的,如果你想的话,日本游随时可以交给你。但要是真的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得了,这种情况还把你拉下水,那咱俩真是没一点脑子的大猩猩了。”苏晓嫱反倒摆了摆手,果然吃软不吃硬,   “真输了的话,我还能怎么办。”苏晓嫱委屈着撅着嘴,隔着身旁的路明非,侧头看向窗外,一副垂怜欲滴的模样像极了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愿赌服输把我所有的小钱钱交给对面那家伙呗。”   “她都要出国了,让她假赢一次也无妨。”   “至于道歉?”苏晓嫱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老娘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李佳道歉的!”苏晓嫱嘀咕着偏移目光,落在路明非的面庞,与那双不知何种意味的双眸对了个正找。   她嘿嘿一笑,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她都用这种手段了,我就不信我拒绝道歉,她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次输可以,但想让我道歉,门都没有!”   “你们俩这关系,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路明非轻声嘀咕,   “你刚才说什么了?”苏晓嫱诧异反问。   “我说你不用担心,”路明非拄着侧脸,   “其实我刚才跟着崔姨出去了,发现他们最后的小手段了。”   苏晓嫱的明眸骤然炸亮,   “也就是说,你也兑换了新的抽奖卷对吧?”   她迫不及待地将脸凑到路明非的视野前,熟不知饱满的曲线炙热可感,   “换了几张?我给你十倍!不!二十倍报销!”   “路明非啊路明非,你怎么就突然变得越来越靠的住了啊!”   苏晓嫱的语气很是兴奋,那是以为还能在决胜负的原因。   路明非微不可察地偏转目光,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十张?啧!说实话有点少。”   苏晓嫱撇了撇嘴,   “不过也还行,倒不如说你身上带着用来消费兑换的一千块这一点,更出乎我的预料。”   “呵呵,一直以来都那么穷酸还真是对不起你了,但是很遗憾,你说错了。”路明非瘪着嘴,晃了晃手指,   “是一张,我只换了一张。”   “一张?”苏晓嫱樱唇未张,一幅你在逗我的神情,“一张够干什么?”   一张怎么了?一张就足够将胜利板上钉钉了!   路明非刚想开口反驳,却生生憋了回去。   “你以为你有超能力不成?”只听苏晓嫱叹气吐槽,“从昨天到现在,你总共就摸到四张抽奖卷。”   “知道都中了叫什么吗?”她瞥了路明非一眼,“叫见鬼了。”   完犊子!   路明非的心中不由溢出点点冷汗。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要说见鬼了,你不也一样?”路明非指了指桌子上有离谱运气造就的战局。   “我?”苏晓嫱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轻甩头,“我当然和你不一样了。”   她笑嘻嘻地挺胸叉腰,殊不知这种自信模样害的路明非以为她要说出何等惊世骇俗之眼。   没想到.   “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吗?我这就是纯粹的运气好!”言语之中,满是得意洋洋的骄傲。   所以说,这几乎见底的智商,到底是怎么突然发现他这边的异常的?   路明非实在是无法理解苏晓嫱的思考回路。   “苏晓嫱,”   就在这时,对面响起略显疲惫的轻喊声,打断了两人间的窃窃私语。   李佳根本就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就跟有个王八蛋神明站在背后蓄意捣乱一样。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弹了弹对赌协议,   “胜负已分。”   苏晓嫱:李佳=102:108。   崔姨在最后十来张抽奖卷里,开出十张三等奖,也算是强运了。   “看什么看,我也没开出剩下的那两张大奖,”李佳闷闷不乐地瞄了诧异的苏晓嫱一眼,   “我以为我们俩消费这么多,怎么也得包揽剩下所有没兑换的奖项。”   “现在回想回想,我真是太想当然了。剩下那两张没开出来的大奖,估计早就落在了其他人手里,只是还没兑换而已。”   “但是你输了就是你输了,赶紧履行承诺!”   明明是自己赢了。   但是李佳现在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郁闷。   “嘿嘿嘿!”   反观苏晓嫱却是笑得欢快,动作轻快地凑到了路明非的怀里,上下其手。   “不是,苏晓嫱,你干什么!”路明非无比抗拒地往窗边缩,“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   “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么不知分寸,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少废话,把最后的秘密武器拿来!”   她大大咧咧地将路明非推倒向窗边,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世界上%的人十辈子都看不到,你知不知道?”   苏晓嫱一脸兴奋地将手探进路明非小腹上的衣服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三下五除二地掏出   一颗满是裂痕的石球,   “路明非,你有病?随身带块石头干吗?辟邪用?”苏晓嫱嫌弃地将石球扔在一边,接着往里探。   “对,辟邪用,没这哥们,就没现在的你。”   紧急时刻将所有进兜的物件从“银”中转移出来的路明非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嘀咕着吐起槽来,妄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苏晓嫱啊苏晓嫱,会说话吗?   那可是对你有再造之恩的救命恩re嗯球啊,懂不懂?   不感恩戴德地把它供在家里就算了,还如此口不择言!小心遭报应!   苏晓嫱明亮的双眸中满是渴望,心中的兴奋点红了目光所至的娇嫩面庞。   就像是为了锁住路明非的行动路线,她跪压在男孩的大腿侧面,整个人的重量都向一边倾倒。   脑袋轻轻砸在胸膛,于是近在咫尺的发尖处有香风舞蹈,一瞬间就激活了路明非的敏锐感官,   温热的小手一只贴在脖颈侧面,将他摁死在窗边,另一只则宛若魔鬼一样在小腹处游走,乍起一道又一道汗毛耸立,浑身紧绷。   但苏晓嫱却没有一点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的自觉。   转移注意力失败的路明非屏息凝神,欲哭无泪地仰天长啸。   如果两人换个性别的话,苏晓嫱早就进监狱了。   造孽啊!   窸窸窣窣!   女孩紧随其后的掏出的便是那张未开封的抽奖卷,被她当垃圾一样随意扔在桌子。   直到最后,她捏着有些皱的“日本游”,拍在了胜利者的面前。   “咳咳”,苏晓嫱咳嗽几声,秀手轻勾两鬓的发梢,垂落后便完美遮掩住了耳垂晶莹处腾起的羞红。   (本章完) 第212章 如果眼泪有用,坚强又值几个钱   ?   疑惑在刹那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李佳微张着嘴,怀疑人生般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秘密武器”!   “想不到吧!李佳。”   “不好意思,赢到最后的人呐。”苏晓嫱挑了挑眉,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李佳的手,侧身将僵直状态的路明非让了出来,作出胜利者的最终宣言,“是我们!”   “顺便说一声,”苏晓嫱伸手上移,轻甩秀发,那叫一个潇洒至极,   “我可一点小手段都没耍。”   “不信的话,你尽管去查,监控为证,我们这边可是一点弊都没做。”   “不管你多么处心积虑,到最后啊,我们可是玩玩全全是凭着运气,堂堂正正的!”   苏晓嫱将红唇凑到冤家的嘴边,轻轻呼出一口香风,一字一顿,   “赢得你哦~”   “伱你们!”李佳的视线在两人一奖间来回跳跃,气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会!”   她恍然回神,恶狠狠的目光重重钉在苏晓嫱的身上,   “呵,行啊!真行啊!我说你怎么会应下呢,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李佳紧紧握住拳头,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苏晓嫱!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幼儿园弄坏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是,初中破坏我们班的黑板报是,现在还是.”   她紧咬着下唇,挤出声嘶力竭地低吼,   “就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声音之大,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李佳的眼泪则是控制不住地淌下,僵了苏晓嫱的表情。   苏晓嫱茫然注视着梨花带雨的冤家,心中胜利的得意与想要炫耀的冲动在言语和回忆的刺激下染上五味杂陈。   有对李佳现在贼喊捉贼,扮出受害者的不解。   明明这一次,李佳才是不对的那一方才对!   有对过去惨遭各种捉弄的埋怨。   泼水,手工课捣乱,塞苍耳.明明她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才对!   还有着点点迷茫。   现在想想,当时她选择瞒着真相,真的对吗?   但要是不瞒着,鬼知道那个爱哭的家伙会变成什么样。   任谁都知道,自己毁掉自己的精神寄托,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当时就是个爱哭鬼,谁知道知道真相以后,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忍耐的呜咽声响起,李佳不甘心地趴在桌面,也不管蹭掉了多少染着血红的纸张,默默地哭。   那叫一个孟姜女哭长城,我见犹怜。   于是苏晓嫱心中的所有情绪,在刹那间统一!   “哭哭哭!”她眼见此幕,那是气不打一出来,“哪一次都是这样,一到这种时候,你就知道哭!”   “哭管用吗?”   “衣服被你泼水我哭了吗?”   “期末考试字迹突然消失的时候我哭了吗?”   “忍着疼跳完节目的舞蹈,我哭了吗?”   “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不就是输了一次吗?你是折寿了还是丢命了,能哭成这样?”   她愤愤点着女孩的脑袋顶,   “一开始你被那群熊孩子欺负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   “要是眼泪管用啊,坚强能值几个钱?”   “你口口声声说记住了,是真记住了吗?”   “我愿意,”   李佳倔强地甩头,抬起头来呛了苏晓嫱一句,随后再次把脑袋埋进臂弯,哭音闷闷的,   “眼睛长在我身上,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滚滚滚,有多远走多远!碍眼的东西!”   “你不可理喻!”苏晓嫱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没好气地远离烦躁源。   砰砰!砰砰!   那震耳欲聋的跺脚声,就像是跟这家店的地板有仇一样,吓得过来查看现状的服务员犹豫不止。   苏晓嫱重重落座,气死人不偿命,   “哭归哭,该给我的,一点都不许少!”   李佳轻颤的肩膀猛然一顿,“我用不着你说!”   一旁的崔姨轻拍着李佳的背,望向两女的神情充满着无奈。   路明非心中啧啧不断,朝哭泣的女孩投去同情的目光。   也难怪,   前期的欺骗诱导,以及最后可以说称得上是作弊的手段.   她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趁着最后得机会满足自己赢得执念。   嘿!   硬生生就给输了。   多倒霉的一个人呐。   幻突然崩了出来:   “o(一︿一+)o,主人?我突然检测不到你的脸皮了。”   路明非眨巴着眼,“.?”   “你能不能有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幻的指责接踵而至,   “还有你刚才提到的治愈番   ╰(‵□′)╯!”   “还包俺满意?你赶紧去吞一千根针吧!”   “看你这话说的,跟我是个坏人一样。”路明非遮掩着所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动手中的抽奖卷,将其与角落的一张调换。   他默默抿了口咖啡,义正言辞,却颇有几分道理,   “锦鲤光环和厄运光环干得好事,就算扯上我,也是别人对我好感度差异的原因,和我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幻短暂的陷入了宕机状态:“.”   “那治愈番呢?这个你怎么说!”奶音之中,残存着尚未散去的哽咽,   “主人,   /(tot)/~~!你知道我现在又多难受多痛苦吗?”   路明非撇了撇嘴,“有能耐的话,你顺着网线去找作者啊。”   叮咚!   “恭喜宿主,时装·幻觉醒新能力。”   【7.追根溯源:沉浸在网络世界中的幻深刻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亲自吸收的巨大悲伤在无良宿主的刺激下陡然爆发。   幻成功觉醒了信息溯源的能力。】   路明非端咖啡的手一僵:“.”   所以说他这是抽出个什么类型的姑奶奶来了?   “小幻,想骂我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幻:   “俺不懂主人你在说什么,    ̄へ ̄!”   女孩的情绪就像是秋天多变的天气,雨水来的快,去得也快。   苏晓嫱用媲美群臣的目光扫了一眼对面发红的眼角,乍起一声冷哼,“哼,这次恢复的倒挺快,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吗?”   “不用你提醒!想让我干什么,赶紧说!愿赌服输,我还不至于连这一点都赖掉!”李佳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团成一个球,随手塞进塑料袋。   不是自己的东西,一会儿还要送给仇敌,她是一点宝贝的欲望都没有。   苏晓嫱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小脾气,毫不在意抿了口新点的红茶。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输的都给了,我还真不信你能拿我怎么办。”李佳顶着红彤彤的眼眶,恢复了满脸高傲的模样,那叫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是吗?”苏晓嫱轻轻放下瓷杯,不怀好意地目光落在路明非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路明非眼见着苏晓嫱的好感度数值上升到88,猛然打了个激灵!   “别那么紧张吗?”苏晓嫱骤然一笑,“我这次能赢,靠的可都是你啊,路明非。”   “特等奖和日本游,不都是你亲手替我抽出来的吗?”   “能把对面那傻孩子耍成这样,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浓郁的黑气弥散开来,路明非感知到杀人的目光,下意识往一侧瞄了一眼。   -   3!   -   7!   -   15!   倒霉蛋对他的好感度,就因为这几句话,呈断崖式下跌。   “呵呵,路明非是吗,”李佳眼睛微眯,“我记住你了。”   “以后出门.小心点。”   她发泄似地怒饮咖啡,随后却是难受地剔起牙。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这是他的台词,而且还得把“以后”变成“一会儿”。   “记住他了最好,”苏晓嫱猛然坏笑,“路明非,对面那傻孩子有的,我全都有。”   “我可不稀罕她听我的话,那个言听计从的要求,给你了。”   “苏晓嫱!”李佳诧异地瞪大双眸,“你有病吧!”   “我没病,只是知道怎么恶心你而已。”苏晓嫱瞥了她一眼,   “那我换句话,我的要求就是你听路明非一个要求。”   “打天下以后就是分天下,我怎么能对自己的盟友弃之不顾呢,是吧?路明非!”苏晓嫱朝路明非挑了挑眉。   路明非转头望向败家之犬。   “看什么看!”李佳恶寒地凑到犹犹豫豫的崔姨怀里,“我警告你,要求别太过分!”   “是啊,路明非,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别太过分了。”苏晓嫱玩着指甲,   “跟让我当众道歉并拍下来差不多的程度就行。”   “比如说让她拍几套私人写真集。像是网站上的湿身,捆绑,滴蜡都来一套,”   她面不改色地建议,   “顺便把成片发给你。”   路明非奇怪地看向苏晓嫱,暗到这姑娘懂得真多。   苏晓嫱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致命的弱点,反而玩味地瞄向冤家的身材,   “别的我不敢说,虽然这傻子的智商不高,但身材还是不错的。”   李佳对路明非的好感度:-77(-12)。   “或者说,让她在qq、微博、自己学校和咱们学校的校园论坛挂上‘我李佳,一生一世非路明非不嫁’,挂上那么三四年?”   “别看她这样子,在她现在那所高中里,多少也是个校花。人傻钱多!可是有不少人追呢。”   咯嘣!   李佳恶狠狠地顶着苏晓嫱,对路明非的好感度狂掉13!   路明非是彻底无语了。   苏晓嫱说的,和他路某有什么关系。   -   90的好感度,这孩子是得多小心眼啊。   不对!   路明非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苏晓嫱有说过。   李佳对阶级看的很重,甚至可能到了那种不把他当人看的程度。   苏晓嫱的这几个提议,对一般人还算,但对李佳来说,已经跟当众裸奔没什么区别了。   “是吗,真让我说的话,倒是值得考虑考虑。”路明非双手抱胸,闭眸思考。   李佳愤愤地捏手,多变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苏晓嫱哼歌不语,欣赏败者现在的神色,就是对她最大的奖励。   “我想好了,赶紧结束这场游戏吧。”   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要求:那边那个叫李佳的乖乖坐好,好好听崔姨接下来要讲的故事。”   踌躇的崔姨先是一愣,随后苦笑着看向路明非,   “是吗,明非,刚才在外面,你察觉到一点了吗?”   “真是的,”她感慨摇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你推一把。”   “什么意思?”苏晓嫱和李佳那叫一个双脸懵逼。   呼!   崔姨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捏住自家小姐的手,   “小姐,其实当年”   “啊啊啊啊!”苏晓嫱突然轻拍桌子,抄起手机对准对面,“我反悔了,李佳,不用听路明非的了。”   “赶紧说‘我是傻猪!’,我这就录下来!”   “快点的,别墨迹了!”   “晓嫱,你让我说吧。”崔姨温柔地望向女孩,“十几年了,小姐已经长大了。”   苏晓嫱微张嘴,轻垂眸。   “所以说,”李佳慌张四顾,有种只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的赶脚,“到底是怎么了,崔姨你想说什么。”   “小姐,别急,其实是这样的”在路明非的临门一脚之下,忠诚的管家道出隐瞒十几年的幼稚谎言。   苏晓嫱逃避似地看向窗外,想要往回看,却生生抑制住了那种冲动。   得知真相的惊讶,无法相信的困惑,发自内心的懊悔.   就像是戏剧演员,李佳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再变。   最后在崔姨一句“对不起,小姐,都怪我,才让你和晓嫱闹成现在这样。”下化为彻底的呆滞。   噌的一下!   李佳突然拍桌子起身,大跨步地站到苏晓嫱身前,她先是瞅了路明非一眼,随后颤音质问,“真的?崔姨说的是真的?”   “不信拉倒!跟谁稀罕你信是的?”苏晓嫱头也不回,闷声回应。   但是答案已是显而易见。   “傻*!”李佳破口大骂!   苏晓嫱诧异地瞪大双眸,转头就怼,   “李佳,你有病.”   砰的一声轻响,两团暖玉相撞。   “是!我有病!”   李佳死死撞进苏晓嫱的怀里,双臂环抱,大家闺秀的修养被抛到了天涯海角。   每一句,都是骂骂咧咧!   “妈的!就因为一个傻*,老娘白恨了你十几年!”   “明明是用几分钟说那么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却花掉了我的初中三年,小学六年!要是没有今天,指不定还要多久!”   “苏晓嫱,我有病,但是你tm也有病!”   “就几句话的事,就几句话的事啊!”   “我tm一直以来气地!骂的!恨得!都是为了什么啊”   她死死捏紧苏晓嫱的衣服,眼泪宛若断线的珠帘,一颗又一颗的往下掉,   “王八蛋,苏晓嫱,你个傻*,你知道我差点失去什么了吗?”   “要是没有今天这事,你和崔姨还打算瞒我多久?”   “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因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会错过一辈子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苏晓嫱手足无措了好半天,终是将手缓缓搭在女孩的肩膀,   “一开始只是怕你自己接受不了。”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苏晓嫱轻咬下唇,偏转目光,   “啊啊啊”   她烦躁地直甩头,   “好吧,我承认!后来其实就是我办砸了,但是我却不想认。”   “因为认了就像是自己输给了自己一样。”   “然后就一直一直,到了现在”   (本章完) 第213章 胳膊没了!   “该死的!你傻不傻啊!”   “就因为这个理由?就因为这种理由!”   “我真的有那么脆弱吗?要面子也要有个程度啊!你个臭倔驴!”李佳狠捶苏晓嫱的背,哐哐作响,疼的苏晓嫱闷哼不止。   “十年啊!!苏晓嫱,你知不知道我们到底能有几个十年?”   “伱实话实说会死吗?”   化拳为掌,李佳轻抚苏晓嫱,哽咽呢喃,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本该是最要好的啊,苏晓嫱。”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那些本该在一起的日子”   “手工课,毕业照片,黑板报,期末考试,节目典礼!那些本应该更美好的时光.”   她后悔地哭诉,   “都毁了!就这么给没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因为你是个傻子,就因为.”   李佳在苏晓嫱怀里蹭来蹭去,泪眼婆娑,   “我也是个傻子。”   “苏晓嫱,你说说,啊~,”她委屈地张嘴质问,   “你说说,咱俩亏不亏啊!?”   +5,   +17,   +32,   +41!   李佳对路明非的好感度:78!   路明非淡然地将抽奖卷规整到位,眼睁睁看着李佳身上的黑气散去,化作了淡淡的金。   他轻抿暖暖的红茶,舒了一口气。   一亮一暗的两团金光照耀着,轻印在路明非的眼底。   此时此刻的骄横大小姐就像是漫无目的在迷雾中飞翔了十年的雀鸟,拨云见日间,找到了小时的巢,收获了满目水光。   苏晓嫱抿嘴轻拍着友人的背,倾听着如小女孩向母亲撒娇的音。   腐烂过的青梅无法逆转时光,但却在真相的土壤下化作养料,凝结新的嫩芽。   十年的恩怨谁都忘不了,但正因这样,往后的十年又十年才更值得期待。   幻:“主人啊(* ̄3 ̄)╭!”   “看不出来,你还是满好心的。”   “顺水推舟罢了。”   “如果因为一个谎言,两份倔强,一点犹豫和几句话的原因,就让本能成为一生姐妹的两人沦落为斗得你死我活的仇敌冤家,那才是真的悲哀。”   “类似的事情绝对还有,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怎么不得拔刀相助?”   路明非在心中低语,“崔姨刚才那种情况,也需要一个人推一把才行。”   “那个矫情劲儿,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他控制不住地吐槽,“鬼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这三个人以后会是什么样。”   “不过我倒是没料到李佳的好感度变化幅度会这么大。”   “爱屋及乌,算是托了她十几年怨恨突然烟消云散的光?”   路明非感慨叹气,彻底看清了李佳的性格,   “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虽然可能对阶级看的比较重,也不像是个好人。不过她对‘我方’和‘他人’的态度,简直差别到了可怕的地步。”   “啧!”幻撅了撅嘴,“她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这么说?”   “那你是让我跟一小屁孩一般见识不成?”路明非摩挲着下巴,暗自评价,   “如果非要说的话,李佳就是那种能把仇人气到诈尸,却也能为了自己人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类型。”   “那暴涨的好感度就是最大的证据。”   “现实点来说,就凭我当了今天的‘媒婆’这一点,这小妮子以后就得对我感恩戴德,少不了好处的。”   “她那副样子,倒真像极了始终都没长大的孩子。”   路明非轻笑摇头,随后朝对面桌子上的“纸球”投去心痛的目光。   “倒是可怜了我的战利品呐。”   十年前的谎言解开了,每个人都开开心心。   但是总有一个人默默承担起所有的悲伤,   那就是失去一半战利品的路明非。   百八十万的啊,就这么为了别人的友谊打了水漂。   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啊!   幻:“╮(╯-╰)╭!提醒主人,这次买卖也不亏的哦。”   “我查过了,李氏集团的大小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帮到你呢。”   路明非轻耸肩。   现实世界无权无事,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的确也是他现在发愁的一点来着。   崔姨轻抹着眼泪,朝路明非投去感激的目光。   要是没这个小伙子推她一把,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恐怕到最后,只能带着遗憾入土的痛苦啊!   崔姨对路明非好感度:84!   在老妇不解的目光下,路明非心痛地虚抓胸口,撞在桌子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吧。   到最后,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什么实际好处都没得到。   但事实却是,路明非严重低估了苏李二人的脑回路与倔驴劲儿。   茶足饭饱,   路明非捏着苏晓嫱递过来的黑卡,去柜台买账。   身后的两女勾着胳膊,依旧亲密地凑在一起,说着积压了十年的悄悄话。   没了互相埋怨,反而开始互相嘲讽起从小到大各自的不坦诚。   散了针锋相对,进而计划起若干年后,两家公司如何强强联合,共创辉煌。   “先说好了,今天我请客。但赢的东西,我可是半点都不会让的啊。”苏晓嫱轻声嘀咕。   “你敢让我就跟你急!”李佳吹胡子瞪眼,没有一点肉疼的模样,“一会儿逛街!我请了!”   她瞄了一眼前面的路明非,扬声轻喊,   “还有前面那位,一会儿随便花,全记我账上。”   “校园论坛的事,我也会找人帮忙的。”   李佳捋了捋秀发,   “别的不敢说,我家有一部分业务恰恰涉及网络。静等一个时机,一批水军下去,直的都能给你掰弯了!”   她轻轻停在路明非身侧,声若蚊虫,   “但是刚才哭还有说脏话的事情,你赶紧给我忘了。”   “作为交换,以后有事,你尽管找我!不管是亲戚朋友出国留学,归国毕业想找工作,还是以后小孩上学什么的,我家里能找的人也是不少的,都能给你办了,分文不收的那种。”   “行了,用得着你说这事。”苏晓嫱捏了李佳一把,在心中轻叹气。   她这个“女儿”不算个坏人,但也绝对不像个好人。   不为什么,就为她那张嘴。   报恩似的话语,都能让她讲出“姐的家境很厉害,小小恩赐,尔等庶民还不乖乖接下”的感觉。   这种事,哪有直接说出来的?   不都是等对方有需要的时候,拐弯抹角地送过去吗?   这置男人的尊严与何地?   “哦,我知道了。”李佳乖巧点头,羞红着脸嘀咕,“那个,路明非,刚才对不起,”   “然后.谢谢你。”   话罢,拉着苏晓嫱往外走去。   身后的崔姨静静跟着,手里拎着所有的战果。   那被李佳揉成一颗球的百十来万奖励,刚才也在两女的手中被一一抚平了所有的褶皱,恰如当今。   幻:“主人!机会来了!(#°Д°)!抓准时机上两垒,那可就是此生不愁啊!”   “有戏!有戏啊!”   “别给自己加戏,跟你有什么关系?”路明非在心中吐槽。   “当然有关系!毕竟主人你可是个连身像样衣服都买不起的穷光蛋,就更别提能不能让俺吃饱吃好了(╯□╰)。”   “无稽之谈!”路明非大声反驳,“你主人我也算是个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   “切,一百万算什么?(︶^︶)。”小奶音中,是浓浓的不屑,   “金块你能买几斤?铂金你能换几两?造核弹的铀又能让俺尝几口?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当然要帮俺敬爱的主人多找几个多金的下家了。”   “承认吧,主人。你现在就是个连俺都满足不了的小~废~物~”   幻屑气十足,随后发出搓手的小表情,   “所以主人您一定要给力,赶紧为俺泡几个千金大小姐啊!”   “国籍不限,有钱就行。”   “放心吧,为了主人不步入城哥的后尘,俺会加班加点进化出不惧菜刀的能力的!”   “女人只会影响哥的挥刀速度,更何况哥还只是个纯情男高中生。”路明非无语地直翻白眼,“你倒好,年纪轻轻不足一天,净想着吃软饭。闭上你的表情包,早晚有一天,我把你扔进钞票山。”   幻:“得嘞!”   “苏晓嫱,我忘了个事,”路明非不在理会这个好了伤疤忘了厕所的屑道具,朝不远处轻声呼喊,适时亮出一张“再来一次”。   明非一笑,演技上线,   “最后那张,我没开出什么又用的。”   “你看看你丢在角落里的那张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值钱货不成?三张大奖还都能在我们这?”苏晓嫱小嘴轻撅,   “想钱想疯了吧,你?”   尽管这么说着,但她还是听话地从口袋里取出最后的抽奖卷。   灵活的手指绕动,揭晓了最终的奖励。   心脏骤停,双眸炸亮,潮红在刹那间涌上面庞!   “啊啊啊——!真的假的?”   苏晓嫱不可置信地兴奋轻跳。   她一把拉过李佳,不可思议地轻呼,“李佳!你快看!你快看啊!”   “特等奖!是最后一张特等奖啊!”   她嘿嘿摇晃指尖之物,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抽出来的!我抽出来的啊!”   李佳茫然地揉了揉眼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苏晓嫱,现在咱俩也没啥仇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一回,你真没作弊?”   “说了多少次了!”苏晓嫱高傲扬眉。“是运气!堂堂正正的运气啊!”   她今天的运气,爆棚!   不光挣到几百万!还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青梅女儿。   “我总感觉你在内涵些什么。”李佳闷闷低语。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晓嫱可不惯着自家回来的青梅闺女,踏出门口的同时,轻声呢喃,   “到了国外,你可得把这种小性子收好了!”   “那可是有持枪证的地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都给我悠着点。”   “好好好,知道了。你真是比我爸都烦啊,我的苏大欧巴桑!”李佳抬头望天,下意识讽刺。   “嗯?”苏晓嫱眉目一瞪,“找死不成?”   叮得一声轻响。   一老二少踏出了门口。   路明非轻笑着从三人那边收回目光,甩出黑卡   “你好,结账。”   “好的,98与99号桌,总共消费一千四十二,请您输密码。”前台小姐姐露齿一笑。   “不愧是本城最有名的咖啡厅,”路明非抿了口唾沫,“一个字——贵!”   这一顿下去,叔叔八分之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不过,有钱没钱不重要,能不能白嫖才叫事儿。   路明非感慨万分,伸手欲输密码,却是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的花,苏晓嫱压根就没告诉他密码吧。   突然,酸人牙根的吱呀声自门外传来。   还不待众人有什么反应,巨响自门外接踵而至!   轰隆隆——!   地面狂震,洁净的玻璃也发出颤抖的悲鸣!   劈里啪啦!   咖啡倾倒,瓷器破碎。   所有人下意识朝声源看去。   只见咖啡厅的正门口,各式各样的抽奖卷撒了一地,随风飞舞。   一位灰发的老妇狼狈地跌倒在地,惊恐呢喃,“晓嫱,小姐”   正前方的砖瓦碎裂,溅得到处都是,分量十足的金属招牌,狠狠砸在地面,不见两女的一点踪影。   鸭舌帽轻转,有人玩味一笑,唇齿开合而无声——“任务,完成。”   “呜啊啊!”婴儿的哭号!   “什么情况?”顾客的不解!   “招招牌砸到了人?”老板娘失神落魄,摇头否认呢喃,“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现场,混作一团!   该死的!怎么会?   路明非瞪大双眸,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他的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不对劲!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碎石与碎片四周,人影攒动,将咖啡厅的门口围了个密密麻麻。   “这下面是压到人了吧。”   “好像是俩个小姑娘吧。”   “真惨!你看这边上露出来的小腿,一点血色都没了。”   窃窃私语中,有好事之人拿起手机,理所当然地录起像。   “小姐!晓嫱!”崔姨慌张赶到侧面,俯下身子,焦急轻喊,   “怎么样了?说句话!”   苏晓嫱从惶恐中缓过神来,惊由未定地呼呼喘气,   “崔姨,你放心,我们没什么大事。”   呼!呼!   她尝试平复呼吸,费劲地扭动脖子,暗呼幸运。   广告牌分量不轻,但好在是放置式的。这也使得它焊接着一个铁质的底座,与广告牌本体之间有了一部分三角空间。   这空间小的吓人,但在此时此刻,却成了那一线生机。   砰的一声!   苏晓嫱只是费劲低头,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就那么直接撞上铁板。   她将视线投向小腹处扣着的小脑袋,满目复杂。   要不是率先察觉到异常的李佳推了她一把,让两人正好巧倒在这个位置。   这广告牌绝对会砸在他们的脑袋顶!   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是绝对会重伤。   “李佳,说句话,你碰到哪了吗?”   “嘶,疼!”李佳痛苦轻叫,“崔姨,晓嫱!我疼!”   泪如雨下,肩膀处只剩麻木,她痛苦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一旁的胳膊。   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李佳惶恐大喊,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   “胳膊!我的胳膊!”   “呜啊!晓嫱!胳膊没了!”   “我的胳膊没了!”   (本章完) 第214章 疑惑   “小姐!”崔阿姨吓得惊呼,亲耳听着自己照料十几年女孩的恐惧哭喊,不由红了眼眶。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口鼻,“怎么会?”   不透光的大铁板在冷风的侵蚀下冰的吓人,只给浑身伤痛的女孩留下冰冷的黑暗。   “胳膊!哼哼,我的胳膊。”李佳控制不住地呜咽,浑身上下都因为未知的恐惧在颤抖。   “冷静,李佳!”苏晓嫱轻拍女孩的头,强忍颤音安慰,“一定要冷静!我在这呢,我还在这呢。”   她颤抖着摸向女孩的两肩,触及之时,不由松了一口气,“你的胳膊还在,我能摸到!”   “应该只是砸麻了。”   “苏晓嫱,你不许骗我!”李佳哽咽轻骂。   “这种时候我还会骗你吗?不信伱自己看。”苏晓嫱没好气地拍了拍李佳的额头。   李佳犹豫几分,随后艰难的转动脖颈,朝身侧望去,一时间心海微定,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胳膊还在。”   “吓死我了!呼!呼!但是为什么啊!”李佳痛苦呢喃,她尝试摸向左肩,但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中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过大的动作反而牵动肩膀,腾起无边无尽的难耐剧痛。   “嘶——!疼!啊啊啊!”   “怎么就扑你身上去了呢。”   那时候,她应该自己跑才对!   这下倒好,根本没察觉的苏晓嫱屁事没有,反倒是率先发现危险的她受了不轻的伤。   “还能因为什么?”听闻此言,苏晓嫱的双眸刹那间啜满眼泪,嗓音干涩,“因为你傻呗!”。   “没出什么大事就好,”崔姨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叫人把这东西抬开。”   有好心人闻声而上,站在两侧,上手欲抬。   “都别动!”   路明非终于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严声制止!   “没看到这里吗?”   眼底有金光流转,通透世界增幅的视野已经穿透铁皮,洞悉内外的一切!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两女身上。   红肿的肌肉,发紫的臂膀,还有那被生生压断的白骨!   骨刺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在红白色肌理中挤压出的血雾!!   伤势很重!!!   路明非盯着被底座狠压在地面的小腿,深吸气,   “别抬两侧!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李佳小脸一白,不见丝毫血色,压在苏晓嫱身上的她最清楚苏晓嫱的的状态,没有一点伤。   那路明非口中这个二次伤害的对象,只能是——她!   “路明非!”苏晓嫱下意识轻喊,“怎么了?什么二次伤害?”   “别问!你抱住李佳,别让她有什么动作就行。”   路明非蹲身在那条小腿附近,小心翼翼地扣在铁横栏,朝身侧的几人人示意,   “听我的,一会儿,我会把广告牌撑起来,你们负责把她们两个抬出来。”   “轻点动,特别是对上面的那个女孩,她受的伤最重!”   那几位年轻力壮的好心人闻言,不满地望向年纪轻轻的路明非。   哪来的小孩,瞎指挥什么呢?   但在对上那双深邃眼海的同时,他们却不禁挺直了腰板。   与此同时,他们感觉体内有暖流翻涌,就连力气都大了几分。   “好,我们知道了。”   路明非注意到几人的异样,明白很有可能是‘拯救者’称号的功效,但更清楚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所以他只是满意点头,腰身一定,稳而又稳地举起广告牌,出奇的轻松。   经过半天的增幅,力气又涨了不少。   光茫驱散黑暗,露出紧抱在一起的两女,路明非再次确认两人的情况,在心中叹道果然。   苏晓嫱并无大碍,只是碰了后脑勺,但别说是鼓包了,连点淤青都没有。   可李佳却不一样,   手腕的扭伤只是最轻的地方,李佳的左臂整个都脱臼了!   这种伤势,一牵一动带来的痛苦就是换到旁边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上也受不了,也无外乎她喊疼!   但最严重的却是她被压住的左小腿!   不凭借仪器的话,别人或许无法确认具体伤势。   但路明非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整条小腿骨都被压断了!   不是不疼,而是李佳的自我保护意识认定这种伤势会对自身精神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因此屏蔽了这一切。   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左小腿的知觉了!   咖啡厅内的长沙发上,老板娘驱散不少看戏的人群,关门歇业。   “忍着点,”   路明非眉目凛然地将手绢塞进李佳口里,上下齐手,精准地扣在李佳的肩膀关节。   “等等!”坐在对面的苏晓嫱诧异出声,起身制止,“路明非,你想干什么?”   “小孩!”旁边有位好心的大学生厉声呵斥,“我警告你,别乱动。现实不比武侠小说,别把自己当成什么侠客。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瞎逞英雄!”   “我骨科毕业半年了,看着这伤势都不敢上手。我告诉你,现在这种情况,固定后送医院最好。”   “疼肯定是疼,但也得忍着。”   路明非轻扫众人,将所有人不信任的目光收入眼帘。   只有李佳呲牙咧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那也只是因为她疼得说不出话。   估计现在她的脑袋瓜子都是嗡嗡的,根本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路明非也不做反驳,因为他知道放在此时此刻,他的年龄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只是在心中微微叹气,双手骤然使劲,一意孤行!   只听女孩的肩膀处,传来咔擦一声脆响,惊起四周少数惊呼!   “嗯啊——!”李佳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发出低吼,额头溢出不少可见的冷汗。   她呼呼喘气,仅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被香汗浸透。   “屮!你小子!”好心的大学生愤愤怒骂,“说了还乱来,是你负这责任,还是你家长?”   “大哥,好意心领了,”路明非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沉声回复,“但我会正骨,看她干疼着叫什么事。”   “学过?你家族是中医世家,那倒也难怪了。”大学生眉眼诧异。   “是个锤子的中医世家,”刚才被隔在路明非身后的苏晓嫱愤愤反驳。   冲着路明非的胳膊,她上去就是一拳,却只感觉打中了一块铁板,满目惊疑。   路明非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你别乱来了,行吗!”她甩去无用的念头,焦急轻喊。   “没乱来,”路明非耷拉着身体,随口胡诌,“小时候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候,老院子附近有个老中医,他看我天资不错,传过我几招。”   “什么?你tm是真行!?”大学生厉声呵斥,“没几年的学习经验和临床经验就敢上,你怎么想的?”   “谁说没有了?”路明非瞥了眉清目秀的男大学生一眼,在其僵住的目光下,斜眼嘀咕,“我拿自己练手有问题吗?”   苏晓嫱气地直咬银牙,“真是这样的话,怎么以前没见你用过?”   “姐?以前也得有机会才行!”   “难不成让我在学校来回拆自己的胳膊给你看不成?”路明非翻了翻白眼,“要不我现在拿你试试?”   此乃真事!   无论是小时老院子边有个老中医,还是他教过路明非几招都是如此。   区别只是,是路明非缠着那位老中医要学,最后被卸了几次胳膊,亲身经历后也没学会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愈发清晰的记忆力里老中医没好气的教导历历在目,在加上通透世界的辅助,使得他有十足的把握搞出这样一手。   至于有多少鬼灭世界里自己受伤处理的潜意识经验在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路明非接过崔姨拿过来的木棍,轻敲苏晓嫱的额头,   “你也真是被吓傻了,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李佳,你也别愣着了,”路明非看向失神的女孩,轻声确认,“看看胳膊能动吗?给他们看看,什么都明白了。”   与此同时,路明非蹲下身子,探向女孩的小腿。   李佳轻捏手掌,犹犹豫豫地挥动左臂,眸光也越来越亮。   “这是.”好心的大学生观其言行神色,眉眼惊异,不由低语,“好了?”   他望向路明非,不由呢喃低语,“真的假的?蒙的吧!”   李佳对路明非好感度:84!   “一点都不疼了?”李佳诧异呢喃,想要起身,“你也太神了吧,路明”   “别动!”路明非猛然抬头大吼,眸中的戾气散出少许,惊得李佳浑身一僵。   她从未想过,那个始终缩在角落、就连她多次言语讽刺都没有一点反驳的家伙,竟然还有这副说一不二的模样。   好吓人!   李佳对路明非好感度:80。   路明非深吸气,一边给李佳固定小腿,一边解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苏晓嫱是真没事,但你这的情况不一样。”   咔嚓!咔嚓!   “这响声,”苏晓嫱倒吸一口冷气,捂嘴看向声源,这才清楚意识到路明非为什么特意让别人注意李佳的伤,“怎么会!?”   只听在路明非慎重的力道下,李佳微隆起的小腿肚传来酸涩的吱呀声。   回过神来的李佳感受着自身体内部传来的声响,不适感接踵而至,浑身都乍起鸡皮疙瘩!   刺啦!   路明非将毛巾狠狠扎紧,严肃嘱咐,   “听着,李佳,有时候感觉不到疼不见得是个好事。”   “如果你不想截肢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能动你的左腿,直到进了医院。知道吗?”   至于以后很有可能落下病根这一点,路明非没有提及。   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太残酷了。   嗯嗯嗯!   女孩慌不择路地直点头,“我知道了!绝对不动!谢谢你!”   路明非轻轻抄起李佳,将其抬进门外的加长款轿车内,转身朝老夫人嘱咐,“崔姨,你也看好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医院,出了结果后,记得给报声平安。”   “苏晓嫱,你”   路明非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李佳,目及屏幕上的一老一少却是一愣。   这是昨晚和苏叔对峙得那个老人???   他面色如常地继续叮嘱,却是换了话锋,“苏晓嫱,你没什么大事,留在这就行。”   路明非望向苏晓嫱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担忧,“正好我们两个在这边把这事处理了。”   “不!我也一起去!”苏晓嫱直摇头。   她轻移视线,看向李佳,满眼都是愧疚,“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这样,我得陪着她。”   “不行!”路明非一反常态地严肃拒绝,亮出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没电了,李佳那边需要你来联系。”   “而且咖啡厅这边少了你这个当事人,也不合适。”   “哪还有空管这个!这边的事以后再说也行啊!”苏晓嫱一边往车门走,一边愤愤轻喊,“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李佳没事!”   “苏晓嫱,你们两个留在这吧。”李佳总算缓过神来,清楚与丢命想比,现在算是走了大运。   她不想让苏晓嫱跟着自己瞎操心,于是轻声附和,“医院那边,有崔姨跟着我就行,你跟着就是添乱。”   李佳洒脱一笑,指了指自家的车,“更何况我家的车,可坐不上人了。”   “苏晓嫱,你不用愧疚,刚才又没人逼着我救你,完全是我自愿的。”李佳轻声呢喃,轻摸左腿,“就算真出了事,也就当还你了吧。”   “你别瞎说?”苏晓嫱不爽轻喊,瞄了车内的空间一眼,轻声叹气,“我知道了。你先走,等这边解决完,我马上就去看你。”   “嗯,等我好了,请我逛街就好。”   黑车驶离,苏晓嫱回头就注意到路明非已经和老板娘走向广告牌,眉眼严肃,在交谈着些什么。   断口之处,锈迹斑斑,轻轻一捏,酥得吓人。   “你确定这广告牌是新的是吗?”路明非严肃地望向打扮成服务员模样的老板娘。   “店都是前几个月才开张的,绝对错不了!”老板娘狠点俏脸,“这就掉下来了,真是一点理由都没有!我已经给安装公司打电话了.”   路明非轻搓手指,感受着指尖不正常的触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本章完) 第215章 “交给你”的信任!   微风袭来,重吻路明非的指尖,将那扎人的铁屑与点点黑漆带向远方。   就凭眼下这场景,老板娘的话,可没有一点说服力。   突然,轻微的刺鼻味涌入口腔,不适感使得路明非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这味道?   幻突然冒出了头:“主人!是各种酸性物质混合而成的药水!”   “这种药水,腐蚀性极强!特别是对日常所用的金属。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将原本坚不可摧的钢铁腐蚀成豆腐渣。”   果然是人为的!   路明非将酥脆的铁渣抖落,心底的疑惑又重了几分。   但就靠这酥脆无比的结构,又是怎么保持广告牌的稳定的?   那东西都能把人砸个半残,分量可不轻啊!   微光闪烁,自然吸引了路明非注意。   眸光一定,他注意到遗留在广告牌顶部的透明钓鱼线!   缠绕的方式很是讲究,就连彼此间的连接方式,都采用着十分复杂的结构。   原来如此!   路明非后退几步,瞄向屋顶。   在远超常人的视力加持下,他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但上面除了锈迹斑斑的断口,再也发现不了其他残留的东西,至于用来操纵连接的装置,恐怕也早就被回收了。   针对金属的混合酸?钓鱼线?   路明非不由在心中冷笑。   还遮遮掩掩消除了所有痕迹,果然是人为的,还是有脑子又技术的那一类凶手!   都不用想,这附近的监控,恐怕都会“无故”缺失掉一段时间。   路明非悄悄环顾四周,在每个人的脸上停留几秒,但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幻,你那追根溯源能力,能查到什么吗?”   他想直接把背后的家伙揪出来!   “主人稍等,”幻顿了一会儿,咿呀报告,一本正经,“查到了!”   “钓鱼线的产出工厂是“断的快志刚厂”,在唐山的xxxx。”   “酸大概是用各种药物人为溶解调配的,因为分别查淮北制药厂,闽南制药厂等等好多药厂。”   路明非满脸黑线,“我问的是能不能查到什么可疑人物。”   “但追根溯源就是一查到底的那一种啊。”幻委屈巴巴地嘀咕。   “这样啊,没事,我就问问,你接着看动漫去吧。”路明非本来就对这个刚出生一天的小家伙没报什么大的希望。   他顶着广告牌深思。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最起码知道藏在暗处的人,大概率懂化学,物理,很有可能是个高材生。   “先生,先生,别愣着了。和这位小姐一起里面坐吧。”老板娘脸上的表情可说不上好,这也难怪,任哪一家刚开业没多久就蒸蒸日上的店铺遭遇这种事件,都得俺骂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直接开门见山了,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苦笑着将两人引进咖啡厅内,“公了还是私了,私了的话,除去医院里那位小姐的医药费”   老板娘先是伸出三指,随后回忆起李佳乘坐的百万级豪车,瞄了一眼气质非凡的苏晓嫱,犹豫片刻,一咬牙手掌大开,   “我可以给伱这个数。”   五十万吗?   “以后再说,”路明非环顾的大厅,发现除了心惊胆颤的服务员外,已经没了任何顾客。   他当机立断地拎起一侧的东西,拽着苏晓嫱就往外走,“我们现在还有其他急事,关于赔偿的事,事后会让人联系你的。”   “不是,路明非,我们留在这不就是欸!你轻点!”苏晓嫱措不及防间差点摔倒,她抗拒地往回拽,却发现路明非的力气大的可怕,根本就挣脱不开。   但她也从路明非不正常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轻声问道,“不是,路明非,到底怎么了啊?”   路明非默不作声,在老板娘一脸恍然的表情下快步离去。   她和一众服务员不解地望着离开的当事人,不由绝望呢喃,   “完了,这样子,这是要公了啊。”   “声誉一毁,可不是百八十万的事了啊。”   不清楚自己离去的举动给老板娘内心多少慌张,路明非带着苏晓嫱走到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   “苏晓嫱,好好听,我简单解释一下。”   路明非警惕着四方,同时掏出手机不断打字,即使如此,他还有精力朝苏晓嫱解释,   “你仔细想想,不久前的摩托车撞人,刚才的广告牌砸人,里面都有你。仅仅一天,你就已经遇到两次危险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意外?还两次都让你撞上?”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现在躲在哪里。”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侧头望向苏晓嫱瞪大的双眸,   “但是你很有可能被盯上了。”   “苏晓嫱,李佳的事情不重要,广告牌的事情也不重要,”路明非默不作声地打量越过两人的人影,慎重重申,“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你你瞎说什么呢?”苏晓嫱无法彻底相信路明非无凭无据的话,但也是紧张地直抿嘴,“能有什么危险的啊?”   “我我就一普通学生,充其量就是家里有点小钱。”话虽如此,但她依旧害怕地左右瞄,紧张否认,“但我家也没有钱到那种遭人惦记的地步!光是咱们市,就有好几个比我家还有钱的大小姐呢。”   “不找她们光找我是个什么道理?”   苏晓嫱尚存几分理智,“就算是我爹生意场上的仇敌,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挑这个时候?”   “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路明非,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还不待路明非举例,苏晓嫱突然就愣住了。   她回忆起了,之前摩托车手的话!!   本以为那句“去死吧”只是她的错觉,所以根本没有跟路明非提,   但是现在看来,难不成是真的?   “路明非!我想起来了!”苏晓嫱紧张地缩在路明非身边,联想着诸多的巧合,对路明非的话信了几分,“那个骑摩托车撞人的你还记得吧,好像说过让我去死的话。”   “但是这是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找上我了呢?”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和你父亲近期准备的那个项目有关。”路明非回想着昨夜的经历,下意识眯眼,“你知道点什么吗,苏晓嫱?”   “我也不太清楚,”苏晓嫱现在对路明非那是有问必回,乖得吓人,“就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成功了,能在国际上站稳脚跟。”   “不对啊,”苏晓嫱怀疑地看向路明非,“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说了么,我今天凌晨出去觅食,意外碰到你父亲了。”路明非再次对着手机敲出几行字,同时对着苏晓嫱轻声解释,“然后意外看到他在和一群人对峙,差点就动刀了,自然也听到了点东西。”   “更巧合的是,”路明非轻声低语,满脸严肃,“昨晚那个像是头头的老人,我刚才又见到了。”   “就在李佳的屏保上!!!”   “你是说李伯!!!”苏晓嫱无法相信地捂住嘴,“不对,你手机这不有电吗?那你刚才还跟李我明白了,你怀疑她?”   “但是李佳刚才才救了我!”她摇头否认。   “我当然知道她救了你,但这不能保证她父亲没问题,所以不得不防。”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苏叔发展到现在,得罪的人应该也不少,这一次项目足够大的话,也少不了引来各种苍蝇。”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路明非将屏幕亮给苏晓嫱,“接下来,你听我的就好。”   只见小小的屏幕之上,充满了路明非与苏景天适才的交换的信息。   以及最后的几句慌张叮嘱,   “我在省外,立马往回赶!”   “路明非,你赶紧带着晓嫱打车”   “不对!明非!在我派去的保镖到之前,千万别乱跑,哪里人少监控多就去哪。”   “在我到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晓嫱。”   “这一次,算叔求你了!”   一辈子没怎么求过人的大老板,面对机关政要都不会低头。   但苏景天就这么对着一个未满十八的学生低头了,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路明非的几分本领,但字里行间体现最多的是对自家女儿的担忧。   身为人父,在得知女儿身处危机之时,哪怕是再小的力量,都值得他舍弃一切去交换,包括现在那没什么卵用的尊严!   嗡嗡!   苏晓嫱的手机突然炸响,她慌张接听,苏景天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刘大哥,再给小李打个电话,告诉他车有多快就开多快!接到晓嫱立马跟我报告。”   “喂!晓嫱吗?”他后知后觉般意识到电话已经接通,放缓声音,   “爸爸正在往回赶,很快就到。”   “你也别害怕,刘大哥刚吩咐保镖,一会儿就去接你。”   “嗯,我知道了,爸。”苏晓嫱轻咬红唇,“但是这都是真的吗?都是李伯做的?”   “你怎么知.是吗?是明非告诉你的啊。”苏景天恍然低语,   “我一开始怀疑的也是他,但刚才我跟老李联系了。知道李佳受伤以后,他骂着娘就挂了我的电话。”   “那老头已经往医院冲了,慌慌张张的,根本就不像知情的样子,具体情况我也拿不准了。”   苏景天微微叹气,   “我清楚这次的项目大到吓人,也猜到会有不少人有所行动,所以昨晚就给你联系了保镖。”   砰!   狠砸车框的声音诈响,苏景天的沙哑声音中,满是懊恼,   “但我没想到,早不来,玩不来,偏偏今天动手。”   “比过晓嫱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量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你们不是在商场吗?商场好!”苏景天乐呵呵的,“那个五楼的轻奢区就挺好,人少监控多。你就和路明非在里面放松地逛逛,凡事有爸在呢。”   “嗯,爸”苏晓嫱乖巧点头,耳语几句后,将电话递给了路明非,“我爸要跟你说话。”   路明非接过电话,点头嗯声后,将手机还给苏晓嫱。   “我爸还跟你说什么了?快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苏晓嫱紧张询问,肉感的双手捏在胸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红。   “你真”路明非一脸同情地看向苏晓嫱,开口就吊足了她的胃口。   “少废话!赶紧交代!”   在苏晓嫱催促的紧张神情下,路明非垂头丧气地嘀咕,   “嘿,说就说呗。只能说不愧是你爹,这老小子是真不会说话!”   他注意道苏晓樯紧张的直咽口水,突然露齿一笑,   “他说,就算我这个当叔的死了,也得保护好身边的亲侄女,要不就往死里削我。”   “你说这老小子是不是跟你一个德性?”   苏晓嫱一脸懵逼,顿了几秒,恍然大悟。   所有的紧张突然就消失了,尽数化作了咬牙切齿的怒。   路—明—非——!”   不顾自己是否漏点,苏晓嫱突然高抬腿,冲着路明非的额头就是一鞋跟,   “老娘给你脸了是吗?”   “欸?你打不着,也追不上。”路明非嬉皮笑脸躲了过去,挑衅似地勾了勾手,“来啊,来啊!我就在这呢。”   “嘿!路明非!你真是涨能耐了!”苏晓嫱气地直发抖,挥舞着提包就往他身上砸,“连我爸都敢编排了?”   路明非转身就跑,为人父亲的沉重托付历历在耳——“明非,这事过后,我必有重报!晓嫱她,就交给你了。”   “苏叔啊,重报什么的放一边,”路明非瞄向紧追不舍的磨牙苏,轻声低语,“从小到大,难得有人这么信任我,你就放心吧。”   “安全和情绪,我保准都会照顾的妥妥贴贴。”   一男一女,一跑一追,往日校园中的熟悉场景,竟然直接再现了,引得不远处兑奖的人群啧啧不断,满脸羡慕,直道年轻就是好。   苏晓嫱狠狠掷出提包,却被路明非眼疾手快地接住,得意洋洋。   区区皮包,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接不住书,被砸得鼻青脸肿得二货了。   要想打到他,最起码得换把枪试试!   哪知道未挂断的手机突然传开“老小子”闷闷的声音——“你们俩,给我注意点!”   “你没挂电话?”路明非猛刹车,与苏晓嫱面面相觑。   电话里,再次传来老父亲语重心长的嘱托,“晓嫱,我告诉你啊,女孩子家家的,你得注意和男.”   滴得一声!   苏晓嫱眼疾手快地挂断了来自老父亲的关心,瞥了路明非一眼,冷哼一声,   “看什么看?我还要问你呢!”   苍穹暗淡,阴云朵朵。   偌大的广场中央,没什么人影,就连白色的鸟雀都没有一只,空剩下刺骨的冷风。   哈~!   白雾弥漫。   苏晓嫱冷得直哆嗦,往手心哈气,将双手缩进袖口,锁得死死。   脚步声踏响,吓得她猛然回头。   (本章完) 第216章 别有用心“鸭舌帽”   直到看清来人,苏晓嫱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鬼鬼祟祟的不说一句话,还从我后面突然出现,你是想吓死我吗?”   同伴的到来自然也让心中的危机感消散了几分,但苏晓嫱反而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叉着腰,狠狠点着路明非的胸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虚假的强势。   她没好气地扫了眼自己身侧的包包,“要不是我反应快,这包就糊你脸上了知道不知道?!”   苏晓嫱打量着悠哉的路明非,那叫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动作太慢了!我都说要跟你一起去了,为什么还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路明非注意到苏晓嫱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语出惊人,“废话,就伱现在待着的地方人少空旷,你走了,谁在这当诱饵?”   “什么意思?你!”苏晓嫱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面色很是难看,“好家伙!路明非,我还说你能有多财迷,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兑奖呢?闹了半天,合着你把我一个人放这当诱饵呢?”   “路明非,你也不想想你这种行为有多王八蛋!”苏晓想着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战战兢兢,很是委屈。   尽管路明非和她保证这附近没什么机关,但背后的泉水声响大一点,她都怕那石雕跟广告拍一样砸到自己身上砸死。   随随便便过个人,她都忌惮对方揣在口袋里的手拿着刀,保不齐就会突然捅过来。   就连黑漆漆的巷口里,她都感觉有什么人像恶狼一样在盯着自己,蓄势待发。   “路明非!你个王八蛋!你是怎么想的啊?”苏晓嫱揉着发酸的鼻头,心里的委屈怎么止也止不住,突然就很想哭,“你都答应我爸了!有你这么当保镖的吗?”   “欸!行了!看你这要哭的劲儿。我就是看你一直那么紧张兮兮的,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而已。”   “想想也知道啊,哪个狼心狗肺的敢把我仕兰高中下任校花一个人留在这里?”路明非将一袋子兑换出来的卡片递给苏晓嫱,“你可别愁眉苦脸的了。”   “我要有你那难受的功夫,早就数起这行走的几百万了。”   路明非眉飞色舞地描绘当时的景象,   “苏晓嫱,你是不知道刚才兑奖处的那一堆人都是个什么反应。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把我吃了。”   “甚至有几个小心眼的还骂骂咧咧说我作弊,真是就差直接上手抢了。”   “还好没见到什么认识的同学,不然我怎么都得再上一次校园热搜。”   路明非感慨万分,啧啧称奇,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闹得太大,到最后就连主办方都吓出来了。看我几乎把所有奖励兑了出来。那一个个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大概是看到那十张二等奖以为我是李佳的人,有个戴眼镜的西装男还偷偷跑过来让我低调点。就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其他的,就被那些顾客拽过去了。啧!那叫一个狼狈啊。”   “这情况,有那么少见?”   “废话,刚才拆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苏晓嫱成功被路明非转移了注意力,听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无语地直翻白眼,“现在一想,就算我们包了近乎十分之一的抽奖卷,这中奖概率也够离谱的了。”   “要是平常的话,那有这么好的事儿。”她摩挲着下巴猜测,   “我估计是主办方为了吸引消费,故意调整让大奖延后出现了。没成想让我们捡了个便宜,几乎是包了个圆。”   “我们是美了,主办方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花了那么多钱倒不要紧,重点是名声得臭不少日子。遇到你这种兑奖的,他们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额。的确。你这么理解的话,是更合理些。”路明非一脸恍然,啧啧称奇,“不过这钱赚得就是容易啊,都能买三套房了吧?”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苏晓嫱抓出一把折扣卷随意晃晃,“除了那三张特别的,这些个二、三等奖能当现金用吗?那都是大额消费后才能使用的,我自己可动不了那么多钱,最后也是当作礼物送人。”   她在纸袋子里翻翻找找,将一张金卡塞进路明非的小腹兜,   “你先拿着这张日本游的凭证,什么时候想去了就进上面的网站,账号和密码都在上面了。等事情过后,从李佳哪里赢过来地,我折现打给你。”   “估计得有七八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苏晓嫱下意识盘算着起来,有些语重心长,“路明非,我可告诉你啊,这钱你可别乱花,最好是交给家长。有个内部消息不能说,但是我建议你们买套滨河学区的小三居,过个几年你就偷着乐去吧。”   苏晓嫱瞄了不断点头的路明非一眼,“但是路明非,我可得提醒你一点啊。这次你怎么说也是沾了我运气的光,可得把我保护好了。”   “要是我没了,也没人给你打钱了不是。”   苏晓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久久没有得到路明非的任何回应,不由疑惑望去。   只见路明非得眸光深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苏晓嫱望着路明非若有所思的沉浸神情,很是疑惑。   这可是七八十万的现金,别说陈雯雯那种中产家庭了,就连赵孟华见了都得眼红一阵。   她本以为路明非怎么不得蹦个高?没想到这小子跟个没事人一样。   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吓傻了不成?也不想啊。   结合着路明非近日的表现,苏晓嫱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她双眼微眯,暗自试探,   “路明非,我问你,刚才有什么可疑人物靠近我了吗?”   “没有,”路明非下意识回答,“就有一个找妈妈的小孩,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还有三初中模样的学生,都没什么威”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   “呵!你何止是狼心狗肺啊,路明非?简直就是没心没肺!”苏晓嫱咬牙切齿地低吼,“还说没把我当诱饵?”   “你自己都暴露了!”   路明非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讪讪望向苏晓嫱,“你听我解释,这也是事出有因。”   “行!我看你还能怎么狡辩?”苏晓嫱一反常态的没有发飙,而是抱住纸袋子。   她就这么缩在温泉石壁之上,以一种被囚禁的小兽样的眼神盯着路明非,“好好解释,要是没让我满意的话。”   苏晓嫱亮出洁净的两排大白牙,上下开合,撞得声响,   “我死之前,也得先把你咬死!”   “你真以为我刚才只是去兑奖了不成?”路明非挠了挠头,无奈解释,   “刚才兑换的动静闹得可不小,几乎把这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我观察了他们所有人的神情,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只是些普通的顾客,在这期间靠近你的人,神色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拍了拍脸,沉声分析,   “我们有的信息不多,但最起码知道了之前的摩托车手和现在躲在暗处靠机关的肯定是两个人。”   “前者伤的不轻不会再出现。后者是真有脑子,作案不留痕迹也也不会出现在明面上。”   路明非轻轻摇头,   “我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人盯着你,但他们绝对都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靠近你。要不然趁你落单就上了。”   “所以呢?”苏晓嫱满目埋怨地盯着路明非。   这王八蛋,就算说再多,不还是把她当诱饵了?   看来是真不怕她出事啊!?   “所以能得出很多结论。”路明非伸了个懒腰,“比如负责动手的人不是真的恨你们苏家,只是被别人用钱雇来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直接手拿菜刀,以命相搏?”   “这样的话,这些人绝对不会出现在会留下证据的地方。”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   “然后就知道怎么短暂保证你的安全了。想轻松点的话,哪里人少去哪里就行。机关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那些东西肯定是需要提前准备的,哪里建筑少躲在哪里就行。”   路明非拍了拍喷泉的瓷壁,   “咱待的这就是个好地方。除了冷点儿,别说人了,就连鸟都没有几只,直接一劳永逸。”   “那我们直接打个出租回家不就得了?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苏晓嫱闷声嘀咕。   “家里的确是安全,但真那么简单就好了!问题就是,谁也不敢保证接你的人真的就是开出租的,”路明非轻翻白眼,一想到这事,就有些疲惫,“而且谁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麻烦。”   “刚才偷偷给警察小姐姐打了个电话,结果她说‘小朋友,别闹’直接给我挂了,所以静静等着你家的保镖才是当下最明智的决定。”   “怎么样?我解释得够清楚吧?”路明非轻挑眉毛,“从事发到现在,我可是一点都没懈怠,一直在积极寻找解决办法呢。”   “真是不能再清楚了,别动,让姐奖励奖励你。。”苏晓嫱闷闷不乐地轻点头,随后在路明非不解的表情下撸起他的袖子,张口狠咬,毫不留情!   银牙深入,留下青紫的牙印,疼的路明非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嘶!够劲儿啊!”   “看什么看!”苏晓嫱轻抹唇角,横了摩挲牙印的路明非一眼,“别说你最后分析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办法。你就是分析出个天来,把我一个女孩儿丢在这里当诱饵也是个事实!”   “怎么想的啊你?真不怕我出事不成?”   “怎么可能,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路明非苦笑摇头。   他能坦白,他最初的想法其实是想直接把暗地里的毒蛇引出来,抓住,报警,审问,如此一劳永逸吗?   “嗯,知道错了就行。”苏晓嫱轻嗯一声,脚步轻移间靠在路明非的背后警惕四周。   两人间却依旧隔着短短的距离,只有传来的温度,诉说着彼此的存在。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时候.”   有红唇轻动,声不可闻,是少女有些没出息的诉求,   “明明好好呆在我身边就够了啊。”   泉水翻腾,微风吹拂,不是良辰,亦无美景。   除呼吸起伏,无只言片语,远处喧嚣此方静,人倒也乐得不孤独。   “还真一点事儿都没有?走得什么狗屎运!”头戴鸭舌帽的青年隐蔽在楼宇中的一角,借着狭隘的小窗望向广场中央,皱眉冷哼,   “干站在哪里?发现什么了不成?”   嗡嗡!   突然手机震动,青年随手接听,便听怒吼震耳欲聋。   “混蛋,你这个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藤原强忍着怒火。   “注意你的语气,我在按计划执行任务,只是出了一些纰漏而已,”鸭舌帽烦躁地掏了掏耳朵,不爽地直皱眉,冷峻回应,“我自己还有不少备案,会给你们个交代的。”   “大不了,钱还给你们就是了。”   话罢,也不管藤原作何反应,单方面的挂断。   “真没素质,”鸭舌帽不爽地拆掉了手机的sim卡,眉眼狠厉,   “再逼逼赖赖,老子直接推了这破任务,反正也只是顺带的而已。”   “八嘎!”废弃楼宇的昏暗小屋内,藤原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摔了个四分五裂。   瞳孔控制不住地乍起金黄色的光,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隆起!膨胀!   沙哑的怒火经由紧绷的声带被狠狠挤出,“这个二号,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李桑的女儿都敢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谁能想到李桑的女儿和苏晓嫱的关系竟然好到一块儿去了,”麻生女士无奈地狠揉眉心,“事发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通知他,严格来说,也有我们的一部分责任。”   “明明是那个混蛋办事不利!算了,这件事不用告诉二号,让他继续执行他那该死的任务去吧。”藤原周遭的暴怒气息缓缓平息,他眉眼冰冷地命令麻生,“麻生!把二号的所有资料都给李桑发过去,解释好前因后果。”   “本来也没打算留着这个傲慢自大的知情者,希望他的存在,能平息李桑的怒火吧。”   “对了,把我们能接触到的最好的骨科医生的资料也给李桑发过去,立刻!马上!”   “是!”麻生鞠躬领命,于心底叹息。   狡兔死,走狗烹。   更何况那条狗,还惹怒了自以为牵绳子的猎户。   倒是那个男高中生,   麻生有些疑惑地看向监控,   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奇怪违和啊!   恨就只能恨,监控检测不到他们的声音,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本章完) 第217章 不仅救人还气人   奔跑的孩童,追逐的妇人,牵手的情侣,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有唇齿间食物绽开后升腾的暖香与热饮入肚的满足,那些都在不远方。   仅是隔去几层冷冷空气,偌大的喷泉广场中央,在人少之时只剩秋叶飘飘。   凋零的微色金黄伴着打旋的风,卷着细小的面包屑,在各有所思的两人周遭舞动秋的帘幕。   远观此情此景,冷泉秋风伴双人,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韵味,纵使再严苛的摄影师,也会情不自禁地按下时光的快门键,记录下——那尘世热闹背景前的双人成行。   可奈何天公不作美,洒毛毛细雨,浸两人衣衫,寒娇躯一朵。   鸣笛行车撞碎雨滴,道道车辙重碾湿尘路。   远方人笑骂天公,快步避雨。   鸟雀无影,泉涌寒声。   层层雨帘重,唯无伞两人,仍旧无言。   有俏脸无光,唇青紫,牙打声,身轻颤,却倔强无言。   哎~!   感受着身后因为寒冷而传来的的不断颤抖,路明非轻叹气,回望女孩,斜手指远光,   “走不?商场里面暖和些。”   “不去,人多,建筑也多。”苏晓嫱抱紧纸袋,忧心低语,“不是你说的吗?那些地方最危险了。”   “以前可没见过你这副模样,刚才幸运就在我身边的傲气呢,我沾得光呢?就这么散了不成?”路明非轻摇头,却是闷哼一声。   原来是苏晓嫱没好气地向后狠撞了路明非一下,“路明非,你这人真是小气,嘴上不饶人可最讨女人嫌了。小心一辈子没人看上伱,打光棍打到棺材里。”   “你又不是我妈,操心这个干什么?有一句话说的好,失之我命,得知我幸。”路明非瘪了瘪嘴,“我只管好好做自己,至于其他的,随缘也随意。”   苏晓嫱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委屈地缩着脖子,闷声嘀咕,“我要是真幸运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了。”   “刚遇到那两件破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副落魄模样。”路明非抬眼望天,却不禁眯眼,有浑圆雨滴落在眼眸,湿了睫毛迷了视线。   “只当是意外的的话,任谁心里也都是后怕一小会儿,更多的其实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苏晓嫱就这么将路明非当成了屏障靠着,腿打得笔直,甚至只留下脚跟与地面接触,将整个人的所有重量都交付了过去,“但是我都知道背后还有别人,还怎么那么想?”   “路明非!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是谋杀,针对我一个人的谋杀!放谁身上不怕啊?”苏晓嫱愤愤地蹬地,就像是妄图借力将路明非顶飞出去,甚至都不管自己会不会和他一起倒在地上。   但女孩发泄似的动作,却根本无法撼动男孩的身体分毫。   “我现在这反应已经很强了好不好!”苏晓嫱垂眸望着一点一点被雨水染湿的地面,就像是在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恐惧染黑的内心。   苏晓嫱任由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在额头结成狼狈的一茬又一茬,狡辩似地呢喃,“这要是换成我们的陈大社长,她早就害怕地缩到厕所隔间,死活不出来了。”   “你就是让咱班里赵孟华那几个大老爷们组团,都不见得有我冷静好吗?”   苏晓嫱突然扬声,破罐子破摔,   “而且怕死又有什么错?路明非,你别说你一点都不怕?我可不信!”   “会死的话,我当然也怕。”路明非微叹气,转身将苏晓嫱掰了个一百八十度。   他抢过纸袋,扯住苏晓嫱的半截袖口,“但我现在更怕你冷。”   “走吧,有我在呢。”路明非扬头朝商厦示意,耸肩沉声说,“别担心了,我保证,就是死!也是我先死你前边,行了吧?”   “都这种时候了,少说点不吉利的话不行吗?”苏晓嫱垂眸嘀咕,眼底闪过丝缕感动。   和最开始热血上头从摩托车底下救下她不同。   现在的路明非是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还清醒地选择留在了这儿。   那种理智决定的选择,是击败所有权衡利弊之后诞生的结果,难得可贵。   换做别人,不知道会不会跑,但肯定不会用嬉皮笑脸和搞怪来照顾她心情。   更不会以融在玩笑话里的保证,去安抚她不安的内心。   苏晓嫱伸出另一只手扯住路明非的后衣摆,抿嘴轻言,“谢谢你,路明非。”   “不用谢,”路明非头也不回,歪头嘿嘿一笑,轻吐舌头,“其实我刚才是唬你来着。”   “动动脑子也知道,商场里人多,监控也多,反倒不容易出事。”   “你爹不也说让我们去里面躲着了吗?”   “那咱们刚才在这里是干什么呢?”苏晓嫱闷声低语。   “你不觉得面对生死危机,在解决之前,先悠哉地在这种天气淋会雨,也是一种很浪漫的体验吗?”路明非轻挑眉毛,“我老早就想找个机会试一试了。”   “路明非!浪漫你二大爷啊!你还没从中二病毕业吗?”苏晓嫱轻锤男孩的后腰,适时演出破防的反应,“老娘这身行头得上万,你懂不懂啊?”   “好吧,我说实话。”   “其实我只是想让雨冻一冻你那六神无主的怂包脑子。”路明非不屑地撇了撇嘴,“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平时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天女冻出来。”   “你才是怂包!!!”苏晓嫱瞪了路明非的后脑勺一眼,狠踢其小腿。   她顶着抢过来的纸袋避雨,脚步重归轻快。   靓丽的身影一转眼就超过了路明非,伴着没好气地埋怨,“我警告你,叫大侄女占我便宜就算了,怂包我可接受不了!”   “接下来我开路!你小子可得跟好了!”   但苏晓嫱却没有注意到路明非的眼底,那始终未灭的淡淡流光,一直观察着四周的人、事、物。   狗屁的安全!   对于现在苏晓嫱来说,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   毕竟一开始那个发狂的摩托车手,可根本就没管自己会不会暴露!   现在藏在暗处的那个的确不是冲动的类型,但谁能保证ta会一直如此?   更何况,鬼知道背后之人这一次到底雇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和摩托车手一样的家伙!   “没打出租回去吗?倒是省了我安装在井盖下的炸弹。”   “但是一想到对付两个小孩儿就花了我这么长时间,”蹲在墙角的鸭舌帽紧盯着笔记本中事前安插在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不爽嘀咕,   “就觉得恶心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戴上用来定点监听的耳麦,从口袋里翻出一堆遥控器,看着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男女,冷冽一笑,“躲过一次姑且算是你们运气好,但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从天而降的浓硫酸能躲几瓶?怕不怕堆成山的油桶砸在身上?会不会坐电梯?”   “但凡给我一点机会,我就能让你们俩在医院躺上个一年半载。”   鸭舌帽摩挲着按钮,跃跃欲试地兴奋出声,   “游戏开始!就让我看看和以前的那群人相比,你们的实力如何吧?”   “我一直就想问了,”路明非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刺鼻,不由捏了捏鼻子,“这么高档的商场,里面这是什么味道啊?”   “什么什么味?”苏晓嫱使劲嗅了半天,才察觉到一点刺鼻。   “就这么一点味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她嫌弃地扫了路明非一眼,“秋季流感多发,商场吩咐清洁工加点消毒的也没什么毛病吧?”   “赶紧走赶紧走,上七楼买衣服,身上湿得难受死了!”一踏入商厦里,苏晓嫱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眨眼间就越过了金柜。   想想也是,要是商厦里都被动了手脚,一开始买黄金的时候她就完蛋了。   那曾想路明非一脸严峻地拉住了苏晓嫱,沉声质问,   “苏晓嫱,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安全了吧?”   “废话!商场里要有机关的话?我一开始就没了!”苏晓嫱不爽地挣脱路明非的手。   “你是白痴吗?咱们一开始只在门口附近的金店逛了逛,里面连去都没去!”   安全?机关?   鸭舌帽的耳麦中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点燃了他心中的兴奋。   是吗?   只是刚才那一次行动,这俩小孩儿这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谁先发现的,这观察力倒是不错啊?   “但是游戏闯关这种东西,就是明牌玩儿才更有意思啊。”他舔了舔嘴唇,迫不急待地用手指抚过一颗颗幽绿的按钮。   “如果.我是”   耳麦里传来断断絮絮的声音。   只见屏幕里的路明非指了指天花板水晶灯,不坏好意地看着苏晓嫱,   “如果我是杀手的话,就会在那一座又一座水晶灯上动手脚!”   “那么重的玩意砸下来,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离得稍微近点,砸碎的碎片说不定就能划花你的脸。”   “真的假的?”苏晓嫱怀疑地望向正中央的欧式水晶灯,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原则,她撅了撅嘴,“行,那我躲着走不久好了?”   “切!”眼间两人避着水晶灯走,鸭舌帽没好气地将遥控器扔进包里,满脸不悦,“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蒙倒是真会蒙!”   广告牌上用过的操作,傻子才会在水晶灯上重现。   同一个伎俩,他可不会耍两次!   那个男孩的话,简直是对他行为艺术的侮辱!   但谁让缠绕钢丝还有设置机械轴承需要不少连接点,考虑到装置时效性,只能把硫酸瓶设置在水晶灯附近的网格里。   “算你们运气好!”鸭舌帽嘀咕着,换了新的遥控装置。   “接下来呢?”   他盯着监控画面,满眼冷意,   “不走大路的话,但凡是想上楼,就避不过这条窄道!”   “旁边那堆成山的食用油,砸也能把你们砸个半死!”   “这避无可避的一关,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蒙过去!”   眼见着两人离陷阱范围越来愈近,鸭舌帽不禁眯眼,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兴奋跳动起来。   他干这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现在的这种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觉!!!   转眼间只差,一步之遥!   可就在鸭舌帽快要按下按钮的时候,在前面领路的路明非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麦中随之传来的话,气地鸭舌帽恨不得把他拆了!   “不是吧?你丫的,这都行?!”他愤愤低吼。   “苏晓嫱,”路明非一本正经地转身,看着有些紧张的女孩,朝身侧指了指,“我突然饿了。”   “咱去百货区里买点吃的吧?”   苏晓嫱呆若木鸡的顿住了,一股无名之怒自心底升腾,“路明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要去你自己去。”   路明非眨了眨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很是委屈,   “我也想啊,但是我没钱了。”   “你!噗!”苏晓嫱指着路明非,直接被气笑了,“路明非,你!你是真行啊你。”   “好好好,看在你当我保镖的份上,都依你走着。”   话罢,她推搡着路明非,进了超市。   “呵呵!呵呵!”暗中的鸭舌帽狠砸墙壁,“老子蹬梯上高两小时设置的硫酸瓶被蒙过去就算了!”   “来来回回搬油桶,设置角度的机关,因为一句饿了就完事了!”   “行啊!小子!你是真行啊!”他气地直咧嘴。   要是被什么人人看出来了,那也好说,也是旗鼓相当,输的心服口服!   问题是,那俩组合起来避无可避的必杀机关,是应生生被一个不懂自己的毛头小子蒙过去的!   简直是奇耻大辱!   鸭舌帽气地啃起发硬的冷火烧,低头就看到路明非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一时间不禁有些破防,悲从心来化作由心的赞叹——“屮!什么玩意!”   倘若路明非在此,必能看见好感度-10的美妙字眼。   “路明非,你没吃早饭不成?仔细想想,你是真能吃啊!”苏晓嫱无语地看向路明非,“就你这饭量,以后工资一个月没一万,不得饿死?”   “那倒不至于,工资多就吃好的,工资差就啃馒头。”路明非撅了撅嘴,“我好养活,有口吃的就行。”   “就更别提,”他将包装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随后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明天就能到账的七十万了。”   “你有自信就行。”苏晓嫱心领神会,抱胸轻哼。   “反正比你信心足啊,”闪烁着微光的双眸微不可察地扫视全场。   水晶灯上的钢丝线,网格里瓶中的液体,紧绷着的轴承,那叫一个清晰可见。   油桶内部的莫名装置,分布在四周大大小小针孔摄像头与监听装置,亦然一览无余。   路明非眯眼点头,确认自己已经帮助旁边的傻妞度过了两次险关,同时也明白背后之人未在此地。   他是不清楚设置这些机关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但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刚才刻意说的气人话幕后之人也能听到,绝对少不了情绪波动。   但是   那整整一层的好感度都是灰不溜秋的zero。   可真是打击了路明非想要揪出凶手的想法。   突然!   不远处有人的好感度发生了微微的变动。   -   3!   “切!白高兴一场。”   路明非定睛望去,却是在心中淬了口唾沫。   只见远方的几个男生在苏晓嫱湿漉漉的诱人面庞下失了心神。   唯一率先回过神来的竟然还朝路明非投去了“你小子凭什么,赶紧去死”的恶毒目光。   真是色胆熏掉了心肝脾胃肾,只剩小肚鸡肠!   (本章完) 第218章 远距离打击报复!   面对纯情男高中生们因为这种区区小事而变换的好感度,路明非打从心底感受到什么叫无语。   散去通透世界微作休息,他垂眸打量起苏晓嫱,不禁一愣。   微结的秀发绽开藏匿的芬芳,沁人心脾。娇嫩的脸颊在雨水的滋润下更显吹弹可破,引人欲触。晶莹水润的双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脆弱,燃起世人将其覆盖的欲望。   且不提被冷意浸透的上下衣衫将常年舞蹈的身体曲线勾勒成多么惊人心神的美人画。   单是那双像极了脱兔,藏着慌张不安与倔强两种矛盾意志的水意眸子,就足以将所有人的视线聚焦一处。   也无外乎除却监控,路明非总感觉还有不少满含恶意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闹了半天,罪魁祸首在这躲着呢!   “苏晓嫱,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啊。”路明非不禁感叹。   闻此调戏之言,女孩不禁微愣。   勇面直球攻击,苏晓嫱可没有平常女孩矫揉造作的打算。   但不久前还在无理由推崇文艺少女的家伙,突然就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魅力,也是让她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正想回一句,“那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算你小子发现的不晚。”、“这话姐爱听,好听伱就多说点”,但路明非的下一句话,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她的心。   “这要是被绑了,”路明非想到电视剧里绑匪对待貌美如花的姑娘的画面,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下场应该好不了吧。”   “要是再倒霉地遇到个变态什么的啧。”   顿闻此言,苏晓嫱小脸一僵,还未燃起来的喜悦刹那间化作了死灰,整个人的内心正一点点陷入黑暗的泥潭。   她下意识环抱住自己娇小的身体,四顾警惕之时,也察觉到不少男人似是而非瞥过来的隐藏目光,心里瞬间闪过一条公式。   好看女孩+被绑架+有变态=黑暗到不能再黑暗的处境,绝望到无法直面的结局。   鬼才要啊!   心中如此大吼,苏晓嫱突然觉得从四处传来的视线,带来的再也不是平日里折服他人的满足,而是令人作呕的恶心!   她转头打量路明非,却失望发现他根本就没穿外套,于是只好麻利地取下披肩,包裹住自己的前身。   思忖稍许,苏晓嫱重新穿上披肩挡住后背,自己则藏在了路明非的背后。   “路路明非.”苏晓嫱咧出一道很是难看的笑,“你也别往哪杵着了,赶紧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上楼吧,”路明非轻扯黏在身体表面的衣服,轻声建议,“咱们两个现在这情况,最好先换身衣服,不然迟早感冒。”   “不不是!”苏晓嫱拽着路明非打圈圈,警惕地盯着经过没一个人,有些草木皆兵,“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想问需要注意哪里的陷阱吗?   路明非看着苏晓嫱的这副小兔模样,突然就有了个气人的好主意。   “看你这紧张的劲儿,”他环顾四周的同时,注意到一个监听设备,不由提高音量,促狭说道,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机关陷阱?逗你玩的话,你还真当真了不成?”   “真有那种东西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事?可别说都让我我蒙中了!”   “仔细想想也是啊,”路明非感叹咂舌,鄙夷摇头。“如果一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就只是为了偷溜到商场设置些有的没的的白痴陷阱,你说说这个人得多蠢?”   但实际上,路明非心底可不是那么想的。   他甚至有些惊叹对方机关背后的象征着的知识。   化学,力学,机械,打磨多年的知识一旦用到邪门歪道上,那威力根本不用多说,更别提对方还有着只有通过实践才能积累的经验。   主路天花板上藏着的瓶子,侧路设置的重物油桶,只靠两道陷阱就将商厦的一层设置成了近乎必死的局面,也算是能耐了。   路明非敢打包票,不管换个多么老道的刑警过来,也肯定无法从表面察觉到丝毫异样。能不能比他做的还好,也要看那位老刑警的第六感靠不靠谱。   要不是路明非自己有着通透世界的非人能力,还在凌晨升级为了完全版,也少不了吃一顿苦头。   要说对面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狂妄自大,多少有些考虑不周。   这要是换了他,绝对会在百货区门口再设置个陷阱,这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乖乖在角落里缩着!   尽管心中的确有一点点佩服对手,但现实中的路明非依旧是不屑撅嘴,满脸鄙夷,“他要是真那么干了,我少说得怀疑下他那可怜的智商,是不是都不如咱们班的倒数。”   “是是这样吗?”苏晓嫱一脸茫然地嘀咕,从事发到现在,她是越来越分不清路明非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苏晓嫱奇怪地看向路明非,言语之中,满是疑问,“所以,路明非,你刚才说那么多,绕那么远,就只是为了捉弄我不成?”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路明非当机立断地摆手,在苏晓嫱一脸希冀的表情下,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尚存油光的嘴角,“最重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再蹭你一顿饭。”   苏晓嫱僵着小脸:.,什么德行!   鸭舌帽捏紧拳头:,什么玩意!?   他的生存准则,就是看准前路以后,不择手段,不辞辛苦的达成!   他的杀人原则,就是用最精巧的艺术品结束他人的生命,即使是死者,都得赞叹他的精心!   可就是那些他花了一晚上时间精心布置的宝贝机关,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叫做白痴陷阱!   而且,那个高中没毕业的吃货,竟然有脸骂他这个化工系研究生蠢???   从小到大全是报送,研究生阶段进修的高校就算在世界排名上都名列前茅!就连指导他的老师,都有可能在有生之年提名诺贝尔奖!   在这后面发挥作用的高智商,可是他少数值得骄傲的地方!   就路明非那几句贱话,可是不偏不倚地猜中了他大部分雷点!   “好啊!好的很啊!是叫路明非对吧?小子,我记住你了!”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监控中一脸鄙夷的路明非,有种这个人站在自己鼻子前开嘲讽的感觉。   “你最好庆幸一会儿死在电梯里,这样才没机会和我当面较量!”   “要不然老子就会让你知道,老子找刺激时打得那几年黑拳,也不是白打的!”   鸭舌帽看着两人离电梯越来越近,发泄似地攥紧控制缆绳的遥控器,“只是摔个脑震荡和内脏出血的话,都算是便宜你了!”   苏晓嫱在后,路明非在前,摁动了电梯的按钮。   鸭舌帽咧着笑,咬着牙,兴奋地摩挲按钮,眯眼确认。   紧急制动装置昨天就毁了,钢索也割断了一半,设置的微型炸弹威力也正好,机关状态,完美无缺!   电梯摇曳下行,一层又一层进进出出各种人物,欢声笑语,不知危机将至。   所以,从那一层炸开比较好呢?   鸭舌帽舔了舔嘴唇,   看着情形,进入电梯的人不会少,就连平躺下去分散撞击力的唯一办法也没有一点空间使用!   六楼、七楼不必多说,按他以往的经验,20m/秒的加速度足以让所有人当成死亡!   四楼、五楼的的话,他记得有一次行动,电梯里面好像是有20人,结果是什么来着?   鸭舌帽掏了掏耳朵,皱眉自语,   “好像是三人死亡,四人重伤,十三人轻伤来着?”   “为了最高限度的保证那女孩或者,要在二三楼炸吗?”   他微眯着眼,眼看着监控中的地狱之门落下。   盯着路明非那张悠哉的脸,想着自己今天从其他大户手里接下的另一个任务,鸭舌帽突然冷哼,   “区区千八百万的任务算个什么?侮辱老子费劲制作的机关,和剽窃我三四年准备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有什么区别?”   “全都死不足惜啊!”   俯视着路明非迈开步伐,鸭舌帽眼底乍起汹涌的冷光,   “路明非,再见了!”   咔!   就在路明非将脚步落在生死交接之地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朵微不可察地轻颤几下,路明非转身带着苏晓嫱挤出了人群。   “路明非?”苏晓嫱有些茫然,随后恍然望向电梯,一脸后怕,“电梯有危险不成?”   “不对啊,真有危险的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突然挣脱路明非的手,不断摇头,“不对!那不重要!路明非,电梯真有问题的话,我们得提醒刚才那些人。”   “不说别的,我刚才可是看到一个小孩子和孕妇上去了!我们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不是?你说什么呢,苏晓嫱?”路明非演技非凡,他拿着两瓶温热的营养快线,扬头朝店员示意,   “我只是突然渴了而已,快别愣着了,你赶紧付账。”   “啥?渴了?”苏晓嫱呆若木鸡地指了指自己和店员,“我付账?”   “废话!说了我没带钱了?”路明非将草莓味的那瓶贴到苏晓嫱的脸颊,“难不成让我付?”   “十块,赶紧的。不过你也放宽心,我给你也拿了一瓶,草莓味的,不用谢。”   路明非非常不要脸地嘀咕,   “但你说的那几句话,也有点儿道理。安全起见,咱一会儿走扶梯吧。”   趾高气扬吩咐苏晓嫱付账的同时,路明非还不忘狠敲柜台上的监听设施!   娘的!电梯上都动了手脚!   要不是察觉到声响不对,他就带着苏晓嫱上去了。   这仇忍不了!必须当场报了!   嗡!   剧烈的声响由耳入脑,好不痛苦!   “嘶!屮!”鸭舌帽一脸扭曲地扯掉耳机,骂骂咧咧,“好小子,你真行!”   “面都没见就让我这么狼狈的,这么多年了,你可是第一个啊!”   好感度:-15!   -   1,-3,-5,-3,.   “这小子真行,”路明非两人附近,有人眼红着嘀咕,“带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搁我身上,别说是饮料钱了,开房钱都算我身上,我都没半点怨言的。”   “十块钱谁拿不出来,我看他就是抠,什么玩意!?”   “欸,看开吧,自古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位肥肥的眼镜男露齿一笑,“换个想法,咱泡不上那姑娘,证明咱都不是牛粪不是?”   “呵呵,哥们,恁是真乐观呀。”平头黑小伙操着东北话,瘪嘴回怼,言语轻佻,“但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就是你连牛粪都不如???”   肥肥眼睛男:“.,你是真狠,连自己都骂?”   “欸欸欸,恁可别瞎说,”平头黑小伙很是实诚,“咱有女朋友,比那姑娘差不了多少。”   看来幕后那倒霉蛋是真没在这附近。   路明非暗自点头,   他可不信都挑衅到这种程度了,幕后黑手的好感度还没几个妒火烧心的色小伙子低。   “谢谢惠顾,这是找零。”店员保持着微笑,将九十递给苏晓嫱。   哪知道苏晓嫱黑着脸,抢过营养快线,随手一塞,将其塞到了路明非的口袋,   “再遇到这种事,你自己来!”   “真是的!知道的清楚你是我的保镖!”她没好气低狠掐路明非的肋间软肉,咬牙低吼,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苏晓嫱是你的女仆呢?”   -   2,-3,-4,-1,.   “收到,我的苏老板,那我们赶紧上楼吧。”路明非板着张脸,“再晚点,冻到您就不好了。”   “没个正经!”浑身写满诱惑的苏晓嫱横了路明非一眼,无意荡漾观众们的心神。   “好家伙,这一眼真带劲儿啊!”心脏狂跳,平头黑小伙失神嘀咕,“也不清楚俺女朋友做的来不?”   苏晓嫱正要开盖,却是轻顿,有点诧异,   “打开了?”   “那是,”路明非抹去嘴角的白渍,满脸骄傲,“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   3,-4,-5,-2,.   路明非没管这几个人是什么情况,反而暗自瞄了眼微笑挥手的店员,心道此人不可貌相。   附近这一堆狂掉的好感度,就这家伙掉的最多。   可偏偏从表面上看,他还是最人畜无害的那个。   打工人.真苦!什么坏心情都得憋着。   路明非率先一步踏上电梯,感概呢喃,   如果可以的话,他路明非这辈子,都不要做打工人。   (本章完) 第219章 避无可避的陷阱,启动!   砰!   眼看着监控中的路明非就这样“蒙”过了所有关卡,身为打工人一员的鸭舌帽没好气地将装满遥控器的书包一脚踹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是想过有人能看破并通关他的机关。   但他可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这么通关的!!!   “路明非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人有多大能耐。”鸭舌帽咬牙切齿,切换笔记本电脑的页面,手指飞快。   代码与弹窗疯狂切换,仅仅几分钟,他就成功黑进了仕兰高中的官网,破解层层阻隔,片刻不停地调出了路明非的入学档案。   姓名:路明非。   性别:男。   父亲:路麟诚,母亲:乔薇尼。   中考成绩:   语文:81/120,数学:75/120,英语:96/120,   物理:61/100,化学:54/100,生物:72/100,   地理:57/100,政治:66/100,历史61/100。   总分:623/960,   年级排名:841/1500,   班级排名:41/50。   体测成绩:   bmi:18,5,(优秀)。   肺活量:1547ml,(及格)。   坐位体前屈:7cm,(不及格)。   立定跳远:173cm,(不及格)。   1000m跑:5min57s,(不及格)。   综合:及格,   年级排名:1331/1500,   班级排名:47/50。   “呵呵,呵呵,就这?就这!”物理化学常年满分的高材生无语地拄着额头,寒声低语,   “路明非啊!说那么多话,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   “没想到是个学习成绩倒数,体质堪称垃圾的废物!”   “除了那张满口废话的嘴,你还剩下点什么?啊?”   先不说那没眼看的成绩,谁家体测及格,靠的是bmi拉分啊?   仕兰高中不是本地的贵族学校吗?招收学生怎么这么随便?   这个叫路明非的东西,不会是花钱走后门进去的吧!   鸭舌帽切换到商厦内部监控,仔细打量着路明非的全身上下,妄图从外表上找到其身上哪怕一丁点儿的闪光处,这样也好让挫败的自己舒服些。   烂鞋子,破裤子,脏卫衣,鸡窝头,捏着瓶营养快线,活脱脱一幅乞丐的模样,一点也不想有钱走后门的人家。   更别提被雨那么一浇,路明非整个人就跟落汤鸡一样。站在同样境地的苏晓嫱身边,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起码人家姑娘,还有耐看这个天生丽质的点儿呢?   但把他的计划搅得一团糟的,可不就是这么个人吗!?   鸭舌帽心里是越想越气,郁结堵在胸膛,有苦说不出。   “屮!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啊秋!”鸭舌帽猛打喷嚏,揉着鼻子,别说心里有多郁闷了。   下一刻,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引得他不禁皱眉。   “怎么会?”   望着来电处那一串未知的号码,鸭舌帽下意识轻咬指甲。   是谁?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查到他这个从未对外公开的联系方式?   要知道,这张sim卡可是他利用欧洲朋友的身份证,链接rb的服务器跳转到俄罗斯的某乡下电脑,最后再远距离在国内某个不起眼的乡镇小城办理的。   想查出他的痕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更别提他每次使用这个电话,都会层层加密了!   迄今为止,只有他主动联系别人的份,哪有被联系的时候!   “喂,伱是哪位?”鸭舌帽接通电话,谨慎低语,隐含质问,“你哪来的这个联系方式?”   “二号,是我。别问!问就是我们的力量比你想象的更大。但我也是因为你切掉了原本的联系,才出自下策而已。”麻生女士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没有丝毫波动。   “那你这个下策,可比我想得还要恐怖啊。”鸭舌帽忌惮似地笑笑,“有这能耐,事成之后,悄咪咪把我卖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本人可没有这个打算,”麻生女士波澜不惊,“先不说别的了。”   “二号,看来你的任务是失败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有留意商场里的监控,那个男孩奇怪的举动不少,难不成他发现你引以为傲的机关了?”   “你说那个垃圾学渣?他发现了个屁!他要是真那么牛逼,我心里还能平衡点。”鸭舌帽闻言,有些破防地攥紧拳头,“问题是他都特么是蒙的!”   “老板啊,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气人”男人发泄似地道明前因后果,言语之中满是怨气。   “是是这样吗?”麻生女士得知事情的离奇发展,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现在这么一回想,今天的事情哪哪都透露着诡异。   她发愁地捏了捏眉头,叹气吩咐,   “不管怎么说,就结果而言,你的行动基本判定是失败了。”   “二号,道上的规矩你也懂,酬金记得还回来。我们之间就此两清。”   “这我知道,真失败的话,我也不会吞了你那点钱,”鸭舌帽耸了耸肩,眼底闪过残忍的血红,“但是现在说失败还为时过早。”   “老板啊,你说巧不巧,半个月前,就是这个商场,我还接了其他的任务!”他嘿嘿一笑,   “昨天完善的机关正好也能在你委托的任务里排上用场。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我敢打包票,这个机关,他们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鸭舌帽眯眼轻笑,“当然因为不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机关,临时执行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反正那个任务我肯定是要做的,真失败后再把钱还给你也不迟啊。”   “考虑考虑呗,老板?”   麻生女士沉吟片刻,冷声回复,“那就再给你次机会。”   “成交!还是和女老板说话舒服啊,”鸭舌帽随口调笑,“这个联系方式,你可别给那个莽夫了。不然我怕事后自己忍不住,直接上门找他决斗。”   他的眼底闪过点点寒芒,   “你也知道,我当时就是打黑拳进去的,一个不小心把前雇主弄死就不好了。”   “有这个想法的话,你尽可以试试。”麻生女士一反常态,摇头刺了他一句,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什么意思?”鸭舌帽疑惑地望着灰掉的屏幕,“那个莽夫,还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不成?”   (本章完) 第220章 隐藏在轻松后的生死50   %   鸭舌帽不在多想,轻摇着头从怀里抽出一排布满鲜红按钮的遥控。   他看着监控里的苏晓嫱躲在路明非身后,探险似地在商厦里逛荡,声音低沉。   “四点了啊?离设置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小子,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可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玩意了。”   “带着你的小女孩,尽情的逃吧!狼狈的跑吧!”   “走错一步的话,这一次,可是真的会死的啊!”   滴!滴!滴!滴!   鸭舌帽随手按下几个鲜红的按钮,静等着倾听——路明非死前的哀嚎。   至于苏晓嫱只重伤不杀死的任务?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关于答应麻生小姐的50%的成功率?他自认为可没有骗人。   因为在接下来的游戏里,苏晓嫱侥幸活下来,就是成功。   死掉了,那当然就是game over。   不是生就是死,可不就是百分之五十吗?   鸭舌帽藏在狭隘楼道的小窗下闭眸轻笑,嘴边哼着节奏愈演愈烈的歌。   那不断摇晃的手指,就像是在指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这是他的习惯。   每当绝对的胜利来临至极,他都会无比享受这片刻安宁中,只属于心脏的咚咚狂跳!   与那一扇小窗相比,室外的风景可以说是辽阔至极。   阴云密布,昏暗降临,无人的广场中央泉流依旧。   冷风席卷而来,将泉水与天空的泪揉成了冰冷的一簇簇。   最庞大的灯火通明在水幕下,朦胧出一圈圈的冷光。   原来是冰冷的雨脚越发猖狂,密密麻麻滴落在商厦外壁,划出一道又一道肆意的水线。   条条线聚成画,和一块块透明的玻璃一起,扭曲了暖光。   视野中依稀可见,商厦内来往的顾客,脚步散漫而不知危机降至。   多处设置的轴承闻令转动。   微不可察的咔咔几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   商场七层,轻奢品专区。   脚踩黑色高帮马丁靴,身着修身直筒小西裤。   路明非对着更衣室里的镜子,扯了扯长款白衬衫的领子。   潮湿与冰冷尽数褪去,只是换了一身新衣,便带来温暖的干燥与柔顺的舒适。   路明非身上那令鸭舌帽鄙夷的狼狈乞丐样,彻底没了丝毫迹象。   “啧,果然!贵就是有归的道理啊。”   他感慨呢喃,扯过一件纯黑的硬质马甲套在身上,掀开了门帘。   在门外候着的苏晓嫱眼见路明非现在的样子,不由眉眼一亮,   “对!就是这种感觉。昨天看你穿着楚子航师兄的休闲西服就在想了,”她上下打量着精神焕发的路明非,啧啧称奇,“浴血黑帮里的英伦风放在你身上,应该有不错的效果。”   “欸~,不愧是姐!眼光就不是盖的,简直把伱换了个人一样。”苏晓嫱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就是这脊背能再挺直一点就更好了,这么看着还是差点精神气。”   “算了吧,”路明非无语吐槽,“天天直着个背,换谁谁不累?”   “嘿!我天天直着背,怎么就不嫌累呢?”苏晓嫱怒了努嘴,“要我说你就是欠练,不信你学几年芭蕾舞试试?”   “再说了,形体可是社交领域最重要但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点。第一印象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下到面试约会,上到会谈相亲,细节之处见成败懂不懂。”   “不多说了,赶紧试试整体如何?”苏晓嫱递出一件褐色长风衣和零星几件配饰。   听话地披上长风衣,压上贝雷帽,扯上配套的皮手套,路明非看着境中的自己,不由失神。   呦呵!这还是他吗?   和楚师兄那套的上身效果截然不同。   如果把那一身称作儒雅随和,颇具青春校园色彩,不知道能吸引多少花季少女偷瞄几眼。   那这一身就可以说是在正宗的英伦风之上,填了几分暴徒的狂野与硬朗,痞帅痞帅的模样,老少通杀!   亲妈还好说,婶婶站在这,一时半会都认不出来他吧?   路明非哑然失笑,暗自摇头。   也不对,如果是婶婶的话,首先关心的点应该是价格。   光是300一双的袜子就够婶婶吃惊的了,也不知道这2万出头的burberry风衣,会把她吓成什么样子。   都快赶上叔叔三个月的工资了。   啪啪!   沉浸在镜中笑容的苏晓嫱拍了拍自己的脸,总算是清醒几分。   她戳了戳依旧失神的路明非,没好气地嘀咕,“行了行了,别看了!知道你这身勉强还行就得了,少臭美!”   “头一回穿这么高档的衣服,怎么不得纪念纪念?你让我没出息的自我欣赏一会儿会死吗?”路明非无奈地望向苏晓嫱,“下次有机会穿这样的衣服,可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你还别说,”路明非美滋滋地笑,扭了扭胳膊,只觉得无比合身,“是挺舒服的哈。”   “看你这点出息!账我已经付了,这身已经是你的了,想穿多久穿多久。”苏晓嫱撇了撇嘴,“一会儿再给你来一套休闲,一套运动,保证不比这套差。”   苏晓嫱不舒服地扯了扯胸口的衣服,过了这么长时间,几乎是彻底浸透了,“快点搞定,你现在可是舒服了,我身上还湿着呢。”   “嚷嚷着上七楼买衣服,谁知道你先给我买啊?”路明非有些意外,但尚能接受这点小恩小惠。   “你以为我想先给你买不成?”苏晓嫱一幅自持有理的模样,“我这都是有考量的,你懂不懂?”   “就你现在这吓傻了的脑子,还能有什么考量?”路明非向女孩投去不信任的目光,言语之中,满是怀疑。   “不信拉倒!我还用不着你信呢!赶紧跟我走,该我了!”   苏晓嫱闷闷不乐地转身,口嫌体正,心底很是郁闷。   明明是考虑到路明非穿得少,湿的透,怕他感冒才先挑他这一身的。   这家伙倒好,没发现她的细腻就算了,竟然连一点情都不带领的。   要知道,她苏晓嫱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委屈过自己。   “其实咱俩现在是可以各买各的,”路明非没眼见地嘀咕,“缠着我绕了好几层,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不是?”   经过通透世界的探查,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一层以外,其他楼层没有丝毫机关设置的迹象。   恐怕是幕后之人根本就没想到有人能突破一层的那三道机关。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发现也让路明非轻松了不少。   苏晓嫱闻言,愤愤嘟囔了几句。   “你说啥?”路明非不解歪头。   (本章完) 第221章 路明非:A紧了,C大了,拿B就行   第221章 路明非:a紧了,c大了,拿b就行。   脚步猛顿,苏晓嫱咬着牙回头,嗓音有些扭曲,“我说!”   “姐!害!怕!还不行吗?”   她一字一顿的重申。   真是的!   苏晓嫱抿紧嘴唇,只是轻攥袖口,便挤出几抹浸透的湿意。   绕了那么多层,她能不知道没机关?   可没机关是没机关,附近总还是有人的啊!鬼知道有没有以她为目标的人躲在里面。   “让你陪着逛还不乐意了,多少人想,还没这机会呢!”苏晓嫱委屈地嘀咕,“学校里那一堆人求爷爷告奶奶地献殷勤,我理都不带理的,你倒好!还挑着挑那的!”   “你信不信,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现在跟伱在这逛街,隔几天组团堵你放学的都能组一个足球队?啊切~!”   她猛然打了个喷嚏,哆嗦着身子,狠揉着堵塞的鼻子,渐起鼻音,   “像是隔壁班的红三代,一班的那个年级前三,还有二十四班的模特体育生,甚至还有二年级那个小有名气的演员”   “停!苏晓嫱,你别这样。”   “怎么那群社会精英到你嘴里,就跟报菜名一样了。”路明非控制不住地吐槽,同时伸手制止住苏晓嫱的喋喋不休,“你不用举例了,我已经知道你很受欢迎了。”   “当务之急,是你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再晚点,真得冻感冒了。我现在感觉你的脑袋已经不是那么清醒了。”直到察觉到苏晓嫱鼻音的这一刻,路明非才警觉苏晓嫱未言明的小心思,不由有些无奈。   就他现在这体质,就是穿着湿透的衣服陪着苏晓嫱再逛一天的商场,也不会感冒。   苏晓嫱想得太多了。   “知道就行,没算白请你。”苏晓嫱猛吸鼻涕,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还不赶紧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路明非指向不远处的大小不一与五光十色,声音有些发涩,“只不过”   却见不远处的小店,暖光暧昧地照耀在“情之所托,美之所在”八个温婉的大字上。   柜台之上,   黑,白,粉,红.如小妖精般列着一队又一队,煽动着欲望的呼唤,   小肩带,轻运动,纹理蕾丝迎风招展各异的身姿,摇曳点燃好奇的心,   百花齐放,应有尽有,是天堂,也是地狱。   而资历尚浅的路明非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烫眼,于是不知所措地偏转目光,有些磕巴,   “只不过,你带我去这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苏晓嫱疑惑地转过头,霎时间俏脸涨红,   这这这!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以前都是跟柳淼淼和其他女同学来的,带着个男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   苏晓嫱突然回过神,伸手去捂路明非的眼,娇声呵斥,   “把眼闭上!不许看!”   “哦,好的。”   她看着如乖宝宝般闭眼低头的路明非,犹豫不决。   你说要是不去吧。   苏晓嫱抻了抻胸口湿漉漉的衣服,   总不能这么一直忍着。   可要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苏晓嫱瞄向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面色难看。   万一真出了事,连个照应都没有。   犹豫良久,她终是拿定了注意。   苏晓嫱深吸气,双手各自扯起路明非风衣腰上的带子,压低嗓音吩咐,“老实点,别睁眼,我引着你过去。”   只是怕出危险,只是怕出危险!   苏晓嫱不断给自己下心理暗示,还不忘扭头三调五申,   “路明非!我警告你,不许说话!也不许睁眼!当好你的保镖就行!”   “更!不!许!瞎!想!”   “喳!小的得令!”路明非轻点头,任由苏晓嫱像拉马车一样引起路。   妆容清爽的素颜服务员小姐姐,眼尖地凑上前询问,“小姐,是来看看内衣吗?”   “看你浑身都湿透了,要先来杯热水暖暖身子吗?”   “不用,”苏晓嫱左右打量,有些着急地指着自己常穿的类型,“就这一款就行。”   “不用你男朋友帮你好好挑一挑吗?”服务员奇怪地看了眼路明非。   “他不是我男朋友!”苏晓嫱下意识反驳,“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哦~,”服务员瞄了眼苏晓嫱牵着路明非衣带的手,露出一幅我懂得的神情。   谁家女孩子会带着男同学来买内衣啊?还用这种“有爱”的进店方式。   手都不好意思牵的话?   刚开始交往,正值娇羞期?   也罢,第一次逛这种地方,多多少少都会不好意思的。   看着两人,素颜小姐姐露出一抹姨母笑,点头之际,嗓音暧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个毛线球啊!   苏晓嫱只感觉现在的情况,那叫一个百口莫辩。   不知所措间,她下意识呼唤起场外援助,“路明非!你说句话!”   “不是让我闭嘴的吗?”路明非闷声嗡嗡。   “少费话,赶紧说话!”苏晓嫱有些小慌,怒肘狠击非之小肚,“解释清楚,别坏了我的名声!”   “哦!”明明看不见,路明非却将目光对准了服务员小姐姐,“我不是他男朋友,我们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想了想,路明非神色一凛,如实解释,“只不过有人盯上了这位同学的身家性命,意图谋杀,我才时刻呆在她身边的。”   身家性命?谋杀?现实版校花的贴身高手?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的吗?   素颜小姐姐看着眼前的两位高中生,不由莞尔一笑,心中暗自摇头。   “嗯嗯,”她冲着苏晓嫱点头,“我明白的,同学而已。我也是从你那个年纪过来的,都懂的,都懂的。”   所以说,你懂什么了?   苏晓嫱无奈扶额,感觉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素颜小姐姐也没打算为难这对青涩男女,见机行事,轻言询问,“小姐,请问你常穿的型号是?”   “嗯,这一款的话,就拿”苏晓嫱口中的答案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却是突然梗住。   意识到了一个更大问题的她,陷入了呆滞。   等等!她理一理?   苏晓嫱,路明非,服务员的问题,内   轰!   苏晓嫱的脑海,突然炸开!   怎么办啊!   要当着路明非的面说这个,还不如杀了她呢?   苏晓嫱纠结地捂住脸,只感觉自己的脸烫得生疼。   “小姐?小姐?”素颜小姐姐在苏晓嫱面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   “我这.那个”苏晓嫱支支吾吾,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啊,”素颜小姐姐看出了苏晓嫱的心思,坏笑着看向路明非,“那么,这位‘同学’,你知道答案吗?”   路明非略作回想,沉声开口,杀死了一切。   “给她拿b就行。”   理由吗?很简单!   a紧了,c大了。   (本章完) 第222章 游戏,开始!   素颜小姐姐:“.⊙△⊙!”   不是,这小子还真知道啊!   苏晓嫱:“.┐(д┐)?”   不是,这小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咔咔!咔咔!   脖颈机械地转动,苏晓嫱不言不语地看着路明非,浑然不知有嫣红从脖颈渐渐漫上脸颊。   “别问,问就是经验。”路明非压低嗓音,沉声补充,“也别问经验哪来的,问就是秘密。”   不顾晶莹耳垂怎样通红,苏晓嫱控制不住地狠咬下唇。   她垂头不语,目光躲闪,只感觉浑身上下烫得可怕,一时间竟抵消了身上难忍的湿意。   “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这副脸红慌张的样子,我也在这看了不少呢。”   素颜小姐姐八婆一样嘿嘿笑着,递去苏晓嫱指定的款式与路明非圈定的型号,附耳低语,   “放心吧,小妹妹,你还年轻,不用自卑。”   “要不要加个qq,我告诉你个祖传秘方,”她顶了顶自己的胸脯,柔声安慰,   “这样再过几年的话,说不定就和我一样,真的看不到脚尖了哦。”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晓嫱的脸,在成熟女人的挑逗下红成了蒸汽机。   她根本就没因为这点不好意思行不行!   苏晓嫱欲哭无泪,慌张抢过那它团柔软和单薄,连逃带跑地拽着跌跌撞撞的路明非钻向更衣间。   一下子拉上布帘,她虚脱般依靠在墙面,盯着印在幕布上的影子,没好气地低声怒骂,   “流氓!你们这些男的,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啊!”   看些什么?还能看些什么?   路明非略作沉思,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倘若都是同道中人的话,当然是从脸,胸,腰,臀,腿挑一个了。   嗯.说实话,时间允许的话,其实都会看的。   “苏晓嫱?”路明非感知到了未知的风险,装模作样道,“伱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苏晓嫱大声否认,羞声命令,“你,转过身去,站在外面不许动!”   “别说话,也不许睁眼!”   “但凡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那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些,”路明非转过身,投降般举起双手,歪头嘀咕,“光是听声音就能下三碗饭之类的话来恭维恭维你?”   “我说了,你别说话!”苏晓嫱娇声呵斥,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脑海中清晰回荡着路明非的最后两句话,苏晓嫱一时间竟不知下一步如何行事。   毕竟现在,她和路明非两人之间,就只隔着张薄薄的布帘。   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当然也算是女孩的第一次——在除了自己父亲以外的异性附近,近在咫尺地换!衣!服!   咚!咚!   咚!咚!   只是有这个念头,心脏就通向了到耳畔。   那近在咫尺的声响点燃脸上的火焰,因此一片桃红。   苏晓嫱紧咬着唇,看着自己的那双小手抵在大腿根,无意识地纠结搅动。   所以问题来了,换?还是不换?   好像根本没得选啊!   苏晓嫱认命般褪去腿上的长袜,展露一寸又一寸紧实的象牙白,   窸窸簌簌——!   窸窸簌——,   哪怕只是轻轻下拉,往日微不可察的声响竟显得那般吵闹。   不管多么放缓动作,也抵不过心底的羞。   吱呀一声!   苏晓嫱脱力般瘫软在沙发,双手捂着通红的脸,没眼去看。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这种事情啊。淼淼知道了,不得笑我一年啊?”   透过指缝,苏晓嫱注意到了境中的自己。   浑身满是湿意,娇娇弱弱。   黑色褪至腿弯,划分黑白。   特别是脸上的赤红,那叫一个垂涎欲滴。   这么看上去,已经诱人到她自己都想扑倒了上去亲一口的地步了。   去死吧!去死吧!   路明非,赶紧去死吧!   苏晓嫱发泄似地横眼向外,却是一愣。   看着路明非影子的形状,苏晓嫱脸上的红瞬间就褪去了大半,就连发热的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只见路明非原本举着的双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捂在自己的耳侧。   苏晓嫱这才发现,妈妈从小交给她的那句话,是多么正确——“相比于男人嘴里的话,你更应该在意的,是他的行动。”   果然!   相比于路明非那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不靠谱的满口烂话,他的实际行动才更值得去留意。   “算了,便宜你了!”苏晓嫱骄横一声,手上的动作灵活了不少。   窸簌!窸簌!是顺滑的声响。   洁白一双曝光在白光下,湿漉漉的黑色散落在地上一角。   咔哒!咔哒!干脆利落。   指尖微扭,镜中一排长扣开   “欢迎两次下次光临!”   素颜小姐姐偷笑着,送走了路明非两人。   “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赤裸着双腿的苏晓嫱闷声嘀咕,手提着布袋,自怨自艾地贴了贴额头,   “我是不是发烧傻掉了啊!”   换完了才意识到,不先买外套的话,换多少新的一样会湿啊!   路明非一言不发,散着淡淡光茫的眸眼,淡然扫视着来往的行人,忠诚地担任着保镖的任务。   “先拿这件英伦风白衬衫,那件酒红色针织毛衣,还有这条挑染阔腿裤,外套一会儿再说。”苏晓嫱麻利地挑出一套衣服,扯着路明非走到新的更衣室。   “老规矩,背身站好,不许偷看。”她从门帘后钻出一颗无比防范的小脑袋,   “自我感觉忒(tei)好了点,什么都没有,有啥可看的。网上随便一搜,一堆比你强的,懂不懂?”路明非刺了苏晓嫱一句,“快换你的衣服去吧!”   “你!”苏晓嫱气得直咬牙,狠拉门帘,暗自咒骂,“网上你知道真假啊!”   “反正就看个养眼,谁管他真假啊。”   路明非散漫的声音,自近在咫尺处响起,引得苏晓嫱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幻!”   路明非在心底轻呼,   幻:“干嘛啊?主人!俺看得正上头呢!呜呜呜!::_::,我的凉宫春日啊!”   “先说好,我可没进化出偷窥功能呢!”   路明非眉毛狂跳,很是无语,   “先干正事,这身衣服可以凭依了吧。”   “嗯?主人你啥时候换的?俺看看哈,用料,设计,裁剪,风格,投入感情.”幻检测稍许,略显嫌弃,“马马虎虎到了基本线吧?”   【幻·帽子,幻·,启动凭依,所需时间119min57s/120min。幻暂且陷入沉睡状态。】   “一身差不多四五万了,我叔叔活了一辈了都没穿过这样的,你告诉我马马虎虎?”路明非惊为天人地吐槽,却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他静静地站在更衣室的门口,感知着附近小姐姐们的目光,听着飘来的几句对他这个人的夸赞轻语,有些飘飘然。   那时不时+2、+1的的好感度,不禁让路明非再次感慨。   人靠衣装,马靠鞍。   也无外乎有钱人家的孩子整体外表都不会差。   从小到大的形体课,美容整牙费放一边,单是足以媲美普通人家几年收入的几件衣服,都能给他们的外表加不少分。   路明非就站在那里想东想西,同时还不忘警惕来往的行人。   但他却不知道,不少人手腕上的钟表不停跳动着,小小的秒针正缓缓指向某个结点。   4:29:32,   4:29:41,   4:29:56,   3!   2!   1!   “游戏,开始!”   鸭舌帽看着雨中的繁华大厦,轻打响指。   咔!   他自信一笑,摁动按钮,   “任务,结束!”   (本章完) 第223章 扭曲笑脸!日常失格!   轰的一声巨响,无形的气浪荡漾!   劈里啪啦!!   在熙攘人们迷茫的目光中,   一楼百货区处堆积至天花板的油桶堆轰然倒塌,重物下冲的力道将附近的首饰柜砸了个粉碎。   玻璃碎块飞溅,在空中划过的晶莹光茫割裂皮肉,绽开血腥的味道。   身条修长的首饰区服务员瘫倒在地。   事发突然,尽管平日里分外爱惜的俏脸在淌血,她亦然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她僵硬回头,看着地上刚才从脖颈大动脉掠过的玻璃碎片。   还来不及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她就注意到了自己附近,那碎成一块又一块的上等翡翠。   “平安扣三千,翡翠观音两万,冰种手镯八万”源自生活的重压让她暂时忘却掉刚刚死里逃生的事实,需要赔偿的可能性迫使她下意识扭头朝身侧主管确认,   “姐!这这应该不会从咱们工资上扣吧?”   但是很快,她就顾不得会不会扣工资的问题了。   因为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各个角落都无由燃起了炙热的烈火!   不是香烟引起的星星火点,也不是电路短路引起的火舌几道。   而是不符合常理的,从地板四处升腾炸裂的——幽蓝色火焰!   刺眼的恶魔如侵如蚀,顷刻间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强横占据了每个人眼中的世界!   滴答!   滴答!   血液经过下颚线,凝结在下巴,红色的玉划过炙热起来的空气,粉碎在洁白的地面,绽开红色的花!   失血的脸在恐惧的作用下更显苍白,阅历尚浅的她惊恐失声,“着着火了?!!”   “看见了还愣着!?”一旁的柜姐主管当机立断,大力拽起后生,大声吼道:“还不赶紧跑!!”   “哦哦!”女孩慌不择路,起身奔逃。   噬人可怖的火焰如海浪般翻滚涌动,   跳跃着,跳跃着,直逼此方空间的顶点!   散开的火线丝丝,扭曲勾勒出魔鬼的形状,吞噬起现场的一切。   踏踏!   高跟鞋的砸地声刺耳,却在某刻折断。   咯嘣!   脆裂的声响就像是信号一样,撕裂了众生的理智,任由心的恐惧外泄。   容纳着绝大多数顾客的商厦一层,顷刻大乱!   人群骤然骚乱,奔逃!   “屮!烫死我了!”五大三粗的汉子猛爆粗口,不断跺脚,想要踩灭脚上的火苗。   “火!火!”肤白貌美的妇人盯着自己的长裙,慌乱的眸子不断四顾,哀求大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别乱动!我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应声而去,神情急躁地看着妇人失心疯般撞进人群,注视着火焰漫上她的脊梁、秀发,声嘶力竭,“我叫你别乱动!”   “所有人都不要慌!有序撤离!有序撤离!”经理模样的男人冲了出来,挥舞着手臂在糟乱的人群中指挥,   “所有员工,赶紧去拿灭火器!阻止火势蔓延!”   “大哥,你还阻止个屁啊!”年轻机灵的实习生拉着自家经理向外狂奔。   上级与下属的关系在灾难中颠倒,他扯着嗓子就骂,“这么大火,怎么灭?平时还老让我机灵点,最傻的就是你了!赶紧跟我跑!保命要紧!”   “呜!”几岁的小女孩跌倒在人流之中,泪眼汪汪地呜咽。   眼泪倒映的火浪越来越近,眨眼就要彻底吞噬这条鲜活的生命,   “哇啊啊啊!妈!!!伱在哪啊!”可她却动弹不得,只是死死抱着笑脸盈盈的布娃娃,无助地哭。   万幸在悲剧即将发生的时候,终是有人良心未泯,骂着娘,咬着牙回头,捞起她狂奔!   只剩下被丢在地上的布娃娃,眨眼间被火焰扭曲笑脸。   那燃起的赤红与黑烟,将再也无法激起主人的弯弯笑眼。   大人的喊叫与小孩子哭号,络绎不绝!   “我屮!我屮!我屮!!!”曾经嘲讽过路明非的胖小伙哆嗦着后退。   他眼睁睁看着火焰向四角蔓延,将各式各样的柜台吞没,   “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假的吧!   为什么会着这么大的火???   “打110,叫消防车啊!”胖小伙六神无主地大喊,“快打110啊!”   “那是119!白痴!”平头黑小伙经由此地,不由怒骂。   他扯着小胖子领子,顾不上自己焦急的动作,到底在其脖颈后留下几道血痕,   “先跑出去再说,灭火器全都没用!就连消防栓的供水门阀也被人动了手脚!!”   他回身瞄向身后的幽蓝火焰,“这火,不正常!!!”   油桶摔破了口,溢出的金黄触及幽蓝,炸起滔天火雾!   挥洒的油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引燃了所有金色的炸弹!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大火滔天,刺眼的明亮彻底吞噬了柜台小店。   滋滋!   化妆品被灼烧,黑烟中腾起焚烧塑料的刺鼻味!   砰!   手机在火焰中吱吱作响,冒着白烟自燃爆炸,散成了焦黑的零件。   凌乱在四周的昂贵黄金,在此时此刻竟无人问津,于舞蹈的火焰中熠熠生辉!   黑色的浓烟在幽蓝焰火触及各种可燃物后大起!   滋生的刺鼻气味遮罩住了整片炙热的空间,从上到下,越来越浓!   祸不单行!   就连人们用来逃生的扶梯,都猛然燃起阻隔逃生的赤色龙卷!   “娘的!这什么情况!”二楼扶梯口,身形健硕的男高中生直面着燃烧的扶梯,不由慌张缩脚,满脸恐惧地躲开扑面而来的火焰。   “别管什么情况了!这跑不了,就去逃生路口啊!”急匆匆小跑的老人佝偻着背,气喘吁吁地招呼。   “去个屁!我刚从那边回来,锁得死死的!”   “那去电梯!我看电梯还在正常运行!”   “没用!一堆人在那边挤着,去了就是等死!”   “那就打碎玻璃往下跳啊!傻愣着干什么呢?等死不成!”   “老头,你疯了吧!”男高中生那还顾得上什么尊老爱幼,声嘶力竭地怒骂,“摔死和烧死,哪一个不是死?”   老头举起拐杖就敲,“小伙子,你给我冷静点!我们在二楼,你年轻力壮,跳下去摔不死!”   他指着旁边示意,宠辱不惊地呢喃,“再晚点,你真就死在这了。”   只见原本安然无恙的其他楼层,也错时腾起相仿的幽蓝火焰。   那地狱般的场景,自然降临在他们二人所在的楼层。   “这都能让我碰上?”男高中生怒骂着就想跑,脚步稍顿间,终是选择背起身侧行动不便的老人,   “老子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路明非早就在察觉到异样之时,就跑出来观察情况。   他就站在七楼的凭栏处,   这场灾祸的恐怖,没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就像是——身处地狱!   “喂喂喂!不会吧!”   眼前的烈火刺眼而炙热,空中的浓烟缭乱且刺鼻。   耳边奔跑的脚步声全是慌乱,四处惊恐的尖叫回荡着,成了点缀死亡的音符。   “啊啊啊啊!”痛苦的哀嚎!   路明非闻声望去,   只见四层的火海里,有人影痛苦翻滚。   不知男女的ta挣扎起身,嚎叫着,逃窜着,失足从凭栏翻下跌落。   黑影狠狠砸在一层的火焰中,与烧成一团焦黑的布娃娃相拥在了一起,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   ta的肢体不断抽搐,却是再起不能,溢出的鲜血也在火焰中被焚烧殆尽,连血雾都没有腾起一缕。   到最后,生命只剩下一具焦炭而已!   不知道具体的伤亡如何,但切实死在路明非眼前的,就已经有了一人!!!   砰的一声狠撞!   有人狠狠撞在路明非身上,却反而跌倒在地。   妆容清秀的女孩只是看了路明非一眼,甚至都无暇他顾,就跟着人群冲进扶梯。   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逃命,因为没人知道下一个被烧成焦炭的,会不会是自己!!!   现实中那平和而无聊的日常,就这样被象征恐惧与死亡的钉锤,敲出了点点裂痕。   以路明非意想不到的方式!   日常,开始失格!   “假的吧?”路明非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再怎么说,这手笔也太大了点吧!”   竟然有人要将这座大厦,打造成吞噬生命的烈火之棺?   路明非环顾尚未燃起火焰的六、七两曾,已经无暇多想,转身狂奔,   “这么大手笔,真的只是为了苏晓嫱?”   他暗自低语,很是怀疑。   与此同时的脚步飞快,逼近某女装小店的门口。   附近的服务员与顾客早就跑的一干二净,悉数随着人群逃向了更低的楼层。   “苏晓嫱!你还在这吗?”   路明非手呈喇叭状扬声大吼,确定起苏晓嫱的位置。   “路明非?”清脆的声音自更衣室内响起,茫然而不解,“你吼什么呢?”   “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还在更衣室里待着呢啊!”   路明非闻声而动,急躁地直冲更衣室,二话不说地狠扯布帘。   刺啦一声!   失控的巨大力道竟直接将尼龙的布料扯裂,露出其内的诱人光景!   “欸?”   刚换上阔腿裤的苏晓嫱甚至还没有扣上扣子遮掩小腹下那一抹带着花纹的黑,就与路明非来了个分外坦诚的面对面。   “欸?欸欸欸!!!!”   她不知所措地惊咦,背在身后的小手才将绑带系成松散的蝴蝶结,就慌张地捂在胸前。   此时此刻的苏晓嫱,上身仅挂着一抹镂空的黑色花朵,其余之地只有空气包裹着。   那纯粹的白皙不染纤尘,圣光闪烁着青春的弹性与运动的紧实!   “路明非!你!不许看!”   苏晓嫱慌乱地盯着路明非,一把扯过身旁的红色针织毛衣挡在胸口,相得益彰地生气满脸通红,   “你要干什么!?”   “出去!赶紧给我出去!”她抗拒地缩小身子,往后方退去,“你还看?”   “没空跟你解释了!”路明非异常粗暴地攥住苏晓嫱的手腕,转身就跑,“跟我走!”   “诶!衣服!”苏晓嫱赤裸着的小脚啪啪点地,晶莹的脚趾紧张地缩成一颗又一颗。   她缩着脖子,冲路明非大叫,“我还没穿好衣服啊!”   “没那功夫了!”   路明非随手从旁边扯过一件黑色长大衣,披在苏晓嫱的上半身,很是急躁,“再不跑!命都没了!”   跑?命?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直在角落更衣室的苏晓嫱根本没察觉到明显的异常,直到轻拐几道弯后亲眼见到了那人间炼狱,脸上的茫然才彻底散去!   “火?着着火了!?”   惊吓过度之余,她失神松掉捏着大衣的手。   一时间春光乍现,却感受不到丝毫冰凉,因为空气中全是难耐的炙热!   “对!着火了!”   路明非嫌苏晓嫱跑得太慢,一个闪身就把她塞进怀里。   来不及享受暖玉在怀的香艳,他冷静低言,“这里可不安全,我们得尽可能往下跑!”   路明非一步三阶梯,跑得那叫一个飞快!   但是突然之间,他却是愣住了,就那么呆愣在扶梯中央。   下方的扶梯口,细微的白烟缓缓自垃圾桶底部升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起微弱的火苗。   那橙色的火苗轻触地面,就像是吃了兴奋剂!   乍起的幽蓝色仅在一瞬间就彻底封堵了扶梯口,还去势未减地奔向金属的扶梯。   腾起的道道可怖火舌,凝聚成炙热的龙卷,奔袭!!   路明非的瞳孔倒映着袭来的刺眼光茫。   他猛抱粗口,扭身狂奔,身后就是那噬人的火焰。   生死之间,原本待定几个月时间才会消化殆尽的潜能疯狂释放起来。   肌肉密度飙升,骨骼硬度加强,新的神经突触建立!   细微的轻响自浑身上下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全方位的提升!   在恐怖的弹跳力加持下,一步六阶梯,也只是轻轻松松。   路明非的速度至少比刚才快了一倍!   也多亏如此,他才能在被火焰吞没之前,靠着最后的翻滚,逃出生天。   暴涨的力量有些失控,计算错误的落脚点,害的路明非狠狠撞在假人身上,浑身酸疼。   啪啪!   路明非起身拍灭肩头的火焰,看着左右两侧熊熊燃烧的扶梯,只感觉无比辣手,   “这下,真是想下楼都下不去了啊。”   “这也是冲着我来的吗?”苏晓嫱后知后觉地起身。   看着火海听着远方的尖叫哭嚎,她眼底闪过的光,除了恐惧还多了不少的愧疚。   啪!   “想什么呢你!”路明非猛拍那颗小脑袋瓜,“真冲着你来的,直接跑你家把你火化了不就得了,用得着废这么大劲儿?”   “有那瞎想的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我屮!”   (本章完) 第224章 逃生通道?无法逃生!   正前方突然乍起的幽蓝色,翻滚起刺眼的浪。   索命的烈火张开羽翼,大张的巨口狠狠咬向两人,一路上将所过之地碾得焦糊,漆黑。   路明非猛扯苏晓嫱后撤进身后的店家,才堪堪躲过过道上肆意的灼。   他猛拍额头,驱散撩到头帘的火,激起蛋白质烧灼的刺鼻白烟。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样都能着火?”苏晓嫱狼狈地趴伏在地上,扭头盯着燃烧的地板,满脸惊恐,“这种东西,也是可燃物吗?喂喂喂!不对吧!初中化学老师可不是这么讲的啊!”   “具体情况不清楚,可能是在施工阶段偷换了材料,也可能是清洁工用的清洁剂被动了手脚。”路明非果断翻倒临近的商品架,希冀其能稍微阻断火势。   他扯起苏晓嫱,凛冽地眉眼环顾全场,在尚未燃起火焰的走廊与店家尖灵活狂奔。   “苏晓嫱,你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说过,这个商场的的味道有些怪吗?现在想想,那时候就有不对劲了。”路明非回头望着被成功拦截的火焰,暗自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管是商厦装修还是日常清洁,都是各家店铺各自负责,要是连店铺里都被动了手脚,那真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幽蓝色的火焰可不正常,没有人在后面搞鬼,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路明非钻过花花绿绿的内衣店,砰的一脚,暴力十足地踹倒柜台。   “这个该死的东西,下手真够狠的,伤亡绝对不少!”路明非想着那一幅幅惨景,不由咒骂。   苏晓嫱回头望向迅速蔓延的死亡地狱,心底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有病吧!”   “废话,正常人干得出这种事?能干出这种事的不是没有理智的疯子,就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的变态!”   路明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两人眨眼间已经逃出不远的距离,不远处就是逃生通道。   老实讲,倘若在高层遇到火灾,盲目跟随人群下楼其实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作为底层的起火点,跟地狱没什么两样!!!   至于电梯,那更不可选!现在各层倒灌的浓烟足够将所有人憋死在里面!   路明非刚才想带着苏晓嫱走扶梯,也是因为那里离得最近的原因,想先下一层再说。   但其实最冷静的决断,是选择逃生通道!   火场里,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咔咔!咔咔!   门锁在路明非的转动下,发出刺耳的悲鸣。   但那铁门却是怎么扭都扭不开,最后的逃生之门,竟然已经被锁死了!   砰!   “这怎么会上锁?工作人员都是吃干饭的吗!”路明非狠砸门框,声音大到吓人。   这下好了,别说下楼逃生了,就是上楼天台等待救援都上不去!   “去那边!”苏晓嫱经过一路的奔逃,总算找回了些许理智。   她扯着路明非的衣袖,指向另一个方向,“我记得那边还有一条逃生通道!”   “赶紧的!再晚点,火势就到这儿了!”   可任凭苏晓嫱怎么拽,路明非都像是一尊石佛一样,纹丝不动。   他只是盯着通透世界下锁眼中的钓鱼线,怔怔出神,有些气恼。   好家伙!   原来不是没机关了,那王八蛋憋着的坏,都他大爷的在这等着他呢!   摆明着就是要瓦罐闷鸡,让他插翅难飞啊!   别让他抓住机会,不然绝对让那该死的家伙好看!   砰!嗡嗡~~~!   路明非飞起一脚大力,踹得铁门痛苦悲鸣,   “别白费功夫了,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   砰!   路明非退后几步蓄力,狠撞逃生路口的门,力道之大,撞得臂膀酸麻。   他侧眼望向苏晓嫱,满眼无奈,“那边那个,大概率也被锁上了。”   苏晓嫱惊闻此言,呆若木鸡地伫在原地,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遇到这种人为的绝境,不禁有些委屈。   就是为了点钱,至于做的这么绝吗?   没这么把人往死里逼的啊!!!   但即使是这样,受益于多年的精英教育,她也比楼下那绝大部分阅历丰富的成年人要强得多!   而同样十六岁的路明非,面对这绝往的处境,更是一幅旁若未闻的模样,充其量只是嘴上慌张而已。   砰砰!   砰砰!   凶狠的肘击!大力的膝撞!   他对着大铁门的一点使出了浑身解数。   非人的怪力竟使起坚硬的表面,凹下了几分!   在此其间,那被远远落在后方的火海就宛若闻到味儿的豺狼,朝着现鲜活的猎物,飞掠而来!   苏晓嫱看清了当下危险的局势,啪得一声,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苏晓嫱!你给我冷静点!”她愤愤地咬牙自语,眸眼四处打量着寻找机会。   触及一地之时,亮起晶莹的灵光。   砰!   “有够硬得!干撞是撞不开了!”   路明非捏了捏发疼的胳膊肘,这痛感神经最少的地方都开始了它的哀鸣。   他盯着逃生门上中下的三处铁栓,清楚这样下去就是白费工夫。   路明非下意识摸向手腕处的冰凉小刃,眼中闪过思索的眸光。   靠着“蝴”与“蝶”的锋利度加呼吸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犹豫地望向墙角尚在工作状态的监控,路明非发愁地直咬唇。   但是一旦暴露自己身上的灵异,后续又该怎么处理?   “路明非!”   就在路明非一筹莫展之际,耳畔却突然响起苏晓嫱的大喊,   “用这个!”   路明非闻声望去,却见苏晓嫱扛着消防斧头,拎着灭火器,姗姗来迟。   “我怎么没想到!干得漂亮啊,苏晓嫱!”   路明非眉飞色舞地赞叹,兴奋地接过消防斧,自怨自艾,   “伱看我这猪脑子,怎么把这附近现成的东西给忘了!”   狠攥!立足!调转呼吸!   路明非凝聚全身的力气,下意识使出剑道中空挥的方式。   上挥,下砍!   仅是一击!   消防斧就无比给力的.自己先破了个口??   路明非:“.(#°Д°)”   他无语地盯着门锁,大眼瞪小眼。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还挺硬气哈?   那家公司出的,质量这么好?   以后新家装修绝对找你!   (本章完) 第225章 明非?还是魔鬼?   “别愣着了,接着砍!”苏晓嫱指着多出一道大口子的门,   “有效果,你再多试几次。”   叮!   金属坠地,声音清脆!   苏晓嫱略显生疏地拉下灭火器的门阀,转身走向步步袭来的烈火,神情坚定。   她可不是那种遇到事就走不动道的花瓶!   “放心吧,后面有我给你争取时间呢。”   前后岔开步子,苏晓嫱按照回忆里消防课上的内容,凛冽的目光直直钉在火焰的根部,狠摁灭火器。   鲜红的救命之瓶,嘶吼着发出一声卟~,无力至极。   苏晓嫱的小脸,猛然僵硬:“.(x_x)!”   不是,这是搞毛啊!!!???   “别这么玩我啊!”她狠狠晃荡灭火器,能够听到很明显的液体晃动声。   按着说明书重新尝试,但依旧憋不出半点声响。   束手无措之下,苏晓嫱只能眼睁睁看着幽蓝色的火焰如鬼,越来越近。   索命!索命!呼啸的烈焰声这样宣告着!   “路明!”苏晓嫱回头提醒,身体却是突然失重,整个人猛然腾空。   “别试了!来不及了!”路明非左肩扛着苏晓嫱,右肩扛着巨斧,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实锤到不能再实锤了!”   “这场火绝对是某个煞笔一手策划的!”   脚下猛刹!   路明非对着墙边的消防柜一阵捣鼓,却不见一丁点水出来,于是扛起消防斧接着狂奔。   “靠靠!靠靠!”他扬声大吼,槽意满满,   “锁死的逃生通道!屁都放不出来的灭火器!还有连一口水都喷不出来的水阀!”   路明非扬头盯死不远处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水器,大臂抡圆。   嗡!   猛力甩去的一斧头,骤然破空。   斧光直接死钉在上面,将其劈了个粉碎,散落在地面,无水降临。   “还有连个雨滴都憋不出来的花洒!”   依旧扛着苏晓嫱,路明非他吐着槽一跳,头便直接与插在天花板上的斧柄齐平。   咚!   借机攥住斧柄狠狠拔下,路明非重重落地,闷声嘀咕,   “没十天半个月,绝对整不出这种要人命的绝境。”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就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路明非!都这时候了,你还嘀咕什么呢!”   苏晓嫱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来回摇晃,有限的视线并未让她察觉到路明非身体的异样。   不管是抱人体现的弹跳力,还是肘击铁板使其凹陷的力道,都已经远超正常人的水准!   苏晓嫱的全部心神,都留意着被两人拉远的火海。   她很清楚,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中,一味的逃窜注定会被吞噬掉生命,只是或早或晚的事而已。   扶梯,pass!电梯,pass!   逃生通道,pass!   破窗跳楼,pass!!!   可无论如何苦思冥想,苏晓嫱都想不出一个可行逃脱的办法,最后只是露出一脸苦笑,   “真是的,跑又跑不掉,躲又躲不了。这种情况下伱还能说这么多话,心脏真大!”   “谢谢夸奖!路某一向如此!”路明非大吼一声,将女孩往上一抗。   他瞄着苏晓嫱的侧脸,语出惊人,   “但是在此之前,你能不能把你身上那屁都放不出来的灭火器扔了?”   “沉不沉先放一边,重点是撞得我腰疼啊。”   路明非异常灵活地将消防服横在后腰,便传来一声又一声金戈交响的动静。   铛铛!铛铛!   跟敲钟一样,力道不可谓不重,也不知道路明非这一路上,是怎么忍过来的。   苏晓嫱:“.”   叮零当啷!   刚才还被视为珍宝的灭火器,就这样被苏晓嫱随手遗弃。   咕噜!咕噜!   它无辜在地面上滚动着,终被火焰所吞没,在可怖的高温下膨胀。   随着火势的蔓延,黑色的浓烟接踵而至,翻涌的红与流动的黑成了此方天地的唯一颜色。   “咳咳!”   苏晓嫱不适地捂住口鼻,不由轻拍路明非的背。   来回晃荡的视野与左摇右摆的身体,让她感觉胃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头,   “唔!路明非,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太太晃了,我想吐!”   “得了吧,就你那速度,信不信我刚放你下来,你转头就能变成人肉烧烤?”   路明非无语地直翻白眼,大臂发力,箍进苏晓嫱的那一握软腰里,煞是q弹。   “这样行了吧?”   呼!   这样就舒服多了!   苏晓嫱抓紧路明非背后的衣服,四顾火海,却依旧找不到半条通路,没有一处地方有着希望的光茫。   “得了!咱俩现在可是彻彻底底被困死在七楼了。”她绝望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明非的影响,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被烧死和被摔死烤串或是肉饼,路明非,你的话,会选哪一个?”   “废话!我当然选好好活着!”路明非一脚踹翻沿路的商品,露出一抹发狠的笑,   “我说,现在放弃还太早了点,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那个纵火的王八蛋被枪毙?”   “苏晓嫱,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还有一个地方能躲一会儿!”路明非沉声安慰身上的女孩,   “你现在可没有说丧气话的资格,那么‘光荣’的行为,最起码也得等拼尽一切后再说吧?”   路明非脚下猛顿,抬眼一望,   “终于到了啊!”   他不禁摇头嗤笑,   “谁能想到这时候能救人命的”   “会是洗手间呢?”   尽管在火场里躲进洗手间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但就眼下的形势而言,这是唯一残存着希望的地方了。   当机立断地冲进房间,路明非把苏晓嫱安置到门内侧角落,随后马不停蹄地冲了出去。   砰!   砰!   惨烈的声音接连不断!!!   “路明非?你在干”苏晓嫱探出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什么.”   只见路明非举着消防斧,疯狂地砍砸四处的一切。   横砍!竖劈!毫无章法!只追求着最大的破坏力!   砍碎!破坏!砍碎!破坏!   路明非暴躁的举动,就像是整个人的精神在无路可逃的绝望中,陷入了癫狂一样!!!   砰!   砰!   劈里啪啦!   大理石的洗漱台面散落一地。   就连墙壁上的玻璃,都在碎石的撞击下碎成了花面!   一块又一块的镜像画面就像是昆虫的腹眼,无一例外折射着——荧光、空气、碎石还有路明非看上去有些扭曲的面容!   状若魔鬼!   “路路明非?”   苏晓嫱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怀疑出声,   “你你没事吧?”   (本章完) 第226章 所以我是谁?   “啊?我?”   砰!   鲜红的巨斧狠嵌在裸露的水管中,激流冰凉的水雾!   哗啦啦的水流喷涌而出,一点一滴内都有着一方世界,扭曲地蠕动着!   “我很好啊!”   路明非定位了水管群的位置,诧异回头之时,对上苏晓嫱的波澜眸光。   他任由喷洒的层层水幕染湿浑身上下,皱眉反问,   “苏晓嫱,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喂喂喂!我可没疯啊。”   上捋湿发,指敲侧额,路明非歪头轻语,音色铿锵,   “倒不如说,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海一样深邃的眸,闪烁着丝缕清光。   咔哒一声!   就在这时,整座商厦突然断电,两人所在的房间自然陷入一片漆黑。   房间外的烈火还在熊熊着燃烧,吞噬价值万元、十万元不止的大量奢侈品。   任灰烬腾腾扬,噬命的光明点亮着,成了唯一的照明。   “没事,苏晓嫱,和大多数人相比,你刚才做的已经可以说是满分了。”   这片水幕里,路明非随手抹去眼角处照得通红的水珠,沉声吩咐苏晓嫱,“害怕的话,在里面躲好就行。”   他无声笑笑,甩动虎虎生风的斧刃。   凿烂墙壁!砍穿暴露的水管!!诉诸暴力!诉诸破坏!   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横七竖八躺着深深得伤痕。   除去脚下地面,刷拉拉的水流从四方奔涌呼啸而来,暂且散去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路明非的自言自语,   “接下来,放心交给我就行。”   这还不算完,苏晓嫱眼看着路明非雷厉风行地冲出门外。   抡圆了的消防斧头就那样一下又一下狂砸地面。   砰砰的声响亦然砸在了苏晓嫱的心头,猛颤,狠跳!   将地板砖砸个粉碎露出水泥的同时,路明非还不忘将碎块踢得远远的。   是了,是这样啊!   水?   苏晓嫱伸出指尖,轻触洒在脸颊的液体,下意识呢喃,   “灭火.”   叮零当啷!   碎成块的地板弹撞在苏晓嫱的脚边。   “被动了手脚的地面.砸碎阻断可燃物.”   苏晓嫱错了!   路明非并没有疯,他只是在创造一片安全的空间!   一阵冷风自苏晓嫱身侧掠过——是路明非!   他砸碎门口四周的所有地板,凿破洗漱池附近的所有水管,让不止的水流喷洒出层层凉幕,淌满地面。   但还不够,路明非还在尽可能制造出更多的生存空间!   于是他冲进了最里面。   抡圆了的斧头呼啸着锋利,暴力下诞生的破口让更多救命的水降临!降临!   在此方黑暗中,路明非亲手让这片藏于灼热空间的一角,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有条不紊的思考,游刃有余的行动。   就像是路明非在发现突破逃生通道只是无稽之谈,苏晓嫱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已经马不停蹄地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冷静!果断!   就算是老道的消防员来了,面对现在这种什么都受限的情况,能做的比路明非还好吗?   苏晓嫱回头盯着路明非,察觉黑暗中被雨水沾湿的面孔是那么熟悉,舞动巨斧的影子却又是那么陌生。   一时间生起满心复杂,女孩的眸中全是困惑。   但是为什么啊?路明非!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总感觉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苏晓嫱清楚这个时候不该多想,更不应该多问,因为他一切都对接下来的逃生无益。   可想起路明非近日的异常,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喂!那个.”   苏晓嫱赤着通红的脚,立在浮动的冷光里。   一颗颗娇嫩的白玉缩成一团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修的整整齐齐的晶莹指甲闪着冷光。   较弱的身子紧紧靠在厚实的墙壁,她朝里面的男孩轻喊了一声,   “你”   不安的眸湖与男孩犀利的双眸对了个正找,下一秒,苏晓嫱便控制不住地偏转了目光。   狭隘空间略显冰冷,哗啦啦的水流遮掩了商厦内噼啪作响的呼啸烈火。   窗外飘荡的秋雨声依稀可闻,除此之外,这里就只剩下两人呼吸的粗重声响,和那句清晰至极的疑问。   “伱是路明非,”苏晓嫱鼓起浑身上下的所有勇气,终是道出心中的怀疑,“对吧?”   充满不安的排斥,是人性对游离于己群之外的异类,最初的审视。   路明非的脸猛然僵住,就在苏晓嫱慌乱不安的的神情之下。   “苏!晓!嫱”   他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严峻得吓人,就像是换了内里的人格一样。   “我不是路明非还能是谁?他的双胞胎弟弟?还是披着人脸的变态杀人魔?”   路明非京剧变脸般突变了神情。   他嫌弃地望着苏晓嫱,补上一刀,“刚陪你打生打死那么多次,你这就翻脸不认人是几个意思?”   “无耻也要有个限度,最起码也得等事后请我搓上几顿再这样吧。”   “要不是看在以往零食的份上,你信不信我撂下斧头就走?”   “最后.我老早就像说了,”   路明非扛上斧子,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将苏晓嫱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手摸下巴啧啧称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你就喜欢上穿这种款式了啊。”   “品味也是够成熟的。”   “我是不介意这种画面了,倒是你,还打算给我看多久?”   苏晓嫱随着路明非灼热的视线下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包裹自己上身的唯一外套已处于赤裸的开怀状态!!!   柳腰蘸着水珠一层,轻峰隐于乌云丝缕,天鹅颈起桃红,羞漫云霞面,煞是惹眼。   秋雨之中,被众人围观的烈火大厦的一角处。   传来与恐惧有所不同的尖叫——“啊啊啊!”   满含着慌张的羞涩,羞涩的慌张!   有心轻释怀,   还好他是他!   有人自思忖,   所以我是谁?   一切正如路明非预料的那样,   不断的水幕与地上的流水蜿蜒不止,隔断火海,带来了喘息之机。   但无论处理的多么漂亮,火场里躲进厕所也是最蠢的决定,更别提还是在插翅难飞的七层。   路明非会选择这里,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等着被火焰吞没!   不过无法否认的是,忙活半天,换来的也不过是稍许思考的时间而已。   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227章 她能做的事?   紧闭的红漆大门将两人困在昏暗的房间中,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任谁知道,都得道上一句作茧自缚!   门缝处外溢的流水触及烈火,顷刻间就化作一团一团茫茫的气。   水蒸气自上空回灌,还该死的混上了浓浓的刺鼻黑烟!   无形的一氧化碳将空气挤向窗外,毫不留情!   随着氧气的缺失,本来微不可察的窒息感越来越重!   这就是火灾现场不能躲进洗手间的原因,人类在稀薄氧气的空间里,与等死无异。   在这样下去,路明非两人在这片仅剩的生存空间也坚持不了多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家商厦的洗手间建在角落,有着通风的窗户!   “欸!这儿!!!”苏晓嫱系紧了身上的风衣,扒着窗户朝地下的人群大喊,“这里!这里还有人!!”   “救救我们!!!”   逃出去的人群注意到意料之外的幸存者,满目惊异之时大吼回应,“姑娘!你们再坚持一会儿!”   “等消防队到了,我们先提醒他们你们的位置!”   “嗯!谢谢!大叔!谢谢你们!”   “太好了!”苏晓嫱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向路明非,满脸庆幸,不由呢喃,“路明非,这下我们有救了!”   路明非往下望了一眼,将苏晓嫱没有留意到的细节收入眼中。   回应者脸上的遗憾,那躲闪的目光,还有惋惜的摇头。   显而易见,人们不认为他和她还有救!   话句话说,所有人都觉得两人会死!!!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苏晓嫱。”略作思考,路明非选择向苏晓嫱坦明当前的危机情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城市的消防建设还没那么完善。最近的消防部门离我们这里都有大半个城市的距离。”   “救援想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更别提我们所在的七层,大概率是最后被施救的地方。”   瓢盆水幕里,路明非四顾水势渐小的空间,有些忧虑,   “整座商厦都断了电,供水设施那边恐怕也出了一些问题,就现在的水流来看,我不能保证我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氧气!”路明非脱下价值不菲的大衣,毫不珍惜地浸泡在脚下的水面中,上下狠踩,使其充分吸水。   “迫不得已选择的躲藏地点可不是个好地方,”他看向缩在窗户边冻得瑟瑟发抖的苏晓嫱,指了指两人上空逐渐弥漫的烟雾,“这里的确能暂时隔断火势,但却隔断不了空气。”   “再这样下去,没多长时间,我们俩就得活活闷死在这里。”   “有窗户可以说是幸运,但看这速度,”路明非望着逐渐下沉的雾气,“保守估计,我们只剩三十分钟了。”   “在剩下的时间里,想到逃生的办法就能活。想不到,就是死!”   “是是这样吗”   苏晓嫱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路明非口中冰冷的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但人是种会成长的生物,今天三番五次的危险经历,并非毫无用处,苏晓嫱也有着自己的成长。   最起码此时此刻的她,还有着逃生的欲望和思考的余力。   “那我们让外面的人帮忙找找气垫之类的东西,”苏晓嫱探向窗口建议道,“跳下去的话,总该有救吧!”   “没用!先不提这附近有没有气垫,”路明非摇头否认,“就算是消防专用的气垫,安全高度都是有极限的。我们从七楼往下跳,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那我们就想办法延水管爬下去!总不能干坐在这里等死啊!”   “该死!”苏晓嫱面色难看地打量墙壁外围,“除了一层层的窗台,外面根本就没有能抓的地方。”   这种情况,她肯定是跑不了!   但是路明非.   苏晓嫱强忍着恐惧,望向路明非,   “路明非,伱应该能做到吧?”她抬起双臂,扒在窗台示意,   “就像电影里那样,靠着窗台爬下去。”   “如果你能的话,”苏晓嫱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你就别管我了,自己逃命要紧。”   总不能让路明非陪她死在这里!   “苏晓嫱,都这时候了,你还开什么玩笑呢?”路明非匪夷所思地嘀咕,“我体质最近是好了一些,但是那么干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稍有不慎我就成肉泥了欸!”   路明非幽怨地看着苏晓嫱,像极了一年半载都没有被宠幸的小老婆,“我的苏大老板啊,恩将仇报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是嫌我死得不够惨就直说!”   “我哪有?”苏晓嫱娇声反驳,有些委屈,“这不是再想活下来的办法吗?”   “哪怕是只能活一个,”她低下头,死咬着下唇,“也行啊”   但其实现实却并非路明非所言。   靠着现在的协调性与手臂力量,他用苏晓嫱说的那种逃生方式,还真没多少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要不要抛下苏晓嫱。   可他答应苏叔了,也对苏晓嫱做出承诺了!   那份信任!那句承诺!对路明非来说,才是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为此拼一拼,又有什么不对!   就算真得出了什么事,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就别再那瞎想了,”路明非在苏晓嫱不解的目光下躺在水中打滚,用最狼狈的姿态,重申自己说过的话,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死,也是我先死在你前面。”   “剩下的,放心交给我就可以!”   “不能干等救援,越到这种时候,越是要靠自己。”他披上完全湿透的风衣,用贝雷帽捂住口鼻,回身吩咐,“苏晓嫱,你好好待在这,我去外面找找能不能找到救命的玩意。”   路明非在这种时候,竟然选择重新冲进火场???   “万一我没有回来的话,”路明非深吸一口气,“那你就死靠在窗边。那样的话,如果救援来的及时,活下去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等一下!”苏晓嫱内心不由一颤,下意识出声挽留!   “这时候,你就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她紧咬着下唇,没有说什么一起去的幼稚话。   因为她清楚,倘若一同前往,她就只是拖累而已。   苏晓嫱深吸气,舍弃了没用的羞涩,秀手抚在腰间的黑色蝴蝶结,轻拉。   但她也有她能做的事!   (本章完) 第228章 苏晓嫱的不要死   “你别乱看.”苏晓嫱侧脸嘀咕,轻轻拉开。   哗啦啦!哗啦啦!   串串水珠晶莹,延着脚背上错综轻跳的青紫血管与娇嫩指骨,娟娟流失.   一双微红步步淌过流水,只着一条阔腿牛仔的苏晓嫱,行至路明非的眼前。   不顾上身雪白几近全暴露在冰冷之中,苏晓嫱蜕下唯一的庇体之物,白夷长展递向路明非。   唯一的遮掩,仅剩下两人一臂间的些许水雾。   哗哗!滴答!   “喏”   暗淡空间遮不住晶莹胴体的轻颤,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吐露执拗关心,   “这件你也带着。”   这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了。   路明非深深望着苏晓嫱。   “我说了,你别乱看!”苏晓嫱气急败坏地将风衣甩在路明非的脸上。   呼~!   一声轻叹里,路明非摘下头上的风衣,侧头躲闪着,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伱总会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较劲。”他附在她耳畔低语,松开了双臂的虚抱。   闪身站在门口,脚尖死抵门框,路明非只是轻触滚烫的手柄,湿漉漉的手套便炸开刺啦声响,可见门外之危机。   咔哒一声扭动,平衡的压强被打破!   狂风猛灌,气流涌动,不远处的窗户吱呀悲鸣!   “唔!”路明非闷哼一声,全身一震,肌肉紧绷。   咚!   门外的膨胀热浪见缝插针,狠狠撞向大门。   巨大的力道横冲直撞,弥散的火焰呼啸着闯入,竟生生将全身贯注的路明非逼退几步,才堪堪停下。   红漆门面,隐见裂痕!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安心等着就行。”   路明非将自己裹得摸不透风,头也不回地撂下这么一句话。   随后在苏晓嫱发愣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路明!”她下意识伸手。   那身影却已义无反顾地没入火海,溅起点点碎星。   激起的白雾,眨眼间就被吞噬殆尽!   砰的一声!   门框被死命合上,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随着路明非的离开,水流声阵阵的房间里就只剩一人。   苏晓嫱眼神无光,全身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离。   咚!   宛若断线木偶散了架。   她猛跌进水里,激起的涟漪淡淡,荡漾不过那一双汪汪泪眼。   “嗯”   尝试起身,跌落!   “唔!”   挣扎起身,跌落!   就像是木偶的线,怎么接也接不上!   于是苏晓嫱一点一点蹭着地,挪到不能再退处。   双腿拢在怀里,整个人紧缩成了一团。   “路明非”   盖在风衣下的小手不安颤抖着,十指祈祷似地叠在酸涩的胸口中央。   狭隘小窗是仅剩的光源,却也谈不上是希望。   茫茫秋雨飘进,打在脖颈,很凉!很凉!   雨滴水滴,四散撞进身下溢满的面。   那急促激起的圈,与后挪身体时拉出的那条水路一起,破碎!再破碎!缭乱空间,搅碎了水镜中的万物。   苏晓嫱轻倚在窗下坚硬的瓷壁,冰凉便从赤裸的后背刺来。   下巴紧抵住合十的双手,她满身狼狈。   脚趾泡在冷水里,紧紧蜷缩着!蜷缩着!   因为恐惧,因为担忧。   身处层层的朦胧水幕中,寒颤发抖,秀发缭乱的苏晓嫱好似成了虔诚的修女。   半合的眼眸倒映着身下绽开的扭曲水面便有了光,却是橙红色。   倒影中有倒影,门缝处灼灼燃的烈火便出现在三处。   从小到大,苏晓嫱从未感受过现在这样的无能为力!也从未如此渴望拥有去挣扎的力量!   昏暗房间,了了微光,水中少女的双眸泛起淡淡金光,愈发耀眼。   不甘也好,渴望也罢,担忧也可,恐惧亦行。   最后,苏晓嫱只能呢喃出沙哑的祈祷语,   “路明非,不要死”   言灵是权柄的象征,力量是对心灵的呼喊。   无权无力者的“不要死”毫无作用。   言语的祈祷也只是呢喃者对自己的安慰,   或许也是想告诉远行的人——不论出于何种感情,   此时此刻,你已经有人,在真正在意着。   “路明非,千万!千万!不要死!”   “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噼里啪啦!   火焰遇到溢出的水,在门外绽开,洒下稍许的余烬,散去.   有一件事情,苏晓嫱并不确切清楚。   路明非的处境,比苏晓嫱想象的还要艰难数十倍!百倍!   她知道冲入火场很危险,但却永远无法想象路明非面对的是怎样的地狱!   不穿消防服就冲入火场?这与送死毫无区别!   人为什么不可能在火中生存?   有人回答高温与灼焰!事实也的确如此!   火灾的发展阶段有四,初起阶段、发展阶段、全面燃烧阶段、下降阶段。   且不提由发展阶段到全面燃烧阶段常发生的被称为“天使之舞”的“滚燃”现象。   在跳跃燃烧的烟气层,回灌加强的热辐射下,近乎所有的物体都会受热分解。   那乍起天使之舞的火焰,会如恶魔般吞噬一切!!!   也不提紧接其后的“轰燃”现象,几秒内飙升到600c的热将剥夺房间内一切生灵的生存机会,在那时,留给人们的逃生时间,仅有几秒!   单考虑温度,在抵达巅峰值之前,火场内的温度将不断提升,直到抵达1000c!   在那接近太阳表面五分之一的高温下,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各处都是热,所见皆是红!   路明非在火焰间隙中游荡着,身体闷得难受。   刺啦!刺啦!   身上淌下的水滴遇火,湮灭!   索性这场人为的火灾并不能按常理推测。   即使火焰几乎布满整座商厦,温度倒也尚未飙升到“滚燃”与“轰燃”甚至是最后“爆燃”的要命程度。   与普通火灾五六分钟就全面爆炸想比,其发展速度简直慢到吓人。   但即使如此,路明非身上的简单防护也只是保证他不会被火焰在一瞬间吞没而已。   人为什么无法在火中生存?   有人会回答视野!对于常人来说,的确如此。   明亮的火焰与刺眼的浓烟会遮掩一切视线,看不清目标的盲目行动,等于送死!   万幸拥有通透世界能力的路明非,却能不靠护目镜等外物克服这一点。   更有甚者,他还能从火场中辨别火焰最少、相对安全的道路。   人为什么无法在火中生存?   有人回答氧气!!   这,就是路明非也无法克服的地方!   这附近燃烧的火焰,正在无时无刻地吞噬、争夺它们附近一切的燃烧之源——氧气!   这也许就是眼前这火的凶兽尚未展露獠牙的原因,内部有限的氧气条件不允许它成长到那个地步。   可这也不见得全是好事,路明非在火场中同样无法换气。   夺命的窒息感时刻环绕在他的身边,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沉重!   他唯一所能依仗的,就只有在冲出门之前,含在胸膛的那一口气息。   以及能将这口气息活用到极致的,自身呼吸法的力量!   (本章完) 第229章 绝望下的灵视开端   浸满水的简易防护服,完全版的通透世界,精确调控身体力量的呼吸法。   路明非用尽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克服了人类无法在火中生存的三座大山。   可也仅仅只能在这尚未完全释放威能的火场中活动十分钟而已。   烈焰中,响起脚步声。   在哪?   路明非横跳后仰,躲过一道擦过头顶的滚烫火舌。   四顾的目光穿透包裹在头上的衣物,烟幕,洞悉四方事物。   铁链也好!绳子也罢!   哪怕是能搓成绳子的布、衣服,任何东西都可以!   在哪?能救命的玩意在哪!   要快一点!   砰!   酥脆的地面骤然开裂!   于体内疯狂运转的呼吸法压榨力量,   路明非狠踏地面,速度猛然飙升!   还要更快!   既然时间有限,他就把自己的速度提到顶点!   不管怎么说,都要尽可能扩大自己能抵达的搜寻边界!   路明非目光凛然,掠过所行的每一处。   快!再快一点!   只要不停下脚步,看不见的机会,永远在未知领域等待着你。   轰~!   红色的恶魔翻涌而来,带着它最爱的炙!   直面前方避无可避的参天火墙,路明非眼睛都不眨,略微防护就撞了进去,挥散片片水雾!   嗡!   两侧的烈火反应不及,凹陷的样子,像极了只能撩拨胜者背影的无能之辈。   吱呀!   不清楚是不是偷工减料的原因,穹顶的铁架有地方承受不住烈火的灼烧,悲鸣作响。   通红铁架猛然坍塌,烧得通红的锋利处直刺向路明非的眉心!   意外降临的灾难,眼看着就要将他钉死在火海里。   刷!光茫掠过!   砰!金戈交响的撞击声延后传来!   路明非头也不抬地挥舞斧头,化解了这次危机。   滚烫的铁架在重击下被一分为三,叮当落地,四散溅起。   没有!   没有!   路明非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视线亦然在飞快闪动切换着!   灼炎舔犊脚边,大开的步伐碾碎了滚烫星炎!   水雾腾离周身,心底的意志抗衡着胸闷燥热!   铛铛!铛铛!   块块灼热的铁制碎网拉着无数火线自穹顶坠落,狠砸!!   危机悉数被灵活的脚步偏转。   辅以防御的斧光,次次消去威胁!   呼!   全身封闭在一片湿热中,毛孔张合出难耐的大汗淋漓,路明非不仅微吐出半口气。   没有!   路明非重新抵达两人暂停过一段时间的逃生路口。   那扇青灰色的铁门裂口处,在高温下淌着刺眼的通红之光。   他能够探索的距离,也抵达了极限。   不计一切代价的话,他绝对能破开眼前这道门,逃出生天。   但还是.没有找到能够扭转两人险境的救命之物!   咔咔!异样的声响突然传来。   四周店铺的普通玻璃绽开莹白的碎纹。   天花板处的吱呀哀鸣,也越发频繁。   越来越多的索命之物坍塌!坠落!让本就险境重重的现场彻底沦为夺命的地狱。   高温在尖叫!烟尘在狂笑!   呼啸的火浪低语着“是破开门自己逃,还是将命留在这里!”   灼热的高温传导,路明非的浑身上下被烫得通红。   寸寸肌肤溢出冷汗,与衬里残存的水交融在一起,难受至极。   只能等待消防队的救援了吗?   路明非眯眼认命,   环境已经恶劣到极致了,在这么呆下去,就算是他,也难逃一死。   回身的风衣摆撩拨细火,他的脚步却是猛顿!   “靠!”路明非猛拍额头,“我这猪脑子!怎么又把这事给忘了!”   “能救命的玩意,一开始不就在那呢吗???”   脚步陡然加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迟迟不见归人。   哗啦啦!哗啦啦!   愈发稀薄的水里,苏晓嫱紧张地来回踱步,眸眼焦躁不安!   氧气几乎全部被挤出,比保守估计的时间还要短上不少,也许是封堵的门裂开缝隙的原因。   呼!呼!   苏晓嫱头晕目眩地退到窗边,大口喘气。   地面上的人依旧大吼着,说让她再坚持一会儿,消防车马上就到的话,只是声音越来越无力。   那发虚的话语不论重复多少遍都无济于事,甚至都不如打在额头的秋雨冰凉来得更有效果。   最起码来自天空的泪水,还能让她的头脑清醒一些。   浓浓的烟雾一股又一股,自苏晓嫱的头顶涌出。   酸眼!呛人!翻腾无声的死亡倒计时。   “路明非!你果然是在瞎逞强吧!”   苏晓嫱无助地趴附在窗边,哽咽着音。   她的眸湖溢满了光,眼角垂出泪滴。   “骗子!”   直到现在,她才清楚地意识到。   如果自己身处的唯一生存空间都已经艰难到了这种地步。   那外面的火场,又是如何?   路明非在做的事,跟送死根本就没有区别啊!   说不定他已经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路明非怎么会被卷进这种离奇的事件里。   咳咳!   苏晓嫱被呛得直咳嗽,不禁干呕几声,很是难受。   咚!   她死命拉着窗台,双腿却无力跪倒在地面,头晕目眩。   呼!呼!   樱唇大张,苏晓嫱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写满了虚弱。   身体,还有精神.   都到极限了吗?   “才没有啊!”   苏晓嫱猛然咬牙,挣扎坐上窗台,盯着地面。   其下各处层层铺垫着的,是人们从附近旅馆搬来的床垫,在刚才救下不少三楼四楼的灾员。   就像路明非说过的,   苏晓嫱知道以这个高度,跳下去也很难活下来。   但也像是路明非说过的,   不挣扎到最后的人,没有资格‘光荣’放弃!   尽管全身都被水浸透了,可秋的泪还是那么公平,依旧一簇簇不留余力地吻在苏晓嫱的浑身上下。   她看着脚下眩目的高度,呢喃低语散在嘴角,   “现在,应该到最后挣扎的时候了吧。”   与烧成焦炭想比,这样死去的话,她还能留点人样!   “路明非,真是对不起啊。”   苏晓嫱轻声道歉,心底一狠闭上双眸。   她咬着牙张开双臂,如鹰隼般飞身而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背后好像有汹涌的气流,掠过她的腰侧!   风雨好像停止了,和世间的时间一起。   苏晓嫱感觉耳畔有人在吹风。   不同的音色层层,用不知名的音节歌颂着谁。   回响荡漾的声音雄浑,满是尊敬!崇拜!与畏惧!   眼睛突然变得很奇怪,就像是谁将灼热的炭火塞了进去,滚烫滚烫!   气流在体内涌动,周遭有什么东西包裹着她,脑海中的画面画面是?   精神深处,黑色的茧里,   苏晓嫱循着本能挣扎,视野所及是茫茫的白与不断撕扯屏障的双手。   看到了!就快看到了!   屏障越来越薄,光景依稀可见。   苏晓嫱好像看到了!   参天的枯树?遮蔽苍穹的黑色羽翼?还有   (本章完) 第230章 脱困   一秒!   两秒!   三秒!   滴答的时间貌似产生了紊乱,好像过去很长,又却是仅有须臾片刻。   感知回归,耳畔传来地面上人群的惊呼!   久久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苏晓嫱茫然睁开双眸,却发现自己悬挂在窗边,失重着。   什么情况?   她一脸疑惑,只感觉胸口被粗壮的绳子勒得发疼,有些喘不过气!   那绳子滚烫,就像是刚被烈火淬炼过一样。   “你胆子可真大啊!苏晓嫱!还真敢往下跳?”   路明非探出半边身子,才堪堪从后方抱住苏晓嫱。   留意到地上的薄薄几层床垫还有惊慌指着二人的人群,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就骂!   “白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就算地上有垫子,这个高度下去也是必死无疑!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被烟熏傻了?找死啊!”   此时此刻,路明非身后那被踹开的门,不断有灼热的火焰与滚滚浓烟在往里冲!   再晚那么一步,就一步!他就只能和一滩姓苏的肉饼打招呼了!   “路!路明非?”   苏晓嫱骤然回望,鎏金的双眸闪耀着,其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惊喜!   “嗯?”路明非直勾勾看着苏晓嫱的眼睛,盯着那流动的灿光,不禁愣了一会儿。   金色的.什么情况?   “别乱动!”未作深思,路明非一把将苏晓嫱捞回。   两人就这么人叠人地倒在圈圈水纹中,胸膛起伏。   任由上空的水流浇灌滚烫通红的全身,路明非揉着肿胀的喉头,暗道还是这里舒服。   像外面那种地狱一样要命的地方,他下辈子也不想再去一遍了!   “还认得出我啊,这不还没傻呢吗?”   路明非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一样支起上身,大拇指指向身后那一卷消防柜里的水管,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我跟你说,伱先别着急往下跳呢,我们有救唔!”   眼前突黑,一团温热带着软,生生堵住路明非来不及说完的话,乍起细腻香甜。   是苏晓嫱!   她突然回身,狠狠张开的双臂将面前之人裹进怀里。   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力道大到有些不正常。   清凉洒洒,在两人头顶飘着。   “活着就好!”颤抖的声音响起。   苏晓嫱跪在路明非的怀里,将小脸埋进他湿漉漉的头发中。   轻嗅着味道,抽噎着心中酸涩。   是热的!有温度!有点扎脸,但果然还活着!   “对不起!路明非,都怪我把你卷进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晓嫱的娇躯在轻颤,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终于稳在了平缓处。   惊喜交加间,能诉说感情的只剩下庆幸的清泪与颤抖的唇瓣,   “真好,太好了!”   她垂着金眸,如母亲般五指轻抚头侧,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身体周遭动乱的元素缓缓平息,黄金瞳亦隐于眸下。   但仔细看去,苏晓嫱原本棕黄的眼睛,已经铭刻上难察的细腻纹路。   力量的花苞,静待再一次的绽放!   “唔唔唔!”路明非轻拍苏晓嫱的背!   “噗!呼!呼!”他气喘吁吁地从苏晓嫱怀里抽出头来,并未多言,“说实话,有点危险,但还在预料之中。”   “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以后请我搓几顿就行。”路明非轻挠脸颊,往后退了退,“现在你就别愣着了!先逃出去要紧!”   起身,绑绳,高抛,一气呵成,引来地面阵阵惊呼!   “欸?!你们快看!那!看七楼!那俩人逃出来了!”不可置信的诧异。   “我去!还能这么办?年轻人脑袋就是灵光啊,好小子!真行!”有些赞叹的言语,“活活的空中飞人啊,这不得上新闻?”   “不是!那是重点吗?重点是他们哪来的这玩意?闯进火场找的?那是人能办到的事?还是说七楼的消防柜是建在洗手间旁边的?”稍有疑惑,略显不解。   “你管他呢?能活下来就好!省得我老揪着个心,刚才那女孩坐在窗边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得救了就好!得救了就好!”庆幸呢喃的温柔。   “啧!多少老大不小的等着我们救,却连个二三楼都不敢往下跳。这俩小年轻倒能耐,七楼啊!硬是自己跑出来了。这叫什么?英雄出少年!”帮着救人的男人因为奔走嘶吼而有些疲惫,见此庆幸也不由惊叹出声,“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孩子,真想请教请教。”   在人们震惊疑惑的目光和纷杂私语中,棕白色的消防水管恰到好处的垂至地面。   路明非背着有些虚弱的苏晓嫱,以人群中任谁都没有想到、完成的方法,靠着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   途经五楼窗口之时,意外发现了不少躲藏在其内的人群。   他们顶着红彤彤的眸,不可思议地望向光亮处。   那位曾经调侃苏晓嫱某个部位大小的素颜小姐姐亦在其中。   她眯眼辨别出窗外两人的样貌,惊呼出声,   “是你们!?”   陷入绝望的她一眼就注意到两人用来逃生的消防水管,乍起满脸希冀,不由抹泪,“太好了,有救了!”   其余人也注意到细节处,争先恐后地前扑,互相拥桑起来!   “别挤!我先到的!让我先走!!”   “等等!这时候分什么先来后到!我给你们钱!让我先走!”   “停!”路明非一脚横在窗前,大呵一声。   他眉目凛然地环顾众人,音色严肃,“不想死的话,就都听我说!”   “事先说明,按我的绑法和水管强度,承重极限大概是两个成年人。”   路明非后踢水管避开探过来的黑手,神情严肃,   “现在上人绝对会断,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他紧盯着那双手的主人,将水管踢了过去,   “不怕死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男人愣愣抓住,眼见路明非言之凿凿,讪讪松开,他可不敢赌。   “很好,都冷静下来就听我说。”路明非抽出手指向人群上空稀薄的烟雾,   “你们的处理方式不错,房间里的氧气很足,最起码还能坚持三十分钟,所以根本就不用着急。”   “一会儿,力气大的男人背着小孩先下,再是女人,最后再是其他男人,具体顺序按身高从低到矮。”路明非迅速给出解决方案,尝试排除未来可能发生的骚乱因素。   “就是这样!”路明非正声强调,“我说的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余下之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路明非眯眼,染上几分微不可察的狠厉,“我问你们,明白?”   “明白!”素颜小姐姐猛直身体,带来旁人阵阵点头附和。   下一秒,她不由轻拍心惊胆战的胸脯。   好可怕的表情!比有幸瞄过一眼的大老板都吓人。   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种表情?耳濡目染?   如果真是真样的话,他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路明非满意点头,“很好,按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们都会活下来。”   在收获一堆好感度+15,+10的衷心感谢后,路明非快步下移。   爬至一半,稍作休息。   他抬头望着灰云翻滚的的天,任烟雨濯洗晕染脸上的黑渍,终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找找那个该死的纵火犯有没有躲在附近了。   管它因为什么,一个把这么多人卷进来的人渣,任谁看都是罪该万死!   凭着好感度的标识,他绝对一抓一个准!   不过,苏叔啊苏叔,答应你的事实际完成起来可是真费劲啊。   这拼命拼来的恩情,拜个把子求罩着应该不过分吧?   “大侄.不对!苏晓嫱?”   路明非向下滑了一段,却是突止,“你别这么抱着我行吗?”   仕兰高中的女孩们,个顶个得天生丽质,俏脸俊身材好气质佳,未来不是各个领域的翘楚,也会是大小豪门的太太。   被有资格角逐校花之名的苏晓嫱这么主动抱着,恐怕是七成青春期男性幻想过的美梦。其余三成,不是没胆子就是同性恋,在严格点也就是抛去一个楚子航。   这要是被熟人看到了,厄运光环恐怕又得光顾一批新的客户。   老实说,路明非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滚烫附在娇躯近可感,   盈重仿佛素纸不着身。   暗香凝水意,缓绕鼻尖;   唇风呼几厘,淡散耳边。   肩后似滚云软软,若果冻弹弹,如雾泉暖暖。   路明非拼命控制自己不去乱想,但某些方面也是物理方面地要命啊。   他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苏晓嫱,你是想掐死我吗?”   “嗯?哦?好!”苏晓嫱明显还没从路明非刚才展现的那一面里回过神来。   她异常听话地松去胳膊上的力气,下意识的服从像极了对主人命令言听计从的小奶猫。   “还有腿,”路明非瞄向腰间那双大长腿,“你夹得太紧了!”   “唔,不好意思,”苏晓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呀!”   她尝试一松,失重感却猛袭脑海,吓得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死在路明非身上。   眸眼落在旋转的地面,心脏砰砰跳,   苏晓嫱转头盯着路明非的侧脸,楚楚可怜,唇口香风撞在他敏感的耳垂。   “要要不你忍着点吧,我其实有点恐高来着。”   恐高你刚才还敢往下跳?   在路明非无可奈何的叹气声中,腰间那双肉感十足的双腿夹的更紧了。   靠!要命!   谁来替一替他!?   知道的是练舞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晓嫱是练泰拳绞杀的呢?   该死的!力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大?   地面有黑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一位短发女记者就像是闻到血的狼,闻声而来。   满眼震惊与赞叹的她指着楼宇间的男女吩咐,“快快快!!新人!赶紧把他们拍下来!”   “咱们报社明天的头版有了!”   “姐,我们不应该多拍拍火场吗?这才是头条吧!拍俩高中模样的小孩叫什么?”浓眉大眼的摄影师一脸茫然。   “你懂什么,那么多人抢着报道的东西,能有什么优势?”短发女记者眉目一凛,“知道为什么咱们报社,在这片区域无人能敌吗?”   “那是因为我们始终秉持着一个信念——相同的场景,独特的事件,积极的社会导向才是新闻的重点!”   “普通的高中小孩被困在七楼能活这么久?”   “普通的高中小孩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   “普通的高中小孩能背着个人爬下那么高的楼?”   “你看!这一下,就连五楼的人也得救了!要是没有你说的那俩小孩,他们会怎样还用我多说吗?”   “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会是今天最好的闪光点!”女记者轻撩发鬓,散下串串水珠,声音兴奋,   “题目我都想到好几个了!”   “不怕火炼的不只真金,还有世间少有的真情!”   “火场临头各自飞?错!看看我们应该崇拜谁!”   女记者刷刷写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新兴大厦惨遭失火!最引人注目的竟然是他和她?”   “抱紧我!别松手!姨母笑吧,沦为陪衬的灾难在哭泣!”   “嗯,这几个好像不太行,估计又会被主编砍掉,得想点正式的啊。”   啪!   她合上小本子,不悦的看了身侧的摄影师一眼,   “老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拍啊!”   “火场风云,你绝对想不到救下十几人的人竟然是他!”   “嗯嗯,这个不错!”   摄影师:“.”   咔擦!   摄像机的画面定格。   昏暗秋雨中,灼热大楼侧,   救命的一线间,人群的目光集中在两人一处。   哼哼~哼~~!   轻快的歌声回荡,鸭舌帽收拾起行囊,   任务完成,碍眼的臭小子也被锁在七层,消防队再晚一会儿,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他现在的心情可是美滋滋。   鸭舌帽隔着小窗拍了一张火场的照片,传上暗网。   鲜红的字迹闪烁起来,   【鉴定中】   【鉴定完毕,破坏指定大厦任务已完成。】   【尾款:130,000,000,已经由海外分发至指定23个账户中,请注意查收。】   “在选择下个任务之前,”鸭舌帽伸了个拦腰,抽出包里通往夏威夷的机票,轻松地弹了弹,“先去休个假吧。”   手机震动,他早有预料地按下接听键。   对面却不说一句话,徒传来难以平息的娇声喘息,昭示愤怒。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交给你了?”麻生女士显然已经得知商厦的现状。   超脱计划之外的意外,使得她也乱了分寸。   “那是!威慑够大了吧?”鸭舌帽无所谓地耸肩,“这一次,苏景天看到火场的视频还不乖乖把项目奉上?哦,当然,前提是苏晓嫱能活下来。”   “你也知道前提是让她活下来?”麻生咬牙切齿,“就那种情况,我这种经过训练的去了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是那两个孩子?”   “他们怎么活下来?或者说你有想过让他们活下来吗?”   (本章完) 第231章 莫洛托夫鸡尾酒   “老板你消消气,我也是很难的好不好。”鸭舌帽搔了搔头,大诉苦水,   “为了达成雇主姥爷们把商厦幕后老板彻底挤出市场的要求,这所商厦起火的时间可是我精挑细选才敲定的。”   “就算没有接你的任务,行动也会照常执行。”鸭舌帽轻揉酸鼻,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也就是说啊,和其他人一样,不管如何,那两个人都会被卷进去的。”   “什么诡辩!”麻生女士压抑着怒,“我不信你不清楚这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多大影响!”   “就是因为这场火,不论苏晓嫱是死是活!我们和苏景天之间可都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她咬牙切齿地谴责,   “伱得到的是得到了!有考虑过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吗?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   “真要说职业操守,我也得为摧毁大厦任务的雇主们负责啊。而且,我不是解释了吗?”   鸭舌帽掏了掏耳朵,轻吹去耳屑,哪怕身后那场大火已剥夺数人生命,他也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   “男人、女人,孩子、老头,学生、工作人员,就像商厦里面的其他人一样,苏晓嫱他们俩只是恰巧被卷进去了而已。”   “我又没逼他们进去,真死了,那也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啊。”   言谈之中,尽是自私自利。   “不管如何都会发生的事,老板你只要当作不知道就好了啊。实在不满意的话”他破罐子破摔,   “我把钱退给你?现在的话,双倍也ok的。”   “你!”麻生女士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真是时运不济,找的都是些什么该死的玩意!   她缓了一会儿,寒声问道,“苏晓嫱的情况怎么样了?”   “断电后连这附近的监控都停止运行了,更别提商厦里的。七楼监控原本就少的可怜,大部分还都只是样子货,所以我和你们的情报一样,”鸭舌帽耸了耸肩,插兜下楼,   “最后的画面,不是显示那两个人逃进洗手间了吗?”   “不得不说,就这点而言,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还算有点脑子。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拖延办法了。”他感叹几句,随后无所谓地摊开手,   “至于现在?也许是闷死了?也许昏迷着等待救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活下来。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搞出这么大动静你还挺轻松?警察!你得罪的商厦幕后老板!被卷进去的亲人家属也都是非富即贵!你觉得他们哪一个会放过你?”   麻生被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了,不由回刺几句,   “别以为清空监控就万事大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别出去就被拷起来!”   “出去就被拷起来?别开玩笑了!我当然知道能人多的是,但还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我干的不成?”   “就不劳老板费心了,再能的人查询线索和恢复数据那可都是需要时间的啊。”鸭舌帽早有预料地轻笑,“等有人注意到我的时候,我早在夏威夷度完假,溜到国外逍遥快活去了。”   “你!哼!真是个人渣啊!”麻生女士不禁怒哼一声,   “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她想到了报送给老李的二号资料,愤愤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嘟嘟嘟!   切断通讯,麻生面色铁青。   全都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失控的二号?连你都能惹怒了?简直就是根搅屎棍!”藤原讽刺摇头,随后垂眸冷语,   “但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来吧!商厦外有个监控违规连接电路,还在正常运行。画面里刚出现了苏晓嫱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活着却是个事实。我们!还有机会!”   藤原捏紧咯咯作响的拳头,事事不顺的处境让他胸口发堵,   “不过托二号那个混蛋的福,从今往后,直到事情彻底告一段落以前,苏晓嫱必然会被苏景天保护得密不透风!”   藤原扭头看向身侧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麻生,要想完成任务,今天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错过了,其他人不知道,你和我肯定只剩下一个死!”   他的眼底闪过狂躁的金,面目扭曲地低吼,   “这场火已经把事闹得够大了,那我们也就不怕再闹大点!管他有谁拦着,直接把那女的绑了!”   藤原狠辣一笑,眼底闪过厉色,   “只要人在我们手里,我们有得是手段往她身上招呼!”   “苏景天不是宝贝他那个女儿吗?就算撕破脸皮,我就不信看到他女儿在我们手里后,他还不乖乖听话!”   言至于此,他起身召集手下,振臂一呼,   “所有人!刀备好!枪上膛!   “不管有谁拦着,都得给我把苏晓嫱绑过来!”   “事成之后,有一个算一个,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喔!!!”众人起身,杀气十足地举起拳头,打算大干一场。   在这里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和以前一样行动了!   他们可是黑道啊!还是最黑的那一类!自己往自己身上绑绳子上束缚叫什么事?   现在就好!绑架勒索杀人的本职工作,他们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敢报警?   先拍段身上撒汽油面前点蜡烛的视频打个招呼!   不听话?   那就拔几片血淋淋的指甲送去乐呵乐呵!   不妥协?没关系!   对付一个女孩儿和宠女儿的父亲,有一招可是百事不灵啊!   念及于此,藤原的手下兴奋地直舔嘴,期待地嗷嗷直叫。   “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动物园呢!”   突然,机械的声音通过某台音响在整片空间乍起,   “看不出来啊?藤原桑。”   “你们的能耐.”   “够大的啊!”   最后一句,震耳欲聋,大小屏幕轻颤不已。   咚!   心脏失拍,藤原的额头不由直冒冷汗,“你你是李?”   “闭嘴!白痴!”机械的声音微怒,“别在无关人员面前暴露我的身份。”   他略微微顿后,冷声阐述来意,   “非常之时的确应行非常之事,但是破罐子破摔当街抢人?刀备好?还枪上膛?你是怎么想的,当这里的警察和你们那里的一样无能不成!”   因为李佳的事情,自这突兀的声音响起后,藤原就一直有些慌神。   “给我放轻松,我现在还不至于因为任务差错就干掉你们这群废物。”   莎莎声音,下达新的命令。   “藤原,你给我记住了!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   “注意你收到的地址,派人去那老实蹲着。这一次我把苏晓嫱送到你嘴里!”   老李冷声低语,   “你不是总自诩放开手后,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你吗?接下来,手段随意。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让苏景天在今天妥协,还不能留下任何把病。”   “人都送到你那了,如果这样还失败的话,你就等死吧!”声音怒扬起,又冷硬转落,狐假虎威,“最后提醒一下,那位对你现在的表现可说不上满意。”   “藤原桑,如果你还想活着,也不想家人出事的话,就趁着还有机会,好好表现吧。”   通讯被单方面切断,滋滋的刺耳声音久久回荡在一片无声中。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人群中,请示声弱弱冒出。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藤原的脸阴晴不定,终是压抑着憋屈开口,“一队!二队!去备车!我一会就跟上!”   “以防万一,我去准备几艘快艇。”麻生垂眉低语,   “万一被国内的混血种组织,或者火力过大的特警部队注意到了,我们还有转移苏晓嫱和回旋的余地。”   她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   “藤原先生,保险起见,请你注意下苏晓嫱身边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虽然拿不出什么证据,但我感觉他有些古怪。”   “疑神疑鬼!”藤原呛了女人一句,冷冷望着她,“在混血种的力量下,任普通人有多强,也就是个大点的麻花而已!”   “我一拳下去,就能让那小子找不着爹妈!”   “别说根本没看到那小子有什么异常了,就算他真是混血种!藏着深!我也不虚!”   他摩挲胸膛处冰凉的金属盒,冷冽一笑,   “别忘了,这还有大人给我的秘密武器呢。”   “只要有它,别说一两个混血种了,就是一整支装备齐全的特种部队来了,也只有惨死的份。”   深邃的液体宛若活灵,在透明的器皿中游荡着,无形有声。   哪怕隔着一层金属,藤原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疯狂尖叫!   大人留信里,那能大幅提升血统强度的圣物!   他早就想找机会试试了!   鸭舌帽脚步轻快地在大街上溜达,与火场那边神色各异的人群大相径庭。   心情依旧美滋滋,满含着对逍遥未来的期许。   直到余光一扫间,他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身影。   “怎么可能!”   鸭舌帽瞪着大眼,吃惊望向人群中的路明非与苏晓嫱,不禁怒骂,   “见鬼!消防队连影子都没有,你们特么的是怎么下来的?”   下一秒,令鸭舌帽感到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路明非就像是在脑袋里按了雷达一样,凛冽的眸光好巧不巧地转向他这里,紧紧盯着!   鸭舌帽浑身乍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压低帽檐,匆匆离去。   无他!   路明非那小子竟然在朝他笑啊!   “笑笑笑!笑你大爷!”   鸭舌帽郁闷地直咬牙,   看你那傻样,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老子把你们锁在楼里的吧!   倒是便宜你了,要是有机会正面较量的话,绝对让你这乳臭未干的学渣见识见识什么叫地下黑拳!   一拳头下去,直接让你找不着南北!   “哈哈!死到临头了,你还挺开心啊?”路明非凶狠呲牙,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纵火犯,“可是让我逮到你了!”   那-43的好感度还有陌生的脸,除了幕后黑手,还能有谁?!   不愧是他!在一楼讽刺的话不白说,这仇恨拉的就是妙!   看你大爷的还能往哪跑?   路明非作势欲追,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不速之客带人围住。   什么情况?   带着队友拼着命,大生打死才闯过death级别的难关,最起码让他正面杠一下boss吧!   一拳就行!   一拳下去,他就能把那该死的纵火犯送进医院icu!   “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能采访一下你吗?”   拿着话筒的短发女记者拉住路明非,扫视他的眸光满含着好奇。   面庞青涩,果然只是学生!   轻语之中,她撒下诱惑的饵料,   “我可是在咱们省最厉害的人民报社工作!是那种能让你登上全国瞩目的电视台,一下子成为同龄翘楚的报社哦。”   “我看你这年纪还在上高中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仕兰高中的学生?”注意到路明非一瞬间变化的神色,女记者自来熟地拍手,“多巧啊!他乡遇故知,我是大你十几届的学姐啊!”   “厉害啊学弟!如果我没记错,一般都是‘现在,你因母校儿光荣!未来,母校因你而骄傲!’,你这还没毕业,就有机会为母校争光了啊!”   女记者挑了挑眉,朝路明非示意,   “没准下学期就挂到知名校友榜,享受同学的仰视目光去了!嗨,也不知道我再工作个十来年能不能上榜。”   她喋喋不休地询问,嘴皮子溜得很,   “学弟啊,和旁边这位学妹是什么关系啊?姐弟兄妹?还是男女朋友?郎才女貌,满配的哦。”   女记者眼尖地注意到苏晓嫱那随着走动闪现裸露的白皙,眼冒金光。   这这这!有大瓜不成?   她兴奋地拉住路明非,语气有些八卦,   “喔!好涩气!出事的时候,你们两个不会正躲在试衣间偷偷干什么坏事吧?”   路明非满脸黑线,躲过女记者的黑手就想跑。   “学弟!欸?学弟你别跑啊!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觉得这场火是意外还是人为?”   女记者拉着路明非,几乎快把话筒怼到他嘴里了,声音因为使劲儿有些气喘吁吁,   “看你年纪轻轻的,遇到火灾就一点都不害怕吗?要是我在里面的话,腿都会被吓软的。”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爬的啊?爱情?亲情?还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成功把人救下的心情如何?学弟有练过什么吗?篮球?举重?攀岩?手臂摸着也不粗啊?力量怎么那么大?你竟然能跟军人一样滑索下来!”   路明非默不作声地抽回手臂,这人时不时有点太自来熟了,还是说记者都这样?   “学弟啊学弟!你说句话啊!哦!我明白了!你是不知道自己做了多牛的事吧?”   女记者立马指向身后得救的五楼难员,不少父母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朝这边投来感激的目光,   “你回头看看呗!如果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自己一个人就盖了一百多层了知道不知道?”   哪知道路明非依旧不理她,死盯着安静等公交的鸭舌帽,目标明确地往外钻!   放这么大火,害那么多人,你小子还挺镇静啊!   路明非心底窝火,拳头捏紧,咯嘣作响。   先上去招乎一拳再说!   (本章完) 第232章 比荣誉更滚烫的是?   “欸!不是!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女记者环住路明非的腰,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什么时候还有人会躲着采访了?   她眉眼中满含不解,   难不成十几年,五六个代沟过去后,现在的高中生都变得这么有个性了?   不对啊!别说上高中的了,就连前些日子上大学的那个听到要被采访,都乐的闭不上嘴呢。   “等等!等等!算姐求你了还不行吗?伱就说两句呗,就两句!”她眨巴着眼示意,语气诚恳,“不是!学弟,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出名的想法吗?”   “我可是有意让你登上咱们省的新闻栏目欸?还是头版!多少青年才俊,企业老总求我我都不带理的。”女记者不可思议地望着路明非,   “学弟你还小,可能不知道啊。哪怕是个体,出名以后的好处也是多到吓人啊,说不定还能借机评上个见义勇为或者时代青年呢?光奖金什么的就有大几万啊。”   “几万啊晓得不晓得,那可是学姐我大半年的工资!”她瞪圆了眼睛,尝试利诱,“还是跟家里没关系,完全靠你自己得来的那种,你难道不想体验体验那种感觉吗?”   妄以名声引人意?想用财帛动人心?   这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最起码不只是个话痨记者。   路明非斜眼扫了女记者一眼,俏脸团团,可爱到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杏眼圆圆,闪着狡黠的微光。   这要是换个赵孟华贪图名声之流,徐淼淼在意钱财之辈,恐怕就直接举起投降了吧。   但他路明非可不一样,他还有要紧的事情做呢!   察觉到路明非有了片刻停顿,女记者转了转眼珠子,自以为有效后,竟然公然“行贿”起来,压低声音嘀咕,   “这就对了!学弟,我跟你说,这荣誉啊!十来年都不见得能落在一个高中生身上!”   她挤眉弄眼低呼,“你得知道把握机会!”   “悄悄告诉你个只有1%的人才知道的消息。就业、入伍、各大警校的招生等等。有相关部门颁发的荣誉的话,同等条件会得到优先待遇。也就是说,好多地方都会为你敞开小门门,甚至求着你进去也说不定哦。”   “我敢打包票,你要是接受了我的采访,以后不管去哪,都绝对是一个前程似锦!”   “还有呢,还有呢?”女记者尝试抓住普通男高中生心里那点事儿,谆谆善诱,   “优先享受择偶权懂不懂?全校表彰大会晓不晓得?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清楚不清楚?只要接受了我的采访,从今以后,走到那里你都是最靓的崽!”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全家的亲戚都会为你骄傲知不知道?”   “一人荣誉,全家光荣!”女记者冲着路明非挑了挑眉,“甚至以后你的小孩,嗯哼,你懂的!”   路明非停下脚步,轻皱眉,隐含质问,“这位大我十几届的老学姐?旁边就是火场,里面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我问你,你现在在这儿问东问西,自己觉得合适吗?”   女记者突然一愣,根本没料到路明非竟未被名利诱惑,反而提出这种十几年都未见的问题,一时间乱了手脚,有些恍惚。   上一次问到类似的问题,可还是在十几年前抗洪救灾的河畔。   当时刚入行的自己,可是被那位操着东北话的军官大叔说了个狗血淋头!还硬生生没法反驳,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自那以后,她可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女记者沉吟片刻,暗道小学弟不会是她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但这也更证明,她找对人了!   这位学弟,是今天最耀眼存在的可能性还得上提20%!   顺利把他送上头条,让更多人知道,就是她这个学姐要做的事!   略作思索,女记者盯着路明非,正声道,   “学弟,你说得对!在这种场景下还问东问西的记者,就像是闻到腥味儿的豺狼,简直是妄称为人。”   “说实话,曾经有段时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但这就是我的工作,一份无法直接救人的工作,这就是我的位置,作为一名记者的位置。”   女记者轻声呢喃,言语坚定,“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报道正确的、正面的信息,希望能少发生些同样的灾难,防患未然。或者说即使不幸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人们也能更冷静地对待逃脱,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我认为这才是我们记者发挥自身最大价值的方法。”她轻咬嘴唇,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们无法成为英雄,但能够报道先进!”   “我们无法阻止流言蜚语,但可以选择曝光恶!”   “在我看来,媒体的力量,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人们得到积极的启示!那无声无息埋在心底的触动会在未来的某刻发芽,引领着他们前进。直至塑造出一个趋近完美的社会氛围。”   “出名听上去是个有些虚荣的词,古往今来也肯定被很多人利用过,”女记者轻声言,“但无论真假,它往往能给人心底带来正向的力量,不是吗?”   她如数家珍,声音中满是真挚的情感,   “疫病连连时,有白衣逆行远赴难关!有国士沥血不眠钻研!”   “洪水滔天际,有单薄身影舍弃性命去堵崩塌处!”   “地震废墟里,也曾有用双臂与脊梁为孩子支起千斤的人!”   “暴风里必有灯光,黑暗里总燃烛火,除却恐惧,灾难中也存在触动人心之物,那是剥开人性露出的光!”   “学弟!想要采访你,说想让你出名,不也是因为你的行为闪烁着人性的光辉,值得吗?”   女记者眉目一凛,义正言辞,   “而我的使命,就是用心将这一份触动传递给更多的人!”   “学弟你,就是我今天要找的主角啊!”   “接受我的采访吧,我十几年的经验告诉我,你会是最棒的!”   尽数获悉女记者的珠帘纷语,苏晓嫱轻轻眨了眨眼,低声建议,   “路明非?要不你就答应他?于你与他与别人,这都不是个坏事。说不准校园论坛的事情就能直接解决了!”   路明非沾染黑炭的小脸有些呆滞,   等等!等等!   这老学姐真能说,差点让她绕进去,忘了正是。   路明非扶额惊醒,否认摇头。   出名的确是个不错的单词,荣誉带来的各种好处暂且不论,能成为光啊什么的说不定也在亲戚朋友间吹一阵子。   能逆转在学校的风评不说,有个全体师生表彰大会的话,指不定就能把他那没影子的妈和不知生死的爹钓出来。   出名?荣誉?   出名有抓住那个罪该万死的犯人重要吗?   荣誉有给在这场火灾中死去的人报仇重要吗?   如果那些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冲在一线因对抗歹徒而负伤的无名警察算什么?守在光暗间从不露面的缉毒人人员又算什么?   那些卧底在黑暗里,以世人难以想象之残酷牺牲在不言中的无名无姓甚至无骸者!又算是什么?   无名的他们之所以一直存在着,不正是因为还有比写作“出名”读作“荣誉”的事物更重要的东西,能滚烫人们的内心吗?   像是守护!似是温情!譬如决意!   再比如放在现在,那简明而不简单的几个字——将罪犯,绳之以法!   路明非现在只想先踹那个快跑得没影的王八蛋几脚!   (本章完) 第233章 突发事件!   “学姐,能不能等等再说?”路明非无法解释自己已经知道纵火犯在这里的事实,但他能确认鸭舌帽的包里一定有着证据!   他只是期望低语,“最起码先放开我,一会儿就可以。”   “放开你跑了怎么办?”女记者不明所以,因此一意孤行,“我都说这么多了,小姑娘都没什么意见,你怎么就不能接受采访了?带着她逃出来的时候挺大胆的啊,怎么到这时候你反倒害羞起来了?”   “放心,就十几分钟的事,剩下的交给我美化就成。我可是专业的!煤球都能给伱洗得白白的,更别提你还是块璞玉了。”   十几分钟?鬼知道那家伙会不会上了公交车,桃之夭夭!   路明非抗拒地扒拉着这位大自己十几届的学姐,正经不过三秒,在心中嘀咕起来。   那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你先把我放开!   学弟我送你这个大十几届的老学姐,一个更大的新闻成不成?   够你吹一辈子的那一种!   你让我直接把那边那个悠哉等公交的瘪犊子纵火犯生擒了!   大快人心懂不懂啊!   但一起突发事件以及后续一系列的乱,却让路明非不得已将抓捕犯人的事情,延后。   正面望去,黑云密布之下,大厦的门面不负往日的洁净。   那如琉璃般闪耀的七层空间说得上是瑰丽至极,一层又一层通透里,炙火熊熊燃烧!   入口大张,喷吐噬命的烈焰。   浓烟从各处的缝隙钻溢而出。天空的瓢盆细泪中,溢出的黑烟逸散,沉降!再沉降!   那溶于地上流痕的微粒中,鬼知道有多少尸骸的尘埃!   上帝白日的眸被云遮住,落不下光。黯淡尘世,越来越黯淡!   黑!黑!黑!   雨水点点,雨线条条,雨幕阵阵!冷!冷!冷!   熙攘人群打着各色的伞,稍远一点,便全都融成那种最沉重的颜色。   后怕的,帮忙的,围观的,看热闹的.   数不胜数!   嘈杂声音交汇成一团,却辨不清具体的内容,只剩可感的情绪荡漾开来。   忧心忡忡,悲天悯人,还有幸灾乐祸将之当场化作谈资   应有尽有!   演绎纷杂人性,最喧嚣的音色,诉说出的言语是哀求!   风雨飘扬,软雨打在眉心却很硬,   面容精致宛若明星的太太,那一席与雨泪相拥的轻奢素白衣将自身成熟的线条包裹出淋漓尽致姿色。   身段气质,绝世容音,走到何处,都是人们眼中焦点的人物。   但此时此刻的她,却刚从入口热浪里退出,狼狈至极。   顾不上自己的小腿肚还在不断吐溢腥甜的血红,她强忍着心中酸涩,无助呼喊,   “有人能帮帮我吗?”   女人在人群中游荡,语气急躁说着什么,求得人,一个又一个人   不清楚这位太太说了什么,只知道听到的每一个人都面色难看地摇头躲避。   而女人的神情,也愈发绝望!   直至临近一些,路明非才听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她轻拉住一位壮汉,楚楚可怜的面上泪眼晶莹,薄唇吐露苦苦哀求,   “我女儿!”   自鼻腔回灌嗓中的悲涩,使她不由失声。   咳咳!   咳嗽几声,她摇着壮汉的胳膊,慌张急言,   “我女儿还在里面!”   “你帮我救救她好不好?我求你救救她!”   “你你!你先别这样,太太!”未经人事的壮汉何曾邂逅过此等熟透了的一等美人,感受着那炸裂的弹性,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他红着个脸,支吾出声,“这样!你先告诉我你女儿在哪,只要我能救,肯定去救!我怎么说也干了五年的健身教练,身强体壮!”   “就现在这种情况,这人堆里就没有比我更靠谱的了。”   “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唐太太总算得到了回应,杏眼闪烁起希望!   “她在商厦的儿童游乐园!就在那游乐园里!”   “就是那!”她焦急地指向四楼,“还没有着火的那个地方!求你!求你救救小柔吧!”   远观四楼一角天地,竟出人意料地映着漆黑,但那浓烟团团,依旧让人难辨内里光景。   啥?   壮汉望向女人所指处,脸猛然一僵,不知作何回复。   四.四楼?   一楼他敢闯一闯,二楼他敢搏一搏。   四楼?别说四楼了!   就现在这情况,三楼就是送命!   “四楼还救什么救?”藏在人群里,相貌平平的女人暗含讥讽,“现在倒求人了,出事的时候,你这个当妈的为什么没在她身边?还不是丢下女儿自己跑了!”   “没有!我没有不在她身.不!我也不想啊!”唐太太下意识否认,紧接着痛苦地低下头,“我只是下来挪车,不知道会突然着火啊。”   那女人瘪了瘪嘴再次出声,话语依旧是那么伤人,“就这火势,能躲能跑的大人在里面都死得透透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你还指望她活着?”   “不会的!”唐太太狠狠摇头,紧紧攥着心头的那一缕希望,死不放手,“她我!我告诉过小柔的,我有告诉过她遇到火灾要怎么办的。”   “她很聪明,而且最听我的话了,四楼那里没有火,她一定还活着!”   “我求求你们了,救救她吧!”唐太太无助四顾,收获得仅是躲闪的目光与消极的话语。   就连刚才当仁不让的壮汉,都逃避似地退进嘈杂的人群,不再看她,也不说一句话。   雨中风中,冷里黑里。   无助哀求的母亲带着泪,孤独地站在那里。   她的对面就是簇簇人影,   是黑色的!在跃动!在否认!   “这位太太,请节哀,还是先处理下你腿上的伤吧。”   “要不,您再等等消防队?再怎么说,也快来了吧。”   “娃儿啊,你得学会看开,先把自己照顾好。看你这条件哪哪都不差,真没了的话,咱还能生不是?”   没人相信母亲的女儿还活着,也许是因为没人愿意担上“见死不救”与“无能为力”的标签。   “真那么急,你自己怎么不冲进去救?”无视行动不便的女子,之前的女人看热闹似地讽刺,有些人就爱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我试过了啊!”唐太太不甘心地低头,“但我进不去,连门口都进不去”   说起来,她的确是从入口处走过来的。   路明非闻言,轻瞄这位美妇一眼。   烧灼扭曲的发尾,漆黑道道的白衣,证实着这位母亲所言不虚。   也许那小腿肚子上的伤口,都是往火场冲的时候划伤的。   毕竟那翻起的皮肉处,除了红与白以外,还带着焦黑!   (本章完) 第234章 夏弥想要义结金兰?   如果不是现在的入口有人拦着,她也说还会像个傻子一样往里冲。   这位母亲,已经为自己的女儿拼过命。   恐怕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才跑过来奢求可能藏在人群里最后的希望!   穿着非主流的跑酷男人,抱头撇嘴,“别说救不了了,就是能救。就现在这情况,没一点好处就想让人送命?傻子才干呢吧?”   “喂!”壮汉闻言,横了男人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处?   唐太太就像是攥住了什么希望,失神呢喃,   “对!你说得对!咳!”   她扯着嗓子朝对面的人群大喊,原本好听的温婉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起来,“有好处!有好处的!”   唐太太慌张摘下手腕的手表,步履蹒跚地挪到那个要好处的男人身前,往他手里塞,   “这个!我哥哥给我的!给你!都给你!伱能救我女儿吧?求你救救她吧!”   非主流男人不禁一愣,下意识闪躲起来,没接住的百搭翡翠就这么摔在地上,碎了表盘。   指针来回跳动,止步不前。   五十万的玩意,眨眼间不知道损价几成!   “有有病吧你!喂!”男人显然也是识货的主儿,见此情形,慌张四顾,大声吆喝,“你们都看到了对吧!是它自己掉地上的!可不是我弄坏的!这我可不赔!”   “不!不!!不用你赔!没事!没关系!还有呢!我还有呢!”唐太太慌了神,在玲珑有致的娇躯来回摸索,“都给你!全都给你们!”   镶钻的项链,紫得通透的冰种手镯,被尽数取下。   她甚至掏出一串车钥匙。   黑色的烈马张扬着前蹄,在鲜红耀黄中昂扬马首。   但晓一二的人,都知晓这款跑车——法拉利laferrari!   千万级别的坐骑,鲜红的颜色与时尚的设计深受各个领域女老板们所爱。   女人的钱包里,那零散的最高等级黑卡,竟然也有数张!   一般而言,只有年均存款达到一亿,才达到各大银行黑卡开通的基本线。   这位肤白貌美的母亲,不是有钱便是有势,亦或者两者皆有,各种细节上揣测,都必定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放在古代,也是前期的曹操都得敬畏三分的人物。别说雪中送炭,就是平日里溜须拍马几分,说不定都能得上几分好处。   女人慌乱下略显天真的言语还带着几分不属于那个年龄的稚气,可见其从小到大的各个年龄阶段,都被不同的人细心呵护着。   可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一切都   人群化作团团扭曲着的黑线,对面仅有女人只身一人。   就在多数与少数的边界处,   唐太太伸着那双娇嫩的手,颤抖着捧着自己身上所有东西,想去换那一丝可能。   雨条条漫过脸颊,薄唇急躁张合情感,她反倒像一无所有的乞丐一样朝众人祈求着。   不祈求金钱,不祈求怜悯。   她祈求的是帮助,期许的是生命!!!   薄唇轻颤,吐露的依旧是作为母亲重复的哀求,风雨也无助了。   “求你们了!”她凑进人群,却换来躲闪的目光。   “救救我女儿吧,这些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   唐太太强忍着小腿的疼再进一步,回复却是一些人退半步的动作,人们只当她急疯了,失神乱智。   “对!我和我家先生还有一家公司!唐氏传媒!”唐太太用临近熄灭的目光环顾,押上了自己最后的筹码,“我还有这家公司九成的股份!你们救救她,那怕试一试都行!”   她向人群中递了递捧着的所有,“都给你们!我都可以给你们的!”   “您是?唐太太!您先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记者舍弃路明非走了过去,声音柔和,“先冷静点,您这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解决不了!   心脏猛颤生疼,母亲崩溃捂脸,无助痛哭!   “那我该怎么半办啊!”   “我没办法啊!没办法的啊!”   项链,车钥匙,钱包,手机尽数散落于地。   无暇的手镯破碎,通透的紫散落进积水中的黑,哀鸣轻颤。   嗡嗡~~   手机屏幕花了,碎碎条条的光后,一家四口!   路明非顿足看着,目光复杂。   是了,没办法!   即使他不顾会不会暴露的问题,尽情去施展所有能力,面对现在的情况,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他是有着一些特殊能力,可他不是神,不能随手一挥,就灭了现场的火。   也没有翅膀,飞不到四楼的高度。   无能为力!   “欸~”   路明非的耳边,突然响起清脆的女声。   夏弥推着自行车,静站在两人身旁,藏在头帘下的眼睛不知道是否藏着冰冷与炙热,又各自有几分。   她逗着车筐里喵喵叫的流浪猫,语气老成,煞是感慨,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是吗?学长?学姐?”   苏晓嫱确定保镖将至,便挂了与父亲的通话,对话中只是提及自己没事,关于险象环生的逃脱之旅却并未多言。   做女儿的,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   今天的事,等见到面,有得是时间去诉说。   特别得谈谈关于路明非的事。   这下她真是欠了个怎么还都还不完的人情,到底如何是好,也得让自家老头子参谋参谋。   “夏弥?”苏晓嫱将手机还给路明非,看着来人有些诧异,“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可别提了,好不容易用抽出来的折扣卷和人换了点钱,正想买几身便宜衣服呢,”夏弥哭丧着脸,狠搓身前那颗不悦回缩的猫头,“结果突然就着火了,差点死在里面不说,没来得及找零的钱还丢了个一干二净。”   “还好跑得快,否则命没了是小事,见不到我从小养到大的小男朋友我得哭死。”   夏弥提了提袋子里白嫖的衣服,有些沮丧,   “衣服倒是都带出来了,就是没有成功顺点黄金出来有点儿小遗憾,毕竟拿着可烫手了。”   顺黄金?还拿着烫手?真有你的啊!   在路明非与苏晓嫱没眼看的表情下,夏弥嘿嘿一笑,   “开玩笑的,不过看你们两个也没什么事,就挺好的。”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脑回路清奇,   “咱们仨儿?这也算是共患难了吧!”   “要不就此义结金兰,你们俩比我大,求你们以后多照顾着我点儿,应该不过分吧?”   路明非嫌弃地看了夏弥一眼。   也不知道这位学妹的父母是怎么教的。   这么不要脸的,他上一次见,可还是在镜子里。   啊秋!   路明非鼻子发痒,不由打了个喷嚏。   (本章完) 第235章 追与留?   “sorry了学长,你就是把肺咳出来,我这里也没有你穿的衣服哦。”夏弥掏出一件干燥的大衣和一双毛茸茸的鞋子递给苏晓嫱。   她看向不远处哭泣的女人,歪着脑袋问,“那个唐氏传媒,很有钱吗?”   “有钱?是很有钱!今年国内影视动漫领域知名的企业!在各国都有合作伙伴,还没上市就估值3亿,”苏晓嫱一阵穿戴,缩着身子靠进夏弥的温暖怀里求贴贴,“我说的美金!”   她转向四处哀求的美妇,掩下一丝不忍,轻声呢喃,“更别提这个女老板,还是唐家上一辈人人宠着的小公主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京城除了陈家,也就数这个唐家最强了。”   “没想到,哎~!”   “那要是让这位唐家小公主承个情?”夏弥眼冒金光地看着不远处的唐太太,“岂不是能一辈子吃喝不愁。”   “见钱眼开?不愧是你?”路明非横了夏弥一眼,满眼嫌弃,“不!应该说果然是伱?”   “什么话啊,学长!原来在你眼中我是那么肤浅的一个人吗?”夏弥愤愤反驳。   “嗯”路明非匪夷所思地反问,“你以为呢?”   “这这我倒是不能否认啦,毕竟我又不像晓嫱学姐她一样吃喝不愁,也不像路明非学长你有人包养,更别提还要养个怎么喂都喂不饱的馋嘴哥哥。”夏弥缩了缩脖子,撅嘴嘀咕。   “喂!我警告你啊!”路明非瞪大眼睛,“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别诽谤我!我路明非堂堂七尺男儿,有那个地方像是被诽谤了。”   “少来了!七尺两米三,你连一米八都没有。而且请问我敬爱的学长,”夏弥嫌弃地瞥了眼路明非,祭出杀招,“你身上这身够我吃喝两年的衣服,是你自己付得账不成?”   路明非:“.”他很想把衣服脱下来甩这位学妹脸上,就是怕幻不乐意。   藏在头帘下的眸子轻转,倒映着雨中无助的母亲,   “当然,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因素罢了,”   刹那间,夏弥就在眼里塞满了悲伤,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人类在六七千年文明史中不断歌颂的母爱。”   “无关财富,无关权力,也无关力量”   她轻吐息,淡感慨,   “就只是单纯的母爱,单纯的感情。”   夏弥垂眸,无声笑笑,   “看到这一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在心底被触动一丢丢吧?”   “仔细想想,如果是我遇到一样的事,生我的家伙都不见得比眼前的这位母亲做得更称职啊。”夏弥深沉呢喃,周遭的气场很是压抑,使得怀里的苏晓嫱不适皱眉。   但压抑的气场却突然消散殆尽,夏弥在下一秒就得意起来,   “不过我住在bj的哥哥肯定要比所有人哭得要大声就是了。说不定还能把故宫长城啥的哭塌呢。”   瞄了一眼还在等公交的鸭舌帽,路明非略微放心,不禁在心底吐槽。   怎么滴?听你这话,你哥还是个巨婴牌孟姜女不成?   他扫向痛哭的母亲,停滞,随后将目光洛在夏弥身上。   “如果没有救人的办法,无法帮上忙的话,话说再多心多共情,也没有一点用吧?”   反倒很可能得到一个“伪善”的称呼。   “唉!是呗!我拎个灭火器都费劲,可做不来这种救人的活儿!”夏弥感概摇头,一脸诚实地望着路明非,“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感觉能行。”   夏弥指向远方路明非用来逃脱的消防水管,   “你说巧不巧,好好利用那个水管的话,差不多就能沿着商厦外壁到达四层的儿童游乐园。”   “我数学可好了,算的绝对没问题!”   “这”苏晓嫱缩在夏弥怀里蹭,看着湿滑的玻璃,皱眉疑问,“是人能做到的事?”   “肯定的啊!”夏弥只是摸摸怀中女孩的下巴,她就像小猫咪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   嗯?这么听话?   晓嫱学姐   好像经历过灵视了呢?   夏弥半眯着眼,紧盯着苏晓嫱双眸中的细腻纹路,   也不知道是哪一脉下的?   这么亲近她.难不成是大地与山之王一脉?   掩去眼底的丝缕好奇,夏弥指向唐太太一度哀求的健身壮汉还有那个索要好处的非主流男人,   “像是那个健身教练,还有那个穿着跑酷装的,身体条件都不错,理论上都能到做到我说的,不过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来就是了。”   “而且”夏弥仓鼠般啃起指甲,略显烦躁地盯着四楼漆黑处,“到了那个位置,怎么进去我就想不到了。”   “就算能进去,里面有多危险想想都知道。”   “那个叫小柔的小女孩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谁也不知道。”   她揉着苏晓嫱的脸,唉声叹气地嘟囔着,   “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超级英雄。只有傻子才会为这种不值当不确定的事拼命吧。”   “有钱很好,能让唐家承情也是个好事,但没命花什么都白费。”   “不过这事和咱们仨儿这细胳膊细腿的没关系。”夏弥轻轻摇头,浑然没有刚才自诩数学还不错的样子,   “就咱们这高中都没毕业的小丫头小伙子。干啥啥不行数学课上睡觉第一名的,还是祈祷消防队快点来实在点。”   水管?爬楼?这么离谱?!   但仔细想想的话.好像还真行?   最起码和无能为力相比,多了那么一丝可能性。   路明非默不作声地开启通透世界扫向四楼,但却无法在那滚滚烟雾出感知到哪怕一点的生命迹象。   尽管有些角度观察不到,但那个女孩,还活着的概率并不大。   为了救一个很可能死了的人而拼命,听起来.的确像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吱呀一声!刹车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余光一扫,却见鸭舌帽面前的公交大开,哼着歌迈步而上。   罪犯几欲逃窜,而且竟然没有丝毫犯罪的自异样!更没有杀了那么多人的半点自知!还不如人性!   一方是快要逃掉的罪犯,只要追上去就能抓捕!   另一方是无能为力的哀求,可能把命拼上都不知结局!   心如止水!清醒思考!理智判断!   路明非自认自己从小就不是个傻子,而且比谁都惜命。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抓住凶手,不让他逍遥法外,如此为死去的人报仇!   不是吗?路明非?   不是吗!路明非!   “夏弥,你在这陪着你晓嫱学姐,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胸膛压抑着怒火与丝缕难以坦明,路明非转身横跨过围栏,双眸闪过一丝血红,   “跑?该死的东西,我看你跑得掉吗?”   踏!   凶狠的话语放心底,追逐的步伐狠迈开,就像是这样不用再去纠结决定。   咚!   轻响声自路明非身后传来。   路明非身体一僵,吱呀转头。   勃然的怒被生生憋了回去,接着腾起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情。   欸~!   一声蕴含复杂感情的轻叹,沁入唇前几厘的掠过的水丝中,破碎了!就在那四方的砖缝里。   湿润的缝隙与缝隙相接,纵横延伸。   不论上映何种荒诞的悲剧,现实里被雨吻着的舞台也不会知道哭泣。道道分割!块块砖瓦!   平整的地面,寻常的砖瓦路,再俨然有序不也是支离破碎的面?   娇生惯养的上任唐家小公主就跪在那俨然有序的支离破碎中。   凄厉的声音里,同样充满着破碎崩坏之感,溢满感情的言语也永远无法用俨然或有序的词语去描述。   “求求你们!谁都可以!”   摇摇欲坠!   这位母亲已经无计可施,最后能做的一件事,竟只剩下了磕头去恳求?   “救救我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都给.”   咚——!   (本章完) 第236章 神?仙?佛?我!(哈哈哈!道   爷他悟了!)   咚!咚!   秋雨里,彷徨无助之人浑身湿漉。   但再虔诚的声响都无法将祈求传递给神明,不管那份祈求能压上什么。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   神明不救世人,单取信仰。   仙者不理凡俗,只念因果。   佛曰苦度众生!   却重来世   到最后发现,人若想挣扎几分,答案唯有自渡他救,是故幻化出,英雄一词!凝聚所有美好。   母亲小腿处鲜血汩汩,红顺着成熟的曲线滴落,在积水面绽开血色的花。   秀发茬茬,凌乱地贴在精致的面庞,说不出的疲态!   泥泞点点,污浊了浑身上下的白衣,染成狼狈的水墨画。   额头地面,撞!撞!在撞!再撞!   微红!深紫!   鼓包,开裂,   淌血!!!还依旧   “我求求你们了!谁都可以!”   凄厉的哽咽一定压住了伤口的疼痛。   正因如此,才让人清楚,丢掉自己心头肉的母亲,心里到底有多痛,多绝望!   “她才六岁啊!”   回过神来的女记者咬着唇,上前去拦,却被唐太太扯住衣袖,   “谁都可以!救救她吧!哪怕试一试都可以!”她朝着人群大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咚!   声响处溅起雨芽血花,唐太太扣在地上,攥着衣袖的手垂落,无声瘫软了身体。   随所有物品散在身前的手机再次亮起。   被湿润覆盖的屏幕,父母姐妹,一家四口笑着,却有.裂痕!   那浑圆的雨滴打落,撞碎,扭曲最小的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笑颜。   有手指颤抖抚在上面。   唐太太挣扎着拭去雨露,怔看着。   可额头滴落的血却好巧不巧地染红照片中为人母亲的额头,换来凄厉而不明意义的哭吼。   “唔啊——!”   “求伱了!谁都可以!”   “我!”   她将那张照片护在胸口,蜷缩着身体,就像是漏气的气球绝望失声,   “我不能没有她啊!”   “不能没有啊”   如果小柔真出事的话,   唐太太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自己最无法接受的念头,不禁颤着唇低语祈求,   “求你了最起码把她带出来吧,把她带出来吧.”   母亲害怕,害怕在灰烬里去挑拣自己女儿的尸骨啊。   因为纵然有幸能拼凑出孩子最后的样子,也逃不掉那碎得拼无可拼的孩子的未来!   谁会不害怕呢?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盈下的泪与红交汇在鼻侧,   还有希望的对吧,一定还有希望的!小柔一直那么听话。也从没干过什么坏事。   年纪那么小,手也那么小,就这么死了有什么道理?   没有道理!   所以,谁都可以!要什么都行!   “救救她,帮帮我帮帮我吧”   她跪在地上,痛苦的窒息感包裹着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忘却呼吸的缘由。   那抿成一条线的唇,因哽咽而颤抖。   却依旧,疼到无法呼吸!   踏!踏!   黑靴踩过积水面,停在她的余光外,绽开水波。   缓蹲身,就像是骑士对待女王般小心翼翼。   路明非轻扶起痛哭的母亲,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容虽然明媚娇艳,但也带着些许美丽的陌生。   可那份陌生却偏偏与路明非记忆中模糊的面庞重合了,在一句又一句“救救她”、“帮帮我”的呢喃中。   那是除了魔鬼以外,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自己的女人——乔薇尼。   也许是因为她们.同为孩子的母亲!   “可以让我看看这张照片吗?”路明非柔声低语,温柔的语气让女人愣愣松开修长的手,胸膛也轻轻起伏起来,恢复了呼吸。   指肚拂过道道裂痕。   “果然很幸福呢.”路明非轻拭去照片中母亲额头的血渍,看着屏幕中的一家四口,羡慕地笑了笑,“真好啊~”   他斜眼瞄向驶离公交车内的黑影,又抬眼细看四楼漆黑处,该怎么选择,明亮了!   “我真是傻了啊。”   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消散在唇边。   深吸一口气,路明非起身,隔空与黑中通红的大楼对望,   “我会尽全力试试!”   声音惆怅,混杂着不知多少复杂的感情。   “但你,别抱太大期望”   路明非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也只是活见人,死见尸了吧。   人群注意到了这年轻小孩的动静,不由交头接耳。   还是那平平无奇的女人,皱眉疑问,“这小子凑过去想干嘛?”   “看样子?是要救人?”跑酷装男人撇了撇嘴,“那女的给的东西可不少,看那小子的脸,就知道还是个拎不清的年龄,见钱眼看了呗。”   “估计想拼一把,单车变摩托,看着吧!”跑酷男人扬了扬头,“等他走近点,火一燎,就跑回来了。”   “人家小年轻就不能单纯想帮帮忙吗?”健身壮汉嘀咕了几句,“心说不定是好的。”   他看着单薄的路明非,   “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干点啥啊?”   “可别瞎逞英雄!”   瞎逞英雄吗?说的可真对啊。   深吸一口气路明非苦笑着剖开自我的果实!   适才为什么想去追捕逃犯的原因,在那淌出血红汁水的刺目下清楚了。   他其实还是害怕,害怕真正死亡!   模拟与现实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能重来和仅一次的区别。   比例无限趋近于正无穷的模拟人生与现实人生,那份可笑扭曲了路明非心中最关键的一点——假死与真亡的不同震撼!   所以尽管继国明非是他,时透明非也是他,但或许他们并非完全是他!   因为和他们不同,现实中的路明非,他自我的果实内,其实蛀着胆怯的虫卵,微小但始终存在   摩托车的冲撞下,他有“不要死”兜底!   七楼烈火内,万不得已,他还能靠着“蝴”与“蝶”桃之夭夭!   他从未被逼入绝境,有怎么去扬言自己真正勇敢?   直至刚才,那可能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哀求出现了!   去救的话,可能真的就会死!   所以路明非潜意识里是要逃的,若没有那声震耳的声响和母亲的幻影一起轻拉了他一下,他真的就要逃了,以逮捕罪犯的光正借口。   如果逃了会怎样呢?   记者会大肆报道他的英雄事迹!警察也会送来鎏金的锦旗!叔叔婶婶还有弟弟说不定都会尤有荣焉!   没人会去管那位母亲有没有哭死在雨里!所有人看着他路明非的目光,都会是钦佩!   甚至那位丧女的母亲,也绝对会如此,带着可笑的“哇!他为我女儿报仇了”的感激!!!   逃了会怎样呢?   好像也不会怎样啊。   充其量一位母亲余生以泪洗面.他是知道的,以帮忙复仇的身份。   充其量,“蝴”“蝶”因此蒙羞.他还使用着,舔着张脸。   充其量!!!   那蛀虫在自我的果实里继续待着,他大可继续扬言虚伪的勇敢,以不怕死的名义!   可路明非知道!   他的能力不是对自己一个人说“不怕死”啊??   而是对所有人去说“不要死”!!!   所以,路明非剖开了自我的果实。   他尝试去捏那蠕动的蛀虫,一切都变了   秋雨微凉点在眉心,冷风刺骨扎在面庞,路明非感受着,   不选择抹去。   驻足众生的各异目光,他背对着,   不曾回头。   嘈杂纷语中的惊疑讽刺,他细听着,   不想反驳。   人们怀疑的,他自己想信一信,所以不必反驳!   别人驻足了,他想来前进前进,所以不用回头!   凉没关系,冷也无所谓,心跳正热着!!想法正烧着!!!   其实仔细想想啊,他以前的现实人生里,实在没有说的上是主线的东西。   模拟器带来的人生也总荡漾着一层虚幻,那些得到的奖励虽好,却也把现实里的心情个性扭曲得有些糟糕,本就模糊的主线甚至都要破碎掉了。   但是就在刚刚!就在现在!   隐隐的,路明非感觉自己快要抓住了,属于自己新的人生主线!   也许只是说也许,   路明非不确定地抿了抿嘴,心脏也不确定地跳动着,只有念头像是有了呼吸,切实激动着。   他能不能尝试去成为英雄这种听上去有些飘渺的东西?   或者换句话,如模拟器所提及过的那样,去挽救他所看到的悲剧!   就用这自己有的力量!   这别人没有的力量!   追随前贤的脚步,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悟道?   不在菩提下,未在龙场里。   身在秋雨,眸映烈火。   心境或许真能影响感官,最起码把蛀虫从自我里挑出来可以。   要不然突然想通的世界里,怎会如此发生开天辟地的变化。   此时此刻,路明非觉得,连那身后的纷扰低语都是那么美好。   耳畔旋过的雨儿笑,唇角掠过的风儿吻。   世界一片清晰,他在!像是万物都在!   神不救?   仙不理?   佛不伸手?   人难自渡?   那就让他来试试吧!   毕竟他的能力,本就是对所有人说“不要死”。   于是路明非没回头看任何人,也没说一句解释的话。   他选择迈开步子!   选择冲向熊熊燃烧处!!   两个世界,三道身影,脚步声.   汇于一处!   踏.   (本章完) 第237章 五张照片一个人   为了钱?为了名?还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那被触动了的幼稚心弦?   会退缩?做不到?亦或者最后有幸能让那位母亲的泪变成笑,余生不用以泪洗面!   去拯救一个家!   踏!   水花晶莹,开在脚下,路明非眉眼坚定。   不管怎么说,不论怎么想!   别人的评价都是注解,他自己才是原文!   一切,就用结果来作答复吧!   也许真的有可能会死在里面,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柏拉图曾经说过,人生就是一种死亡练习。既然要死,那就一定要活的与别人不同。   堵上他这新的人生!也许属于他的不同.   就在此刻!就在脚下!   “路明非?”苏晓嫱回神,下意识脱离夏弥那舒服至极的怀抱,闪身上追,“等等!你想干什么?”   “欸?”夏弥眨了眨眼,满眼好奇。突然怎么了?真要上不成?   “学弟,你想干什么?”   女记者愣了一会儿,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路明非能从七楼下来,不可能没有一点把握就往上冲。   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也不清楚眼前的学弟冲上去有什么用。   那可是被层层烈火夹在中央的高楼,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咔擦!雨中有闪光灯亮起。   女记者被快门声惊醒,惊醒,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扭头忙问,“拍拍下来了?”   “嗯”摄影师发出难以察觉的回应,调动影像,一张一愣!   第一张,   熙攘驻足的人群黑影中,路明非先一步迈出步伐,撕开一道白。   第二张,   路明非在雨中扶起痛哭的母亲,轻愣住。   第三张,   望着笑意盈盈的全家福,那说得上是怆然的笑。   第四张,   背对旁观的人,路明非站在母亲身前,面对烈火大楼的低语,仅少数几人听闻。   还有最后一张,画面里的主角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换!   迫开风雨冲向烈火的背影,那于脚下绽开的水花清晰可见。   后面有娇弱的人影追着,同样不再驻足。   摄影师一共捕捉到五张照片。   他一动不动矗立着,化为一座石雕充耳不闻身外事。   “我问你拍下来了吗?”女记者没听到答复,焦急去看,盯着照片出神。   震撼!久久的震撼!   良久开口,是惊叹与质疑——“好家伙!这水平是伱这新手能拍出来的?”   “嗯是我这新手拍下来的!”摄影师目送远主角,吐出的感叹散在冰凉的秋里,带上怅然,   “但是姐,我觉得这些可能就是我这辈子能拍出的”   “最好的一组照片了。”   摄影师轻捻手指,想要抽烟,但他死死抑制着,幽幽开口,   “姐,你说得对,他会成为明天的头条。”   “因为看着他,我刚才也突然也有了一种,和他一起冲上去的冲动。”   “真是怪了啊!”   哼哧!哼哧!   路明非爬至四层齐平的高度,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夏弥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终究只是理论。   究竟行不行,能顺利进行到那种程度,还得看他怎样执行!   “路明非!你不想活了?”地面传来苏晓嫱的怒喊,“疯了吧!赶紧给我下来!”   “立刻!马上!你给我下来!下来啊!”   路明非低头留意到苏晓嫱眸中的焦急,无声笑笑,轻摇头。   “这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啊。”   决意散于风声,他紧扯凭依之物,稳步横移。   就这样在惊呼声与人们心惊胆颤的目光下,在墙壁上移动起来!   “真是的!”苏晓嫱气得直跳脚,“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或许,”夏弥追身而至,将伞顶在苏晓嫱的头顶,耸肩,“学长这是想当一次傻子?”   当傻子?   “是,是吗?”苏晓嫱轻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不久前那冲入一片赤红中的背影,焦急之色融作一片复杂,   “当傻子啊.”   “明明才刚当过一次的”   “晓嫱学姐,既然阻止不了他了。”夏弥用脚尖挑起一块碎石,揣进怀里,“就跟我回去呗?真出了什么意外,正面看得最清楚,反应最及时。”   “嗯”回头与夏弥微亮的眸光对了个正着,苏晓嫱狠点头,乖得吓人,“好!”   “嗯,很乖!!”夏弥满意点头,却在下一秒古灵精怪起来,“告诉学姐一个秘密吧。”   “今天听话的女孩,她所注视的人,可是会得到海拉的一次庇护哦。”   “海拉?”苏晓嫱满脸疑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更不明白夏弥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这种事情。   “嗯,算是一位,掌管死亡的神吧。”   夏弥摩挲手里的石块,将伞递给苏晓嫱,眼底绽放流淌的熔岩,无声笑笑,“是我多言了,没什么事。”   “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苏晓嫱。”   苏晓嫱身体一僵,轻愣,回神,拉起夏弥往回跑。   远观大厦,被秋意浸染得分外湿滑的玻璃,这辈子都说不上好走。   一道黑影跌跌撞撞,步履艰难。身体在由大楼侧壁拐向正面之时猛然下坠,引来围观人群道道惊呼。   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路明非,“你们看!那有人!”   “屮!疯了吧!”地面上的跑酷男低骂:“小兔崽子不要命了?”   “好家伙!”壮汉久久愣神,“胆子是真大!不怕死吗?”   “让让!让个地儿!我录不到了啊!”好事之人举着手机,拼命往前挤。   “一边去!以为就你一个人录呢吗?大新闻啊!”   呼!呼!   路明非险而又险地抠出侧壁上的砖缝,艰难稳住身形,死拽着手中的“绳子”借力,在湿滑的玻璃上寸寸挪动。   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身下眩目的高,不禁演了口唾沫。   夏学妹诚我不欺,还真tm只是理论上可行!但凡换个人来,刚才那一下没拉住直接完蛋!   街道边,烫着卷发的胖大婶不悦回头,“徐淼淼!你在那愣着干什么呢?”   徐太太顺着自家儿子的视线,将目光落在远方的火场,蹙眉,   “我跟你讲,这时候别乱去凑热闹!保不齐出什么事!”   “不!不是!妈!”徐淼淼匪夷所思地注视着通红楼宇之上的人影。   他眯眼辨别,不禁吞咽口水,心底有些不确定,   “我我好像看到我同学了,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路明非!他他他他妈的好像在天上飞!?”   “瞎说什么呢?”徐太太拍了自家儿子后脑勺一巴掌,没好气道,“看电影看多了?还是做亏心事吓傻了?”   “淼淼,我跟你说,从赵孟华撺掇你和岩岩干那种事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等岩岩从学校回来以后你告诉他,以后你们兄弟俩都得给我离他远点。”   “不是!妈!”徐淼淼掰过母亲的头,指着大楼上的人影大喊,“真的!你看啊!上面有人啊!”   “你说什还.还真是!奇了!”徐太太眯着老花眼。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在艰难移动着,恍然道,“这是救援队来了吧?”   “但那就是路明非的脸啊!”徐岩岩快急哭了。   怎么他妈就看不出来呢?   不对!他妈就没见过路明非!   “那就是长得像呗。”徐太太横了自家傻儿子一眼,满脸关怀,   “你想说飞檐走壁的是你那个同班同学?你不是说他就是个成绩不行,运动垃圾的学渣吗?”   “淼淼,扪心自问,这事你自己信吗?”   (本章完) 第238章 柳淼淼戛然而止的节奏!   徐淼淼胖脸一僵,思维陷入呆滞,不知如何作答。   “还你同学呢?你同学多大,和你一样小孩儿一个,能这么能耐?”   “伱看看这火!现在往里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徐太太隔着老远看都觉得胆寒,“上面这人现在进去救人,和把命拼上有什么两样?”   “别说你同学了!就是把你们仕兰高中所有学生还有我们家长都来过来,你自己说说能找到几个敢干这事,能干这事的?”   徐淼淼面色一僵:“.”   肯定找不到啊,抢险救灾,距离他们这些新时代好学生多么遥远!   拼上名这个词那可是警察和消防员等为人民服务之人的专属,他们一群学生家长有什么资格去提。   徐淼淼舔了舔嘴唇。   说实话,他也不信。   毕竟路明非是谁他还不清楚吗?那就是个运动低能儿,明明没有他这身肥肉,体测一千米却和他差不多的成绩。   上面要真是那家伙,不说哑巴说话,母猪上树,就是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可耐不住看着是真像啊!   越看越像的那种像!   “行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有多远跑多远,省得一个不小心就被卷进去。”徐太太拉扯儿子,“至于现在?赶紧跟我走,咱店里还好多事呢。”   “好不容易放天假,不知道帮衬着家里点儿?”   徐淼淼梗着脖子回头看,始终拿不准,纠结的要死。   直到在街口处遇到另一位熟人,事情才有了些许转机。   “柳淼淼?”心脏猛跳,徐淼淼下意识叫出来人的名字,眼底闪过压不住的欣喜!   刚从钢琴店出来的柳淼淼穿着一席黑色长裙,撑在伞下的头闻声微转,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疑惑,   “徐淼淼?还有.这是徐阿姨吧?你们好。”她微微点头,出尘的气质便自然而然的显露。   “欸!”徐太太乐呵呵应了一声。   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这姑娘真懂礼貌,长的也可人儿!淼淼?叫淼淼啊?真好,和我家儿子一样的名啊。臭小子!还不给我介绍介绍?”   “柳淼淼!”徐淼淼可不管自家母亲是何心思,指着大楼上的人影,急不可耐地询问,语速飞快,“你看上面那个人是不是路明非?是不是?”   柳淼淼疑惑眨眼,闻声望去的双眸顷刻间瞪圆,不禁失声,“那什么时候着火了?”   “不是!那不是重点啊!”徐淼淼再三指天,言语急躁,“重点是楼上那人!”   “你看看像不像路明非?”   “你仔细看看!”   楼上的人?路明非?   柳淼淼不解扫视,不由捂住小嘴,“天啊!不是吧?那怎么会有人??”   消防队员还是特种部队?   飞檐走壁!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吗!?   将路明非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柳淼淼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不过你还别说,”隔着层层雨幕,稍作辨别,柳淼淼疑惑蹙眉,“看着是有点像路明非。”   “对吧!”徐淼淼都快要哭了,他就说他不会看错的。   这些天盯着论坛来回翻,路明非的脸他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认识他妈都不可能不认识路明非。   “但也只是像吧。”   “脸都被烟灰糊住了,根本就看不全。但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刚从火场出来。真是路明非的话,遇到这事怎么可能还走得动道?”   柳淼淼对路明非的印象还停在遥远过去那藏角落里的人影。   “想想路明非的胆子就知道不是他了,应该只是脸有点像的救援人员吧。”她轻声猜测,   “具体是消防队还是特警什么的就不清楚了。”   滴滴的鸣笛声响起!   “淼淼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一直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司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下车拉开后门,手掌摆出请的动作。   柳淼淼朝司机点头示意,“徐淼淼,徐阿姨,我还有事,咱们有机会再聊。”   她踏雨而去,依旧不着痕迹瞄着楼宇上的人影。   不过是是像啊!不会是路明非亲戚什么的吧?   徐淼淼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只能目送女孩的离去。   不是!这就完了?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他死锁眉毛,回头盯着那道身影,不禁有些自疑。   他看错了?真得就只是长得像?   “欸!淼淼!”徐太太神色不悦,关注点奇特,“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那女孩?”   “妈!你少在那瞎想了!”被打断思绪的徐淼淼无语地直翻白眼,“那可是我们班甚至是我们学校的三大美女之一,你也看到了,还是出门就配司机的那种,人家压根就不可能看上我!”   “别说楚神人和赵老大了,就是路明非那小子好好拾掇拾掇,上垒的可能性都比我大,虽然也没有百分之一就是了。”   “你怎么说话呢?”徐太太紧皱眉,“你们兄弟俩也不比别人差啊。”   “母不嫌子丑,狗不嫌家贫。”关于这方面,徐淼淼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于是撅着嘴嘀咕。   徐太太:“.”   没出息!   多好一姑娘啊,不追追试试怎么知道?   万一人家和她一样,就喜欢胖乎乎的呢?   嗒嗒!嗒嗒!!   修长的手指轻敲在串串凝结的雨痕下。   奏响的旋律,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柳淼淼自接下节目起,一有空闲就会做这样的练习。   灰暗车窗倒映着她的俏脸。   嗒~!   拍子慢了一分,敲击戛然而止。   葱白微滞,眸光轻移,敛入外面的糟乱光景,与倒悬处那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好像.真的挺像啊?”柳淼淼纠结的直皱眉,“但是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是路明非呢?   呼!   疑惑的热气自红唇飘散,于车窗内壁凝结成白雾。   水雾散去!   呼!呼!   吐息撞在面前关着烈焰的玻璃,晕染成的白仅在片刻间便在雨与热的摧残下消失殆尽。   颗颗水珠的世界里,倒映着路明非些许狼狈的面庞。   他死拽着水管,两脚岔开稳住下滑的身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与调整,路明非总算不会因脚底打滑再往下坠,这也多亏了这具身体超乎想象的协调性。   “马上!”脚踏吱呀颤抖的火之镜,路明非侧头望向一片漆黑处,轻声呢喃,“马上就到了!”   脑海中闪过一张粉雕玉琢的团子脸,他的目光好似穿了透楼宇内的滚滚浓烟,   “拜托了,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一定一定要还活着啊!”   (本章完) 第239章 任务加载!喰种又是个什么玩意   ?   如果可以,路明非也不想下定决心后的首次拼命行动,会以悲剧收场。   但他也无法确认场内的具体情况。   那个女孩说不定真的已经.   突然——!   叮咚!   路明非的耳侧响起系统提示音,其后透露的信息,使得他忐忑的内心不由柳暗花明!   【现实任务模板,更新已完成!】   “宿主心境检测成%∧⊙v???”   “宿主心境检测成功!任务形成基本原则已确立!完成任务基本奖励形式已定型!”   “宿主实力检测成功!任务等级制度建立成功!(注意:任务等级制度“金紫蓝绿白”将随宿主实力提升自行拔高相应标准线。)”   “正在持续扫描周遭环境检测可生成任务,扫描成功!”   叮!   【任务(蓝色难度):火场烈影!   详情:拯救火场中奄奄一息的唐家小公主唐雨柔。   奖励:蓝色技能@#!@#%$^!!!!】   “警告!警告!由于宿主自身行动所造成的影响!现实任务模板进行调整!”   “重新扫描周遭环境,检测可生成任务!扫描成功!”   【任务一(蓝色难度):火场烈影!   详情:拯救火场中奄奄一息的唐家小公主唐雨柔与紫发女孩。   奖励:蓝色技能卡*4;挽救商城功能开启,挽救点*4000;rc因子植物库。】   【任务二(金色难度):血色未来!(喰种篇)   详情:请宿主自行选择协助正方or反方喰种建立理想未来。   奖励:金色技能卡*1;挽救点*100血脉封印解除1-10%,神秘大礼包*1。   注:该任务视环境变换,将不时衍生出其他支线任务,不作标明,请宿主自行甄别。】   “什么跟什么啊?”   即使目前处境相当捉急,路明非还是控制不住地茫然皱眉。   任务模板还好理解,无外乎是完成后有技能卡的奖励,挽救点应该是商城的通用货币,能兑换一些未知的东西。   至于后面那一堆东西,他可是一脸懵逼,不知所言。   rc因子植物库是什么东西?   喰种又是什么玩意?难不成就是他和苏晓晴这种眼睛可以噗灵噗灵冒金光的?   这个劳什子系统就这点不好,爱当谜语人!制作人绝对有什么大病!放哥谭市也是最恶心人的那一类。   “算了!不重要!”   路明非狠甩头,将精力重新集中在现实里。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人救出来。   托系统的福,他最起码清楚了最事!   唐雨柔还活着!而且火场里还有另一个幸存者等待救援!   只要知道人还活着,他就不白拼命。   踏!路明非重重踩在目标地!   “那么.行动正式开始!”   路明非紧盯着面前的钢化玻璃,将通透世界下的精神力集中在了一处。   丝丝缕缕,纤尘可见。   “还真到了,出乎意料啊!学长,”夏弥望着成功抵达的路明非,摸着小石头,在心中低语,“可更大的问题来了。”   “以你现在的力量,没有任何武器辅助,可破不开面前的钢化玻璃。”   “就是不知道你拥有的言灵,能不能排上用场了。”   她瞄了一眼紧张兮兮的苏晓嫱,深邃的目光落在玻璃的某处脆弱节点,   “看在蛋糕的份上,我会帮你一次,但也”   “仅限一次哦。”   玻璃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阻碍而已,如果路明非连这都无法攻克,还是趁早放弃为妙。   破开后倒灌的氧气会将火势加重到何种地步?   眼前这岌岌可危的建筑结构又还能撑多久?   一个混血种而已,再强又能坚持到哪一步?   就如夏弥所说,她会在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帮路明非一次。   至于一次过后路明非会如何?是生是死,那就看命了。   毕竟他又不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   夏弥抬头默默打量着,眼波平静。   有点不一样的力量就想当超级英雄?   不少“野生”的混血种在觉醒力量后,没有遇到生死危机和真实毒打之前,都会有这样的心思。最后不还是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斤两,乖乖认命。   现实的困难可多着呢啊,傻子学长。   隐在角落里的一位老者穿着泥泞的小西服,白发苍苍的头发梳得倒是一丝不苟。   身形笔挺,慈眉善目,一股独属于老绅士的厚重感与优雅弥漫在他周遭。   “董香,伱到底在想什么?”   芳村功善微启眯眯眼,心中升起丝缕担忧。   怕在这个没人知晓喰种的世界里,因为暴露自己的异常而失去平稳生活?还是说怕牵连到不知道是否一起来到的伙伴?   “可暴露总比死亡强啊,董香。”   决绝的沧桑之音撼动风雨,宛若飞涧震响于深壑,。   黑云下雨幕丝丝,   一脸慈眉善目,那双漆黑目中,彼岸花的腥红之色陡然绽放!   血丝缕缕,蠢蠢欲动地游荡着。   赫者的形态不惧这场火灾。   如果董香依旧不使用力量的话,必要时,他绝对会出手!   芳村店长并不认为上面那位男孩能够破开钢化玻璃。   勇气可嘉!但他清楚,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   “怎么会?!”   噼里啪啦!   在夏弥疑惑与芳村店长诧异的目光下,路明非理所当然地祭出一记狠肘,撞在物质脆弱的节点,展开莹白的蛛网之花!   牵一发而动全身!   内外空间的压强骤然失衡,翻滚的热风带着浓烟烈焰狠狠撞出。   扇扇长窗吱呀悲鸣!破碎!喷发!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荡漾开来!   细碎的玻璃结晶在雨空中闪闪发光,坠落在地,形形色色映照着不知多少吃惊的面容!   瘦弱单薄的身影被狂风整个吹飞腾空!   早有预料的路明非扣死内部的围栏,生挨着混杂碎石、碎片、浓烟的狂风大炮!   浓烟滚滚出,烈火疯狂摇,加强的热辐射狂笑着,开启了空间内部物体气化的开端。   滋滋!滋滋!   制约灾难的缰绳被解开,要命的温度开始飙升!   100c!150c!   呼呼!呼呼!   以四楼为中心,层层的火之恶魔开始翻滚咆哮!   灾难爆发前的“天使之舞”,乍起舞脚。   那道腾空的身影则随着回灌的气流翻身而入,不见了踪影!   (本章完) 第240章 雾岛董香   “具有解析功能的言灵?天演?还是镜瞳?”夏弥低头思索,有些怀疑,“不,都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感知到言灵发动的波动”   “以那种力度,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芳村店长抬手擦去随狂风寥落在眉间的雨水,经验十足地看穿了异常之处,不解出声,“只是凑巧吗?”   “不!”回想着路明非的动作,他暗自摇头,“以人体发力结构来看,他打击的地方明显不在最顺手的位置。”   那个少年,是故意打向那个方位的!?   难不成他拥有着能看透物体结构的能力?   如果是真的话   芳村功善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过深邃的忧思,   不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果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吗!?   眨眼间,芳村功善就联想到当前最需要在意的那个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那昨天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的金光和暴风雨,是否也并非单纯的意外?暗中又有什么人在操纵着,他或者他们又是什么目的?   芳村功善发愁地皱紧了眉头,散发出些许忧郁的绅士气质,引起旁边不少妇人的侧目。   与原来是敌非友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对喰种的态度取决于喰种群体自身的选择。   不确定未来的背后,对于他们来说,也意味着机会!!!   本以为能在一个没人知道喰种、没有ccg白鸠搜查追杀的世界里,尝试去建立一个适合他们生存的和平家园,以普通人的身份过上不用奔波逃命、躲藏的日子。   没长大的小孩子可以放心享受校园生活,与朋友一起玩乐,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白鸠在众目睽睽下拖出教室,再也不见归来的影子。   长大些的孩子能够尽情去学习知识,去选择爱好,去爱生活!去爱人!   走在路上无需去警惕锋利的库因克会突然划过自己的脖颈,最后遗留向世界的热切视线里——那自己信任的挚友、分享过秘密的闺蜜、耐心解题的老师,他们不会站在收起滴血武器的白鸠那里,用冷冷目光俯视曾在他们身边的自己——那淌血不瞑的头!!!   再长大一些,他们可以安稳工作,不用担心为客人磨着磨着咖啡,就被伪装的他掏出枪口抵住脑袋。未来,说不定还能够与心爱之人漫步进婚姻殿堂,得到世人的祝福,不管对方是否是人类。   也许不会选择生下孩子吧,但最起码不会有ccg的狙击,染红纯白   不会被剥夺生命!不会被剥夺未来!不会被剥夺希望!更不会被剥夺对活着的向往!!!   安宁的日子!安定的生活!有选择!能选择!!的世界!   芳村功善在这个世界看到了比原本世界还要大千倍、万倍的可能性!   此方世界是敌是友,一切都在他们这些来客的选择中。   芳村店长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世界不同,但这片大陆的武器依旧比以前所处的国家高上很多档次。   就算只考虑武力威慑,他们本就打算要小心行事了。   可现在看来,不管是召集伙伴还是做其他什么,今后的行动方针还是要更加谨慎!   这个世界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路明非可不知道自己的行动竟使某位异界来客心中升起如此纷杂的思绪。   此时此刻的他站在楼内,望着眼前的场景,亦然有些失神。   路明非是有疑惑过为什么只有四楼的这个位置没有被火海吞没,但他万万想不到竟会是这种情形。   浓烟滚滚下,依稀可辨隔绝这片空间与外部火海的相接处,也有聪明人和路明非一样将附近的地板砸了个粉碎,抑制了火势的蔓延。   不仅如此,那附近上空的天花板竟生生塌陷了!   跌落的碎石巧合到不能再巧合地堆积在火口处,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更有甚者,连上方连接消防洒水器的水管都悉数断裂!   娟娟流淌的水流,将石堆浸湿,与火相接,扎起滋滋蒸汽。   除了管不住的翻滚黑烟、灼热高温与难耐的窒息感,在火场里,这里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凝结而成的的躲命天堂!   “誰(谁!)”   突然,一声有力的日语爆呵传来!   滚滚黑烟中的角落处,响起短而快的脚步声。   一道靓丽身影闪身而出,紧盯着向路明非的方向,警惕道:“誰がそこにいるのか!(谁在哪!)”   来人二八年纪的高中生模样,身着西式服务员的黑白两色裙,左肩膀处破损的衣物,半露着些许诱人的白嫩。   披散着的淡紫刘海遮住了她的右眼,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假小子。   仅露的左眸中蕴含着远超同龄的坚韧,她在这场灾难里竟没有表露出丝毫慌张。   雾岛董香前后岔开双脚,双手亦分别护在脸畔与胸前,一幅随时准备应战的模样。   她警惕地盯着路明非,直到注意到其身后破碎的窗户。   学生?不对!学生可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进来的,果然是救援队吗?   可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雾岛董香顿了一会儿,眉眼闪过一丝不确定,脱口而出的音调有些撇脚,   “are you here to hlep us?”   路明非微微发愣,眉目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怀疑。   这撇嘴的音调?还有刚才的日语?   果然是日本人!   可日本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不懂英语吗?   她这个学渣都知道几句最简单的,对面不会比她还渣吧?   注意到路明非神情中的异常,雾岛董香咳嗽几声,   “can you speak english?”   “en~g~li~sh~!”她一个音节一顿,拉慢抑扬顿挫的音调,希冀这样对方能听清一些。反倒像极了幼儿园里初教孩子说话的老师。   路明非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这位就是任务里提及的紫发女孩,随口回复,“yes,i can!”   有所回应的他也让董香松了口气,下意识收了格斗架势。   怕的就是救援不懂英语,连交流都无法进行。   “hoo她想问对方是怎样上来的,但ho半天,却忘了该怎么说。   未曾想路明非突然爆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她。   大力顿步,飞速扭身,一级狠辣无比的高抬腿杀向了她的面庞,乍起阴风束束!   一旦击中,说不准要少几颗牙齿,可谓是凶残无比!   不是!他要干什么!?   雾岛董香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眉目一凛,抬手作挡。   右拳紧绷凝力,对准路明非的太阳穴,打算直接将眼前这个突然朝自己发起攻击的王八蛋锤晕!   砰!   撞击声嗡鸣,一道黑影划过长空,狠狠撞进不远处儿童乐园的气垫设施中,露出其原本的模样——一网布满锋利刺口的铁网。   呼!路明非淡淡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腿,“好险!”   雾岛董香僵硬维持着格挡的动作,从差点将自己头颅刺穿的铁网处收回目光,愣道,   “阿里嘎thanks!”   (本章完) 第241章 虚假猜忌!   “其实.你不用讲英语,”路明非换了语言,看着突然亚麻住的雾岛董香,双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异常娴熟地开启对话,“日语我也是懂一点点的,能够正常交流。”   “另外,”路明非瞄向她攥紧的右手,眉眼奇怪地指了指,“在道谢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你原本准备轰在我脑袋上的拳头松开?”   什么人啊,对他的警惕性那么强?   他看上去很像坏人吗?   讪讪松开拳头,雾岛董香俏脸一僵。   腼腆站直,双手拢在小腹,一幅服务员的模样。   她猛然鞠躬,态度霎是诚恳,“私密马赛。”   “这里就只有伱一个人吗?”路明非不以为意,瞬间反客为主,四顾的同时自然而然地询问道,“你有看到唐雨柔,就是一个团子脸的小女孩吗?大概六岁左右。”   “susure,咳!”雾岛董香下意识点头,抬手指向身后的道口,“她昏迷了,那边中央有个通风口,再往里浓烟会变少一些,所以我就把她安置在最里面了。”   同时,观察路明非的她不禁在心中猜测。   这身手和反应!果然不是学生!   这个世界救援人员的素质都这么高吗?英语就算了,竟然连日语都会!三语共修,好像还挺熟练的样子?这.应该也可以算在那些瞧不起她的学霸群体里吧?   而且,年纪也只是跟她差不多?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救援队的成员?   难不成这里的人,都这么特殊吗?是就业工作的基本年龄更小些,还是人类整体素质偏高?   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雾岛董香时刻紧绷的思绪不由闪过一丝猜忌,看向路明非的眼神重新带上警惕的颜色。   最大的可能!!   其实是这个人隶属于与ccg类似的特殊机构或是部门?专供救援!   不然又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烦躁的怒火自雾岛董香心底升腾。   可恶!情报还是太有限了!根本就无法确定这人的身份。   “得赶紧把她带出来!”路明非感知着周遭迅速上升的温度,焦急掠过女孩身侧迈向道口,同时还不忘提醒,“说实话,我们现在的处境可说不上好!”   “窗户破开后大量空气涌入,各层火势彻底失控,要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地方都会沦为无法生存的火海。”   路明非回头朝雾岛董香招手,“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时间不多了,跟在我身边,千万别乱跑!”   “地板应该是你砸碎的吧,干得漂亮!”他朝雾岛董香竖了个大拇指,“不然就算天花板坍塌,水管崩裂,你们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脚步越来越快,路明非头也不回地警告跟在身后的女孩,“可你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接下来一定要听我的话。放心,我会尽全力把你们救出去的。”   听闻此言,雾岛董香面露奇怪,有话难说。   她不禁摸向赤裸的左肩,瞄着被自己用羽赫破坏的七零八碎的天花板。   不管这个人是谁,有着什么身份,但她做的紧急防护,这是被被当成意外了?   不过,这貌似是一件好事!!!   ccg的白鸠在场,一眼就能看出那些破坏痕迹是赫子造成的。   如果眼前这人毫无发觉,最起码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喰种或者类似生物的这一点,大概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好的,救援队大大哥?”雾岛董香本想叫大叔,但却下意识改口,注意到路明非微滞的步伐,她的心底一颤。   糟了!   称呼不对吗?   难不成他和白鸠一样,也有着类似于“搜查官”的专门称呼?   会是什么?   叫不出来的话,身份会被怀疑吗?   雾岛董香不由如此猜测。   “救援队”脚步停滞,路明非转头望着身后的女孩,神色奇怪,“大哥?”   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吓得雾岛董香背后腾起点点冷汗。   rc因子疯狂涌动,肩头的羽赫随时准备着绽放,稍有异常,就会夺去眼前之人的性命。   她绝对不能被怀疑!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救援队的,你看我这身衣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路明非轻摇头,重新迈开步伐,“而且咱俩谁大也说不准,你叫我路明非就行。”   “雾岛董香。”雾岛董香轻点头,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不敢再多言。   一看这身衣服就知道了吗?   回想着路明非的话,她不断瞄着男孩的全身,妄图找到一些什么组织机构的标志。   结果到最后,除了清楚这身衣服很是名贵以外,毫无所获!   不行!辨别不出他的身份!   雾岛董香烦躁咬牙,心底羞恼万分,不由暗道自己刚才真是愚蠢!   明明昨晚刚察觉到不在原来世界的时候,店长就已经吩咐过要小心行事了!   刚才那种情况,只要什么都不说装哑巴就可以了!   现在看来,这个叫路明非的,很大概率在某个类似于ccg的特殊部队工作。   也许她刚才的一些举动,已经暴露了什么。   雾岛董香轻抿唇,做定打算少说多做。   接下来可不能再暴露自己的异常了!   希望眼前这个叫路明非的家伙,心思并没有那么敏锐吧。   联想到雾岛董香适才远超常人的反应能力,还有昨日与苏景天对峙的那一群日本人。   路明非回望的目光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怀疑,自然而然地试探起身后的少女,   “雾岛董香,你是日本人吧?怎么会突然来中国?来这座城市又是做什么?”   他尽可能用没有丝毫异常的语气询问,“不会是来旅游的吧?”   雾岛董香心底不由一激灵!   来了!刚才果然有什么地方表现的不对劲吗?   是她行动过激?还是言语里称呼的漏洞?   如果只是一般人,说不定察觉不到路明非眼中藏着的审视目光。   但多年来,每时每刻都需要留意周遭人眼神,以免被白鸠追杀致死的她显然不在此列。   那种目光于董香而言,就好似刺激的外物于含羞草。   仅微触碰,即闭心关!   要换做平时,她早就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终结话题了。   但是现在,明显不能!   “啊?哦!”摆出一副突然被询问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雾岛董香按照提前准备的回答,绘声绘色地应对起来,   语气先是有些沮丧,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原本在的地方不能待了。”   多云转晴,隐含信赖,   “收养我的芳村店长是个很厉害的人,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机缘巧合下,他来中国视察,想看看能不能开一家新的店铺。”   “其他员工也都过来了。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具体停留多久,现在日本那边也根本没有我的什么熟人,所以干脆就一起了。”   “家人都在这里,自己却待在那边,蛮没劲的。”   三分真,七分假。   明明撒着谎,雾岛董香却是面不红,心不乱。   微冷的眸子落在前方的背影,肩头的热流渐渐凝聚。   该说的都说了,   现在!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路明非是否会察觉到些什么新的异常。   (本章完) 第242章 扭曲   虽然路明非刚才救了她,但如果真被发觉了什么,就只能杀掉了吧?   雾岛董香古井无波地想着,扭曲的情绪里没有什么较大的波动。   理所当然的,杀意于心湖乍起波澜!   难以理解的,却并未夹杂丝毫恶意.   明明有着人类的心,却偏偏必须以人类为食,喰种是个扭曲了爱与恨的物种,一直都是。   “看你刚才反应挺不错的,是有学过什么吗?”路明非漫不经心地聊着天,瞄向女孩身侧的好感度数值:0。   “反应?”眸光里依旧藏着冷,雾岛董香先是不动声色地歪了歪头,一副疑惑的样子。   “哦!是刚才啊?其实我没学什么的!”她慌张否认,不好意思地低头。   稍稍抿嘴犹豫后,装出脸红模样的雾岛董香纠结开口。   有些磕巴,声音也很小,   “就就打过几场架而已但也是为了防身。”   冷光依旧落在路明非的身上,肩头的热流滚烫起来!   喂!够了!就此打住吧!   别再问了!烦不烦人啊?   雾岛董香心底很是烦躁。   她根本就不想杀人!   所以!别再问了!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再问了!   “是吗?”路明非轻点头,若有所思地收回感知。   心跳没有乱,就连步伐、语调也都没有一丝异常。   如果不是从小就在撒谎、伪装的话,雾岛董香刚才回答的就不可能是假话。   路明非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存在太多那种人,还偏偏就这样让自己碰上。   更何况,那由0上升到4的好感度,也证明她对自己并无恶意。   所以果然是他多想了吗?   雾岛董香和昨晚那群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个普通的日本女孩,充其量有“点”实践的干架经验而已。   “抱歉,”路明非收回目光,讪讪挠头,“我好像问太多了。”   “没关系的。”   雾岛董香腼腆摇了摇头,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自己还知道啊?   不过总算结束就是了。   但一波刚平.   一波又起!   路明非伸手去摸湿漉的脖颈,伤口处乍起点点刺痛。   不管防护做的多到位,适才破窗之时,还是有碎玻璃伤到了他。   呲!   鲜红血液中的某种物质被碾碎在指尖,常人察觉不到的香味绽放,弥散。   眨眼间就充斥了此方灼热空间。   轰!!   脑海中仿佛有核弹爆炸,腾起千米火云,点燃欲望的苍穹!   咚咚!咚咚!   心脏狂跳!   是心动到想要和对方融为一体的感觉!   嗡!   雾岛董香盯着路明非的伤口,口齿生津,眼角狂颤。   该死的!   这是什么味道!   浑身因为压抑不住的渴望颤抖起来。   双腿发软,她不由扶墙!   好香!真的好香!   就像是被埋在废墟里七天没吃饭快饿死的人,突然闻到了喷香的浓汤!   想吃!   也像是在沙漠找不到一滴水的难员,突然发现一提冰凉的可乐!   想喝!   雾岛董香咬死了牙。   那压制食人欲望的多年经验,竟就这么在路明非点滴血液的味道刺激下,土崩瓦解!   血色赫眼,在黑暗中闪着贪婪的幽光!   她控制不住地朝路明非伸出利爪!   一步,又一步!   好.好想要.   雾岛董香的心底,响起本能的渴望呢喃。   随着两人的深入,刺鼻的烟雾越发稀薄。   直到一阵冷意袭来,路明非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警惕后看!   “嗯?你怎么了?”   注意到女孩的不对劲,他皱眉询问。   “没事!伱不用管我!”   已经顾不上装出腼腆认生的样子了。   右臂弯死锁住左手腕,雾岛董香痛苦低头,将仅露的左眼死死扣在掌心。   声音发颤,呼吸急促,   “就呼!就是有点晕而已。”   好想要.   她狠靠在墙壁,颤抖着指向廊道深处,   “那个女孩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得在这里缓一会。”   明明劝说着路明非快离开,可雾岛董香的心底却疯狂闪烁着截然相反的念头。   好香!好想吃了他!   反正也没人,吃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只要快一点就可以!只要快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事后扔到火堆里烧干净,谁也不会发现。   对吧!对吧!董香!   所以就在这吃了他吧!   在路明非味道的层层撩拨下,女孩压着的赫眼愈发猩红,杀意腾腾!   不!!不能这么做!   左手指甲狠狠扣入右大臂,理智尝试起身,扬起对抗欲望的盾牌!   记起来!董香!他刚才才救了自己一次!   不是吗?   而且,他是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杀了他很有可能会被追查!   不是吗?   所以绝对不能那么做!绝对要忍住!   雾岛董香死低着头,娇躯颤抖!   理智与欲望疯狂纠缠!打架!攻伐!度秒如年!!!   嫩芽钻出土壤的声响微起。   窸窣!窸窣!   rc细胞疯狂尖叫,丝丝猩红溢出了眼眶,自眼角处朝太阳穴缓缓生长!   妖冶无比!   感知到前方还在纠结不知是否要离开的路明非,雾岛董香在内心怒吼!   混蛋!还愣着干什么?   等死吗!   快走啊!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血的味道对喰种来说究竟有多恐怖?   对于处于饿到极限状态的喰种,就算是一般的肉也会像毒品般带上致命的诱惑。   那种诱惑足以扭曲喰种的理智——不去进食,就像时刻处在地狱中!   而路明非血液中弥散的味道却更甚,竟然能将平常状态的雾岛董香扭曲到失控!!   要知道,她自我控制的能力,在喰种群体里都算得上是顶尖!   但现在的她,只是尝试压抑走向这个人的念头,就已经比饿到极限所处的地狱要痛苦好几倍了!   瘙痒!   骨头里就像是有蚂蚁在来回钻!来回钻!来回钻!!!   剧痛!   身体四处宛若被万千根针在刺!拼命地刺!   痛苦!!   有人敲开了头盖骨,在慢慢搅动她的大脑!一圈!一圈!又一圈!!!   从小到大,雾岛董香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   坚持不住了!   真的!好丢人啊!   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眼底有泪水往外溢,雾岛董香咬紧的双唇不断颤动,痛苦万分。   还站在那干什么?想死吗?绝对是想死吧!   是他自己找死的!怪不得别人!怪不得别人!!!   血液翻涌着,点点虚幻的红凝聚在肩膀处,逐渐溢出体表!   不对!不行!路明非救过她!她不能这么做!   雾岛董香慌张靠墙,压死肩膀,咬死唇,于心底嘶吼。   滚!快滚远点啊!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滚啊!?   (本章完) 第243章 挣扎   这种状态,一氧化碳中毒吗?   得抓紧时间了!   在董香内心腾起的庆幸中,路明非终于轻点头,   “我明白了,有情况随时喊我。”   踏踏!   脚步声飞快远去,身影没入不见光的廊道。   雾岛董香不清楚的是,步入一片黑暗中的路明非神色霎时变得奇怪起来,   “发生什么了,好感度怎么突然就蹭蹭往上涨了呢?”   他不解低语,打量着适才几十秒疯狂跳转的好感度。   【雾岛董香对路明非好感度:(+5+10+15)32。】   这女孩,是不是有点怪啊!   路明非不禁在心底疑惑嘀咕。   呼!呼!呼!   清晰可见的锁骨处薄汗淋漓,   雾岛董香喘着粗气,贴着墙的娇躯缓缓滑落,身体无力软成一滩。   随着那难耐刺激的远去,她心底的欲望才稍许消退,眼前多了稍许清明。   滋!!!   心神只是略微松懈,一片昏暗中,琉璃般的红蝶翼便陡然绽放,乍起瑰丽的明亮!   虚幻的血光舞动交织于白皙的左肩之上,翻腾跃动!   危险藏在此方美丽之下,致命匿于眩目红光之中,   锋利的晶片颗颗,随着刺耳的沙沙声爆响,最尖锐的部分迫不及待地指向路明非离去的方向,就像是在呼喊“追上去!追上去!”   “唔额!”肩部传来一股巨力,拽着董香朝路明非离开的方向踉跄几步,狼狈至极!   “停下!”她半跪在地上,低头爆呵!   无依而空游,瑰丽的羽赫猛然一僵,暂且舍弃追逐的的本能,却在董香疑惑的目光下集结成束,探向某处——定睛一看,那昏暗角落的碎石处,有着点滴嫣红。   愈演愈烈的巨力腾起,拼命将董香抗拒的身体牵引向那里——就只是几滴血液而已!   双目腥红,她猛然抓向羽赫,可平日里言听计从的武器竟在血的刺激下张开了獠牙!   噗呲!   片片结晶如无数张小嘴般沙沙张合,竟将雾岛董香的手掌生生刺穿,爆起鲜红道道,洒在地上,墙壁,还有那张白皙的俏脸。   “停下!”董香强忍着剧痛,颤抖的手往回死拉着,刺啦一声撕裂了皮肉。   她有一种预感,只要接触到了路明非的血,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滴!从此以后,将一发不可收拾!   “给我!”董香压抑着嗓音,声嘶力竭地爆呵,“回去!”   嗡!   仅差几厘就能触及那方彼岸,可在女孩不计疼痛与后果的拉扯下,红芒却是微滞!   瑰丽之际的杀人利器在娇声呵斥下缓缓消散,碎成点点的星尘飘落,乍起独属于女孩的淡香。   如恶魔般最难挨的起始诱惑,雾岛董香挺过来了!   呼哈~!   就像是刚攀过了被誉为世界上最高峰的喜马拉雅山,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浑身发软地倚靠在墙壁,   “路明非吗.”   抹去眼角的泪与血,董香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种味道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种,足以让所有喰种陷入疯狂的吸引力啊!   瞄着地面上的点滴血液,雾岛董香不禁吞咽口水,一脚将那块沾染着红的碎石碾碎在地面,心中很是后怕。   刚才哪怕再晚一步,她就会彻底失去理智,直接发起攻击扑上去把他吃了吧?   就差一步啊!   好险!   滋滋!   被刺穿的手掌心缓缓愈合,鲜血汩汩道道川流过葱白玉指,凝结,珠圆,滴落。   在一片漆黑里碎成一朵花!   倏地!   微风骤起的力,吹散了那朵花。   缭乱刘海的狂,掠过眸中消散的猩红。   下一刻!   女孩身处的廊道,乍起反方向的呼啸狂风,夹带其中的碎物,刺得脸颊生疼!   空气中突然乍起难言的压抑感!   就像是死神伸出利爪,精准地握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砰!   爆炸声从深处传来,震耳欲聋!   再次飙升的温度下,人的体表,不知被压榨出多少水意,口干舌燥!!   轰隆隆!   那被羽赫轰开的裂口四周,裂缝如花蕊般绽放黑色的瓣,延伸!延伸!   大厦外,在人群的诧异目光与咔擦闪光灯的闪烁下,雨中楼宇闷声大震!   漆黑雨幕下的建筑颤抖在每个人的眸湖。   众目睽睽之下,四五两楼间的隔断,轰然塌陷!   烟尘腾起一大团!   在惊呼声中,围栏、地板、碎裂的灯管有一堆残骸自上空飘落。   其中也包括了被路明非绑死在围栏上的消防水管!   那粗糙但唯一的逃生通道,就这样消失了!!!   “得了!都看吧!”人群中那个女人不禁消极摇头,咂舌说起风凉话,“这下好了,又搭进去一条命!”   “你这人!说的是人话吗?”其他人有看不下去的,怒声呵斥!   “怎么不是人话了?”跑酷男不屑低语,站队一方,“要钱不要命,还不让人说了?”   “你看看,要死要活地爬上去送死,这不纯纯傻逼一”   砰!   突然,一记重拳狠狠轰在他的脸上,飞起半颗带血的牙!   “嘴放干净点!”壮汉捏着拳头,朝倒在地上的男人碎了一口,随后冷冷望向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你也是,别特么再逼逼赖赖了。我是不打女人,但我不保证下一次我还能忍住!”   他会回身指着大楼,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人敢往里冲!还能冲进去!就比伱,比我,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强!难道不是吗?”   “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们俩真觉得自己有资格评论他吗?”   众人闻声附和,羞得两人铁青了脸,不言不语地缩进角落。   烟尘消散,黑烟依旧。   五楼坠落的火星,将原本尚未燃烧起来的儿童游乐园,就此引燃!   流火圈圈起,雪上加霜!   唐太太愣盯着眼前的一幕。   现实化作重若千钧的当头喝棒!猛然砸下!   “不不!”   绝望掺杂着愧疚,她不断摇头,突然两眼一翻,在人们的手忙脚乱中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苏晓嫱崩溃地软倒在地上,咬牙痛骂,“叫你瞎逞能!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吧?路明非!你就是个傻子!”   嗡~~~!   远方蜂鸣阵阵!   刺眼红光与悠悠蓝色交叠,救护车与消防队姗姗来迟。   脚步撞击铁梯,咚咚作响!   “后退!!!所有人都远离这里!”消防员小哥大声逼退众人,“危险!所有人!都后退!”   云梯吱呀伸长,气垫呼呼充起,刺耳的喇叭声响彻!   “有谁清楚现场的情况?哪里还有活着的灾员?赶紧过来说明一下!”组织着扯着嗓子大喊,却在得知答案后破防,   “四楼还有是吗?什么!你再说一遍!说清楚点!”   “你说有人爬进了四楼???”   (本章完) 第244章 能力暴露(加更章)   橙红与白衣涌动,拉起长长的黄黑隔离带。   “这里有人昏迷了!是心律失常!”医护人员大吼着,“除颤仪!赶紧准备除颤仪!”   水枪咔哒开启,担架床床,雷厉风行地展开抢险救援的工作。   “快!快!快!都动起来!都动起来!”   “灭火的先抑制一楼和顶楼的火势,是的,已经结婚的,有孩子的人里面,主动报名!来两个胆子最大的,上云梯进四楼救人!!!抓紧时间!”   糟乱,随之而起!   芳村店长隐在人群里,不清内部现场如何的他,手里不禁捏了把汗。   没关系!   既是不幸被砸到了,以喰种的恢复力,还不至于死在这场坍塌中。   毕竟他们的最强优点,就是难杀了。但再这样发展下去,必死无疑!   他比较担心的是,雾岛董香会误解昨天的嘱咐,为了不暴露喰种存在这一点,自愿送死!   以她单纯而冲动的性格来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董香,你可别犯傻啊”他担忧呢喃。   还不知道有多少喰种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有很多利世那样的难以管控之人,喰种的暴露本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是说过要牢记隐藏身份不暴露自己的异常,但那也只是想尽可能取得更多行动时间而已。   关键时刻,还是要以自身性命为主!   你一定明白吧?董香!   碎石块在夏弥小手中舞蹈,藏在头帘下的眸光流淌着威严的金色。   她缓缓闭上双眸,感受四周厚重元素的律动,“力”的灵低语着,传来层出不穷的信息。   整栋大楼,七层一百四十道承重柱!九百二十四道承重墙!三万五千九百二十一条钢筋!   每个地方的力节点,清晰无比!   以何种力道攻击何处,会造成什么样的连锁坍塌效果,尽在脑海。   学长在哪呢?脚步声乍起的力道响起。   嗯.好像在那!   很好,心脏跳得挺欢,目前看来还活着!   “不过,你也就只能到这了吧。”夏弥无奈耸肩,攥紧了石块。   果然还是需要她出手。   她看看啊,   不留痕迹的话,将整座大厦弄塌,但不伤学长的节点里,要打击哪一个呢?   但下一秒,夏弥却是微愣,不解皱眉,   “这种情况下,伱还想做什么?”   狭隘的廊道,一条条灼热火舌疯狂往外蹿,带起刺耳的呼啸声!   “怎么回事!?”路明非抱着昏迷的唐雨柔,在大厅路口处与紫发少女重新碰头。   “你爬上来的消防水管掉下去了。”雾岛董香指向残破的乐园大厅,脸色很是难看。   她不甘心地低头,愧疚万分,“抱歉。”   如果不是她没控制好羽赫的破坏力道,怎么会在现在发生塌陷这种事情。   “屮!倒霉!”路明非环顾四周,不禁爆了粗口。   于此同时,他的心底不禁蒙上一层阴霾,   “这下可麻烦了啊!”   磅礴的火焰跳动着,蔓延开的灼热脚步,吞噬地面上的碎石杂物!   烟雾扭曲着身体,刺鼻!刺目!   儿童乐园的上空,天花板从中间整体断裂,将四层分为两块三角区域。   外界的光依稀可见,但出去的希望却已经荡然无存。   250c!300c!   温度持续飙升!远方乍起轰鸣!火焰如浪花翻滚,腾空,疯狂拍击四方天地!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绝境!!!   直接带着两个人往下跳,然后用“不要死”给她们续命?   不!   在大众面前暴露自己能力的话,大概率会被当成怪物。   而且“不要死”的作用范围和强度还没有经过太多实验,作用对象范围,作用强度都不知道,不确定性太大!   “雾岛董香,她就交给你了!”路明非当机立断地将怀里的唐雨柔递给董香,转身往火场里冲!   临近之时,大火猛然一撩,将路明非生生逼退。   他狠咬牙,再次作势往里冲!   “你干什么!”雾岛董香一把扯住路明非的身体,呵斥道,“不要命了?”   “还能干什么?”眼眶酸涩刺痛,路明非抬手揉着被熏出眼泪的眸,沉着脸道,“再去找一卷水管,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层的消防柜”雾岛董香轻声呢喃,“好像在对面。”   去了,就是送死!   “我知道!我记得很清楚。”   “你知道还去?”   “时间不够了,必须拼一把!”感知着飞速上升的温度,还有远方愈演愈烈的轰鸣,路明非狠生低语,“总比什么都不做在这儿等死强吧?”   “我赌自己能活着回来!”   还活着回来!你以为自己有多强的恢复力?   你是喰种还是我是喰种?   雾岛董香闻言,不禁咬牙,眉头死皱着,纠结写满小脸。   四楼高度而已,带这两个人出去根本没有丝毫难处。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暴露自己的能力!被当成怪物以后,只能东躲西藏度日。   以及,需要补充一些能量,来激活体内沉睡的羽赫。   她将目光落在路明非的肩头,轻轻抿了抿嘴,   “其实.”   隆隆!   时空静止!   400c!火场中心的温度突然到达了临界点!   滔天火焰猛然回缩!   “天使之舞”在下一秒,爆发!!!   轰!!!   与建筑中心乍起的力浪层层,狠拍在外面每个人的面庞!   入口处灭火的橙衣被滚烫的火浪袭面,狂风巨力将他们生生掀倒。   咚!金戈之音!   攀上云梯的一位消防员一时不察,脱手而落,连带着自己身下的队友砸在车顶,砸出凹陷,再起艰难。   始料未及的冲击下,连隔离带外侧的人群都有不少站立不稳,在慌张惊呼中仰面倒下。   焦糊的味道,更加浓郁!   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天塌地陷,层层玻璃碎成了晶花,随着橙红浪花喷射而出!   迎着天空撒下的阴雨与黑,玻璃制的穹顶处,那翻滚的烈焰喷吐而出,于众人面前绽开绚烂的花蕊!   轰!   道道晶莹的碎片混杂在其中,绽开簇簇抛物线,从四面八方无序落下!   黏连在其上的碎火,在撞击与秋雨的侵蚀下缓缓熄灭,徒留映着漆黑长空的透明。   四周不断回荡着声响,   叮零当啷!   叮零当啷!!   建筑内部,碎石亦如雨落下!砸得生疼!   抱着唐雨柔的雾岛董香眼看着巨石砸向路明非的头顶,一时间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不由瞪大双眸,“小”   “小心!”哪知道路明非也同时大吼爆呵!   翻滚火球前扑身而来的身影,是雾岛董香最后看到的一幕。   轰!   巨大石板竖着砸落在两女原来所处的地方!   “额唔!”   咔擦一声与吃痛闷哼,在轰然爆发的灾难下微不可察。   但雾岛董香知道,那是人类骨骼断裂的声音。   股股火浪退潮般散去,暴风雨前的宁静里,凝聚着下一次足以摧毁一切的威力!   大量空气自四面八方涌入,   410c!425c!   温度飙升的速度彻底脱缰!吞噬一切的灾难将于不久后降临,无法阻止,难以躲避!   橙红的火精灵围绕着三人以及路明非背上的巨大石块。   窸窣!   石块吱呀颤抖,倾倒于一侧。   身体只是一冒头,衣服内的水便化作周遭的水蒸气,滋滋冒出!   “喂!”额头布满冷汗的路明非灰头土脸地起身,嗓音颤抖,有些沙哑,“你们俩,还好吧?”   “唔!”唐雨柔吃痛,费劲睁开双眸,又重重闭上,脑海里仅残留着灼眼的赤红与一双饱含关心的柔目。   雾岛董香下意识摸向女孩的脉搏,“没都没事!”   她瞄向路明非的小腿骨,“但是你”   “不要紧,没砸到,只是沾了些土而已。”路明非波澜不惊地拍了拍断骨处的衣服,淡然回复,只是声音有些发颤。   “已经彻底烧起来了,抓紧时间想一想怎么逃命吧。几分钟!只剩几分钟了!”   “在最后的爆发下,即使运气再好,我们也只会成为三具焦炭!”   如此说着,路明非从身侧轻拾起一块玻璃,找起角度。   骗鬼呢?   雾岛董香狠皱眉,   把她当成傻子不成?   刚才那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路明非的骨头已经彻底断掉了,根本没有了丝毫行动的能力!   尽管以喰种的体质,刚才被砸到也不会死,但现在无法行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路明非刚才又救了她一命。   环顾周遭的烈焰与坍塌的四处,雾岛董香认清了现实。   这一下,究竟能不能出去,只能靠她了啊。   暴露就暴露吧!不能让这两个人因为这种问题死在这里!   大不了就是过回以前那种需要伪装、东躲西藏的日子而已。   雾岛董香摸摸唐雨柔的小脑袋,面色复杂地看着路明非,心中下了决定,   “其实.”   其实我有办法活下去,只不过可能需要咬你几大.一小口!   雾岛董香未说完的话被凝视着镜面的路明非生生打断!   “不要死!”   一句董香听不懂的汉语自路明非口中响起。   嗡!   董香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陷入了僵直,甚至连rc细胞都龟缩在了一角,动弹不得!   不!不只是自己的身体!   她尝试转动眼球,   余光处跳动的火脚停滞了!耳畔旁嗡鸣的翻滚声消逝了!   就连那难耐的炙热也一扫而空!突然就闻不到浓烟的刺鼻!   与突然从自己原本世界消失之时的最后感觉,无比相似!   只有紫眸依旧灵动,带着惊与不解,倒映着静止世界里唯一的动——路明非被火焰烘干的碎发飘扬着,拍散了橙红的光!   还有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鎏金色,竟无法让人敢再看第二眼!!!   在雾岛董香震惊的目光下,路明非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站起。   踏!   时间开始流动,感知也随之回归。   脚步声很小,但却重重敲在了董香心头,乍起惊疑。   怎么会?!!   刚才发生了什么?   四非终于考完那该死的试了。   近期不定期补上更新,已加更3k,欠更 />   (本章完) 第245章 怪物与真实   路明非的断骨,就这么接上了?   董香在心底诧异呢喃。   一股冷气自尾椎升腾,沿着脊柱漫向大脑,一路惊立起一根又一根汗毛!   无法相信!   深紫色的美眸中流转着诧异湖光与赤色流炎。   董香紧盯着路明非的小腿骨,心底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去承认现实,而是去怀疑自身那超越常人的感官是否出了问题。   也许她听错了,路明非的骨头并没有断,真的就只是扭伤而已?   念及于此,董香不禁在心底扯出一抹苦笑。   没什么,她自己都知道这样想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没办法啊!   与其承认这魔法般的一幕是真的,她宁愿去怀疑自己不可能出错的感官出了问题。   因为相比于杀戮,死亡等等,眼前这脱离常识的未知威胁,才更令董香毛骨悚然。   这一幕后的信息量,太大了!!!   脑海中纷杂的情绪飞速闪过,震撼,疑惑,忌惮,但最多的果然还是对未知神秘力量的恐惧!   如果路明非是喰种,董香才不会将刚才的力量放在心上,恢复力而已,谁没有啊?   可路明非绝对不是喰种!这一点她可以确认!   但他,也绝对不是人类!   连半秒都不到就接上了断骨!   路明非刚才那一瞬间体现的恢复速度,少说都已经有了s级喰种的程度。   只是人类的话,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雾岛董香微抿嘴,投向路明非的目光,重新染上了散不去的警惕。   这还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而已,其后的不确定性更是可怕。   骨折而已,喰种也可以恢复,但如果他这种力量的实际程度不止如此呢?   肢体断裂能不能续接?头颅被扭下能否愈合?更有甚至,他是不是可以做到喰种都做不到的   死而复生!   这种力量是如喰种一样仅能用于自己,还是也能作用于他人?   很大概率是都可以!   毕竟刚才她仅是处于路明非的身旁,体内的rc细胞就突然暴涨。   那几番行动过程中已经被烟雾破坏得支离破碎,连喰种的愈合力都只能勉强维持平衡的肺部组织,也在那一瞬间全部愈合了!   而她仅仅只是被那种力量波及到稍许而已。   望着突然失神的路明非,董香轻咬唇,心湖翻涌止不住的猜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路明非的这股力量是否不需要代价?   如果他真的不用像喰种一样去进食、去消耗某些东西就能使用这种能力?又是一件多么恐怖而悲哀的事情。   除了刚才表露出来的恢复力,他是否还有着其他的隐藏能力?   这个世界像路明非一样的人,是不是还有许多许多?   如果这些问题的答案真的全部都是“yes”!   咚咚!咚咚!   心脏失律跳动,就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背后冷汗涔涔而出,口干!舌燥!   董香轻舔樱唇,除却震惊与忌惮以外,心底就只剩下庆幸。   她庆幸自己刚才慢了一步,没有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口。   不然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路明非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是怪物!   不知道比他们喰种要恐怖多少倍的,怪物!   这个世界,也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有所了解之前,他们果然要藏好自己的异常!   呼——!   颤抖着呼出一大口气,董香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忘记了呼吸。   “你在害怕,对吗?”   突然,询问声响起,乍起失拍心跳!   在董香慌乱的目光下,一直留意女孩状态的路明非突然侧头望向她,   “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很急促,心脏跳的也很快。”   “雾岛董香,你果然在害怕,对吧?”   “伱”雾岛董香扯出一抹笑,以为自己暴露的她手心直冒汗,“你这家伙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遭了!没控制好反应,暴露了吗?   会被怎样处理?签保密合同?监禁?还是处刑?   如果真是那样,她现在要怎么办?反抗?不!这个人太诡异了!   果然还是逃跑吧!   “别着急否认,害怕是理所当然的,我能理解的。”路明非无可奈何地挠了挠脸颊,接下来的话打了女孩一个措手不及。   只见路明非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这么大火!放谁进来都怕,更别说你一个身处异国他乡的小女生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钦佩地看向雾岛董香,   “倒不如说撑到现在才有反应也够难为你的,看来刚才差点砸到你头上的石板,真是把你吓得不轻啊。”   害怕?大火?石板?哦,原来她是应该怕这些吗?   董香的思绪不禁陷入轻微的呆滞。   路明非不经意间与那双略显茫然的紫眸对视,少见而熟悉的颜色一时间让他有些恍惚。   他想到了那道娇小到连刀都握不住,却依旧义无反顾走上斩鬼道路的身影。   想到了在他“死去”后,偏执在自己体内注射紫藤花毒只为给他报仇的女孩。   相同的瞳色,类似的,藏在强硬外表下柔软。   眼底控制不住地升起无边无际的温柔与淡淡思念,路明非看向董香。   不禁脱口而出的言语柔和至极,就像是夏日轻抚过长空的白鸽羽翼,轻轻,缓缓,也不知道是在说与谁听,   “但是没关系的,如果害怕到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尽管相信我吧。”   他怔怔呢喃,似是将三生三世的情绪融在了这几句话中,   “放心吧!这一次也一样,就算我死了,也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死掉的!”   “尽管相信我吧!”、“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死掉的!”、“就算我死了”句句如锤,轻轻敲在雾岛董香的心头,乍起触动的波澜!   女孩不禁愣了许久,却敏锐察觉到了那双柔目下潜藏的别样意味,猛然止住了自己没出息的感动。   心头猛然一空,被当成别人替身人偶的感觉,自然点燃了董香心底理所当然的怒。   哈?   什么相信我吧?   什么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死掉的!   你这家伙,到底在看谁呢?   雾岛董香不禁攥紧拳头,猛然冷下了脸。   顾不得继续维持腼腆女的人设伪装。   几秒钟波澜多次的心情使她首次在路明非眼前暴露了自己冲动易怒的真实一面。   (本章完) 第246章 真实和好奇   董香毫不客气地朝路明非投去寒冷的目光,言语呛人,   “啊!!什么跟什么啊!我真是受够了!懒得演了!”   董香小太妹一样歪着头,冷冽一笑,   “路明非?在这种危险的境地突然说这么温柔的话?你这是在撩我不成?”   “你们这里的男生都会用这种手段吗?”   见此情形,路明非不由小脸一僵,   啥情况?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一样!   这动作!这表情!这语气!简直就是一个不良啊!   “以为能趁我害怕的时候趁虚而入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雾岛董香漠然看着路明非,不禁嗤笑,知道路明非不是那么想的,但话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   “大火?差点砸在头上的石板?抱歉啊,这些我都不害怕!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比这些更恐怖的东西多的是啊!”   她愤懑地盯着路明非,语气有些激动,   “尽管相信你?绝对绝对不会让我们死的?别开玩笑了!”   “朋友的背叛,家人的背叛,这些恶意我以前见得多了!一开始不也都是叫嚣着相信我相信我吗?”   “他们都会背叛,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伱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   “凭什么?”   呼!呼!呼!   无脑发泄完的董香呼呼喘气,怒火渐熄的她找回了些许理智。   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的她的内心乍起点点悔恨。   啊!!这下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刚才做的所有伪装,都没用了!   眼前这个家伙,会怎么对她呢?   丢下她离开?愤怒出手?亦或是直接用隐藏的能力杀了她?   这一瞬间,雾岛董香想到了很多,却唯独预料不到路明非接下来的反应。   没有在意她突然暴露的真实性格,也没有探究她言语背后体现的不堪过去,甚至没有为她呛人的话而动怒。   路明非竟没有丝毫董香心中强者应有的风范,反倒像被母鸡呵斥的小鸡仔,缩着脖子解释,“不是,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以为你被吓到了,才会说那些话的。”   “不害怕更好,真的!不害怕更好!”他连连点头肯定。   “总而言之,我想我可能有办法救你们了。”   不知道董香哪根筋搭错,但已经从女孩话语中明白她过去一定很不好过的路明非表示理解,讪讪一笑,   “这样,你们在这稍微等我一会儿啊,千万别乱跑!”   就这?就这?   董香茫然望着路明非缓缓离去,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有多么不可理喻。   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所有,除了把她当成替身,路明非的一切反应,反而恰恰说明了,他是一个好心且善良的人?   “等等!”想明白了的董香下意识起身叫住路明非,却是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涨红了脸。   良久,她侧头蚊声道,   “别用那种看别人的眼神看我啊,我又不是谁的影子。”   看似是在责怪,实则是在用董香自己特有的方式解释刚才突然动怒的原因。   路明非脚步微顿,瞬间理解了女孩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恍然明悟原来是自己的一时失态刺激了少女心中的某根弦。   “抱歉,”他也不回头,苦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董香也没想到路明非竟真理解了自己的解释,一时间有些磕巴,“没没关系。”   “另另外,我刚才反应太大了。”她扭着心底的抗拒,低着头小声道歉。   “对对.对不起!”董香猛然大吼,再次抬头,却不知路明非在何时不见了身影。   “想不到雾岛董香的真实性格竟然是这样的啊?我说总感觉有点违和呢?也难为她装腼腆装了这么久。”   路明非对彻底露出自己真实一面的女孩反倒没了任何怀疑,毕竟谁也不会放一个易怒的炸弹去做什么任务。   他摸着下巴,想着女孩刚才的一面,有些感慨,   “不过这样一看,她以前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也难怪会很跟着家长来这里。”   尚且不论意外暴露的力量到底将董香的世界观粉碎得多么彻底,以及那句情感真挚的“相信我”究竟给了女孩具体多大的触动。   当务之急其实是如何解决眼下必死的局面。   呼呼!火舌猛地刺出,狠辣扎向头颅。   路明非侧头微避,闪身于难以被发现的角落,垂眸确认,   “系统!你刚才说你还有办法是真的吗?”   “是的,宿主,还有办法。”   “不过.”系统顿住了。   “少说废话,别卖关子。”路明非撇嘴道,“想要什么,赶紧说!”   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认为有什么比三条人命还重要。   “算上好感度面板的制作成本费还有以后的运行费,以及不久前透露上衫绘梨衣生活信息的情报费。”   “不二价,8000挽救点!”系统瞅准时机,也不知道是真有需求,还是在报复路明非之前不让他更新的仇怨,   “可以赊账。”   “那”   路明非想了想,言语分外认真,   “我先赊两百年有问题吗?”   系统:“.?”   “说实话,贵了,”   路明非也不清楚系统口中的办法究竟价值几何,但还是学着婶婶的习惯,先砍一半再说,   “完成这次任务后的那些大可以给你,最多4000挽救点。”   “不行就算了!我直接带她们俩往下跳。”   路明非分外光棍,   这系统更新以后,功能加了多少不清楚,但绝对新掺了成吨的反骨!   欠教育!!!   不过,用系统的力量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下辈子也亏不了。   路明非在内心哼唧。   哪曾想系统一点都不待迟疑的,当机立断:“成交!”   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他是不是砍得太少了?   “要不两”   “宿主!你准备好了吗?”严肃之音响于耳畔,路明非只好抿紧嘴唇,轻点头。   “准备好了的话.”只听系统缓缓低语,“请先解开你的裤腰带。”   路明非:“???”   在路明非一脸懵逼的表情下,系统缓缓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影出破局关键。   一串功能标签,其中最显眼的,只是六个红红的大字而已,“重现”、“创新”、“升华”!   路明非捏着裤腰带,疑惑地眨眼睛,头脑飞速旋转,恍然大悟。   “你大爷的系统,你又坑老子?!!”   他张口就骂,嘴角却闪过一丝满意笑。   原来如此!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竟然还能这么做?   考虑到这条信息今后的潜在价值,这4000挽救点,花得绝对不亏!   450c!550c!持续飙升!   烈焰,滚烫灼热!   浓烟,刺鼻窒息!   声声轰鸣舞动腰肢,叫嚣死亡的危机!   (本章完) 第247章 不知(加更章)   “唔!疼!”昏迷的唐雨柔猛蹙眉头,抓紧心口,痛苦呻吟,“好疼!”   董香也半蹲在未被火焰侵蚀的角落,艰难呼吸着。   身上先前被水染湿的衣衫也彻底干透,皮肤滚烫得发红!   体内的rc细胞本能般不断乱窜,在疯狂预警,吼叫着,祈祷着“快跑!快跑!”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蠢货!   竟然真的只是因为路明非那几句“相信我吧”“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这种很少有人跟她说过的话,就选择傻傻地在这里等?   呼!呼!   “路明非,你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董香喘着粗气低语。   以喰种的体质,她还能坚持下去。   可这个叫唐雨柔的孩子,可坚持不下去了啊!?   瞄向路明非离开的角落口,雾岛董香强行压住rc细胞的奔逃躁动,咬牙打定了注意。   看在他那几句像是发自内心的话的份上!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如果可以的话,董香也不想去怀疑路明非那些话语里的感情和重量!   但初次相识就拼命相救本就没什么道理,路明非身上的秘密又多到可怕。   那个家伙可不一定会回来,已经用某种未知能力自己跑了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她必须!也只能自己带着怀里的孩子逃出去!   至于路明非说过的相信他?   “相信?”董香呼呼喘气,四顾周遭愈演愈烈的危机,双眸闪过一丝茫然半分期许,“我真的应该像这样相信他吗?”   明明只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相信这个不是家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同类的家伙,真的好吗?   就凭那几句谁都会说的话?还有颤了一下说“想相信他一次”的没有道理的心?   滴答!滴答!时间无情转动。   570c!580c!   汗水延着琼鼻,滴落,碎成闪着橙红的花,弥散白雾。   轰轰!轰轰!火场内部传来刺耳的嗡鸣。   “妈妈,”唐雨痛苦抓着董香的胸口,嘤咛出声,“爸爸.”   两声称呼如锤,狠狠砸在董香的心间,猛颤不止。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两张熟悉而模糊的面孔,加重了焦急的内心。   “切!话说的好听!看来真是一个人跑了啊。”董香狠咬牙,起身看向明亮处。   “不能再等了!”   呵呵!真是笑死了!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相信我”,就让她傻傻等了那么长时间。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幼稚到如此轻而易举就相信别人了?   还真是够蠢的啊!   踏踏踏!   就在董香的新人濒临破碎之时,拐角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路明非扛着一卷尼龙绳,飞奔而来!   “不是!”闻声回头的雾岛董香瞪大微喜的双眸,匪夷所思间下意识质问,“你这家伙,哪里找到的绳子?”   绳子!绝对错不了!!   可整个空间她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路明非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杂物库!”路明非信口胡诌,手动得飞快,将绳子圈圈绑在承重梁。   “还愣着干什么呢?”他抬头呵斥了露出做梦般表情的女孩一句,“等死不成.”   嗡!   火场中心,600摄氏度!太阳表面的七分之一,降临于此!!!!   中心乍起的“轰燃”现象爆发,起手便湮灭了路明非的声音,只剩嘴边嗡鸣!   锵锵!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无形的高温自中心爆发,圈圈开启虚无一切的气化!   中央空气被挤出,形成可怖的真空一点,膨胀!再膨胀!   地面上焦黑的残骸,天花板余留的残片,断裂,粉碎,湮灭于无声!   碎玻璃的表面盈盈出液体,但却绝不是水那种物质!   轰隆隆!轰隆隆!   摧毁一切的灼热被彻底释放!   吞噬所有的烈焰呼啸着,荡漾开来!   火焰围绕在那片真空区域的边缘,如蚀骨之狼,追猎在三人身后,紧咬不放!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对恢复能力的自信,还是对反常现象的不解,董香竟在这种情况下呢喃疑惑,   “我怎么就没有找到绳子呢。”   真有绳子的话,她早带着唐雨柔就逃出去了,怎么会因为犹豫要不要暴露喰种的力量,而憋屈地困在这里面?   沙沙!沙沙!   灼焰如蚀,蚂蚁般稀碎的啃噬声紧跟在两人的脚步后。   高温似日,向每一颗细胞嘿嘿叫嚣着“停下!停下!停下!”   力荡开真空寸寸,吸食了耳畔的一切声响,徒留紧张至极的心脏声咚咚跳。   光茫越来越近,不只是后方的红,还有前方的白!   咚咚!咚咚!心脏在跳动!   死亡狩猎之人追逐着生机,却是死亡更快一步!!!   “雾岛董香,我是真有点好奇伱以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了,心脏是真的大!现在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听觉点满的路明非发泄似地大吼,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女孩横抱在怀里,吼声扭曲着荡漾开来,   “藏在角落里,你没看见行了吧!?”   瞄了一言身后烈阳般晕染的光,估算双方速度,路明非清楚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拼了!”   他心一狠,咬牙纵跃,上半身连带着两位女孩,率先没入一片白茫茫中!   轰!   喷吐的烈焰,吞噬了路明非余下的身体!   紧绷的尼龙绳在火海中熠熠生辉,一点又一点崩断!化为灰烬!   咔嚓!咔嚓!宛若蚂蚁在啃噬生命之线,令人心尖乍起无尽悚然。   道道人影在阴雨里远远仰望着,   “不是吧?看!你们快看!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人!好像是人?真的是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真理任谁都清楚,可所有人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彻底爆发的死亡火海里,竟然真的钻出了生灵!   只是身上燃烧着烈焰,不知生死地下坠着!   咯嘣!   突然,绷紧的绳子传来断裂的不堪声响!   遭了!要断!   失神状态的董香猛然一激灵,挣扎扭动娇躯,想要夺下落地的掌控权。   这种情况!这个高度!如何落地必须交给她!   不论怎么摔,作为喰种和有着非人类能力的她和路明非不会有事!   可但凡有半点差池,怀里只是普通人的唐雨柔,绝对会死!   雾岛董香想不到,她竟被怀有差不多心思的路明非死摁住,一时间不敢妄动,心底焦急万分!   脸面大地,身垂高楼,快速下坠!   没空去管其他人在想些什么,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目光凛冽地锁定地面某处,全神贯注。   “就是现在!”董香头顶传来少年的果断低呵!   踏!   猛踩!那脚下被火焰拥簇着的脆弱落脚!   断裂的绳子脱手而出!   在一片惊呼声中,身处灼蕊中央的人影踏碎烈焰!崩坏落脚!   突破死亡的拥抱!爆射而出!!   众目睽睽下,三人于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至极的赤色弧线!   咔擦!咔擦!   闪关灯不断,是不知什么时候闻讯而来的另外一群报社记者。   这些人可不管路明非几人最后是死是活。   就是真摔死了,这几张如科幻电影般难得一见的逃生照片,其新闻价值也无法估量!   人血馒头而已,他们吃惯了。   只要能写出几篇吸睛的报道,就是主人公死了又何妨?   嗒!   带着温度的石块被丢在地上,任由雨水将其包裹。   没用的上她啊。   “晓嫱学姐,”提前预知到结果的夏弥扬头示意,轻撇嘴,“看,学长成功当傻子了!还又抱回一个新姑娘。”   到最后都没放弃,她还以为是有什么排的上用场的言灵没用呢。   哪来的绳子啊,真没劲!!!   “嗯!嗯!”苏晓嫱轻嗯敷衍,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越跳越快,她紧张捏紧双手,额头冒汗,盯着空中的三人不断祈祷。   安全落地!安全落地!   最后了!一定要安全落地啊!   芳村店长瞄了一眼自空中坠落的三人与地面,暗自平息体内被唤醒的rc细胞。   腥红赫眼,于人群里熄灭。   想不到!   这个孩子竟然真的成功了啊?   不过,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身处长空,火焰在路明非身上跳动翻飞,从裤脚跳到腰身,蔓延向肩头与怀中女孩。   失重的风混着冰雨,包裹在坠落三人的周遭,抑制烈火燃势的同时,拍在他们灼热漆黑的脸上,腾起说不出的凉爽。   内心依旧有些不解与忌惮,被横抱着的雾岛董香下意识锁稳怀里的唐雨柔。   她漠然着张脸,微瞄向路明非的下颚线,一秒时间,思绪万千。   杂物库找到的绳子?骗谁呢?撒谎也得找点合乎逻辑的理由吧?   真知道有绳子的话,你会为了卷水管往火海里冲?   而且杂物库根本就没在你去那个的方向!   董香盯着路明非眼底认真的微金色,不由在心底诽腹。   这个人,十句话里面,最起码一半都是假的!   妥妥一个骗子!绝不可信!绝不可交!以后要是遇到了,有多远躲多远,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给卖了还数钱呢。   下一秒,董香却是突然一愣,心底溢满说不出的苦涩。   不过,她好像是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毕竟谁还不是个骗子了呢?   雾岛董香好像突然能理解一点路明非的想法了。   说谎话?想隐瞒?去伪装?   会做这些的人,不过都只是些,不想被当作异类和怪物的可怜虫而已。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他们的同类啊。   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心海一时间翻涌起来,董香面色复杂地看着路明非。   唉~~~!   一声轻叹红唇起,无声湮灭,大厦倒塌轰然里。   突发情况,今天没按时发。   已加更6k,欠更   (本章完) 第248章 落幕   荆棘丛生般的红炎,活灵活现地自每一扇窗口、每一道裂缝爆射而出,乍起尖细刺耳的叫声!   如蛇般的黑雾,缠绕在红色荆棘的头顶,扭曲,扩张,将刺鼻弥散在亿万雨泪里,伴着人体组织燃烧的焦糊味。   装备得密不透风的银黑色消防员拼到最后一刻从一楼火口翻滚而出,也仅带出一具粘带着浑黄色焦油的骸。   咔!   不止的闪光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所有人怔望着最后一幕——那在不久前还鲜活着的生命,却在落地的撞击下,像饼干一样四分五裂,拼凑不起   而和其他连最后的衣冠冢都凑不齐的人相比,ta又是多么幸运。眼见着和自己一样的生命碎在那里,所有人都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怯意。   悲从心来,乍起的难言空虚与复杂感慨,就像是沉重的液体包裹住了口鼻,钻入了器官,侵入了肺部,在每一道血管内流动着。   明明还在呼吸,却偏偏有一种消除不掉的窒息感,此生难忘的感觉。   活着的还活着,死去的再也睁不开眼,被破坏的永远也无法恢复原状,有人称这种东西,叫“结束了”。   吱呀!吱呀!   几十人高的大楼悲鸣嘶吼生命的余韵,如被孩子随手推倒的玩具般,在雨中,碎裂了。   咚!   路明非三人重重陷进气垫里,炸起细碎的火星,灼热滚烫。   洒下磅礴凉爽的流水,熄灭了三人周身的火焰,乍起流雾一片白,人却一动不动,揪起众人不由紧张起来的内心。   还活着吗?一定还活着吧?   他们无法确认,从那死亡宴会的结束撞钟声中逃出的,是否真的还是活着的人。   空气陷入了凝滞,直到被压在最底下的路明非尝试起身,有了生的动静——“嘶!疼死我了!”“哪个哥们来拉我一把啊!”   慌乱的心止住了,苏晓嫱攥紧拳头,庆幸声被淹没或高或低的男女轻呼里,“好!”*n   眼见三人成功死里逃生,一开始采访路明非的女记者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不禁暗道,“太好了,成功了。”   攀高楼!进火场!在那唯一的逃生通路被截断以后,仍与死亡竞速!最后华丽逃脱?   她从头到尾回想着路明非所做的事,不禁吞咽口水,两个字,“绝了!”   咔嚓!   “奇迹!这是奇迹啊!”   “大新闻!前所未有的大新闻!”   “半个小时!我要那个人的全部信息!”   耳畔重新响起的闪光灯声与身旁同行的嘈杂讨论,唤醒了她的本能。   女记者如护崽子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挥舞,“停!都不许拍!”   “那是我的人,说好让我专访了!”   “都不许拍!再拍就告你们侵权!侵权懂不懂?诶!你还拍?”   白衣医护不顾那边的嘈杂,蜂拥而至,细细检查,   “男的没事一边去,女的轻度昏迷,马上抬走!”   “不行!这孩子吸入太多一氧化碳了!准备吸氧!可能伴有脑水肿的症状!准备甘露醇!抬走!赶紧抬走!”   “男的让一让。”   黑着张脸的路明非被一堆白衣记到一边,满脸疑惑。   怪了!   他自己当肉垫都没被砸晕,雾岛董香怎么就直接昏过去了呢?   吓得?她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三位消防员收了往路明非三人身上喷水的水枪,好奇围了上来。   他们打量着毫发无伤的路明非,左捏捏右拍拍,七嘴八舌。   “不要命的那个,就是你小子吧?看伱这年纪,好像都没我儿子大啊。”脸有些黑的消防员不禁赞叹,“啧!不过你这胆子真大!比咱都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呗,还真敢往上爬?”   死里逃生的路明非感受着那不似作假的火热目光,仔细辨别这才发现,这不是以往同学、老师、家长落在楚师兄身上那种看“别人家孩子”的目光吗?   于是不禁骄傲挺直腰板,还能怎么想?   问就是对实力的自信!对社会的奉献!对生命负责的大无畏精神!   “还得说这小子最后一跳运气好,接力点角度,咱们这些专业的跳几百次能出来那么一次?哪怕差一点,少说也得把他们三个摔成半残!救都救不回来!”魁梧的大高个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上下打量,庆幸出声,“行,看样子是没事。”   路明非不悦地微撇嘴,   无知的人类!   通透世界瞄准构建行动路线!呼吸法提炼压榨身体力量!身体协调性实现脑海中的奇迹!   实在不行,还有“不要死”作为最终保险,可谓是万无一失!   运气?   这是实力才对!妥妥的实力!   说出来都怕吓死你们!   “肯定没事啊,医生刚才不都检查过了吗?”年轻些的消防小将霎是羡慕,语气有些酸,“不过这风头出的,也是没谁了!没看到那边的记者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吗?估计能上电视吧?”   “队长,你说咱们辛苦多少年能上回电视露露脸啊?俺乡下的老娘看到了,绝对得乐死!”   他捏了捏路明非消瘦的胳膊,“这得评个几等功啊?有不少奖金吧?”   “真放咱们身上,一等功肯定有了。社会影响估计小不了,奖金得有大几万。不过你小子想想就得了,可别真盼着再发生这种事了。”黑脸消防员刺了后辈一句,辨别起路明非的脸,不禁咂舌,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什么时候毕业后,考虑来我们消防队不?我们三队就缺你这样的人才罩着!”   罩着?谁罩着谁?   路明非警觉皱眉,   这黑脸不是啥好人啊!   是三队罩着他,还是他罩着三队?故意不说清是吧?   “怎么一直不说话?不会是吓傻了吧?”年轻小将再次凑了过来,贱兮兮地嘀咕,“小兄弟,你说我要把这事告诉你爹妈,他们会打烂你屁股不?”   路明非一脸无奈,这三个话唠一句接一句,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啊。   至于他爹妈.   “都在这杵着干什么呢!?哪一队的?”消防大队长唐镇国迈着龙行虎步,气势非凡。   环顾三人的面貌,他皱着眉,厉声呵斥,“又是你们三队的?第几次了?找罚是吧!”   “还嬉皮笑脸的!看不到一边的火场是吧?职责都忘干净了是吧?好!好好好!”他连连点头,“回去以后,你们三队单独加训20公里!每天!”   “啊?”*3   “啊什么啊!还不快滚?”   “是!”三队的成员猛然一个哆嗦,转身就跑!   不听话不行啊!整个消防队没人不服他的。   唐镇国,消防队队长。   参加工作21年,先后参加各类灭火救援工作3200余次,社会救援和为民服务300余次。   救援群众620余人!!!   在一次台风抢险救援中,15小时徒步往返36公里,完成失联村落的救援任务。   身上大小伤口70多道,钢钉6处!!!   “全国优秀消防员”、“团队一等功”2次,“个人一等功”6次.荣誉数不胜数,全都是拼命换来的。   本省十大杰出人物之一,为人严于律己,公私分明。   一次还在和妻子照婚纱照,眼见旁边有眼熟的消防车驶过,穿着人家照相馆衣服扒着车尾就跟着去了。   一次孩子生日,都提前请好假了,倒霉遇到火情,人到家的时候,孩子早趴桌子上睡着了。   家教严苛,从小到大只求第一,对队伍里的消防员甚至是身旁人要求那叫一个高,曾被所有人公认为“除了自己,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唐哥看得上的人!”   三队灰溜溜的溜走,原地只剩下消防大队长唐镇国与路明非两人,大眼瞪小眼。   咔嚓!咔嚓!闪光灯不断。   咔!   唐镇国斜了那边的记者一眼,将自己的帽子扣到路明非头上,露出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大叔脸。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感,下意识板着张脸,语气严肃,   “爬高楼,进火场,救难员,还硬生生在最后蹦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我整个大队都没出过这种人。你小子是真能耐哈!?”   “哪里哪里!”路明非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不禁讪讪一笑,“运气!都是运气!我也差点死在里面了。”   “哪里?还运气?”唐镇国二连反问,厉声呵斥,“知道自己差点死了还笑?笑什么笑!真以为我夸你呢?”   他横向不远处的人群和记者,骂骂咧咧,   “那群人也真是,拦都不带拦得!一个个都特么没长脑子,就这么看着你一个学生往上爬?往里冲?”   在路明非懵逼的表情下,唐镇国隔着橙色头盔就是一巴掌,敲的他亮眼发花。   恍惚间,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爬到五楼实验靠雨伞能不能飞,结果被自己的老妈拽下来,好一顿抽的酸涩回忆——“路明非!你小子有常识吗?拿着把雨伞跳楼?你自己说说!你自己说说你长没长脑子?”“路麟城!你笑什么笑!没看住孩子你还好意思笑!这周给我睡客厅!”   然后他家路大人哭丧着个脸给下不来沙发的他科普空气动力学。   路明非抬头望去,只见唐镇国怒目圆睁,像极了那日的乔薇尼,   “看什么看!你自己说说!你自己说说这里有你一个学生什么事啊?啊——?”   咚咚!   他一边质问一边敲,   “你小子有常识吗?脑子一热就往上冲,想过后果了吗?”   “爬楼?掉下来摔残怎么办?”   “救人?知道一度灼烧有多痛苦吗?”   “最后那一跳要是没有落到气垫里怎么办?”   “你给我回头看看!”唐镇国心里的后怕还未散去,猛指身后,点来点去,   “看到了吗?再晚几秒,你就得被埋在这座废墟里!”   “死了!”他扬声大喊,满含狠铁不成刚的意味,“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才多大?未来还有多长?如果今天就这么死在这里,你说你会后悔不?”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甚至连性别都不同,可远隔多年时间想在耳畔的话语,是那么相似。   路明非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对谁说,最后只是如那时一样,低声呢喃,“对对不起。”   “该拼命的时候有我们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学生了?”   唐镇国面色复杂地看着路明非,   “考虑过出事后你爹妈的感受了吗?”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有多远躲多远?知道了吗?”   嗯嗯!   路明非如小鸡啄米般狂点头,遇到个这么面冷心热的,顺毛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至于以后再遇到差不多的事,嗯   抱歉,他路某打算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不然就是对不起已经想明白的自己。   可路明非却没想到,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唐镇国看着路明非乖巧点头、痛改前非的样子,终是松了口气。   “你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   深深盯着路明非,他的语气逐渐软了下来,   “以上是我作为一名合格的消防员,一位合格的成年人必须要和你说的。”   “接下来才是我心底真正想和你说的话,必须和你说的”   在路明非惊讶的目光下,唐镇国扣住了他的肩膀,以一种后怕至极的神情看着他,嘴唇轻颤,   “作为一位来晚了的大哥。”   仅一瞬间,他的强调里就就带上忍耐多时的哽咽鼻音。   很酸,很酸!   自从知道被困在火场里的是自己唯一妹妹的孩子以后,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要不是从小到大的家族教育的影响——要先公后私,他怎么可能强撑到现在?   “小伙子!谢谢!真的谢谢你!”   在路明非茫然的表情下,一个宽广而温暖的怀抱就这样将他包围了。   恰似从前料理完他屁股的母亲大人,那后怕的拥抱,是那么突然,那么真挚,满含着虽不一样但绝对充斥的感情。   唐镇国那发红的眼眶诉说着惶恐的后怕,   “谢谢你救了雨柔,救了他们一家!”   “真的!小伙子!真的!”   他不断摇头,情绪少有地波动得分外厉害,   “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父亲!我母亲!我那一帮兄弟姐妹交代啊!!”   “真的!谢谢你!谢谢你”   啪啪!   一辈子没看上多少人的他控制不住地轻拍路明非的后背,   “多亏了有你在这!多亏了有你在这啊!”   唐镇国松开路明非,咬唇看着他,不断点头,   “感激不尽!小伙子!真的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249章 后台承诺,蜂拥采访。   这么巧?是那位唐家上代小公主的亲人?   “大叔?你.”   路明非诧异抬头,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红了眼眶。   仅是几分钟的接触,就足够粗略感知到这位大叔究竟是何种性格。   面厉心善,刀子嘴豆腐心,也绝不乏重情重义。   哪怕语言行动上体现不了多少,但心底恐怕把自己的每一个家人都放在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上,默默关注着。   倘若唐雨柔真的不幸葬生在这场大火中,在这名消防员心里,绝对会认为是在最不该迟到的时候晚来的自己,亲手导致了亲人的死亡!   那种溺在泥沼里活着的痛苦,绝不会逊色于亡者的父母姐妹,甚至犹有过之!   如果没有路明非以命相搏的力挽狂澜   恐怕他余下的一生,都只能活在无止境的忙碌中吧。   因为但凡有一秒的闲暇,深海般的愧疚也会将他吞没。   可以说,路明非不只救下了唐雨柔的命,还将唐镇国那深渊般的地狱人生,抹除了。   男人静静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路明非,感慨不止,   这个本该由他们去守护的少年,却偏偏不知道提前多少年踏入了守护的行列,触摸那沉重的接力棒。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们这些人欣慰的了!但也没有什么比这让他们感到不甘的了!   “对不起”唐镇国不由愧疚低语,“如果不是我们来晚了的话”   又怎么轮的到一个孩子去拼命?   让还在上学的他陷入那等险境,绝对是这些人他们最大的失职啊!   过去未散的后怕,对如果的惶恐!   狠其莽撞的责怪,叹其成功的庆幸!   复杂矛盾的情感就这样交织在唐镇国的心中,随后尽数化为磅礴的感激,溢满眼眶,越来越酸。   点点泪水,不争气地往外涌。   “不是,大叔,你可别这样!”   路明非慌张制止,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是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哭了。   “能救的话就要去救。”   下意识呢喃出声,路明非轻抚胸膛,感受着那尚未平息的炙热跳动,道出觉悟。   咚!   咚咚!   “难道,不是每个人应该做的事吗?”   更何况.   淼淼雨幕里,   他顺着唐镇国视线中一直未落的余光望去,却见那位从昏厥中刚苏醒的母亲,紧攥着担架上孩子的小手,庆幸的笑着,担心的哭着,嘴唇在动,呢喃着胡乱不清的话语。   更何况,他果然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啊!   路明非对心底那颗刚剔除蛀虫的自我果实呢喃道。   滴答!滴答!   身旁好像有两道虚影,一道手持木刀,面庞稚嫩;一道腰挂双刃,满眼坚韧。   他们轻轻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刨开自我,认识自我,改变自我的路明非,成功迈出在现实中的那重要一步!   雨水冰冷,穿透他们虚幻的身体,打散了温暖的笑脸,一滴又一滴。   满意的身影消失了,左边的那道张,右边的那道,还有他们身后的第三道,第四道   路明非于心底自言自语。   果然啊,   用自己的力量挽回悲剧,没有什么比这更爽的事了。   哪怕奖励不是什么荣誉,只是一个拥抱,几句感谢,一家笑脸。   路明非果然,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挽救便是他崭新人生的主线,无关在那里,也无关在何时。   这是路明非正在跳动的心,告诉自己的。   就像是小孩子想要奥特曼图案的书包一样,不夹杂丝毫杂质的纯粹,只是因为喜欢与想要而已。   回过神来,路明非看着唐镇国眉间的伤痕,嘿嘿一笑,尝试调侃,   “而且救人这种事,大叔你们肯定比我做的更多!更好!就比如说说大叔伱吧。”   “你可别跟我说,你脸上这道疤是因为藏私房钱,被老婆挠出来的啊?”   还有那纵横交错几乎快烙印在骨头上的疤痕与体内的6处钢钉!   路明非掩去眸底的金光,在心中复杂补充道。   唐镇国不禁一愣,“那当然不是!”   他静看着丝毫不惊,不怕,不馁的路明非,隐隐从那种目光里看到有鸟喙啄开脆弱的外壳,嗡鸣振翅!   释怀一笑,唐镇国暗道这孩子果然不一般。   “是我失态了!”   沉吟片刻深吸气,这个男人逐渐找回原本状态。   “好小子!”唐镇国重拍路明非的肩膀,不断点头,越看越满意,“好!”   “好好好!”   他抬臂抹抹眼眶的晶莹,认真与路明非对视,郑重作出承诺!   “小伙子,你尽管放心吧。”   “我!唐镇国!妹妹唐轻语!侄女唐雨柔!我们唐家的所有人都会记住你今天的这份恩情的!”   “我是不行了,和家族闹掰十来年。出了这座城市,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他略有遗憾地摇头,随后沉声道,   “但从今以后,我们唐家就是你最大的后台!小伙子你记住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世界的那个角落,哪个领域,有什么需要。”   “一条消息,我唐家的人随叫随到!”   “不至于!不至于!”路明非慌张摆手,尴尬笑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救人的。”   “我知道,小伙子!我看的出来!也不是在玷污你的所作所为,只是有恩必报。”愈演愈烈的闪光灯下,唐镇国伸手替路明非合上了脸颊两侧的隔热披肩,彻底遮住了他的面貌,“具体的咱叔侄俩儿以后再说!”   “当务之急,是先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出去。”   “近期,你绝对不要接受采访!”他眉目一凛,压低声音,   “这场火灾不正常,不能保证背后之人无意将雨柔放在目标里。”   “如果是,在抓住凶手还有所有幕后主谋之前,你一定不能暴露个人信息。免得波及到自己和家人。”   路明非不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见面唐镇国就把消防帽扣在他头上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挡住他的脸??   嘶?现实里的大家族,真能有这么多事?   “那个性苏的姑娘说是和你一起的,司机也到了,”唐镇国轻指近在咫尺的车辆,沉声道,“你先跟他们走,剩下的交给我。放心,等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路明非,对吧。”唐镇国背身挡住摄像头,拍了拍路明非的胸脯,满脸认真。   不叫小伙子了?   路明非不禁微愣,瞄向被遮挡的镜头,有所猜测。   不只是面貌,竟然连名字都要防止泄露吗?   “再次感谢!”言必,唐镇国朝车内其余两人点头示意,转身快跑。   经过救护车之际,他遥望了一眼里面的亲人,却并未去探望,咬牙迈步,大吼着指挥,   “全体都有!有可能还有两到三次的大爆炸,都向后退!”   “三队赶紧去疏散群众,其余小队远程灭火!等彻底熬过爆炸后再缩短距离!!”   “是!!!”*n   震耳欲聋的响应声!   且不论好人好事好报会给未来的自己带来多大的助力,   单是谈及路明非现在的处境,可谓是众星捧月,隐隐有着明星级待遇。   刺眼的闪光灯不断!   “留步!小兄弟!等等!你先别走!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是咱们省台的记者!”男人钻过三队的疏散网,腿快地追到副驾驶的外侧,嗒嗒拉动车把,却是无济于事。   嗒嗒!   他敲着路明非身侧的车窗,大声喊道,“就几分钟的事!”   “不方便的话,你给个联系方式也好啊。”   “不对!小兄弟!你降下玻璃行不行?我给你留张名片!留张名片就行。”   “快快快!!”不断有记者挤出黄黑的封锁线,接连突破疏散网,言语焦急,“赶紧冲!阳关报社那瘪犊子又再冒充省台抢新闻了!”   “不要脸的!你小子再冒充我们台的人,小心律师函!”一个娇艳的女人轻喊着,却被乌泱泱的人声吞没。   嗒嗒!嗒嗒!   越来越多的指骨到达,如影随形,近乎癫狂地敲击着玻璃,声音比雨点还密!   “同学,留个名字也行啊,咱们可以改日再约的。”年轻的实习记者妄图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先套出点基本信息。   “小兄弟,你别听她瞎咋呼!千万别留,不然明天她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你听我的,就降下玻璃,就一下。”冒充省台的男人右手蠢蠢欲动,计划但凡看到一点缝隙,就伸手从内侧把门打开!   嘴皮子溜得起飞的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说话,就和苍蝇在耳边飞一样。   隔着车窗,   路明非瞪大双眸,不知所措地望着外面跟一群恶狼无二的身影,吞咽口水。   “不不是吧?”   这是要采访他,还是要吃了他啊!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找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又多慌啊?”苏晓嫱后瞄还在乌泱泱往这边冲的记者,没好气地撇了路明非一眼,“明星都没你这待遇,这风头出的。没人拦着,用不了多久,就得沸沸扬扬传的满城都是,你满意了吧?”   “都这时候,就别讽刺我了!”路明非苦笑一声,暗道还算没有暴露太多异常。   这要是把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也暴露了,都得有记者拿照相机砸车窗吧?   “这情况该怎么办啊?”他茫然询问。   “还能怎么办?”苏晓嫱尝试起身,却发现双腿还因为后怕瘫软无力着。   她只好焦急拍拍车座,催促兼职司机的保镖,   “小李哥!走走走!快走!”   “再晚点,车前面一挡人,咱们想走都走不了!”   “好!”满脸正气的保镖点了点头。   呼!!   发动机嗡鸣着排出浓浓尾气,汽车在众目睽睽下缓缓驶离,速度越来越快,拉下一茬又一茬人影。   “欸!别走!别走啊!”   “司机!停车!你再走我就躺车底下了啊!还开?你别逼我啊!我真躺了!3!2!”   小李哥无动于衷,缓缓提速。   最后徒留下一堆记者大眼瞪小眼。   “你小子倒是真躺啊!多大一个新闻啊!就这么从眼前溜了!”   他们盯着远去的汽车唉声叹气,最激灵的人,也就是拍下车牌号,期待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路明非。   “姐,我们怎么办?”一开始的新人摄影师茫然询问。   “你慌什么?咱和别人又不一样!”身旁的女记者压低他的肩膀,附耳低语,“他们连脸都没拍清楚,我们却有你手里的独家照片?”   “这凭这,就够咱报社写十来篇了!”   她当机立断地吩咐,“现在马上回去,立刻去赶明天的报道,抢占先机!”   “其他的也不用担心,你可别忘了,那是我小学弟。改天我联系联系仕兰高中的老校长,咱直接去学校来个独家专访!”   嗡唔!嗡唔!鸣叫的救护车擦着低语的二人而过。   洁白的车厢内,   唔!   戴着呼吸机,输着点滴的唐雨柔嘤咛出声,胸膛虚弱起伏着。   女孩费力地半睁双眸,入目尽是洁白,不由有些疑惑。   她这是.在哪?   “小柔?你醒了!别怕,妈妈在这呢。”唐轻语攥着那小小的手掌,喜极而泣,“太好了!吓死我了!醒了就好!”   “妈妈妈?咳咳!”虚弱轻咳,唐雨柔茫然伸手,最后轻瞪圆目。   她探向母亲淌血的额头,关心道,“你头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女儿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参照日常的经验弱声猜测着母亲哭泣的原因,   “是因为伤口疼哭的嘛?”   换来母亲熟悉的无声的摇头,怎么会,即使平日会因为受伤流泪,但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啊!   “明明就是吧,真是的,从以前就是,一受伤就哭,真不知道咱俩谁是谁妈妈,谁是小孩。”   唐雨柔不满嘀咕,瘪着粉嘟嘟的脸颊,强撑着疲惫的精神浅浅一笑,像往日那般哄起自己的母亲,   “妈妈不疼,我给你吹吹啊。”   “呼~,呼~!不哭啊,我在这呢。”   “嗯!不哭!我不哭!”嘴唇狠狠颤抖着,紧闭着,但却于事无补,乍起难耐的呜咽——“呜呜呜!”   只是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母亲的泪水便彻底决堤!   “小柔!对不起!我应该呆在你身边的。真的对不起!”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轻语抽噎着,不断抹眼泪,可怎么堵都堵不住!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令人难以控制情感的了!   嗡嗡!!   床脚被小机灵夏弥归还的财务堆里,手机炸亮。   车顶被秋泪啪啪拍着,车厢内回荡着医疗机械的滴滴跳动声。   消毒水的味道里,屏保依旧碎裂着那一家四口的笑。   只是照片中,那曾被路明非抹去额头血液的母亲,现实里的伤痛与微红,也被熟悉的小手抹去了。   流淌的红、灼后的黑、生机的白三色交错!   那双小手虽然还沾着黑漆漆的污,但依旧是软软的,真实温热着!   托某人的抉择后的成长,她没有成为再也拼凑不起的尸骸!   唐轻语缓缓止住热泪,任由薄唇染上温热与黑。   她就在自己身边!她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啊!   (本章完) 第250章 没得选!   谢谢!   唐轻语脑海中浮现出路明非的身影,鼻腔发酸。   他的肩膀是那样稚嫩,却抱着颗不知怎样的心,挤开了冰雨中否认与躲避的人群,成了那时绝望中的最后一缕希望!   耳畔回荡着“我会尽全力试试,但你别抱太大希望”的话语,女人不禁轻轻啜息。   明明说不上什么自信,甚至有些低情商的笨拙,却生生拍散了其余的讽刺与风凉话。而且那个孩子,那个看着她们一家四口露出莫名笑的孩子,真的就那么傻傻地为这两句话拼上了性命。   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现在想想,他真是笨的可笑,傻的可怜,冲动的让人心痛!!!   如果路明非是唐轻语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从未教训过子女的她,也一定会把这个笨儿子的屁股打开花吧。   但是,谢谢你,孩子!   她盈着再次淌出的泪,在心中呢喃,   所以,谢谢你,孩子!   唐轻语拢住女儿的小手,轻抵在额头,   果然!谢谢!真的真的谢谢伱!   “妈妈?”唐雨柔微眯眼,茫然环顾,眼前不禁浮现出自己意识里的最后一幕,“我好像看到很多火,好多烟,大石头好像很重,但大哥哥的眼睛很好看。”   “那是梦吗?”她不确定地发出疑问。   “不是梦!是那个大哥哥救了你!”唐轻语摸着女儿的额头,目光温柔,“但你先听妈妈的,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等你好了以后,妈妈就带你去找他。不!”她猛摇头,情绪有些激动,“不!我们还得带着爸爸和姐姐一起!带着谢礼,我们一家一起去!好不好?”   “每年都去!没月都去!你说好不好?”   “好!所以,唔,”唐雨柔皲裂的小嘴轻声蠕动,昏昏欲睡间,虚弱嘀咕,   “我我也能见到姐姐吗?”   “紫头发的姐姐,眼睛红红的。”   “翅膀也是红红的.”   “真的真的.好漂亮啊。”   眼皮无力敛住疲惫的眸子,挤出几抹晶莹的光,挂在眼角,   落下最后的嘤咛,唐雨柔沉沉睡去,泛起轻鼾。   “翅膀?”唐轻语不禁疑惑。   “吸入一氧化碳太多,出现幻觉了,”陪同的医护人员轻声解释,“这位家长不用担心,你女儿现在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好,简直就像是已经接受了什么治疗一样。”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需要留院观察一些日子。”   “好,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唐轻语握着女儿的小手,狠狠点头。   “对了!紫发?”她下意识张望,“和小柔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呢?”   医护人员警觉四顾,茫然出声,   “是啊?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吧?怎么突然就没了?   “难不成在别的车上?”   呼!呼!唔!咳咳!   雾岛董香扶着墙壁移动,体内刺痛,猛咳出几口粘连着血的软濡组织。   那是她一个人在浓烟里寻找逃生办法时,被吸入肺部的烟尘破坏的肺部组织,生生忍到此刻,才选择排出。   也多亏了路明非看董香能动,未在她身体情况上投入太多关注,不然绝对会发现带着那种伤还能面不改色行事的怪物,意志究竟是坚定到了何种程度。   肺部的阻塞刺痛尽消,董香轻抬手,飒气十足地抹去嘴角的血,自言自语,   “真是的,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拼命的?”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最开始的一幕。   烈焰奔袭而至,却有血红的光茫绽放。   锋利的晶片截断来路,凿下碎石!   回望的腥眸倒映着人类的小孩,乍起慌乱波澜,不忍与杀意在心中混杂成一片。   “好漂亮!”天真的眼睛闪闪发光,女孩下意识的赞叹依旧回荡在雾岛董香的心尖,记忆犹新,久久难散。   “姐姐!你是精灵吗?嗯?耳朵不对!不是尖的。”   “那就是天使?可是你头上的光环在哪啊?”   “姐姐!真的好漂亮,能让我摸摸吗?”   然后根本就不管她什么反应,扑上去就摸。   “哈哈,什么啊。”不屑的自嘲散开。   一片阴雨里,狭隘的小巷又冷又黑,下水道的味道很是刺鼻。   几只过街的老鼠驻足,胡须轻嗅,盯了不远处与自己有着相同气息的女孩好久,在垃圾间游蹿而过。   浑身湿漉的雾岛董香藏匿在一片黑暗中,紫眸倒映着外界微光。   盯着那远去的救护车,她好像有看到了那双兴奋、赞叹、好奇却偏偏没有一丝恐惧的孩子的双眸。   “漂亮吗?精灵天使啊”   董香轻抚左肩,不经意间便将受伤的血染在了白皙之上。   回想着小女孩轻触赫子的温暖,感受着现实中雨水刺在肩膀的彻骨冰凉,董香不禁自嘲,言语含着点点厌恶,   “这种杀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漂亮啊!”   “吃人的喰种,又怎么可能会是精灵?是天使?”   “唐雨柔,是吗?如果你知道了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复杂呢喃,悲哀的怀疑着,“还能说出那些话吗?”   “还敢.”指甲狠扣进肩膀,绽开五指血花,”去摸这种东西吗?”   “董香.”   不知何时出现在女孩身后的芳村功善将条纹马甲披在了她的身上。   望着熙攘散去的人群,他轻声道,   “力量不分好坏,善恶都藏在心里。”   “我们生来就无法选择出生,脚下的路却是自己走出来的。”   “别想那么多了,在这个崭新而没有偏见的地方,我们尽可以去决定自己的力量是要用于杀戮还是拯救。”   “也许.”他私有所感地呢喃着,“漂亮的不只是你的羽赫。正因如此,我们才会被送到这样一个还没有被扭曲的世界里吧。”   神明给了喰种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一个有罪者赎罪,无罪者能被当作人类去对待,能作为人类去生活的机会。   在空白的这里的话,也许人类和喰种,真的能探索出一条新的道路。   不是相互攻伐,而是沟通理解,和谐共处。   不是见面就拔刀相向,也许会有人用更积极的方法解决问题。   比如研究出他们也能吃的食物?   芳村功善不禁摇头,为自己过于理想化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缓缓伸手,将一把画满小兔子的伞递向女孩,一语双关,   “董香,其实更重要的是。不论雨多大,你现在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伞了。”   光明正大?   雾岛董香轻接过那把伞,一瞬间就攥得紧紧的。   她盯着上面的小兔子——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动物,低头不语。   也不打伞,就那么任由雨水浸透浑身上下。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心底在想什么。   突然,董香抬起头,愧疚出声,“抱歉,店长,暴露在那么多人的眼前。现在万一被查到的话,我们会很难办吧。”   开口便是道歉.   别说他们算是异界来客了,就算只是简单的跨国,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偷渡客,做什么,都是步履艰难吧。   “没关系,这里的情况不像以前,没人会随便查我们。”   “看到你能力的只是个孩子,人们不会太过相信她的话。”   “媒体方面的报道的确有些问题,但万幸在人们面前你是被救援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男孩身上,你自己反而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身份的问题,我也已经解决了。”芳村功善轻摇头,示意董香放心,“虽然跨国完美伪造信息还需要不短的日子,但现在我们能在这个国家居住,可以工作,也不怕任何人查。”   他接着解释,“不只是你我,四方,金木,还有刚联系到我们的入见和古间的身份也在办了。”   “这就搞定了?”董香有些惊讶,“店长,我们可是昨天才到这里的吧?”   再怎么说,也太快了!   “这个国家有句古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提我还意外找到了地下黑市。”芳村店长笑眯眯的。   “就我昨天揍的那几个混混的钱包?这里的身份这么容易解决吗?”雾岛董香很是疑惑,“不对啊,那些钱大部分被我拿来买咖啡了吧?该死!”   她咬牙痛骂,“咖啡和钱都丢在火场里了。”   “没关系,不用自责那种事。”芳村店长开口安慰,“我跟银行借的钱,在办完身份问题后还剩了不少,足够我们短时间的消费了。”   “原来是店长借了一点钱啊。”雾岛董香轻点头,随后不由瞪大美眸。   跟银行借?他们这些人,怎么跟银行借钱?   “非常时机不得已而为,以后会还的,”芳村店长眯眼浅笑道,“不说这件事了。”   “董香,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会在这个国家呆多久。但我已经租好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店铺了。”   言之于此,就算是他,言语都不禁感慨起来,“店名还叫“古董”,算是我们在这里的新家吧。”   “不过董香,伪造你身份经历时用的是转学,”他从内衬掏出一部手机,“为了避免怀疑,从这几所学校里选一所吧。”   “还要去上学吗?”雾岛董香烦躁地直皱眉,   自己那糟透的成绩先放一边,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肯定会出现更多烦心事。   课程基本变成天书不说,也不可能认识到什么朋友,出了伪装外,上学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一想,她还不如直接在咖啡馆工作到能回到日本为止,最起码更舒服些。   啊!也不对!   雾岛董香烦躁地捏了捏眉头,   店里还多了一个叫嚣自己是人类的家伙来着!   没有什么比“我才不是喰种那种该死的杀人怪物”等等,那种充满恶意的满口否认更恶心人了,更别提还是当面!   早知道会形成现在这个局面,昨天就不管私自占据利世喰场的西尾锦,直接让他把那个烦人的家伙干掉算了!   利世也是,要死的话干脆去死就好了!留下那么个烂摊子叫什么?还有那个医生,随便移植病人的器官?没长脑子吗!   芳村功善注意到了雾岛董香对金木的不满,暗道果然如此。毕竟昨晚金木说的话,简直是在戳在女孩内心里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董香,还记得安定区的原则吗?”他只能如是提醒。   “记得,”雾岛董香闷闷不乐地回答,“喰种之间要互相扶持。”   “记得就好,金木现在也算是我们的一员,更别提他和我们一起流落到这个世界,也是一种缘分。”   “尽管现在还不成熟,对喰种有些误解,”顿了一会儿,芳村店长轻声道,“但金木他会成长的,说不定在这个世界,我们还要多依靠他呢。”   “切!就那家伙?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雾岛董香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接过手机,随意地划来划去。   什么误解?怎么成长?   明明以前就是个把所有喰种都当成怪物的人类罢了!   嗒嗒!   她发泄似地摁着屏幕,力道很大。   说什么喰种都是怪物!难道是他们自己想要成为怪物的不成?   金木自己倒是幸运啊,生来就是可以品尝各种食物,不喜欢还可以选择挑食的人类。   但是他们呢?从出生起就只能靠一种东西活下来的他们,有得选吗?!   想活下来就是怪物吗?想活下来就该死吗?   如果能有别的东西能够让他们活下来,谁愿意变成只能躲躲藏藏的怪物啊!   董香愤愤咬牙,   管他是误解也好,仇恨也罢。   觉得喰种都是该死的怪物的话,自己饿到极限去体验体验那种地狱啊!   也就是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然谁知道那个自称是人类的家伙,在明天上学的时候,会不会饿到把他以前的好友也吃掉!   念及好友一词,雾岛董香的手突然停滞了,眼眶微红。   她想到了自己的闺蜜小坂依子,那个总会和她分享便当的女孩。   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在知道自己突然消失以后,会不会伤心呢?   “会的吧”董香不禁呢喃。   毕竟雾岛董香可是以人的身份,在小坂依子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的。   和在新闻里发现自己的好友竟然是喰种相比,这种结局,应该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本章完) 第251章 昏迷的女人?淋漓的血!   “董香,别走神了。”   “仕兰,鸣龙,市二中,现在先好好想想要去哪所学校。”芳村功善适时点明,   “信息伪造到能出国的程度还不知道需要几年。”   “我们所有人都出现在这个城市,也很难说是巧合。”   “以后大概率还会有其他同伴到来。不管是要管理帮助他们还是要清除约束他们,都绝不可放任不管!”   “这是机会.”芳村功善无声呢喃道。   在新的世界,如何达到两方的和平共处,芳村功善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粗略的想法。   仔细想想,   亲情、友情、爱情.种种羁绊,喰种与人类都有,谁也不多谁一点!   喜,怒,哀,乐,惧各样感情,喰种与人类都有,谁也不少谁半分!   相同的羁绊,相同的情感,一样的精神,一样的灵魂。   刚降临于世的时候,喰种与人类完全就是相同的物种,本就有和谐共处、互帮互助的可能。   可偏偏到最后,却仇恨到扭曲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会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是因为“活下去”三字。   喰种不杀人类,就会死!   人类不杀喰种,就会死!   这就是原因,却只是表象。   所以喰种与人类难以和谐共存的本质矛盾是什么?   很简单——用以维持生命的食物。   哪怕喰种不杀人,只是依靠盗取尸体、寻求自杀者维持生命,只要“喰种的食物只能是人类”这一点不变,不管在那个世界,喰种与人类之间的整体关系早晚都会崩溃到扭曲的地步。   换句话说,只要有食物存在!   除却人类的其他食物存在!   喰种与人类间的隔阂就能够彻底被消弭!   喰种不杀人类,不会死!   人类不杀喰种,也不会死!   其实,就芳村店长了解。   在原本的世界,也有主张这个方法的人类与喰种群体——想要研究出替代的食物,想要改造喰种的身体。但奈何只有很少数量的推进者们,根本无力打造出解决问题的希望钥匙。   因为大部分人类与喰种,不认可!不同意!不出力!   是人类与喰种间,那十年、百年、千年互相杀戮的代代仇恨,诞生了扭曲的偏见——喰种是无情的怪物,人类是不讲道理的敌人。   是那扭曲的偏见彻底僵化了沟通的可能,使唯一的破局钥匙,成了永远无法落实图纸。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纵使常年稳重的芳村功善,想到这一点都不由捏紧了拳头。   新的世界,还没有仇恨!   新的世界,还没有偏见!   新的世界,还可以沟通!   如果能好好选择的话!如果能好好对话的话!如果能让整体中的大部分认可那种主张,借助众人的力量的话。   不管是研究出改造喰种器官的方法,还是研究出能够让喰种活下去的其他食物。   喰种与人类的理想世界,都将来临。   不!   到时候喰种将不再是喰种,而只是一些,有着特殊力量的人类而已,他们反而能成为意想不到的助力。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聚集同伴,需要积累力量,如此才能寻求对等的对话与后续的合作。   瞬间而掠的思绪万千,芳村店长看向董香,严肃地道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项最大决定,   “总而言之,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打算把第一个据点设在这座城市。详细的原因与想法,等人员到齐再统一说明。”   “换句话说,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呆在这里。”   “学校是你新的圈子之一,一定要好好选,不能马虎。”   尚不清楚店长想法的雾岛董香闻言,不由俏脸一僵,面露苦色。   不是吧?   语言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用英语交流吧?   “相对应的,伱最近的首要任务是学会中文,最起码要达到能够交流的水平。”芳村店长不动声色地补上一刀。   自知学习有一点点不好的女孩,不由摆出一张苦瓜脸,   中文,这可是这个世界最难学习的语言啊!?   又不是一张技能卡就能学会一切的游戏世界,哪有这么简单啊!   “什么学校都无所谓了,店长,”雾岛董香直接摆烂,懒得想了,“就离店里最近的那所吧,这样我还能多帮帮店里的忙。”   另外还可以少在学校待着。   芳村店长并未点破女孩的小心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就是仕兰高中了,据说是本地最知名的贵族学校,会日语的学生应该也有一些,不至于完全无法交流。”   “年级的话,就从高一重新开始吧,能多些缓冲时间。”   “店长决定就好,我也不打算和这里的人有太多交流。”不以为意地将学校的事情抛掷脑后,雾岛董香通过网络得知了一件事。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大众皆知的特殊能力部门。   想着路明非的全部异常,她朝芳村功善神情严肃道,   “店长!先别说学校了,我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汇报一下。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你也看到我在火场里遇到的那个人了吧?我感觉他不是这个国家特殊部门的人,就是和我们一样不得隐藏自身能力的家伙,因为.”   听着女孩的阐述,芳村功善缓缓睁开双眼,神情严肃,在心底提起了重视。   “竟然是这样吗?嗯!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远超同龄人类的身手和眼力!   道出某种咒语就能使得身体痊愈的,还有疑似凭空变出绳子,看穿物质脆弱点的能力!!   以及那令自控力非凡的董香都会压抑不住的味道!!!   那个少年果然不是一般人!   芳村店长微抿嘴,   他还藏着多少秘密?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又还藏着多少?喰种又要如何与这些人相处才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如果能和哪位叫路明非的少年以及他背后的组织取得联系,达成平等对话与合作的话。   改造喰种器官,研究可食用食物的未来一定能更快的到来。   “不过只要不出现在需要救援的灾害现场,老实过普通的生活,”雾岛董香抱胸嘀咕,心中大多是对路明非的警惕,“再怎么说,都不会和他或者他背后的组织产生接触了吧。”   “是否接触,什么时候接触,等晚上商讨过后再说吧。”芳村功善如是说着,并未多做解释,抬头向前迈去,冒着雨。   雾岛董香疑惑地顿了顿,随后恍然回神,咔哒一声撑开满是小兔子图案的伞。   女孩高举着小小的伞,追身而上,柔和地遮住老人的肩头。   注意到店长微滞的脚步,董香前所未有地认真回复,感情真挚,   “店长!如你所说,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所以我觉得,店长!你也可以撑伞。”   “无论雨有多大,多小,”董香再次将伞朝老人那边倾斜,   “都可以光明正大。”   芳村店长彻底驻足。   “店长,”董香紧握住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礼物,再次往老人身侧递了递。   她抬头望着印透的兔子笑脸,轻声建议,   “有时间的话,大家一起去拍张新的照片吧。”   喰种白鸠,遥远的旅途跨越了世界,消弭了扭曲的纷扰。   时代,国家,环境,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也都是陌生的。   此去经年,难见归期。暮然一身,空无一物。   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是没了身份。   店里不能签收的咖啡豆,手机里无法回复的line信息,讲台前不会再多一道圈的签到表满是失约与迟到。   熟悉的解道,忘记洗的兔子玩偶,堆在房间里的衣服,温润的咖啡杯,泛黄的老照片.不能再见,不可触摸。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家!陌生的语言!   甚至连打在身上的雨水冰凉都是陌生的.   唯一的留念是记忆,仅剩的羁绊是一起来到这里的家人同伴。   始终对这个世界有着隔阂感的董香依旧望着兔子笑脸失神,轻声补充道,   “新开的咖啡厅,新的家里,总不能.”   “什么装饰都没有吧。”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出这句话,心底也开始尝试接纳这个世界。   “是啊,的确要拍一张照片。”芳村功善顿了一会儿,露出一抹慈祥温柔的笑,“毕竟,是所有人新的开始啊。”   驻足的脚步轻启,踩过水面。   亿万秋泪点在光暗相接的巷口。   伞面上的小兔子寸寸轻移,从黑暗走进光明,表情清晰。   眼角带着晶莹雨泪,滑落。   嘴角却微微勾着,在笑.   缓缓,一把在笑的伞。   慢慢,踏出黑暗,走入光明的老少。   “但愿来到这个世界的其余人里,能少些疯子,少些麻烦吧。”老人担忧呢喃。   与此同时的不远处,一桩惨案,悄无声息地拉开帷幕。   哗啦啦!哗啦啦!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   风越来越急!拍在身上,衣服哗啦啦的响!   “不就是救了俩人吗?得意什么啊?”   躲在在一家一户的房檐下避雨行走,跑酷男揣着兜,摸着酸疼的侧脸,眼神阴暗,   “那一个个记者也是,只顾着那小子,这里有人被打了都没看见是吧?真特么是眼瞎!眼瞎!”   窸簌!窸簌!   轻微的声响微动,伴着女人痛苦的呻吟。   “谁啊?”男人眉头一皱,疑惑转头看向巷口,犹豫几秒,好奇地迈入漆黑。   巷口初极狭,深入数十步,豁然开朗,却是昏暗的吓人。   落叶片片响,冷雨四处游,急促的波纹荡漾着,碎了地面上的昏暗天空镜。   布满苔藓的砖瓦边,却见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知性的面容上挂满晶莹的雨滴,粉红的可人脸颊在呼吸下起起伏伏,微蹙的眉毛写满抗拒。   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亦或者是一天?   但仔细看去,女人缩在白布下的身体,貌似未着片缕。   朦胧的湿润浸透了那薄薄的一层。   淋漓有致的曲线,微烫了视线。   半透明的脊背蜂腰,眩目了脑海。   不可名状的地带与一双白皙,一览无遗,浑身上下,写满诱惑。   淡淡清香弥散开来,混着难以察觉的丝缕消毒水味,在雨中被混淆为酒气。   跑酷男沉醉轻嗅,竟然回神,轻呼着,   “美女?诶!美女,你什么情况?”   但他却并未得到应答,只能隐约听到那柔润红唇边乍起的呢喃。   “お腹が空いた.”   男人犹豫地凑了过去,顿身轻撩那块白布,往里一瞄,不仅面色一红。   “还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我记得这附近是有个酒吧来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还真让他捡到一个宿醉在街头的大美女啊!   不着片缕,睡得死死。   咚咚!心脏激动地狂跳。   转运了!   跑酷男回头望了望,确认没人过后,舔了舔嘴唇,红着脸,探出手。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越跳越快!   “嘤咛!”女人琼鼻轻嗅,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红唇嘤音。   滴答!   珠圆雨水被长睫毛打散,她突然睁开了眼,乍起深邃的紫。   咔!   “美美女你醒了啊?”跑酷男手一僵,心虚躲避目光。   窸簌!   唯一的蔽体之物突然滑落,狠狠拍在水面。   女人猛然抱住了男人,乍起难言的香艳。   丁香小舌缓缓伸出,轻舔在男人的脖颈,柔软而温热,刺激得他猛然一个哆嗦。   乍一看是食色男女,实则隐去杀意的重伤凶兽已经露出獠牙,蠢蠢欲动!   “这这这这这!”跑酷男心底打颤,不禁吞咽口水,这么主动,果然是干那个的吧?   仍被蒙在鼓里的他不禁口干舌燥,双手下意识搭在某处,轻舔嘴唇,   “美女?要.要不去我家?不行的话,我记得附近有宾额!”   噗嗤一声!尖牙刺入皮肉!   灼热的血泉打断邀请!   哗啦啦!一道又一道水枪喷溅!   灰褐色的老巷墙,眨眼间就被刺鼻的红油漆浸染出一朵淋漓的花!   “你你在干什么?”剧痛自肩头传来,男人下意识瞪大酸涩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刚才被自己视作娇弱美女的存在。   她她她她!她好像?   在吃自己!   (本章完) 第252章 意外逸散的味道,超出想象的奖   励。   轰隆隆!   闷雷炸响,闪烁紫白游龙,却在下一刻被黑色苍穹扭曲旋转着吞噬,撒下瓢盆大雨。   “滚!你滚啊!”   跑酷男恍然回神,大吼着抓住女人的身体,拼命往外扒!   但即使抓住几道血痕,那怪物却依旧一动不动!   反而耳畔那咕咚咕咚的吮吸声,越来越响!   不仅如此,余光所致之处,女人背后被抓出的伤痕,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直至此刻,他才恍然发现,这哪里是个任君采撷、无法反抗的美女,它是怪物!   吃人的.   怪物!   “救啊!”胸膛尽全力将所有的气体吐出!   化作的凄厉呼救,却被天边的闷雷与身侧的剧痛掩埋。   咔哒一声!酸涩而刺耳。   下颚骨,也在下一瞬间被生生卸下!   滋滋!   漆黑取代纯白,血色漫上紫虹膜。   “お腹が空いた(饿死了!!!)”带着兴奋与贪婪的疯狂声音响彻!   回音震荡着,散向四周灰旧老墙,波动水面。   扭曲的水镜中,红色的赫眼大开,长紫发无风而动!   “啊啊啊啊!”   突然,惊恐的尖细声音炸响!   当的一声!手机坠地!   火灾现场曾经多次说风凉话的女人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瞪大。   “你你!”   腿不停的打摆子,她哆哆嗦嗦地后退,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分外尖细,刺耳!   “血!好多血!”   “杀!杀人了!”   她转身就往外跑,高呼求救!   “快来人!救命啊!这里有人杀”   噗呲一声!锐利的黑影破空,撕裂,穿透!   晶莹雨幕中,绽开血雾茫茫,滚烫生命的温度!   长锥般的血红旋转着将巨人挑向空中,伴着骨碎的酸涩声。   浑身一僵,女人茫然低头,却见胸口已被生生贯穿!   血一股又一股沿着那夺命之物流逝。   浑身上下的生机,如拔掉塞子后浴缸中的水,旋转着流逝入一片漆黑!   “救救救我!”断断续续的无力,嘴角淌出鲜血。   悬空的女人朝天空伸出手掌,微光在眼眸倒映着,尚存想活着的希望。   “我不想不想,唔!”   呼救的音响,被蜂拥而至的血红鳞赫紧紧堵住。   一层,一层,又一层!如古老木乃伊的裹尸布般缠绕着,剥夺希望!   沙哑而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闷哼阵阵!   咔擦!   身体痉挛一抽,头骨碎裂的声响乍起,秃留一双目眦欲裂的眼,泪血俱下着对死亡的恐惧!   自云中剥离的雨一滴又一滴,淹没了那双瞳孔,扭曲了黑白,只剩冰冷。   希望的微光,熄灭了!   滴答!滴答!窸窣!窸窣!   一道长长的血红被拖拽着,于地面荡开血色涟漪,没入黑暗里。   “这文字,中国?不是在实验室了吗?”神代利世茫然四顾,不清楚算计自己的那个医学疯子又想搞什么鬼。   新实验?不像,如此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取回力量,无异于放虎归山!   那么,是有其他组织救了自己?那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丢在这里!   嗅嗅!   突然,神代利世下意识抽了抽鼻子,轻歪头,目露疑惑,   “什么情况?安定区的那些人貌似也在?”   “嘛!算了,”她朝着在地上抽搐的两人,轻舔红唇,邪魅一笑,“现在还是补充能量要紧啊。”   “呸!好柴的口感啊!就不能有点更好吃的吗?”   不过,以目前的身体情况而言,也不允许她挑食了。   黑暗中,传来啃噬的刺耳声响。   咔嚓!咔嚓.   “多谢款待了,两位.”她轻声呢喃着。   刺鼻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潮湿,在整片空间弥散开来。   舞动的赫子如屠刀,肢解猎物。   咔嚓!咯嘣!窸窣!   热流在体内涌动,修复了各种被刨出的脏器。   咕噜噜!染血的白皙小腹轻颤。   “不够!不够!果然不够!”   神代利世支起染满嫣红的赤裸上身,目光迷离地伸出丁香小舌,轻舔手指,   “更多!还要更多!”   “嗯?”她突然一愣。   遥望向路明非所在的方位,神代利世抽动鼻子。   唇角不禁淌下晶莹,妖冶红眸瞪得吓人。   “好香啊!”嘴里不禁呢喃出内心的渴望,“好像吃”   天啊!这是什么味道!!!   呼!呼!呼!咚咚!咚咚!   潮红漫上脸颊,激动的喘息掩不住心脏的疯狂跳动。   神代利世不断吞咽口水。   这是什么?比至今为止品尝过的所有东西都要诱人!   有点像是人类香水里桃子的味道?   她眯着眼,如小狗般偏头耸鼻,细细分辨着,   草莓,葡萄,柑橘还混着各种各样从未接触过的其他香甜?   是谁?是谁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想过去!想拥抱!想占有!!!   神代利世陶醉地沉进在那无与伦比的味道中。   芳心颤动,染上粉红的娇躯颤抖,宛若一个瘾君子。   “好像要!好像要!现在就要!”   现在就去!   她猛然站起身,鲜红的赫子在背后疯狂舞蹈,划烂了老巷!   腥红的眼睛盯向远方,锁定目标。   10米!100米!500米!   咔!追寻的感知突然断联!   嗅嗅!   “嗯?”神代利世疑惑出声,   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身体虚弱摇晃,她头晕眼花地止住步子,   “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彻底让身体恢复吧。”   那个味道,事后再说。   只要还在这座城市,早晚能遇到!   时间倒回几分钟以前,   啊秋!   车内的路明非猛然打了个喷嚏,略显疲惫地听着耳边系统的汇报。   【任务一(蓝色难度):火场烈影!已完成。】   【奖励:蓝色技能卡*4;挽救商城功能开启,挽救点*4000(已扣除);rc因子植物库。】   “狗系统啊狗系统,这就扣了?能在快点吗?”路明非看着自己都没捂热乎的挽救点,在心中怒骂。   “叮咚!请宿主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盯着这次的破局关键,路明非无语地直翻白眼。   【幻:】   【1.千遍万幻:永远走在时尚的前列,时刻引领瞩目的潮流。.,“幻”能将世俗所有的服饰重现,创新,升华。】   那标红的“重现”“创新”“升华”几个字,就是路明非成功逃脱的关键。   具体来说,就是靠着“幻”的功能将某款尼龙腰带“重现”,再“创新”“升华”为一卷尼龙绳!   他大爷的!谁能想到!   本以为就是个男人衣库的功能,其背后竟然还隐藏这这种花样!   路明非摸着空荡荡的腰间,心念一动。   废墟里被烧得只剩残骸的尼龙绳便缓缓化作一条i真皮腰带,转瞬消失,回到了路明非的腰间。   不过,也还真不算亏。   转念一想,路明非嘿嘿一笑。   最起码知道了“千变万化”的隐藏潜力,以后少不了各种妙用。   念及于此,他不由在心底朝系统叫嚣。   小统子啊,4000挽救点伱亏大发了晓得不晓得!   这背后的战略价值!4万都不够的!   路明非在心底叉起了小腰,   哼!   尼龙绳也能当腰带是吧?重现创新和升华是吧?   防弹衣就不是衣服了?   钛合金头盔算不算帽子?针孔摄像特质版吊坠是不是项链?   既然日轮刀刀都能属于手链了,红缨枪行不行!沙漠之鹰可不可?巴雷特能不能安排?   普通人的衣服叫衣服,特种部队的衣服是不是,特工的、宇航员的又是不是?   名侦探滚筒洗衣机的追踪眼镜、麻醉手表、变声蝴蝶结,晚上回去先实验一套再说!   更有甚者,贵族奢华的一身叫私人定制,钢铁侠的那一身就不叫私人定制了?   衣服的概念不就是遮挡身体吗?   没准哪天他通过这功能直接手搓出一套高达机甲,飞上外太空!   “宿主,别做梦了。”系统听着路明非得意洋洋的声音,只感觉憋屈得一批,尝试泼冷水,“以‘幻’现在的能力强度,还做不到那种离谱的事情。”   “明白,不就是现在做不到吗?以后多喂它点好的。”路明非轻佻提眉,也不管系统有多郁闷,美滋滋地将目光投向其他奖励。   rc因子植物库成了“银”的附属空间,统合了世界上所有植物的成品与种子,每天都会重新补货至固定数量。   虽然搞不明白rc因子是什么东西,但系统明确表示其内的产品对人体并无任何害处。   质量营养双保障,色泽味道皆诱人!   要不是车里还有人,路明非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鲜艳欲滴的桃子掏出来尝尝。   粉红的色泽晕染迷离诱惑!   皮下的果肉饱满而细腻,甚至能感觉到那喷薄欲出的香甜汁水!   最特别的,就是那芬芳的香气!!!   甚至好像透过“银”飘散到了路明非的鼻尖。   宛若要命的小妖精伸出纤纤玉指,软软地在你浑身各处画圈圈!   亿万毛孔沉醉舒张着,就像是要把那股香气尽数敛入体内。   明媚的橙,圆润的葡萄,鲜艳的草莓,翠绿的西瓜,各种香甜的果香接连腾起。   口齿生津,胃口大开的路明非有些怀疑。   到底是世界上顶尖质量的水果都是如此,只是他们这些平民无福消受。   还是那个rc因子有着什么致幻效果。   路明非粗略一扫,发现这个植物库的潜在价值贵重到可怕!   生菜,西红柿,土豆,红薯妥妥的随身菜市场!生活无忧,健康随身。   玫瑰,百合,樱花,向日葵世界上最全的随身花店!撩妹的浪漫,值得拥有。   上吐下泻断肠草,焚烧毒雾夹竹桃,见血封喉毒箭木.随身夺命小毒库。   当归,大黄,甘草,黄苓.无与伦比的随身中药库!他好,我也好。   要是能想办法搞点中医配方的话。止血化瘀祛湿散,蒙汗泻药春.咳!串台了。   突然,路明非缓缓瞪大双眸,直呼想不到!   靠靠靠靠!   连200年的老人参都有!虽然一天只刷新一颗。   但前些日子新闻里长白山产的那株200年野人参,拍出多少钱来着?   貌似是326万来着?价值三套房???   豪!真豪!   一个rc植物库=水果店+菜市场+花店+毒店+药店+紧急变现所+一堆现在想不到的玩意。   路明非越看越满意,   相当于多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类宝库。   哪天混不下去了,路明非感觉可以靠它开个批发市场,稀有度与质量上绝对是称霸全球的那一种。   不过对于现在的路明非来说,最大作用就是多了一个终于能满足他胃口的水果库。   现在就是把他扔沙漠、孤岛等绝地,都能逍遥快活一辈子。   嗅嗅!后排的女孩轻嗅四周。   “小李哥?”   后面的苏晓嫱突然开口,眉眼不解,“你什么时候把车载香水换成水果味道的了?”   “桃子,柑橘,草莓.好像还有西瓜?”   “嗯?”她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再将注意力放在rc因子植物库里的路明非冷汗涔涔:“.”   好好好,味儿还带往外飘的是吧?   “你们都没闻到吗?”苏晓嫱满脸疑惑。   “小姐,”保镖小李哥眼睛微眯,先是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车载地图,随后转头苦笑,“其实我感冒了。”   “没闻到!你被熏出幻觉了吧,好好休息休息。”路明非义正言辞的否认,忽略掉怀疑自己嗅觉的女孩,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奖励,越看越激动。   未来,一片光明啊!   【挽救商城】   四个大字直入路明非的眼帘。   挽救商城不出路明非所料,是依靠挽救点运转的系统,其内目前多为路明非自身认知中的东西。   可购买的东西都以“金,紫,蓝,绿,白”五度等级划分,售价基本分别以“千万,十万,万,千,百”挽救点为起步。   具体商品分为以下四类,带给路明非前所未有的震撼——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路明非!要起飞了!   第一,技能卡类!   枪械格斗古武术、音乐绘画各类舞、欺诈易容、风水鉴赏.   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囊括了路明非所有听说过未听说的技能。   可能是为了方便认知,系统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张技能价值表。   白色技能卡=涉猎级,主打一个平平无奇。   绿色技能卡=入门级,已经达到可用的地步。   蓝色技能卡=精通级,是普通人钻研一个技能五到十年能达到的程度。   紫色技能卡=大师级,是普通人钻研一个技能五十年能达到的程度。基本处于普通人类能到达的极限,掌握者仅占人群中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   金色技能卡=宗师级,天赋毅力具佳者研习沉醉一个技能百年,亦要看缘分,拥有者绝对就是该技能领域顶尖的几人之一。   以计算机技能形象举例,白色=基本能用的“码奴”,绿色=勉强混口饭的“码农”,蓝色=小康中产生活“码人”,紫色=财务自由“码王”,金色=高处不胜寒“码帝”???   需要提及的是,路明非意外发现自己拥有的最强技能【游戏达人(淡金色)】售价就高达888挽救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不能卖,路明非想直接把它卖了!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自己最在意的技能。   【电子骇客(紫色);售价:333救点】   游戏算个锤子!如果能换成这个技能,游戏方面不必多说,他还能以此侵入世界网络去调查自己各种信息!   火场里苏晓嫱的金色眼睛是怎么回事?   喰种又是什么东西?   只要有了这个技能,他怎么都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将是一切真相的钥匙!   (本章完) 第253章 谁家核弹按斤卖啊!   就是那望尘莫及的333救点的价格   不靠任务奖励选择生攒的话,鬼知道要攒多久。   要清楚,路明非手头上挽救点最高的金色任务【血色未来!(喰种篇)】完成后,也不过是获得100救点而已。   就这,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找到线索完成任务需要骇客电子,兑换骇客电子又需要完成任务集赞挽救点。   陷入僵局,任重道远啊!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盯着【骇客电子(紫色)】的技能介绍,只是意念一动,便拉出了一颗树状图。   他有了新的发现!   以【骇客电子】技能为根部,衍生的分支气泡括着各项具体知识——涉及高等数学、英语、编程语言、电子物理、信号传递等领域的方方面面,其中数学与英语的气泡相交于其他要明亮不少。   路明非轻轻摩挲下巴,得到两条信息。   第一,只要学会相应技能,其背后的知识自然也能被学习人员所掌握。   举例说明,成功掌握【骇客电子(紫色)】以后,数学对他来说,将不再是什么问题。   第二,换个角度反方向理解,成功掌握分支领域的知识的话,对应技能兑换价格都会降低不少。   同样以【骇客电子】为例,学会数学、英语、编程语言等后,具体价格将视学习深度与学习广度缩减10200救点不等。   “回头买点相关的书研究研究吧。”路明非暗自嘀咕。   已有的技能【游戏达人】都是淡金色,他脑子也不笨,没道理就学不会骇客技术下的分支知识啊。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暂且记下此事,路明非接着浏览商城的其他概况。   第二,物品类!   路明非在其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东西。   像是最直白粗暴的,   【rmb*100(白色);售价:10挽救点(单日兑换限额1mb)】   粗略一算!他路某都已经是年入365有志青年富一代了!   而且这么一想。   在苏晓嫱关爱的目光下,藏在消防帽下的路明非咂舌嘿笑,肩膀轻颤。   用那约等于四万现金的4000挽救点有惊无险地逃出生天,成功嫖到一个有rc因子植物库和技能卡的奖励任务,是越看越划算划算!   “系统,你真的亏大了,我要不再给你点挽救点吧?”路明非小人得志,在心底叫嚣,“不然我自己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人狠话不多,系统直接给路明非生成了一个进行汇款的对话框。   咳咳!   路明非轻咳几声,随心叉掉,不见丝毫脸红。   系统:“.”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当真。”   他厚脸皮怼了一句,转身投入了商城的怀抱。   【burrybery风衣(绿色);售价:2300挽救点】   这售价,就跟标着rmb来一样。   【精品日轮刀(蓝色);售价:救点】   路明非不禁感叹,能撑起鬼杀队的耀哉大哥,不愧是家大业大!   一把三十五万软妹纸啊!   【沙漠之鹰(蓝色);售价:救点】   【口径马格南子弹*1000(绿色);售价:2400挽救点】   “啧!”   在苏晓嫱愈发奇怪的眼神下,路明非傻笑咂舌。   真好,竟然还能兑换手枪和子弹啊。   以沙漠之鹰的威力,一枪干掉一头大象都不成问题。   以后杀人方便.杀人?   杀人!   咔!路明非定睛望去,神情呆滞,久久卡壳!   啥?   手枪和.子弹!   路明非猛然瞪眼,咔嚓一下,关闭商场!   咚!咚咚!   心跳咚咚作响,久久难平。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试图平缓心情!   呼——!   路明非抿着嘴重新唤出商城,确认无二,紧张地直咽口水。   枪和子弹!他大爷的还真有枪和子弹!   不是玩具,货真价实的那一种.   这可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严重点直接无期与死刑的枪啊!   心中自然腾起忌惮,但路明非感受到更多的其实是另一种情绪。   心头火热,烫得吓人!   枪!这可是枪啊!   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都梦寐以求想要触摸的东西!   想一想!   漆黑的巷口,骤雨如瀑。   电闪雷鸣中,男主角矫健翻身,信手制服身后偷袭的歹徒,踹跪在地,飞溅积水,绽开水纹。   歹徒凶狠回头,却见漆黑的冰冷枪口已经抵在他的额头,只好惶恐头像。   伴随着保险的扣动声,路明非再来那么一句,“偷袭我?活腻歪了?”   想想就够劲啊!   路明非咧嘴笑,目光紧接着掠过其余商品。   噗呲一声!就像是被泼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冷水。   火热渐消,取而代之的,是通体冰凉!   鸡皮疙瘩乍起,路明非严肃抿嘴。   说实话,有点超乎想象了!   手枪,冲锋枪,大口径狙击枪乃至坦克导弹.能组一支部队,这就算了,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潜艇,航母,飞机,火箭,空间站.增强国力而已,勉勉强强还在接受范围。   但是核弹,氢弹,洲际导弹发射器.就有点超乎想象了。   【核弹(金色);售价:1000挽救点一斤。】   谁家的菜市场?连核弹都按斤卖?   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就这,还叫“挽救商场”?   砰砰!砰砰!   心脏狂跳,路明非意识到了大恐怖!   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他想的话.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多挽救点,最起码现在没有。”路明非猛甩头,掠过武器,找起其他新物件,妄图转移注意力。   【空间饰品“银”(紫色);售价:78救点】   【单一呼吸法的种子(紫色);售价:110救点】   【无尽版呼吸法种子(金色);售价:1300救点(不可兑换)】   【时装·幻(金色);售价:4320救点(不可兑换)】   就最后这哥仨儿,切实让路明非意识到了一件事!   限量版的好东西果然要通过模拟奖励才能得到,老实做任务的话,估计一辈子也不攒到?   另外就是浓浓的骄傲,110救点,粗略合计千万人民币的呼吸法种子,他路明非可是说送就送给楚师兄还有苏晓嫱了,相当于一人送了辆楚叔的迈巴赫。   啧!眼都不眨,这叫一个挥金如土!   路明非自夸着,刻意忘掉刚才的事情,目光飞速,   其三,天赋类!   多为路明非拥有、见识、知晓的内容,相较于其他板块,整体数量上较为稀少。   曾经在模拟器中出现过的稀血、病秧子暂且不提,路明非还看到了曾给一个世界带来千百年悲剧的天赋。   【鬼王之躯(金色);售价:1200救点】   见此天赋,路明非突然沉默了,   怎么滴,这是要让他在现实世界散发丧尸病毒?   他觉得系统应该仔细考虑考虑,到底是叫“挽救商城”还是“灭世商城”?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与“挽救”无关的东西。   【通透世界(金色);售价:1500救点】   【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售价:6000救点(不可兑换)】   【未知的血脉·封印状态(金色);售价:9999999挽救点(不可兑换)】   路明非不禁自嘲摇头,在心中低语。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   (本章完) 第254章 血裔   其四,服务类!   可以说是路明非感觉最奇葩的一部分,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获取条件也不尽其然。   小到帮忙写作业,大到太空旅行。   【会所嫩.(绿色):售价:1000~9999拯救点不等。】   【日本游(蓝色);售价:救点】   【亿万富翁俱乐部m1n1资格(金色);条件:宿主具备1000救点】   以及路明非最为在意的两条。   【幸运硬币(金色)*1:   介绍:凝结宿主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本质力量的结晶。   效果:运气、庇护、心想事成,意想不到的神奇力量。   条件:宿主对应天赋陷入24h的冷却期。】   【血裔(金色)*1:   介绍:由宿主天赋“未知的血脉”延伸而来。   效果:激发唤醒,赋予创造,升格进化,未知之旅途。   条件:鲜血,不定量的血脉解封度,宿主意愿。】   咋跟鬼灭里的鬼舞什无惨、生化危机里的病毒还有西方故事里的吸血鬼一样?   巨大的信息量一时间把路明非冲懵了。   他不禁眨了眨眼,匪夷所思地嘀咕,   “老爹老妈,我该不会是你们从某个实验室抱出来的实验品吧?”   且不论各种“商品”背后隐藏着多少信息。   总而言之,   技能卡类、物品类、天赋类、其他服务类,这四大类便是【挽救商城】内的产品分类。   可以说,基本包揽了路明非所认知的一切。   但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   路明非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这些东西,物品自然不必多说,就连技能卡与天赋,都可以由路明非赋予他人使用!!!   “系统,你丫的这是想蛊惑我拉出一个什么组织不成?”他不确定地呢喃着,“以一己之力比肩整个世界的节奏啊。”   “以拯救既定悲剧为根本原则,系统只会根据宿主的成长程度,在各个阶段提供相应服务。”系统沉声解释,“具体选择完全由宿主自身决定,一切解释权尽归宿主所有。”   “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宿主你多了一种可以用以改变和成长的力量。”   路明非沉吟不语,   想起那些武器,技能与天赋,他的面色变得无比复杂。   夸张点说,这简直就是神拥有的力量!   路明非可是明白任务模板开启时,系统为什么要检测他的心境了。   挽救商城自身或者说挽救商城里的很多东西,很有可能是心性达标后才可能出现。   不然,但凡他现在有点想黑化的欲望。   地球没不没不知道,人类指定是全没了!   单就一个【鬼王之躯】下去,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了!   当然!所有的潜力都在未来,全部的想象都只是可能,一切的前提是有足够的挽救点。   路明非现在根本就不用想什么怼天怼地怼空气,因为他的挽救点数,是分外坦荡的0!   别说牛逼哄哄的技能,无与伦比的天赋,或者核弹坦克了,一张软妹纸他都换不出来。   信念一动,路明非关闭挽救商城,抱胸沉思。   到最后,实际到手的奖励,除了rc因子植物库,就只剩下四张蓝色技能卡!   还不错,少说也是4救点了。   望着悬浮在眼前的虚幻蓝色卡牌,路明非在内心感叹。   普通人沉淫十年才能获取的技能啊,这就搞到了四个?真让人知道了不得气死?   会是什么呢?   难以抑制的好奇心被点燃,路明非心神一动。   嗡嗡嗡!   朦胧的蓝光在眼底渲染转动,最后的奖励拉下帷幕。   【精准跳楼(蓝色):纵身一跃,无人能敌!使用者将获得十年的跳楼经验。】   路明非:???   “跳楼经验.”他无语至极,这是个什么鬼?   哪来的啊?这真是人能拥有的技能?那个人类没事能跳十年楼啊?   “叮咚!提示!废弃技能可以进行回收处理,”系统轻声道,“以商城二分之一的售价,该技能可兑换挽救点”   原价蓝色技能里都算中等的了。   路明非警觉眯眼,直觉告诉他—有猫腻!   “先留着,哥像是缺那点点数的人吗?”   系统沉默不语,调出后台的0:“.”   不管系统怎么想,又如何挑衅,路明非丝毫不慌。   他看向剩余的三个技能,若有所思。   【沉浸演技(蓝色):性格百变,游刃有余!天衣无缝的伪装,就像是在身体里圈养了其他人格。使用者将获得十年的表演经验。】   【百变伪音(蓝色):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御姐萝莉,暖男正太,伱!即是所有!使用者将获得十年的伪音经验。】   【如生绘画(蓝色):栩栩如生,绘画于心!人物风景,现实想象,所有的一切汇于指尖。使用者将获得十年的绘画经验。】   除了最后一个,其他的貌似也用不到啊,要不要卖.   哗啦啦!   豆大的雨滴打在路边震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暖气呼呼吹着白雾。   莫名清香藏在浓重香水味中,一点一点沁入狭隘空间。   司机下了车,空间内只剩两人而已。   “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   苏晓嫱不悦地呼唤着,一击猛敲打断了男孩的思绪。   “想什么呢?叫你多少遍了?连应都不应一声?”苏晓嫱从后排探出头来,明眸浩瀚,倒映着头戴消防帽的路明非。   捏着有些发疼的小拳头,苏晓嫱嘴角直抽抽,   “你还要戴这个帽子多久?车里又没人拍你的脸,傻不傻啊?”   “忘了,忘了!”路明非恍然回神,尴尬扯掉消防帽,疑惑询问,“苏晓嫱,怎么了吗?有事?”   “有事!还怎么了?”一直观察路明非状态的苏晓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   “上车以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缩在那。不是傻笑,就是叹气,再不就是狂摇头。”   “一会儿咳嗽,一会儿抱胸,一会儿又摸下巴。还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递出几张湿巾,示意路明非擦擦自己的黑脸。   苏晓嫱关心地望着他,语气担忧,如兰吐气撞在男孩的侧脸,弥散。   “路明非,虽然救护人员把你放了出来,不过你确认你真没事吗?”   出了那么大事,怎么想都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   苏晓嫱有点怀疑,路明非就是表面上大体没事,实际上已经精神失常,出现幻觉了。   比如说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画面,听到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不然也解释不了他刚才的异常啊。   “那个,路明非”苏晓嫱轻抿红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委婉暗示,“其实吧”   “咱们这儿的精神病院,也有我爸爸认识的人。”   (本章完) 第255章 任务   精神病院?不是?啥意思?   擦拭脸上碳渍的手一僵,路明非疑惑眨巴着眼,略有茫然。   半干的碎发一茬一茬,配上那满脸晕染开来的黑花脸,路明非整个人看上去傻憨憨的,就像是刚冒出洞口的土拨鼠。   见其如此笨拙而不知意,苏晓嫱轻咬牙,不由在心底叹气。笨啊,这都听不懂吗?还要她怎么说?   下一瞬,注意到路明非那湿漉漉的头发,苏晓嫱下意识转动脖颈,寻找某物。   四顾无果轻垂头,女孩略作思索,轻捏起挂在自己天鹅颈上微湿漉的粉毛巾,随手递了过去。   “你先擦擦头发,千万别感冒了。”苏晓嫱柔声低语。   “啊?哦,谢谢。”路明非点头接过,混乱地在脑袋顶上揉搓。   黏腻的水分被毛巾吸收,茬茬碎发亦然被揉散成细碎三两,垂在深邃的眸湖前。   他大部分心神依旧不在现实,而是在思索商城的往后用途,在不就是考虑那几张技能卡的取舍。   突然,路明非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面色奇怪,轻抽鼻子。   好香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条毛巾.   淡淡的香味自头顶,缓缓弥散开来,飘荡向鼻尖的甜,证实了路明非心中的猜测——这条毛巾,苏晓嫱刚用过。   不是!这么随便自然的吗?害的他想都没想就接过来了。   小天女以前那个姐有洁癖的劲儿呢?按照常理,最多就是命令他在暖风口自然风干吧?   态度变得这么大?救命救的?不会延伸出其他什么吧。   说不上心神荡漾,可说实话,路明非的内心着实有些复杂与担忧。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亲,他这是第一次和其他异性用同一条毛巾。   听起来有些纯情,但截止在三十秒前,路明非都认为第一次共用毛巾这件值得纪念的事,会是和自己未来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打卡实现。   总感觉.路明非思维陷入了呆滞,自己有一点点不干净了。   倒也不是苏晓嫱不好,肤白貌美,逃命时无意瞄过的身材也大有潜力,只能说不愧是练舞蹈的,真在一起肯定是说不出的幸福。   性格也很不错,属于那种傲里有骄,真在一起恐怕会把另一半宠上天的类型。   家里还有钱,不管是再进一步,携手共进还是就地躺平,简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可恋爱难道就以这些为标准?   美貌身材,性格家境,世界上总有比苏晓嫱更好的,难不成见一个扔一个,遇一个爱一个吧?   说白了,还是看感觉看经历。   问题是就目前而言,他对苏晓嫱根本没有那种感觉,即使经历了一些难得一遇的事,最多就是到了朋友与战友的程度。   要不然一起同生共死的雾岛董香岂不是比苏晓嫱还要排在前面?   硬要说的话,路明非觉得,对自己来说,最完美的感情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携手共进,白头偕老。   不过因为没有,所以他一直以来祈求的理想本命其实是那种可御可甜的类型。   具体来说,就是那种危机时刻,能够无视法律、无视道德、无视一切,像母亲一样无理由护着自己;日常时间又能像女儿一样依赖信任自己。而他,现在也有自信付出对等的支持!   但是说实话,路明非也清楚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女孩,就算有,也没理由让自己碰上。一切都是自己在青春期构建出的遥不可及的幻想。   而且就现在看来,又有谁能保护以后只会越来越强的他?   貌似注孤生了?   路明非摇了摇头,切断思绪,不由在心底吐槽自己自我意识过剩。   就是条毛巾,竟然让自己想这么多。人家苏晓嫱就不能只是单纯报恩?   别多想,就是真有异样,也肯定是吊桥效应的锅,过段时间就都恢复原样了。   “路明非!路明非?”在此期间,苏晓嫱探出玉指,不断戳着路明非的软腰,未曾想男孩依旧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作回应。   “又走神?”心一狠,两指相交揪着那一撮软肉,苏晓嫱直接来了了180度的爱抚,愤懑呵斥,“真是的!好好听我说完话啊!”   “唔!”腰间的刺痛使路明非吗猛然回神,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苏晓嫱直言道,   “行了!我就直说了!路明非,你要是出现幻觉或者幻听的话,咱们必须赶紧去看。”   “放心,就算真检查出什么的话,我也会负起责任的!”   意识到自己最后说了些容易引起遐想的话,她轻轻收回小手,揣进兜里纠结地掐来掐去,强装镇定地补上一句,   “别误会,就是.你也知道那个要不是我,伱也不会被卷进来。而且没有你的话,我估计也已经”   “总而言之,就是道歉和报恩!”苏晓嫱再次强调。   “啊?哦?哦!”   惊咦之余,路明非逸散的心神缓缓回归现实。   头脑飞速旋转,他匪夷所思地指着下巴,扬声质问,   “不是,苏晓嫱!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像是神经病吗?”   苏晓嫱很想否认这个问题,但回想着路明非上车以来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她终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只好于心不忍地点头。   皱皱的小脸,一幅“你以为”的样子。   “这就过分了吧!苏晓嫱!亏我还救了你,你看我哪里像病了的样子?”路明非没好气地反驳,声音有些大,“我没病!”   “精神病可不会说自己病了!你那一系列奇怪的反应也不像是没病。”苏晓嫱侧头嘀咕了一句。   还不待路明非反驳,她满心忧虑地看着他,穷追不舍,循循善诱,“路明非!你听我说。病了也好,没病也罢。出了这么大事,总得求个心安是吧?”   “你自己说说,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抽空去看看比较好?”   “再进一步想,这样你家人也能放心是不是?”   到最后,苏晓嫱尽可能地放轻语调。   写满小心翼翼的眸湖下流淌着光,酥人骨髓的音色撩拨耳畔,   “路明非,就算我求你了,”   “听话,行吗?”   附上了点点哀求意味的话语,回荡在只有二人所处的狭隘空间,乍起的淡粉色暧昧。   简直就像是新婚之夜后的动人小娇妻,伏在想要多睡一会儿的疲惫丈夫耳畔,在柔柔语。   从未见过苏晓嫱如此女子力一面的路明非浑身一哆嗦,不断摩挲双臂,就像是这样能止住那一瞬间的心痒。   紧接着,他不由侧头对着车窗叹了口气。   是,仔细一想,他刚才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反应。   不过他又不能坦白是超乎想象的奖励给自己的震撼太大了啊!   “还不想去是吗?行!”眼见都那样劝了,路明非还是一点正向反应都没有,苏晓嫱不禁蹙眉,严肃质问,   “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叹气?”   咔!   路明非下意识一顿,随后如波浪鼓般狂摇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果然出现幻觉了!察觉到那一瞬停顿的苏晓嫱愧疚地直咬下唇。   恨不得咬出血来的力道下,挤出新的疑问,   “路明非,你你是不是还听到了什么人在跟你说话?要不为什么缩在那嘀咕?”   路明非默不作声,静静摇头。   “果然也出现幻听了!”苏晓嫱一脸哀伤地失神呢喃。   敲!合起来就是确定他病了呗,路明非气得想拍桌子!   “不行,不能拖了。”苏晓嫱愈发愧疚,自言自语,“路明非,我决定了!就明天吧,我陪你一起去。”   路明非:@#¥@#%!@   “我都说我没听见了,合着不管我回什么,你就是认定我病了呗?”他无语反问,满眼无奈,语气烦躁,“那你还问我干嘛?”   “没有没有!”苏晓嫱生怕路明非的受到刺激会变得更加严重,不断摆手,“遇到这么大事,总得检查检查以防万一吧!”   “放心!没怀疑你,绝对绝对没怀疑你。”她不由自主地回避路明非的目光,还不忘轻轻补上一句,“我自己也会去查的。”   没怀疑你躲啥啊?   路明非无语至极地看向苏晓嫱的脸,目光下移,却是一僵!   慌乱地瞄向车顶,他没好气地弹向苏晓嫱的额头,使劲一弹,   “第一,不管多大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没受刺激!也没病!更不会去精神病院检查!”   “刚才的确有点奇怪,但也只是想一些事想入神了。”心底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谨慎,他尽可能解释自己的怪异,“嘀咕说话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记得清楚一些而已。”   “第二!!”音调猛扬!   “就算未成年,但我也是个男的!”   路明非收回手掌,侧目向外,迎面便是倒映着清晰画面的车窗。   苏晓嫱可怜巴巴地摸着额头,胸口处   路明非没眼看一样闭眼,言语无奈,   “所以,姐!算我求你了!”   指了指苏晓嫱的胸口,路明非压着心头的情绪,   “在关心我之前,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衣服穿好了?”   染雨的车窗如镜,倒映着让路明非没眼看的夜幕黑与皎月白。   随着呼吸起伏的小山丘,弥散温与热,混杂着不知是否应该归属于体香的甜腻。   苏晓嫱茫然低头,一直吹拂的暖风也适时涌入怀中。   乍暖又冷,异样的感觉与异样的情绪揉杂成悸动的一团,乍起好听的惊呼——“呀!”   唉!闭目的路明非扶额摇头,   这是第几次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小天女还有天然呆的属性?   “你可长点心吧。”路明非恨铁不成钢地吐槽,“大大咧咧不长脑子,真是在家洗完澡后什么都不穿的大小姐不成?”   苏晓嫱闻言,警惕失声,“你怎么知道的?”   “嗯?”路明非诧异瞪眼。   后视镜映照的画面里,   玉腿并拢回缩,紧抱在身前,靠在后排的苏晓嫱防贼般护住自己的身体,藏在毛茸茸短靴里的赤裸指头死抠住软濡的鞋垫。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怪癖的女孩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解释不出。   娇羞咬唇的她,最后只好生硬回复,“没没说什么!”   苏晓嫱做贼似地瞄了眼上半身,窸窸簌簌一阵捣鼓,还是有点漏风。   但这也没办法啊!夏弥学妹就给了件外套和鞋,这辆车上也没有准备备用衣物。   不过注意力全放路明非那边,忘了真空状态的确是自己的失误。   “司机.进店付账去了吗?”路明非环顾车外的加油站,尝试转移话题,“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你没上车前,小李哥说要去警察局。”苏晓嫱轻声解释,声音却是突然间虚弱起来。   呼!呼!她迷离地喘起粗气,不禁摇了摇发懵的头,晕车了吗?   警察局?   路明非不解蹙眉,富家大小姐可能是不太清楚,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如果要去警察局的话,在火场那里就应该掉头。   换句话说,警察局根本就不在现在这个方向!   回想着记忆余光里,司机时不时就去瞄导航确认方向,那多到不正常的次数!   难道?   心底猛然腾起一股惊悸,路明非缓缓瞪大双眸,焦急回头!   “苏!”   轰隆隆!   黑色压抑的苍穹,降下眩目世界的白。   紫色撕裂沉闷,甩下瓢盆,眨眼间掠过千万米的冷空,凝结成冰晶。   哗啦啦的脆耳声敲击在每一个角落,冰脚如麻,散开白花。   不起眼的加油站,鲜红的红罩棚哀鸣铿锵。   略显昂贵的漆黑轿车内,路明非眼睁睁看着女孩的发丝在空中缭乱纷飞。   坠落!坠落!   咚的一声脆响被淹在外界的冰碎中!   苏晓嫱晃悠着砸在车门,额角微红,却并未感觉到丝毫痛苦。   欸?奇怪?   娇躯无力地翻滚落地,裸露出点点白皙小腹,轻微起伏。   葱白玉指,费力地轻颤着,女孩满心茫然。   为什么?突然使不上劲了?   溺水般的痛苦涌向大脑,苏晓嫱微张着红唇,眉眼迷离,大口喘气,却是愈发难受。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   苏晓嫱能看到路明非在大声呼喊着什么,但嗡嗡的耳畔却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逐渐虚幻扭曲的视野中,她看着男孩恍然捂住口鼻,但刚一回身,就重重砸在副驾台。   咚!   淡淡的刺痛自额头传来,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脚底。   清香在鼻尖萦绕,纵使在发现异常的那一刻起就运转呼吸法,却已经为时已晚。   不知是迷药还是毒素的东西,已经侵入了体内,开始生效!   日防夜防   用尽最后的力气牵动眼球,透过淌满雨痕的车窗,路明非瞄到从店门出来的人影。   “家贼.难防”   咔嚓一声,雷电刺破长空!   耀目的白与紫,在人影的周遭一闪而过,缓缓露出熟悉的面庞。   长相正气的保镖司机,还有凌晨见过一面的日本男——那交错相握的手!   咔咔!   走下台阶的冰冷脚步,碾碎了冰雹。   该死!   一点一点,路明非无力地合上双眸,意识缓缓沉入黑暗。   “真是大意了”   叮——!   耳畔传来脆响,乍起余音,   【任务(紫色难度).   (本章完) 第256章   大小不一的冰雹自昏暗长空坠落,在接连不断的扑通声中没入汹涌翻滚的黑色海浪,飘落着,在乱流中碎成了残渣。   海面在轰隆的秋雷下泛着白与紫的光。   浪花层层,裹挟着海草碎木,疯狂摇曳海岸边的船只。   浪涨浪退,酸涩的吱呀声中,缰绳绷得笔直。   晴日里嬉闹的沙滩早已被掩埋,沿岸的石壁上逐渐挂满了咸腻的水草,随着冷风摇摆。   道路上不见人影,亦然无声。   只有牵带着鲜红尾灯的车辆飞逝而过,将残存的冰碾成沥青凹凸间的残屑。   滴滴——!伴着刺耳鸣笛声。   哗啦啦的雨夹在其中,将这座普通中藏着神秘的小城,染上愈发沉寂的灰暗。   夹杂在声声闷雷中,尼伯龙根空间中的昆古尼尔在愤怒的力道下一次又一次与无形的屏障撞击,乍起的金光涟漪,不断撩拨奥丁之怒。   紧随其后的铿锵之音下,神王面具再多一抹裂痕,濒临破碎。   但无形的屏障亦然被撕扯出一道裂口。   横枪而立,奥丁指着不容自己通过且在缓缓愈合的裂口命令起瑟瑟发抖的死侍,声音沙哑,   “去!臣子们!去搜查作乱之人!”   “找不到,就杀死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混血种!清除一切的异常!”   “遵命!遵命!王!”   古老的语言带着虔诚,回复着听令的意味。   数不清的异形影子拖曳着长袍利爪,带着君主勃然的怒,跨过真假边界!   咚!   古钟声荡漾开来,是攻伐的肃穆号角!   咚~!咚!咚咚~~~!   与此同时,仕兰高中周一的放学铃声,亦然响起。   咔哒!咔哒!   校门口未开业的古董咖啡店,尚未校准好的指针转动,慢一步指向6:30。   嗡!   金木研浑身一僵,猛然望向某个方向,瞳孔涣散!   他感觉到了!   那个方向,有很多无比恐怖的气息!一道接一道,出现了!   很强,每一道都比昨天遇到的西尾锦都要强!   芳村店长拍了拍金木的肩膀,压低声音,“你也感觉到了啊,金木。”   他比金木感知到的要更清楚!   单就气息感知,那群突然出现的来客,最弱的都是a级喰种的强度,最强的也只不过比sss级别的他弱上几分而已。   “店长?你也!这么说果然不是错.”金木研突然噤声。   他不用确认了!   因为除却去医院太平间“狩猎”的白发大叔四方莲示,现在店铺里的所有人。   御姐马尾的入间萱、方脸棕发的古间圆儿、刚刚下楼身着睡衣的雾岛董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幅感知到强大敌人的惊悚表情。   “金木,这事事后再议,”店长朝不远处的胖胖母子示意,“你先招待好那对母子。”   “毕竟现在能够和他们进行沟通的,只有上过大学的伱了。”   “我明白了,店长。”金木研轻点头,深呼吸调整过后,端着两杯咖啡,走向路鸣泽母子,操着缓慢的英语,   “久等了,两位,先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   路鸣泽愣了一会儿理解,不自信地回复,“谢谢,要多少钱?”   金木研温和一笑,轻轻摇头,   “本店还未开业,店长特意交代,这次免费招待两位。”   他腼腆地挠了挠脸颊,“觉得味道还不错的话,欢迎以后常来,能带着自己的同学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哦哦,谢谢,我会的。”路鸣泽随口附和,眼神却不禁偷瞄向楼梯口。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恰能将雾岛董香整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棕黄条纹的木梯之上,还残存着些许灰尘。   一双粉色的兔子拖鞋包裹着细腻的小脚踩在上面,裸露的小腿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可人的白皙。   拖长的淡紫色上衣,恰到好处地落在大腿根向下几分,撩拨着让人想动手一窥的悸动风情。   臀部饱满,腰肢纤细,胸部可观,引人注意。   身体上没有彻底擦干的水渍沁入睡衣,朦胧出一种湿漉的透明感,将女孩的美好一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清晰锁骨承接发梢垂落的珠圆水珠,碎开弥散诱人的香甜。   一位健康的运动系冷冽女孩。   是的,健康!   这是路鸣泽心中最先闪过的念头。   巧到好处的身体曲线,没有一丝赘肉,没有坚持运动的话,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就是不清楚是舞蹈还是其他什么。   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杂质,青春痘,粉刺更是一颗都没有,可见饮食的规律与苛刻,恐怕是个严格的少油少脂素食主义女孩。   没有用过名贵化妆品的迹象,纯天然的素颜就连毛孔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路鸣泽敢打包票,就凭这一点,眼前的妞儿起码都是班花级别的人物。   再加上那将她与普通女孩彻底分隔开来的酷酷冷冽范儿,校花级更是板上钉钉,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物能压得住这样的美女。   他先是瞄了一眼身前与女孩年龄相仿的弱气金木研,在心底轻轻摇头。不像是一对儿。   随后再次瞄向雾岛董香,久久失神,不由在心中嘀咕。   这种类型的妞儿,恐怕只有楚神人那种等级才压得住吧。   看那唇瓣,颜色和色泽都美到吓人!薄薄的,感觉一戳都能戳出汁水来。   嘴型也好看到爆炸!   瞧那优雅的紫眸,纯天然的异色瞳啊,真少见。   还有那眼中看垃圾一样的   嗯?   路鸣泽眨了眨眼,直接与被自己偷窥的女孩来了个眼对眼。   她并没有寻常女孩被窥视的慌乱,反而就那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   嘴角挑着不悦的角度,雾岛董香俯视路鸣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地沟里的老鼠,充满着厌恶。   恍然警觉自己已经被发现的路鸣泽浑身一僵,连忙低头抿咖啡,尽管食不知味,仍旧讪讪朝金木研比起大拇指,   “good!good coffee。”   “你你喜欢就好。”金木研尴尬回复。   他也注意到路鸣泽的眼神了。   只能说,这个无知男孩的胆子,大得很。   “诶,真好,看来不论在那个世界,董香都是受欢迎的漂亮女孩啊,和我这种没人关注的老阿姨完全不一样。”入间萱仰头调侃,眼神玩味,“这不,刚被英雄救美没多久,这就又要收获一位追求者了呢?”   “切!”董香冷冷横了路鸣泽一眼,不爽道,“店长,我能抽时间杀了这个变态吗?光靠四方先生在医院得来的那些,怎么都不太够吧。”   “喂!董香!”金木研慌张开口,“即使是玩笑,也太过分了吧。而且店长不是说了么?在这里,我们更不能随便杀人。”   “金木!别说了!”芳村店长轻皱眉,   “董香还有入间也是,注意一下,”   “刚才暴露太多信息了!”   “店长,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根本听不懂。”董香摆手摆手,无所谓道。   “不要因为语言不通就放松警惕,谨慎一点,不要养成不良的习惯。”店长严肃命令,“他们是不懂日语,但你今天遇到的路明非,不是会吗?”   古间圆儿适时打起圆场,“是啊,大家,我们还是谨慎一些更好。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店里不会来同样的人。万一暴露了,所有的计划就全都打水漂了。”   “而且即使没人懂日语,”芳村店长敲了敲放在座位上的手机,语气严肃,“这个世界的科技,在大众所用的实时翻译上也要比我们那边强少不少。”   “我们终究算是外国人,开店以后自然会吸引大量关注,以学生为主的群体,绝对会在这店里使用翻译软件。”   “不从现在就注意的话,以后难免会露出破绽。”   沉默稍许,董香闷声回复,“我明白了。”   “那等那两位!客人!走了,我再出来吧。”她向下扯了扯衣摆,再次横了路鸣泽一眼,转身上楼。   完蛋!   路鸣泽抿了口咖啡,不禁在心中苦笑。   异国他乡的美女啊,还说以后学学日语来刷刷好感度呢。   刚才一定是被骂了吧?   hentai一词他还是听得懂的。   现在只能希望那个紫发女孩不是那种放学堵人的黑道辣妹了。   嗯.仔细想想,真揍也没问题,对面那么娇弱,他又皮糙肉厚,受不了多大伤,指不定还能发展出其他一些什么呢。   一宿未睡的路鸣泽思维有些发散,直至.   嘟嘟!嘟嘟!咔!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   电话再次被挂断,坐在旁边的婶婶气急败坏地甩出手机,连苦都顾不得,咕咚咕咚饮下大半杯咖啡。   “好好好!真好!中午不回来吃饭就罢了,晚上还不回来?”   她盯着咖啡杯,气的直咬牙,   “消息消息不回!电话电话不接!衣柜里还少了两身衣服,路明非这小子!玩失踪是吧!”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气极之余,婶婶狂拍桌子,使得入间等人不由好奇侧目。   回想着近两天父母对路明非狂飙的好感度,深感危机的路鸣泽转了转眼珠子,适时说起风凉话,   “就是就是!妈!别的不说,大工作日的,你和我爹本来就够累的了。好不容易下班了休息休息,路明非倒好,害咱一家冒着冰雹到处找人,这不纯纯折腾人吗?”   “对!纯纯折腾人!”婶婶深以为然地直点头,一边劈里啪啦地拨通电话,一边烦躁抖腿,恍然呢喃,   “没错!就知道给咱添麻烦!”   她盯着微亮地手机屏幕,一边紧张捏手一边嘀咕,   “看他这两天状态不错,知道早起,也知道学习。本以为是上高中转性了。我才说让你和他学学没多久吧?他倒好!这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路鸣泽不屑撇嘴,   “我那个吊车尾的哥转性,谁信啊?”   “妈!要我说啊,路明非这就是故意的!”   他抬起手指,轻敲桌子,   “估计是早有预谋!先听两天话,装两天好学生让你们放松警惕,然后直接憋波大的,把你们气个半死。”   他偷偷打量着自家老妈的反应,嘴都不带停的,“你说说,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咔!   婶婶默不作声,烦躁挂断了电话,再次重拨!   嘟!嘟!嘟!   路鸣泽不以为然地瞄了眼有些捉急的母亲,从一个小时前开始算,他妈已经给路明非打了不下三十通电话了。   按理说,大冰雹天整这么一处,他也应该急一急的。   但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路明非不会玩失踪或者离家出走那一套。   以他这个哥的性子,不是把手机用没电了,就是把手机丢了,才没办法回消息。   至于衣柜里消失的那两套衣服,路鸣泽觉得是自己老妈想多了,估计就是锻炼后要换衣服才带走的。   至于为什么找不着路明非的人影?   路鸣泽无聊耸肩,淡然表示。   说不定早就在家门口等着开门呢。   他都能想象出一会儿回家的场景。   湿漉漉傻兮兮的路明非,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后,指不定怎样挠头傻笑,点头道歉。   说不定还会被气急败坏的老妈拿着擀面杖满屋子追呢?   尽管心里是这么猜测的,但路鸣泽还是不打算放过眼下这个贬低路明非的机会。   开玩笑!   这才几天啊,他就沦落到被父母要求向路明非学习了。   尽管不能确认路明非还能坚持那样子多久,但万一能坚持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他这个亲儿子在这个家还能剩下什么地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路明非要是真转性了,他家保不齐就多了个别人家的孩子,到时候他泽少爷怎么活?   瞅准机会,路鸣泽抱着肥肥的后脑勺,翻着白眼嘀咕,   “妈!要我说,我爹也是的。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不就是中午没回来也没说吗?不就是突然下冰雹了吗?不就是听你说路明非衣柜里少了两件衣服吗?”   “没一点大人的样子。先是着急忙慌联系路明非,联系不到又给班主任打电话,班群里问问就算了,他倒好,直接带着咱全家出来找。”   “路明非多大的人了,他还能真出什么事不成?”路鸣泽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闭嘴吧!”突然,门外传来男人的呵斥。   卡啦一声,有人影猛然推开店铺的门。   浑身湿透的路谷城扯着书包,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路鸣泽!这种时候还在那说风凉话?看来平时真是把你惯坏了!”   婶婶瞄到自家老公手上的熟悉衣物,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明非的东西,也是衣柜里消失的那两套之一。   离家出走的选项,刹那间被排除。   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不禁抱胸冷哼,   “路谷城!没看见外人还在呢吗?你凶什么凶?长能耐了?”   (本章完) 第257章 金木:利利利利世小姐?!   婶婶起身,看着那熟悉的黑书包,狠狠皱眉,“你管咱儿子说什么,找到路明非不就得了吗?”   “那小子呢?”她扬了扬头,趾高气扬地指向门外,呵斥道,“门口躲着呢是吧?”   “路明非!现在倒是不敢见我,知道怕了!?”   婶婶猛拍桌子,冲着门外就嚷嚷,   “消息不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电话不接的时候,又想什么呢!”   她狠踢桌子,大吼道,   “现在反倒知道怕了!”   “滚进来!看我抽不死你!”   “行了!你别骂了!!对着空气骂有用吗?”路谷城皱着眉摆了摆手,“小点声吧伱,别给店家添麻烦!”   无视店内张贴的禁止吸烟告示牌,他从怀里抽出一棵烟,咔嚓咔嚓点了半天,却是点不着,徒起丝缕黑色闷雾。   男人烦躁地将湿透的烟踩在脚下,狠狠碾着,就像是这样能够疏解苦闷。   雨声里,裸露的烟丝在地面上纠缠着,心乱如麻。   风声中,门口飘进的冰凉雨点一下一下拍打跳动的烟丝,忧心如鼓。   路谷城抬头看向脸色僵住的婶婶,张嘴之间,责怪的话被生生咽下,化作无可奈何地叹气声,   “学校里大大小小的角落我都跑遍了,就没看到明非的影子。”   “踹开班门找了半天”他随手将肩上的书包往旁边一扔,极度失落,   “也只找到书包和这一身衣服。”   咔!   听闻此言,婶婶仿佛成了斗败的公鸡,一下子失了所有的气焰。   眸中藏在愤怒下的慌张彻底涌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种种猜测如浪般袭向脑海,她不禁磕磕巴巴开口,“不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打归打,骂归骂,怎么都是自己家养着的孩子,又不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谁会真盼着他出事?   “不知道!这鬼天气,发生什么都没准,不然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回。”路谷城再次抽出一根烟。   星火点亮,潮湿不燃,扔在脚下,碾碎。   不断重复着,一根又一根,烟丝的沉香缓缓弥散开来。   该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路麟城夫妇交代?   男人焦虑思考着,力道加重。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打火机齿轮的冷硬碰撞声也越来越响!   咔哒,咔哒,咔哒!!!   气氛愈发凝重,金木研默默给新的来客端上一杯咖啡,缓步抽身。   尽管听不明白具体对话,但看表情就知道,这一家子遇到了什么难事。   但他,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沉默良久,倒是路鸣泽率先发话,想要舒缓紧张氛围。   他拍了拍自家老爹的肩膀,挑了挑眉,   “爹啊,要我说,就是你想太多了。”   “不就是没回消息吗?手机没电了,手机坏了,都是有可能的啊。”   “别那么杞人忧天啊,没准路明非早就回去了。”   哪知道平日里没有一点脾气的老爹突然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儿子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换做是你,手机没电了坏了,在这种天气下。会不知道借别人的给家里报个平安?”   “一天都没个消息,你自己仔细想想,这正常吗?”   路鸣泽胖脸一僵,无法反驳!   也,也是啊。路明非举绝对没事的想法先入为主,他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   嘟嘟嘟!   拨通声再次响起,路鸣泽看着一直拨打电话的母亲,恍然明悟。   所以,他妈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这么急的吗?   闹了半天,整个家里就他自己没把路明非的失踪当回事了?   叮咚!   手机震动,路谷城赶忙确认,紧绷的浑身上下不由一松。   “找到了,是吗?”路鸣泽连忙询问,语气也不由带上了一丝急躁。   “没找到,但总算有了个点消息。”路古城眉目微松,“楚子航看到家长群里的消息,私聊我了,说早上在学校有和路明非一起锻炼。”   叮咚!   再是一条信息传来,路谷城轻轻点开。   “嗯?这是陈雯雯。”他扫视信息,轻声呢喃,“说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有看到路明非和苏晓嫱一起离开学校了。”   “太好了!总算有点头绪了,接下来联系苏晓嫱家长问问。”找到了线索,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寻起苏景天的联系方式。   楚子航?陈雯雯?苏晓嫱?路明非?   听着那一连串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名字,路鸣泽不禁瞪大双眸,   好家伙!   什么情况?   楚神人!还有校园论坛上角逐高中校花的两位热门人选!   怎么突然就跟他那个透明哥扯上关系了?   对了对了,他哥和那两位校花级别的美女是一个班来着。   但是那什么路明非和苏晓嫱在一起离开学校,就有点不对味儿了吧?   不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喂喂喂!那可是仕兰高中小天女,肤白貌美不差钱的那种!任谁傍上了都是祖坟冒青烟的结果。   路明非,苏晓嫱,一起.   这信息量,有点过于大了吧!   “通了通了!”   婶婶那边突然传来惊呼,打断了路鸣泽的纷杂揣摩。   她指着电话,朝自家丈夫大喊,“谷城,你快过来,通了!电话打通了!”   “通了?”慌张的脚步缭乱。   “喂!路明非吗?你现在人在哪?”男人连忙询问,按下免提,“喂!路明非?”   “路明非!愣着干什么?说话啊!”婶婶大声低吼,“喂?喂——!”   夫妻俩就那样凑在一起,紧张兮兮地盯着屏幕,竖直了耳朵。   却只听对面响起叽里咕噜的鸟语,与巴掌下的呵斥!   “もしもし、どなたですか。日本語が話せますか?   (喂喂!哪位?能说日语吗?)”   “ばか、早く切って!人質の携帯だ!   (白痴!快挂掉!那是人质的手机!)”   “え?本当にそうだ!   (诶?还真是!)   安心しろ、向こう側は聞き取れない。   (安心啦,老大,对面听不懂的。)”   啪的一声脆响炸起!   “電話を切らせたら、電話を切ってください。そんなにくだらない話がない。   (让你挂断你就挂断,哪那么多废话!)”   “彼女を壊してやる!警察に位置づけられないように気をつけなさい   (快毁了它!小心被警察定位!)”   与此同时,古董咖啡厅内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就连董香,都不由推开了阁楼上的房门,皱眉轻瞄着。   嘟!   屏幕猛然熄屏。   “什么情况?”路谷城满脸茫然,皱眉疑问,“打错了?”   “不会啊,”婶婶再三确认,“是这个号码啊?”   她重新拨打过去,却变成了盲音。   砰!   猛磕桌角的声音响起!   顾不得脚趾的疼痛,慌张的金木研凑到路鸣泽身边,神情急躁地大喊。   日语与英语连成了一片。   小胖子满脸茫然,直至那飞速的英语口语被自己缓缓理解。   “警察?”   “绳子.劫匪人质报警!”   小胖子瞪大双眸,惊恐出声,   “你是说,路明非被绑架了?”   咔哒!   婶婶的手机,脱手而落,嗓音前所未有的大!   “你说什么!绑架?!”*3   叔叔手里,那不知何时接通的对话,同样传来苏景天惊疑的大喊!   路谷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分在难看。   “报!报警!对!”婶婶猛地蹲下身子,捡起手机,哆哆嗦嗦地摁着号码,“赶紧报警!赶紧报警!”   “明非家长!是吗!对面是明非家长吧?”苏景天突然出声,声音微颤,“听我说,你们先冷静!”   “具体怎么办,我们两家,先凑在一起商量商量。”   “我们两家?”路谷城下意识皱眉。   “对,我们两家。”苏景天苦笑出声,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我女儿苏晓嫱,也和路明非在一起。”   “不能随便报警!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安全!要赎金的话,多少我都出!”   “真要报警的话,也是我来!你们报案的话,恐怕不能立即立案。”   眨眼间敲定了会面地点,路家三口连招呼都顾不得打,甚至把路明非的书包留在了原地。   风尘仆仆忧心来,火急火燎惶恐走。   唯有风雨依旧,撩拨古董咖啡店内本就不暖和的室温。   芳村店长将大门锁闭,聚拢了所有的同伴。   金木研杵在角落,愣愣失神。   “金木,不要多想了,对那户人家,提醒他们报警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芳村店长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把那边的书包先收起来吧,说不定还会过来找。”   换了便服的雾岛董香瞄了金木研一眼,不禁冷哼,“喂!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信息还没完善妥当,冒着被警察过来盘问的风险向他们提供对话信息,已经算是仁义尽至了。”   “店长,”她神情严肃地看向芳村功善,“现在的重点应该是那些突然出现的气息吧?”   “是敌人还是同伴?总要去确认一下吧。”   “的确,”芳村店长轻点头,却是缓缓睁开腥红的赫眼,冷冷瞄向阁楼,“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古董店还有一位新的客人要招待。”   “是吧?不知道会成为同伴还是因为胃口太大成为麻烦的.”   “利世小姐。”   吱呀一声,门扉被轻轻推开。   “那就要看看安定区在这个世界的理念是什么了。”   赤脚下楼的神代利世身着董香褪下的那件兔子上衣,她向外提着胸口,语气不满,“话说,你的衣服还是那么小啊,雾岛。”   “切!”雾岛董香不爽地轻切一声,“那你光着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神代利世轻捋发梢,环顾四周,知性一笑,“毕竟这么多男人在呢。”   砰!   椅子倾倒,金木研恐惧地摔倒在地,涣散的双眸映照着那一张自己一见钟情的脸。   “利利利利世小姐!?”   “晚上好啊,金木。”神代利世一步步下楼,旁若无人地凑到颤抖的金木身边嗅了嗅。   轻挑开那遮掩赫眼的眼罩,她了然地点了点头,瞄向金木的内脏,“果然如此啊。嘉纳那个疯子,竟然做了这种事。”   “放心吧,金木,”突然间,神代利世莞尔一笑,“即使是喰种,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动手的。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共食,自己吃自己更是无法接受。”   “倒不如说,我现在可是很期待你的未来呢。”   “要不要来场真正的约会啊?”不知是不舒服还是有意,她向下拉了拉领口,诱惑道,“金木君?”   金木研死盯着那道将自己的人生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身影。   意料之外的再见,谈不上恨,说不上怒,却也并非毫无怨念,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什么,又作何种反应。   倒是腥红之眸的眼角处,独自淌出暖暖泪水。   “利世,够了吧。”芳村店长适时开口,“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你也清楚,只要在古董,谁都动不了金木。”   “芳村先生变得强势了啊。”神代利世了然一笑,自顾自地冲泡咖啡,“是因为环境变了吗?”   “也是啊,没有掌握ccg的喰种和修家族,也没有小丑组织,甚至连ccg自身与人类对喰种的仇恨与偏见都没有。”   深邃的紫眸倒映着一点一点滴落至器皿底部的棕黑色液体。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掌握ccg白鸠的喰种家族?小丑组织?那都是些什么!!!   芳村店长注意到雾岛董香等人的震惊,摇头表示稍后在解释和修家族的事情,紧接着率先向神代利世坦明自己的打算。   统合喰种积蓄力量,管控进食抑制偏见,对等沟通公平合作,利用科技改善根本,人类可以从对喰种的研究获得新知识,喰种也能在人类的帮助下成功融入此方世界。   “喰种也能吃人类的食物吗?”神代利世舔了舔嘴唇,抓住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一点。   和平什么的无所谓,说白了,她只对吃感兴趣。   如果真能像人类一样的话,走遍天南海北,不限量吃遍世界美食的生活,貌似比过去更幸福啊!   “考虑的如何了,利世?”芳村店长轻声询问。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选择吧?”神代利世环顾全场,却见各个方向的逃跑位置都被封堵了。   斜靠在楼梯口的董香与入间,一左一右,一高一矮,双目猩红。   静站在另一面的古间圆儿,游刃有余清洗着着路家三口留下的咖啡杯,但反光的杯壁,同样倒映着长长的紫发。   简易吧台前的芳村功善背手而立,不减丝毫压力。   就连原本害怕倒地的金木研,都默默堵住了一角。   面对不知会成为敌人与麻烦的神代利世,古董的每一个人,都做好了为了理想未来而对立的准备!   就连唯一大开,看似是生路的门口处,也早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的四方莲士守住。   一位s级,三位ss级,还有一位sss级。   别说神代利世了,任谁在这里,都只有认命或者死亡两种选择吧。   “没有研究出喰种可食用的东西之前,食物该怎么办?”神代利世歪头疑问。   “自杀人士,医院太平间,殡仪馆,火葬场,墓地.”四方莲示言语认真,曝出一连串的阴间产业链。   “简直就跟野地里捡腐尸的乌鸦一样,味道和数量哪一个都得不到满足。”神代利世蹙眉低语,横了金木研一眼,“金木君,别跟我说先苦后甜那一套,没人能保证古董的计划最后肯定能成功。”   嗡!   鲜红的蝶翼骤然绽开,凛冽狂风将一短一长的紫发吹的错乱。   同样颜色的眸,不同立场,不同意味!   一方凛然,一方沉静。   “利世!只是忍一忍食欲,又不是让你去死。”   雾岛董香死盯着神代利世,   “你是看不明白情况吗?这时候否认,找死不成?”   (本章完) 第258章 交锋!   啪嗒!啪嗒!啪嗒!   水汽足痕一路印在混杂着微尘的地板,迟一步绽放。   神代利世淡定走向门口的座位坐下,轻抿咖啡,   “不,董香,我看得很清楚。”   在金木研躲闪的目光下,她波澜不惊地交叠肉感双腿,碾散少许水意。   轻捋耳侧,长发撒下潮湿碎花。   有些沿着修长鹅颈处微凸跳动的青紫血管一路向下,珠圆沿着锁骨没入,途经巍峨山川,漫步如绸软肚,在平坦的小腹处被因双腿交叠牵扯得愈发紧绷的紫色上衣吻碎,缓缓晕染为众人可视的深紫色。   有的在灯光的笼罩与发色的映衬下,跳跃着沉醉的亮紫,撞散在地面,残留的水屑跳跃,妄图亲触一挑一挑的秀气足踝。   知性,优雅,连弥散的味道都是那么淡然,没有暴食时的疯狂,更没有丝毫身处围攻的危机感。   “或者也可以说,我对自己很了解。”   神代利世微拢玉指,轻撑在下颚,波光的眸,静落向芳村店长,   “芳村先生,你也知道,我的体质和你们不一样,更容易陷入饥饿的地狱。”   “如果将进食频率控制得和你们一样,我绝对会失去理智,保不齐就会当街暴走。”   “坦白讲,这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情。”   神代利世轻扫向不爽的雾岛董香,   “还是说,伱们觉得我在现在顺势答应,事后反悔更好?”   “这个女人!”董香轻咬银牙。   “芳村先生,说实话,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也有加入你们的打算,不然也不会提出刚才的问题。”   神代利世双手交叠在白润下颚,桌下一挑一挑的足踝也缓缓止住,倒是闪着光泽的如玉指甲,依旧在微微绕。   声音空灵,却如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一样肃冷,   “可作为交易条件,我的问题也应该得到妥善解决吧。”   “你们当然可以动手,但我没有理由不做任何反抗。”轻转脖颈,神代利世一睁一闭,露出满是杀意的腥红,淡淡威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长时间没有正常进食的各位应该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吧。”   “面对刚刚进食的我?即使你们一起上,就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吗?”   她随意轻瞄店铺两侧,道出一直以来无畏的原因,   “这附近的人类可不少,不远处貌似还是学校。不要以为发生战斗后,还能瞒住喰种的存在。”   “你们也不想刚刚见到希望的和平生活,就这样破碎吧。”   “而且董香,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吧?就连强行唤出的赫子都是徒有其表。”神代利世冷望向不谙世事女孩肩头的虚幻之色,“真打起来的话,我会怎样不清楚,但我有七成的把握杀掉你。”   “哈?杀掉我?有能耐的话,你就试试啊,利世!”雾岛董香咬牙切齿,略显愤懑。   不仅讽刺她衣服小,还讽刺她是拖油瓶。   不就是大一点点吗?不就是状态好一丢丢吗?   来啊!谁怕谁啊?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半个月前被钢筋砸了个半死啊?”女孩冷哼一声,“这半个月的生活如何?想必是有吃有睡?幸福的很吧?废物利世!”   玉指下意识紧绷,杯口逸散咖啡点点,噗呲噗呲地浸入桌面。   “哈?”想着这半个月来被开膛破肚,当狗一样圈养的生活,神代利世猛得冷下脸,纤腰后的衣服缓缓鼓包,几欲破裂,“你是想死吗?雾岛董香!”   “够了!”芳村功善突然开口,依旧迷着眼,声音沉静,“最少的进食频率。”   “店长!”金木研诧异望去,这简直是在商讨杀多少人啊。   “金木,不这样的话,死的人只会更多。”芳村功善解释一句,淡淡望向女人。   “一个月14次。”神代利世轻搅咖啡,道出自己的条件,“和一个月28次相比,这已经很少了。这是我的诚意。”   金木研愣愣看着不远处的女人,不禁张嘴,一个月14次,一个月14条生命啊!怎么可以这样!   “诚意不代表极限,古董的每一个人可都处在不发疯的极限状态。”芳村功善睁开眼,冷冷望向对方,“最多七次!附带条件。”   “第一,优先罪犯与恶人,我会去黑市帮你搜集信息。”   “第二,单身独居,长时间消失不会引人注意。”   “第三,处理好现场,不许留下痕迹。”   条件一出,就连金木研的神色都下意识舒缓了几分。   “这是我对你的底线,利世!”腥红乍现,芳村店长的身上,缓缓逸散出年轻时的暴虐气息,“我不想杀你。”   卡啦一声!四方莲示关上了大门。   雾岛董香肩头凝集出点点实质,入间萱褪去了西装外衣,古间圆儿重重放下了咖啡杯。   神代利世沉默不语,偌大的空间,只剩呼吸声。   “三次!”   ok手势下的三根葱白,指甲闪耀着诱人q弹的粉红。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被称为“暴食女”的神代利世,竟然主动提出了让步。   “这才是我进食的极限,上述三条我也可以答应。”   “但是,相对的,”   回想着不久前在巷口闻到的醉人香甜,神代利世的语气无比认真,“我需要一次没有条件限制的进食。”   她渴望地舔了舔嘴唇,“我刚醒来的时候,可是闻到一种从未闻到过的香甜味道,不找到的话,我可是会疯的!”   “谁都不能跟我抢,谁都不能阻止我!”   芳村店长下意识皱眉,缓缓闭眼,沉声回复,“成交。”   “合作愉快,芳村店长。”神代利世立马就换了称呼,浅笑着朝各位行了个礼,“那么各位,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我会尽全力帮忙的,不管是古董的计划,还是店铺的工作。”   从未闻到过的味道?不会是雾岛董香从恍神中回过神来,散去肩头的舞动之红,冷冷讽刺,“用不着你帮忙,不填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啊。千万别又被钢筋砸死了,废物利世!”   “那可不行啊。不工作的话,应该没工资吧?”神代利世不舒服地提了提衣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穿着这不知道小了多少号的衣服吧?”   她好似窒息地伸出柔荑,扇了扇风,轻蹙眉,   “憋死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哦,不对,你貌似没事。”   咚!   雾岛董香狠狠捶墙,牙齿咯嘣作响,   “利!世!”   紧张的氛围逐渐消散,直至神代利世突然望向某个方向,沉声询问,   “那么店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明显了吧?”   “是啊。”芳村功善略有忌惮地点了点头,“真不知道那些气息后,究竟是什么人?”   咔哒一声!   古董咖啡厅的灯火被熄灭。   一片黑雨中,道道黑影四散开来。   飞快的脚步声,在楼宇间响起,时不时割断道道窗口晕染的室内之光。   啪嗒几声,脚步落在积水,黑暗中展开的水之花,宣告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古间先生!”被扔在地面的金木研吃痛的摸着后腰,“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我扔在地上啊!”   古间圆儿转了转酸疼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所以说,金木你非得跟来干什么啊?”   “店长,”戴着口罩的董香重视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凑近芳村功善,低声询问,“利世说的那个味道,会不会是路明非?”   “不清楚,路明非的事情事后再公开。”芳村店长轻摇头,“至于利世知道后会怎么做,我也想不到。”   顿了一会儿,他瞄向垂眸深思的女孩,补上一句,“很担心吗?”   “没没有!”雾岛董香下意识摇头,随后轻咬下唇,好吧,的确有一点,毕竟路明非也算是帮了她。   “而且说实话,如果那个味道真的是路明非的话,”想着那诡异的力量,雾岛董香瞄向不远处,“我更担心利世。”   “担心她会暴露我们的存在。”女孩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   铿锵!铿锵!   突然,脚爪滑过的声音自阴森的沥青小路炸响,是金属的声音。   成群结队的影子,缓缓冒出!   或呼啸蛇尾,或冷光爪足,或扭曲利齿。   高者魁梧,逼近三层楼宇。矮者娇小,甚至没有桌子高。   相同的是,那满身青黑色的鳞片隐藏在破烂不堪的黑袍之下,交错震响——窸窣!窸窣!   雨幕里,兜帽下的金色瞳孔闪着野兽的光!   咔!   脚步整齐划一的停止,咔嚓咔嚓的脖颈转动声响起,无数骇人的目光穿透层层雨幕,落向不远处的小丘——董香等人藏匿的地方。   “喂喂喂!这么多赫者吗?不对!看眼睛连喰种都不是!”御姐入间萱不可置信地失声,“所以说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看来这个世界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尽管还未得知真相,但四方莲示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一丝真相。   “蛇?鳄鱼?蜥蜴?蜘蛛!喂喂喂!还有长翅膀的?”古间圆儿咽了口唾沫。“不会真能飞吧?”   金木研瞪大双眸,磕磕巴巴,“有有点像是西方故事里的恶龙?”   嗅嗅!   “这个味道?哼哼哼!”神代利世肩膀不断颤抖,压抑着笑的她活像个孩子。   “店长,告诉你个好消息。”她突然出声,纤细腰身后的衣服在一瞬间破碎,原地的身影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铿锵!噗呲一声!   刺破长空,鲜红的鳞赫略有阻碍地破开甲胄,将一只娇小死侍顶向高空。   啪嗒啪嗒!瓢盆的血染红了天地,撞碎在身侧几只茫然的死侍身上。   被鲜血染红的腥红眸子直勾勾与天空中茫然转头的金色兽瞳对视。   没有神志吗?   瞄向四周影簇簇中数不清的金黄,神代利世轻舔嘴唇,陶醉眯眼,渴望地接续上言,   “果然!这个味道!”   鳞赫交错开花,铿锵伴着刺耳的撕扯声。   “如果食物是这些东西的话,一个月一次就足够了啊!”她兴奋喊着,将空中的死侍四分五裂!   啪嗒!啪嗒!血与水飞溅长空。   上半身残躯撞在水坑中,倔强的金黄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   咔嚓!娇小死侍猛然仰头,直勾勾盯着神代利世的腥红赫眼,双手的利爪代步,一下一下插入道路,不馁移动着。   口中呢喃着不知名的音节,音调平静,不断重复,   “异常!清除!异常!清除!!!”   “清除!清除!清除!”*nnn!   宛若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数不清的沙哑声音,此起彼伏!   咔嚓一声!   神代利世扭断了死侍的脖颈,静静看着那双金眸一点一点的熄灭,说不出的缓慢。   “生命力比喰种更可怕,但恢复力却比不上喰种。”她若有所思地嘀咕。   瞄向插在地面上的利爪,四方莲示轻皱眉,“双方的力量与破坏力,倒是差不了多少。”   “但好在对面貌似没有什么脑子。”古间圆儿转了转脖子,拳掌相碰,跃跃欲试。   “一共72只,以喰种实力划分,a级11只,s级42只,ss级28只,sss级1只。”   “最强的那个交给我!”   在金木研匪夷所思的目光下,芳村功善缓缓朝最大的那只生翼的龙形死侍迈步。   骨质蔓延至体表,膨胀!膨胀!化作了三人高的怪物!   刺啦几声脆响!利刃般的武器自肩头伸展,随着脚步在道路上划出道道火星。   “能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吗?”化作赫者的芳村店长微微抬头,闷声询问。   “异常!清楚!异常!清除!”眸中金光大胜,龙形死侍呢喃着龙语,双翼大开,掀起狂风,缭乱众人的头发。   铿锵一声!火花四溅。   芳村店长脚下的地面陡然开裂,展开花纹!   “一点意识都没有吗?”芳村店长硬抗住龙形死侍的爪击,无奈低语,“金木,辅助董香对付那几只a级的。”   “古间,入间,s级的交给你们俩。”   “四方,利世,ss级的交给你们周璇!”   “了解!店长!”*n!   “啊啊啊?”金木研慌张四顾,“我我也上?”   没有人回复他,反倒是一只死侍对他情有独钟,率先扑了过去!   暴雨之中,战斗一触即发,铿锵交戈,掀起狂风。   混战被有意识划分成不同区域。   黑暗雨幕里,徒留铿锵火花,与弥散的鲜血味道。   这喰种与死侍的交锋!   (本章完) 第259章 喰种赫子vs死侍言灵,那压倒性   的力量!   嗖嗖!是凛冽至极的破空声!   赤黑色的尾赫扭曲成束,在古间圆儿的操纵下割裂风雨。   铿锵声下,腥腻弥散!   受伤的死侍感觉丝毫疼痛,但还是遵循本能,叫嚣几欲刺破耳膜的哀鸣,“嘶!!!”   作为综合能力最强的赫子类型,尾赫可谓是攻防有力!   空中每每挥舞绽放的黑色刃光,虽难以切割贯穿死侍的躯体,却能够扯出片片黑青色的鳞与血肉,一路染红脚下路!   古间圆儿的战斗方式,简单而粗暴!   不顾伤势轻重,硬抗死侍的爪击与撕咬!   尾赫反攻缠绕,绞杀扭断脊椎!   一只又一只死侍的神经中枢在酸涩的咔嚓声中被破坏!   缓缓熄灭的金眸倒映着,男人被利爪割断的手掌落在地上,却在下一瞬间愈合!   白皙骨骼,粘腻筋膜,粉红血肉,青紫血管,纵横掌纹的皮肤,悉数恢复!   羽赫绽放,带来无与伦比的速度加成!   不同于古间圆儿面对面的战斗方式,入间萱与四方莲示选择迂回作战。   游刃有余的身影,避过道道划过长空的呼啸锋芒,两人就这样片叶不沾身的游走在死侍群中,简直就像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待的时机成熟,游走在雨幕中的刺眼腥红便会出现刹那停顿。   彼岸之花掠过只只死侍的脖后与下颚,梨花暴雨般的轰鸣声中,半扇晶体爆裂开来,轰断脖颈,炸碎头颅,撒下瓢盆的血雨,掠走腥风。   鳞赫飞舞,超强恢复力下的攻势疯狂而暴虐!   踏踏踏踏!脚步声飞快!   神代利世辗转于簇簇凛然的黄金瞳下,身上时而多上几道长长的撕裂,时而被利爪贯穿——鲜血与弥散热气的内脏碎片,散了一地。   但她就像是天生的战场女武神,面对腹部被利爪贯穿的可怖伤势,反而扣住那张合鳞片的手掌,不进反退!   刺啦一声!   腹部被撕裂到近乎腰斩程度的同时,她也从敌人肩头扯下一块血肉,咕咚吞下,陶醉道,“这只也好好吃!”   嗖嗖嗖!   四条鳞赫疯狂飞舞,交织挥洒灼热的鲜血。   腹部的大洞飞速愈合,依稀缩减的视野后,可见最后被神代利世枭首的死侍头颅重重砸在长坡,咕噜咕噜地滚落。   倘若卡塞尔执行部的专员在此,必然惊呼出声!   没有热武器与火药的参与,只是手脚爪牙的纯粹对抗,这是怪物与怪物间的战斗!   却说不上公平。   物理破坏力相差不远的情况下,有无神志近乎奠定最后的战局。   而喰种拥有的超强恢复力与随着吞食愈战愈勇的特性,更是将胜利的天秤狠狠拉向自己的一侧!   尤其是以恢复力见长的鳞赫拥有者神代利世,以战养战,不留余力的杀伐下,只是片刻便收割了两位数以上的死侍!   代价,也只是身上破损殆尽的董香的衣物而已。   但并非所有的鳞赫拥有者都是如此!   砰!   初战的金木研被死侍一爪开膛破肚,毫不留情地甩飞了出去!   脆弱的身影翻滚着,飞掠撞击在树干之上。   半腰粗的小树展开裂痕,吱呀倾倒,露出参差木茬!   “唔啊啊啊!”他惊恐盯着肚子出不断往外淌的内脏与肠子,控制不住地吃痛大喊,“好痛!好痛!要死了!”   “那种程度死不了!别忘了你现在跟喰种一样!”董香侧身滑地,避过踹向胸口的要命爪爪。   顿地的侧脚面将洼地的积水掠散于空中,随手将被利世削下的脑袋扔给金木研,她命令道,“现在没空塞你嘴里,不想死的话,就咬一口!”   “没有神志的怪物,你总能接受吧!”董香皱眉催促,“快点的,就和伱们吃生鱼片差不多的感觉。”   “最最起码换个爪子什么的啊!”金木研大呲牙咧嘴地嘀咕道,嘴角缓缓流淌出鲜红的血,被雨水彻底冲散。   “谁管你,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董香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金木研抱着死侍的脑袋,腥红独目与尚未完全熄灭的黄金瞳对了个正找,哆哆嗦嗦地嘀咕,   “话说,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人吗?”   “事真多!爪子,鳞片,长舌甚至是翅膀,你看他哪里像人了?”董香头也不回的呵斥。   “连喰种都吃,更别提是人了。”她看向捡起手掌往嘴里塞的嗜血死侍群,警惕四顾,“按你的话来讲,喰种都比他们更像人吧?”   小碎步飞快,灵活的影子交错避开密密麻麻的破空利刃。   董香拉开口罩,小嘴微张,嗷呜一口咬在怪物的肩头,略显费力地扯开鳞片,扯下一小块肉吞下。   嗡!   爪击嗡鸣,掠过雨空,直勾勾斩向女孩,欲将其腰斩于此!   砰!   董香借力一跳,倒挂在长空中的短发哗啦啦的作响。   彼岸朱红的瞳孔如狙击镜般锁定,绽开的羽赫天女散花般射出道道锐利结晶,将数不清的秋空之泪打散成晶莹水屑。   威力略显稚嫩的攻击也仅仅如此,远距离发动的分散晶片甚至只能将死侍身上的黑青色鳞片破开半分而已!   但那自始至终也不是女孩的目的!   嗖嗖!   两道赤红的角度刁钻至极,深深刺入那双金黄兽眸,彻底毁掉了敌人的视野。   雾岛董香轻盈落地,嫌弃地抹散嘴角的血,小脸扭曲,香舌轻吐,“呸呸呸!该死的!这只是什么味啊?”   “有点像是放久了的咖啡豆。”   女孩不经意间,轻舔嘴角的血,小脸却是一僵。   不过仔细分辨的话,貌似带了一丝路明非血液那般的成瘾性,就是低了不知道几百个档次而已。   “路明非,”疑惑的呢喃声响起,微斜了唇边秋雨。   雾岛董香看着那一只只奇形怪状的玩意,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确定。这些家伙,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啊!这只真硬,简直跟放了上千年的老腊肉一样。唔!这只是什么啊!血都是臭的!看来也不是都能吃啊。”神代利世不断在死侍间周璇,时而皱眉,时而满意点头。   双方交战,互有攻防。   但不论是割裂伤,贯穿伤,还是断肢,喰种都能迅速回复,一时间占尽上风。   死侍的数量一点一点的减少着,结局貌似已经近在眼前!   直至某刻,在鲜血的刺激下,循着群王下达的“清除异常”的指令,沉睡在模糊神志下的力量苏醒了!   以芳村功善对抗的龙形死侍为首,死侍群的黄金瞳亮起骇人的鎏金色!   口中的利齿轻微碰撞,龙文的低语在雨中回荡。   他们歌颂君王,他们祈求力量!   风,缓缓止住了。   芳村功善并未发觉什么,而是瞅准这个时机,斩向龙形死侍的双翼,就像是要破坏它的滞空能力。   但真正的杀招却隐藏在另外的方向,紧紧锁定着敌人的脖颈——打算一击致命。   如雷般的声音响彻,锋利的巨大羽赫眨眼间逼近了死侍的脖颈!   但就在下一刻,呢喃的祈祷语,画下最后的尾音。   黑影静静伫立在原地,双眸金芒大胜!   “吼!”“嘶!”的各异咆哮响起。   体内的血液好像停止了流淌,董香等人宛若遇到天敌般,身体产生了僵直,动弹不得!   轰隆隆!   扭曲的落雷一道,划过苍穹长空,劈在一旁,余落一片焦黑印记!   雨幕,逆流而上!   无形的排斥感,率先自龙形死侍四周展开圆圈。   领域扩张!不仅将袭向死侍脖颈的致命攻击扭曲崩坏,甚至不允抗拒地将原本略占上风的芳村功善狠狠逼退。   言灵·无尘之地!   “这种力量???”芳村功善惊恐地瞪大双眸,想起董香提及过的神秘力量,转身大吼,   “所有人,小心他们身上.”   可现在提示,已是为时已晚!   独属于龙的力量苏醒!   各异言灵的出现,眨眼间便扭转了形势!   这是他们用血上的一课!   聚集的风元素凝练成针,狠狠刺入雾岛董香的浑身上下,绽开泉流般的血!   “唔!”忍耐的吃痛轻吟响起,却在下一刻化作难以抑制惨叫,   “啊啊啊啊!”   砰砰声不止,炸裂的风针在女孩体内的各种开花!   地狱般的剧痛中,大大小小的鼓包在她娇嫩身体的各处膨胀,开裂,喷溅骨茬与碎肉!   割断筋膜,贯穿身体,风的狂躁在刹那间就剥夺了雾岛董香的一切行动能力。   言灵·蜂血!s级喰种雾岛董香,丧失行动能力!   逸散的风之力交织成羽,嗡鸣呼啸!   羽毛大小的风刃无形,随着高速气流涌动,眨眼间便切断了微瞪双目的四方莲示的四肢,喷洒血泉,淋漓大地!   摔倒在地的男人,匪夷所思地惊呼,“这是.什么力量?”   言灵·辉羽!ss级喰种四方莲示,半残!   强烈的光芒自身下乍起,将逮着一只死侍揍的古间圆儿笼罩。   强光在刹那间摧毁了他的眼底神经,剥夺了一切视野!   “啊!眼!我的眼额啊啊啊!!!”   刹那间的空隙,使得身下的死侍有机可乘,利爪自下而上,噗呲一声,斜着贯穿了男人的身体!   言灵·炽日!ss级喰种古间圆儿,丧失行动能力!   “什么东西?”入间萱环顾四周,惊恐娇呵!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空中的冰凉雨水却离奇改变了方向!   不仅如此,那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愈发狂躁的力道,甚至将拼命抗拒的她扯入不远处那四臂死侍的怀中。   软与硬相撞,咚象如鼓!   更有甚者,利爪的拥抱在入间萱的惊恐目光下接踵而至。   刺啦声中,绽开飞溅的暗红!   “啊啊啊!”疼痛的叫喊,拼命的挣扎,淌落一地的血滩,寸寸满眼开来。   言灵·引力!ss级喰种入间萱,无力逃脱!   嗡!   蓦然,一道淡黑色流光一闪而逝,神代利世眼前的蛇形死侍彻底消散于无形!   “不不见了?”面对从未见过的场景,她不禁出神失语。   地面上的碎石微动,火花四溅!   铿锵的声响中,背后舞蹈的四条鳞赫被生生切断!湮灭!   重新出现在猎物身后的死侍探出长舌,舔掠凸鼻。   黄金瞳冷冷落在神代利世的脖颈,沾染鲜红的金属利爪,高高扬起,猛然挥下。   即使是恢复力极强的喰种,被砍下了头,死亡率也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言灵·冥照!ss级喰种神代利世,死.   “利世小姐!”费力咬下怪物耳朵的金木研大声惊呼!   背后的赫子就像是见到母亲遭遇歹徒的孩子,下意识弹射而出。但金木研,终究还是慢了那么一点!   神代利世的双眸缓缓瞪大,倒映着的死侍利爪也越来越近!   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记忆,但最令她刻骨铭心的,果然还是今天嗅到的诱人香甜。   明明还没有找到,真是不甘心啊!   嗖嗖嗖!   突然,羽赫破空而来,铿锵响起,将死侍逼退了几分。   刀刃也险而又险地错过了利世的脖颈,转而斩下了她的右臂。   顾不得吃痛,神代利世下意识望去,只见浑身是血的雾岛董香咚得一声跪倒在地,肩头的羽翼在缓缓消散——谁也不清楚究竟需要多强的毅力,才能让濒临昏迷的她强忍着残躯的痛压榨出最后的力量,及时送出那救命的红羽。   呼!呼!呼!   紫眸倒影着不远处那张不可置信的脸,雾岛董香吃力喘气,溢出血液的嘴角轻轻张合,   “说说谁的赫子徒有其表啊。”   “记住了!废物利世。”   “这这次,是我救了你一命。”她嘴唇微动,无力的双眸挣扎颤动,   “下次,不许随便拿我衣服穿。”   “才才不小呢”   女孩的身后,有锐利的风声呼啸!   “啊啊啊!去死!死!!!”破音的嘶吼声中不见平日虚伪的知性,四道凛冽的赫子从上空一闪而过,狠狠刺入朝倒地女孩的脖颈亮出利刃的死侍!   咚!旋转着血泡泡的积水面猛然波澜。   女孩重重摔倒在地面,微敛的无神双眸被积水浸泡,模糊的视野倒映着各异景象   凭空而起的蓝紫色雷霆,过电般缭乱雨地,无差别焦灼除释放者外的敌我双方!   言灵·天雷!   黑影飞掠,以超越一切的速度收割生命,没有准星的攻击在道路上烙印下大小不一的抓痕!   言灵·刹那!   一阶!2倍速!尚能被视线捕捉!   金木研的脸颊被划出深深沟壑!   三阶!8倍速!拖曳出道道残影!   四方莲示适才恢复的四肢,再次被斩下一半!   五阶!32倍速!只剩下朦胧的黑线!   贯穿古间圆儿的死侍手臂,被连根斩下!   咔嚓声中,鳞片甲胄在高速下崩断,但无惧损伤的死侍,就像是并不存在极限!   六阶!64倍速!上一处落脚碎裂的石块还未落地,下一处落脚便响起死的脚步!   入间萱与怀抱她的死侍被敌我不分的腰斩!   如果死侍拥有神智,知道扭下喰种的头颅!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能使用言灵的力量,只此一只,就能将在这里的所有喰种,尽数全灭!   七阶!128倍速!   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腹部几乎被贯穿,鲜血自口鼻喷洒,芳村店长死扣住展开刹那领域的娇小死侍,被撞飞出不知道多少距离。   雄浑的命令响起,略带焦急!   “金木!挖下古间的眼睛!帮他找回视野!”   “利世!把入间从那只怪物怀里拉出来!”   “四方!你先带着董香离开这里!”   “所有人!不清楚对面有没有集体恢复的力量,清除残留的断肢,先撤退!”   耳畔传来店长道道高呼,雾岛董香的意识,缓缓沉入黑暗。   不远处的无形屏障,彻底闭合,在一瞬间闪烁一抹直达苍穹的金色涟漪,隐约映照出一双眼底流转着金黄的瞳。   “不是吧?肚子上开个洞都能活下来的是什么玩意?恶鬼降世?.眼是红的就算了,背后长得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尾巴?触手?翅膀?感觉比日轮刀都硬啊。”   碎碎念的心声响起,路明非的意识缓缓自朦胧的黑暗世界回归。   (本章完) 第260章 任务:无声而逃?   “浑身长鳞片的蜥蜴怪,发光隐形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跟皮卡丘一样放电?交版权费了么你?”   路明非不禁在心底吐槽,尝试回想脑海里画面,却是模糊不堪。   即使记忆力已经被增幅到他也不清楚的程度,但张张画面都只能看个大概,分辨不出具体的内容——就宛若刚刚做了一场逼真的梦境。   醒来再忆,如云烟过隙,已无痕却有迹,是空落落的假假真真。   难以形容的刺痛于颅内乍起,路明非难受蹙眉,喝了十斤假酒的眩晕感翻江倒海,牵带着火辣辣的胃酸狠撞喉头。   “他大爷的,那个二五仔保镖用的迷药到底都有什么成分?难受死人就算了,还让我做了那么稀奇古怪的梦?”   “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绝对赏你一株迷幻蘑菇,让伱体验体验飞一般地感觉。”   路明非在心底吐槽着,自昏迷开始就不停运转的呼吸法消解了体内大量的迷药,帮助他提前几个小时恢复了意识。   难受还是依旧难受,脑子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涮了两三遍,身体软趴趴的,能动用的力量也是相当有限。   但也并非仅是劣势,手脚头,六肢都还在,就是绑的够死的!   浠沥雨音,沉闷雷声,时间也没过多长的样子。   路明非轻轻抽动鼻子,   铁锈味,尘埃味,海风味一股脑的涌入,在鼻腔内跳舞。   在海边某个废弃的大楼吗?   现在的情况,不太妙啊!   五花大绑,被吊在空中的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眼。   不哭不喊,不急不躁,心跳也未乱半分,若是仕兰高中的那些同龄人在此,必然会直呼变态——慌张大喊呢?没脸没皮的求饶呢?最起码也得说几句烂话意思意思吧?   路明非!你小子,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根本就没有一点被绑架的自觉,甚至连呼吸都依旧按照适才的昏迷节奏起伏着。   通透世界悄然展开,微金之色穿透了蒙住视野的眼罩,将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帘!   石灰小窗,有咸腻的海风自不远处的吹进,随之飘洒而入的秋雨道不全凉意。   墙角上花绿的蜘蛛游肢结网,开裂的墙壁露出红瓦,凝结的水泥堆僵在地面。   不知源自几年前的柳絮浑黄,啮咬银灰之尘,在低空飞掠打转。   结茬的安全帽,凹陷的水泥盆,泡沫板,油漆桶.施工的痕迹到处都是,暗道着时间的年头。   身处废弃大楼的某个房间,路明非离地半米,被绳子捆地死死的,挂在房梁。   叮咚!   就在路明非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初步的了解,系统的提示音再次跳出,重现昏迷后的那一刹那,出现的任务。   【任务(紫色等级):无声而逃!   详情:   道貌岸然的内鬼让你们深陷险地,自以为掌握一切主动权的恶魔们在心中且歌且舞,手段频出,染血的利爪在向着胜利招手。   殊不知您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也不可能如他们所愿乖乖等待救援,轻视下的机会。   摩托车的撞击,坠落倒地的广告牌,穹顶的硫酸瓶.都只是小小戏码,不足为惧。   燃烧的大楼,逆行的方向,也不过是序幕尔尔,相形见绌。   未知的环境,未知的人手,未知的力量,未知的意外,一切都等待着您的探索!   挽救的种子已经种下,hero的曲目摊开首章,可以称为敌人的存在已经就位——这是一场检验力量与智慧的试炼!   敬爱的宿主,忧心的提醒您。   即使是您,这一次不用尽全力的话,也会品尝失去!   要求:带着苏晓嫱逃出生天,彻底隐藏自己的出手痕迹。   奖励:紫色技能卡*5;挽救点*5   路明非无心吐槽,重新打量了一边第一次借到的紫色任务。   任务乍一看很简单,无外乎就是自主求生,即使没有,路明非照样不打算束手就擒。   不过只能说不愧是紫色等级的任务,真完成起来,敌人情报未知另说,单那一条隐藏自己的出手痕迹,就将难度调高了数倍。   更别提.   路明非在心中叹气,将目光落在房间内的一角。   一壮一瘦两道人影就那么懒散地坐在那里!   更别提还有两个盯着自己的绑匪。   稍有异动,任务会怎么样先放一边,打草惊蛇后会发生什么,就连路明非都料不到!   难上加难!   “啊!没意思。”染着一撮黄毛的精壮青年打了个哈欠,用手里锋利的匕首敲着地,满脸凶相地盯向不远处的路明非,很是不爽,“你说为什么就咱俩分配到看这小子的任务啊!”   黑白参半的阴翳瘦男孩默不作声地瞥了青年发红的脸颊一眼,沉静道,“还不是因为你随便接了人质的电话?”   “我哪清楚掉地上的手机是这小子的?”黄毛青年直翻白眼,起身走向路明非,手上的匕首在他身上随意地戳来戳去,“而且我说的日语啊!谁特么能听懂?要我说,藤原老大就是怂。”   阴翳男孩沉默不语,只是遵从着指令,默默盯着路明非的状态。   “而且那迷药劲头那么大,没三五个小时根本不可能醒过来,让你一个人看着就得了呗。”黄毛青年猛得一推路明非,看猴子一样盯着他像沙包一样在空中晃悠。   路明非眼角微抽:“.”   “欸!其实你也想去那个女孩那层吧?”黄毛青年想到了什么,转身望向门口的男孩,色迷迷地抓了抓双手,一幅同道中人的表情,“妈的!那小细腰软的,大长腿一看就有劲,别说能多爽了!”   “脸看着倒是挺纯,嘿!没想到里面穿得蕾丝小吊带!别提多惹火了!”   小腹微涨,他舔了舔嘴唇,只感觉有团火在烧,“据说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说真的!我见过的高中妹子和她一比,基本都是屁!”   不顾阴翳男孩的淡漠,黄发青年有些上瘾,自说自话,“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身份也是咱八辈子都碰不着的那种大小姐。”   “从小到大都没玩过这种极品啊!啧!羡慕死底下那些哥们了!说不定正乐呵这呢。”   “欸!别光我说啊,”他不悦地扬了扬头,“你咋想的?想不要下去凑个热闹?”   “我?我可没兴趣。”阴翳男孩的眼眸随着路明非的身体晃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挑起一抹恶意,“更别提不知道被这个男的骑了多少遍了,破货你也有兴趣?”   “玩玩而已,管她呢?”黄发青年无所谓的摊摊手。   将两人粗俗不堪的对话收入耳畔,路明非的眼睛愈发冰冷。   “而且你看他?软趴趴的,连块肉都没有,谁看的上啊?”黄毛青年斜了路明非一眼,嘴上不信,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无名嫉妒。   砰得一拳锤下,疼痛自腹部腾起,翻江倒海般搅动胃酸。   “唔”   吃痛出声,路明非的胸膛,不受控制地腾起点点怒火。   被反绑在身后的拳头,下意识紧绷!   靠!脑子有病吧!   砰!砰砰!   在阴谋得逞的阴翳男孩的兴奋目光下,黄毛青年像对待沙包那样,一拳一拳砸向路明非,   “嘿!你看,这不就一轻飘飘的瘦狗吗?我都没使劲儿就飞起来了。”   “比最轻的沙包都特么没劲。”   他冲着男孩挑眉,耀武扬威地甩动拳头,“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练过一段时间拳击的。”   “看这动作!直拳就得快准狠!”   “还有这个!这一脚帅不?”   “啧!我感觉以后我可以去做拳击教练!”   砰砰!砰砰!   声音迭起,伴着得意的音色。   路明非胸膛的怒火愈发膨胀!   找死!找死!找死!   手越攥越紧,就在濒临发出声响之际,却是陡然松弛。   他适时装出昏迷中收到打击的梦呓声。   失控之怒不可取!小不忍,则乱大谋!   任务放一边,和苏晓嫱的命相比,不过只是不痛不痒的拳脚而已。   暂且忍下,路明非的眸光透过眼罩轻轻打在男人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漠然!!!   什么情况?   黄发青年猛得一哆嗦,环顾不断,打着寒颤望向窗外,“靠,连个窗户都没有,真是冻死老子了!”   “不过,要我说,这迷药劲儿是真大,打成这样了都没醒。”他滑动匕首,在路明非脖颈拉出一道带血的痕迹,转头朝阴翳男孩招乎,“你说我要往他身上戳俩洞,醒得了不。”   “不知道,”阴翳男孩默不作声地用匕首戳着地上被自己用食物吸引来的蚂蚁,一只又一只,“要不你试试?”   “算了,真弄死就不好了。”黄发青年瘪了瘪嘴,用刀拍了拍路明非的脸,随手一退,转身离去。   殊不知一双寒冷的眸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后。   “话说你为啥混黑道啊,看你也不像是犯过罪的人啊,倒像个学生。”黄发青年招呼着,故作无奈,实则满口夸耀,“我就不一样了,一不小心捅死了个人,没办法。”   阴翳男孩也不说话,自顾自戳着蚂蚁。   “啧,不说就算了,估计也就是离家出走啥的。”黄发青年瘪了瘪嘴,大大咧咧地搂住男孩的肩膀,“要不,以后你跟着我混得了,叫我一声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阴翳男孩皱眉躲避,对他表现的亲密动作很是厌恶。   直至门外突然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   “呦呵!”黄发青年乐呵呵一笑,“正好,饭来了啊!”   “等等!”阴翳男孩扣住他伸向门口的手,警惕询问,“暗号。”   “流苏!”冰冷的女音响起,娇小的女忍者闪身而入,话不多说,放下就走。   “啧!胸还挺大,就是性格太冷了,估计是不会叫的那种类型。”黄发青年嫌弃地直摇头,也不顾对方撂下何种冷漠的目光。   他话痨般缠着阴翳男孩大谈特谈,为两人合作后的美好未来花着一听就假的大饼。   阴翳男孩时不时轻嗯几声,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路明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明非静静地在空中晃悠,撤下一缕毛躁的绳丝,实验着什么。   直至某刻!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来!   黄发青年双手插兜,溜达到角落拉下裤腰带。   阴翳男孩嫌弃地看着,眉目间闪过明显的不悦。   他偏转头颅,轻夹米饭,视角露出片刻的破绽。   嗖!   就像是变魔术般,束缚路明非的绳子猛然消失了!   屈身点地,一团柳絮被碾散,轻灵的落地,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自衣领口飘出的“银”闪着微光,他连眼罩都不摘,猛然抬头,隐有星光掠过。   路明非的整个身体,在下一刻爆射而出,直奔两人中间!   途经某地,腰身猛转!   叮铃一声脆响,脚尖将地上的钢管精准挑起,滞于冷空。   紧随其后的脚跟将之如炮弹般送出——管中的气缭乱着,嗡鸣脆音!   至于近乎跌倒的路明非,则如杂技演员般双手撑地,借着前冲的惯性猛然腾空,精准无比落在角落处“嘘嘘”出声的男人身后。   叮零当啷!“唔!”   钢管落地,混杂着身体撞门的清脆声响。   “嗯?”黄发青年皱眉扭头,迎面便见一颗沙包大的拳头,轰击而来!   “唔额!”泪液横流,他吃痛地闭上双眼。   路明非不等敌人有任何反应,抬手便轰在另一边的眼眶!   砰!黄发青年不由后退,狠狠砸在墙角,大嘴张开,不知是要痛叫发泄,还是要出声呼救!   哪知道下一秒,大张的嘴巴就被毫不留情地生塞进一颗绿油油的果实,秃留痛苦难查的呜咽声!   “一共十二下,我这人心善”路明非冷声报数,学着腹黑的蝴蝶香奈惠小姐微眯眼,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还你一半。”   五指捏紧,呼啸拳风!   砰!   一击直拳轰在横隔膜,如虾般弯曲身体的男人喉咙猛颤,朦胧可视间,只有一只模糊的拳头在下一瞬抽离。   “直拳就得快准狠!”   路明非轻声重复着身前男人适才“指导”的拳击技术。   轰隆隆!   闷雷作响,紫白扭曲!   哗啦啦!   雨越发喧嚣,风更加露骨!   (本章完) 第261章 敲门声后的利刃   冷意透过小窗,无情地侵入黄发青年火辣辣的双眼。   疼痛!翻江倒海的疼痛。   窒息!感知不到双肺,只剩麻木!   惶恐!不清楚是什么人?又在什么时候?怎样进来!   到低是.谁?他挣扎睁开双眸,向上翻动,余角朦胧的视野模糊不清。   微微电流刺啦,一闪一闪的室内灯光下,他只能看到一道变魔术般出现在室内的影子。   透彻的淡金如流水般自路明非的眼底溢出,穹边一闪而逝的耀紫在尘世闪烁余影,将两色隔绝的,是遮住他双眸的漆黑遮罩。   金光如丝般浸透漆黑,追逐耀紫散去的尾脚,凛然锁定!   隆起的臂膀吱呀撑紧衣袖,   只听,拳风凛冽!   砰!砰!   左右勾拳轰在两排肋骨!   断折破碎的声响下,那难以忍耐的剧痛,促使男人生生挤出胸膛中本就不多的空气。   到底在什么时候.   竭尽全力地吼叫,却只是换来喉头发泄不出的咔咔声,他只能在心底惶恐呐喊!   进来的!???   嗖!   随着路明非动作腾起的“银”,撒欢般在空中舞蹈,闪烁着银丝的花瓣绽放清澈的光。   咔嚓!   气流涌动,马不停蹄的上冲拳,狠狠击打在男人的下颚!   力道之大,竟使得其口中翠绿果实的软皮淌出酸涩汁水,就连内部坚挺的生核桃,都碎成了几块!   几欲昏迷的身体腾空半米,黏带着血的牙齿纷飞落地,撞在门口昏睡之人的鞋跟!   耳畔嗡鸣,浑身剧痛,男人逐渐迷乱的神智只留下向同伴求救的念头——门口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没看到有人闯进来了吗?眼瞎啊!快来救他!快来救救他!   疼.好疼!怎么会这么疼!   “这一脚.”   路明非收手于胸,扭身蓄力间的衣摆嘲笑似地猎猎作响。   顺势祭出的回旋一脚直奔小腹,将其重重钉在墙壁,碰撞出呜咽的闷哼一道!   “不比你帅?”第一次对人拳脚相向的他轻声补充。   路明非冷眼相向,收腿出拳间,对手窸簌滑着墙壁跌落。   一拳直出,狠狠印在那柔软鼻梁——乍起咔嚓一声脆响,剥夺神志!   呼!!!   路明非大口呼出一口气,两指掀起眼罩,露出眸底的金色带上了几分有神的冷意,居高临下!   背靠墙角,白眼直翻的黄发男人如箕般瘫软在一片湿黄中,鼻血狂流,满口血沫,呼吸微弱,全身后知后觉般痉挛颤抖着。   “唔!唔额.”他断断续续地呜咽出声,终是脖子一歪,疼的昏了过去。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看清突袭之人的脸!   也永远不会清楚,自己被如此特殊对待的原因。   眼罩贴在额头,路明非蹲下身子,打量着眼前之人的惨状,流转的眸光看不出心情几何。   “谢谢你,兄弟。说不定你真能成为一位拳击教练。”   沉默良久,他捡起落在一旁的匕首拍了拍男人的脸,讽刺出声,   “毕竟我只听伱教了一遍。”   “就学会了呢。”   随意甩落眼罩,路明非皱眉扭着发红的手腕。   漫步向门口的身影,风衣飘飘。   在第一次对除了鬼以外的生物出手后,他只感觉有一扇门扉,被自己推开了一道缝!   英伦风绅士服饰下藏着的痞气,随着路明非的脚步声点点加重,缓缓逸散在空气中。   拾起钢管,瞅准位置,再次的落下一击,狠辣之际,毫不犹豫!   咚~~~!清脆的声响被掩埋在闷雷中!   故意撺掇起黄发青年妒火,激得他把路明非当沙包打的阴翳男孩如青蛙般蹦跶了一下,无力瘫倒!   “呼!舒服了~~!”   路明非将脚下的活物随脚一踢,顺势上撩头发,轻轻搓着,   “嗯,有时间该去理次发了。”   又是一道紫雷闪烁,映衬在眼底淡金色的涟漪之上。   “总而言之,第一步无声潜入.”   转头瞄向小窗夜色苍穹中扭曲的雷光,路明非轻声呢喃,   “大功告成!”   咚~咚~咚~!咚!   突然!   门口响起三长一短的敲门声,道明新的不速之客。   锋利刀刃划过皮革的刺耳声响起,酸人牙根。   门外侧的女忍者左手捏着警报器,右手缓缓从大腿根取出匕首,警惕地横在胸前。   她眉目凛然地盯着传出异响的房间,声音冷冽,   “喂!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答我!”   路明非轻转头,泛着光的眸透过锈迹斑斑的铁门,与女忍者对视。   半步之遥的距离,双方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轰隆隆!   汹涌的海浪乍起茫白,有惊雷落入海中!   良久无声!心中警铃大作!   女忍者将警报器轻含在薄唇,随时准备咬下!   咔哒!   左手慢搭在扶手,缓缓向下摁动,右手的秀长五指在刀柄律动,确认着手感,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响!   浑身肌肉紧绷,她就像是锁定猎物的毒蛇。   6岁开始忍者训练,12岁开启暗杀生涯,无数的苦难,数不清的任务!   每一个大阶段能活下来的比例,都不会高于百分之一!   因此无论门后是谁,她都有一击毙命的信心!   “暗号?”   突然,熟悉的阴翳声音自门内传来。   紧绷的身体下意识一松,女忍者缓缓拿下警报器,“流苏!”   心中的警惕散去,她一边将匕首插回大腿根,一边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   “哦?嗯是有动静。”   言语嫌弃,女忍者甚至能想象到那个阴翳男孩往某个角落瞥的面部表情,“有人撒尿踢到钢管,还摔了个狗啃”   “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似是撞到了鼻子,黄发青年的声音隐带着酸涩。   窸窸簌簌,他搂住了阴翳男孩的肩膀,声音低沉,“真是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你你先把裤子拉链拉上行不行?”阴翳的声音带着主观的厌恶。   轻嗅着隐隐传来的尿骚味,女忍者的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恶心。   她当机立断地转身离去,脚步轻顿,再次回头叮嘱,   “你们俩,注意点!”   “让你们在这里可不只是看着人质,窗外有特警动静的话,记得及时汇报。”   “知道了,小冷妞儿,这时候话倒挺多。”黄发青年不屑嘀咕。   女忍者微捏拳头,恨不得破门而入,教训教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子里只有颜色废料的二愣子。   但她终是选择踏入狭隘漆黑的廊道,循着命令巡逻。   (本章完) 第262章 特殊任务!   可如果女忍者能仔细辨别下门内的呼吸声,就会发现——处于清醒状态的,只有一人而已!   半步之遥的另一侧,   路明非的眸湖说不出的深邃,似有各异知识飞速掠过。   风轻轻吹拂他两指轻夹的两张卡牌。   淡蓝色缓缓消散,碎屑如星光般飘向窗外,被秋泪彻底打散。   留在灰白卡面上的字迹,亦然在下一刻寸寸湮灭——【百变伪音(蓝色)】、【沉浸演技(蓝色)】。   咳咳!   随意扔下阴翳男孩,路明非轻揉嗓子,散去适才观察两人声带结构的通透世界,轻声呢喃,“还好当时苏晓嫱打岔,没让我卖掉这两个技能啊。”   音色模仿+性格演绎,起大作用了。   不过其实现在他更在意的是。   路明非低头,不解地望着阴翳男孩头顶的红色名称与数字,轻蹙眉,   “这是什么东西?”   叮咚!   “恭喜宿主触发特殊任务!”   【任务(长期):罪与罚!   详情:   世分天地,道有阴阳,时分昼夜,人有善恶。   尘世的和平与安宁,掩盖不住角落的扭曲与杀戮!   以挽救为名,怎能只行挽救之事?张英雄之称,哪可仅顾光正之行?   不知日常的表象是否惑乱了您眼中的世界,但从此刻起,您已经触碰到另一个世界的门扉,无数罪恶,将在眼前一一绽放恨与憾的彼岸之花。   愤怒!厌恶!仇恨!恶的情绪将一一在您心中翻滚。   嗤笑!发泄!抚平心绪的路又在何方?   有迹之罪!作何惩?   无迹之罪!选何罚?   您,又能否守住您纯粹的本心?   要求:   法律?私刑?请仔细倾听您的内心,选择将从今往后遇到的一切罪恶,交付于谁?   奖励:   永久版red rd(道罪人之名,阐罪人之行);神秘礼物(视宿主选择下发,断罪人之罪,馈宿主之行)】   “red rd?红名世界?”   路明非稍作思所,了然点头。   就和游戏里玩家犯罪后的红名效果差不多呗?   他先是瞄向身后黄发青年头顶的橙色,不禁瞥了瞥嘴。   “大多数爱吹嘘的,果然都没什么本事。”   说什么不小心捅了个人走上了黑道之路。   实际上就是个没本事的色鬼,欲对学妹行h之事,被踹出血没得逞不说,还闹得整个家乡人尽皆知,没办法了才去混得黑道。   路明非嗤笑摇头,蹲下身子,淡淡望向阴翳男孩头顶的鲜红字体。   夜神束木,17,于1997年6月21日.。   前为罪人之名,中为罪行之数,后为详细的罪人之行。   路明非顺从心中的好奇心,扫视浏览。   眉头紧皱   嘴唇微抿   双拳不由自主地捏紧,路明非的明亮双眸逐渐染上点点漆黑。   “呵!”他控制不住地冷哼一声!   窸簌!窸簌!   蚂蚁费劲地扭动着身体,细细看去,那一只只被阴翳男孩碾过的蚂蚁都没有死。   只不过.被精准无比地从腰身处一分为二!   雷与风雨下,它们好像依旧顽强。   只是地面上四散开来的漆黑影子,挣扎地扭曲着,动作愈发缓慢,触须逐渐无力。   刺啦!刺啦!   电流跳动。   房梁上悬挂的橙色暖光一闪一闪,却反而泛着说不出的冷意。   确切的说,是毛骨悚然!   刺啦!刺啦!   钨丝轻轻颤动着,灯泡绽放无序的橙光,黑与橙在房间的阴影角落不断交替,结网的蛛影,时大时小的印在墙壁,制止某刻突然消失不见。   神智逐渐清明,第一反应仍是闭目不语,可见心性之谨慎。   阴翳男孩悄然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脚腕与手腕被死死绑在了背后,动弹不得!   “醒了就别在哪里装昏迷,你还差的呀远呢。”略显狡黠的腔调响起,压抑着莫名的情绪,附带着淡淡的嘲讽,“控制呼吸控制得很及时,但是加快的心跳可瞒不过我。”   阴翳男孩缓缓睁开双眸,侧目望向开口之人。   黑色行军靴,深绿束脚裤,骷髅头图案的混混黑内衬外披着笔挺的畅怀风衣,肩头扛着一根钢管,一敲一敲。   因为背着灯光,他瞧不清具体的面容,依稀可见一头硬感十足的刺猬头。   “不想死的话,最好别想着求救。”路明非操着狡黠的陌生语调,冷声命令着。   阴翳男孩轻轻点头,自诩聪明的他当然不敢呼救。   毕竟脖子大动脉上横着的匕首,那冰凉可做不得假。   “真听话,谢谢配合。”路明非大大咧咧地一坐,一边戳地,一边回想,   “让我想想这时候我应该做什么啊?”   改变的角度露出了他的脸,阴翳男孩不由缓缓瞪大了双眸。   依旧看不清面容,因为五官被一张镌刻着灰色花纹的漆黑面具遮得严严实实!   但这不是最令他在意的,他更在意的是,那张面具,连眼睛的位置都没有留下!   应该是看不到才对,但是.   下一刻!   面具上镌刻的眼睛精准无比地落在阴翳男孩的双眸,配合着一闪一闪的灯光,在夜雨的冰冷天气下说不出的诡异。   “哦哦哦!”路明非神经质般大力拍手,根本不惧过大的声音会不会引来门外巡逻忍者的担忧。   “对了!”   “我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道,“我现在应该向你逼问情报才对!”   “呐,我问你,”路明非的声音很是严肃,就在阴翳男孩准备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全部道出的时候,却只听他询问,   “伱知道绑架犯要被判多少年吗?”   被五花大绑的男孩一时间被问懵了,满脸茫然而不知所措。   这人神经病吧!   这就是所谓的逼问情报?   路明非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呢喃,   “绑架罪,以勒索财物或满足其他不法要求为目的,使用暴力、胁迫、麻醉方法劫持或控制他人。”   “按这里的法律,即使是从犯,也会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小子,你摊上事了晓得不?”他自来熟地拍了拍男孩的脸,很是担忧。   “是是吗?我不太清楚啊!大哥!不瞒您说,其实我只是意外被卷进来的。”阴翳男孩闻言,开口附和,“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人其实晕血,别说绑架了,我连伤人都没伤”   “我让你说话了吗?”路明非突然翻脸,一匕首戳在他胳膊上,呲溜呲溜冒血。   阴翳男孩:“.”这人,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别乱认亲戚。”   “我弟弟再废,也比你强。”   上一秒满口厌恶,谁料到下一刻,路明非突然双手合十,“啊,抱歉抱歉,我态度是不是应该好一点?”   “所以!”不待男孩有任何反应,猛然冷下声音,路明非啪得一声把匕首拍在他脸上,“赶紧交代!这里除了你们俩,还有多少人?”   “说!”   “还不快说!”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宁死不屈的那种类型吧。”   “没办法,看来只能严刑烤打了!”   嘴巴被匕首死死摁住的阴翳男孩面对眼前之人的言行举止,心中说不出缭的乱:“.”   特么的!!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就跟他有仇一样!   错不了!这货就是个神经病!   在心底怒骂的他永远不可能知道,面具下路明非的神情很是清醒。   双眸古井无波,却泛着道不明的冷漠与厌恶,以及淡淡的恶心。   (本章完) 第263章 丑陋的人心   看上去倒像个人畜无害的人,但在red rd的世界里,眼前之人短短十几年所犯下的罪恶,是任何谎言与伪装都无法掩饰掉的。   路明非盯着刃下之人头顶的文字,种种惨烈的画面不断冲击脑海。   本就容易与人产生共情的他,身体各处下意识做出反应!   【夜神束木,于2007年7月3日活埋了】   风雨交加,有湿润冷壤掩埋红润面庞   一种道不明的悲哀,路明非的心在轻颤。   【夜神束木,于2006年12月21日女干杀了.】   春和日丽,僵在坚硬水泥里的娇躯冰冷无声.   说不清的窒息,路明非感觉自己有些难以呼吸!   【夜神束木,于1997年6月21日残忍杀害了】   凌晨午夜,挣扎求生的女孩哭着发出最后一声疼痛的呜咽   那难以抑制的愤怒,路明非的手都在颤抖!   那鲜红的文字闪烁着刺白,如淌着尸骸的血水流动着,一遍又一遍。   每一桩都昭示着一条无辜生命的离去,一段人生未来的终结。   每一件都象征着一个家庭家庭的支离破碎,一种温馨幸福的湮灭。   那由赤裸裸的恶意交织而成的罪恶,透过眼前的文字与脑海中的画面,如侵如蚀般将深邃的悲哀与磅礴的怒火生生塞入路明非的心头。   梗塞胸腔!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路明非更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充其量算是不法混混的家伙,褪下人皮后,究竟是怎样一个漠视他人生命的人渣!   一个自私自利的罪人!   殊不知路明非已经知晓一切的夜神束木,只当他是前来营救人质的便衣,只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尽管一不小心栽到了路明非的手上,但夜神束木依旧认为自己最多会被以协助绑架的罪名判刑,根本无伤大雅。   更何况,他可不打算老实配合   “我说!我全都说!”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夜神束木费劲挤开嘴上的刀刃,艰难开口,   “除了我们俩,这层还有三人。”   “别看都是女的,但哪一个都不简单,和我这种混进来的不一样,她们每个人身上至少都有十条人命。”   夜神束木语速飞快,神色慌张像极了被逮捕的怂包犯人,卖起队友来那叫一个快,   “都是从小到大受过专业训练的忍者,一个人打四五个不是问题。”   “脚步很难察觉,很多时候走到你身后,你都不知道。”不等路明非继续询问,他接连开口,生怕发生点冲突自己就会先被路明非一刀送走,“每一个听觉都很敏锐,所以你最好小点声,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的。”   “她们身上有刀,都藏在大腿下。配合的很默契,一起上的话,即使是伱,也肯定是对付不了的,只有被杀的份。”   “哦哦!三个女忍者啊”面具下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嘲弄,路明非严肃点头,瞄了一眼门口,惧怕似地放低声音,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想不到你还挺配合。”   “很好,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听话的了,简直跟狗一样。”   不顾夜神束木一瞬间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路明非再次询问,声音狡黠,言语却很呆萌,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大白兔,   “那那仔细想想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自诩陷阱成功埋下,夜神束木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这是个傻子吧?就这还来救人?还整什么逼问?别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对你有用,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装作配合,他不确定地开口,“我一定好好配合,争取减刑。”   “嗯”路明非沉吟片刻,认真点头,郑重道,“还真有。”   “你是日本人对吧?”   “嗯?是。”   “那你应该看过东野圭吾的书吧?”路明非起身弯腰,铭刻着花纹的面具直勾勾盯着被五花大绑的男孩。   始料未及的问题使得夜神束木一脸懵逼。   但经过短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断定眼前之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顺毛捋,“啊?啊!看过.当然看过!”   “太好了?”似是而非的笑声自面具地下响起,路明非伸出一根手指,横在面具前,语气微不可察的加重了一些,   “一个问题!”   “东野圭吾曾说过一句话。”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   “一是太阳。”   他指了指小窗外被黑色侵蚀的天空,不由歪头,“哦?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啊。”   路明非接着望向夜神束木,语气玩味,   “请问,另一个是什么?”   夜神束木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神经病的脑回路,他无法理解。   “另一个,是什么?”逐渐加重语气的逼问响起,路明非压在心头的情绪破了口,淌出淡淡的怒红色。   【“鬼之惧”发动!】   【敌人受到特定debuff加持——“恐惧”!】   那张镌刻着花纹的面具在扭曲的雷光下闪烁,竟无由使得阴夜神束木的心底,升腾起无法压抑的恐惧感。   一股冷气出,通体冰凉!   就像是直面了民俗故事中的鬼神,又或者是臣民跪拜着王座上地帝王。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威压之下,答案不由自主地自他口中脱口而出。   “是是人”   “对了!是人心!”路明非突然拍手,打断了回答。   东野圭吾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其一是太阳,其二,是人心!”   路明非猛得蹲下,面具就这样突兀地贴在了男孩的眼前,恐惧更甚!   冰冷的匕首尖刺,摁在胸口。   路明非缓缓用力,层层刺破布料,微微溢出的鲜红,乍起受审之人的胆寒,   “你的人心,真丑陋啊。”   在夜神束木茫然的目光下,路明非缓缓开口。   “夜神束木,19岁,7月3日生人。”   道出这些信息的时候,夜神束木虽然诧异,但却说不上意外。   无外乎就是救援人员提前对他们做了背调。   但接下来的内容,则彻底引爆了夜神束木心中的火线,将起炸入了惶恐难言的无尽深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路明非,双眸瞪大,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本章完) 第264章 罪与罚罪   第264章 罪与罚·罪   “2007年7月3日,在自己生日的那天,灌醉了自己医科大学的导师,并将其活生生埋在学校的花园,原因只是她曾不小心将咖啡溅到了你的鞋跟,没有察觉,也没有道歉。”   路明非如审判活人之罪的阎罗,古井无波的声线,道出不管是从理论还是实际上,都只有一人知晓的秘密。   约束自身行为者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但那也不过只是一句攒起来的具有警示作用的语句。   可如果一个人所做的事,无论多么小的事,只有自己知道的事,真的被一种存在当着自己的面道明时候,又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就好像他全知全能!!!   夜神束木无法控制地瞪大双眸,心中的恐惧难以束缚地脱缰!   不!不可能!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不对!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连只有他自己清楚的杀人动机都知道!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你怎么唔!”他如蛆虫般挣扎扭动身体,惶恐开口,有些失声的话却在下一秒被狠狠堵住。   “闭嘴!我没说让伱说话!”路明非一脚踩住他的嘴,冷声阐述他一系列的罪行。   “2006年12月21日,女干杀自己高中的国文老师,并将她浇筑成了水泥板。原因是不满她要和自己看不惯的男人结婚。”   路明非的眼神落在男孩头顶的串串鲜红,   “2004年4月21日,将不会游泳的同学推入乡下井中,看着她活活溺死,原因是她入学考试的成绩多你7分。”   “2001年3月11日,”   脸颊的酸麻告诉夜神束木,眼前的一切,耳边的一切,都是不容否认的现实!   他所做的一切,不可能被得知的一切,竟然真的有人知道!   不!知晓这一切的男人,还真的能称之为人吗???   路明非可不管自己在人渣眼里是神灵还是魔鬼,只是审判般念着罪行,   “1999年12月21日,”   “1998年3月3日.”   尸体已被发现立案的,像是井中那位生命永远停在14岁的聪慧女孩,父母邻居至今都以为她是意外落水,实则因为某人的嫉妒。   尸体尚未被发现立案的,像是被嵌在婚房地基下的永远无缘白色婚纱的26岁女教师,作为新郎的男人至今未娶,仍在寻找她的身影,实则因为某人的傲慢。   证据充足的,证据不足的.一桩桩,一件件被压着怒火的声音爆出。   夜神束木的双眸越睁越大,难以置信与恐惧在脑海中交杂。   有些不可能被别人清楚的,甚至他都已经遗忘的事情,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真的!就像是就像是.降临于世的恶魔撒旦,拥有通晓一切罪恶的恶魔之眼!   他到底是什么人???   路明非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大,怒火也越来越难以压制,到最后竟不由换回了自己的声线,   “1997年6月21日,这是一切脱缰罪恶的开始,源于你人性的自私!”   “那年你七岁,因不满所处家庭的经济条件,竟选择在乡下残忍杀害了自己尚且四岁的妹妹!令人恶心的是,你用来邀约的理由,是庆祝她的生日!”   他冷冽一笑,语气讽刺,“夜神束木,你很满足后来的独生家庭生活吧?”   “两人变成一人,你独享了父母双方的爱。”   “愧疚与遗憾扭曲,乘两倍三倍的关心尽数落在了你的身上。”   “不遗余力的学业支持,虚位以待的家业继承,你获得了一切想获得的。”   “可你的父母至今都以为你的妹妹是因为意外走失的,根本不清楚她的灵魂至今仍在你外婆家的石块封盖的枯井下!”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啊,”路明非沉声低语,   “当你父母打印出你妹妹的寻人启事之时,你为什么会笑呢?”   “嘲笑父母愚昧无知,被你玩弄在手心里?还是得意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   “意外混进来的?晕血?从来没伤过人?”回想着眼前这个人渣刚才伪装出来的虚伪话语,路明非厌恶摇头,   “男女老少,陌生人,老师,同学,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家人,整整17条人命啊!都是你亲手夺走的!”   “越到最后,你杀人的理由就越随便。”   “而你刚才却跟我说?”路明非不屑一笑,在他嘴巴里塞进一颗又酸又涩的果子,“你从来没伤过人?”   拖曳着犯下17桩罪行的夜神束木,将其拉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简易机关之下——长度恰到好处的绳子绕过房梁,系着一把闪烁寒光的匕首。   “唔!唔唔唔!唔——!”夜神束木不断摇头,拼命挣扎,却是挣脱不开。   “很熟悉吧?像不像你在书里看到的路易十六断头台?”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只清楚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路明非的双眸盈亮起一道又一道复杂的瑰丽纹路,蔓延,交织。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在罪的刺激下,在罚的思考中,那双完美无缺的黄金瞳第一次于现世彻底点亮,公然昭示着至尊的耀光。   熔岩滚烫,怒从天降!   张开双臂,介绍般亮出眼前的机关,路明非轻声开口,   “或许我应该换个问法,像你杀害妹妹时用的机关吗?”   “嗯的确,一点都不像!匕首相比于斧头而言,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有等他回复的打算,在恐惧目光的注视下,路明非神经病一样演着独角戏,自问自答。   “不过没关系,我有这个。”   他感叹摇头,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截被刀刃滑过,淌着白色汁液的深绿色的树枝,在机关下的男孩眼前晃了晃。   “身为医科大学出身的你应该认得这个吧?”   “见血封喉毒箭木,传闻一旦接触伤口就会导致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最后因窒息而死亡呢。”   “据说曾被印度的某个族群用作武器,仅几滴就能让一头年幼小象暴毙而亡。”   “你猜,如果被沁过这种毒液的刀刃划伤,人会怎么样呢?”   路明非将夜神束木的衣服划烂,露出大开的胸膛,置于悬挂的刀尖之下,语气忧愁,   “其实我从知道你犯下的罪行之后,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对付你这个人渣。”   “交给法律?”   “可在这片土地,你只参与了这一次作案。以绑架从犯论罪最多无期,简直是便宜死你了,不是吗?”   用刀刃叉出堵着夜神束木嘴巴的果子,并将机关另一头绑着绳子的石块塞入他的嘴里,路明非自言自语着,   “但17起杀人案又发生在你那个死刑都得判四五十年的国家。就更别提有的过了追诉期,有的连拿的出手的证据都没剩下,甚至大多数还在你未成年时期要受保护法”   “你根本就得不到你该有的惩罚,我一想就恶心啊。”   有迹之罪!作何惩?   无迹之罪!选何罚?   问题就这样摆在了路明非的眼前,等待着答案。   (本章完) 第265章 自私自利之罪,何罚?   【法律?私刑?请仔细倾听您的内心,选择将从今往后遇到的一切罪恶,交付于谁?】   回忆着“罪与罚”任务里需要自己做的选择,路明非微微失神。   “真就把你直接交出去,别说死者和死者家属了,就算抓捕你的人知道一切真相后,都会暗地里戳我脊梁骨吧。”他居高临下望着除了嘴以外基本无法动弹的人渣,冷声呢喃,   “思来想去,或许用你的方法对付伱再好不过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似的机关,当年那个孩子在斧头下坚持了多长时间,你还记得吗?”   夜神束木死死盯着路明非头顶的面具,严丝合缝的碎石咬在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心头上莫名的恐惧刺激着,在路明非言语的诱导下,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十年前的一幕幕。   坚持了多长时间?当然还记得!   因为为了防止机关发生差错导致一切败露并见证到最后,他可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等着!   念及于此,夜神束木的脑海中闪过他迄今为止都无法相信的一件事。   那个从小时候开始就烦死人的家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明明折断四肢的时候一直在狼狈求饶,咬着绳子的时候一直在呜咽哭泣,看向他的目光又满是小动物般的哀求。   可那随时随刻都会死亡样子的背后,却藏着难以置信的顽强!   既像是幼儿园时他用树枝划断的蚂蚁,总会无意义地朝着蚁穴蠕动,却不可能带回任何食物的残渣。   又像是修学旅行时用石块砸断翅膀的蝴蝶,跟傻子一样朝天空挥舞带血的的残翼,但却连鼓动躯下微尘的风都掀不起。   明明乖乖认命就好,明明应该在下一秒就结束生命,却总会出人意料的又坚持几秒钟,几分钟.   难以置信的顽强!   顽强到他困到在旁边睡了一觉,醒来还没结束。   为了规划行动,夜神束木当然有计时,电子表的时间至今历历在目。   从吃完午饭后的13:32到第二凌晨01:17的那一刻,他如愿见识到了自己有意效防的路易十四死亡场景。   斧头落下喷溅的血与最后的哭喊道明一切的结束。   他也是那时候彻底明白,人这种动物,比蚂蚁更蠢,比蝴蝶更笨,   坚持了多长时间?   他当然还记得,   一共,   “一共11个小时45分钟31秒。”在夜神束木耳畔惶恐跳动的心脏声中,路明非冷冷报出时间的声,精确到他本人都不清楚的秒种上,如洪钟震响——“夜神束木,这是一个四岁女孩在四肢尽断下的求生欲!!!”   “托你的福,我以往的观念真是碎得不能再碎了。”   “我本以为世界上所有人的内心都应该存着几分善良,就算沦落到犯罪的地步,也肯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   “可你不一样,我的‘朋友’!”   声音略带神经质一样愤怒的癫狂,路明非冷冷抬起脚,   “你本性如此!”   脚狠辣落在大腿骨,酸涩刺耳得声响在整片空间回荡!   咔嚓!   “你傲慢自大!你自私自利!极端到令人作呕的个人主义!”   咔嚓!   “你蔑视亲情!你罔顾人性!恐怕只有食人的恶鬼知道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黄金瞳灼灼燃烧,刺眼的光甚至透过了面具,于天边闪耀的紫光下,骇人心魂,   “明明是一个人,”   “你却像最原始的野兽一样行动。”   “不不不!”路明非恍然摇头,移动脚步,否认似地晃动食指,   “我不应该侮辱野兽,毕竟虎毒不食子,就连动物都有自己的柔软!”   脚跟重落肩膀处,缓缓用力。   “我应该这么形容你才对。”   “你是腐烂果实里,在黑卵下搔首弄姿的苍蝇!”   “你是排泄物里,在恶臭中愉悦蠕动的蛆虫!”   “或者说,你只是人类史上少见的,一个彻头彻尾的”   咔嚓!咔嚓!   路明非缓缓移开靴子,   “人渣罢了。”   “唔额!唔额!”痛苦不堪的惨叫被嘴中石块堵死,绳索猛然下坠,刀锋差点就戳伤裸露的皮肉,却被夜神束木顽强地拉了回去——他怕死!   不顾他充血的双眸与险些停滞的呼吸,路明非面不改色地折断了他的四肢,   “和那年被用锤子敲断四肢的孩子相比,多少便宜你了啊。”   路明非冷漠回身,残忍地将近200斤重的黄毛青年悬空绑在一头,算作重物添上。   看着脖颈处青筋暴起,隐隐有些离地的夜神束木,路明非贴心地将他折断的四肢解绑,分别绑在不同的固定物上。   “所以,我很好奇,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不顾他泪眼恐惧下藏着的祈求,路明非歪了歪脑袋,   “别这么看着我,夜神束木,你也清楚才对。”   他两指放在面具上闭合的眼睛处,轻跳地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不知道有没有畅快的笑,只清楚声音恢复了一开始很有特点的狡黠,   “不论你表情多扭曲,哭得多难看。”   “和当初的你一样,我也是,”   一字一顿,   “什么都看不见呢”   自顾自地走向门外,想到什么的路明非猛拍额头,   “哦!差点忘了?”   他突然指向自己的耳朵,朝着眼底残存着一抹难查希望的人渣开口,   “我这人啊,没别的什么优点。”   “就是耳朵好使。”   “从你昏迷到你清醒,门口一共响起七种声音不同的脚步声。”   路明非不屑歪头,语气嘲风,   “夜神束木,你一开始说这层还有几个人来着?三个对吧?”   “真有意思,你不会以为虚报四个人头,我就会被干掉,你就能够得救吧?”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路明非摊开手掌,捏着好奇的语气建议,   “看你最后看到的,是你那些同伴中的某位,亦或者.”   路明非横拉喉头,语气森然,   “是来接你的地狱使者?”   轰隆隆!   雷光闪烁在漆黑面具之上,道道灰色纹路轻轻闪烁,勾勒出一幅花纹。   那是一具狡黠的鼠面,勾勒着讽刺至极的笑意。   路明非自始至终就没相信眼前之人的一句话。   充其量.   算是玩了一场猫戏老鼠的对话游戏,给上几分自以为的希望。   而结局   就应该是跌下悬崖般——那杀人者的绝望!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体会几分,当时那个孩子痛苦而绝望的心情。   不断闪烁的室内灯光照耀着,狡黠的恶意鼠面在门缝处一点一点消失。   吱呀一声!门被路明非轻轻带上。   “衷心的祝你做个好梦,我的人渣朋友。”   空寂的房间墙壁上,模糊的暗影乍现,消失,乍现,消失.   细细辨别,是蛛网捕捉到了蚊虫,八条长肢在点动   咯嘣!咯嘣!绳子紧绷的声响乍起。   窸簌!窸簌!绳子在房梁上不断摩擦。   刀尖离皮肤越来越近,但其实即使绑着重物,这样落下最多也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划伤,动作慢一点的话,连伤口都不会留下。   但有人怕的就是这道可能出现的刀伤。   明明细微到孩童都不会察觉的伤势,在夜神束木的眼里,却与能砍下头颅的刀斧无异——同样象征着死亡。   所以疼得眼泪横流的他拼着命,面红耳赤地咬着石块,死命扬头,拼命往后拉!   混蛋!怨天尤人,他盯着黄毛青年在心中暗骂,为什么这么重!你为什么这么重啊!   混蛋!混蛋!他想着那鼠面男人的言行举止,难言的恐惧与忌惮丛生,但也遮不住内心中不断闪过的怨念——疯子!疯子!疯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该死!该死!该死!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剧痛不断自断裂的四肢哀鸣,酸麻的牙口狠咬石块,松动的石屑自然而然地堵住嗓子眼,又干又刺。   他想要打喷嚏,但却只能生生忍住,嘴唇不断地颤抖着。   窸簌!窸簌!   小小触手的影子摇晃,   经过同伴无声无息的残躯,黑色的蚂蚁成群结队地涌出,不知是为了复仇,还是循着血的香甜。   只清楚它们自四面八方,缓缓爬向了夜神束木。   难以忍耐的瘙痒,逐渐遍布颤抖的全身。   “唔——!!!”   刀刃上下移动,刺骨的冰凉有几次触碰到了夜神束木脆弱的皮肤,隐隐留下湿漉的液体。   毒箭木被路明非随意地放在夜神束木的身边。   但主人公永远不会知道——悬挂匕首上浸的液体根本就不是见血封喉的汁液,而是另一种无毒的东西。   而他也只是可笑的,丑陋的为了避免一道可能的伤口,惶恐着拼尽全力!   在路明非恶意的股掌中,细细体会着人渣己身最初所犯罪恶的苦痛。   这是还没有做好选择的路明非,在怒火下降下的微不足道的“惩”。   一个,“你会怕死吗?”的恶作剧。   灯光闪闪,长廊漫漫,油漆味很浓,看空间结构有点像是施工到一半就断工的酒店。   踏!踏!踏!   路明非掠过一道又一道开口,有的大开无门,有的铁锈恒生。   心底思索着,逐渐茫然。   逾期的追诉期,消失殆尽的证据,未成年的保护法   面对秩序条文无法给出公正惩处的罪恶,一直相信的公平正义突然显得那么可笑。   法律至高无上?谁的无上?反正不是死者的。   私刑绝对正义?谁的正义?大抵是傲慢的。   不不不。路明非倔强地摇头否认,自顾自地说起烂话,尝试疏解心中烦闷。   什么傲慢,他做的其实也说不上什么私刑,严重点也就是防卫过当。   他都被绑架了,为了活下去让一个变态杀人狂的绑匪失去行动能力,天王老子来了也挑不出错。   的确开了个有些“失礼”的玩笑,但他也是未成年,最多少年劳教所吃一阵子大锅饭,指不定还会得到厨房阿姨“这小子吃得太多了,赶紧送走”的最强赞誉。   但扪心自问,   路明非其实还不清楚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也不知道现在的、以后的“罪与罚”应该交付给什么才算完美?   尽管心里的确曾闪过想靠独有能力成为英雄的中二想法,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蝙蝠侠,也并非spider men。   没钱摆平一切不说,拉不动脱轨的火车也暂且不提,他现在也没那么牛逼的觉悟。   路明非自查自己现在在现实的觉悟,大抵是——救人于生死之间very good,杀死恶鬼那样虚幻飘渺的存在可以接受。   但却唯独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天行道。   于路明非只好对自己说——先忘记吧,你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比如,   上演一场任谁都挑不出错的“无声而逃”!   嗒嗒!微不可察的脚步声自远处响起。   明明经过了近十年的专业训练,是无法察觉的忍者脚步,但路明非却听得十分确切。   未熄灭的黄金瞳中流淌着瑰丽的纹光,逐渐释放的潜力不知道是否早就超出了1%的解封奖励。   只清楚迷药残留的后遗症在消退,身体机能在快速恢复。   像是上了一个台阶,感官,愈发敏锐!   耳朵轻颤,路明非同样放轻脚步,迅速闪身。   随手推开一侧的大门,无声进入。   淡然靠在门内侧,听着另一道呼吸声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路明非闭上双眼。   逐渐静下来的脑海里,围绕如何“无声而逃”的主题,闪过细腻的思考。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少地方都出了错,最大的败笔是没有分清主次。   黄发男好说,就那伤势没三五个小时绝对恢复不了意识。   可仔细回想,路明非知道自己刚才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绝对理智的话,不论打算如何对付夜神束木,动手的时间都应该延后。   尽管现在限制了他的发声,但谁也不敢保证之后那群女忍者一定毫无察觉,可以说是路明非自己给自己上了难度。   要是因为这点差池,让苏晓嫱那边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是他责无旁贷的错!   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心情与想法,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不可能扭转时间再来一遍!   重点是接下来怎么办。   路明非微抿嘴,深思考,缓缓睁开双眸,   还好这栋楼层的空间不小,线路也很复杂,巡逻一圈的距离并不短,距离下一个女忍者到达那里,还有些时间。   不过为了完全避免暴露风险,路明非最好在七分钟以内,解决掉剩下的七名忍者,还需要时刻切忌打草惊蛇。   “有点难度啊。”路明非轻声叹气,承认了略显艰难的困境。   七分钟,七名不知实力手捏警报器的忍者,还要悄无声息。   放在游戏里,不是地狱开局,也得算作困难难度,少不了肝几个通宵。   但只要是游戏,路明非就不认为自己会输。   “无声而逃第一步,无声潜入,over。”   路明非轻声呢喃,   “无声而逃第二步,解决守卫,开始!”   (本章完) 第266章 破局计划!侧写很累?他玩脱了   !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路明非在脑海里细细完善着自己预想的整体与当下的破局计划。   “无声而逃”任务中隐藏痕迹的要求很符合路明非心中所想,毕竟与火场的情况不同,面对当下的危机,即使是路明非,也少不了使用些彻底超脱人类常识的手段并且会无可奈何的留下些痕迹。   如果被他人关注到的话,会不会被切片另说,但绝对会引来一堆想不到的麻烦——这绝对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接受的。   路明非微抿嘴。   有着装备与新技能的加持,遮掩面容身形不让绑匪认出倒是有了完美达成的可能性。   但问题是,任务要求中针对的对象不仅限于绑匪,绝对也囊括了警察等一切在后续会知情的人。   于是亟需面对的一点就是——事情结束后,具有超强刑侦能力的警察介入调查是一种必然。   所以局面就演变成现在这种称得上是恐怖的情形——路明非一个人,与绑匪、警察双方群体的博弈。   路明非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不然以往打网游时也不会总选择最苟的发育方式。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轻易在那些刑侦老手手里彻底隐藏自己的痕迹——脚印、毛发、血迹等等,一处破绽就可能暴露自己。   这样一想,与几分钟解决七位女忍者的单一困难关卡相比,通关整场任务绝对说的上是地狱级难度。   这是路明非从未遇到过的,确确实实称得上是一场智慧与力量的双重试炼!   【幻·千变万化】、【沉浸演技】、【百变伪音】、【通透世界】、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银”、“蝴”与“蝶”.   所有自身拥有的东西化身为或明或暗的点,各种线索千丝万缕,在脑海中交织,纠缠,引导出明亮的光。   路明非的双眸越来越亮,   坦白讲,他不可能完美抹去“路明非”的痕迹,但关于如何减轻所有人对自己的关注,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利用只有自己知晓、拥有的各项能力,反其道而行,让能被察觉的痕迹更多。引诱!误导!为所有人编织出一场虚幻的“真相”梦境!   心中彻底敲定大致的破局方向,余下的便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随机应变,填充细节。   【千变万化】的技能持续发动着,   帽子化为假发,维持着头顶与平日自己截然不同的刺头硬发。   衣服的重量维持着调整,整体比原先重上2千克左右。   鞋底的质感,印迹,悉数变化了。   微小的细节变化,带来整体上的天翻地覆。   路明非循着脑海里新获得的知识,自我催眠般呢喃低语,   “现在我是一位穷苦地方长大的19岁少年,因为意外加入了某个神秘组织,经过拼杀有了一身还算说的过去的本领。”   “性格谨慎,有点神经质,声音尖细而狡黠。”   路明非自言自语着,声线适时转换。   背微垂,腿轻敛,就连身体姿态都缓缓贴合起捏造的虚构形象。   “特别能力是敏锐的听觉,战斗方式靠偷袭等方式。”   “武器.”路明非瞄向塞在腰侧的绳子,将其取下缠绕在左大臂。   他附身捡起地上的钢管,向手心敲了敲,   “就闷棍和绳子吧。”   咕噜噜!   小腹轻颤,轻轻声响诉说无法忽视的本能饥饿。   路明非轻轻吞咽口水,微皱眉。   说起来,不是火灾逃生,就是绑架脱困,这一天也是够可以的。   亟需能量供给的血脉解封不提,路明非在这一天里,就没有一整个小时是得到满足的。   更别提今天远远超额的运动量,估计都够专业运动员喝上一壶的。   饿,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来吃的就不少,这下子真的彻底成大胃王了。”   随手掏出一颗富含rc因子的苹果塞在嘴里充饥,路明非心底从未如此感激自己获得的这项奖励。   鲜红碾碎,芬芳炸开,可口的香甜在味蕾舞蹈,带来说不出的满足与慰藉。   路明非入神般嘀咕,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背掩盖在清脆的咀嚼声中,随口补充人格设定,   “喜欢吃苹果。”   “名字.还是说代号更不错?”   低头打量着手中漆黑面具上的花纹,质感高贵的银灰闪烁交织成老鼠的图案——眉眼一线,狡黠万分,嘴角轻挑,玩味无比。   路明非随意嘀咕,“名字就暂定老鼠吧。”   “现在我是一位穷苦地方长大的19岁少年.,代号,老鼠。”   “现在我是一位穷苦地方长大的19岁少年.代号,老鼠。”   路明非像是犯了神经一样不断重复着,重复着,直到.   【沉浸演技(蓝色)发动!“老鼠”人格生成!】   路明非隐隐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彻底变化。   从内到外,天翻地覆。   吱呀一声门扉开,他顺着廊道,正面迎着女忍者们的巡逻路线,跑了起来!   “嘿嘿嘿,忍者啊,从来没见识过呢。”   老鼠捏着无声的步子没入黑暗,狡黠的声音响起,   “一起来玩场躲猫猫的游戏吧~~”   咔嚓!   轻咬苹果的声音响起。   镌刻着银灰花纹的面具,被轻轻盖在面庞。   璀璨瑰丽的双瞳,那流动的金色星光缓缓匿去,昏暗无光的廊道内,鼠的花纹闪耀着神秘的光泽。   想要骗过别人,首先骗过自己。   这是本场盛大游戏的通关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   闪电烁芒!   经过改装足以防弹的轿车在路明非所在大楼的道路上一闪而逝。   四叶草的耳坠藏在鲜红的长发下,绣满雨痕的漆黑车窗倒映着人影。   雷光消散,暗红的瞳色倒映着对面的破旧大楼。   陈墨瞳百无聊赖道,“这地方真适合当绑架窝点呢?”   吱呀一声!   开车的叶胜不由很踩刹车。   副驾驶的酒德亚纪率先开口,严肃道出同样的疑问,   “诺诺,是你的侧写能力发现什么了吗?”   陈墨瞳默不作声,徒留雨响,叶胜不有降低了车速。   “没有啊,侧写很累的,谁会一直开着。”   她撇了撇嘴,慵懒地靠在后座,   “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没多想就说出来了而已。”   “走了走了,快找酒店吧,困死我了,啊~~”   “这是的,这种事下次要提前说清啊,害的我们白担心。”酒德亚纪轻翻白眼,没好气道,“明明是个夜猫子,酒店你着什么急?”   “不一样的,今早的星座占卜说,今天天蝎座不早睡的话,”陈墨瞳闷声嘀咕,“会被卷入一堆杂事里,一堆啊,累都累死人。”   “被派来调查突然消失的暴风雨已经算是被卷入杂事了,谁让你突然从预科班跑出来的。放心吧,执行部不会给正在执行任务的我们委派非紧急事件的。”酒德亚纪往后扔了一个易拉罐,“混血种暴走,死侍出现之类的事情,哪那么容易让我们遇到?听伱嗓子都哑了,先喝点饮料吧。”   “早知道会遇到你们俩夫妻还被抓来做任务,鬼才会从预科班跑出来啊!”陈墨瞳纷纷嘀咕着,拉开饮料就灌了一大半,随后皱着小脸叫苦,“好苦,这是什么饮料?”   “我的咖啡。”面色微红的叶胜沉声补充。   陈墨瞳小脸一僵,   完了!   看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哗啦啦!雨声阵阵!   闭塞的长廊凌乱着砖瓦,长长的一段没有丝毫灯光的迹象,莫名的冷意十足。   倒是有几道大开的门扉,那房间窗口处的雷光照亮昏暗,不时闪烁的亮芒,将爬满墙窗枯黄爬山虎的扭动影子打落在风雨吹尘的地面,拉的很长很长。   晶莹的雨飘染某间房间的窗台。   风很急,撕扯下窗空飞舞的枯黄,清脆作响。   刀刃被抽出,冷光划断雨的清爽味。   娇小的忍者目光凛冽,死盯向传出异响的房间,眸中倒映着门缝泄露的紫,如猫般迈步无声,逼近着。   她不会记错,尽管只是一道门缝,但那扇原本锁着的门确实被打开了——有人在里面!   无数房门的开闭早已经被她们精心设计并记忆好。   那些都是无声的岗哨,如果闯入者发现不了的话,代价可是致命的!   砰的一脚踹开铁门,娇小忍者侧身而入,瞳孔四落,却是不禁愣住了。   上下左右,皆无人影!   是错觉?还是躲到窗外了?   她谨慎猜测着,殊不知留下门缝的大门同样只是诱饵。   而她已经落入精心布置的陷阱。   娇小女孩背后的几步之遥,那原本大开的房门口,一路有微尘荡漾,留下一道又一道脚印。   路明非自对面房间容易隐藏身影的墙角无声走出,轻轻举起右手。   电闪芒光,黑白交错泾渭分明,地面上高大的影子将机警的小人儿覆盖。   空中银亮如流水,从上到下掠过工地上常见的钢制品。   娇小忍者瞪大眼睛,微颤的眸湖倒映着脚下举起武器的人影。   心底激灵间来不及出声求救,身体下意识做出低头闪避的动作。   哪知道就连这都已经被路明非料到!   只听手起棍落,清脆的空耳嗡鸣。   轰隆隆!   雷鸣降下,她重重倒在递上,已然晕厥。   嗡嗡嗡~~~,钢管残留着止不住的余音。   “第一个。”   “诶呀诶呀。”毫不怜香惜玉的路明非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不满意地盯着手中的钢管,歪着头故作嫌弃,“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了?”   简单处理现场,他不经意间瞄到地面,嘿嘿一笑。   第一个,声东击西,解决。   更重要的是,狡黠的老鼠get新武器*1。   咔嚓!   轻提面具,唇边荡漾新的苹果香。   拐角漆黑无光,难以视物,只有敏锐的听觉能给人游刃有余的自信。   廊尘弥散,呼吸淡淡,高挑忍者抛着尖细的千本,耳畔将周围的一切动静尽收。   风呼啸,雨轻喃,苍穹的大肚子轰隆着的,也许可以说是天公的饥饿。   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她的内心很是安然。   直至转弯之时,一道漆黑的面具就那样突兀地贴在她的面前!   鼻尖微触其上的银灰色花纹,腾起比秋雨还凉的意,乍起几冬雪还冷的惊!   咚.   心脏失拍,浑身一颤,高挑忍者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没有听到脚步声就算了,心跳!呼吸!哪一个都没有!   是人?   还是鬼?   纵使眸中尽是匪夷所思,但多年来的训练与任务锻炼出的本能却忠实地代替她作出反应!   手腕紧绷,袖破长空声!   闪着冷光的利刃呼啸着直奔胸膛,眼见就要绽开刺眼的血之花。   就算无法毙命,只是留下一道伤口也没关系。   她有自信,其上涂抹的剧毒,也足以让眼前之人在几秒内趴下!   未曾想路明非就这样在漆黑无比的环境中精准扣住了她的手腕,握力之大远非常人能及,使高挑忍者不禁猜测,对方是否是以投掷见长的人物。   行踪无声无息,不逊色于经过训练的忍者!   实力难以揣测,战力,装备,队友,皆是未知!!   高挑忍者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当机立断地反应无比正确。   胸膛起伏,她张嘴作呼,欲要集结同层的   却只听砰的一声,在耳畔炸开!   下一秒,被剥夺意识的她便头晕脑涨地撞在墙角,无力地闭上双眸。   路明非扶住“尸体”,看着手中的板砖,满意地点了点头,狡黠的声线说不出的贱,   “果然,无声偷袭,还是板砖好。”   第二个,偷袭板砖,解决!   静谧的积水如镜,倒映着短裙忍者的身下光景。   黑色小皮靴,白色短筒袜,小腿纤细,大腿饱满,更里一点的地方晕染着危险的漆黑与味道——闪烁着冷光的刀刃与淡淡的毒木香被皮革包裹着。   脚步落下,又不设防的离去,她来回扫着门扉,目光清冷。   荡漾着涟漪的水花,扭曲了天花板上的无声黑影,依稀可见——鼠的面具。   踏!身形落下!   咚!“唔额??”   第三个,埋伏板砖,解决!   第四个,第五个,通透世界的观察下,路明非逐渐学会了忍者的步伐。   在呼吸法另类应用下,他控制着呼吸与心跳,通过紧跟在她们身后两三步保持步调一致的办法,在最容易藏人的地方“温柔”的让两位小姐陷入了昏迷。   风雨飘扬外,电闪雷鸣里,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油漆的味道,却又混杂着丝缕秋的清爽。   欺骗的方法,隐藏的手段。   闷棍与板砖,狡黠而阴险,任哪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也不会从中察觉到路明非这个天真无邪高中生的影子。   一场一对七的躲猫猫游戏无声进行着,占据上风的是忠实扮演自己角色的老鼠。   直至最后的两个,结局一个比一个辣手,老鼠他.   有些玩脱了!   (本章完) 第267章 一难一易   黑云翻滚,漆穹如墨。   雷霆轰鸣,以快过一切的速度奔赴海面,自天至地的赛跑中,不知吞噬了多少清凉莹珠。   因雷腾起的海风呼啸过长空,涌入沿海小楼,拉开对抗的序幕。   经过多年专业训练的忍者,自然也执行了数不清的任务,刀尖上舔血的生死人生,真正爆发后又岂是那么简单。   一时不察,路明非无可奈何地与她展开正面交锋!   不见光的狭隘黑暗内,御姐模样的忍者前凸后翘。   柳腰扭动,牵动韧性十足的柔肢,忠诚地按路线巡逻着。   隐约可察的脚步声只有一双,可微扬的乱尘却足有四道——无声同频,这是路明非刚偷学而来的新技能!   银灰色的纹路,黑暗中乍起一闪而逝的光。   直到途经某扇门,跟在忍者身后有一段距离的路明非缓缓举起板砖。   路明非无比确信,面前之人没有丝毫察觉,但御姐忍者却偏偏作出了不应有的反应!   不知是否是冷的原因,修长脖颈的寒毛战栗起,手速下探,兵革擦响。   遵循着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她前跳扭身,凛冽冰冷的刀光猛然划破长空。   电闪茫茫中,光透枯藤窗,穿过空扉,闪在长廊。   地面上的两道黑影有了一瞬的面对面——出乎意料!   她怎么发现的?   真的有人?   两人的脑海不由闪过类似的念头,刀却快过一切!   铿锵声音乍现,火花四溅。   轰隆隆!雷鸣后至,完美无缺的鼠面多了一道泛着冷光的划痕。   路明非反应迅速,紧扣住那自面前一闪而过的手腕。   一线鼠目落在另一边,警惕着面前之人抽出警报器的行动。   他绝不允许自己在现在暴露行踪!   可路明非却不清楚,眼前之人便是这层现存的最强忍者,经验老道之人的能力,从刚才下意识作出反应就可见一斑!   她又岂是那几个已经被偷袭放翻的小姑娘能比?   没有选择警报,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再去抽一柄刀刃,行动中不见丝毫犹豫,御姐忍者的另一只手如毒蛇般探出。   黑影闪烁乍起轻微破空声,直奔面前之人喉头的凛冽杀机,后发至人!   路明非心道大意,但比角力他绝不会输给一个女人,于是理所当然地选择正面出拳。   绑在左臂的绳子骤然腾空,如鞭般乍起抽击生,可见反应之迅速!凛冽!   可谁能想到御姐忍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或者说暗藏心机。   已经被扣住的柔荑五指微松匕柄,如水蛇般以奇异的角度扣住路明非的右手腕。   令一条手臂化拳为掌,自然也环绕着抚上路明非的臂弯。   忍者究竟靠什么杀敌?   暗器,涂毒.还有眼前非常人可接触在拼杀中凝炼而成的关节技!   只听咔嚓两声!   腕臂扭曲,剧痛如海浪般冲击而至,激散在脑海。   “额!”不禁咬牙,在路明非难耐的闷横声中,右手腕与左小臂接连脱臼!   仅是一个照面,他就失去了寻常条件下近七成的对敌手段。   攻守逆转!路明非首次感到了挫败。   御姐忍者见这种伤势都未让眼前之人痛苦出声,不由赞叹挑唇,“是个男人。”   可她冰冷狠辣的行动却没有37c的嘴那样有温度。   未伤半分的双臂,凶狠的环向面前之人的脖颈。   柔软未至,温热先达,扑面而来的成熟香味里,藏着凛冽不见半分的杀意。   眸光极寒,她不屑道,“但还不够.”   可话音未落,御姐忍者的身体便在下一刻猛然失去了平衡。   没有如忍者预料的那般陷入疼痛的僵直,堕入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地步。   双臂难用,还有腿脚,路明非猛踹女人的膝盖,破解了扭断脖颈的杀招。   不仅如此!   脚步速移欺身而上,足踝与右臂牵带间,雷光闪烁,   穹云声响中,一道酥麻闷哼被没淹没其中,   路明非靠着那条手腕脱臼的右臂,穿过御姐忍者的两腋,将其迅速反身钳制,重重摁在无门细墙处。   s的上半段,理所当然如面团般被压变了形!   “唔!”   右膝狠抵在纤细腰肢的尾椎处,毫不留情的下压,坚硬的刺痛自然乍起御姐忍者直掠向后脑的刺痒。   可动的左大臂膀借着墙壁的辅助,与胸膛呈夹攻之势,死死捕获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芒光散去,敌我双方几乎贴在了一起,像极了热恋中控制不住心中干柴烈火的男女,好似在下一刻就要复习一遍春宫图。   可香艳的画面掩饰不住双方不是你晕,就是我死的关系。   路明非重新占据上风,微低头,望向不断挣扎扭动的忍者。   明明隔着面具,狡黠的声线却好似掀起了风,吹在身前之人的晶莹耳垂。   “那这样够了吧?”   御姐忍者难以发声,同时感到脖前大臂再次夹紧,窒息感如芒刺背。   “我讨厌你的声音。”她哑着嗓子冷冽开口,依旧可动的修长双腿韧性十足,往后纠缠狠锁,欲要卸掉路明非最后维持站立的那条腿。   可同样的招式怎么可能再次奏效,早已有所防备的路明非如铁般绷住关节,不动如山。   无奈之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地绞动双腿。   一击剪刀腿将路明非连带自己一齐掀翻在地。   咚!柔替重重砸在地上。   咕噜噜!   两人趁机攻伐,扭动翻滚着,一路碰倒砖瓦,撞响残留的钢材,在身上留下各样的污渍。   束发的铁簪被挤落。   口袋中按钮鲜红的警报器,腿根处绑着刀刃的革具,带有划痕的老鼠面具,一路上散在地面。   地面上凌乱着长发几缕,随冷风微起。   直到一路撞在窗台下的墙壁,迎来雨的洗礼,润湿了身上衣物。   路明非在下,忍者在上。   依旧钳制着她双手的动作,可没了墙壁与地面的辅助,短上一截的左臂膀再也无法有效制敌。   总不能用头槌将敌人敲晕,也许唤出腕上恰巧抵在女人侧胸的“蝶”能带来几分见血夺命的转机,却也绝不能保证能够说话的女人不会呼救。   恰逢面具甩落,无法遮掩面容的同时也让路明非找到了新的可乘之机。   电光火石间,左臂空甩,一开始绑在那里的绳子绕过忍者的脖颈。   路明非一口咬住,略显狼狈,眼神却无比认真,不放过一丝机会。   两处用力,绳索绷紧!!!   “咔!咔!”御姐忍者痛苦出声,却再次被剥夺了出声的可能。   无法呼救!   但她也并非没有压在箱底的技能,足以反败为胜的底牌蠢蠢欲动。   嗒得一声,鞋跟重磕,锋利的长针陡然从脚尖弹出!   比多年研习舞蹈的女人身体更加柔软,更加不可思议!   修长的大腿扬起冷风,是超过一百八十度杂技般的柔韧。   闪着尖芒的长针在路明非的眉心刺出一抹嫣红,继续深入,却被他险而又险地制止。   目前并不致命,是的,只是目前!   通透的世界里,路明非可以察觉,那隐藏在鞋底的细微毒囊——是加压到一定程度,就会注射毒液的致命装置!   圆润的长腿紧绷着,颤抖的足踝不断下压,一毫一厘深入眉心的毒针,宣告着她自救夺命的强烈执念!   呼吸不由加重,吹散乱在口鼻间的青丝。路明非凛目而视,右臂用力将身上之人往上顶,上拒毒针的同时,绳上的力道愈发恐怖。   左臂与下颚因为用力而轻颤。   绳索绷紧,绳索微松,再绷紧!白皙脖颈上的勒痕逐渐红紫,呜咽出声。   毒针前刺,毒针微离,再前探!装置内的细微弹簧吱呀哀鸣,鲜红与眉心晕染开来。   香艳而窒息,敌我双方进行着最后的角逐!   软软的娇躯颤抖,飘进的雨水冰凉,一点一点朦胧了御姐忍者的视野。   她痛苦地向后仰头,妄图通畅呼吸,嘴唇在微微颤。   滚烫的娇躯挣扎,衣服摩擦的声音脆耳。   她不断扭动身体,被钳制的双手狠抓着路明非腰腹的肉,被死锁住的另一条腿不断蹬着。   银牙狠咬,咯嘣作响。   良久,良久.   失力的身体微瘫,她翻起白眼,嘴唇青紫间,只见出气多进气少。   挣扎的越来越无力,抓捏着腰腹的双手也颓废松弛,到最后,就连那带着毒针的长腿都无力的滑回身侧。   身体软成了一滩死水,脖颈也不自然地歪折着。   10s,30s   1min,3min,5min,15min   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路明非给自己设定的通关时限,也远远超过了人类窒息10min的死亡极限。   按理说应该胜负已定,路明非应该松开束缚,不然夜神束木那边的被发现的可能将呈指数倍递增不说,怀中的人儿也将彻底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秃留最后余温。   可路明非依旧没有,眉眼冷冽,力道依旧,就像是打算杀死眼前之人一样。   最后那名忍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没有松开的打算。   最后那名忍者的脚步声于不远处拐弯,离夜神束木的房间越来越近,离暴露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同样没有这个打算。   直到!   嗡!   睫毛煽动,如刃般割碎了其上附着的雨水。   带血的翻白双眼猛然转动,瞳眸归位!   怀中的瘫软的“尸体”猛然紧绷!   在忍者中肺活量都算妖孽的御姐忍者哪能料到,曾经骗过无数雇佣兵与保镖,于数不尽危机下救了自己多次的方法,竟然直接失效了!   嗖!   长腿如风,毒针若刃,身体扭动挣扎的力度前所未有。   本就比常人更加出众的身体素质彻底爆发,力道之大,甚至让现在的路明非都感觉有些脱力。   这是最后一搏,她真的到达了极限!   若是路明非刚才稍有放松,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那可是从小经过训练的忍者,窒息昏迷的时间怎能按常理推测。   这可是掠夺了无数生命的人形武器,轻视谁,都不能轻视她!   扭动着,挣扎着,挤出胸膛中最后的力道!   慢慢的,慢慢的,怀中忍者挣扎的身体彻底瘫软。   这从来就不单单是一场比拼力量与毅力的对抗。   欺骗与假象,同样藏在其下。   还好,路明非没有因为虚假的胜利而放松。   轻松绳索,路明非咔嚓接上脱臼的关节,折断残留红色的毒针,将差点让他翻船的御姐忍者五花大绑。   还好,他没有因为最后可能的暴露而慌张。   拾起那张划痕蠕动着愈合的漆黑面具,将宛若活灵的神秘鼠面重新扣在面庞。   依旧璀璨的黄金瞳维持着通透世界,这是他看穿她那致命小心思的力量。   透过面前的黑,路明非的视线缓缓落在身后那具确切处于昏迷状态的忍者身上。   “真是小看你了.”   但还好.至少这次,她没能骗过他!   落雷于海,透窗而闪,银灰色的花纹拉出一道虚幻的残影。   不见掩饰的踏步声回荡在这片空间,路明非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快,直奔向最初的起点。   轰隆隆!闷雷掩盖了铁门的吱呀声响。   最初被黄毛青年讽刺为“小冷妞儿”的女忍者,皱眉推开了面前传出呜咽异响的铁门。   迎面看到的是刀刃下被折断四肢的身影,那如死里逃生般喜极而泣的目光。   “呜呜!唔!唔!”夜神束木卡着喉咙求救着。   “什么情况!”   小冷妞儿下意识前弹几步,不受控制的惊呼出声。   殊不知夜神束木原本亮起的双眼猛然熄灭了,死寂的眸湖倒映着那张令他胆寒的——狡黠鼠面!   突然!   “如果有下次,记得关门。”空荡的房间响起另一道陌生的声线。   狂风自小窗灌入,掀起小冷妞儿的衣摆,吹乱路明非身后的风衣。   窸簌声响下。   路明非扣住了小冷妞儿手中的报警器,夺过!   相比于那些直接被撂倒的忍者前辈们,她的反应可以说的上是完美。   猛磕鞋跟,同时回身刺刃。   刀光呼啸,眼见着就要没入路明非的肩头,却被他抬手夺去!   啪!   见招式被破解,她当机立断地将双手扣在男人的手腕,顺势而起,裙掠香风。   脱臼的关节技再次上演,她拼尽了全力!   可路明非骤然紧绷的手腕却没有给人一丝可乘之机。   无可奈何间,小冷妞儿机警变招,一开始就备好的毒针直刺门面。   哪曾想路明非抬手就攥住了她纤细的脚腕,狠狠下摔!   咚!   肉体与地面相撞,声音沉闷。   刺杀的匕首,辣手的关节技,容易被忽略的毒针,一系列连招下来,哪怕是特种部队在此,都很难说不会一命呜呼。   如果没有先前那位的“教导”,路明非说不定真会被眼前这令人眼花缭乱的连招制服。   可是,没有如果!   (本章完) 第268章 惨白歌谣,诡异希冀   顾不得臀部的酸痛与反震力下的头昏脑涨,小冷妞儿迅速将手探向大腿根——那浸毒的利刃亦然足矣夺去眼前之人的性命!   却听狡黠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侧!   “你是在找它吗?”   语气无比玩味,就像是喜欢逗弄小孩子的恶劣大人,摇着抢过来的棒棒糖,直勾勾盯着哭泣的孩子在笑。   余光下意识扫去,她诧异察觉,附带着所有刀刃的绑腿,竟不知道因为什么出现在了敌人的手中!   什么时候???小冷妞儿不禁张唇,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哪怕是经过无数生死的她,也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不对!!!   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大腿根处绑着物件的感觉做不得假!   她的武器,明明还在!   意识到中计,她的动作更甚,快速地探向武器!   但仅凭那一瞬间的停顿,就足以路明非实现自己早已决定的制敌方法。   眼前的小冷妞儿有着自己的连招,他又何尝没有?   提着御姐忍者武器带的右手一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小冷妞儿的双腕,将其猛然提起。   行动就这样被钳制,她略显慌乱,张嘴呼救!   却听脚步踏响,路明非在下一瞬间公然逼近!   咚!   女孩儿的手腕被死死摁在墙壁之上!   空中翻滚的武器带如飘落的花瓣。   路明非的左手向后一抹,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精准从花心中抽出利刃——死亡的紫眩晕着!   冷光嗡鸣抵在晶莹下颚,将柔嫩的肌肤戳出微微凹陷。   刺啦!   金属划过皮革的莎莎声响后来居上,炸响在耳畔。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也别乱动!”路明非沉声命令。   他将利刃向后拉了几毫,避免真的划出伤口,让眼前之人毒发身亡,   “打消掉有人来救你的想法吧。”   在小冷妞儿不可置信的惊恐目光与不远处夜神束木的绝望呜咽声中,路明非轻声开口,   “遗憾的告诉你,现在,伱已经是这个楼层里最后能动的人了。”   一闪而逝的紫,在漆黑与银灰之间跳跃而过。   濒临败露奔赴此地,果夺警报,化解攻势,欺诈顿神,束缚制敌   一气呵成!   虽因大意出了不少意外,但总算有惊无险的成功通关。   轰隆!   惊雷声后至,风更甚,雨却小了不少。   爬山虎的枯藤自小窗外往里飘,哗啦啦的脆响。   路明非不受控制地舒了一口气,心神有了片刻可见的松弛。   谁曾想小冷妞儿同样不按套路出牌,或者说任谁都想不到忍者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   戳准时机,猛然歪头!   不顾带毒的刀刃差点在下颚划过一道血线,她银牙大张,狠咬向路明非的手腕。   嗷呜~~   什么鬼?小孩子打架吗?你以为你是仓鼠不成?   路明非见状,不禁在心底吐槽,躲开这一牙口的同时随手松开手中匕首任其从空中掉落。   这玩意对他无用!   掌风环绕,他的手腕在小冷妞儿的脖颈后一闪而过!   如小兽般凶狠的眉眼顺转,她不甘心地盯向路明非。   颅后盘发随风散开,柔光随着脑袋的甩动,垂至纤肩。   看上去反倒成了一个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孩,被戴着面具的变态挟持。   叮叮当当!   掉落的沁毒匕首在地面上砸出脆响。   顶上的灯光闪烁,黑白交错间,墙角的景象缓缓清晰。   路明非捏着从女孩发髻后抽出的无毒铁簪,锋利的尖光再次抵在那软嫩的下颚。   “我说了,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语气冷下几分。   与上此略有留手的情况不同,那珠圆甜腻滑过的一线猩红诉说着警告!   微感疼痛的小冷妞儿浑身一僵,不敢动弹。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却不由皱了皱眉,心底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疑惑。   成功拿下一关让路明非的内心有了片刻松懈,分散的精神集中在red rd世界里女孩的头顶,效果自动展开!   赤红的字体流动着,各异的死亡画面涌入脑海。   悲哀、厌恶、恶心、愤怒,重重负面情绪如冰浪袭岸,扎得他心脏不适。   什么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孩,明明是一个该死的刽子手。   但是,有个地方不对!   察觉到的那一丝违和点燃了路明非心中不解的引线。   “早见梨衣,17岁,1990年4月1日生人。”   在早间梨衣由茫然渐变为惊恐的神情下,路明非缓缓道出她夺取的众多生命。   “于2007年7月4日,诱杀”   “于2007年7月3日,暗杀”   “于2007年7月1日,毒杀”   “于2005年.”   “于2004年.”   “于2002年9月1日.”   不论是从杀人的时间间隔,还是从杀人的数量上,眼前这位与楚子航同龄的名为早见梨衣的女孩,都称得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忍者吗,应当如此,已经被路明非解决的那六位比她也不城隍多让。   尽管没有时间去看那些忍者具体犯下的杀戮,可那赤红的颜色与十位数、三位数的数字却做不得假。   可现在却有几张画面令路明非感到疑惑。   鼠面微歪,路明非不禁向宛若木头人一样呆住的女孩询问,   “早见梨衣,我有些不明白。”   “明明你看着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同伴变成尸体,都没有一丝触动悔恨的样子。”   “在2002年12月24日执行屠杀任务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想要放过那个被父母藏在床下的婴儿?”   “后来又抱着何种心情,抢在同样执行任务的其他人前面掐断她的脖子?”   路明非不解皱眉,语气疑惑,   “那时候,你哭了?”   明明时间在往前调一点,或者在往后至今的时段,都看不出她对动手杀人有一点触动。   但为什么她偏偏就在那一次表现出了一反常态的反应?   这是路明非在见过那无数鲜红文字与惨白画面后,不由在心中升起的疑惑——那滴眼泪,不合常理!   “剥夺他人生命,到底会让你有什么样的感受?”   早见梨衣在那狡黠的声音开口之时就愣住了,原本还打算拼命反抗的力道,随着路明非一句又一句爆出自己的事情也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他问出那三句疑问,她彻底僵住了。   抱着何种心情掐断婴儿的脖子的?   是哭了吧?   剥夺别人生命的时候,她是什么感受?   脑子彻底乱成一团浆糊,宕机的早见梨衣不禁抬头,   为什么?   一股冷气自心底升腾,她茫然注视着面具上只有一道线的鼠眸,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做过的事,她的名字,她的年龄,甚至是她的.生日!   为什么他全都清楚!   路明非的话就像是开启回忆中八音盒的钥匙,弦锤交响出的音乐却说不上浪漫悦耳,天真舒缓。   反而如渡鸦般沙哑刺耳,像噪音样糟乱不堪——血与悲,黑与白的人生交响曲。   这是由早见梨衣那不值一提的人生所谱的曲子。   不知生父生母与生辰,只有襁褓上写着自己宝贵,教练们直言无用的名字,现在也只有自己还记得。   春练刀匕,夏研毒道,秋踩刀尖无声步,冬精四肢无骨功。   白昼黑夜,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近乎无休无止的操练!   春夏秋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灌输着绝对服从!誓死听命!   慢慢的,她清楚了一件事。   其实流血不会死,其实中毒不会死,其实断肢不会死,其实疼痛不会死。   会死的是拒绝!   会死的是停下!   会死的是失败!   会死的是人还把自己当人看而造成的淘汰!   因为在训练时期,很多人都是那么倒下的,然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但还好早见梨衣没有倒下,她是坚持下来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如教练所言,将自己当成一把刀去捶打锻造是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她做到了!   于是乎,好像再冷的组织都会残存温暖,人生的曲子从冰冷开始变奏。   训练结束后,开启了锤炼本领的三年孤岛求生。   山林石涧,河流沙滩,重要的是还有同样经历可以互相理解的人——男女皆有,是同样活下来的人们,或大几岁,或小几年。   一段美妙的另类“童年”。   可怖的训练造就远朝同龄人的本领,即使在有着各种野兽毒物出没、连大人都可能会身死的孤岛,虽有困难,团结起来的“忍者”们也足以建立起生存的基地。   河流轻钓游鱼,山林建起小屋。   木牌刻着的“忍者の家”里,心中的冰冷融化,嘴角的笑容扬起——那是家的感觉。   一月,三月,六月.   一年,两年,三年.   经过锤炼的本领愈发精进,结业的时刻越来越近。   即将各奔世界东西,开始剥夺生命的服从旅途,人生的曲调转向肃穆!   可有同舟而行的人,即使渡得是血海,貌似也算有了几分慰藉。   那时的早见梨衣根本没有预料到,“再冷的组织都会残存温暖”自始至终都是个伪命题!   忍者需要的只是合作,根本就不是可笑的团结。   最终的任务下发,能活着走出去的只有一人——原来人生之曲从未真正变奏。   想想也是啊!忍者什么时候是需要求生的物种?那一身本领又怎么只会用在野兽与毒物身上?   孤岛化作了地狱的牢笼!才知道求生中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野兽毒物,而是三年期间,拥有同样经历,同样本领,彼此间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家人”!!!   不知道是谁先动摇的,   只知道做饭的骨刃插在了最小“妹妹”的胸口,是平日里那位总会“温柔”为大家包扎伤口的“哥哥”。   只清楚原本用来捕获野兽的陷阱里多了人的血与肢,却听闻是一场自卫的“反杀”。   刀刃,毒物,关节技,还有各自拥有的本领   一起看过的圆月变成了红色,向外的力量开始向内杀戮,镜子碎成了一块又一块,闪烁着粘腻的红光——“姐妹”反目、“兄弟”互攻、“爱人”一致对外却在隔天互相残杀   也许不存在从谁先开始的,一切在最一开始就开始了——三年来跑得不快的人跑的飞快,三年前谈及不擅刀兵的人比谁都擅长   原来啊,是伪装!   原来啊,几乎所有人都是刀,藏在刀鞘里的刀。   到头来,   温暖是假的,笑容是虚幻的,安心也只是她的一场梦。   冰冷是真的,残忍是实际的,死亡才是他们的大现实!   一天天过的就像是黑色的童话,空中萦绕着惨白的歌谣:   “一个,两个,三个,   四刀,五刃,六首   二十五张笑颜,嘴角淌下红色的血。”   “忍者”终于变成了忍者,是什么都没藏的她活了下来。   可恨吧,可笑吧,可悲吧,但她没有留一滴泪。   不是因为“想活下来没有错,所有人都会那么想,所以带着大家的份活下去吧。”   而是因为,已经感受不到.   直升飞机驶离孤岛,细雨里感受不到冰凉,被彻底封存的也许是所有的情感。   没有什么各奔东西去掠夺生命,因为只剩下一人还“活”着。   不存在同舟共济度过血海,因为首先染红海浪的,就是那些本以为能成为慰藉的存在。   海风里,高空中,早见梨衣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呢?   是被推进海里的肉块,死去的人叫做尸体,连垃圾都不如。   是被清理掉一切脚印的沙滩,所有痕迹的流河,拆的不剩一点渣的林中小屋。   是擦肩而过的另一家飞机,   焕然一新的求生孤岛,新的后辈来客。   那黑色童话惨白歌谣里的新篇章,或许又是一个三年,但已经与她无关。   就和他们与那些前辈无关一样。   和所有人的小学一样,早间梨衣的12岁“毕业”了。   之后的人生也没什么好提的,和戴着面具的人说的没什么两样,恐怕任谁都不在意,不会想听。   而路明非想要的问题答案,也无外乎是早见梨衣第一次执行任务莫名其妙发了那残存的善心——报出床下藏得人?杀起来多麻烦?   但婴儿的哭嚎被以折磨人为快感的“前辈”察觉又怪的了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留痛苦地结束那条生命。   至于当时有没有哭?又为何会哭?   六年太长了,死人太多了.   忘记了,反正之后再也没遇到相同的事情,做出类似的反应,她记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或者也可以说,她这样的人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轰隆隆!   是几声雷鸣落海,是几层海浪拍岸,是现实中的几秒,也是眸中一闪而逝的十几年。   早见梨衣瞄了夜神束木的惨状一眼,恍然张唇,随后直勾勾盯着路明非,   “那也是你做的?”一句疑问没有感情。   然后又是一问,   “你是神吗?”   带着恐惧,带着悔恨,带着茫然,带着怨恨,颤抖着一丝希望散在风声呼啸中。   可以说是忍者退化为了“忍者”,因为她突然就被遗忘多年的情感记忆吞噬了,不是在孤岛,但同样在雨里。   在路明非言语的刺激下,这次早见梨衣能感到,雨丝很冰很冰。   “你是神吗?”   早见梨衣再次问道,看着眼前疑似来惩罚罪人,带来救赎的神明,心底竟腾起几分自己都未查明的希冀。   (本章完) 第269章 罪错   第269章 罪≠错   眸色闪烁生的光芒,早见梨衣是在潜意识里期盼着,眼前这个好像知道一切的人,能带来些什么吗?!   路明非微皱眉,不知全貌的他自然无法理解眼前之人突然变换的眸色,也难以完全理解那一句疑问中所蕴含的种种复杂。   red rd描述不出罪行以外的太多信息,一切只能靠路明非自己推测,因此他自然无法洞悉少女具体的人生。   他只清楚,只知道,也只在关注着自己脑海中的一切。   春泥上,一家三口郊游的车辆悠扬着音乐,却在下一秒爆炸,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只剩下火焰在熊熊燃烧,黑烟无比刺鼻。   夏蝉中,兄妹二人在庭院里抢着西瓜,枪声摧毁了平静。爆开的头颅散开漫天血雾,腥腻,灼热。   秋日里,踩银杏的姐妹笑若银铃。下一秒,中毒的女孩依旧笑着,但满脸青紫不见生机,像具惊悚玩偶。   冬雪中,大被同眠的一家四口,在睡梦中被割下了头颅,淌出难以形容的团簇,淅沥沥的血流刺耳无比。   几十种不一而同的血腥画面依旧在脑海闪烁,就像被人硬生生把世界上所有的恐怖电影塞进了脑子里。   一股脑的大力几乎快将路明非的脑子撑爆,还在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   种种负面的情绪膨胀着,就像是混着恶臭的泥水在不断滴入清澈的湖面,将路明非拼命维持平静的心湖搅动。   那几乎快溢出的烦躁令人脑仁刺痛,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好像被封住了,越来越堵。   而面对这个让自己分外难受的源头,路明非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我想,是我在问你问题吧?”   路明非死锁着眉头再次强调,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捏的两圈皓腕咔咔作响。   发簪威胁似地深入几分,淌出更多的热血,   “别说没用的废话!”   “回答我!”   质问与呵斥将早见梨衣眼底的那一丝希冀毫不留情地冻成坚冰,风一吹便碎成了黑色的碴,扎在结冻的心脏,淌出暗灰的失望血流。   那不悦言语里掺杂的薄怒,让她在那一瞬间看到的能带来救赎的神性破碎了,神明崩坏——巨大的落差在心底升腾。   面对那言语里藏不住的厌恶与恶意,她不禁将残存在心底的“忍者”身份彻底扯碎。   不应该是这样的,罪恶、姓名、年龄、生日,一个知晓她所有的人物,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更果决,道完罪行后,一刀将她的生命送往地狱,再附上一朵永不熄灭的业火!   或者说更恢宏,给迷途之人指出救赎的方向,哪怕路途的终点同样是死亡,即使是虚假的慈悲都足够。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有力而无用的带着世俗的厌恶,带着自己的怒,刺出一道无伤大雅最多留疤的伤口。   岌岌可危的内心沙漏,那外壁破碎了,彻底流出了内里的沙,早见梨衣首次在心底咧出叛逆的笑,对着自己决不可匹敌的存在。   “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早见梨衣竟然反问起来,根本不在意脖颈上的利器是否会深入,“死者?还是死者家属?”   见路明非微滞住的胸膛,她微敛双眸,   “都不是吗.”   “那你是执法部门?是全知全能的神明?还是路见不平的恶魔?“   “亦或者,”   早见梨衣呢喃,声音有些小,   “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   面对一个罪人,情绪,责任,审判,惩戒.中,他抽出的是哪一张身份牌无比重要。   “和伱有什么关系?”女孩隐隐带刺的反问令人不适,路明非理所当然地冷声回应,语气厌恶,   “我又何必回答你这个手上至少有七十条人命的侩子手?”   刀刃再次深入几分,他不悦地逼问,只想立刻得到答案,结束这一切,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在你的身上!”   原来是在浪费时间啊?   娇躯不由一震。   她突然感觉自己比妓女都廉价,最起码她们靠着那几分姿色与谄媚,不会得到什么浪费时间的评价。   “我明白了!”早见梨衣到处都找不到已经消失的人质“路明非”,恍然嗤笑,“你是来救被绑架的那两个孩子的?”   “所以你是执法部门?”她歪着头打量着眼前之人的上上下下,眸微垂,嗓音里藏着难言的复杂,“那你最起码应该优待俘虏吧?”   “你要不要考虑把我放下,我们好好聊聊?”   路明非只感觉莫名其妙,不由冷声反问,“你有病?”   “你有药不成?”女孩丝毫不惧,撇嘴讽刺。   路明非动作一僵,没想到这种情况她还给他来这套。   气急之余再次强调,面具朝向挣扎的夜神束幕,路明非的语气略显暴虐,   “别再整那些有的没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然我能让你比死更难受!”   “你也知道他的过去?”   早见梨衣跟着路明非的动作轻转脖颈,又迅速掠回,聪慧的她瞬间猜到了很多很多。   “是了!不直接杀人,而是摆出那种折磨人的姿态。四肢尽断,刀好像也涂了毒”   “我明白了,你在惩罚他以前犯下的罪?你果然不是什么正经执法部门的人吧。”   眼底闪过一丝明悟,她盯着面具上的一线鼠目,心底的希冀重燃。   心境再次发生未知的变化。   早见梨衣又一次的发问很是认真,哪里还有“小冷妞儿”的丝毫样子。   “你正站在什么角度惩罚他?复仇者?”   “还是站在道德与正义的制高点?站在高高在上的审判一方?”   “亦或者,”早见梨衣问道,“只是一位在发泄愤怒的人。”   一连串的发问在此刻生效,问到心头的一击将路明非的思绪彻底打断了。   因为自从接到那“罪与罚”的任务后,这也是他在思考的问题,但却被自己暂且搁置在了一旁,直到此时此刻,再一次被重新提起。   是啊,他站在什么角度?又能站在什么角度?   貌似没有角度,他只是意外依靠red rd的能力知晓了他人的罪恶,然后不自觉的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可路明非自己也清楚,即使法律无法维护正义,但那近乎私刑的嫉恶如仇,本质上也只是在慰藉满足自己,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意义。   这也是无论路明非多么愤怒,都克制自己不迈出最后那一步“杀!”的原因——因为他认为那不是答案。   这罪与罚的话题,百年前千年后,永远各执一词,多么难以站队,他又如何在短时间找出最优解。   迷茫与烦躁交杂着,僵硬了言语,不爽和愤怒环绕着,锁住了思考的能力。   无法回答的路明非不由陷入片刻失神,却只听少女的话语如火炮般接踵而至。   “看来你自己都不知道啊?算了”她自问自答般呢喃,看向不断挣扎的夜神束木,   “呐,我能问你一个其他问题吗?”   也不待路明非如何反应,早见梨衣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说,如果那边那个罪犯死去,你觉得杀人的是杀死他的刀,还是设下机关的你?”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想问的,在你眼里他或许该死,是死了大快人心的那种。”   女孩摇了摇头。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一个无辜的人死去,人们会责怪捅死他的刀?”   早见梨衣直勾勾看向路明非,歪头发问,   “还是持刀的人。”   自然是持刀的人。   心里有了答案,路明非却默不作声,他隐约猜到了面前之人想说什么。   “我只是一把刀。”早见梨衣用陈述的语气道出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声音中却藏着不可察的低落,   “你问一把刀为什么会哭,又能问出些什么答案呢?”   “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啊!”   不顾不言的路明非,女孩继续开口。   在路明非悄无声息带来的各种刺激下,“忍者”早就彻底退化,于是话语中终于不可避免地带上各异情感,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可以吧?在你的组织,或者说在你的眼里,众生是否是平等的?”执着的疑惑!   信息有限的路明非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从刚才开始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一会儿质问他,一会儿又疑似在为自己辩解,一会儿又转到了这里。   到底是受了何种刺激,才会天翻地覆成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主张无罪?洗白自己?   “如果是平等的,你为什么只救今天被绑的这两个人?”只听早见梨衣沉声反问。   “别的女孩们开心上学,为能不能按时完成作业发愁,我在接受忍者训练,为明天能不能活下来挣扎的时候。   “你在哪?”   “别的女孩们逛街玩笑,试着一件又一件漂亮衣服,我在被命令杀人,流血骨折逃亡的时候。   “你又在哪?”   “在我最渴望希望的时候,你没有出现,难不成就是为了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说一句‘浪费时间’?”   逐渐加重的怨恨,那足以反应过去的言语让路明非能够接续脑海中的血腥画面。   不自觉的推测着,路明非有了些许察觉——她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将他当做了神明或恶魔在看,并怀揣起了一些的莫名念头。   “如果不是平等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又有什么理由回答你!”突然加重的语气也许藏着没有道理的愤怒,自称为“刀”的女孩,言语犀利!   “你在逼问!你在愤怒!可你为什么还压着愤怒?”   早见梨衣直勾勾盯着那一线鼠目,目光好似穿透了面具,与路明非当面对质着,   “如果你觉得我有罪,杀了我就好了啊?还在那里墨迹些什么呢?”   “来啊!”她往前探着身子,铁簪深入,汩汩血流,“杀了我啊!”   “你是以为,”路明非微抿嘴,“我不敢?”   嘴上杀意十足,冷刺却未进半分。   “什么啊?”早见梨衣怆然一笑,明明生命就在别人的手上,可她反到更像掌握了主动权的人。   轻挺脖颈,任由发簪继续深入。   眸中写满了难言的脆光,发紫唇瓣吐出的言语却并非如此,   “那你是以为,”   “我还会怕死?”   一个不怕死的人,又怎会真的在意别人手上是否捏着自己的性命?   “我只是不明白罢了。”   她微微摇头,肩头的短发便轻灵摇晃,好像和课堂上答不出老师问题闷声摇头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不明白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时候,而不是更早!”   “我不明白!”她当仁不让的与路明非对视,   “你在朝一把货架上的刀问什么?又在发泄些什么?”   无法选择的过去,没有被拯救的人生,封存所有情绪死塞进了濒临破碎的箱匣,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路明非的双眸有所明悟,逐渐察觉了眼前之人的人生。   那滴眼泪,他有所理解了。   她的情绪,他逐渐触摸到了。   可是   “杀人了,就是杀人了。”   手上的铁簪后稍几分,路明非轻声阐述,   “牙口比谁都伶俐,你明明就有着自己的思想,却非要把自己比作一把没有思绪的刀?”   “是觉得将所有的错误推到其他人身上,你自己身上就没有一点罪?”   “还是说你觉得那样说,我会因为怜悯而放过你?”   “如果你真是因为这个卖惨,因为这个虚张声势,那你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路明非冷声道,“放心吧,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杀了你的打算。”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他默默补上一句,殊不知这一句话彻底将那颗冻得结结实实的心脏捏成粉碎。   冷硬的强调上膛,恶意的猜忌打响撞针,结果论的子弹击中了眉心,绽放的血花却那么冰冷,僵硬了不断起伏的薄胸。   他执着于她所犯下的罪,于是无解。   久久,不语,   早见梨衣突然低下了头,就这样看着铁簪上流动的嫣红将路明非的皮手套染黑,却浸不进丝毫温度。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无罪!也根本不需要你的怜悯!”眸湖好似摇晃着红酒的颜色,她的嗓音清冷,带上了怒,“哪怕你真的是天上的神明!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是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人!”   她不禁咬牙,胸膛恢复起伏,幅度比之前更大,   “可如果能选的话,你以为我愿意选择这样的人生?”   比乞丐朝不保夕,比妓女廉价低微,谁会愿意?!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不受控制的,早见梨衣的视线逐渐朦胧,一生的不甘爆发在下一句质问里,   “你告诉我,想活着有什么错!”   如果没有拼命通过训练,那被淘汰的十分之九,百分之九十九,千分之九百九十九!就是她!   如果没有走出孤岛,被骨刃贯穿胸膛的,被“反杀”在捕捉野兽陷阱的,被当肉块垃圾一样推进深海的,就是她!   如果没有完成任务,被掐死的,被勒死的,被子弹打爆头颅的,就是她!   “你们尽可以生活在光亮里,”早见梨衣的眸光在闪烁,字如玑珠,   “但不要因此觉得,”   “世界就是光亮的!”   水意伴着心中不清楚的情绪,早见梨衣的双眸积蓄起时隔多年的温热的雨,她不清楚,那种情绪——叫委屈!   这一路上,如果稍有差错,死得就是她啊!   “如果你是我,你未尝能站在这里!”   “我我.”无法控制的,她突然哽咽了。   被钳住的双手扭动挣扎着,却不是想挣开束缚,她只想抹去眼眶里那刺眼的水,太没出息了!   “我站在这里,也很难得好不好?”   “我活到现在,也很不容易得好不好?”   “你说的,你刚才说的!你说我十七岁不是吗?我也只有十七岁啊!”早见梨衣朝着茫然的路明非低吼,“最开始的时候,我和被今天被绑架的那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同?”   “我也想做个普通的女孩!想正常的上学!正常的毕业!交友!恋爱!工作!结婚!”   “我也想被父亲无理由的宠,想被母亲笑着骂!”   “我也想被可能有的哥哥揉着脑袋叫起床,说一句‘再让我睡一会儿’。”   “我也想被可能有的妹妹嫌弃赖床,一蹦蹦到身上!低嘀咕一句‘姐姐懒死了,快起,快起!’”   “只是那点疼的话,我不怕,不怕的”   声音越来越小,憧憬却越来越大,两相交错拉开哽咽,   哽咽着。   “我也想和爸妈一起春游,想跟哥哥抢着吃解暑的西瓜,想陪妹妹踩地上的叶子,想全家一起盖同一个被窝看同一场雪。”   “哪怕明天就会死,我也想过一次生日.”   “可是我能吗?我不能!”早见梨衣望向路明非,声嘶力竭,   “我的名字,我的年龄,我犯下的罪行,甚至是我的生日!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为什么就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得选啊!”   “说什么杀我都会脏了你的手,为什么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她是杀过很多人,是把刀,是个侩子手。   她是有罪!是该死!理应下地狱!滚油锅!   罪,她可以认!   可她真的做错了吗?   路明非尽可以执着于早见梨衣无解的罪。   但哪怕神真的在这里,也不能说她想活着,错了!   她不认!   (本章完) 第270章 第一条人命?陷入癫狂!   如果早见梨衣真的错了,那她唯一的错误也只会是错在和大多数人不同,一开始就活在了那么一个弱肉强食、不遮不掩的黑色世界。   怎样的一个黑色世界?   赤身裸体着从情与绪的巨大冰棺走出,朝高挂的杀戮红月遥望方向,玩偶丝拴着关节,用名为罪恶的血泉濯手,她装着不知是否还在跳动的心脏,在骨骸中孤身一人吱呀迈步,在背后死亡深渊的追逐下不停逃亡,跌跌撞撞。   这样的一个黑色世界,与常世的一切不同。   和她们不同,她的背后不会有能够让人安心停歇哪怕一秒的软床。   和她们不同,“她”的身边不存在喜怒哀乐的“们”。   雀跃欣喜的友,羞涩怦然的恋,温馨舒缓的家,她的胸膛跳不出那么多多样的节奏。   和她们不同,她的双手一点都不娇贵,洗手液、护手霜、抹在手腕的香水滴,一层层那么平和与自由,无拘无束。   和她们不同,她不能将理想与梦想当作方向去追逐。   和她们不同,她无法从阳光与温暖中迈步走出,穿着幸福的衣。   这样的一个常世,与黑色世界的一切不同。   呼——!胸膛轻轻隆起,又慕然在下一刻化作吐出的浊气。   哽咽没有了,化作了纯粹而突然的静与坦然,就像是将露天的潭封盖住了,水面无波,亦无涟漪。   冷气自潭底旋转,一点点向上蔓延,冻结了一路生的气泡,闪着幽暗的寒光。   “对了,你一开始是问我杀死那个孩子的心情吧?你不是有问我剥夺生命的感受吗?”早见梨衣音色惆怅,轻声点明,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你,一定还没杀过人吧。”   “不断询问,甚至耽误了自己要做的事?”   “那个答案对现在的伱很重要?”她勾勒着嘴角,不见丝毫异样地询问着。   路明非木然无答,他的心神正被死死锁在她的情绪风暴里,孤舟飘摇,摇晃着,摇晃着。   “让我来亲自告诉你吧!”早见梨衣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   “唔!”察觉到不远处的一幕,夜神束木惊恐的瞪大双眸!   她.他竟然!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际,女孩的身体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巨力,不计后果地猛然前探!   冰冷的尖刺深入滚烫而柔软的血肉,ke~ke~的声响无比刺耳!   路明非骤然清醒,警觉女孩的意图,下意识就要卸去手上的力道!   可电光火石间,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早见梨衣不知何时拿定主意要做的事!   她的双手早有准备地扣住了路明非的手腕,死死抓着!   原来路明非一直钳制女孩行动的手,也在刚才不知不觉间的松弛了。   早见梨衣,凛冽地抓住了这一丝可乘之机!   “就是这种感受.”   重获自由的双手没有发起求生的反攻,恢复行动的五指未曾抹去微红眼角的泪水,早见梨衣双手用力,不带丝毫留恋的转动脖颈。   可她明明刚才还在喊着想活下来没有错!!!   刺啦一声,锯齿状的伤口长斜一道!   接触到管状物的异样,在下一秒被韧性的弹破感取代。   心脏泵动着,完美的体系却破了口!   浠沥沥!一开始只有一道一丝。   哗啦啦!突然就变成了无数的丝缕与雾。   灯光闪烁,蛛网上的八足好像都被吓到了,凌乱着从空中跌落。   磅礴的血喷洒着,在灯光的变化中闪烁黑与红亮的颜色。   液体从上到下溅了路明非整整一身,染红了半边衣,自袖口,自裤腿,自风衣的边角,涓流凝结,滑落于空,在石灰地上碎成稀稀点点。   刺目的红惹眼,甜腻的味堵住了口鼻。   难以呼吸!   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一位刚才还在用几分钟强势辩解的女孩,就这样在几秒不到的时间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莫名奇妙!   路明非瞪大眼睛,微微张嘴,神情略显无措。   太莫名其妙了啊!   咚!闷响传来!   早见梨衣痛苦地捂着脖颈,脚尖与鞋跟交错踢踏,乍起慌乱的脆响。   踉跄后退的身体,就那样无力地撞在开裂的墙壁。   “哈~,哈~!”女孩口鼻大张,呼哧呼哧的样子,那渴望喘息的声响无比压抑!   生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逝着,窸簌窸簌的摩擦声中,柳腰处的衣摆被掀起,露出的白皙皮肤,迅速消退着血色。   身体缓缓下滑,早见梨衣颤抖着跌坐在地。   血自脖颈处那可怖的伤口淌落,条条浸入身上的黑衣,晕染成粘稠的暗红,在身下飘转出一片赤色的湖泊。   泊蔓延到路明非的脚下,吞噬了方才地上的血滴,以一种冰冷残忍的方式。   在灯光闪烁中,红色的镜子照耀着——那不断颤抖抽动的喉头。   丁零当啷!   脱手而出,黏带血与肉的铁簪在地面上哀怨轻颤,打破了适才僵静的氛围。   “怎么了?唔额!”早见梨衣吃痛抽噎,却像是成功完了自己的恶作剧一样,在笑,意义不明的笑。   “知道我所有信息的神明大人?”   逐渐模糊的目光落在路明非的指尖——那里有残留的血在滴答,坠落的弧线,没有一道平衡,参差不齐。   “你的手好像在抖吧?”   “哈哈,真的有.有那么脏吗?”她报复似的呢喃出这样一句,赤裸裸飘向路明非的耳畔。   “剥夺生命是种什么感受,咳!你现在.知道了吧?”   路明非默不作声,面具上没有流动的表情,一线鼠目也暴露不出半分情绪,但却能看出目光紧紧落在了染满鲜红的双手。   “不用感谢我”不知道早见梨衣抱着各种情绪,只清楚她整个人都好像彻底放松了。   “因为,”她瞪大双眸,怔怔望着,“我才要感谢你才对。”   她早就清楚自己只是电影里最不起眼的路人配角,甚至还是连仅有的镜头都会在后期被裁剪掉的那位,那没有寄托的生命,本就谈不上有丝毫意义。   相比于身不由己地死在某次任务,能自主选择死在一个说出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年龄,知晓自己的生日,明白自己一生罪恶的不知道是天上神明还是地下恶魔的手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啊。   最起码比她曾经幻想的归宿,要好上百倍,千倍.   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小,雨声也是,就连飘舞的爬山虎,都敛去了枯碎的乱叶,因风噤声。   唯有时间在跳动着,滴答滴答,无情的跳动着——顺时针的倒数。   “呐”视线愈发模糊,思绪愈发混乱,理智如开闸般在消逝,伴着滚烫的血流。   “你的手还在还在抖吗?”   声音颤抖着,早见梨衣尝试留下自己最后的疑问。   “知道.我所有罪恶的恶魔大人,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不只是神志不清,还是刻意如此,那特定的称呼,不知道是否藏着别有用意。   只知道那愈发无力的声音,在此刻有了一刻的回光返照,那是她自路明非开口的那一瞬间,真正在意的、想问的、渴求的、希冀证实一点!   “我的生日,”   “真的是1990年的4月1日吗?”   “真的.是吗?”   “4月.1日啊”   已经听不到答案,或者说早在路明非道出只有她自己记着的名字,只有死者清楚的罪行的时候,早见梨衣就相信了路明非口中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生日日期,不然也不会作出从开始到现在的,那一系列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那一串看似微不足道的时间,实际上是造成眼前这一幕的根本。   “4月1日啊!”   “真是真是.”   眼角有灼热的泪水滑落,滑过吹破可弹的脸颊。   如果说多年前的那一滴泪,是为了那个婴儿、为了自己封存的一切。   那么今天的,就是为了早见梨衣自己——悲伤难言、讽刺露骨、结束释怀凝聚在晶莹中,尽数随着重力的牵动,融在脖颈血红。   “真得是一场.再漫长不过的愚人节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能想到,她的生日就偏偏落在了愚人节的那天呢?   真是莫名的莫名的咔!   心火升腾,思绪却被截断了!   于是乎,空间里,只剩下早见梨衣留下最后的呢喃,   “对不起啊,弄脏了你的.”   “我果然果然不想”   渴望生的光在眸中炸开烟花般的一瞬,手却自脖颈落下,撞在墙壁发出轻响的指甲里满是腥红。   随着身体瘫软,双臂再垂,指尖泡落在一片红。   锯齿状的裂口,血依旧如泉外涌,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路明非混乱了。   难以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她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所措眼前的一切,前因后果,到底发生了什么?   震撼与哀伤交错,他明白!他明白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路明非低头盯着不断发抖的手,那液体是那么滚烫,那样刺鼻。   直到女孩向他确认自己的生日,他才恍然大悟!   不是父母,不是亲人,原来这个世界上,他竟是第一个告诉她生辰的人?!   但却可恨地混杂着血的罪行!冷的不屑!恶的质问!!!幼稚的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理解。   所以是这样吗?   她做出了质问!   用生命点燃一系列对他这个“全知全能”的“神明”的质问——你在以什么身份发问!你站在什么角度惩罚!!她真的错了吗!!!   所以?   她是在证明?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并不是如败家之犬一样在渴求怜悯?   所以?   她是在求死?   将自己这无意义的人生,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束在一位“全知全能”的恶魔的手上,希冀能够得到救赎???   不不不!   路明非下意识摇头眯眼,咬唇否认。   也许没有那么复杂,而是更加简单?   她就像是那些平平无常的小女孩一样,面对自己感觉不公的待遇,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只不过与苏晓嫱扔不同,与柳淼淼漠视不一,与陈雯雯憋着泪两样.   自毁的死亡——独属于她的方式???   没有情感的忍者,最后一秒爆发的情绪却像是原子弹一样热烈,那三千米的火海翻滚着,滚烫着,轰隆隆炸响在脑海!   路明非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千变万化,彻底理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电闪雷鸣,在地面上拉出三道漆黑的人影,或躺,或坐,或站。   路明非感受不到风拂,听不到雨声。   一侧是犯下自私自利之罪的夜神束木。   有罪!有错!法律无法制裁,私刑大块人心!   他依旧可笑的,丑陋的,呜咽着与那根本不会剥夺他生命的刀刃作斗争,无论如何都想活着!!!   另一侧,应该说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犯下种种无可奈何之罪的早见梨衣。   有罪!有错?法律无法制裁,私刑.私刑   明明牙口伶俐,不断质问着他“我真的有错吗?”,不断强调着“我只是没得选!”,却转头在下一瞬间杀死了这一辈子最后的生命——名为“早见梨衣”的自己。   至于路明非?   他正站在不断闪烁拉长,逐渐交错的两道影子中央。   脑海里交叉涌现着夜神束木与与早见梨衣的罪行画面,负面的情绪,负面的情绪!!!   双眸中倒映着两人的现状——残活的呜咽,死去的血泊。   耳畔不断回想着的【罪与罚】的任务内容,言语的顺序扭曲,旋转在万花筒的世界里。纠缠的声音沙哑,回荡在四面八方。   世分天地,道有阴阳,时分昼夜,人有善恶.   愤怒!厌恶!仇恨!恶的情绪将一一在您心中翻滚   无数罪恶,将在眼前一一绽放恨与憾的彼岸之花   有迹之罪!作何惩?无迹之罪!选何罚?   嗤笑!发泄!抚平心绪的路又在何方?   您,又能否守住您纯粹的本心?   法律?私刑?请仔细倾听您的内心,选择将从今往后遇到的一切罪恶,交付于谁?   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   绽放恨与憾的彼岸之花交付于谁?   交付于谁?绽放恨与憾的彼岸之花.   脑海!双眸!耳畔!   脑海双眸耳畔!   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画面,不同的声音,交杂着!混杂着!质问着!喊叫着!   乱!   烦!   疼!   “唔!”路明非不受控制的抱住头。   简直快要把人逼疯啊!!!!   却再次腾起一条新的低语,他刚才对她说的话。   “杀你都会脏了我的手!”   咯嘣!   路明非狠狠咬牙,搓的声响。   “杀你都会脏了我的手!”   咯咯!   染血的手捏得死死得,死死得,红色之上飘荡的热气在散去。   “杀你都会脏了我的手?”   (本章完) 第271章 罪与罚的问?路明非的答!   恶语伤人六月寒!   原本用来否认女孩的话语,在此时此刻,竟变成了质问路明非自己内心的利刃。   它狠狠插入跳动的灼热胸膛,熔炼出问号的怪异模样,刺出血,挖出肉,疑问混杂着悲哀——她真的该死吗?   扪心自问,犯下那么多罪,屠戮那么多人!她理应赎罪!这是不容置疑的现实!   什么身不由己,什么无可选择,什么她没有错,都是偷换概念!就像是在辩论中揪着那无法反驳的绝对优势,不顾丝毫情面,作弊般将胜负拉入自己怀里的丑陋辩手,将辩论自身存在都否认的垃圾!   也像是.路明非自己那样,以偏概全,紧攥着罪与恶的那一点,死不放手。   他做的与她做的并无不同,为什么结果是她的死亡。   原因反倒成了,路明非比她更强,更霸道,于是没有留下丝毫生的余地?   “呵呵呵!”路明非竟突然笑出了声,染血的手重重从头颅两侧滑抚在额头。   算上模拟,囊括现实,他亲手剥夺的第一条人命,竟然是以这种可笑的方式?   不是幼稚与抗拒,早在清醒后认识到当下的处境,路明非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打手,忍者,等等等等!如果有需要,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利刃送进他们的胸膛。   但唯独!不应该是这样!   他手下的第一条人命,不应该如此荒谬,如此纠结,如此可笑!   手掌轻轻滑下,在那漆黑面具留下了扭曲的红,流动着交连银灰。   顶上的灯交错黑白,紫白的光闪烁天威。   比神明不像神明,比恶魔不像恶魔,自嘲的人,压抑沙哑的闷笑。   “呵呵呵”   路明非看向自己那双不断颤抖的手,心底闪过疑问,   手为什么在抖?   是害怕吗?怎么可能?   是不适吗?不当如此!   那是真的嫌脏?去他妈的!   准确的说!   他是在.   脚步声踏响,路明非如恶魔般走到夜神束木身侧,扯过那恶作剧般的陷阱甩在地上,又一脚把猝不及防的他踹晕。   他没了继续恐吓这种人渣的幼稚想法!   嗒嗒!   一道又一道血脚印迂回染地,路明非站在早见梨衣的面前,拉下面前的染血鼠面,露出燃烧不止的灼热双眸。   他是在.   “我允许你死了吗?”   他是在愤怒啊!!!   对自己冷漠相向的愤怒,对女孩擅自死亡的愤怒,对很多很多.愤怒!   路明非蹲下了身子,扶着她的下颚,扭正了其因死亡脱力歪斜的头颅。   想用血与死亡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想带着满身罪恶逃往地狱?   哪有那么简单!   想把把死亡当成用来逃避的路,将人生寄居在虚无缥缈的意义的壳里?   多么怯弱的想法!   把恶魔与神明理所当然的当成救赎?   开什么玩笑!   “想就这样死去?开什么玩笑啊!”   路明非盯着她近乎失去所有光泽的眸,那能看到丝毫瞑目?   黄金瞳在灼灼烧,路明非在质问!   你最后想说的话应该是不想死吧?   那就继续留在这肮脏的尘世!   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也是唯一存在的救赎之路。   轰隆隆!   早见梨衣在自己朦胧的视野里,看到了雷霆陨落,看到了两轮大日。   不由抓向模糊梦境里伸出的手掌,耳畔传来,神明愤怒的霸道呼唤。   三个字节!   混杂着闪光的恶意与残忍的温柔。   没有路明非的允许,谁都不许死!   活着吧!早见梨衣!   与其就这样死亡!不如用余生去毁了诞下这可悲一生的一切人!一切组织!一切事物!   与其就这样死亡,不如来做他的刀!   愚人节,继续!   那早见梨衣的4月1日。   罪与罚?   路明非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答案。   【罪与罚(长期任务):   详情:世分天地,   有迹之罪!作何惩?   无迹之罪!选何罚?   您,又能否守住您纯粹的本心?   要求:法律?私刑?请仔细倾听您的内心,选择将从今往后遇到的一切罪恶,交付于谁?   奖励:red rd(永久版);神秘礼物(视宿主选择下发)。】   早见梨衣的所问所求,所作所为,那自刎的一刀让私刑正义变得无比可笑!   谁的私刑?谁的正义?哪怕代行者真的是神明或恶魔,这种看似炙热的处理方式却是独属于一个人的狂欢,背后藏着的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将今后遇到的一切罪恶交给私刑?   这傲慢自负的行为本就是一种罪恶!   虽大快人心,但路明非却难以全盘接受。   他的内心,不是这个声音!   那么便将罪恶交付给法律?   可夜神束木的存在也同样打破了路明非的观念,国家地域,追诉取证,限制保护。成千上万套不一而同的秩序谈何至高正义,天网恢恢的黑白孔洞怎谈绝对公平。   群体高于个人,正如法律高于私刑。   清醒下来的路明非,理应选择这个答案!   可他的内心,同样无法甘于这个答案。   面对所谓的罪,人类的力量是多么有限,全面到位的罚,像是永不会存在。   所以交付于谁?交付于谁才可以!交付于谁才正确!   各种罪行在路明非脑海中浮现,每一位死者的痛苦绝望足以将一切拉入深渊,还有家属,他们的悲与痛,泪与憾,怎可忽视?!   被自己粗暴撤下的绳与刃缭乱在夜神束木的身上,软软环住了他的脖颈。   浑身浸满暗红,那俏脸近乎毫无血色的早见梨衣一动不动,脸上挂着悲伤而解脱复杂,脖颈的血管在轻轻跳动。   私刑与法律的答案不断在脑海中交错,   路明非静静站着,在交错轮转的人影中间。   突然!   一闪而逝的怒雷轰鸣,炸开路明非的思维牢笼,灵感混杂着难以言明的感悟,洪水般一样涌出。   他无声而笑,嘲笑起自己。   真是笨蛋啊!   罪与罚?法律?私刑?   都被问出交付于谁的这种问题了,他为什么仍旧在以一般人的思维方式思考?用一颗被拘束住的心?在顾虑能否实现?   任思维膨胀吧!由心绪飞驰啊!   超脱答卷,抛开唯物吧!   这可不是一道选择题!甚至都不是一道开放题!   别把它当成问题!   是了!把它当成机会!   这是一次机会,一次能够将无论多么高远的唯心都实现的机会!   一次能够将概念、规则、世间一切都显现的机会!   自然的泥土味香甜,流动的血液腥腻,灯与影交错,雷与云纠缠。   湿润的爬山虎在风的撩拨下奏乐舞蹈,面具泡在一片红。   无尽的灵感涌现,展开回答的面盘,路明非于此刻选择无声作答。   亮着救赎的黄金瞳,点动杀戮的五指。   交付给谁?   交付给死者!   因为那是他们被结束的人生,是他们被剥夺的一切!罚的审判席,怎能缺少这样一个最重要的席位?   交付给谁?   交付给生者!   失去子女的父母之悲,无见父母的儿女之伤,无法亲吻爱人的憾,再难拥抱友人的真切之情。   长幼师生!亲疏公众!一起拿起判罪的锤!   交付给谁?   瞄了那愈合的脖颈一眼,想着那不带丝毫犹豫的红,路明非眼睛微眯,轻敲五指。   交付给人性吧!   或执迷不悟,或浪子回头,一切由人性开始,一切由人性结束,完美的闭环,由人性断下人最后的结局。   “死者”、“生者”、“人性”。   法律?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   私刑?不是那么情绪的产物!   路明非敲下了三个概念,此时此刻,绝无半分肮脏,没有一点偏颇。   答案明了了!   不只是多么天马行空,多么骇人听闻,只清楚那“罪与罚”的界面,竟有了片刻的宕机。   时空静止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抽调了无数概念本身,世界都陷入了死机。   权柄抽取,元素动荡,引来无数猜忌与系列未知影响!   三峡底的青铜城微颤,卵一样的破口青铜器嗡鸣灼烧,掀动长江水的浪与热!   缩在窗台赏雨的女孩猛然遥望北方,地底的孩子烦躁多动着,薯片摔碎在地面上,毫无征兆的地震!   太平洋底的高天原,密密麻麻的黑卵在颤抖,震响龙语的交响,海面有漩涡显现。地底深处的熔岩,有黑影颤动,道路开裂,红与绿的交通灯在黑夜中倾倒。   奏乐的绝美歌姬失音,擦刀的黑道少爷皱眉,拉面的老师傅猛打寒颤,从躺椅上跌倒。   红发的女孩顶着小鸭子,猛得缩进温泉水,红眸不解四顾,咕噜咕噜吐起一串香泡泡。   狂风暴雨的里世界,八足马腿轻颤,长枪带着怒狠狠扎进死亡的泥土里。   追逐的死侍跪伏,逃逸的喰种亦然突晃神。   秘密地下室里的男人被雪茄烫了手,他的儿子合上热奶的微波炉,瞄了一眼没有丝毫回复的手机,眸闪担忧,不自觉摸向身体某处滚烫的位置。   “诺诺?诺诺!”   红发巫女颤抖着缩在后座,已经听不清前面两人的呼喊。   西伯利亚的大雪更甚,昏暗的天空扭曲风暴,水银矩阵破口,灵魂深处扩散开来的笑声干净,基地上空嗡鸣着警报!   芝加哥,卡塞尔,五点多的天空蒙蒙亮。   校长室里,打了一宿太极的几个男人突然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不不愧是加图索珍藏的酒啊!”邋遢躺在地的青年红着脸,嘿嘿笑,“劲儿大哈!”   “德性!嗝~”守夜人遥遥晃晃给了脚下的狗仔二号一脚,也是一脸醉醺醺的模样,摇了摇空荡荡的酒瓶,“庞贝,还有不?”   一反常态,骚包的男人没有说出,“伱个老家伙,少喝点我用来泡妞的酒!”   “下次给你带,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了,”庞贝回神,拍了拍肚子,推开门,打着哈欠留下一句,“昂热,这一次,执行部里那红眼睛的怪物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校董也要一分资料,你别忘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守夜人砰的一声踹上门,朝刚才给他打信号的老家伙忙问,神情不解,   “昂热,怎么突然就妥协了?庞贝那老种马也是,竟然没留下交付资料的时间限制。”   察觉到老骚包肃穆的表情,守夜人不由目光一凛,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先别问,”昂热摁灭手中刚点燃的古巴雪茄,强压下刚才下意识释放时间零而产生的燥热感,捏了捏眉头,沉声道,   “赶紧召集新闻部所有人,激活诺玛的人格eva,马上把世界各地的异常排查一遍!”   “恐怕会有不少意外收获。”他呢喃道。   “唔!好酒!再来一瓶!cheers!”梦呓声朦胧。   “行了!芬格尔,别装了!”守夜人脱下靴子,扔在青年的脸上,“没听见吗?赶紧动!”   “老早就召集好了!”芬格尔一个鲤鱼打挺,搓着手指,嘿嘿笑,“就是这加班费和夜宵?”   “按最高规格来!”昂热财大气粗地洒下一大批校董会的屠龙资金。   “得嘞!校长万岁!副校长千岁!”芬格尔随口拍下马屁,一溜烟没了影子,眼底深藏着异样的光。   任务面板突然漆黑,随后金茫大盛!弥散刺眼的光。   时间恢复了跳动,风轻轻的吹。   好了!系统将怎样回答他给出的难题呢?   微微期许着,路明非的耳畔,响起接连不短的声音。   叮咚!   【任务‘罪与罚·初始的抉择’已完成。】   【奖励下发!】   【red rd已固定!请宿主自行确认!】   【现下发奖励:‘神秘礼物’!】   【检测宿主答案为,“死者”、“生者”、“人性”,正在进行奖励抽取。】   【注意!注意!抽取失败!!!】   警告声响起,路明非还来不及皱眉,就看到了新的转机,   【开启奖励备案s“论多种言灵力量互相影响下的领域体现”,尝试进行奖励定制服务。】   叮咚!!!   在路明非略显不解的目光中,面前闪过无数文字与代码,   【权柄释放中,释放成功,时限120s,倒计时开始!】   【言灵释放,方案形成,效果预测,错误排除。】   【双言灵尝试,】   【1号方案,不满足“死者”、“生者”、“人性”,排除!】   【2号方案,不满足.,排除!】   【127号方案,满足“死者”,不满足.,排除!】   【327号方案,,排除!】   【警告!权柄释放倒计时62s,开启超负荷运算!】   【三言灵,四言灵,同步实验开启!】   【1324号方案,】   【5431号方案,】   【7723号方案,满足“死者”、“生者”、“人性,”,成功率7%,排除!】   【8762号方案,成功率32%,排除!】   【9213号方案,成功率71%,基础方向确认!开始调解完善!】   【9527号方案,成功率%,权柄释放倒计时10s,判断该方案为目前最优解!】   【释放言灵·梦貘:梦境构建,虚实互通。释放成功,基础领域搭建成功。】   【释放言灵·天演:高速运算。言灵·镜瞳:分析复制。信息传输与计算平台搭建成功。】   【释放言灵·中庭之门:呼唤亡魂。释放成功,“死者”邀请条件达成。】   【释放言灵·血系结罗·改:锁定生者方位。释放成功,“生者”邀请条件达成。】   【释放言灵·幻辜:制造幻境.】   【释放言灵.】.【释放言灵.】   【9527号方案:“论以‘梦貘’为基础,辅以多种言灵力量,进行能力取舍改良,搭建特定领域的可能性”成功落地!】   叮咚!   【“罪与罚领域”奖励下发!】   (本章完) 第272章 忏悔吧!罪与罚之威!   权柄?言灵?梦貘?天演?   且不论那一连串的信息给路明非带来了多少潜在冲击与无尽遐想,单是这定制化的“神秘礼物”,就足以他露出满意的笑。   【名称:罪与罚领域。   所有者:路明非。   针对对象:一切败于宿主手下的罪犯。】   【效果“一重领域·告死之忆”:   中庭门启,亡灵归世,开启罪人的罚之序幕!   罪人的精神体将堕入梦貘之中,灵魂将被塞入死者的躯壳。   不会疲惫,不会昏迷,他们将清醒着感受与所害之人等同的痛苦。   一遍,两遍,三遍,,时间被冻结,直至亡灵得到告慰。】   【效果“二重领域·宣生之怒”:   心系亡灵,生者入梦,得知真相,做出选择。   刀枪斧钺,火海油锅,罚的刃交付于生者之手。   “忏悔吧!”   在催促的声音中,路明非呢喃着踏步,【不染纤尘】的能力发动,将他全身上下的血红尽归于无垢。   【效果“三重领域·人性归途”:   熬过痛与苦,历经怒与悲。   血飞溅,骨碎声!   砰!石头落下!他被孩童拖在地上拉离!   一路鲜红,滴滴点点。   在生者的参与下,感受自己所犯下的恶果,究竟给别人带来了多大伤害!多深的痛苦!   路明非的双眸闪过一丝明悟,   在死者的见证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品尝自己所犯下的罪!   “请宿主指定领域开启指令。”   一道无尽的保险,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恶意再起之时,罪与罚重临之日。   一道人性的检验,开启罪人的轮回。而由衷忏悔与自明有罪之人或将苏醒,认罪,伏诛,赎罪,走上各自的道路。   【效果“永恒的束缚”:   罪与罚的时限,是人生的生死。成功清醒者倘若再次升起恶欲,罪与罚将重新再次降临。】   注视着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庞,回想着那满是恶意的罪行,路明非站在昏厥的人身前,冷冷道出指令,降下第一道罪与罚,   “怎么样?”   还不待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惊恐之余,一张熟悉无比的脸映入眼帘——是小时候的自己!   嗡!   昏迷的夜神束木全身一颤,灵魂被拉入梦貘领域之中。   痛苦不堪。   咚!咚!咚!   肉肿胀,皮崩裂!   他茫然望去,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   【领域开启指令:待定。】   “疼!好疼!你在干什么!住手!助手啊!”   他不是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做梦?   可那疼痛却做不得假啊!   叮咚!   奇形怪状的影扭曲着,在干裂的墙壁,在多网角落,在满是尘与絮的地面,突然一动不动了,无声的嘶吼。   “请宿主指定领域开启指令。”   突然,夜神束木的耳畔传来呼喊。   至于具体实施起来会是什么效果?   “请宿主指定领域开启指令。”   “夜神束木!”   结束的时刻交付于每一位生者的,是否原谅,是否释怀,是否放过。】   【指令确定,“忏悔吧”】   窗外有微微雨滴仍在飘落,却有无形的力量荡漾,秋泪凝结在粘稠的时空,小楼悬挂着闪烁的灯光,突然僵在暗的一面。   “系统,指定开启指令!”   扪心自问的一关!   心中依旧存恶念者,重归“告死之忆”,沦入无尽轮回,即使现实的躯壳于百年消逝,灵魂仍处与罪与罚的地狱。   透彻本心的最后,大彻大悟者迎来苏醒,或将自首一切罪责,或选结束自己的生命,或将用余生之力赎罪。   夜神束木哭嚎着,但不断砍砸的孩童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如此看来,这好像是最尽善尽美的答案了?   不死的生命,无尽的痛苦,解释的余地,虚假的狡辩,认罪的保证,尽归于罪人之身。   浑身颤抖的夜神束木,满闹脑子都是不解!   孩童冷冷拿起了石头,重重敲在他的膝盖,胳膊,肩头,不顾哀求,不管哭嚎。   只见一道透明的灵魂蹲在那里,轻声问,“很疼,对吧?”   “告死之忆”,   大日当空,夜神束木猛然睁开双眸,精油未定的呼呼喘气,却发觉自己正躺在地面,被死死绑着。   咯嘣!咯嘣!四肢断折!近乎昏厥的剧痛!   “你你是!?”一股冷气袭骨,心脏停跳,夜神束木恐惧失声,瞪大的湖海倒映着——自己早已死去的妹妹,夜神樱的身影。   “哥哥,”女孩莹莹笑,挥了挥手,眼睛微眯,闪烁淡淡怨恨,   “好久不见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陷入了宕机,可夜神束木所处的身体依旧被蛮横的拉动在山间碎石,搓裂皮肉。   泥土于碎石粘连在伤口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苦痛。   夕阳西下,时间飞逝,   锋利的斧头下,夜神束木四肢尽断,他吃力着咬着绳,双唇在抖。   他已经坚持了6个小时。   绳索吱呀,酸涩刺耳。   他恳求地将目光偏向一侧,不是看着幼时的自己,而是看着旁边站着摇晃脑袋的灵体。   “我当时也是这样看你的吧?哥哥。”夜神樱带着悲伤,抿嘴摇头,“可你呢?你在干什么?”   窸窸簌簌的声响传来,恰逢此刻,幼时的他倚靠在一侧睡着了,双手抱胸,警惕着意外的动静。   “对了,你睡着了啊。”女孩解恨一笑,巨斧却突然落下!   “呀!”   血红一片蔓延,夜神樱害怕地捂着眼睛,却不禁发出失望的呢喃,   “我的哥哥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坚持了六个小时呢。”   “伱怎么只能坚持六个小时呢?”   痛苦加剧,痛苦消逝!   正当夜神束木的视野陷入黑暗,以为这真实的梦境将结束的时候,只听调皮的声音响起,   “没事的,哥哥,我们的第二次。”   “开始了哦!”   再次睁眼,又是大日当空,孩子与落下的石块,骨裂声,拖拽响,巨斧落!   不顾男人怎样哀嚎,怎样求饶,确认他真的只会痛不会死的小女孩,自由地玩起跳格子。   一次,两次,三次.   夜神束木,疯了一般的求饶。   “樱!放了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啊!”   在“告死之忆”的第一位亡灵这里,他就经历了整整321次。   到最后却并非得到了亡灵的原谅,而是,   “哥哥,是不是有些太枯燥了。”夜神樱无聊道,   “一起去下一站看看吧?”   咕噜咕噜!   冰冷的水灌入口鼻,不断的扑腾中,夜神束木窒息的痛苦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从井边坠落,溺亡在水中,31次!   曾大他几分的学霸女看着紧张的夜神樱从她的手中抽去一张卡牌,认输般亮出鬼排,笑了笑,   “我输了,你果然很聪明啊,樱。”   “能健康长大的话,一定也是个小学霸。”   “救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求饶声自井底传来,“我错了!真的.咕噜噜!”   学霸女烦躁地顶了顶鼻梁的眼睛,冷声道,   “就这样吧,下一站可能会更有意思些。”   “走吧,樱,三個人可以玩的游戏更多。”   皮肉脱离,灼烧黑骨头,溶解的泡泡刺鼻,一点一点被硫酸腐蚀,372次!   “下一站吧!凑四个人打打麻将?啥?樱不会啊?没关系,我教你,很快的!”   被生生勒死,62次!   “碰!我胡了!”男人瞄了一眼脸色发青,不断蹬脚的夜神束木一眼,撇了撇嘴,   “啧,总感觉我这有点太轻松了,要不,下一站看看?”   3位,4位,5位,夜神束木身侧聚集的亡魂,越来越多。   一点点溺亡在水泥中,无法呼吸,胸膛只剩灼热,而一旦呼吸,那粘稠的石灰将从口鼻融入,更加灼烧刺痛,却换不来一点空气,而是死的凝固!   忍耐着,忍耐着,直到最后还是沦落到不得不呼吸的地步。   耳口鼻,气管,一切在僵硬的灼烧中僵硬里了。   这是最恐怖的痛苦,2032次!   “胡了!”只听不知道打了几轮麻将的国文老师轻声叹气,望向身侧那密密麻麻的灵魂体,   “要不,去下一站看看?”   嗯嗯点头*n!   窒息在土壤里,721次。   医科大学的研究生老师给16位学生上课,黑板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很是认真的敲了敲黑板,   “生理上最痛苦的,是窒息在水泥里。痛苦时间最长的,应该属夜神小妹妹。体验感最爽的,我个人觉得是浓硫酸。”   不顾被掩埋之人的求饶与痛苦,研究生老师疑问,   “那我们重新再来几次?还是去属于生者的下一站?”   “老师,再来几次吧?”夜神小妹妹举着手,“我还想听听国小一年级的课。”   “去生者那一站吧?”学霸女瞄了国中老师一眼,建议道,“大家都应该有想和家人说的话吧?”   “对了!我藏的私房钱得告诉她在哪呢?”一位已婚的男人猛拍额头,激起七嘴八舌的言语。   “我也想看看女儿多大了,没有我的日子,也不知道她们娘俩儿是怎么过的。”想着尚在襁褓就失去自己的女儿,年轻些的男人不禁酸了眼眶。   顿身轻抚夜神小妹妹的头,学霸女轻声道,“去了下一站也能教你,樱,你不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吗?”   温柔的劝导,换来女孩纠结的点头。   她想,但是她也怕.   “宣生之怒”,   夜神母亲哭泣着抱着自家的小女儿,不可置信地不点摇头。   夜神父亲则一脸愤怒地解下腰带,一下又一下,痛苦的喊叫声中,劈里啪啦的作响!   “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   “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他拿起一旁的菜刀对准身下的脖颈,却又不忍放下。   扑通一个士下座,他五体投地朝向亡灵们,不断磕头,涕泗横流,   “对不起!对不起!”   “各位!真的对不起!”   学霸女怀念地嗅着母亲的味道,一旁的父亲犹豫着,在夜神母亲闭目转头的动作与夜神束木的求饶目光中,将匕首刺入腹部,一刀又一刀!   “啊!别!别这样!别这样啊!求你们了!我错了!”   “真的错了!”   声音颤抖,他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   国文老师曾经的新郎已经再婚,他流着泪呢喃一定会将她安葬,随后将他拖到一旁,将滚烫的烙铁摁在了夜神束木的下体。   刺啦!   “唔额!”他扑腾着,目眦欲裂!   到了研究生导师的家人,无尽的痛苦以死亡中,夜神束木悔改了。   他磕头忏悔,自下油锅,在刺啦刺啦的滚烫声中,忍着惨叫向所有亡灵与生者保证自首,再也不犯!   “放了我!放了我吧!”   “我一定好好做人!”   “我出去一定好好做人啊!”   “当牛做马,认罪伏诛!我做!我全都做!”   在夜神母亲的不忍目光下,他们给了他机会。   夜神束木自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眼底闪过一丝阴险的狠辣。   这里的所有人,他都记住了!等他出去.   “人性归途”,   古朴的青铜大门厚重,篆刻的龙文飘渺流动,似是有一颗璀璨的瞳仁,从上到下的俯视。   从里到外,威严而透彻的光!   声泪俱下的夜神束木,五体投地的夜神束木,不断忏悔的夜神束木。   也只是被痛怕了的夜神束木,怀揣着那藏的深深的恶,被踹回了“告死之忆”。   大日当空,暴行的罪恶,染血的石头。   透明的灵魂体静静站着,曾为自己儿子求饶的母亲颤抖着唇,摇了摇头,三口人抹着泪离去。   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   在他未真心悔过的无尽时间里,都是亡灵与生者互诉,弥补不见缺憾的日子。   罪与罚的轮回,正式开始!   路明非站在某个角落,神情古井无波,转身离去,没入一道白光里。   却突然听闻无数声高低参差,音色不同的言语,伴着各异的情感,深沉有力。   “谢谢你,大哥哥。”   “谢谢您!大人!”   他慕然回首,不知所措的眸子瞪大,湖海里倒映着一家又一家弯腰鞠躬的身影。   夜神樱挥了挥小手,那稚嫩而干净的眼睛如镜——是路明非惊讶的面庞。   他们?   看得到他?   灯光闪烁,白取代黑,四面八方扭曲的影子消散,滞于空中的微微雨点重新开始奔向大地,路明非的心神归于现实。   只听耳畔传来,   叮咚!   【告慰亡魂17位,补救遗憾17件,满足思念21家。】   【挽救点*2550】   眸底闪着柔和的光,路明非轻轻勾起嘴角。   心底的欣喜怎么压都压不住,不是因为意外收获的挽救点。   而是因为   “是吗?是这样啊。”路明非轻声呢喃,   “你们满意就好。”   “你们能认同,就足够了。”   亡者满意,生者认同。   关于罪与罚,他给出的答案或许得不到满分。   但最起码,没有犯下太大的错吧?   将问题抛开不再思考的错,傲慢自负唯我正确的错。   这样再好不过了,他只管去扭动钥匙,过程与结果,尽数交给有资格的人。   路明非回头望向恢复稍许血色的女孩,想着女孩的言行举止,眼底的犹豫一闪而逝。   那么?你呢?   怀揣着有些复杂的情感,口中的音色附上了波动,   早见梨衣   “忏悔吧”   纹路瑰丽而复杂,瞳孔倒映着昏睡女孩的脆弱模样,路明非的眼底闪烁着内敛的光。   你能熬过吗?那比夜神束木,庞大近乎四倍的业障!   跃动的风刚刚附上枯黄的爬山虎,萎燥的长藤便突然静止不动。   (本章完) 第273章 罪与罚!温柔的来源?   早见梨衣,“告死之忆”,   孤岛上空风起云涌,灰黄沙滩潮涨潮落,海水的腥腻扑面,嗅到的空气里,藏着血的气息。   早见梨衣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出现在自己一生都不会忘却的地方——那如养蛊般,血的小岛。   一脸茫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摸向喉咙,却发现虽然有着感觉,自己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我我记得.”就连声音都无法通过这具身体发出,只能在灵魂深处响彻。   她记得.她已经死了吧?   念头闪烁,脑海里最后清晰的画面,是被鲜血染红的银灰鼠面。   所以说,死后的地狱   早见梨衣茫然环顾,原来就是这里吗?她在这里待了三年,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   窸窸簌簌!   突然,身下腾起起伏挣扎的扭动,耳畔传来窒息的呜咽声。   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下!   “我我也想活下来!”她哽咽着呢喃,没有落泪,取而代之的,锋利的透明落下!   望着自己身体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17岁灵魂,她抱着复杂的感情轻笑,   “ok,梨衣,咱俩两清了。”   浸满血的碎玻璃掉落在沙滩,再尝死亡一点点侵蚀生命的早见梨衣,她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泽。   到最后,她紧盯着年幼的自己,从那涣散无神的小小双眸中,她确定了自己的灵魂现在在谁的躯体。   剧痛在道道伤口中绽放!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随海风传来,透明的影子蹲在两人的身旁。   是吗?所谓地狱,就是替换亡灵,不断体验自己曾经犯下杀戮的痛苦吗?   所谓地狱,就是死亡!死亡!死亡!不断将这个过程持续吗?   自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的早见梨衣,她认命般闭上双眸,静静等待下一次制裁的来临。   “与其在这里看你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气泡碎裂了,腾起细微的咸咸海风吹拂,凝聚着不甘、愤怒、释怀、认命甚至是庆幸,那无尽的复杂情感!无人说,无人明!   扑通一声!沙石刺背!   白与黑交错,崭新的轮回中,早见梨衣再一次回到了这里,双手正死掐着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真是想不到啊,”   那面貌她不会记错——正是她自己的脸!   天旋地转间,攻守逆转,被扑到在地的早见梨衣呢喃着。   面对那17岁的沧桑灵魂与12岁的稚嫩面庞,她啧啧出声。   痛苦却久久未到。   孤岛上空风起云涌,灰黄沙滩潮涨潮落,海水的腥腻扑面,嗅到的空气里,藏着血的气息。   这地方,这天气,这人物,这语言,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   海的浪声,沙的冰凉,血的灼热,就连那剥夺生命的玻璃纹路都与每一个夜晚中不断重播的记忆无二。   与来到这里前的自刎之痛,旗鼓相当。   早见梨衣的脸!   茫然的17岁灵魂再一次被年幼的12岁面庞扑倒,那长长的玻璃即将再一次没入喉头。   鲜红喷洒,染红灰色的沙岸。   对了!对了!   所以说她现在是在?   莎莎!   虽然角度不同,早见梨衣好像成了最后被反杀的人,可现在能看到的天空中,那扭曲翻滚的苍穹,想来与自己第一个杀死的那个人当初看到的,也一模一样吧。   窒息涌入脑海,流逝的生机在抽离身上的每一分力量。   亡灵的言语中起伏着遗憾的海浪,翻滚的浪花里,夹杂着自嘲无奈的气泡。   突然,身下的女孩像是找回了理智,胡乱挣扎的双手往后一撑,濒死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竟将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掀翻!   “真的好熟悉。”   可如果下面的人是早见梨衣,她又是谁?   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   “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就够了。”那位卷发的女孩,她扣住了12岁早见梨衣的手。   时空就这样静止了,是审判者的选择。   自己第一個杀死的那个人???   濒死痛苦中的早见梨衣缓缓瞪大双眸,   她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失神。   “怎么就让你给反杀了呢,梨衣啊梨衣,当时真是小瞧你了。”——那是早见梨衣在极限挣扎中最终夺去的第一条生命,是亡灵的声音!   她只是怔怔看着骑在自己身上,不断扬手落下,呢喃着对不起与想活着的年幼的自己。   那张淌血的脸,那张逐渐失去生机的脸,那张熟悉脸,还有那头熟悉的卷发——自己好像变成了!变成了   痛苦与窒息,死亡与黑暗,接踵而至。   “对不起!我只是想活着。”所处身体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嚅动,早见梨衣下意识低头,却见自己的双手死死掐着一环脖颈。   那孩子面庞青紫,正在痛苦眨眼,双手慌乱而无助的抓挠着,留下血红。   脸上一滴,一串,一片,染满开血痕。   一位卷发女孩就这样看着两人,或者说看着这一人。   是绝望的场景,但已经品尝过一次死亡的早见梨衣却浑不在意。   思绪微断,早见梨衣闭上双眸,耳畔却传来,另一个人飘渺的声音。   骑在她身上的12岁女孩狠咬着唇,脖颈留下红紫手印的她甚至都来不及大喘气,便拾起一侧的碎玻璃,高高举起,片刻犹豫。   “我现在更想看看你,之后的人生到底过得如何。”卷发女孩敛眸摇头,洒脱呼喊,   “下一站!”   景象破碎,隐隐可见年幼的女孩重新拾起碎玻璃,在沙滩上踩出一路小小的血脚印。   她依旧没有哭泣,只是不断呢喃着,“我也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海风旋转沙粒,   沙滩上死亡的卷发女孩,那曾几何时并未瞑目的双眸,合上了。   无光眸海里不再翻滚的苍穹云雾,也许正是她无奈释怀的原谅。   “告死之忆”,第一位亡灵,1次。   时至午夜,   幼年的早见梨衣捏着玻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布置陷阱的男孩身后,捂嘴割喉,一气呵成!   血晕染开来,在清冷月光下,散开舔腻的雾气。   “对不起,我也想活下去。”她依旧没有流泪,对着瘫倒在地面上不做丝毫挣扎的“自己”,最后的离别语。   “看啊!梨衣很有天赋不是吗?”卷发女孩望着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陷阱男孩,瘪着嘴挑衅道,“话说你当时设下的陷阱,不会是针对我的吧?”   “这不重要,”男孩默不作声,不知道心里是否在闷闷不乐,“我们已经死了。”   “切,你还是那么没意思啊!”卷发女孩勾搭着男孩的背,大大咧咧地冲消逝在丛林深处的女孩挑眉,“梨衣很温柔不是吗?和我不一样,伱死的时候,应该没感受到多少痛苦吧?”   “这也不重要,”男孩不自觉摸了摸喉头,当时死的太快,的确没啥痛苦,“我说了我们已经死了。”   “那说点重要的?”卷发女孩眨了眨眼,嘿嘿笑,“你打算让她在你这一站停多久?”   “这也不重要,我说了我们已经死了。”男孩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只想快点回我该去的地方。”   “所以?”卷发女孩扬了扬眉。   “所以下一站好了吧?”男孩没好气道,都死过一次了,这人怎么还那么粘   “good!许久不见,气量见长啊!”女孩比了个大拇指,掏出一幅扑克牌,“玩抽鬼牌不?”   “我说了,我们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没有必.”男孩气急败坏地直想跳脚,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他最烦这个女   “和以前一样,”卷发女孩轻声呢喃,宛若梦呓,再次打断了男孩的话与思绪,   “玩不?”泛着月光的眸。   “玩”稚嫩的音节,无奈的回荡在夜空。   嘴角勾勒着无需再互相杀戮的笑。   “告死之忆”,第二位亡灵,1次。   12岁的面庞狠辣快速地扭断脖颈,没有给面前之人留下一丝挣扎的余地,瞬间疼痛一闪而逝,又是死而不自知。   气的跳脚的长发女孩小肚鸡肠,心想怎么都得再来几次泄泄火!   却见前面两位一个笑嘻嘻,一个冷兮兮,都无一例外盯着她,摇晃着锋利的刀刃与未开封的扑克牌。   “靠!我特么服了你们!”长发女碎了一口唾沫,没好气地抢过扑克牌,“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下一站!”   “告死之忆”,第三位亡灵,1次。   “下一站.”   “下一站.”   或无奈,或释怀,或本就不在意。   孤岛上逝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开启第二次。   相比于惩罚的痛苦,没有了只有一人能存活下去的任务,他们这种人也许更在意的是“重逢”二字。   这一次,总算没有人在逼迫他们了!   这一次,“忍者の家”,不会是假的了。   “告死之忆”,第七位亡灵,1次。   “告死之忆”,第八位亡灵,   温馨的小屋,床底放声哭嚎的婴儿,闻声而来的“前辈”虎视眈眈,饶有趣味的思索着折磨取乐的手段。   却只听咔的一声!   12岁的早见梨衣冷着脸回头,一下子掰断了那娇弱的脖颈,没有丝毫犹豫。   “啧,不愧是那个计划的产物,跟个机械一样啊。”前辈不屑冷哼,转头离去,撩乱带血的刀,随手踢翻身侧的女人,却见其脸被划成了一片血泥——残忍的手段。   殊不知七道灵魂正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侩子手”,无法相信。   眼泪,滴落在死去孩童的额头。   肩膀在控制不出的颤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啜泣——压抑的情感!   “不是吧?梨衣这是哭了?”卷发女孩大吃所惊,随手扔牌,“对二!”   “切,”长发女孩气得直翻白眼,“把咱都干掉的时候也没流一滴泪啊?现在倒矫情起来了。”   “少来了,活下来的真是你的话,你会为我们哭不成?”陷阱男孩瞥了她一眼,面色微松,轻声呢喃,“当然了,那滴眼泪里,未尝没有你。”   “咦惹~,真肉麻!”长发女孩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藏住了心中未言明的低语。   “炸弹!”顶着“面瘫猫”的男孩默不作声地甩出四张牌,在卷发女孩与长发女孩额头撰写“烦人精”与“嘴硬怪”二字。   其后的几位男女耸肩,无意间再次看到彼此额头上的字,噗呲一笑,乱成一片!   景象再次破碎,卷发女孩的怀中多了个娃娃。   娃娃顾路咕噜转着眼珠子,灵性越来越甚,就像是在经过了原本无缘的一生,在一瞬间长大了。   随后在七位“忍者”诧异的眼神中,她指着面前的12岁女孩与17岁“婴儿”,咿呀开口,   “下下一站!”   “告死之忆”,第八位亡灵,1次。   与red rd中只有血腥与负面的画面相比,罪与罚领域中,八位亡灵的真实经历反倒多了几分温柔。   八次一次性的通过复杂了路明非的神情。   默不作声,不予置评,他只是选择静静看着,后来情况的变化与归一。   春泥里,死于郊游车祸的一家三口,将那份炙热与滚烫的死亡持续了九次,其中有五次,是母亲歇斯底里地在怒骂——为什么要带上自己的孩子。   却也终在逐渐回归的理智中,选择抱着自己的孩子与丈夫,出声跳过。   相比于另一个人建议让他们一家三口溺死在水里的方案,早见梨衣设置的瞬间爆炸,最起码没让他们的孩子感到痛苦。   夏蝉中,被子弹剥夺生命的兄妹,将那份瞬间的血腥重复了七次!   其中有六次源于愤怒难言的男孩,不知抱着何种心情,他最后也在卷发女孩的科普诡辩下最后选择了放弃。   什么枪杀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痛苦,根本起不到任何惩罚效果,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讲什么你不觉得梨衣很温柔吗?最起码没有折磨你们?   说什么你妹妹一个女孩家家都只用了可一次,都现在了,你一个大男子汉何必小肚鸡肠?   嘀咕啥冤有头债有主,真想为妹妹报仇的话,让梨衣活下来把那劳什子组织灭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陷阱男孩无语地直翻白眼,只觉得她真是生错了地方。   就这张嘴,不上单口相声可惜了。   什么品种的变态?   这谁能想到?亡灵里出了个早见梨衣单推人?   (本章完) 第274章 理想乌托邦   秋日,死于毒杀。   踩银杏叶的姐妹也只是将自己的死亡过程重复了两次,不知道是否是出自于尔虞我诈的大家族,自小就对自身命运有所猜测的原因,但用的理由却是.   “已经死亡的事实无法更改,我还不至于和被指使的一把刀置气.”   “只是毒杀的话,最起码比家族里那位被绑架的堂姐好多了.”   她想到了堂姐最后衣不蔽体的惨状,不禁抿嘴。   如果自己的妹妹遭遇了和那位堂姐一样的遭遇,她绝对会将这残无人寰死亡过程重复百次!千次!万次!   但索性不是,也还好不是.   “与其在这不痛不痒的惩罚中消磨时间,我个人更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环顾众人,姐姐摸着妹妹的头,清醒呢喃,   “比如,再次拥抱自己的父母.”   相比于罪与罚的宣泄,这些人难道就没有注意到,这更是被赐予亡灵与生者间的绝无仅有的机会吗?   没有说出口,姐姐神色复杂地望着那陷入死亡的17岁灵魂,   “两次啊,就这样吧.”   冬雪,一家四口面面相觑,家里的顶梁柱顶了顶眼睛,无奈摊手。   嘴角牵起的苦笑,都是那么温文儒雅,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我当时正在做研究成功发表,喜获诺贝尔奖的美梦,死得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   “我老婆,我孩子估计都差不多.”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望着那不断在生死间切换,神情有些混乱的女孩,知道不应该,却还是腾起一丝于心不忍,   “我了解那伙人,不少研究所不配合的前辈都死在了他们手上。   这小姑娘的手段,”他缓缓摇头,“甚至称得上善良.”   是本就毫不在乎,只想更高效更痛快地完成任务?   是战斗方式就是这样不拖泥带水?   因为一击毙命,他当时死得,也没有一点痛苦,自然也无法施加在早见梨衣身上加以报复。   她摩挲脖颈,那玻璃次次深入的痛苦刻入灵魂,使身体不禁猛打寒颤。   可人性是复杂的,人类是多样的。   但是没关系,他就不信!   路明非突然有些佩服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早见梨衣了。   他只是站在角落感慨摇头。   看着那坎坷半生,他们竞相沉默了。   卷发女孩逗弄着婴儿,无语吐槽,“结果最后就我一个人死的最难受呗?”   在陷阱男孩的无语眼神下,卷发女孩戏精样抬头望天,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孩子过得是她这种生活,男人甚至都无法想象会是何种光景。   男女老少,或无辜之人,或同样的亡命狂徒。   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不知道人生继续下去会如何,只知道早见梨衣直到现在,都没有如金三角大亨期望的那样失常。   他不信这个小娘们儿能一直如此!   他不信,在无尽的杀戮中她不会是失常,不会做出折磨他人来发泄的举动!   他不信!   “该死的小娘儿们,总有你好受的时候!”他赤红着眼,泛着恶意呢喃。   除了她将他们杀死的事实,人们再也找不出早见梨衣一丁点儿的错。   与夜神束木那人渣的举动完全是两个极端,她简直可以说是位圣灵,却偏偏诞生在没有丝毫光亮的地狱。   “你是有意这样做的吗?”将与隔壁截然不同的画面看在眼里,路明非也无法形如自己的具体心情。   不看到最后,谁能想到将自己杀死的恶徒,竟然是这样一個.   “不是!啥玩意?”   “该!”长发女孩幸灾乐祸地讽刺。   道德上,他们无法指责,记忆中其他忍者的杀戮手段,没有残忍,只有更残忍。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弧光?   只是在你睡梦,洗漱,餐饮等放松之时,送上一颗死亡的子弹,刹那的速度撕碎脑花,神经都无法反应。   疼痛的轮回上,他们无从下手,干净,果断,不拖泥带水,哪来的痛与苦。   毕竟,终究只是个孩子而已。   “告死回忆”的终点,熙熙攘攘的亡灵们基本知晓了女孩的训练童年,杀戮少年。   “就这样吧,于情于理,都没必要了.”   “我现在要求重来,还来得及吗?”   还是女孩被压抑的天性,本就如此?   明明都已经跌到了满是垃圾的深渊,却依旧秉持这样可以说是“可笑”的无用原则!   不知是否将自己同样认作罪人的原因,早见梨衣甚至对罪犯都一视同仁,将不留痛苦这一点杀戮的原则,贯彻至今。   但这种痛苦,却无法嫁接到早见梨衣的身上。   金三角,被暗杀的制毒大亨将同样的罪行重复了72次!   他气的跳脚骂骂咧咧地怒吼“去下一站!去下一站!”。   1次,3次,12次,89次.   没有一个人将自己的轮回重复到三位数,愤怒便在无奈等各异情绪下消解了。   即使有人呼吁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谁都无法否认早见梨衣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场悲惨哑剧,即使这一切会挑动人们的恻隐之心,但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宽容与原谅!   宣泄!咒骂!甚至觉得只是体验自己的死亡都不够者!也大有人在。   如果她和一般女孩拥有相同的人生轨迹,比如生在苏晓嫱这样的有矿家庭,活在柳淼淼那样的富豪阶层,亦或者陈雯雯那种平和的中产,想必   路明非微微皱眉。   只有死亡的事实!   可他偏偏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就这么死了!   奋斗半生,拼杀半生,算计半身,各国的美女,挥金如土的财富,生杀予夺的权利,从此都与他无关!   相比于死亡,欲望的破碎更令他难以接受。   整体就像是执行枪决的死刑,却并不存在将枪口抵住后脑的冰冷触感,不存在扳机在耳畔扣动的铿锵脆响,也不存在执行人冷漠的倒计时。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感受到死前的痛苦与绝望,只是眼睛一睁一闭,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只是死亡的痛苦,连死前那几秒的精神惶恐与心神失意都不存在。   说实话,他无法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于是只好引用卷发女孩不断重复的字眼。   想必,只会是难以想象的“温柔”吧。   “告死之忆”的世界逐渐扭曲,路明非不禁垂眸,思绪杂乱。   人们常说这世界上还算是有绝对公平的事物。   比如诞生,比如死亡,比如时间   但那些答案中的一个,那两个字眼,或许要从路明非心底消失了。   “喧生之怒”,   真相被赤裸裸地刨析而出,在最暴怒的亡灵都给予无可奈何的原谅后,生者的怒火自然熄灭了不少。   不知是否有卷发女孩从中“作梗”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反倒都慢慢同意了“冤有头债有主,那个组织二百五”的观点。   陷阱男孩无奈扶额,“你这家伙,不去做外交官和政客真是可惜了!”   仇恨被转移到更大的目标,明明是比夜神束木在数量上庞大到四倍的业障,宣泄到早见梨衣身上的罚却少得不能在少。   隔壁的夜神束木仍然在新的轮回中哀嚎求饶,无数次陷入精神的失常,却又在转瞬间被拉回正常状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里的早见梨衣却只是茫然无措,拼命理解着匪夷所思的现状。   地狱?好像也不是那么痛苦?   还是说这并非地狱,只是死前的梦境?   人性是复杂的,阴阳互生,   于是自然也少不了几位死得无比痛快的穷凶极恶之徒撺掇着自己的父母,孩子,兄弟上手。   更有甚者,还有亡灵给自己的小弟下令,   “妈的!可是让我等到了!兄弟们,给老子上,轮死这小娘儿们!”   意想不到的发展,使得路明非轻挑眉,眼见着人群爆发争执!   “刀山火海,五马分尸,你们可以随意惩罚她,这是早见梨衣应该赎的罪!我不会拦!”卷发女孩持刀立在了那里,杀气十足,   “可我从不认为她有错!”   “如果你们敢用这种方式侮辱梨衣的话,得先试试能不能过了我这一关!”   24位重逢的孤岛“伙伴”面面相觑,或毫无所谓,或理所当然,或无可奈何,同样从人群中站出,护住了身后的那一人。   不足一米四的妹妹,从那位温柔的哥哥后腰抽出带血的利刃,不顾他生无可恋地呲牙咧嘴,大仇得报似地用他的衣摆擦拭刀刃。   小脸还是带着婴儿肥,她笑嘻嘻朝身后的女孩挥了挥小手——怪异的一幕幕。   “是地狱还是我死前的梦?”缩在一角的早见梨衣环顾友人,呢喃着。   她彻底弄不清现状了。   那种伤势,她活不下来!   天堂的大门,又怎会为刽子手打开?   可倘若这是地狱,又怎会有人站在她这边护着她?   不应该啊!   看着那相处三年的道道背影,早见梨衣不可置信的摇头。   所以是梦吧,一场死前的美好幻梦。   且不提被蒙在鼓里的早见梨衣。   更令人在意的是,此方天地中,竟展开了亡灵生者间的冲突!   就在路明非烦躁皱眉,以为“罪与罚领域”也就只能到达这种程度的时候。   不只是“人性”的规则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在座亡灵与生者那满脸的不悦与矛盾所致的连锁反应。   “检测判定!当前之罚违背领域基础‘罪’!不符合三大基本规则‘人性’!非生者心底自主诞生的想法.”   自灵魂响起的言语回荡在除了当事人以外所有人的耳畔,威严而冰冷,   “如若强制执行,允许.”   “但!需执行者与相关人员立刻进入自身的‘罪与罚领域’,不论亡灵还是生者,走出方可执行.”   卷发女孩为首的一方暗自松气,就连中立的人群都不由点了点头。   下令小弟轮上者就像是吞了苍蝇,默不作声地打消了这个打算。   作为金三角的寨子首领,他犯下的罪,不比这里的任何人少。   真的进去,他走不出来。   于是“告死之怒”空前绝后,彻底成了亡灵与生者的见面会。   母女相拥,恋人轻吻.   唯有早见梨衣依旧一脸茫然,迄今为止的无数死亡,那痛苦还不如训练时期伤筋动骨的痛。   就更别提在路明非面前用利刃滑过脖颈,血与生机流逝的绝望了。   “这果然是梦吗?”她再次呢喃出声,傻傻的模样倒让了解几分真相与现状的亡灵与生者们感叹,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们不禁在心底暗自摇头。   太过匪夷所思,就算能够去解释,恐怕也只会被早见梨衣当成自己死后的最后幻想。   倒不如看看她能否走出这里,配不配得上亡灵与生者的原谅,对不对得起往后余生。   或友人齐聚聊天,或一家春游钓鱼,或卧底向妻子同事交代死前的情报。   尽管金三角的老大时有时无吩咐着小弟,他自己在哪里藏着宝贝,寨子里哪哪藏着警察的暗线,没有拔除的话一定要立刻拔除   但与隔壁的夜神束木不同,早见梨衣的“罪与罚”,反倒成了另一种意义上温馨的圆梦场。   下一站“人性归途”的光圈开启,早见梨衣在友人推搡,在亡者与生者踌躇、怀疑、愤懑等等的各异情感下,踏入茫茫白光。   路明非未作停留,转身没入现实的归途。   无需犹豫!见证到这里已经够了!   不久前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那毫不犹豫的自刎与满眼鲜红至今仍历历在目。   与夜神束木归期有无不同,早见梨衣的重生,本就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必然。   现在能束缚她,只剩下她自己与时间而已。   两道身影在不同光芒里消逝,   依稀可见挥手再见,也可听闻鞠躬道谢。   最奇葩的反倒是一开始的那位亡灵,卷发女孩朝路明非大吼着,   “欸!神明大人,梨衣她什么都没有,就”   光茫淼淼,涟漪淡淡,虚幻的真实与真实的现实交杂着。   有余留在此方世界真正重温家庭温度的24位年幼住客,带着那个婴儿,在婴儿父母的陪伴下跳格子,扑克牌,捉迷藏,缠着有学问的老师体验上学的青春与错过的一生。   唯一血腥的是最小的妹妹,每天不忘送给那位温柔哥哥一刀。   一瞬百年,卷发的女孩与设陷阱的男孩结了婚,等等,.等等。   有带着卧底情报被催促着清醒于现实的落泪妻女,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准确无比的道出深埋多年的情报,静待检验。   有记住金三角大哥指定藏宝地点与各项信息,醒来却一脸浆糊的纹身小弟,他们只觉得自己做了个记不清的梦,梦里的大哥,要自己小心谁来着?   还有曾经作恶多端之人,他们瞠目结舌,骂骂咧咧地陷入自己的“罪与罚”,没有声音保证过他们能逃过。   就像是理想的阿瓦隆,当结束的时刻来临,这里就只允许幸福沉睡,只许可人性美好。   恶不外溢,罪会循环。   以“亡者”、“生者”、“人性”为答案,辅以挽救悲剧的根,这是路明非尝试构建的世界。   不只是罪与罚,也是一所已实现的乌托邦!   爬山虎开始舞蹈,是清脆灵动的声响。   早见梨衣不见清醒的迹象,倒不是重新归于“告死之忆”的原因。   是时间流速,路明非将领域最早的结束时刻定在几天后。   叮咚! 第275章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告慰亡灵87人.】   【挽救点*   取之于谁,用之与谁。   不论是否有奖励,关于那一位位亡灵与生者的愿望——毁了那个该死的组织,他路明非接了!   这绝对不会是个轻松的人物,那个组织背后也不清楚站着多少世界各地的大家族,而他首先要做的.   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眸,花费1救点在“挽救商城·其他类”中购买了一项服务。   【名称:留风言,随风去。   效果:镰鼬呼啸风的力量,特定人物,特定时刻,特定留言,特定指引。   售价;1救点/次。】   镰鼬他了解,貌似是日本地方传说中的一种风妖。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凭依风而生的留言。   他原本以为这奇怪的低性价比服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到的。   片刻不停,路明非的身影在廊道驰骋飞掠。   您那出乎意料的答案必将掀起狂风暴雨,现实中的不少既定都陷入变幻莫测的漩涡。   路明非的眼角余光,那罪与罚的任务已经在悄然间更新,   【挽救点*9000。】   这群绑匪的身上绝对不乏人命,好好利于“罪与罚领域”的效果,能够保证路明非一次溃败的敌人彻底昏迷,绝不会再有热血漫画里“仰卧起坐”般重燃的战斗力。   “不妨做我的刀”   “听从风的方向,来找我吧。”   【挽救点*】   路明非纵身一跃,落在楼梯间的夹层。   以“罪与罚”之名,对所见所知的一切恶,降下审判。   虽说误了一些时间,但却并非南辕北辙!   路明非微作停顿,终是给出一个新的选择,   “醒来之后,来找我吧,作为补偿,我会帮你解决体内毒素与身份的问题。”路明非打量着女孩体内各处的黑色物质,猜测这便是这些忍者受到操纵的原因。   没想到.   路明非轻声留言,时间设置在早见梨衣清醒的时刻,   “早见梨衣,你和别人不同。”   罪的错,错的罪,纷杂的缘由与立场轮转,您的初心能坚持到何种地步?又会因何事发生改变?   不过抉择的方向既已定下,便先大踏步的向前吧!   要求:   “在我个人看来,你原本的生命在自我结果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却唯独不能再毫无意义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能成功醒来的话,便证明你得到了亡灵的认可,得到了生者的谅解,也过了自己的那一关。”   吱呀一声!铁门合上。   不等数的挽救点;可能出现的随机奖励。】   楼梯间的夹层处,有一道小窗在吹拂遥远的海风。   “在这之后,你可以去过你错失的人生。也可以自首认罪再接受一遍常世的制裁。甚至可以用伱以为的赎罪方式过往后余生。开一個孤儿院,献身于希望或慈善工程。”   他轻轻一顿,想了想,换了原本的声线,   “睁眼的时刻,独属于你的重生。”   目掠长空。   新获得的武器,反倒让路明非对自己“无声而逃”计划的信心,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   无声潜入,初步入局已经告一段落,但博弈与战斗才刚刚开始!   路明非的双眸闪烁细腻的思考,   战斗痕迹的处理与线索误导的烟雾弹放在事后进行。   “你尽可以去做你的选择。”   “从前与未来,截然不同的生命。”   丝缕青雷闪烁在混沌苍穹,扭曲的云雾厚厚薄薄,露出半分清冷月光。   捡起血泊中的无目面具,走向门口,路明非想了想,在关门时补上一句,   “最起码工资会很高。”   收获着,由挽救凝结而成的点数。   “当然,哪怕你有半分打算,想摧毁造就你悲哀一生的源头,或者说还感到迷茫的话。”   “犯下的罪,也消解为了一次次的死亡。”   面具上的血迹缓缓消解,他轻轻扣在面上。   详情:   压下瞬间的思索,将人生支线放在之后。   当务之急,是要加速将计划完善执行下去!   呢喃下,“忏悔吧”的罪与罚。   【任务:罪与罚·永续的征途。(长期)   red rd中的灰橙红,是非纷扰接踵至。   奖励:   “别在逃避活着,那是亡灵生者们给你的机会。”   清光将长空中稀稀落落的晶莹雨丝染白,莹莹交织出辽阔的画——秋夜雨的哭泣图,凄与凉交织,冷的味道。   这一切路明非都看不到,他只能察觉,与不久前的惊雷狂风与怒雨相比,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七分。   也只能想到,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谨慎——快!准!狠!   月光穿透薄云,掠过长空,滑过小窗,照耀在变换的面具上。   整体依旧漆黑,纹路流动变换,闭塞双目的位置开了口,露出金辉交映的眸。   装束,重量,发型,眨眼间再次发生变化!   只有“老鼠”的痕迹怎谈遮掩与诱导?   路明非的全面计划,是将自己掌握的所有本领、天赋、技能拆分成多份去体现。   遗留截然不同的痕迹!虚构出任谁都不会想到的一人多面!   只要每一个“人格”都拥有着非三年,五年,十年不能捶炼而成的本领。   就没有人会靠近真相!   而那足以令普通人昏迷几个小时,醒来都浑身无力的迷药,则会成为“路明非”这位人质自身,最大的保护伞!   这才是他想到的局,一个就算聚集全世界的刑警、侦探,他也有自信较量一番的局!   至于能否不留纰漏的执行下去?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路明非轻声呢喃,   浑身上下,光辉流转,   脚印发生质感与痕迹的变换。   轻盈布料,牛仔衣衫,蓝白色交织,洗过似的呈现出秋高云淡的氛围——性别难辨的中性服装。   【挽救点-1。】   从挽救商城中兑换出皮筋,循着【沉浸演技】中关于造型的无尽知识,路明非将脑后乌黑的假发束缚成凛然的武士头。   抬头踏步,面具上紫色的纹路定型,在月光下与阴影的分割线处,交接成蛇的花面。   “一位游历多国的忍者,年龄25,性格清冷。”   没有什么比现学现卖方便,想着从楼上忍者身上偷学来的技术,路明非的脚步逐渐无声。   “战斗方式大体定位为,敏捷直接的刺客。”   “无声步,柔韧性与关节技,还有暗器.”路明非随手一招,从商城中购入适合这个身份的武器,   【挽救点-100。】   丁零当啷!   “武器暂定为铁链和长钉。”   将锁链与足有小臂长短的锋利长钉链接在一起,路明非适应着新的武器,   不同特色武器留下的痕迹,将会使得一切更加扑朔迷离。   “代号用‘蛇’,对外性别”   借着角落的瓷砖,路明非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这一身装束。   中性服装,凛冽的武士头,可以说是一位冷冽的男武士,也可以算作一位略带英气的女强人。   重点在于用什么声音,而若要加强别人的误导的话。   黄金瞳闪过思索,路明非回忆着眼下的人格设定,不由想到了那位凌晨带自己飙车的御姐,莫名觉得贴合。   于是【百变伪音】的技能发动,声音带上了傲与慵懒,附着淡淡的玩味。   路明非选择用了酒德麻衣的声线,形象贴合,   “一位游历多国的忍者,年龄25,性格清冷,代号蛇。”   “一位游历多国的忍者,年龄25,性格清冷,代号蛇。”   无声的脚步延着楼梯落下,一阶又一阶,衣摆脱于月光,彻底步入黑暗。   重复着,呢喃着,自我催眠着,台阶一路腾起无声的微尘。   【沉浸演技发动!“蛇”人格生成!】   嗖嗖嗖!   长钉闪烁的寒光在指尖流转,路明非无声落在楼层口,轻轻转头,金色的眸便与蹲守抽烟的人对了个正找。   嗒!   地面上火星四溅,装散的烟丝舞动雾与焦油味。   “hello,boy。”   玩味的声音响起,却让蹲守在这里的人心生冷气。   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丝毫有人到来的声响!   目光下意识下移,恍然与那双黄金瞳对视,近两米高的汉子陷入了片刻僵直。   刷拉拉!铁链抖动声中,面前滑过一道黑影!   咔嚓脆响于下巴腾起!   男人的下颚便离奇脱臼,除了漏气声,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连警报的时间都不给,   手,肘,膝,脚!   交错穿插!   金眸四方晃动出光与影,路明非全身并用,探出的风抹过敌人腕踝,抽拉关节,扭动肩膀与膝窝。   卡啦卡啦,是几乎连成一声的脆响!   手,小臂,大臂拖拉如绳!   脚,小腿,大腿无力塌陷!   甚至都没有感到丝毫疼痛,男人便重重迎面倒地,能动的只剩下惶恐的双眸与脖颈,充其量再算上已经毫无作用的思想,在叫喊——发生了什么事?   “蛇”的关节技!   路明非用长钉轻敲大喊的头颅,念出他头顶的赤红文字,   “北村树下,32岁,7条人命,最早于1980年7月24日,因争执捅杀邻居。”   “所以?”   在男人瞪大双眸的惊疑呜咽中,清冷的声线,剥夺了他的意识!   “忏悔吧!”   灵魂被拖曳而出,迎面便是在怒吼叫骂的男人。   那不断出入的白刃血红。   若岩浆般滚烫的痛!   【告慰亡灵7位.】   【挽救点*1050。】   “系统,让这个人在警察盘问的时候短暂苏醒需要多少挽救点?”路明非甩钉啸风,淡淡询问。   “回宿主,需要2010挽救点。”   啪!   长钉骤滞,路明非一把抓住钉底,瞄了一眼高达五位数的挽救点,财大气粗。   “那就拿去。”   并非所有人都绝对秉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留下迷乱的痕迹怎么可能够?   路明非需要这个见到“真相”的证人,清醒着向世人道出口供。   外套随风响动,脚步无声有尘。   路明非循着长廊跑动,轻拐弯路,看到了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壮汉!   “这一层,果然是定点蹲守吗?”   “关节技算是留下痕迹了,接下来.”他轻声呢喃,猛得甩出手中长钉!   “是暗器!”   嗖!   凛冽冷光划过长空,狠狠钉在墙壁左侧,发出脆响!   壮汉惊醒睁眼,眸中的杀气还来不及聚集,便见一道黑影眼角余光一闪而逝!   黄金瞳闪烁在黑暗,路明非蹲踞于壮汉侧后方的位置,狠拉手中长钉。   刷拉拉,锁链破空,狠狠砸在壮汉鼻梁。   血流喷洒,激起眩晕。   下颚脱声,四肢束行!   逐渐熟练的关节技,一气呵成!   “柳川平助,12条人命.”   如判官言罪,古井无波,只有金黄色没入黑暗。   灵魂离体之迹,壮汉朦胧听闻陌生的三个汉语音节——“忏悔吧!”   自己的头,便出现在滚烫的沸水里!   “啊啊啊啊!”震天响的惨叫。   一次又一次,以牙还牙,无止境的痛苦!   路明非不做多言,俯身加速,耳畔萦绕,   【告慰亡灵12位,】【挽救点*1800。】   无声步,关节技,飞驰的锁链与长钉,用法可谓是天马行空!   总会偏移的长钉准星,也逐渐被路明非矫正。   “松井石根,17”   惊恐吼叫下,氮气冻得梆硬的手臂又泡入沸水,刀刺啦刺啦的划过,绽放冷白的肉丝。   一遍又一遍,以眼还眼,连死亡都不被允许!   【告慰亡灵17位,】【挽救点*2500。】   “中岛今朝吾,32”   四肢钉死,一点点被解剖的痛苦,比凌迟处死更痛。   “唔!唔唔!”目眦欲裂的眸。   一场又一场,继续!继续!再继续!   【告慰亡灵32位,】【挽救点*4900。】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早见梨衣,大部分是死不足惜。   所以罪与罚的领域降临,奏响比死亡更痛苦的死亡!   哀嚎的音乐下,亡灵与生者重逢相拥。   感激诞生的馈赠,以战养战!   永续的征途,直到路明非呼吸停止的一刻!   也许楚子航说的对,杀性与自毁倾向真的藏在路明非不为人知的体内。   因为在这屠杀般辗压的战斗中,面具下路明非的嘴角,正挂着好似在肆意妄为的笑!   楼宇外的空气骤冷,大大小小的冰雹再次砸下,粉碎!   时有时无的尾灯拉出长长的红线,从远郊奔向市内,轮毂高速旋转着,飘洒半米水墙。   生活在忙碌中的过客们不会清楚,他们途经的某地,正发生着堪比谍战剧里的潜入,与媲美动作片的对持——不吊威亚的那一种。   咔!   路明非将手里两米多的昏迷汉子缓缓放倒,自角落探出头来。   “麻烦了。”   “真是来了个大家伙啊!”   他皱眉低语,只见不远处亮着光的楼道里,挤着一位放大版的堂弟“路明泽”。   高约两米五,就差半个头就顶到天花板,体魄堪比西伯利亚北极熊。   (本章完) 第276章 错误估计,无可厚非!   虽然眼前之人并没有动物界杀伤力最大的致命骨爪与交叉利齿,无法轻易撕扯下人体的骨肉,更无法徒手将人开膛破肚。   但哪怕他身上没有一件武器,那隆动肌肉下潜藏的纯粹力量与与之相伴而生的抗揍能力恐怕也不会少多少。   光凭身体天赋,他就稳稳足以站在人类肉搏届的金字塔尖。   肥肥大大的身体往廊道一塞,像极了宝可梦里堵路的可比兽,可那,绝对不会是虚胖!   这是一位重量级相扑手,还活着的那种。   啊切!   突然,相扑手打出一个震天响的喷嚏,荡漾无形的浪。   悬挂的白炽灯随之摇晃,就连路明非脚下的地面都传来麻脚的颤动。   “更麻烦了。”   敛眸锁眉,路明非直叹难办。   冷冷注视着相扑手头顶赤红的103条人命,路明非将red rd关闭,以免那令人作呕的闪烁画面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杀掉他了吧?”   明明以为是个需要废上一些功夫才能有惊无险解决的对手,必要时甚至要犯下杀戒?   结果就这?   辣手的新僵局!   沁毒的匕首入鞘,被路明非卡在腕口刚生成的绑带处。   于是如星屑般的冰尘,便在路明非周遭飞舞跃动起来。   言语比目光更冷,束缚自身的锁链被路明非释放稍许。   嗓门绝对大的吓人,一声招呼,估计整個楼都得听到动静。   眸光闪烁疑惑一缕。   “活得不耐烦了?!”   沁毒的匕首!   奈何有多么强健的体魄,只是一道口子,就足以令其在几十秒内归西!   金色从下至上亮起,是透彻的眸光!   呼吸声很响!   抬头仰望着快比自己两个人都高的大块头,路明非蹲身蓄力,极尽舒展间如弹簧般爆发,毫不留手地提膝狠撞!   力汇聚于坚硬一点,顷刻爆发!   眼冒金星中,只听咔嚓一声,碎骨的刺耳声响传来!   这一下,就连滞空的路明非都不由愣神。   “实在不行的话,”   锁链与另一端长钉在脆响声中延着弧线滑过长空,却有一道影子比他们更快!   更别提还符合现在所扮演“蛇”人格的战斗方式了。   趁着视野被剥夺的那一刹那,路明非在转瞬间奔到相扑手的面前。   个头大,能被安排在这里也肯定不是个花架子。单看这个喷嚏,力量和肺活量就绝对差不了。   他轻声呢喃,无可奈何地做出让步,放宽了对自己行动的限制。   可路明非偏偏得悄无声息的解决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   无声步?没用!关节技?pass!   长钉与锁链?能试试,但是不保准!   叮!叮!   路明非轻晃手中的冰冷尖刺,不时碰撞墙壁,脑海中浮现各种方案,皆是无疾而终。   不是斗鸡,也不是斗蛐蛐,人类战斗的方式可不只存在有勇无谋的硬碰硬。   “只死一次,还是这样毫无折磨的痛苦,倒是便宜你了啊。”   骤然止步,颅后的长发猝不及防,三三两两如帘,遮盖面庞。   就.就这?   “本田?”许久无答,他不悦重复,   “老子说话你没听到是吗?”   【千变万化】数不清的小好处就这样体现出来了,时不时在身上加点定制化的配件,不论做什么,都很是方便。   深深吸了一口气,   窸簌地踩踏玻璃的碎片,任由其在脚下咕咕哀鸣。   依旧没有回应,只听嗖的一声!   一道黑影拖曳着长尾,在空中一闪而逝!   劈里啪啦!   “什么.”   不对吧?   不只是庞大的体魄,相扑手那肌肉强度与骨骼密度明明也都已经到达了非人的程度,甚至比他见过的经过常年累月训练的消防员都要强上几倍!   力道弱一些的子弹恐怕都奈何不了对方,即使武器完备的特警在此,在以不毙命为前提的行动中,恐怕都需要花一些手脚。   丁零当啷!丁零当啷!   铿锵声响在这片只剩呼吸与电流作响的寂静空间中,是那么惹耳!   “什么声音?”五大三粗的相扑手眉头一皱,朝拐角质问,声音雄浑,“本田,你小子在干什么呢?”   【挽救点-50。】   意识到有人入侵,相扑手下意识吼问,未脱口的“人”字,被下颚处荡起的轰鸣生生砸了回去!   刀侧泛着冷光的亮面如镜——一双灼热的鎏金瞳孔,瑰丽的花纹流转着冷意。   路明非公然旋转起锁链与长钉。   尖锐的钉尖刺破唯一的光亮,顶入墙体三分的同时,拉下漆黑的幕布!   “表演开始。”路明非轻声细语。   兑换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缓缓划过毒箭木,任由那白色的汁液将之完全浸染。   清冷的月在云的礼让下寸寸移,逐渐弥满阴暗角落。   这一膝撞,不仅撞懵了对手,甚至把路明非自己撞得都有些迷茫了。   他现在哪里清楚!   接二连三的脱险而生,早就将那1%的血脉解封消解殆尽。   无时无刻不在喊饿的胃,更是在叫嚣身体中能量的亏空。   更有甚者,身体还自主激活撕破了界限,正源源不断释放着新的潜能。   迷药的后作用也在不久前彻底消散,这具身体的强度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巅峰!   倘若有一面镜子供路明非在通透世界下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他就会发现!   尽管还不及模拟中历时多年锻造的斩鬼之躯,但放在人类的范畴里,他的身体素质妥妥傲立于最顶层,足以俯视群雄。   更何况他那一个膝撞,还附带上了呼吸法刺激的力量加持。   就是真的北极熊在这里,也得懵个两三秒——我是谁?我在哪?刚才有什么玩意嗖得一下就飞过去了?下巴.好像挺疼的?妈妈!妈妈在哪里?!!   换言之,   不是眼前的相扑手太弱。   放在人群里,他也是能够以一敌十的存在,在这群绑匪里肉搏,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倘若出生在古代,至少都是那种给套盔甲,千人之中取敌将首级的重量级存在!   只是路明非纯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强度,有多恐怖!   思绪在瞬间闪烁,虽然疑惑对面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但路明非依旧下意识按着自己的计划行动着。   腰腹核心爆发,借着腾空惯性,路明非漂亮地演绎一个后空翻,如杂技演员般稳稳落地。   而那在空中飞掠的长钉,也在计算中如长了眼睛般滑到路明非的上空。   踏步立身,上躯前刺,手触长钉。   锁链咔嚓咔嚓绷得笔直,另一端在大力抻拉下,甚至在天花板擦出点点火星。   火速回归的金属冷光乍起利风簇簇,如灵蛇般呼啸环绕在身体周遭!   就好像真的成了一场表演!   心脏不慌不忙地跳动着,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灵。   敏捷,柔韧,力量,爆发!   路明非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更直观地,是每一颗细胞都在呐喊,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适!   连眼前的世界都是那么缓慢,在一帧一帧地跳动!   路明非强压下心中喜悦的躁动,轻快跃落于相扑手如小丘般的后背!   长钉在牵带力道下一闪而逝,在相扑手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汩汩欲流。   铿锵声中,双钉归于手。   锁链脆响,圈圈缠绕住相扑手的嘴巴,脖颈!   这个大块头也不容小觑。   瞬间粉碎的下颚骨,那种疼痛足以寻常人当场昏厥!   可这个人,其身姿竟然没有丝毫倒下的趋势,配得上顽强一词!   刺啦!   路明非冷冷抻紧锁链,在那有半腰粗的脖颈处勒出深深痕迹。   既然已经封锁了他呼救的可能,那就要试试能不能将他送进忏悔的领域。   相比于死一次,那无尽的死亡才是他应得的下场!   毕竟,亡灵与生者,都在等待着啊!   与此同时,相扑手也理清了现状!   受伤的疼痛与被偷袭的诧异,尽数化为了勃然的怒火!   他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找死!真是找死!   混账东西!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愤怒!   但与人拼杀经验十足的他却没有被愤怒烧干理智。   吃痛间,他猛然向后撞去!   相扑手清楚自己的优势,那有别于常人的吨位,再辅以冲撞的势头,足以将敌人全身的骨骼碾碎!   砰!   地动山摇,相扑手坐在脆裂的瓷砖上,墙壁都被撞的开裂!   但他却没有丝毫成功的欣喜,反而瞪大那与面庞相比小得可怜的眼睛,扬头间与一双金黄相对,不由浑身一颤!   路明非双手撑在相扑手肥硕的肩膀,就这样倒立着。   他默默盯着移开目光的男人,微微失神。   身体的平衡性,也好到可怕啊!   不是眼前的人太弱,他好像是.低估了现在的自己?   就在路明非失神之际,相扑手重新燃起了对抗的杀戮欲望!   尽管仍不敢与那双诡异的金色瞳孔对视,但他却用有力的双手抓住了肩头的两条细腕!   猛然用力,路明非便像个中号的布娃娃一样,被相扑手拽住了双臂,展于身前。   “你完蛋了!”   目光中明显闪过这样的意思,相扑手咧出嗜血的狞笑!   臂膀如山峦般隆起,如撕裂纸张一样向两侧用力。   结束了!   他有过这种经验!   像撕扯布娃娃一样拉断人体的经验。   大多数是从手腕断折,断口黏带着软腻的筋与未断的血管,不再相接的手还会无意识的挣扎跳动不短的时间!   较罕见的是在肩膀处齐根断裂,是最痛苦的那种!   手臂已经离体,皮肤却如橡胶膜般越扯越薄,直至牵带走胸膛、锁骨、脖颈的皮与肉。   当然,一样的是喷洒的血,与悲惨的哭号。   相扑手的眼底闪过猩红,   幸运的是啊!   他今天抓住的是路明非的小臂,那么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哈啊啊!”锁链微松的嘴巴传出发泄似的闷哼,是原本哈哈的猖狂之笑,在碎裂的下颚骨下扭了音。   相扑手猛然用力,却在下一秒呆住了,就连呼吸都不由一窒。   “嗯!”“啊唔唔!”   他重新尝试,可那引以为傲的巨力,甚至都无法激起手中之人丝毫吃痛的声音。   纹丝不动,不像是人体,更像是一块铁!一种钢!锤炼成了不动明王的模样。   抬头望去,相扑手再次与那双金黄的瞳孔对了个正找。   “就这?”   清冷而慵懒的声音游刃有余地响彻在男人耳畔,路明非玩味地歪了歪头。   此时此刻!   他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你已经不能再用常人的标准看待别人,更不能用那种标准看待自己——苏醒雀跃的身体这样告诉路明非。   咔咔!   咔咔!   纤细的双臂向里用力,明明看不出丝毫力量感,却生生将那有水桶粗的肥大臂膀抻了过去!   脚步仍虚离地面,路明非双手交错,一点一点掰开那粗壮的指头。   “嗯啊!嗯嗯嗯!死!去死!”相扑手不信邪,如斗牛般呼呼喘气,目眦欲裂,拼命与路明非那小小的巴掌角力!   “够了,闹剧和游戏就到这里吧。”   咔嚓!咔嚓!   冷冷的,路明非一下又一下掰断他的十指,在对方惨痛呜咽声中,身体轻轻落地!   “忏悔吧。”   他轻声呢喃,相扑手依旧惊恐,抬腿欲逃!   松弛的锁链,释放的口与脖颈,模糊不清地传出漏风的呼救,   “来人!快来人!”   不见丝毫陷入轮回的征兆。   “做到这种程度,不够吗?”手只是一拉,便将巨大的吨位拉个个踉跄。   铿锵两道脆响,路明非取下了长钉,瞄准骨骼间的缝隙出手!   锋利的光破空,一瞬间穿透了相扑手的足踝!   “唔啊!”   咚!   庞然大物倒地,楼宇震响。   “忏悔吧。”路明非缓缓踏步,再次呢喃,领域却仍然未生效。   还是不够吗?   相扑手连滚带爬,呜咽着朝楼梯处逃逸,狼狈无比。   怪物!   想着那娇小身体里的非人力道,与那只有野兽才可能拥有的眸子,他的内心只剩下这个想法。   “怪物!怪物!”相扑手模糊不清的惊恐出声,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发现自己逃无可逃后,他也并未放弃,反而用那依旧可动的双手砸起地面,妄图引起下面人员的注意。   轰隆隆!轰隆隆!   碎石微溅,地板被锤出大大小小的裂痕。   楼下的灯泡来回摇晃,引来察觉之人的不解,“楼上啥情况?”   “这样作弊可不好。”   咔!   “对了,”   路明非踩上相扑手坚实的后背,拉起他的臂膀,   “你刚才应该是想扯断我的手臂吧?”   歪着脑袋回想,路明非不禁舔了舔嘴唇,   “那我折断你的,”   惊骇之声响起,激起心脏停跳的恐慌。   闪电扭曲在滚云中,并未落下。   可那闪烁的光,却牵带着面具上的紫色纹路,如活灵般扭动起来。   双目处溢出冷金色,飘转出来,燃亮酥尘。   “也无可厚非吧!”   (本章完) 第277章 代号“龙”!掌控于掌心!   右方几寸便是起伏下降的楼梯,却再也无法成为相扑手的逃生通道。   小窗外有光打亮交错的黑影,闪烁在两人的另一侧。   一人踩着一人,手中牵扯着冰冷的锁链与粗犷的臂膀,下方之人的头颅也在巨大的力道下扬起,再扬起,直到呜咽不出半点声响,任人宰割。   明明相扑手才是那个有着百来条人命在手的恶徒,可现实的情况,却好像反了过来!   咔咔!吱呀!   酸涩刺耳的声响中,粗壮的双臂、被束缚的头颅、宽广的后背缓缓弯折。   势均力敌?不存在!   就连那弯折的速度都不见丝毫减慢,就好像浑身肌肉都在用力反抗的相扑手根本就没有挣扎一样。   辗压式的力量!   难以忍耐的剧痛腾起,不安,害怕,胆寒,最后尽数化为了宛若被深渊凝视着的恐惧!   弱者是他的玩物,他,则是更强者的猎物。   不!不要!!   相扑手恳求晃头,锁链清脆的摩擦声粉碎了他所有的意气风发,全身的趾高气扬。   任怎样挑剔的人在这里,都会如此惊呼!   总算不用再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操着一颗一经不查,满盘皆输的心乱转了!   将长钉收入“银”中,路明非随手一招,唤出“蝴”与“蝶”,佩于腰间!   对讲机传来嗡鸣,随后传来不解地询问,隐含不安,   可又有混杂着的金光一闪而逝,将那沉重的冷意漂染上圣洁的意味。   “哈哈哈。”却听背后传来嗜血愉快的笑。   慢慢的,慢慢的,只听咔嚓脆响,颤抖对的身体,漏风的哀吟——“啊啊啊!”   嗡鸣的脆响!   两把绝世好刀!   血色的雾蒙胧胧,肃杀昭示着——这是一把屠戮过无数生命,由鲜血交官的利刃!   是妖刀!   话罢,便在应付几声过后,匆匆挂断,他可不想惹怒这个喜怒无常,一拳头就能把他打個半死的胖子。   “外面的监控吗?四楼是技术部门?”   路明非交错拍掌,震散手中尘。   柄处圈圈,刀绳洁白。   “啊?我们?没事,监控我们一直盯着呢。没看到外面有警察的影子。”   赤粉色上似是有火焰在燃烧,闪烁雷霆轰隆,落于厚重碎岩。   路明非分析着套出的情报,轻声呢喃,   背后有人在用力,是无法反抗的天堑般的力量,比刚才还无法阻挡。   巨大的臂膀交叉在背后,随后重重软落在碎石乱瓦之中,与地面上的黑影重叠在了一起。   相扑手猛然痛醒,正疑惑这里是哪里,那个怪物又在何处之时,却发现自己被人拉扯在空中,宛若一个布娃娃。   “宫鸠彦?朝香宫鸠彦!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大动静?”   深邃紫间,水光转动,清风畅游,卷起沙石一片。   “啊?哈哈哈!这样啊!”楼下总指挥室的眼镜男嘿嘿尬笑,“没事,没事,我这不就问问吗,没情况就好,没情况更好不过了!”   滴滴!   “放心,有什么情况,绝对第一时间联系你。”   嗡嗡!   清冷的一句“忏悔吧,朝香宫鸠彦”,迟来的罪与罚终于降临。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操着相扑手不耐烦的嗓音,路明非灵机一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迄今为止最大的转机好像出现了。”   技术部门=体质弱=战力差=易逼问=情报获取点。   啪啪!   可怖的疼痛,如翻滚的海浪漫向大脑,然后在触及神经中枢之时,尽数化为滚烫的熔岩。   不知为何,被如垃圾般扔在地面的相扑手觉得那在笑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呲啦啦!   慢慢的,双臂被生生从肩膀处抻断!   骨,皮,肉,血!   刺啦两声,拔下那锋利的长钉,路明非跨过抽搐的烂肉,迈入楼梯。   飘扬的刀穂亦是如此——淡淡的不逝清香穿梭两界,是安神定心的味道。   苏晓嫱会在哪里吗?可能性不大。   “七楼是忍者,六楼五楼是几个打手和这个大块头。”   路明非淡定地拾起对讲机,声色顿变,带上一丝薄怒,   “问什么问?”   清冷月尘里,随着抽动,刀鞘慢慢相离。   【告慰亡灵103位,】【挽救点*·】   “黑灯瞎火的,老子撒尿摔了一跤,还得跟你打报告不成?”   “啊啊啊啊!”相扑手的灵魂不断摇头大叫,他有些不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   突然!   刃破长空,一刀两断的呼啸荡漾开来!   路明非随手挥动,相比于板砖、长钉锁链,只觉得还是刀更加如臂使指。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感觉运转的呼吸法都畅快了几分,慢慢贴向模糊而又熟悉的回路。   如果总用这两把刀练习,路明非觉得自己很快就能破开脑海中蒙着的雾,找到水炎风雷岩甚至是龙的强势剑招,将它们重现于世也说不定。   “果然,还是刀用着最舒服了!”   他陈述出声,浑身上下的装束再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的人格,更加深刻!   “一位剑士,一年四季,历经剑技考核与自然试炼。”   “伤疤不清,斩鬼无数,将守护贯彻到了生命的最后,以命换命。”   “通透世界,呼吸法,日轮刀”   “这一次,别再踌躇,就毫不犹豫地接下领导者的旗帜吧。”   “代号.”   漆黑的底面依旧未变,纹路交织变化出金的颜色,路明非背负着心中藏着的点滴缺憾,轻声开口,   “龙!”   云团中,那扭曲的闪总算蓄势而出。   一道贯彻苍穹的雷,劈散世间的冷,飞掠的万千冰雹在一瞬间粉碎。   变化的骤雨再临!   哗啦啦!   【沉浸演技发动!人格“龙”.】   【再现!】   与“鼠”与“蛇”需要不断的自我暗示不同。   海风中,路明非无需呢喃第二遍,因为他早就沉吟了多时。   确切的说,就在昨晚。   一夜,十六年!   黄金瞳璀璨!   路明非自信,这是他现在最强的状态!   赤与紫,清脆入鞘!   铿锵——!   线雨飘窗,却只能留下屋内屋外短短几寸的湿漉与凉。   风则不同,吹奏爬山虎的枯叶后也不见颓势,将寒冷贯穿层层楼宇。   悬挂的白炽灯摇晃闪烁着,几步一灯。   紊乱的电流轻响,奏明不断交错的黑与白,将四层的长廊交织照耀。   与路明非已经走出的上三层不同,这一层根本就没有可供躲避隐藏的阴影与角落。   人数与装配在这里,占据绝对的优势。   倘若真的爆发冲突,约束“鼠”与“蛇”的刺客型技能,在这片战场绝对要要大打折扣。   且不提能否可以无伤解决,单是闯入引起的动静,就足以让无声而逃的计划直接夭折,还会将苏晓嫱置于险地之中。   但还好.   踏踏!踏踏!   路明非堂而皇之地走在长廊中央,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   因为从另外一点上来讲,这里也与上三层不同。   路明非现在所处的四层根本没有配备任何巡逻或者定点蹲守的人员。   由此可以推断,剩下的所有战力都放在了下面三层。   毕竟没有绑匪会料到,他们留下的最大隐患竟然是某个昏迷的“人质”。   这群人的所有注意力,大概率都在可能会来临的武装特警部队身上。人员的分布也肯定着重用来警惕,部队常用的从下至上的突破方式。   尽管也存在降落式与分散式的潜入突围。   可路明非能猜到这群绑匪最终会如此布置的原因。   其一,无外乎是已经确认,不论采取何种方式,都不可能有人能够不发出丝毫动静就突破到这里。   因此打定主意,与其分散守备,倒不如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威胁更大的正面突围。这样布置,即使其他楼层出了问题,也能迅速由四层的中央指挥部迅速重新调动各层防备。   其二,.   只是拐角几步,便见右侧崭新安装的长长卷帘门竖跨几米。   大门紧闭,上方有洞,出入错杂的五彩电路。   其下也未完全闭合,透出室内的一线白光,扭曲着黑色的道道人影。   可听键盘清脆,人语纷杂。   混着铁红的液体自上方锈迹斑斑的纵横管道滴落,路明非啪嗒啪嗒踩过闪烁白光的积水面!   他轻轻停在凹凸不平的某处——这里在卷帘门上,另外镶嵌了一扇铁门。   其二!   心中确认地低语着,路明非飞速掠过室内的人员与设备,   技术部门的全部人员都聚集在了一起,身边就守着各层的通讯器。   半点响动就会打草惊蛇,引来各层绑匪的警惕与聚集。   相当于是一只一碰就响的铃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指挥部!   但这也意味着,   咚,咚,咚,咚~~!   三短一长,是路明非一开始便察觉到的暗号。   路明非轻轻敲门,眸光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   但这也意味着,只要攻克这里,他就能得到整栋大楼的情报。   剩下几层的人员各有多少?武器装配如何?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苏晓嫱在哪里?情况如何?   与其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战战兢兢地乱转。   在这里赌一把,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暗号!”果不其然,门内传来确认的声响,甚至还带着哈欠声,没有丝毫怀疑。   “流苏。”路明非循着记忆开口。   这次用的声音,只是在自己原本的基础上调整了几分,莫越从少年过度为了青年的声线。   本以为一切能顺利进行,最起码能让对方开门递出下一步行动的主动权。   却未竟是接下来的发展!   “进来吧。”那个声音顿声回复,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但路明非此刻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眼底金光流转,透过层层阻碍。   他能看到门内现在的景象。   所有人突然噤声了,都直勾勾望向了他这里!   有人向疑似指挥台的地方移动脚步,其上就是一台对讲机。   暴露了!   路明非不禁皱眉,   一开始的流程没错,对方也没对自己产生怀疑,不然就不会有询问暗号的情况发生。   所以是答案错了?   但早见梨衣最开始的确用的是这个暗号。   不!   路明非恍然般扯出一抹大意的笑。   暗号是对的,但匹配暗号的人却不一定是对的。   回想着现在的自己与早见梨衣的最大差别,路明非无奈扶额。   所以是这次的败笔是声音暴露的.性别吗?   只见门口接应的人暗生生打着手势,再次唤过两人。   只是多两个人而已,那倒不足为惧。   真正令路明非忌惮的是,是三人从后腰掏出的物件,以及金属摩擦的清脆闷响。   枪!   路明非不禁蹙眉,   一直以来最令他忌惮的不确定性被证实了。   不知具体数量,不知所有型号,但这群绑匪,确实是配备了枪支!   威胁程度,瞬间呈指数暴涨!   浑身寒毛乍起,那三条弹道如狼,虽然隔着门存在些许偏差,但亦然从上到下分别指向了路明非的侧脸,胸腔以及腹部肝脏的位置。   不论打中哪里,都是重伤!   全长17cm,光消音枪管就10cm。   自认为在射击游戏方面略有天赋的路明非眼睛微眯,辨别起来。   这奇葩造型,错不了!   马卡洛夫pb69p微声手枪,原型是1951年诞生的老东西了。   对面手中拿着的改良款甚至弥补了原型杀伤力不足的问题。   无声!无息!破坏还大!   少数缺点包括后坐力太大,使用感不佳。   但路明非可不认为这对被指着的他来讲是个缺点!   刚想上赌桌就被人撤了凳子,对面甚至直接端出了荷枪实弹的老千手,这是路明非发现对面有枪以后最直观感受。   事发突然,原本的方案,只能放弃。   但却又不能道一句“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当无事发生。   进退维谷之时,就需要.更加大胆!   谁也都料不到的大胆!   “路明非,再多动动脑子。”路明非如是对自己低语,   “试着把这里的所有人掌控在手掌心中吧。”   【挽救点-1。】   口袋里,出现了一颗深绿色的圆滚滚。   呼!吸!   路明非的口鼻流转起躁动白雾。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刃,赤红与深紫烁光。   噌的一声!   刃没前门,削铁如泥!   (本章完) 第278章 视线,聚焦于此吧!   透过门下的影子得知,门外之人竟突然没了半点动作。   门内两侧持枪的男人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   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依旧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原本闭合的铁门两侧,突然冒出赤红与深紫的长蛇。   快!准!狠!   冷光一闪而逝,难耐的刺痛便自手腕处传来。   鲜血汩汩流出,手筋在眨眼间被挑断,指尖的枪自然因吃痛掉落在地。   “额啊啊!”惨叫后知后觉地响起,两人死死攥着手腕,在地面上痛苦翻滚。   中间的男人不禁一愣,两顾茫然。   即使略有分神,他的反应也不算慢。   再也没了原本俘虏门后之人的打算,男人连忙校准枪口,准备将手中的八发子弹结结实实地送入路明非的体内!   正当有人大着胆子抬头,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电路刺啦炸响!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松手后撤。   眼镜男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不远处大屏幕那柄刀落的位置乍起星火。   最起码会瞬间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   赤红掠空,熟悉的刀颤声飘洒而过,随后便是利刃入墙的声响。   奔跑倒地的身影扯乱脚下线路,电脑吱呀摇晃,摔在地上磕花了屏,滋啦滋啦的我响。   真的手雷,怎么可能只值一点挽救点?   跌落的他愣愣看着刀刃被寸寸抽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路明非的确也没那个自信,但耐不住他的动作更快!   下一刻,刺耳铿锵声响起,将持枪男人的攻势彻底锁死!   就像是长了眼睛,那锋利的刀刃交叉滑动,如切豆腐般切开铁门的同时,砍向了男人持枪的手!   如若一意孤行扣动板机,下场,可想而知!   眼镜男还来不及惊叹眼前发生的事情,却听身后传来清脆的金属磕碰声,混杂在一声大吼中,   “快!快联系老大!是敌袭!”   人就只有一条命啊,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怕吗?   “西尾,什么情况?”   镜片隐隐倒映着,如灼火般滚烫的眸光!   “手!手雷!!”持枪的男人眼见着绿油油的物件滚落在地,哪里还顾得上再次开枪,目眦欲裂地大喊,   “有手雷!卧倒!”   去势不减的力,将长刀送入莹亮的监控大屏,狠狠没入,仅留刀柄,可见力道之大。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双眸猛然瞪大,心底升腾惊恐,就像是突然触碰到滚烫的馒头,害怕驱使着男人的生物本能。   轰的一声传来,全员恐颤!   男人在心中大叫,但在反应过来的前夕,手指已经与扳机脱离。   眼镜男浑身一震,轻松的踱步变为了急躁的快跑!   却听空中传来嗡鸣一声!   只是一刹,闪着寒光的紫便精准无比地插入对讲机的机体。   要知道,哪怕速度慢一点,位置偏一厘,对面的人就会吃下所有的子弹!   所有人都清楚,没人能在那种伤势中活下来!   “眼镜!对讲机!”   在这惶恐叫喊声的刺激下,房间刹那乱成了一团。   有什么东西,断了!   可怎么会?   明明隔着门!那个人是如何察觉到他们的位置的?   热成像?   但即使那样,也不应该做出这种疯狂举动!   没人认为敌人只会有一人!毕竟孤身入虎穴?多么愚蠢!   便有什么人,落在了他的身后。   闷横惨叫接连响起,顺带着毫不慌乱的脚步。   到被拔出的声响刚刚传到耳畔。   最后只剩下,刀痕与空洞透出的微微白,说不上是光亮,更说不上是在场之人的希望。   跌坐在地的男人猛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扑向身前枪支的同时,还不忘大叫,   黑屏一角,乍起的电光与火花中,洁白的刀穗轻轻摇出清香味。   黑暗,于此降临!   门框弹回,闭锁了廊道外闪烁的芒。   糟了!   却并非是足以传遍整栋大楼的爆炸,仔细辨别,更像是力大沉舟的踹门声。   咚地一声!   男人跌坐在地上,惶恐失神。   嗡!   电源被路明非切断,屏幕与灯竞相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眼前的刀光被彻底抽出,背后适时响起惊疑不解地喊叫。   来不及呼喊,甚至连毛骨悚然的寒毛都只立起一半,便有重刃狠狠砸在脑后!   “我靠.”   眼镜男半吞下惨叫,应声倒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路明非瞄向眼镜男,确认短时间内警报不会响起,没有丝毫停留,重新没入黑暗!   揣着脑海中的一丝灵光,他在这里分出了一缕心神。   戛然而止的昏迷序曲再次回荡,伴奏是缭乱的脚步舞点与各异哀鸣。   “到底是什么情唔!”   “快!快联系老大,让我来联系老.额!”   “谁过来帮帮我,我的腿被啊!!!”   “闸!快!墙边的,赶紧拉闸!!别愣着等死,忘了我们还有备用的线路吗!噗!妈的,谁敲我后脑勺?”顽强的男人回眸大吼,却在下一秒,   “我去?你.嗯!”   几十秒惨叫过去,角落里,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霎时间,光亮重临。   空间内,恍惚的无数视线逐渐清晰。   慌张四顾着,焦急寻找着,谨慎警惕着,直到被刀入鞘的清脆声响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交错定于某处。   从下到上是一身漆黑的劲装,笔挺合身剪裁得体,不像是作战服,反倒像知名设计师打磨多时的私人定制。   让人不禁怀疑,其实刚才做出那一系列攻击举动的人另有其人,他只是过来散個步而已。   勾勒金丝的面具盖住了来人的脸,唯一可见的只有一双如熔岩般流动的眸,慌乱所有无意间对视之人的视线,压得他们垂下了头,瞬间流露出卑微的样子,像极了下意识作出的参拜。   诡异的装扮,直接否认了人们适才在心中一闪而逝妄想——他!就是发动袭击的敌人!!!   凛冽冰冷的气场在那个男人周遭弥散开来。相较之下,反倒是那刀柄处飞舞的白更有几分人情味儿。   重燃的灯光打下,聚光灯般晕染的光线照耀着,尽数被吸附于绵密的针脚之中。   身后的衣摆落下,路明非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站在房间的中央!   站在所有人视线的中心!   让人不禁惊异,他要做什么?   这是战场!不是话剧!   周围的全都是敌人,并不是什么看节目的观众!   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真以为枪就只有门口那三把不成?   “30秒,解决了七人吗?”路明非环顾或起身后撤,或警惕掏枪的人们,垂眸低语间,心神一动。   面具上目的空洞便被一层漆黑的特质镜片封锁,眸光外溢,折射为深褐色的棕芒。   咔哒!咔哒!   又有人掏出了枪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指向了路明非。   这一次,再也没有半句废话,保险转动,扳机叩响,奏响死亡!   小小的撞针穿梭清脆,却在刹那间点燃底火,发射药转瞬将化学能转化,蓬勃可怖的力道爆炸开来。   浑黄的弹头爆射而出,在扭曲的膛线加持下带上旋转的撕裂威能!   尽管被消音管杀灭了巨大的声响,但出膛的速度却未减几分。   260米每秒的初速度,换算在车上,便是969公里的时速。   在这种速度的加持下下,一颗碎石就足以打爆人的头颅,更何况是以杀戮为目的诞生于世的子弹。   橙黄的弹壳尚在空中缓慢旋转,音速造就快于子弹的三声枪响,先后参差几分在路明非的耳畔响彻。   于是不足十米的距离正式宣告,生死之间,只剩秒。   是现在的路明非都来不及反应的时间,他还没有那么变态的反应速度。   可先一步行动起来的身体告诉众人,路明非根据的并非是略快子弹一步的枪声。   而是通透世界下预测的弹道,以及更早一步捕捉到的——人手指肌肉的牵拉跳动。   稍多几分的时间富裕,完美契合路明非当下的身体反应速度。   偏头几度,蹲身半分。   简单不过的动作,就像是慌乱中手无足措一样。   可那两颗呼啸烈风的子弹却偏偏就那样自脖颈几距与头侧几厘划过。   距离脖颈的那颗弹头太近,仅是旋转牵带的风,便如刀般割裂出一道伤口,洞穿风衣领。   但即使这样,也令目睹之人瞠目结舌——毕竟,那致命的子弹就只换来了一道创口贴便能解决的细小伤口而已!   多么变态的一幕!   路明非脖颈的血还未淌下,更危险的便已到来!   及时有所察觉,最后一颗子弹依旧避无可避,直杀向路明非的面庞!   眼见着就要将头颅轰裂,却见守株待兔的寒光刀纹,斩下一阵璀璨火花。   一分为二的残光,散于两处。   当——!   嗡鸣的紫色刀刃轻颤,晃动出微微弧影,没人注意到其上留下的弹痕,在慢慢愈合着。   刀刀劈子弹?!!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犹如在梦幻。   人们不由瞪大了眼睛,分别在心底与口中道出惊叹,   “什什么?”   “怎么可能!!!”   开枪的三位更是如此,直至已经发射的子弹深入墙壁,烟尘缓冒,直至弹壳在脚边的弹跳停止,滚到鞋侧,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再次扣动扳机。   刻意将局面引导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路明非,如愿以偿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最关键的一步,已然完成。   叮~~!   早前拔下的拉环轻轻撞击在地面,嗡鸣滚动,慢慢无声。   空中摇晃疑似易拉罐的物件,咔咔作响。   “这一次,可不是刚才那种吓人的玩具了。”   有少数人听路明非如此言语,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   轰然白光,无声而至!   定制款的无声闪光弹绽放,剥夺了一切聚焦于此的视线!   【挽救点-1000。】   局势,明了!   消解掉目中用来遮挡闪光的特质镜片,路明非踏地而行,如计划般冲向脚步与举止慌乱,痛叫着捂住双眼的人群。   两秒钟的失明与几十秒到几分钟的致盲。   足与路明非解决这里的所有人。   “眼睛!我的眼,呜啊!”   “疼!疼!嗯额!”   “谁踩着我,偶吼~!!!”   于是体质虚弱,战斗力低下的技术人员接连倒下。   什么?   有人说他战术脏?   卸掉最具威胁的最后一把枪,路明非一刀背敲晕持枪的人。   环顾四周不作一点动弹的人影,他轻松耸了耸肩,轻声呢喃。   “也许现在,我需要加上一个精通现代化武器的设定了”   话音未落,核心紧绷,路明非突然扭转腰身。   抽刀掠火,腰间鞘未发声,刀已嗡鸣脱手!   赤红色的刀刃如夺命炙火,狠狠钉在一只颤抖的小胖手与滚露在地面的对讲机之间。   躲过闪光蛋那一劫的胖子顶着满头冷汗,脖子咯嘣咯嘣地转悠,迎面便是那张龙纹面具。   “啊!”他惊叫着往后一弹,只要目睹过路明非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没人不会这样。   更何况.   黄金般燃烧的眸,在漆黑之面的衬托下更加骇人。   就更别提,另一柄,抵在下颚的夺命刀锋!   “我问,你答。”   蹲踞着的路明非歪了歪头,看着这个自己刻意留下的“存活者”,   “可懂?”   嗯嗯嗯!   一滴冷汗自脖颈滑落,胖子慌不择路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嫌弃地将刀刃后拉几分,默不作声地躲过了那滴汗水,   “人质,守备,装配,我问一层,你答一层。”   “如果让我看出你有半点撒谎的迹象,代价你自己清楚。”   “七层?”路明非冷声道。   “一一一一名人质,七名忍者,两个打手,忍者的武器我不清楚,她们不给看。但每个打手只有一柄匕首。”胖子人员知无不言。   “六层?”.   “五层?”.   回答与记忆无误,确认眼前之人大概率不会撒谎以后,路明非轻敛半湖眸,询问起自己真正需要的情报,   “三层呢?”   “很多!至少有二十人!”胖子咧出一抹讪笑,“而且,有一半的人都配有手枪。”   心脏失拍,瞳孔微缩,是撒谎的征兆。   “我想,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路明非不悦起身,居高临下间,沉声道,   “真是遗憾啊,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付出撒谎的代价了?”   “不错,我很佩服伱的忠诚。”   锋利的刀尖停在男人的眉心,乍起冷气阵阵!   “别别别!”猛打寒颤,胖子颤巍巍地往后蹭,他扬头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杀人利器,手如得了帕金森一样疯狂颤抖,   “我说!我全都说!”   忠诚?   如果说忠诚的代价就是死,谁特么忠诚啊?   为了点臭钱,他至于把命给搭上?   (本章完) 第279章 死局?鸣枪!   胖子不禁瞄向吱声都不吱声的队友,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在几分钟以前还在笑谈风声,大谈尽管没机会深入体验苏家的大小姐是什么滋味,但等任务结束拿到酬金后,不妨去黑太子会所包几个嫩滑紧实的学生妹一起乐呵乐呵。   但是现在那一道又一道横七竖八,一动不动的玩意,在他看来,就是一具具已经被物理阿门掉的尸体!   事情发生的太快,局面又太过复杂,不知道路明非有留手的胖子哪里会清楚,那在黑暗与闪光弹致盲中发出惨叫的队友们就只是昏迷而已。   惶恐震惊之余,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明智的想法——既然连最后尝试挣扎一下的通风报信都已经失败,乖乖配合才是一个打工人良好的心态表现。   “三楼其实是武器库,不只是手枪,步枪,就连冲锋枪都有。”   胖子往后缩了缩脑袋,望着那锋利的刀光与其上隐隐流转的血雾,一眼就看出这把刀曾收割了不少生命,于是不禁害怕地吞咽口水,有什么说什么,再也没了一点滑头的心思。   “种类太多,型.型号什么的我也不懂,数量我也不知道!”   一答三不知,多么可笑又可气!   “别别别!”眼见刀刃再近一分,胖子呲牙闭眼,将慌张地手挡在面庞,害怕大叫,   “没骗你!这回真没骗你!我就一被花钱雇来的码农,是真不知道啊!”语气有些委屈,随后慌不择路地补救道,   “但看那情况,绝对够大部分人配上一套了!你就当所有人都有就行。”   “对了!你是来救人的吧?”舔了舔嘴唇,想明白什么地胖子借花献佛般大喊,“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浑身的肌肉不可避免地紧绷着,背后溢出粘腻的冷汗,眼睛男死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装着昏迷。   什么品种的新人类,还能透视不成?   眼镜男忍着想要起身逃跑的本能,在心中疯狂祈祷。   但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男的你知道,就在七楼,具体位置我不太清楚。但那个绑来的女孩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心脏再是一窒,眼镜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都到这种时候了,路明非可没有说谢谢的打算。   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大量紧张的口水,眼镜男却脸吞都不敢吞,   娘哎,竟然还有女人在?冷静!能跑到这儿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眼镜男的睫毛不禁轻颤,很是疑惑。   胸膛震响,越来越快。   “我以我的发量发誓,这次全都是真的!绝对是真”   “都明白情况了吗?”是那个带着龙纹面具的怪物。   回忆着这几分钟发生的事情,眼镜男在心中大叫。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当然,老大。”狡黠的声音很是尖细。   说实话,很不妙。   砰!   话未说完,头顶略显稀疏的胖子便两眼一翻,在一击手刀下陷入昏迷。   他奶奶的,特警难不成一直这么牛逼?   先是隔门用刀盲砍着解决了三名持枪的队友!   但那个怪物是怎么一眼找到墙体里供电的电路的?   眼镜男差点睁开眼。   跟个怪物一样甩出飞刀,隔空十来米摧毁对讲机叫什么?   tm的!别说特警了,就是特种兵,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吧?   就是慢上半秒,他现在也完蛋了吧!   砰!砰!砰——!!   却听身后有不同的声音接连响起,   胖子吐芝麻倒豆子,都不等路明非问了,飞速道出自己所知的一切,   “一楼人手最多,至少有三十人!主要枪支也都在那里,甚至还有两挺重机枪似的大家伙,是老大是藤原那家伙专门准备用来对付武装部队的。就是你穿三层防弹衣,一突突也绝对活不下。”   “明白,老板,你说怎么做就行。”清冷而慵懒。   成功得知苏晓嫱所处的详细位置与绑匪方的现状以后,他并未感到欣喜,面色反而是出其的难看。   快走吧!快走!快走啊!   闻言之间,路明非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抹欣喜的意味,只听胖子继续急声道出路明非最关注的情报。   躲过子弹就算了,tm的直接正面劈开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电影呢!   好家伙!竟然不只是一个人吗?   不!应该说果然不只是一个人!   哪个研究所跑出来的实验体不成?   扔出一颗不响的手雷就算了,战术脏点谁都能理解。   “绝对错不了!那女孩现在就在二楼,位置就在这個房间的正下方!根本就没布置人手,就只有老大和几个男人看着。”   也就是他这人打小机灵,眼见那怪物头顶冒出颗疑似闪光弹的玩意就知道有诈,着急忙慌地转身装起昏迷,躲过一劫。   做出那一连串离谱操作的家伙,真的还能算个人吗?   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只有心脏不受控制,在扑通扑通疯狂跳动!   太离谱了!   看那样子也不像是戴着热成像之类的仪器啊?   那就算了!   “其他.其他好像没什么了。”   铿锵一声,路明非从地面抽出刀刃,同时意味深长地瞄向不远处躺着的眼镜男——最开始摸向对讲器,被他制止的那一位。   “就就这样,”胖子半睁开眼,如小狗狗般亮着溢满泪光的眸,向路明非投去充满乞求的害怕目光,   “大大.大哥,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他哭丧着个脸立誓,   还好装晕装的快,别说三个怪物了,一个在这他都跑不了!   “很好,”那个戴着龙纹面具的怪物貌似走向了门口,发号施令间布置起任务,很明显便是这群人的领导者。   “老鼠,你去七层,救下那层的人质,顺便解决那七位忍者和两位打手。”   “别闹出动静,半个小时做的到吗?”   顺便?别闹出动静?还半个小时?   眼睛男不禁在心底吐槽,   一个人?谁特么做得到啊!   两名打手不提,七层那几位忍者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家伙,和他们这群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弱鸡仔可不一样啊。   不对!这群家伙不见得是人。   “三十分钟啊?有点难度啊。”   紧接着听那狡黠的声音利索当然地耸肩回复,还没等眼镜男疑惑,又听,“二十分钟,倒是差不多。”无比自信的答复。   “伱别又玩脱了就行。”龙脸的持刀男人冷硬提醒了一句,随后貌似是换了对话的人,   “条件一样,别出动静,五层六层就交给你了。”   “蛇,你办事比老鼠稳重多了,能做到吧?”   托大了吧!眼镜男不禁直翻白眼。   其他楼层还好说,但就算你这个疑似是实验室产物的怪物老大直接上,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那个两米五的大胖子好不好?   更别提还无声了。   真以为都是他们都是菜鸡不成?   锁链声清脆,女人的声音清冷,像是已经计划好怎样完成老大交代下的命令,“可以。”   甚至隐隐传来狡黠的埋怨嘀咕,“什么叫她比我稳重啊?”   “去吧,下面三层交给我就行。”龙脸的男人吩咐着,似是将刀归鞘。   咔哒一声轻响,或轻或重的脚步声迭起。   至于眼镜男,他已经陷入了呆滞。   不是?剩下的三层?交给谁?   这群人不会飘了吧?   上面几层还有可能,毕竟没装配什么热武器。   但对面不会真以为下面三层的五十多号人都是技术人员吧?   那里面哪一个不是手上沾着人命的狠家伙?   赤手空拳一起上都够人喝一壶的了!   就更别提枪械齐全,子弹充足,手上还攥着人质了。   他们现在可是占据着绝对优势!   就这装配,就算是来两支特种部队一起上,都得掂量掂量!   即使那个戴面具的真是怪物,眼镜男就不信他不怕子弹。   要真是不怕子弹,刚才为什么要躲?   还是怕子弹的话,就应该清楚,五十个人一齐开枪,神仙都得死在那里。   那龙脸面具到底是什么情况?确定不是说的“交给我们了”?着急投胎啊?   思绪猛僵,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眼镜男感受到了,脚步声缓缓踏回的声响。   心脏,不禁跳得更快!   不论心底多么不看好“1vs50+1人质”的战局,但眼镜男不可否认的是,后面那个人恁死自己还是轻轻松松的。   “嗯?没想到这里还漏了一个啊。够能装的啊。”   耳畔传来令人心神颤动的呢喃声,眼镜男甚至都没还得及睁开眼,便在一击凶猛手刀下陡然昏迷。   再次留下一位“证人”的路明非面对众多头顶灰色0的技术人员,眸海闪过短暂的思考。   不会陷入罪与罚领域的他们,都会是事后清醒的最大焦点,势必会受到各方更多的盘问。   将侦事后侦察人员的注意力引导向现在这个“第一事发现场”,顺便就此确定“鼠”与“蛇”的存在,再借由装昏的眼镜男设置虚假的时间差,模糊各层发生的时间顺序。   由七六五四的倒序,迷惑为四,然后七与六五并行的杂序,彻底将人质自救的微小可能性抹除。   这是刚才路明非注意到眼镜男装昏迷后灵光一闪的念头。   “无声而逃”的局,就此正式成型!   只要不遇到什么追根溯源的超能力,“无声”一词,基本上已经在路明非的计划与行动中成功实现。   最后的关键,就是如何突破下方守卫森严的楼层,救出被夹在全部守备中央的苏晓嫱且不会暴露。   三楼二十名,二楼人质,一楼三十名吗?   “稍有不慎,苏晓嫱就会成为绑匪的人质啊。”   近二十位持枪的绑匪,单从数量上,路明非就没有信心突破。   就更别提   脚步突然驻足!   路明非猛得后撤几步,没入阴影,紧盯着通透亮光处。   灯火通透,站位分明,警戒扫视的视线近乎覆盖了所有角落。   如路明非所料,主要的战斗力果然都用来防卫正面突击了。   但那都不是现在的重点。   重点是,   路明非斜着将目光投向瞄向高出,   只见三楼的天花板,一盏巨大的灯如烈阳般燃烧着光!   从上至下,炙热的烈茫旋转着经过剩余楼层的各个角落,掠过所有守卫的面庞。   东西南北,八方位置。   三层一层,一照到底。   与上四层各自分割不同,“回”字形的结构与一般商厦类似,中间大范围的空旷,将剩下的楼层贯穿!   哪里还存在所谓楼层的分隔?   “这要怎么搞?”眼见此景,路明非不禁忧愁锁眉,打从心底里觉得辣手。   这哪里还只是三层的二十位持枪守卫?   分明一下子将所有的敌人都端上了餐桌。   就更别提苏晓嫱在的位置就好似是汉堡里处于正中心的炸肉排,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本以为绑匪的能耐不过如此,再麻烦也麻烦不到那里去。   没想到最大的难关本就设置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即使不提苏晓嫱还被对面捏在手中,就但看这地势。   视野广阔,易守难攻,一呼百应,这是绝佳的“包饺子”地点。   但对路明非来讲,哪一个都不是好消息!   近乎死局!如何破?   路明非只感觉头皮发麻,缓步退回四层技术部门所在的房间,烦躁踱步,费力思索着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   思路却是越理越乱,心绪也是越剪越杂!   直至路明非的目光,落在胖子手边的对讲机。   灵光一闪,他迅速绕到监控的大屏幕后,“卡啦”一声扯开了窗!   风急不可耐地涌入,窗的上下并无可以拉拽的凭依之物,就更别提路明非根本不可能慢悠悠地用绳索顺到下方——速度太慢!效率太低!动静太大!   现在的路明非要做的话,就只能拼着可能摔骨折的风险,去搏那一丝不确定的可能性——快到极致!稳到极致!轻到极致!   仰视翻滚黑云,轻看扭曲雷光。   路明非将面具上拉,冰凉的雨水便一层又一层覆盖面庞。   雨珠挂在睫毛,一颗颗扭曲溢金的莹光。   随着睫毛的煽动,水珠里瑰丽的花纹,破碎了。   风猎猎作响着衣衫。   俯瞰着涛涛海浪拍碎在岸边,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泥土清香中夹杂沉重的海风,重新拢下面具,   “最后,是真的要赌一把了。”   站在窗台,他呢喃低语,心中踌躇尽断!   就这样乱起来吧!   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登场,将眼前无解的局面,彻底搅乱!   雨幕里,路明非拆下消音器,向天空举起了枪。   砰砰砰!   是可闻的震响,凌乱着散在浑黄泥土里的弹壳,宣告开局!   手中的对讲机,沙哑传出通讯的刺耳声。   刺啦啦刺啦啦!   (本章完) 第280章 恶意冰凉!血,逐渐滚烫!   灼热的火星在炭盆中跳动,少数的几扇透明窗粘连满雨痕的轻吻。   劈里啪啦的赤红与缓缓滑落的珠痕水意交织在如镜的窗面。   它正倒映着,缕缕丝线。   是刺鼻的烟味,它们扭曲着身体,环绕撩拨各异的器具——炙热的铁片,散落的长针,漂浮着铁盆的冰水.   满含漆垢的地面在下,房间就像是一所东拼西凑的行刑场,弥漫着点点——血的味道!   五花大绑在老虎凳的女孩,双腿被死死束缚着。   湿润毛躁的尼龙绳圈圈捆绑在细腻的脚腕,匀称的小腿,饱满的大腿。   尽是勒出凹陷起伏还不够,那毫不留情的束缚甚至已经将原本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勒出了通红青紫。   被阻碍的血液流动,苍白了小脚。   刺眼的灼亮灯光立在窗与老虎凳之间,直直打在苏晓嫱的脸上!   即使紧闭着双眸,眼角都不由自主流出的酸涩泪痕。   “呵!总算有点看得过去的反应了啊。”藤原残忍冷哼。   呜咽摇头间,干烈的嗓子震响沙哑,“唔!唔!呜呜——!”   “最后还是泼了好几盆冰水,才堪堪让药效减轻几分。”   “呜呜呜!!!”被绑在身后的秀气双手无意识地挣扎——手腕与绳摩擦,蹭破了皮,淌出了血。   纯洁的白天鹅被贪婪长爪的癞蛤蟆逮住,拉拽在泥泞中划伤羽翼,羽纷飞,伤露骨,黑与红污了纯白。   “不然.”   他打量货物般啧啧赞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宝贝啊,你看这腿,多紧实啊?拿出去卖的话,一次上万,都肯定有无数男人强着上吧?”   铿锵脆响中,藤原将染血的钳子拍在铁板上。   夏弥赠予的外套遮蔽了大范围的肌肤,不过于露骨的同时,本能在不知何处吹进的冷风中给予女孩一些温暖。   “身材姣好,脸蛋漂亮,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多少这样的女孩,简直跟明星一样,恐怕遗传了她妈妈不少优点吧?”   浑身无力的苏晓嫱,她的嘴里被塞入了一团毛巾,涣散的眸光低垂着,疲惫的神情。   “你看这胳膊,这手,多白多干净啊,一看就没受过多少委屈。”他将镜头对准苏晓嫱鲜血淋淋的双手,刻意道,“还有这指.哦!不对!不对!不对!”   “你知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伱那個项目的所有负责权。”   却,   如此狼狈。   茬茬冰晶自脖颈滑下,没入她每一寸温热的皮肤,消解于身体各处。   “要我说这药效还真大啊,苏桑,要不是我在途中给了她几巴掌,估计又简简单单的昏过去了。”   藤原让出身后的闭着眼呜呜出声的女孩,冷冽狠笑,   “不得不说,苏桑你的女儿真的很优秀。”   但耐不住被人为从头顶泼下的冰水刺骨,正不断自苏晓嫱粘连的头发淌出。   藤原不禁感叹摇头,   自动的实时翻译依旧运转着,将藤原的话转为文字,他取下手机,对着颤抖的女孩环绕,   “看啊,苏桑,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啊,不是吗?”   铿锵脆响激起刺啦一声,像是骨肉分离的声响在苏晓嫱背后传来!   尽管因为迷药残留的作用,她感受不到太多肉体上的痛苦。   谈笑中,道出最冰冷的威胁,   “报警的代价,想必苏桑你也清楚了。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砰砰砰!   报了昨夜被无视的仇,藤原心底可是畅快了。   藤原连忙将镜头拉到另一处,挑着眉咧出一抹笑,   “言归正传吧,苏景天。”   手中有血,却满脸,笑意盈盈!   “抱歉。时间紧迫,我准备不了太多的好东西,苏桑,真是让您见笑了。”   他当当敲响身侧得铁板,声音得意地拐了好几个弯,   不知是迷药效果逐渐失效,还是精神与认知的原因,苏晓嫱只觉得左手的指尖,渐渐腾起熔岩般的滚烫,与令人心悸的刺痛。   自认为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极致,恶徒面向不远处的镜头,踱步而去。   蔑视生命的恶徒仍在海中岛国歌舞,旗下的斑驳獠牙却已穿梭大洋的距离,啃噬开和平下藏着的门,释放出无尽的恶意。   他故意在胸口抹了抹手中的血,冷冷望向镜头,晃了晃手打招呼,   “事先说好,苏桑,这个视频可没有造假的成分,我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地点会随这条视频一起到你那里,带好合同,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同样的迷药,即使体质过人的路明非都昏迷了好久,身为普通人的苏晓嫱又怎会这么快清醒?   叫醒她的,绝对不是平日里可以再要五分钟的慵懒起床铃。   肌肉在无意识的轻颤!是因为恐惧,也是因为由于低温而紊乱的神经。   “对了!”藤原猛得怕拍手,眉飞色舞地挑衅,“这迷药啊,好像还是你那司机亲手布置的呢。”   她,是被美称为小天女的女孩。   “呜呜呜!!!”   不要!不要!   心底无助大喊着,苏晓嫱看向藤原,呜咽出声,眸中充溢着哀求的光!   不要这样!   “不过你也别生气,因为生气也不管用,那司机早就跑得没影了。”   “听说是学过舞蹈吧?”他赞叹地望向女孩的大腿与腰腹,   “怪不得柔韧性那么好,我一开始在她脚下加了那么多砖块,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痛不痒,连醒都不带醒。”   “在这呢?你看这指甲,拔出来以后都是那么漂亮!!!”   “你说是吧?苏老板?”   他将手机放回原位,从炭盆中拎出灼热的铁片打量着,   “苏桑,其实我心底是不想做着些事的,毕竟面对这么一个漂亮姑娘都下得去手的,你说还能叫个人?还有半点底线吗?”   “所以啊,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藤原斜眼看向镜头,阴恻恻道,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超出十分钟,我把她另一只手的指甲也拔了。”藤原踱步到女孩身后,指了指完好的那只手,同时柔声道,   “放心,仕兰高中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末。我经验很多,三个月,够长出指甲来了。你慢慢考虑,绝对不会耽误孩子的考试。”   “超出十五分钟,也还行,”脚步环绕,星火粉碎在地面,他用烙铁的柄敲了敲女孩的双脚。   苏晓嫱听不懂藤原口中的日语,但也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怀好意。   那异国他乡的陌生语音在耳畔环绕,更是萦绕起一层又一层的冰冷无助感。   十颗白玉葡萄不由狠狠蜷缩起来。   常年沉溺在和平中的精神,在危险与血腥的压迫下濒临破碎。   于是心脏的中心,燃起一点滚烫。   没人注意到女孩交替浮现金与黑的眸光,缓缓地,缓缓地,一点点消弭了神色里,懦弱的哀求!   “毕竟这里还有十片呢,不是吗?”藤原冷冽打量着,就像是看着的并非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件商品、牲畜,   “就是和手指甲比长得慢多些,真拔下来的话,也不知道你得等上多长时间,才能再次看到你女儿跳舞了。”   “我刚才还算有所收敛,没让你女儿直接看着。可如果正面看着自己的指甲被拔下来,即使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疼,想必也会是一场终身难忘的经历吧!”他哼笑道。   “不过你要赶快,超过二十分钟,我想那迷药的麻醉效果应该也过去了。”   “这修长的手指?那小巧的脚?到时候会多疼呢?”   “管她呢,和我又没有关系。”藤原满不在乎地大声嘀咕,   “所以如果超过二十分钟,我会把旁边的长针钉在她手指里。”   “一寸一寸的慢~慢~钉!”他狠辣的反问,   “十指连心,你说得多疼啊?”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宝,苏桑,你也不希望你女儿受那种苦吧?”   “最好别超过半个小时,苏老板。”   藤原哼笑地摊开手,   “不然?”   “我会先切掉你女儿的脚指,让她一辈子再也跳不了舞!还会附带上那个男孩的脑袋,提前给你打包成几个月后的圣诞节礼物!”   扑通一声!   他将烙铁扔回炭盆,声响中激起浓烟与火舌,闪烁在无情的眸光中,   “也不能保证这烫人的家伙,不会落在你女儿那练了十几年舞蹈的大腿啊,天生丽质的脸蛋啊等等等等的位置!”   “真那样就可惜了,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就彻底跳不了了。”   藤原拍了拍自己的腿,扬眉示意,“毕竟恐怕没有女孩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那烫出疤的腿吧?”   “不不不!”盛起一盆冰水,藤原啧声不断地打量着女孩精制的小脸,“要是脸上有道疤的话,不管多有钱,别说上学跳舞,更别说嫁人了,这辈子也只能呆在屋里了吧?你说是吧,苏桑?”   “不过没关系!该体验的我们都会让她体验一遍的。”   哗啦啦!   藤原将一盆冰水破向苏晓嫱的面门,乍起呜咽与加重的激灵——“呜呜唔!”。   他却不管苏晓嫱多么狼狈,指了指不远处待命的几个男人,露出一种大家都懂的笑,   “还有我这几个兄弟在这儿呢。听说苏桑没有儿子,所以多几个女婿也挺好的?”   “不是吗?”   “欸嘿嘿嘿!”待命的几个男人适时露出笑声,肩膀抽动,满是令人愤怒与作呕的挑逗。   “呦!这次得我先来了吧?”猴子脸的男人搓了搓手,“百年难得一遇的千金小姐,谁跟我抢我跟谁急啊!”   “你个死太监进得去吗?”瘦高得男人不屑地刺了猴子脸一句,随后饶有趣味地打量起来,随后朝镜头扬了扬头,“岳父,你女儿看着就是个好货色啊。”   “啧,未成年啊,以前还真没怎么试过,练舞蹈的倒是在金三角那边玩过几个。”光头的男人摩挲下巴,“一字马啊都是最简单的,各种姿势怎么摆怎么有,虽然不是一手的,但也是紧得要命,不知不觉弄死过好几个呢。”   “今天?”他不由一笑,“有幸多一个不成?”   苏晓嫱听不懂那毫不掩饰的粗俗话语,但落在身体各处的兽欲眼神却根本不用翻译。   他们他们难道想!!   双腿下意识死死锁住,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体尽可能地越缩越小。   苏晓嫱不安地扭动脖颈与大臂,期冀着能扯动身上的大衣,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数遮掩。   但放在现在,就是那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被实现。   在恶意不加掩饰的笑声中,苏晓嫱的眼角发酸起来。   心底磅礴膨胀的恐惧,甚至比见到那熟悉的指甲还要大上几倍。   这里,比在地狱更可怕。   她才不要这样啊!   她宁愿死,也不要被这群.   “畜牲!”   漆黑的隧道里,怒吼自路家三口前面跟着的商务车厢乍起,吓得刘管家浑身一颤。   “妈的!畜生!!!老子弄死你!狗日的鬼子!!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砰砰砰!   拳头不受控制地砸在车门,苏景天甚至将其砸出了裂痕。   力道之大,胸膛之怒,他那还管自己是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有头有脸的企业家!   “我日你妈的!畜生!屮!畜生!”   面红耳赤地怒骂着,苏景天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弄死你!王八蛋!我他妈的一定要弄死你!”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嗡!   心脏失律,绞痛如刀,狠狠插入胸膛。   “唔额!”   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伏着,苏景天哆哆嗦嗦地从胸口掏出葫芦状的小药瓶,连忙倒出速效救心丸,也不看数量,咕咚一声,直接一口吞服。   呼呼呼!   目色通红,苏景天呼哧呼哧喘起粗气。   有个事他一直瞒着苏晓嫱母女。   几个月前,他就检测出了冠心病。   刚才见到视频里藤原做的事,更是差点气死过去。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现在就要弄死他!   “小苏?怎么了?”刘管家驾驶的车不由失速,眉目凛然地回头询问,“冷静!越到这时候就越要冷静!”   “冷静!我特么怎么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苏景天不受控制地大叫着,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半个小时?他只有半个小时了。   报警是报警了,他甚至直接联系本地的上一任局长!   但只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能查出半面车牌号都算好的了!   眼下这种情况,别说警察了,就是天王老子来自也救不了苏晓嫱和路明非。   而他身为一名女儿的父亲,无论有多少钱,在社会上有多大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也根本就没有一点用!   所谓冲过去杀了那个该死的东西,也只是难以实现的妄想!   (本章完) 第281章 不允许!   视频里传出颤抖的抽噎与尖叫,苏景天浑身不由一颤,不敢再看。   他知道,那是她宝贝女儿的声音。   “该死!”   这位父亲不由咬紧了牙,愤怒被悔恨的念头,疯狂在脑海闪烁。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那样忽视了自己女儿的安全!只因为觉得在这片土地上,再过分也过分不到哪去?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完全相信了那个保镖,觉得他不会背叛!就因为这几年来他总是那么兢兢业业,隐隐成了自己心中除家人与刘哥外最信任的人?   咯嘣!咯嘣!苏景天的牙齿咬得生响!   该死的!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那群人的底线竟如此之低!低到不顾法律!不顾道德!不顾一切!   低到都已经不能算是个人!   该死的!   他明明是那么信任自己派过去的那个人.   信任之人的背叛!敌对之人的卑劣!唯一女儿正在经历的痛苦!   刺在后腰!砍在脖颈!扎在胸口!   速效救心丸好似试了效,自苍白的嘴唇开始,苏景天全身都开始颤抖,眼前发黑,几欲再次昏厥。   在那一年公司与产业即将选宣告破产之际,他都未这样失态。   只是一个项目而已,只是一些钱而已,竟然.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晓嫱和明非,不论多懂事,也就只是两個孩子啊!   苏景天生生扛住了脑海中晕厥的呼喊,费力地睁开双眸,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喉咙胀痛,窒了声音,屏幕碎裂的手机掉落在脚下,染着红色的血,那是为人父亲在见到女儿被折磨的急躁力道。   心神不定间,路谷城却未注意侧方的车辆。   藤原瞪大着双眸,还来不及反应,却听对讲机响起,   “老大!四楼这儿.你快砰砰砰!”   如是呢喃着,他重新打着火,正欲转弯追上。   所以.所以.就只能.   无力感自心底涌起,如无边无尽的黑色海浪般吞噬眼前的一切。   苏景天不禁仰起头,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漆黑濡毛的车顶,竟在闪烁令人生躁的红。   “谋财不害命,更何况明非就是个舔头,出不了事,绝对出不了事的。”   枪声响彻,可闻的轰鸣,在大楼各处响起!   砰砰砰!   再是三道枪响,于对讲机与上方楼层参差响彻!   刺眼的灯光照耀下,没人注意到,苏晓嫱正对的窗边凌乱划过几道亮影。   “谷城!谷城!”   于是他死闭着眼,尝试将颤抖的身体静下。   “谷城!你说话啊!”   路谷城刚想下车询问苏景天具体情况,却见前方的车辆在刹那间重新启动,发动机嗡鸣着巨响,车轮呼啸离去。   呼!呼!呼!   他不能晕!不能晕!绝对绝对不能晕!   嘶吼发出,苏景天恨不得替女儿受苦,恨不得拿着刀剁了那群王八蛋,让他们死一次!死十次!死一百次!一万次!   “爸!”小胖子从车后座探出头来,紧张询问,“怎么了!不是去派出所吗?那不是派出所的方向吧!”   “喂!喂!眼镜?胖子?回答我!”   刺啦啦刺啦啦!手中对讲机沙哑传出通讯的声音。   于是刹那间人仰马翻,安全气囊被猛然弹出!   昏暗的隧道中,激起连环撞击!   砰砰砰!   砰砰砰!   冰凉的雨幕里,撞针清脆,子弹呼啸!   但即使清醒着,他也没办法了,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刘大哥,你赶紧让公司财务拟合同,就那个项目。”   “喂喂!!”藤原同样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异常,如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全部心神都被吸引到对讲机的噪音中。   “谷城!怕不是真出事了吧?”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嗦起来,眸中闪烁不知所措的光,婶婶嚅动干烈的嘴唇,惶恐大喊,   咚的一声!   突然,后面跟着的老路家一时不查,直接撞上了失速的商务车。   “值!那点臭钱换两个孩子,值!”   “要快!刘大哥!”   “路路明非要真.真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他爹妈交代啊?”   苏景天再次闭上眼,骂骂咧咧地吞下所有愤怒、所有悔恨、所有自责,却唯独吞不下恐惧,从眼角漏出了光。   “除了晓嫱,我特么什么都不要了!”   “畜生啊!”   16岁的两个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别乱!这时候乱有什么用?”路谷城下意识爆呵,随后望向在副驾驶缩成一团的女人,放柔声音,   “你别急!也别慌!”   是凌乱着散在一楼浑黄泥土里的弹壳,声响清脆,微不可察。   眩目的视线里,连窗外的雨水都没有液体原本那般柔软,反而扭曲成刺眼的丝线。   “妈的!不要了!”   他眉目中扭结着不解,   有什么招式尽管冲他来啊!   针对他女儿算什么!针对孩子叫什么!!!   “畜生!一群.”   但是他做不到啊,是不能,更是无法!   “现在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那两个孩子的命了!”   “说话啊!?“   他接连切换到指挥部里不同的对讲机,不是盲音,便是一片安静。   不解,慢慢化作了急躁!   事发突然,远远超出了藤原的预料。   更有甚者,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未得到?   那可是近二十多人!   难不成已经被全灭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藤原连忙摇头否认了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猜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此同时,房间外也在这几声枪响中乱了起来,引得藤原下意识投去心神。   “妈的!那个王八蛋开的枪!?给老子站出来!看我弄不死你!”有不悦者环顾楼层上下,怒骂着质问。   “什么情况?老板?老板!是警察来了吗?”有敏锐的人瞄向窗外,转动了保险。   随后,藤原手中的对讲机,传来各层的或警惕或焦躁的呼喊,门外各楼层回荡的喧嚣讨论与几声失火的嗒嗒枪鸣,昭示慌乱。   轰——!   铁质的扶手直接被藤原一巴掌拍出弯。   巨响与嗡鸣自二楼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各异目光!   “混蛋,你们干什么呢?”   一片光亮下,藤原站在凭栏,朝楼上楼下的人怒吼,   “那几个老人!跟我混了多少年了,还走火?!还有那几个毛头小子,有枪你们还慌什么?没长脑子还没长开枪的手吗?”   “都看看自己手里的家伙,那是假的不成?有枪你们怕什么?”   “一楼的按兵不动!警戒室外!尤其是大楼后方的小树林!”心底揣测有大量先锋特警潜入的藤原大手一挥,视情况安排起最谨慎的对策,   “三楼的,全体都有,从各个楼梯口向上包抄!”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对方都是些什么人,给我把他们摁死在四楼!”   随后,他满脸不岔地横了苏晓嫱一眼,只感觉气不打一出来。   视频刚发出去,就给他整这一手?   好!好得很啊!苏景天!   真以为他不敢下更狠的手不成?   “混账家伙!竟然真敢报警!”藤原压抑着怒火骂,向室内三人发号施令,   “伱们几个,给她点颜色悄悄!拍过去让苏景天知道知道后果!”   “是!老大!不过,怎么给?”瘦高男人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丝毫不担心自己这里会出什么事。   开玩笑!!!   上下楼层都有荷枪实弹的人守着,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就是在座的兄弟们一起上,和那边的大小姐乐呵几轮,时间都有富   砰!   突然,枪响轰鸣,吓得瘦高男人猛然后跳,撞在墙上。   子弹在他脚下冒起白烟,男人不禁后怕的吞咽口水,不知所措地面向突然开枪的老大,   “老.”   “老什么老,如果你们真敢在这种时候做那种事,有一个算一个,我把你们下面那玩意全割了!”   收起枪支,藤原怒其不争地呵斥!   扭头之余,就连黄金瞳都不受控制地点燃,骇人的凶光。   一群脑子只有女人的废物!   不知道中国人对贞洁看重到何种地步吗?   真敢做那种事,和杀了这个女孩,彻彻底底地撕破脸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要让苏景天,要突破进来的特警投鼠忌器!   不是至死方休!   就是砍下手指,割下耳朵,挖出眼睛,在眼下这种时候,都比做那种事情更快更有威慑力懂不懂?   一群废物!   “用烙铁在她大腿根留俩印!”   藤原狠辣地撂下这么一句,想了想,故意身形敏捷地踏在铁扶手之上,猛然上跳。   在一众小老弟惊叹的目光中,只一勾手翻身,他便以一种极为粗横的方式从二层直接抵达了三层。   “不愧是藤原老大,就是强啊!我有的时候都觉得他不是个人。”   眼见藤原此举,众绑匪心中的石头也是成功落下,乱势不由被浇灭。   按照安排警惕的同时,他们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那是呗,那个几百斤的相扑手知道吗?几年前刚来的时候可横了,谁都看不上,就是一真大爷!后来你猜怎么着,藤原老大一上,单手就把他扔飞了,甚至连汗都没冒一滴。自那以后,那个胖子就跟猫一样老实。”   “谁不知道啊?但我听说藤原老大最厉害的,貌似是刀术吧?”   “管他的。”那人拍了拍手中的枪,“你就记住了,有这些家伙,再有藤原老板带着咱们,就是来一支加强连,也是我们赢!”   踏!   脚步暴起,不顾他人的倾佩与赞叹,成功稳住人心的藤原先所有人一步冲上了四层。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他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屋内的三位男人面面相觑,察觉到彼此间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劈里啪啦,炭盆流转火焰。   “你们都不来是吗?”   沉默良久,尖嘴猴腮的猴子脸嘿嘿一笑,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   劈里啪啦的声响中,他面色潮红地抽出铁烙铁,不怀好意地咽了口吐沫,   “都不来我来。”   “我最喜欢听惨叫声了,更别说是这么一个极品的妞儿,百年难遇啊!”   由于隐疾,他是石更不起来,但他照样能在所有女人身上留下痕迹,也能让她们做出在别的男人那里,一辈子都做不出的刺激反应!   更何况,   距离苏晓嫱越来越近,这下猴子看的是更清楚了。   这腿,这腰,这脸蛋。   嘶!总感觉那隐疾都快被治好了!   能在这样的女孩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还是一辈子都消除不掉的那种,想想就   猴子脸,无声而笑。   “啧,”另一位光头男不屑瘪了瘪嘴,“这死太监又犯病了,你不拦拦。”   “老大的命令,你敢拦?”瘦高男人惊魂未定地远离弹孔,闻言不由撇了撇嘴,打开录像。   “啧,倒是可惜了这妞儿。”光头男人不禁摇了摇头,怜悯地望向天生丽质的女孩,   原本的大好人生啊   只见猴子脸绕步到苏晓嫱正面,半撤下她嘴里的毛巾。   “准备好了没,小妹妹?”他咽了咽唾沫,   “放心,就疼一下,就疼一下而已。”   就疼一下,这种极品以后一看到大腿,就能想到他了。   一辈子都是这样,多妙啊!   变态的想法在心中闪烁,他玩味地将通红的烙铁在苏晓嫱的眼前转圈圈,舔了舔嘴唇,兴奋出声,   “我要来了哦!嘿嘿!”   烟雾腾腾,刺眼的白红在苏晓嫱眸海下移,一寸一寸接近白皙圆润的大腿根。   即使听不懂,苏晓嫱也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   操纵着大腿向后回缩,她在心中叫喊着!   躲避于事无补,炙热距离身体越来越近!   “滚!滚啊!”   苏晓嫱吐出了松散的毛巾,对着猴子脸骂,却未曾想这让他更加兴奋,嘿嘿出得意的坏笑——“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太棒了!再大点声!”   丑陋的嘴脸不断在眼前放大,猥琐的眼神如阴沟里的老鼠般令人厌恶,那猖狂变态的笑,恨不得让人把他的脑袋塞进马桶里。   染血的手不断挣扎着,溢满冰凉的身体不断抗拒扭动着。   但苏晓嫱的力量却是那么渺小,渺小到仅是几圈绳索。   便挣扎不开,躲避不了。   灼热与滚烫逼近,苏晓嫱在心底呐喊,   停下来!   停下来!   不安,厌恶,痛恨,.   种种情绪交杂在这位从小到达没受过多少委屈的寻常女孩心中,却唯独彻底消弭了此前没有出息且无用的恳求!   精神的屏障,在愈发紧迫的现状与令人难以接受的未来的压迫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碎溢出从未有过的思想。   瞳孔颤抖着,疯狂闪烁异色!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苏晓嫱不知道自己在如何唾弃、抗拒眼前的人,只清楚脑海里突然没有原因的开始闪烁往日里自己不会触碰的念头。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任人宰割!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为什么?   慌乱渐渐熄灭的余光将不远处铁皿中的五片指甲收入眼帘,苏晓嫱曾无数次对着它们做出自己的小动作——或轻轻摩挲,或无聊轻弹,或在思索中贴近唇,染了香。   但是现在左手愈发滚烫的灼热与鼻尖的甜腻,将冰冷的现实狠狠刻在了女孩的眼前与脑海。   一股无名的火焰,在心间燃起了,转瞬间弥漫浑身上下!   是愤怒的光!   为什么?   不再退缩,不再无用地喊,苏晓嫱不再执着于可能给自己带来一世屈辱的疤痕上,反而死死盯向猴子脸的男人。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敢这样对待自己???   不要!   不要这样!   俏脸狰狞,却不丑陋,   仰起头,有光,在燃!   我才!   “不允许这样!”   (本章完) 第282章 小天女的言灵   血液猛然流动起来,和着苏晓嫱在心底发出的怒吼——   “我才不允许这样!”   藏于眼底的金黄啃噬了瞳仁的黑,彻底浮现于表面,先是微燃。   逐渐点亮璀璨的眸,彻底吞噬藏在灵魂角落里的恐惧!   血液沸腾,“咕噜咕噜”滚烫着全身的血与肉!   灼热翻滚着,如浪般起伏,掀起海啸!   苏晓嫱的心脏乍起砰砰跳动,响彻在耳畔。   不只有心脏的跳动声!   好像   还有谁正呢喃着什么。   虚空里又是谁在歌颂着谁?   音节交错,撞钟悠扬,恢弘重叠!   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旷远处走进,在向苏晓嫱低语着纠缠不清的语言,询问着,询问着   房间里没人注意到苏晓嫱身体各处隆起的血管,更没人注意到她眸中的异常。   自始至终,   哪怕如此!   声音越来越大!光点与光点在眸中膨胀溢出,蔓延交织出瑰丽的线。   低语着,右侧的眸海同样如此。   纵然罹患诅咒!   也不应该是苏晓嫱!   回答同样停顿了,心中一颤,苏晓嫱不禁暂停了回答。   “即使可能在未来坠入比死还难受的世界?”   摩托车冲撞而至,她害怕地缩在别人怀里,连逃都做不到。   即使坠入!   “苏晓嫱,你真的不怕吗?”   她有种预感,   面前泛着光亮的门即将打开,如果真的选择迈步。   门内,门外,过去,未来.   突然,苏晓嫱的脑海中不由闪烁起各异画面。   “.”   再无新的问题响起,站在背后的询问者笑着向后倒下,却在临行前推了苏晓嫱一把,是软软的力。   血液滚烫脑海!   苏晓嫱逐渐听懂了耳畔的问题,   一问又一问。   火焰旋转,她被人抗在肩头,连跑都跑不了。   怕!当然怕!   苏晓嫱再次作答,   但她更怕跑不掉!更怕逃不了!   更怕自己只能像个观众一样呆在灯光外的黑暗角落里,无意义地祈祷!   只能看着!!!   都是那同一道!   金色眸中的繁华彻底成型,脑海激荡起漩涡,女孩视野中的一切都变了!   有手伏在软软的肩膀,那熟悉又陌生的音色就站在她的背后,微启唇口:   她在心底不由自主的作答,   一答又一答。   “哪怕会在命运纠缠中注定踏入原本不会触及的无尽战场,经历比现在的痛苦还要剧烈百倍千倍的试炼与苦难?”   ——不存在询问者,不存在回答者,都是名为苏晓嫱的女孩。   “期待我们,能触碰到如愿的力量。”   哪怕如此?”   同时有谁在指引着!   啪啪!   轰鸣爆炸,有人身上滚着火坠落,她只能祈祷,也只是在旁边看。   浓烟滚滚,她坐在高空窗台,最大的希望竟然是一跃而下,向运气祈祷生命?   “那你就试一试吧。”   还有刚才和现在,那没出息的泪!   我确定!   呢喃着,星在女孩的左眸中点亮颗颗的光点。   哪怕如此!   近乎在嘶吼!   那个声音停顿了,在窗外冰凉的雨隙声中。   “哪怕代价是从此以后与常世的一切格格不入!   父母亲情,同学友情,一切原本令你感觉幸福快乐的存在,将再也无法抚平血的哀伤,心的孤独?   “纵然会罹患上一种一旦开启,就无法回头的诅咒?”   原来声色,   良久,那个声音再次开口。   不知是存在于现实还是想象,只清楚雨拍打因风轻颤的窗。   那不是小天女,   声音越来越近,   “苏晓嫱,你确定想要拥有力量?”   坠落时,询问者留下最后一句话,宛若在枯井中投入青铜硬币,音在空旷中逐渐远去。   鲜红滚烫的烙铁,令人作呕的猴子脸,弥散的白烟,闪耀的灯光。   眼前的一切都被扭曲,   是灵视的呼唤!   苏晓嫱重新出现在了黑色的茧里,现实与虚幻中,唯一相同的是被束缚的身体与灵魂。   出去!出去!我要出去!   口中嘶吼着,   刺啦!刺啦!刺啦!   破碎的声音响彻在耳畔,脑海,心间   苏晓嫱循着血脉的本能撕扯下眼前粘稠的组织——胆怯,不安,埋怨,无力   在血与怒之下,   一层!   一层!   又一层!   力量的拉锯战中,人的懦弱愈发渺小,龙的气力正在燃烧。   终于,苏晓嫱抓住了蒙胧胧的光亮。   刺啦一声!   她于荒原无数的黑影中,破茧而出!   血的味道下,肃穆的战歌与辽远的悲歌同时奏响!   无垠的眼前世界,纷杂各异的画面。   破碎的黄昏云团中,黑色的巨龙正在啃噬着参天的巨树,转动的回眸金黄,威严而不可直视。   冲锋的号角响起,一抹模糊不清的白率领着飞翔的军队咆哮而出,呢喃着的背叛神谕,响彻天地九幽!   猛然加速出现在另一端的影,突然弥散无形的黑,无形的风镰鼬汲取血液.   在沉睡梦境中死亡的生灵,又被卷入参天的黑日,在重力降临与“死”的低语中彻底粉碎。   火焰,狂风,碎石,落雷与冰霜,各色的力量洋溢着,在此方天底。   苏晓嫱无令而明,那些颜色,都是她可以尝试去抓取的力量,任哪一個都可以解决外界的危机。   但她的目光却下意识落在爆裂的斑驳颜色中央!   有谁在那里?   在腹背受敌!!!   黑色的翼绽开骨膜,金黄的眸回身转动,震惊、不解、失落与痛苦,溶解在血与肉,铭刻在骨与伤。   心中溢动刺痛的悲,就像有人再用刀剜心头的肉,苏晓嫱不由大吼!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啊!”   可声音,却被淹没在无止尽的能量波动与震荡长空的龙鸣中。   她,无法阻止!   愤怒的咆哮在无穷黑影包围中响彻,一夫当关的原因,不知是否因为只有一夫!   黑与白交错,苍穹与冰海闪烁,最后的对抗是爪!是牙!是血与肉的碰撞!   无尽的进出杀伐,不世之威矗立的青铜柱,近乎哭嚎的孤独哀鸣。   赤红燃烧断旗杆,中庭古门中走出亡灵.一切都被冻结,那孤独的黑影闭上了瞳。   沧海桑田,潮涨潮落,终局里所有都被掩埋在黑暗里。   最后的最后,苏晓嫱的眸海里,只剩下一方轮转的古钟。   滴答!滴答!   灵视扭曲,璀璨的黄金瞳被彻底点亮,如日灼热!   “我叫你们!”   “停下来啊!”   不知是对着虚幻还是现实,苏晓嫱愤怒开口,乍起广远的静谧。   在痛与怒的刺激下,在急与躁的呼喊下,苏晓嫱触摸到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与此同时,衣摆猎猎的风呼在外面响起!   嗒的一声,半厘脚尖清脆踏在窗台,眼见着就要失去平衡而坠落。   “路路明非?”   苏晓嫱的眸子依旧灵动,倒映着来人的熟悉身影,下意识疑惑呢喃,眼角莹莹朦胧出点点意义不明。   脚尖,足踝,膝盖,腰跨.脊背,自下而上,来人在一瞬间弯折出优美至极的角度,缓住了掉落的势头。   再辅以遮蔽光茫雨水的臂展,他的影子在地面上印出漆黑的十字架。   他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卸掉了身体坠落的所有力道,将只凭脚尖触及窗台的不可能停滞,化为了可能!   卸力的姿势,落地的角度,筋与肉的相拥,骨与骨的配合.种种信息灌入路明非的脑海。   没有无用的技能卡。   指尖的蓝光逸散,剩下的蓝色技能卡补全了心中方案的最后一角拼图。   0到100%!   路明非克服了难以瞬时间、高概率,平稳无声从四层到达二层的关键一点!   眉眼轻移,来不及停歇半秒,路明非便骤然瞪大双眸,呼吸微窒。   只见室内,那灼热的烙铁火星,已经滴在了女孩身上,白皙之上展开通红!   足以留在余生里的可怖伤疤,只差几厘就将毁了她人生中的完美。   噼里啪啦!   玻璃陡然破碎,刀光闪烁,鲜血肆意!   猖狂在笑的老鼠脸,他的手腕处弥漫出一道红色的血线。   将周遭的一切仅收眼底,那鲜红中闪量的五片指甲,彻底点燃了路明非胸膛的怒火!   那粘稠的血赤裸裸地告诉他一个现实——路明非,你!来晚了!   该死!该死!   路明非在心中责骂起自己,   他为什么就没有意识到!   苏晓嫱和他这个意外被绑来的附属品不同,她本身就是这帮人锁定的目标!   他的确是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可这却并不意外着苏晓嫱就一定安然无恙!   即使用“不要死”可以恢复女孩的伤,即使他已经尽他所能,不打草惊蛇地赶赴这里。   但是那留在记忆里的精神伤痛,会永远留在苏晓嫱的生命里,一辈子!   嗡!   路明非灿金色的眼睛落在旁边依旧在笑的两人,怒从心出,无法抑制。   怎么敢的?   你们是怎么敢的?   刀反身刺向老鼠脸的脖颈,一刃两洞,割裂皮肉!   濒临砍断大动脉之余,却被路明非生生止住,抽出!   死一次怎么够?那能那么便宜眼前的人渣!   去死十次!百次!千次吧!   刀光在眼前流转,路明非不禁在心中厉声道,   但是!   与所有人都不同,在进入罪与罚之前!   先偿还上欠苏晓嫱那一份还不清的痛吧!   噌噌!   冷风呼啸,眨眼间便切碎断了三人的左手五指!   “忏悔吧!”   头也不回,低语着挑断束缚着苏晓嫱的绳索,路明非收刀入鞘,只一回头,便愣住了。   惨叫声不见响起,倒是可以理解为是他将几人送入罪与罚之中的原因。   可那鲜血与断指竟也没有落地的倾向,就那么漂浮在空中。   就连那三人脸上的笑,都没有半分扭曲的迹象!   不只如此,   远处翻滚的浪花与落雷,都被静止了相拥。   风止于空中,尘不动。   雨滞于叶面,丝依旧。   连刚才被路明非撞碎的玻璃碎片,都滞在空中,一动不动。   就更别提,那明明已经被隔断,却不见松落的绳索。   时空就好像被按上了暂停键。   不!   准确得说并非是暂停,而是减缓?   路明非仔细观察,   发现一切的事物依旧在动,只是变得无边缓慢。   像是风,雨,云,月,比如他人胸膛中上舒下张的心脏。   不过眼下能正常行动的就只有路明非,以及.   “不要死!”   瘙痒吞噬了因麻醉失效而逐渐腾起的痛,肉芽与骨质蠕动着,晶亮的指甲再次长出,就像只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睫毛煽动,眨散眼角一滴意义不明的泪。   一股安宁的清香铺面而来,抚平了心神,对眼前之人感到亲切的苏晓嫱不禁出声疑问,   “你”   “是谁?”   黄金瞳海,倒映着那陌生的金纹面具。   眸中闪耀亮的地方流转的很是缓慢,连光都好似,停在了那里。   苦与痛交织,血与怒下,这是苏晓嫱最后抓住的力量!   言灵·时间零!   嗡!   突然,时间开始了流转。   风中尘无声翻滚,叶上雨噼啪破碎,雷落于海,轰隆激荡更有力的浪。   剧烈的动能下,玻璃的碎片无序绽放,大多数没入脖颈开着大口的猴子脸背后。   惨叫与飘血,断指与闷哼,连成一片!   炭盆上浮动的星火重新落下,在几声肉体倒地的声响中。   路明非扶住脱力昏迷的苏晓嫱,下意识轻探她的鼻息。   确认无事后,路明非脑海里浮现的是女孩那双灿金色的眸眼,复杂了他的神色。   和“不要死”类似的力量吗?   路明非在一瞬间心领神会,却有了新的疑问。   但究竟是苏晓嫱身体里本就存在的?   想着不久前被苏晓嫱意外饮下的血液与商城中那名为“血裔”的东西,路明非呢喃出身,   “还是有着我的原因呢?”   但无论如何,也是多亏了这略微停滞的时间,才使得那烙铁没有落在苏晓嫱身上。   是苏晓嫱与路明非一起,斩断了那令人难以接受的伤疤!   一目远望,路明非发现如计划中的一样,其余绑匪们并未发现这里的异样。   在苏晓嫱突然觉醒的力量加持下,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路明非敛紧女孩身上的衣衫,强压下心中想要探究一番的想法。   “先把这里的所有人,解决掉再说吧。”   是的,全部解决掉!   路明非的目光冷冷投向门外,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畏畏缩缩,最忌惮的就是苏晓嫱的生命安全。   但既然这一点已经能够得到妥善的安排!   他就能彻底放开心底的顾虑了!   威力不容小觑的枪械?   人数上占据优势的绑匪?   难以抗衡?   “呵!”   “伱们这些人啊,有一个算一个!”   泛着冷意的眸湖闪烁着散不尽的怒意与杀气,   “一个都别想跑!”   (本章完) 第283章 三番戏耍,他藏着的底牌   一路奔腾辗转的藤原以超越常人的速度成功抵达自己设置的中心指挥部,只一入门,脚步便陡然僵住,浓浓的震惊漫上面庞。   “到到底”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灯火通明,藤原低头看着倒在指挥部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正是路明非留下的“杰作”。   “到底来了多少敌人?”狠狠压下震惊,藤原皱眉揣测。   他自信自己的速度绝对不算慢,所以从他发现不对,到他赶赴现场,时间绝对不超过20秒!   那么短的时间,竟然.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究竟是相差了多少倍的火力压制与人数压制,才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人呢?”怒从心来,藤原压着嗓音低吼,“人又跑哪里去了?”   如果真有那么多敌人,为什么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突然,刺啦声响自大屏幕后传来。   藤原警惕扫视,“咔哒一声”拉动扳机,大踏步地迈了过去。   突然,藤原腰间的对讲器发出不解的声音,   他大声呵斥着,抄起对讲机向一楼的守备发号施令,   藤原并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因为自他走到大屏幕后,低头望见窗台下对讲机的漆黑残骸,就愣住了。   “我看你这次要怎么跑!!”   略微停顿,他急躁惊呼,“不像是您安排的,现在已经有兄弟去堵了!我们要直接开枪吗?”   在楼上楼下五十名荷枪实弹的包围圈里。   “一楼的所有人都有!室内室外,给我堵住所有外逃的通道!另外,记住,不要伤到人质!”   藤原探出头,上下打量着毫无凹凸支撑点可供以攀爬的墙壁,敏锐地目光定在地面上浑黄的弹壳还有二楼窗台上隐隐留下的脚印。   藤原咬牙切齿地低吼,跟了上去。   “两两人,算上那人质.”   稍稍沉默,对讲机里,传来小弟不确定地回答,他们也有些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   “两人!”对面的小弟只好再次强调,言语中带上了几分苦涩,“不会错的,老大,兄弟们都看着呢?就两人,算上人质.”   竟然真的有那么一个戴面具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個房间带着人质跑了出来。   藤原没有回答,面色很冷,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把一楼的守备也带上来,不然就是彻底中了对方的奸计。   “藤原老大!”门口传来警惕的喊声,是狂奔而来的三楼守备,“警察在哪呢?欸?这里的人怎么都昏过去了?醒醒!喂!醒醒!”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任谁来了都是插翅难飞!   “还在这呆着干什么呢?我们被耍了!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被耍了!”   “老大!报告老大!有人从二楼房间把那女孩带出来了!”   “是!”浑身一僵,他们应声大喊,拥搡着奔向楼下,   心中闪过几个念头,却顾不得深思原因,藤原皱眉急问,“对面有多少人?”   有人从二楼把苏晓嫱带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留有人员防备,怎么可能?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两声枪响。   他发愁说道,“人是堵到了,但人质在他手里,兄弟们都不敢开枪,更不敢往上冲.”   砰!子弹落在众人的脚下!   “快点动!要是让那两个人跑了,你们!就都别活了!”枪口腾起刺鼻的白色硝烟,却遮不住藤原眸中的杀意,刺眼的金光赤裸裸地落在每个人的视野里,令人胆颤。   “老大!到底该怎么办?”对讲机同时传来焦急的疑问,“那人就在楼道这儿,好像是要往外跑,兄弟们刚冒头就挨了两枪,差点没被爆了头.”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可惜啊,失败了,有个屁用!   对方是如何潜入二楼救出人质的,藤原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手猛然攥紧,面色无比难看,藤原的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但房间里的确是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里面的三位兄弟估计已经被干掉了.”   这小弟生怕自家老大挑自己这群人警戒不善的错,下意识找起借口,“要是他不主动出来,兄弟们还真发现不了.”   令人不禁惊疑,怎么感觉藤原老大突然变成了一只噬人的猛兽?   “真把我这里当成你的后花园了不成?”   面色因为愤怒而发红,藤原不禁咬牙!   眸中金光灼灼,环顾在场的小弟,骇人心魂。   但有一个事实藤原根本就无法接受,就在刚刚,他手里最重要的人质,就那么被救出去了!   如果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藤原依旧无法理解的话,那他才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伴着剧烈运动过后的喘气声。   砰砰!   “至于你们?”藤原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只感觉气不打一出来,“还不赶紧回去,在这里愣着干什么,等着吃子弹吗?”   不是?一群人端着枪面面相觑,心中有话不敢说,不是藤原老大你让我们上来的吗?   而他们,甚至都连对方的面都没见上!   “快快快!!别堵着道路!”   外部的逃生口已经被堵住,灼热的白炽灯自三楼照耀而下,一层漆黑的长阶中,响起脚步声。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胸膛中腾起无法压抑的怒火,藤原一脚揣烂身后的屏幕,再也没了隐藏混血种身份的心思。   闹鬼了不成?   “多少?”藤原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咔咔转动,设置在一楼中央的两挺重机枪直勾勾落在两处不同的道口。   踏踏!踏踏!脚步声回荡。   近了!更近了!   一楼的守备不禁轻抿嘴唇,分外警惕。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清楚四楼的总指挥部恐怕已经被敌人一锅端了,里面的人也是生死不明。   即使有着手中的枪械,但他们也不会大意认为对面那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所有人,是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人会有持无恐,不正是对自己或者对自己身后组织的自信吗?   噌的一声,人影冒出头来。   冲锋枪与重机枪相对,重新汇合的两拨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人人呢?”   踏!重重地脚步声在另一侧踏响。   浑身一激灵,他们齐耍耍将枪口对准另一侧,抚动扳机,严阵以待。   却见藤原面色难看的从阴影里迈步而出,不悦地环顾众人,   “都指着我干什么?人呢?”   藤原注意到他们脸上尴尬的神色,心中瞬间明了,没抓住!   “难不成长着翅膀飞了?”   “这”人群里传来讪讪的低声回应,却在下一刻提高,   “在哪里!”   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目光带向高处。   刺眼灯光使得众人不禁微眯眼,待视线清晰后,只见三楼某个角落的门扉,被轻轻推开。   严阵以待在一楼的绑匪与向下包抄的人群看着那两道身影,刹那间明白了。   那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待在注定要被包抄的地方?   恐怕在鸣枪震慑到一楼众人不敢妄动,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后,就向上转移,想拖延时间了。   更有甚者,藤原老大带着那群小弟往下走的时候,指不定就经过了那两人藏匿的房间。   他们,又被耍了一次!   真相在有人发现那两道影子的时候就大白了,不过与此同时,那发现敌人的叫喊也牵连起一串失控的枪声。   哒哒哒哒!   枪口洋溢火光,簇簇子弹如线,自一楼斜着飙到到三楼。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   却见子弹差点追上的廊道中,有陌生的身影一闪而逝。   风衣飘逸没入黑影中,正是昏迷不醒的苏晓嫱穿得那一件同款。   藤原面色难看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留意到音乐闪烁在空中的鲜红,他知道,那是苏晓嫱手指伤口处淌出的血。   “真是明智的决定啊!”   藤原不屑讽刺道。   毕竟想要从下方逃出去,就要带着重伤昏迷的人质,直面五十名真枪实弹的攻势。   倒不如躲上更高的楼层,等待更多支援。   但对方莫不是以为,他没在上面安排人手?   所以说,真是“明智”的决定!   避一次,躲两次,真以为还能逃第三次不成?   藤原咧出一抹冷笑,扯过对讲机,自信地发号施令,   “五楼六楼七楼,全体都有!向下转移!把入侵者永远留在这里!”   莎莎!莎莎!无人应答。   藤原面色不由一僵,三番五次尝,依旧无任应答后,神情也是愈发难看,就像是吞了好几只死苍蝇!   “废物!一群废物!”   藤原不由在心底承认了这令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恐怕不只是四楼指挥部,上面楼层的所有人   劈里啪啦!   在众人胆寒的目光中,藤原直接将手中的对讲机捏了个粉碎!   战斗力低下的技术人员如此藤原还能勉强接受。   但上面那几层专门负责战斗警戒的家伙是怎么回事?被干掉就算了,竟然也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这么说的话,来的果然不是一个人吗?   呼!   藤原重重叹出一口气,强行压下了三番五次被激起的愤怒,但眸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亮!   “好!好!好!好得很啊!别人都把这里当后花园逛来逛去了,有一个算一个,连个消息都没传出来???”   不悦的言语吓得持枪的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   藤原无奈在心中打消了再次包抄的计划,扭头朝聚集在这里的人命令道,   “一楼的所有人,都注意了!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动.”   “你们就继续警惕室内三层,也要注意室外的窗口,不论是发现那两个人的影子,还是对方的增援来了,都要及时通知我.”   藤原扯过邻近一人的对讲机揣在怀里,注意道因“增援”二字而略显慌乱的众人,呵斥道,   “一个个的,都给我放宽了心!只要人质在这栋大楼里,哪怕把全市的兵力都调集到我们这里,也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而现在?”藤原不屑冷哼,“带着个昏迷的拖油瓶,他们跑不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主动权,依旧在他们这里!   藤原朝另外的人群勾了勾手,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三楼的,一会儿跟在我后面。   分成三队行动.”   “记住了,我们现在依旧有绝对的火力压制。   不管是入侵者还是人质,”藤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辣,“都给我往下半身招乎!”   只要打不死人质就行。   事到如今,藤原也顾不上苏晓嫱会怎么样了,留着她一条命做筹码,就够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干掉那些家伙,把人质抢回来!!!   藤原已经默认对面不止一人,且都已经藏匿在了已经无法联系的上几层。   但只解决了那些忍者和打手又如何?那些人充其量只是所有的战力半成而已。   后面这些小弟,至少占了所有战力的四成半!   毕竟在国与国以下的战斗里,枪械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忽视!   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开枪,别说人了,坦克都能给你干报废!   不过一会儿还是需要联系麻生,告诉她快点行动,时刻准备撤离。   公安已经盯上了他们了,时间拖得越长,增援就会越多。   本着谨慎行事的原则,藤原面无表情地在心底作出让步,   如她所愿,他们要带着苏晓嫱向海外转移了。   没有言明潜在危机,以免动摇军心,藤原脚踩一个小弟,连续借力,先所有人一步翻上三楼。   藤原游刃有余地落地,咯嘣咯嘣捏了捏拳头,自刚才开始被连续戏耍玩弄,手下又接连失利的怒火在安排完一切后,彻底爆发。   嘴中呢喃着龙语,言灵的力量一点点自体内腾起,只一拳轰鸣,便直接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大洞。   “呵呵!真以为救出人质就万事大吉了?”   摸了摸怀中深紫色的注射剂,黄金瞳滚烫,藤原狠辣一笑,十分自信地自言自语,   “就几个人而已,只要我在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得留在这!”   因为这群人剩下的五成战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更别提还有大人给的底牌,足以将他的力量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第284章 这是,我们的战场!   嗖!   一击碎石飞掠长空,击碎了五层与六层间的最后一盏灯泡。   永夜降临在这片空间,虽有光亮,但踏入此地却需要不短的适应时间。   这!   是路明非准备的了结之地。   随手一推,便将身侧指尖淌血的瘦高男人扔在一旁,从商城中兑换的与苏晓嫱同款外套也被收入“银”之中。   至于昏迷的苏晓嫱,则被他安排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因为接下来,这里将是最危险的地方。   也是   “我的战场!”   路明非轻声低语,身形隐匿于黑暗之中,身上的服装,脸上的面具,甚至是发饰,武器,都在不断交错变化。   “诶诶,别忘了我啊,老板.”   雨声静谧,唯有脚步声远去。   两只小队分两个方向率先排查四层空间,最后一支小队则留在原地警惕,一旦有动静,时刻支援。   “早知道上面一片黑,就带灯上来了.”   队中的左后翼5持枪手不禁埋怨。   是谁?   有情况!   左后翼持枪手心中一凛,却不敢太过声张,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太过害怕,大惊小怪的操作被队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有人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相扑手,不由震惊呢喃。   检查喊叫了半天,也叫不醒时不时痛苦颤抖一下的胖子。   他扣着扳机,警惕着后方,同时摇动枪口朝队伍右后翼的同伴确认,   “毕竟这是我,”   分外璀璨!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日常在失格!   砖头高抛又落下,神经质的狡黠声音响起,转而低落,   “虽然我觉得对面剩下的装配的确实有些不好对付是了.”   “喂!你看看,最后的兄弟是不见了呗?”   老鼠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扯在靠近房间的门口。   这一下,就是苍蝇来了,也叮不到人,更飞不出去。   “这是,那个大胖子?”   良久无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前面的队友也是越离越远。   “是啊,”右后翼的5持枪手附和,“但凡来点光的,都不至于这么慢,嗯?”   “法国比利时的p90,环形弹夹,50发的子弹供应系统,不容小觑.”   但今天见到的诡异事已经够多的了,谨慎为妙,三支小队还是选了一個最稳妥的方式。   “喂,你有没有觉得,最后面的兄弟好像不见了?”   “是我们的战场啊!”   左后翼点了点头,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怕什么!我们可是有枪!任对面功夫多高也不管用。   别忘了,虽然藤原老大没告诉我们他们那种存在是怎么回事,但也提及过他自己也忌惮各种枪械.”   为首举了举手中的弹药充足的p90,打气道,   另一个人摸着黑打量,只感觉心底一寒,毛骨悚然,   “下颚碎裂,双臂骨折,脚也被类似于长钉的东西贯穿.”   他们自信,就是面对藤原老大,也能过上几招。   自知无法获悉敌人的情报,21名绑匪谨慎的分为了三支小队,每一支都配上两把洛洛克打头,三把超强火力压制的p90紧跟其后,最后则配上三把5精准压阵。   “还剩四个.”   狡黠的声音响起,老鼠悄悄跟了上去。   “不过如果能放开手脚的话,就没关系不是吗?”安宁的清香环绕着,略显成熟的男音响起,   踏踏踏!   三支小队,站位讲究,前探后顾,警惕地迈入五层的黑暗里。   下意识转头,嘴巴却被捂住,来不及发声,脑后却是一疼,昏厥到底。   路明非用本音笑着说道,黑暗里,一双黄金瞳,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是他最后仅剩的疑惑。   “和这胖子不同,有这些家伙什在,我们有不了事!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前后后,防得密不透风。   不敢耽误,两只小队摸着黑出发!   一号小队有条不紊地排查着,由于地面上有太多倒在地上的“同伴”与障碍物,他们不由转换了阵形,集体向前,摸着黑行进。   他忍着害怕问道,同时将枪口对准了身后,不由瞪大双眸!   果然不见来人!   “轻巧射速,绝佳精度,火力压制,对面都有了呢.”   就像是没有听老鼠在说什么,或者是不愿意搭理,清冷的声音自顾自地呢喃。   “嗯,以射速著称的洛洛克,两秒六发.”   伴着锁链声响,慵懒的声音响起,呢喃着道出对面的现状,“世界范围内全球警察泛用的5,精度高,后坐力小.”   “啧啧!”狡黠的声音热心搭话,“还好上面几层的人没有装配热武器,不然,我们可真是没有一点机会潜入今来呢.”   “是个狠家伙!咱们这一群人里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藤原老大了吧?”   一口气息吞下,便寂静无声。   愈发娴熟的呼吸法,将身形与声音隐匿到无人能查的地步。   不时常前后确认彼此的存在与后来逐渐分散的站队,是这只小队最大的缺点。   正是看准了这些,老鼠才选择出手。   闷响阵阵,放倒了一个又一个。   直至最后,老鼠手中的板砖狠狠落下,乍起一声闷横。   “搞定!”   他拍了拍手,一抬头,便早有准备地与另一只小队来了个面对面。   “没发现异常是吗?”   另一只小队的人看着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的黑影,还以为是另一个方向上过来的队友。   毕竟什么声响都没有,他们下意识没有任何怀疑。   突然!!   侧窗口划过一道电闪,照亮了老鼠无目的脸。   “你是谁!!!”为首的洛洛克惊呼,骤然开枪!   砰的一声巨响!   子弹偏离!   是老鼠,他一板砖砸歪了那个人的枪口。   “别这么急躁啊.”   狡黠的声音说不出的贱!   不过老鼠也没傻傻等这只小队的枪口朝正,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黑暗里。   哒哒哒!   火星在黑暗中四溢,叮叮当当嵌入黑暗的墙体中,炸开刺鼻的硝烟。   咔哒声响彻!   为首的洛洛克凛冽地褪下拍上弹夹,拉动上膛,厉声道,   “屮!对面的兄弟们估计全没了!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见鬼!”   “兄弟们,跟我上,得再警惕点,三秒一报数!”   “一!”他撩下这么一句,与另外的人一起,双手持枪迈步前冲。   “二!”   “七!”   重复着,二号小队快步追击那老鼠脸的敌人,终于在某个拐角见到了他一闪而逝的风衣角!   “抓到了!后面的冲锋枪警惕,三号阵型,我们俩先上!”为首之人攥着手枪,勇敢的很,竟然要以身犯险。   正要冒出头,却见另一道影子突然掠出,翻滚蹲踞在廊道口。   紫色的面具猛扬,璀璨的黄金瞳刹那僵直了面前之人的身体。   伴随着手腕抖动,两道锐利的黑影脱手而出。   锁链声在空中咔咔作响!   长钉锋利,精准刺穿队伍左后翼与右后翼5持枪手的手腕,绽开闪烁着雷霆的血花!   轰隆隆的雷声中,攻击的势头还未完,呼啸阴风的锁链砸在正中央p90持枪手的鼻梁,瞬间的酸麻难以用语言形容,肢体因晕厥的本能失控。   至于路明非瞬间切换的蛇一面,猛然暴起,化蹲为箭,掠过持着手枪站在首位的二人,   “看错地方了啊.”   “一群笨蛋!”   冷声一闪,咔嚓脆响,两柄洛洛克掉落参差掉落。   蛇只是随手盘扭,便将两人的手腕扭成断折。   猛然起身,接势横移,双手攀抓,双腿绞杀,狠狠扣住中间两侧p90持枪手的臂膀。   强横的核心发力!   将位置上面对面的两人,一个逆时针,一个顺时针,翻转在地!   惨叫声,这才刚刚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   剩下最后一名尾部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只是几秒就只剩自己一人的恐惧又怎能用语言形容!   在那双金色瞳孔的注视下,他浑身乍起鸡皮疙瘩,不由闭眼怒吼。   手中的5来回晃动,哒哒哒飞射夺命的子弹。   他甚至都顾不得子弹会不会落在自己并未失去战斗能力的同伴身上。   蛇冷冷盯着无序的子弹,口中弥漫震响的呼吸!   只一后撤轻跳,整个人便升于距离天花板几厘的位置,面具擦过几道冒出来的染尘电线,身子平行于天花板,灵活滑动着。   子弹再无序,也还没有飞到天上那样失控。   敌我双方,两人的距离在眨眼间拉近!   蛇柔韧折腰,上半身便先一步坠地。   扬起的鞋尖点动天花板,蛇如炮弹般弹出,像快速旋转的钟表般旋转身体,在转瞬间由头朝下,转为脚坠落。   多亏了最后那张蓝色技能卡,力量落点,身姿角度,路明非感到前所未有的游刃有余。   别说刚才那种匪夷所思的操作了,就是让他现在在百米高楼间玩跑酷,他都不带怂的。   十年的跳楼经验,还有谁?   “去死!去死!去死啊!”   最后的年轻人绷直着身体,不再移动枪口,他喊叫着发泄完所有的子弹,大着胆子睁开眼角一线。   却是一愣!   只见枪托上诡异地立着一双鞋,年轻人下意识上看。   从中性牛仔裤看到冷冽武士头!   那闪烁着紫光的面具,金黄灿烂的眸子居高临下。   对面对面!   年轻人两排牙齿控制不住地颤抖相撞,   对面竟像个鬼魂一样,站在了他的枪上,就像是.就像是没有一点重量一样!   “是你绷得太紧了.”   蛇就像看穿了他好似见鬼的想法,毕竟表情太好懂,于是慵懒道明原因。   呼吸法的确有种能够减轻自身重量的感觉,但还没那么变态。   他之所以能站在上面,是因为眼前这孩子的身体都被吓僵硬了。   “不过你倒是让我省事了,他们也的确快死的差不多了.”   蛇回头望了一眼浑身血洞,挣扎无声的几人,轻盈落身,甩腿轰头!   年轻人如炮弹般撞到墙壁,头昏脑涨软在地上的同时。   却听那如鬼魂般的女人呢喃,   “就这样去死,太便宜你们了啊?”   “去向死者,向生者,”   “忏悔吧!”   在真正的死亡之前,灵魂被骤然抽离!   【挽救点*1200】.【挽救点*   路明非短暂回复了自己的装束,却在下一刻再度变化。   踏踏踏踏踏!   脚步声无比慌乱。   驻扎在原地的三号小队在听到枪响的同时便向声源狂奔,可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只小队,任何一道同伴的影子。   呼!呼!   “呼啊——!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体力有些差的老辈拄着膝盖,骂骂咧咧道,   “混小子们,慢点。   出不了事,出不了事儿了!”   “一个个都是,没听见已经都没枪响声了吗?”   老家伙指着自己的耳朵,夸夸其谈,   “体力方面我是比不上你们,但经验上就不一样了.”   “那些枪响,有一个算一个,不是洛洛克,就是p90,最持久的那个是5.”   “除此之外,没别的,全是咱们人的枪响声.”   老人理所当然地乐观摆手,倚老卖老道,   “听我的,乖乖等着就行.”   “对方估计已经都被解决了,咱在这歇着等汇合就行.”   果不其然,远方适时响起脚步声。   老家伙耳朵一动,乐呵呵地指向那里,   “你看吧,我说.”   老家伙的声音突然止住了。   因为除却脚步声,他还听到了铿锵的抽刀声。   有如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但他们所有人都未看到有雷光闪烁。   绝不是雷鸣,雷鸣怎么可能那么持久。   也绝不是队友,队友怎可能只剩一种脚步。   直到曾在二楼与三楼一闪而逝的身影在黑暗中冒出头,那清冷的月光打在金光流转的面具与璀璨金眸,最后一支小队才敢相信。   是他!那个戴面具的家伙!   他们的敌人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其他人如何,已经不言而喻。   可他或者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众人心中下意识闪过这种疑惑的时候。   却听那宛若雷鸣的巨响再次响起。   这次,他们清楚来源了!   灼灼白雾自面具四周散出,逸散在清冷月尘中。   那声音,竟是眼前之人的呼吸声!   瞬间万千思,来不及惊叹了,他们下意识举起枪口,对准来人。   灼热的子弹,在下一刻喷射而出!   却见来人伏低身子,出声低语,   “水之呼吸·三之型!”   步伐飘逸,潇洒无惧!   这是水之呼吸里用来躲避攻击的一招,却也不乏杀伤。   流水声响彻在众人耳畔。   路明非在众人身后缓缓归刀入鞘。   “流流舞!”落音响。   噗呲!!!   七人或站或跪,身体四处,或脚腕,或手腕,出现红线!   速度太快!甚至连气压都没追上!   原本只应该流淌的血液,喷洒飞射!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水声漫漫,是剑招的现实在现!   可路明非却不满地摇了摇头。   反应和感官都在进一步加强,连脑海模糊的剑招与回路都在被记忆起。   刚才还不错,   但也只是还不错而已。   有水声,有水意,刀身与周遭却并未出现真正的水流,以至于威力与速度都差了不少!   不应该只是如此,路明非觉得自己还能做的更好。   “所以果然,”   将众人一一击昏,送入罪与罚,路明非轻声呢喃,   “是他们太弱了吗?”   “只是这样的话,还差点意思啊.” 第285章 不容小觑?不容小觑!   当个人的战斗能力超过某个程度,即使对面拿着热武器,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别忘了动脑子,以及,好好利用周遭的环境。   “刺激还是不够吗?”   感受着呼吸法的停滞以及脑海中重新蒙上的那一层白雾,路明非突然想到不久前一扫而过的地中海藤原,眼中蓦然炸亮璀璨金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家伙是叫藤原吧?”   如此呢喃着,路明非下意识抬手,抚摸面具,指尖缓缓接近自己眼睛的位置,若有所思。   “和我与苏晓嫱差不多的眼睛呢.”   “那么,他也会有很多威力巨大的能力吧?”   想着自己“不要死”与苏晓嫱那疑似暂停时间的能力,路明非心中竟不禁腾起一丝期待。   “总感觉,突然好兴奋啊!”   是因为所处的地方越乱,他便越兴奋?   还是因为能够肆意发泄能力?可以尽情挖掘潜能?有可能棋逢对手?   鬼知道啊!   咔哒!   “藤藤原老大?可可是!”一楼的小弟闻言,一脸懵逼,面面相觑,不是说让他们待命吗?   路明非微微挑唇,总感觉自己心底的空虚感再是消解了一分,上一次空虚感减少也在不久前,是看到苏晓嫱那双金色的眸子的时候。   至于言灵一词,就更加熟悉了。   这无疑是自找难度,就像是在叫嚣就算如此,对方也能拿下他们这帮人。   不像是公安与特警的手段,面对持枪的歹徒,他们第一时间的想法应该是击毙而已。   “是用的某种特质的麻药?”   “集体在四层待命!”   对面那些人藏匿的能力真是好啊!   这是藤原发现的第二个异常。   藤原拉动枪栓,面无表情地怼在同伴的大腿,扣动扳机!   噼里啪啦!!!   要不是脚下突然响起枪声,他还被蒙在鼓里,想往顶层靠呢!   板砖碎成了好几块,散落在地上。   即使对方面对着这么多的火力,却没有怎么下杀手。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叫不醒的昏迷。   藤原俯下身子,探向同伴的脖颈,眉目猛锁。   不然他也不会毫无察觉地走过五层,直踏六层。   “三十秒!我只给你们三十秒!到时候,我见不到你们的影子,就等死吧!”   子弹深入地面,微微冒着烟,可眼前之人却连叫都未叫,更别提苏醒了。   路明非挂断了电话,轻舔嘴唇。   “但是什么?!”路明非攥紧拳头,面无表情地怒吼道,“让你们动你们就动!到了四楼,尽可能分散站位,蹲踞在每一个房间警惕楼楼道,别让那几個家伙从四楼跑了!”   路明非身形一闪,没入黑影中。   混血种?言灵?   路明非化作的鼠不由一愣,不仅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单词,都露着数不尽的信息。   嘴角挂着笑,路明非掏出老家伙怀里的对讲器,转瞬间变了声色,   “一楼的,全员都有!”   他已经很高估对面的战力了,可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啊!   而混血种,就是他们这种群体的称呼吗?   砰!   枪声响彻,眨眼间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开了一个血洞,乍起痛苦痉挛。   藤原蹲着身子,瞪着淡金色的黄金瞳,自以为威严的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鼠面,盯着那封锁住的一线灰目,声音阴翳,   他发现并确认了一个异常。   踏!踏!踏!   脚步声响彻,藤原黑着脸走在五层的廊道里,闻着空中浓烈的硝烟味与隐藏在其中的甜腻,已经适应黑暗的视野打量各处,怒火狂烧。   “而催眠?就是他或她的言灵?”   藤原呢喃低语,随手一挥,挡住了袭向脑后的阴风。   他又被耍了!!!   因为这让路明非感觉,自己并非是什么太过特殊的异类,像他这样的人,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   “好戏,开演!!!”   “但但是”他结结巴巴半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还是说,你们中也有混血种?”   但他没想到的是.   藤原的目光落在已经昏迷的手下身上,眸光冰冷,   “一群废物,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了!甚至连对方成员都没有留住一个吗?”   藤原那双正在微微燃烧看上去感觉有点像可爱猫咪般的眸子,告诉路明非,他和他们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不久前系统合成“罪与罚领域”的时候,不是释放了好多言灵吗?   释放啊!   路明非不由猜测,   那就代表那些都是他自身的力量了?   那么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所谓的系统,模拟人生,还有那些下发的奖励?   路明非想的更深了一层,   会不会也只是他自身力量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呢?   一直以来积压的疑惑在藤原短短两句话的刺激下,骤然化解,豁然开朗间,路明非只感觉眼前都清明了不少。   虽然还有不少疑问留待确认,但现在明显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一瞬间想了很多,路明非盯着自信起身的藤原。   这是个强敌。   不容小觑!   昨天为什么就没发现呢,通透世界观察下,藤原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密度远超常人,甚至比那个相扑手都强横好几倍,已经超脱了“人”的极限。   就更别提,   路明非轻轻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   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特殊能言灵了?   如果有太多功能各异言灵的话,眼前之人,绝对是那个最危险的敌人!   也是这个战场上,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其他所有人都只是舔头,真正的胜负,   恐怕要从他们这两个,混血种之间分出呢。   眨眼间评估清敌我双方的实力,路明非想到了当下最稳妥的应对手段。   “嘿嘿嘿嘿!”   肩膀轻颤,老鼠歪着脑袋,挑衅性地将面具上那一线闭合的横眸朝向藤原,   “混血种啊?言灵吗?”   “你猜猜看啊”   “装神弄鬼!”   藤原爆呵一声,踏步爆出,身形如箭,拳风如炮,直冲对方的面门。   路明非架手横推,尝试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力道。   手臂却在转瞬间乍起微红与青紫。   好大的力气!   路明非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呼,要知道,倒在楼道口那个以力量著称的相扑手尽全力,都扯不动路明非的臂膀。   而藤原只是一个照面轻擦,就第一次对路明非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虽然感觉上远不如鬼灭模拟中的上弦之二童磨,也不清楚相比下弦而言如何,但单就力量而言,藤原已经与藤袭山试炼中手鬼的力量不相上下。   虽然手鬼有一堆手,藤原只有两只,整体的物理力量上好像是手鬼要强大不少。   但鬼与混血种可不能相提并论。   路明非了解鬼,任其有么强大的恢复能力,多强的力量,多诡异的血鬼术,太阳一出来,全都完蛋。   路明非曾在现实想过,鬼灭要多点点科技树,把模拟日光的科技点高点,晚上一家一个探照灯,鬼杀队的兄弟们早就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滋滋生活了。   路明非自认为也了解一些混血种。   可以匹敌鬼的体质,“不要死”的恢复能力,暂定时间甚至是审判罪恶的被称为言灵的能力。   相比于鬼,混血种胜就胜在神秘的言灵与其在搭配中显现的无尽可能性,貌似综合战力更强一些,缺点也更少一些?   先入为主,因信息不够想差了的路明非哪里知道,能有多少混血种掌控时间、生死、梦境等高危的力量,有又几个怪物身上具有着多言灵与结合的可能性。   他只知道。   在藤原略显茫然的目光下,老鼠谨慎地借力后撤,一溜烟没了影子。   “最大的boss要放在最后打.”   老鼠低声呢喃着。   “跑跑了?”   藤原匪夷所思地瞪大双眸,不由张嘴失声,他那里料到眼前这个老鼠脸的战斗方式竟然如此的谨慎,如此的贱!   追逐的脚步快于思考,反应过来的藤原暴起而追,   “哪里跑!”   亏他还在心底谨慎着,结果这是个什么玩意?   逗他玩呢?   “啧啧啧!”   一个拐弯闪烁进另一条廊道里的老鼠逗狗一样出声,招引着藤原的追逐。   如果藤原没有看错的话!   那个混蛋!竟然还他妈在勾手?   岂有此理!   “你找死!”   藤原哪里受过多少这种气,   速度更甚!   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路明非的圈套。   “你可得跟紧点啊,小光头.”   贱兮兮的狡黠之音。   踏踏踏踏!   藤原狂奔在长廊里,分外灵活的俯身跳跃,左右腾移,避过一切障碍物与昏倒在地上的手下,却迟迟追不上眼前的人。   直到路明非突然闪身,不知怎么想的进入了一个房间,还关上了大门。   藤原可谓是一脸懵,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在逃逸的敌人,怎么就那样进入了死胡同。   就这样跑进房间,不就跟鳖入瓮中,找死一样吗?   还是说,其余所有敌人都在里面埋伏?   想到这种可能,藤原心中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怒火猛消!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老鼠脸的面具上,是没有露出眼睛的。   莫不是言灵·蛇?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耳朵与脑海的信号,的确比眼睛更占据优势,更别提对面还有着疑似催眠言灵的存在了。   藤原伸出右手,抽出背后的短刀,左手持枪倚靠在门框,警惕辨别着房间内的气息。   但别说是老鼠脸的队友了,他连那个老鼠脸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简直就像是没在里面一样。   藤原猛咬牙,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推开房门。   如果对方真的都埋伏在房间里面,且有信心拿下他,主动出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那么做,证明他们也没有自信!   吱呀!   门扉响动。   吱呀!   “混蛋!伱干什么?”藤原所处的正下方空间,门扉同样摇晃出声,打破了静谧,是一个年轻人无聊推动,引来附近几人的不满呵斥。   “对对不起!”年轻人挠着头,“太安静了,我有点不适应.”   “笨蛋!安静才能听到敌人在楼道外的动静,你懂不懂啊?”   “小子!下次再这样,小心我崩了你!”   有人责骂,有人愤怒,却无一人有将警惕的目光从廊道脱离。   也自然没有一个人发觉,身后的狭隘小窗,那清冷的月光被并非滚云的黑影遮挡。   微微细雨落在地上的声响也少了大半!   直至电闪紫光,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黑影。   他们惊恐转头,还不见来人,就接连逝去了意识。   “boss的嘲风要拉满,但正常的通关顺序是先解决小兵才对.”   狡黠的玩味声响缓缓化作清冷的慵懒,在轰隆隆的雷鸣中。   轰隆隆——!   藤原愣愣扫视空荡荡地房间,直到落雷声自窗边传来,他才恍然明悟!   那个老鼠脸?跑了?   用的方法,和截救苏晓嫱一样?!   藤原下意识冲向窗边,只一探头,迎面便是一道凛冽的光影,将血花炸散向雨夜!   刺啦一声,在后怕的目光下,藤原下意识扭动的脖颈被划破了皮!   长钉狠狠钉在窗体上方,锁链声后知后觉地传至耳畔。   藤原还来不及回头查看到底是什么人,蛇便冷冷拉动锁链与长钉,扯回武器的同时,借力灵动翻身。   “唔额!”藤原痛苦出声!   是蛇,他将手扣在窗体下方,只一挺身,腰折如弓,便甩出一击倒立的鞭腿,狠狠将藤原轰倒在地!   腾空旋转,落地提膝,蛇狠狠砸向藤原的腹部,轰然凹陷间,将藤原的双眼染上丝缕血红!   紫色的面具流转微光,露出的灿烂金眸骇然,竟令藤原不自觉地偏转实现,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种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眼前之人,血脉的等级绝对比他要高!   “初次见面.”   清冷的声音响起。   喀拉拉!   蛇写意抬手,接过从空中旋转落下的长钉,狠狠扎向藤原的双眼,这是路明非的一次试探,对藤原能力与言灵的试探!   “这是我的见面礼!”   咔咔!!   “休想!”巨力腾起,生死之间,藤原克服了血脉上的压制,狠狠攥住了那面前的长钉,角逐之间,纹丝不动。   藤原正欲暴起反杀,确听“咔哒”一声脆响,身上的重量便陡然消失,那女子在一阵清脆的锁链碰撞声中,闪身而出。   只留给呆躺在地面上藤原一根冰凉的长钉,面色奇怪。   他越来越不明白这帮人是在做什么了?   但这不妨藤原心底升起更重一层的忌惮。   贱兮兮的阴险老鼠脸,灵活狠辣的高冷蛇脸,还有那个将苏晓嫱救出去的家伙。   那同款的面具无一不昭示着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   适才那闪烁的骇人黄金瞳也无不证明着。   那群敌人,的确都是和他一样的混血种!   不容小觑! 第286章 一刀,两洞!   其实,藤原的混血种血统并不优秀,虽然不是垫底的存在,但也仅仅是在c级而已,与老李的b级混血种血统虽然只差一个等级,不论在组织地位还是在能力表现上都差了不少。   言灵·鬼胜!   这是藤原的言灵,理论上可以将他的身体基础能力增幅到八倍并消除身体的一切痛觉。   神经,肌肉,关节,骨骼.所有的一切基础能力增幅八倍,整体结合爆发的战斗力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增幅八倍而已,而是更多!   但遗憾的是,受制于血统,藤原根本就无法发挥言灵的全部力量,以往的经历中,他最强的时候也只是将身体基础能力增幅了两倍多一点而已。   增幅身体的言灵配合多年的训练,倒是足以让他在一般人类里傲视群雄,他甚至可以徒手干穿几公分厚的钢板!   但一旦遇到更强些的混血种,藤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发虚。   面对老李的时候就是那样,几十年前的凶名与那未知的言灵,让他被当面碎头,都不敢吱声。   至于现在?   那个疑似拥有言灵·蛇的老鼠脸暂且不提,刚才那个戴着紫色面具的蛇脸,其血统更是远远高于自己,就更别提还不知道她具有何种言灵的力量了。   还有那个不出一点声音就把人质解救出去的家伙,以及那种让人陷入昏迷的言灵存在的可能性。   简单估算对面的整体实力就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处在上风了。   对付一个都有些费劲,如果同时面对三个的话.   良久无声,藤原不再向传出任何声响的楼下赶。   却无回声。   刺啦的声响传来!   如活灵般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入藤原的身体,哗啦啦灼热了他的心脏,他的血液,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狡黠阴险,灵活冰冷,直接磅礴,交替游走在四楼枪林弹雨与五楼的藤原之间。   踏踏踏踏!   叮叮叮!脚步声在闪烁的灯光中远去!   “三个人”,将局面搅成了一滩浑水!   奈何藤原如何对着对讲机调动兵力,也是无济于事。   “谁让你们上来的?”藤原下意识呢喃,随后冲着对讲机重复怒吼,“谁特么让你们上来的?”   “混蛋!混蛋!混蛋!”   到了现在他还不明白情况,就太废物了!   对面那群人,仗着人多,竟然采取一人牵制他这个混血种,令其余人去屠杀他所有小弟的方式!   鼠,蛇,龙。   不过藤原也没有逃的打算,而是猛然掏出怀中的深紫色药剂,狠狠插在脖颈。   他已经彻底打消了集结所有剩下的战力,去抗衡那三个人的想法。   甜腻弥散!   “来多少!都得死!”   叮~~!是金属清脆的颤音!   叮——!是金属铿锵的脆响!   脚步声在肃穆的黑暗里来临!当的一声!!!   龙手持刀刃,与藤原的漆黑短兵相接。   于黑暗中乍起的火花,闪烁在两人灿烂的黄金瞳湖还间,藤原大吼着用尽全力,却见眼前之人爆退,下一刻就踏响并不恋战的脚步声,没入某处房间。   雷光闪烁,照散了洞口的烟尘,露出被轻易列断的的红黑色钢筋。   踏——!   双脚离地,无处借力,一片枪林弹雨与刺鼻硝烟中,紫色的刀刃震荡流水声与扭曲的剑光,   他正疑惑四楼怎会出现枪响声,却听腰侧的对讲机响起急躁呼喊,   真是卑鄙!真是卑鄙!   他们竟然想在最后以多欺少吗???   藤原咬牙切齿地曲解了一切,但一想到自己要同时面对那三个人,心中却不由更加紧张了。   踏!踏!踏!   将所有小兵成功解决的路明非戴着龙纹面具,缓缓从黑暗中踏出身影。   虽然不清楚有这那样的能力,那几個人为什么还要便打边逃。   黄金瞳炸亮一点又一点熔岩般的灼热,龙的力量在苏醒!   “来多少!都得死!”   言灵·鬼胜!   增幅强度,四倍!   感受着体能蓬勃的力量,脑海中不断翻腾热浪的藤原猛然抬头,怒吼出声,   听着对讲机中止住的话还有楼下手下的惨叫,衣衫褴褛,身体被划出几道血痕的藤原怒吼着跳脚,“噼里啪啦”摔碎了对讲机。   刺溜!刺溜!   细小的灰白色鳞片自身体角落冒出,藤原体内龙的血脉愈发暴躁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   手臂贯穿了墙体,只一扬,便碎裂出一道大洞。   血染刀光,鼠再次与藤原相遇,换上了锋利的匕首,刺击的角度分外刁钻。   “一群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明缘由的藤原气地直骂娘,本来局势已经够严峻的了,谁曾想这群混蛋还给他添乱?   藤原猛然将长钉扔在一旁,奔袭而去。   “水之呼吸·六之型·扭曲漩涡!”再次跃层到四楼的龙低吟着,用这招可以在空中借力移动的剑招破局,在闪烁的灯光下,斩出簇簇血红。   但有着大人给的东西,   缓缓起身,将怀中的试管掏出,盯着那流动的深邃紫光,藤原双齿相合,咬碎了心中的忌惮。   “我绝对不会输!”   “老.大!藤原老大!你快来!这些怪物,我们扛不住啊!啊啊啊!”   哒哒哒!   突然,枪声与惨叫在脚下楼层响起,霎那间僵硬了藤原的面庞。   那残存的紫色液体弥散开来,使得路明非不禁皱眉。   几把洛洛克枪手之前,蛇猛然跳起浮空,避开所有子弹都是小意思,他还从大开的外套内侧抽出无数长钉,一根根钉在敌人的手腕,透体而出,乍起惨叫。   他选择使用大人给他的东西,一种——能够拔升血脉等级的神秘药物!   抬头便见到正在怒吼的藤原,以及丁零当啷摔在地上翻滚的试管。   “什么情况.”   这才多久没见,眼前这个叫藤原的家伙,看着这是,用了什么药了吗?   明明连那什么言灵都还没用几个呢啊?   但路明非很快就来不及去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轰鸣爆响,连地面都被踩碎。   藤原化作一道黑影爆射而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黑暗中只有一双染着微红的金色一闪而逝,短刃,便已经杀向路明非的脖颈。   好快!   路明非不禁瞪大眼睛,敏锐地察觉到藤原的速度至少比原来快了好几倍!   铿锵声响,紫色闪烁,路明非将刀刃竖在来路。   叮——!   清脆声响下,火光四溅。   与此前的势均力敌不同,藤原黑色的短刃暴力下压,路明非隐隐处于下风。   力量,也大了不少!   是眼前这个男人动用了所谓言灵的力量,增幅身体?   还是刚才那紫色药剂的作用?   路明非思考着,另一只手却也不慢,祭出一道如赤日般的光,狠狠刺入藤原的小腹处。   但即使是路明非,也没有料到。   原本在对刀时因想避免受伤总会闪避的藤原,竟对那刺入小腹的锋芒不管不顾。   噗呲一声!   甜腻的鲜血喷洒在空中。   但已经感知不到这种程度痛觉的藤原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暴虐的弃掉短刀,双手探出,一只扣住那赤红刀刃的刀镡往自己身体里松,一只手直直抓住了那紫色的刀刃,任由手心喷溅鲜血。   “抓到你了!”   藤原冲着路明非咧出兴奋的笑,飞起一脚,在破空声中砸在路明非的胸膛。   轰!   巨力传来,路明非只感觉似是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在身上,一股甜腻不由涌上喉头。   嗖!   咚地一声巨响,路明非死攥着紫色的刀,被重重砸在廊道尽头的墙壁,顿感头昏脑胀,两眼昏花。   刺啦!   藤原舔了舔嘴唇,直接抽出插在小腹的赤粉刀刃,打量着,不屑一笑,   “一个男人,用这么娘的刀?”   咯嘣!   双手交错,   那赤粉色的刀,在路明非的眼前,断裂了,如尸体般被藤原随意仍在地上!   “真恶心啊!”   轰!   藤原再是暴起上前,将愣住的路明非狠狠砸在地面,疯狂落拳。   砰砰砰!   力道透体而出,轰碎了水泥地,绽放道道裂痕。   “真恶心啊!真恶心啊!真恶心啊!”   藤原不断嘶吼着,力道也是越来越大,毫不客气地向路明非身上招乎。   六倍增幅!   轰鸣不断,碎裂声不断。   地板竟然被生生轰穿!   最后一击合拳砸下,烟尘四起!透出光亮!   藤原竟生生砸穿了地板,骑着路明非落到了下一层。   轰!轰!轰!   藤原继续在路明非身上招呼着,咒骂着。   而路明非却没有传出哪怕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他感受着胸膛出传来的疼痛,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微仰着头,不远处微斜的白色灯光便不断闪烁在黄金湖海中,路明非不自觉地捏合手套皮革因剧烈摩擦而破裂的左手,怒从心出。   脱手了?   那柄跨越两界的刀!竟然在刚刚脱手了?在他的手里?在路明非的手里!   那对姐妹的礼物!竟然被摧毁了?在他的眼前?在路明非的眼前!   你还真是真是无能啊!!!路!明!非!!!   路明非不禁在心中冲自己吼骂。   拳风呼啸,藤原心中畅快,又是一拳,直奔路明非的面门!   咔!   路明非猛然攥住藤原的手掌,轻轻收颚,骇人的眸光便直至落在藤原的脸上。   “你?”   “打够了没有?”   轰!!!!   汹涌如波涛的一拳砸在藤原的脸上,宣泄磅礴的怒火!   呼——!   灼热的吐息自口鼻逸散,路明非冷冷起身,抖散了身上的碎石。   拾起身侧的紫色刀刃,将其插在地面。   心脏在悦动,血管在弹动,呼吸在跳动!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舞蹈力量,涨红了体表的皮肤!   呼吸法对身体的增幅强度,再上一层!!   路明非默不作声,迈步向正欲起身的藤原。   踏!踏!踏!   接连撤下双手的手套,随手一甩取出“银”空间中的锁链。   卡啦!卡啦!卡啦!   一圈又一圈,路明非将坚硬冰冷的锁链狠狠缠在白皙的拳头,任由其勒红皮肉,划出鲜血。   脚步声停止,路明非一把扯起藤原的衣领,看着他满脸的血。   话不多说,一拳轰出。   血与血飞溅,来自扭曲的脸,来自颤抖的拳!   藤原的身体倒飞而去,砸毁一扇铁门,撞进房间里。   刺眼的光投去,路明非咬牙低吼,   “其他人都可以活,唯有你,必须死!”   面色,狰狞!   “因为你,弄断了我的刀!!!”   砰!砰!砰!   突然,枪声接连响彻,昏暗的房间中乍起赤红星光。   尚未失去全部理智的藤原,在那暴虐的力量下重新感受到了被屏蔽的痛苦,也找回了些许清醒。   他掏出还挂在身上的手枪,全部打空!   “还是伱先去死吧!”   藤原叫骂着,仅剩的四枚弹头密不透风地袭向路明非。   【挽救点-】   路明非冷下脸,双手一抹,兑换出一把银灰色的沙漠之鹰,接连点射。   砰砰!   砰砰!   硝烟弥漫,火光溢散在铿锵声中。   干瘪的弹头,叮叮当当撩乱在地面。   子弹对子弹!   最大的口径,最强的后坐力,带来最大的威力。   路明非看向站起来的藤原,金眸微歪。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砰!巨大的后坐力震得路明非肩膀微颤,藤原的左脚腕便被撕扯出大洞。   砰!   右脚腕同样如此,藤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咔哒一声!   褪下只剩一发子弹的弹夹。   【挽救点-10。   】   左手闪烁银光,“啪嗒一声”!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拍上新弹夹,咔哒拉动枪拴。   砰砰!两道硝烟摧毁了藤原得膝盖。   他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想要撑起身子。   砰!砰!砰!砰!砰!路明非打尽了又一弹夹的子弹。   大腿根,胯骨,胸膛,脖颈,一一被送上一颗澄黄的子弹,绽开血泊。   “看来,你并没有不要死的能力啊.”   走进藤原,路明非冷冷俯视颤抖着想要抬头的他,抬手一扬,召会楼上成功恢复成原状的赤粉色刀刃,心绪莫名。   眸光一扫,路明非注意到了藤原指尖处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已经有些结痂的鲜红,心底不由再是一怒。   那不是路明非的血,也不是藤原的血。   苏晓嫱的伤是谁干的,已经,不言而喻!!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路明非冷声呢喃着,抬起赤粉色。   噗呲一声!   一刀,两洞!   贯穿了藤原的头颅。 第287章 暴走与进化!   泛着锋利的刀身如拧钥匙板噗呲转动!   浑身染血的藤原猛然一抽搐,渐渐的,渐渐的,没了声息。   空荡荡的房间,再无硝烟味,再无枪响声,也再无慌乱的脚步与追逐。   一切.就仿佛已经结束了一样。   路明非抽出刀,在臂弯处横刃一抹,拭去鲜血。   抽刀入鞘间,敛尽了释放的怒,心境,缓缓平息。   “总算结束了呢.”   心底一松,路明非下意识恢复了本音,抬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说实话,从刚才为止,他对自己“无声而逃”计划的实施都很是满意。   勉强算是成功救出了苏晓嫱,也完全解决了所有的绑匪。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完成了“逃脱”的任务要求。   嗖!!!!   一道黑影不断翻滚着,掠过无数盏闪烁的白炽灯光,砸在廊道的尽头,激起一片烟雾与碎石。   只要把所有人全都杀了!   藤原灿光着的兽眸落向烟尘里,沙哑暴虐,   “就没有人能再伤害我!抗衡我!命令我了!”   脑海里闪过收尾一词,路明非不禁发愁皱眉,下意识想要捏眉头,却被面具挡住。   只有完成了最后的这些收尾工作,“无声而逃”的任务才算是彻底高一段落。   但路明非却没有注意到,倒在血泊里僵硬的藤原,其身体各处淌血的伤口缓缓止住了血。   “什么情况?也是不要死的言灵能力?”   背后墙壁上斑斓的碎石接连落下,路明非咽下涌到口腔里的甜腻鲜血,咳嗽着呢喃。   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   九死一生中爆发的力量!破茧重生的力量!   足以将世间的一切都摧毁的力量!   包括那个贱人老鼠脸,冷艳蛇脸妞,还有老李!那个该死的龙脸!甚至是那位大人!   在挽救商城的物资支持,还有幻·千变万化的外表变换以及技能卡的辅助下,鼠,蛇,龙的三层身份,不仅在这栋楼宇的各层留下了自身存在的各异痕迹,其在不少绑匪眼里的存在感,也绝对算的上是怪物级别,永生难忘!   与此相对的是,身为“昏迷的人质路明非”,其存在感已经被削弱到了极致,“无声”也基本大功告成,只剩下一些证据的补全与痕迹的收尾——像是“路明非”在战斗期间具体被安置在了哪里,以及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中的“路明非”的血迹该如何处理。   言灵·鬼胜!   增幅,八倍!   一切的痛觉,被彻底切断。   “哈!哈哈!力量!力量!”   回过神来的路明非倒是有些发愁到底要如何处理诱导,才能达成不吸引官方过多注意的结果了。   “警告!警告!警告!”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冒出头来。   杀!杀!杀!   地板开裂出一道大洞,大过雷鸣的踏地声响起,一道黑影呼啸着破开长空。   一想到混血种各种匪夷所思的言灵的力量,路明非从心中对自己的计划升起一抹不自信。   常规手段随便来,他有信心靠着自己的方案瞒住。   刀刃出鞘声响起,路明非想到了现成的镜面,重新拔出刚才被自己塞回刀鞘中的赤色之“蝴”,在身后狭窗外的雷电闪烁中,潋滟锋利的光芒。   冷静下来一想,最后的这场战斗留下的痕迹最多。   不仅如此,“无声而逃”的任务在最后战斗的影响下,其难度无形被拔高了一个难度。   他一边掀起面具,一边在心中复盘这场战斗的各种表现与可能留下异常痕迹的地方。   没错!没错!没错!!!   都摧毁!杀死的力量!!!   咔哒!   沙哑的声音响起,长舌不受控制地探出,藤原陶醉在彻底爆发的力量里。   突然,胸口的裂骨出传来刺痛,路明非不仅咳嗽了几声,那是藤原刚才发疯留在他身上的重伤,刚才没反应,也只是因为用呼吸法强行压制住了痛苦而已。   但藤原最后的巨力却砸穿了楼宇间的地板!   本以为最多只需要瞒过官方的刑侦人员,就能美滋滋获得那几张仅次于金色的紫色技能卡。   咳咳!   雕刻着金色纹路的漆黑面具,重重砸在地上,颤抖着嗡鸣的音。   却未察觉到,一道黑影晃晃悠悠的,从他身后站了起来。   铿锵!   四肢,脖颈,脑袋都被贯穿摧毁了,竟然还能活过来?站起来?   各异言灵,不死体质,还不怕阳光?   这种名为混血种的物种,已经比恶鬼还可怕了吧?   叮咚!   神秘药剂彻底融入藤原的五脏六腑,亿兆细胞,在对死亡的恐惧与暴虐的不甘下,燃烧尽了飘渺的灵魂!   被刀刃贯穿的眉心两侧,那一双黄金瞳,灼热,灼热着凶光!   张合着灰白色鳞片的拳轰出,砸在了凛然回头的路明非的腹部。   毕竟,鬼知道有没有侦察类或者画面倒流类的言灵存在着。   轰!!!!   路明非转头,四顾找起能够反射的镜面,想要使用“不要死”的言灵给自己治疗一下,再做其他打算。   那彻底显露在表面的非人类力量,很难说不会引起同样身为“混血种”人群或组织的注意。   但若是涉及到未知的混血种以及其言灵,路明非就有些拿不准了。   “检测到宿主遇到特殊情况!”   【特殊任务:逃逸或斩杀逐渐失去理智的a级死侍藤原!】   【奖励:言灵轮盘。   】   死侍?   不是混血种吗?   路明非的心中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对突然变换的称谓感到疑惑。   而那逃逸或斩杀的选项,则昭示着藤原的战力,恐怕已经上升到系统认为会严重威胁到路明非生命安全的程度了。   烟尘散去,路明非轻抬头,将藤原的面貌收入眼帘,心海波澜。   足爪锋利,捅破撑裂了鞋袜,裸露的皮肤密密麻麻布满着灰白色的鳞片,在铿锵张合中漫上脖颈与面颊,覆盖了原本鲜活平滑的肌肤。   那灼热的黄金瞳暴虐,一点点侵蚀着仅存的稍许清明。   口中犬齿探出,指骨如金刚狼般探出利刃,与此同时,有子弹与血被挤出那畸形变异的身体。   与路明非在昏迷中梦到的那种蜥蜴怪物很是相似!   现在想来,   那模糊梦境中长者鳞片、尾巴、爪子的会发电、隐身的怪物,不也是有着一双又一双金色的眼睛?   那些,难不成就是所谓的死侍?   混血种?   人和什么物种的混血?   没有时间将过多心思放在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路明心中下意识闪过这個猜想,心境却是旧旧不能平复——被各异的信息冲击着。   混血种,言灵,死侍,还有迄今为止见都没有见过的那什么喰种。   他的世界,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愣住的不只有路明非,还有同样见到路明非面庞的藤原。   藤原直愣愣盯着那张清秀的面庞,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你一定要小心苏晓嫱身边那个男高中生,我总感觉他不简单.”   耳畔回荡麻生离开前提示的话语,藤原的脑海中,掀起狂风暴雨!   “是你!是你!”藤原不禁嘶吼!   从摩托车下救下苏晓嫱的?   带着苏晓嫱相继避开商厦中陷阱的?   在监控失效的火场将苏晓嫱从中救出的?   甚至将局势搅浑成眼下这样的?   “竟然是你!”   “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沙哑的声音响彻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甚至短暂驱散了脑海中暴虐的杀意。   藤原直勾勾盯着那张年轻面庞上流转微光的黄金瞳,   “你竟然也是混血种??”   藤原哪能想到,迄今为止带给他无数麻烦,逼得他们落到这种境地的。   竟然真的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苏晓嫱的同学?一个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杀戮与愤怒再次侵袭理智,藤原怒吼着化作一道黑影,攥着拳头,将指骨上突其的锋利尖刺刺向路明非的脖颈!   轰!!   利刃深入墙壁,拳头破开墙体,接引楼宇外的雷霆轰鸣。   路明非微移身子避开这一击,无奈出声,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啊.”   “真是抱歉了,叫藤原的.”   “能请你?”   黄金瞳骇然相对,路明非恶狠狠盯眼前的死侍。   “乖乖去死吗!!!”   逃逸?   这自始至终都不在路明非的选择范围里。   且不提暴露的面貌,究竟会给路明非的生活带来多少不在可控范围内的异变。   如果路明非真的选择了逃跑。   他又怎么对得起鬼灭世界里的好友,亲人,还有那一路的试炼与挣扎。   又如何对得起自己已经在现实世界里下定的决心?   他可是要成为自己的英雄啊!   或掩盖异常,藏于日常?或狡黠阴险,像神经病?或清冷高傲?或领导他人?   这些都可以!   但唯独,   不能逃!   不可避!   宁死,也战!   【挽救点-10。   】   深邃的枪口堵在藤原的胸膛,路明非咧着肆意的笑,   “这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砰砰砰!   火光在黑白交错的空间中闪烁,硝烟弥漫,枪响声连成一片!   巨大的力道震荡,将藤原轰飞几步!   但那足以在100米内射死雄鹿的的子弹,却仅仅只是镶嵌在了的藤原的胸膛,干瘪着的弹头,被愈合的鳞片挤出。   龙血的浓度在飙升,言灵鬼胜的基础增幅已经达到了八倍的极限,甚至突破了界限,正向某种新的力量蜕变!   路明非可不知道藤原体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当然也没指望手中的枪械能将眼前的怪物杀死。   毕竟就在刚刚,这只死侍还在浑身中弹的前提下,“死”而复生了啊!   呼——!!   白雾在口鼻流转,脚腿腰跨,传导层层爆发的力。   通透世界下,路明非可以能够洞悉藤原的身体,知道其变态体魄的可怕。   却也能找到那肉,骨,鳞间的间隙,朝弱点挥刀!   利刃在身体周遭挥舞刀鸣!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路明非引着水声,砍向藤原脖颈处的一线弱点。   噗呲一声!!   刀刃破鳞如肉,绽开血花。   只是一击,便抵得上那一弹夹的子弹!   但却也只是,高上一层而已。   刀背仍露在脖颈外,刃被咔咔卡在骨骼间!   力道,竟然还不够!   藤原嗜血一笑,收肘横怼,破空声中爆发的力道便欲将路明非锤飞!   但神经紧绷的路明非亦然反应了过来,如灵蛇般躲过的同时腾上空中。   藤原不禁一愣,这柔韧的躲避方式是那么熟悉。   虽然只交手过几次,但藤原自认为自己不会出错。   那是那个蛇脸女人的手段。   有别于龙脸的正面相持!   这个少年,竟然还使用   响起路明非刚才说的“这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是那么熟悉。   藤原的脑海不仅闪烁过那差点钉在自己眼里的长钉!   不!   根本不存在什么混血种组织!   忆起路明非适才音色的变化,藤原心中有所明悟。   不只是那个龙脸!   那个蛇脸,甚至是那个老鼠脸!   利齿交合!   那将局面搅浑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他还说怎么不见其他两个人呢?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藤原不禁嘶吼,原本对三个人的厌恶与怒火,在一瞬间全都加持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轰然爆发的情感彻底点燃了精神世界,心脏如鼓般跳动的同时,血流如奔腾的溪水流转,彻彻底底将药剂的最后一抹药性榨干——也是最烈的那一抹!   人性,消失了!!   言灵,迎来蜕变!!!   “杀了伱!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被愚弄至今的藤原心底,只剩下这个纯粹的念头。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本能!   路明非当然也注意到了藤原的又一变化,但身在空中的他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心脏跳动着,延着独特的回路将呼吸送向最高效的地方,便腾起了流于肌肉间的力。   力顺着精神的牵引,凝结,积蓄!   水之呼吸·九之型·泷壶!   从天而降,如巨石坠海,增幅出无边无尽的力!   下一刻!力道不减,呼吸方式却骤然改变!   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纹击刺!   最快的攻击,加持速度!   化面为点,凝聚,爆发!   虽然仍旧无法将元素重现,但却可以将剑招重叠,加持!   这是路明非目前能拿出的最强的一击!   但却   叮!!!   清脆声响彻,刀尖直直钉在藤原青铜色的脖颈,乍起狂风,撩乱烟雾。   但却,连鳞片都没破开!   龙文在死侍的嘴里呢喃着,却与最开始截然不同,变得更加宏伟,更加庄严,更加暴虐!   血统,彻底暴走!   言灵·青铜御座! 第288章 言灵轮盘   雷霆在长空闪烁,弥漫枝桠状的白光,劈开云雾,落于翻滚的海浪泡沫间,将狰狞张合着的古铜色鳞片照耀出冷光。   铿锵!铿锵!   噼里啪啦!   骨骼刺耳的爆响声中,原本有些矮小的怪物被拔高,扩张出魁梧如山巍峨气势。   增幅肉体近龙类的危险言灵,甚至会将使用者的全身骨骼压断,远非人类所能承受的权与力!   但对于只残存一丝杀戮意志的死侍来说,却并无丝毫限制。   他.或者它,已经感受不到所谓的痛苦为何物。   直到全身坚硬的骨骼被言灵反噬成骨泥,它都将不断地尊循自己那唯一的本能。   不断的,不断地加强言灵的力量!   制止杀死路明非,杀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不死,不休!   藤原在实验般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刺激下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贡献了余生化作了“鬼”,再无清醒地可能。   那骨骼与体表周遭弥漫着古铜色的莫名纹路,甚至遮掩了通透世界的洞悉能力,隐约难见原本可视的弱点。   砰!砰!砰!砰!   硝烟弥漫,火星闪烁在死侍的身体各处。   金戈交响声中绽放星花,锋利的尖便被撞钝,长钉坠落。   炮火出膛,转瞬而至,狠狠轰击在死侍理论上最脆弱的双眸与眉心。   遵循着杀戮的本能,死侍在冲撞中下意识抬起空余着的爪足,将夺命的锋利刺向路明非的胸膛。   血液滴滴,洒在地面,刺啦刺啦腐蚀了碎石。   铿锵!   嗖!!!   巨大的力道将死侍掀飞了出去,将那魁梧的身体直直砸在廊道尽头,隔山打牛的力道甚至轰碎了墙壁。   足爪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死侍在强横的震荡下不断后退。   路明非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是破绽的地点。   咔咔僵持中!   鞋在长廊摩擦出两道颤抖的漆黑印记,路明非在还在不断增长非人巨力下节节败退!   其有效射程高达六公里!   他自己也需要更强的力量,或者更向上一步的——进化!   “杀!杀!杀啊!”   收刀入鞘,路明非双手持枪,金色的视线冷静锁定,咔咔扣动扳机。   但却也得到了无与伦比的进化!   后空翻躲过拉长爪刃的路明非忌惮地注视仰头嘶吼,暴躁摧毁四周墙壁的死侍,眉眼凛冽。   脚踝,小腿,膝盖,裆部,   腹肚,胸膛,脖颈,眼睛,眉心,甚至是最不起眼的耳垂,都在响动铿锵轰鸣。   巴雷特,世界上最强的重狙击枪,常被用来进行反装甲作战。   于此同时,路明非倒转在空中,甩出两道包裹着阴风的冷光,直直刺向那凶悍金的眼眸——浑身上下,唯一可以看到的柔软与弱点。   三枚毫米的子弹被路明非干脆利落地塞进弹舱。   咔哒一声!!!   上膛蹲踞。   倒飞的身影滑过那竖直的深紫,路明非背手握住插在后方的“蝶”,空翻落地,仰头望向死侍,确认适才的攻击。   叮!   爪刃狠狠与刀刃交错,在嗜血与波澜的金色视野间绽放闪烁的零星火花。   “吼——!”死侍骤然睁开那布满鳞片的眼皮,一双眸便暴虐着掠过长空奔袭而来——毫发无伤!   【挽救点挽救点-100。   】   却依旧毫发无伤,徒留一地弹壳嗡鸣,一堆弹头凹瘪。   敌我不分的腥腻!   嗖——!   狂风迎面,利刃呼啸着雷霆般的光。   死侍沙哑着嗓音,足爪踩踏,竟直接将路面上几个同伴的小腿,胸膛,头颅,踩了个粉碎!   但他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满。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百次!   【挽救点-8挽救点-10-10-10。   】   路明非扣在瞄准器,轻声低语,   “这样又如何呢?”   这样的力道,眼前言灵力量大概率加持在肉体强度的死侍又是否抗的住呢?   轰——!   轰——!   轰——!   路明非被熊样的后坐力带飞,摩摩擦着地面后撤。   路明非就不相信眼前的死侍能无限制的死而复生!   叮叮两声脆响,   踏的一脚,路明非狠狠踹在死侍的坚硬胯骨,整个人主动倒飞出去。   吱呀!吱呀!   在这十几米范围内爆发的力量,更是会呈几何倍数提升。   如果可行,或许可以试一试用刀摧毁死侍的神经。   路明非收起两柄银白色的沙漠之鹰,无奈认清了对方那诡异言灵的功效。   一米二一的漆黑修越于眼前的怀抱,修长的炮管破空,漆黑的炮口直冲死侍。   “每一個地方的强度都一模一样吗?”   或者说,再无弱点?   亦或者说,以路明非现在的实力来讲,无法击破?   路明非微眯眼,   他清楚,如果想要完美解决现在的危险。   嗡!   染血的双眸炸开,三颗钝掉苍瘪的弹头掉落在地面,无礼滚动着。   却仅仅只是轰碎了鳞片,甚至还在慢慢愈合。   力道,依旧不够!   嗖——!   凶悍如牛,速度如豹,力大过熊。   死侍嘶吼着刺耳的叫声,无畏地杀向路明非。   “死!死!死!死!”   死侍肆虐的长舌舞动,呢喃着汹涌的杀意。   刀出鞘,爪凌乱!   刃飞舞,火星闪!   他劈在鳞片,迸溅光!它划过肉体,溅出血!   铿锵与叮当交错,依旧是路明非且战且退,落在下风。   但身体的潜能与战斗的记忆,却在压迫下以超越往常的速度复苏着。   愈发增持的力道下,刀穗舞动,安宁的淡淡清香,驱散周遭疯狂逃窜的硝烟雾气。   飘逸静谧的水之呼吸,带来波澜不惊的应对。   燃烧热烈的炎之呼吸,点燃时有时无的反击。   躁动呼啸的风之呼吸,旋转灵与巧,萦绕疯与狂。   重若千钧的岩石,扛!扛!扛!   一骑当千的雷鸣,落!落!落!   颜色!颜色!颜色!!   元素的颜色在那里?   金眸璀璨,路明非不断压榨着。   心跳,呼吸,肉体,记忆!   拼命压榨着!积压向极限!临界!   “死!死!死!死啊!”暴虐的沙哑嘶吼。   “再来!再来!再来啊!”渐入佳境,酣畅无比,路明非的双眸闪烁陶醉其中的疯狂,   “想我死?”   “那就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退身缩刀,身体各处扭曲结合的力凝结在手中,爆发!   从刀柄处传递,越过盏盏刀纹。   凝结,爆发,增幅,寻返往复!   击碎了界限!   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纹击刺!   哗啦啦!   旋转萦绕在刀身的水,于平静中乍起波涛!   呼吸法与剑技的力量,在路明非的手中,于此时此刻,第一次真正降临于此。   轰!   全身贯注在这一击的路明非被爪刃贯穿了身体,嘴角留着血倒飞了出去,砸在墙壁。   碎屑横飞,烟起雾散。   滴答!滴答!!   “啊,我受伤了啊?”烦躁的言语。   “不过没关系不是吗?只是受了一些小伤而已.”   也不去捂鲜血滚滚,淌出肠子的可怖伤口,路明非抬头望向肩膀被划出一道细小伤痕的死侍,咧着嘴角,无声而声,   “让我们比一比,谁的言灵更能坚持到最后吧!!!”   路明非将腹部的肠子一拢,胡乱塞了进去,面刃命令,   “路明非.”   “不要死!!!”   踏地声双双响起,爪与刃,力与技交错着。   墙壁被轰碎,铁门被斩断,飞溅的碎石将白炽灯打碎,降临的黑暗中,凶悍的两双黄金瞳,不死不休!   龙文流转,言灵·青铜御座的效果不断增幅!增幅!增幅!   但相对的却是,   慢慢的,慢慢的,路明非退后的步伐幅度减少了。   “死!死!死!”   “再来!再来!再来!!”   时时淌血,不断裂骨,路明非盯着那双金眸倒影中自己的面庞,肆意命令着。   “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   砰!   直至某刻,死侍与路明非被同时轰在狭隘楼道的墙壁两侧,却是拥有神智的路明非更快。   刹那间,不知是否是自身综合战力突破某种限度的原因,路明非看破了那流转的莫名纹路,看到了通透世界下不断移动闪烁且一闪而逝的弱点。   再一次通透!   “你这不也有弱点吗?”兴奋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挥洒着血与红的空间。   赤粉与深紫色的刀刃,狠狠钉进了死侍的身体。   双刀,四洞!   成功贯穿了那怪物般的肉体!   咕咕的血延着血槽淌出,如硫酸般刺啦跳动作响,溅落,腐蚀。   死侍感知不到痛苦,猛然前弹,却是一滞,因为它被钉死在了墙面。   扭动的腰身横向传导力,绷断了双刃。   扬起的足爪飞快,墙壁粉碎,死侍直接将路明非硬生生轰进了一处昏暗的房间。   足根怒然轰墙,铿锵拔出身体!   死侍就这么任由刀刃留在身体里,更加疯狂的言灵力量乍起愈发深邃的轻铜色,竟然直接将身体两侧的断刃留在了体内。   血红金黄的眸移动,狠狠落在了洞口。   轰咔咔!   死侍暴虐撞开了被开的大洞,跃空砸在路明非的身上,拳爪锋利,呼啸疯狂。   一拳又一爪!磅礴巨力与无比锋利的结合。   噗呲!噗呲!噗呲!   胸膛的血汹涌无比,争先恐后,如喷泉般往外冒。   可路明非呢?   他满意地攥着没有脱手的刀柄,在释怀地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死亡的感觉中,脑海中的颜色愈发清晰,路明非盯着对面的那双金色瞳孔,也不反抗,命令道,   “再来!再来!再来!”   向死而生的疯狂下,继续着危险的力!   咔!   死侍止住了,愣愣盯着那双弥漫着上位者威严的眸,不敢再下手。   嗯?   路明非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你没力气了?”   “那”   断裂的刀刃如活灵般融化,延伸,闪光,凝结。   “换我来?”   呼吸狂躁,回路奔腾,路明非抓住了更多的颜色。   昏暗的空间,燃起了璀璨的金光眸,还有   热烈的火!   “炎之呼吸·九之型”   流转绽放着橙,凝缩积累着赤。   身体周遭,翻滚热烈的火焰,爆炸,开来!   “炼狱!!!”   从下至上的红中赤,割裂了死侍的胸膛,绽放的龙之血,亦然在转瞬间被燃烧殆尽!   暴虐的力肆虐着,将死侍轰在墙壁,绽放无数裂痕。   摇摇欲坠中,死侍被翻滚的余威轰出了楼宇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窗内与窗外同时闪烁闪电的蓝光——一紫白暴虐,一蓝白纯粹。   一片漆黑之上,火光才刚刚散去,雷霆便在金色的眸湖与跃动中翻滚愈合的衣摆周遭轰鸣!   路明非的身影于漂泊风雨的窗台,一闪而逝,跃至长空!   踏!踏!光影在四楼窗台底与七楼窗台顶跳跃。   黑云翻滚,露出清冷的月。   海浪翻腾,送来咸腻的风。   前脚的心扣在窗台顶,后脚尖延着墙壁向天空撤动。   极尽舒展的身体,如履平地的身姿。   俯身之间,铿锵一声,归刀,入鞘!   面对坠落的死侍,路明非尽全力激发着通透世界的力量。   直至某刻,那流转的死之线横在了它的脖颈,一览无余!   呼——!   伴着闪电的呼吸在口鼻流转。   路明非呢喃低语畅快,   “雷之呼吸·一之型”   轰——!!!!   紫色雷霆吱呀树状,落于海浪!   蓝色长线贯穿天底,一线长空!   鲜血在空中飘洒,头身在刹那间分离!   藤原茫然的神志短暂回归,翻滚的视野注意到了熟悉的衣物与身体——并无头颅。   是吗?我死了啊。   被那个.   咚!   直至路明非狠狠砸在松软的泥地。   七楼的声音才追逐上了身体,先后弥散在两人耳畔。   “霹雳一闪!”   咚嗒!   头与身体弥散在路明非附近。   血混着雨,哗啦啦浇在路明非的身上,消散于无形。   一双兽瞳,缓缓熄灭。   叮咚!   【特殊任务:逃逸或斩杀逐渐失去理智的a级死侍藤原!(已完成)。   】   【奖励:言灵轮盘·四选一(已下发)。   】   “言灵轮盘效果发动中,需要检测言灵发送元素,识别范围扩张中,5米.”   “检测选位到言灵·鬼胜,14。   “检测选位到言灵·青铜御座,24.”   “识别范围扩张中,50米.”   “检测选位到言灵·时间零,34.”   “留待位置1,范围继续扩张中,请宿主耐心等待,选满抽取.” 第289章 奖励与目标   呼吸法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沉浸在体内。   心跳砰砰乱跳,尝试稳住体内各种紊乱的激素。   与言灵不讲道理地依靠权柄加强力量相比,呼吸法更像是刺激肉体的极限,高效,超效地拔高力量。   不过能缭乱现实中存在的各项元素再加增幅,也是够变态的。   在现实中亲身体验了那种力量,路明非感觉呼吸法的具体原理,更像是将自身融入了世界与自然。   皮肤各处漫出血红,溢出粘稠的汗水。   现实中第一行拼尽全力的战斗告一段落,一直以来被疯狂榨取潜力的身体不禁疯狂颤抖起来——理所当然的后遗症,脱力。   呼——!   长舒一口气,路明非艰难着抬起酸涩的双腿,挺直了脊背与身体,眼前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咔嚓!咔嚓!   光芒闪烁,甜腻的味道在雨幕中绽开,路明非大嘴一张,嚼起鲜嫩多汁的桃子,尽可能补充身体极度所需的能量。   路明非无奈叹息。   饥饿被缓解稍许,路明非望着藤原满是灰白色鳞片的身体,不仅皱眉,在心底犯了愁。   ok,战斗彻底结束了。   即使对方也算是个怪物。   路明非烦躁地捏了捏眉头。   叮咚!   上面残存的非人类破坏痕迹先不说,眼前这个明显就不是人类的身体   “要怎么处理啊?”   这大概就是成长?   也许,除却实力与心性,慢慢将过去的糟粕一面剔除,才是最宝贵的成长吧。   “主主.主人大人?”   “不论是尸体,血迹甚至是毛发或者脚印.”   一颗,两颗,三颗.   清脆可口的苹果,   一颗,两颗,三颗.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成了一个无底洞。   踏!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宇间。   【5.无限成长:具有一定智慧的“幻”具有.】   他不想被当成一个怪物。   “幻啊.”   粉红可口的水蜜桃。   不过即使路明非完成了任务,他也没有让幻停止收尾整理现场的打算。   总感觉那个胆怯懦弱的自己,在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在拼命地消散啊。   “那个,我觉得我可以帮你解决.” 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   随着路明非的走动,血迹,毛发,乃至皮肤组织,都在幻的忠诚扫尾下缓缓规整。   幻现在,生怕哪天惹到路明非,自己这只最多比阿猫阿狗聪明一丢丢的“宠物”就香消玉殒了。   他心念一动,召回高层的面具,重新扣在脸上,却不由翻了翻白眼,不禁吐槽起来,   幻谄媚低语,“主人啊,劳烦您在各个楼层溜达溜达消消食?那些痕迹,小的保证都能给你解决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紫色)无声而逃!】   突然,在路明非出乎意料的表情下,耳畔响起系统的声音。   “不是?这.这就完成了?”   见识到路明非恐怖一面的幻,哪里还敢用几个小时以前的骄横态度说话。   这能让别人看到?   总感觉麻烦大了啊!   怯生生的语言响彻,不知何时苏醒的幻似是害怕地探出了头,   看来不论是呼吸法还是混血种或者言灵,也依旧在某种程度上遵循着能量守恒定律吗?   咔嚓!咔嚓!   不知道吃了多久。   路明非的眼神有些茫然,连脚步都不禁僵住了。   眼见着就要将所有不应该存在的痕迹清除。   “您吩咐!”不远处,死侍躯体缓缓消解的势头猛然一停。   就像是模拟器中的经历与现实经历交相作用着,潜移默化影响着他。   颤抖着的白色文字在幻的操纵下,怯生生地浮现在路明非的视野之前。   说实话,路明非也倾佩自己,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在一个怪物的尸体前进食。   路明非塞草莓的手不禁一停:   “那就交给你了.”   嚼着可口的草莓,路明非轻声呢喃。   “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模样.”   “那那個.咕咚”   难不成他理解错,想多了?   其实无声而逃隐瞒“路明非”痕迹的对象,没有囊括他想象的那些人,就仅限于在这栋大楼里的人?   还是说做到这种程度,系统已经确认自己的痕迹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不管原因如何,任务完成却是个事实。   不管任务的判定标准是什么,路明非都想尽可能地不要引人注意。   既包括官方,也包括隐藏在世界表面之下的混血种组织!   倒不是路明非对他们与那些神秘力量没兴趣。   既然身处一个这么一个世界,不论站在什么角度,或居安思危,或未雨绸缪,或解开心中更多的谜团,路明非都要加以接触,了解。   踏上楼梯,路明非的脑海闪过思索。   等这件事情得到妥善解决,他绝对会动用自己那么动用的所有手段去接触那个包括混血种以及喰种的真实世界,尽全力去搜集自己所需的情报。   或积攒挽救点兑换骇客类的技能,或偷偷潜入一些可能隐藏着神秘的地方,这都是他眼下就可以采取的手段,与主动暴露自己的特殊相比,上述方法才是上上策。   路明非当然无比渴望获取藏在冰山下的信息。   但路明非却同样不能容忍那个世界中,尚且不知抱着何种理念、是敌是友的人与力量介入、影响到他与他在意的一切人的生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很多时候,只有待在暗处,才更能时时刻刻保证自己掌握主动权。   拿定主意,路明非放下摩挲着下巴的手,心神落到此行的收获里。   罪与罚领域意外延伸的挽救点奖励算是这一次最大的意外之喜。   整栋大楼,近七十名绑匪身上的人命,或多或少,一平均,累积起来都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告慰亡灵悲惨与生者痛苦的同时,领域也给路明非带来了高达21挽救点回馈。   不过,冷静下来,在现在具体这么一算。   挽救点简直就和打工的工资一样,既难挣,还不禁攒,更不禁花。   路明非在战斗过程中兑换的闪光灯,沙漠之鹰,巴雷特等零零总总花费了十多万。   这还算好,毕竟换算成了资产,以后保不齐能用到。   算上刚才“无声而逃”任务下发的五万挽救点,倒是回了一口血,整体达到了   以路明非现在的财力,虽然无法换购珍稀度较高,昂贵到333【骇客电子(紫色)】,但也能换购一张最低级别的紫色技能卡了。   不得不提的是,在挽救点方面,“罪与罚”后续惩戒罪人的任务的确将未来路明非获取挽救点的渠道拓宽了一些,挽救点不再仅限于完成任务后技能卡的附赠品。   但却也没有表面上这么光明。   毕竟,如此多成堆的恶人,路明非也不觉得自己能遇到多少次。   总不能为了挽救点,偷偷潜进监狱,把所有犯人的胳膊都拆了吧?   绝不绝?   挽救点啊挽救点.真难   咔哒!   路明非的脚突然踩到了廊道上枪管,思绪不由一僵硬,泛起灵活。   “系统?”   路明非的金色双眸,乍起超越以往的光!   “摸尸得到的战利品,能回收不?”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路明非第一次感受到了辛勤工作后得到在预料外的外快的喜悦。   【装备回收,挽救点+   】   【总挽救点数:   】   嘿嘿嘿!   劫富济贫!   这可比老老实实完成任务来得快多了。   哗啦啦!   团团无形的清香弥散,大把大把的菊花在整栋楼宇废物,慢慢驱散了各个角落的硝烟与血腥味。   想着“银”腾出空间里座落的沙漠之鹰,巴雷特,重机枪以及尽可能多留下的各种子弹,路明非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得了便宜不卖乖,   “系统啊,你这就不地道了.”   路明非砍价一样职责,   “凭什么技能卡的回收价只是折半,枪械的就折十分之一甚至是二十分之一啊?多奸商也不能这么奸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不起人类的智慧结晶与劳动成果?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幻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干着自己的活。   系统:“.”   路明非见没人搭理他,转了转眼珠子,   “系统,我手里还有不少呼吸法的种子,你收不?别说折价二十分之一了,你就是折价百分之一,我也有多少给多少!”   幻忍不了了:(⊙_☉)。   系统:“不收!”   “嘿嘿嘿!”   将两人终于有了自己想看到的反应,路明非贱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   有收获而不广而告之,与锦衣夜行又合意?   双手一展,路明非笑嘻嘻地亮出五道深邃的紫色。   除却那仍在扩大检索范围的言灵轮盘,这其实才是任务下发的最好奖励。   五张紫色技能卡,保底价值都在五十万的挽救点,往上走走,更是上不封顶!   路明非学着赌王,不断搓着冰凉的牌面,   “来个开门红!”   淡紫色的光茫弥散。   【反侦察刑侦大师(紫色):   我这五十年的老刑侦与反侦察,伱可顶得住?顶得住?】   “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路明非不禁一愣,废话不多说,即刻使用了这张技能卡。   坦白讲,他现在就缺这个。   刑事侦查学,现场勘探学,刑侦逻辑,罪犯心理,机关设置,痕迹销毁,线索诱导   脑海里,瞬间闪烁无穷无尽的知识。   一抹精巧的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新获得的知识喷涌而出,不断完善补全着路明非“无声而逃”计划后续里存在的瑕疵——如何更系统的隐藏痕迹,以及如何更完美的为造出“人质”路明非的不在场证明,他有了更多更详细更严谨的新想法。   “幻”   路明非接连出口指挥,将不足的地方一一完善。   第二次紫光弥散!   【千面易容(紫色):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难以识破的伪装技巧,华丽至极地表演!】   【沉浸演技(蓝色)】附带的状造和紫色技能卡其下的一部分知识相比,简直就是泥云之别!   “百变伪音?沉进演技?千面易容?”路明非眉目奇怪。   从外表到声音,再到性格。   从里到外的沉浸式转变!   “有够恐怖的.”   现实版柯南里单位贝姐?   路明非轻皱眉,不禁呢喃低语,感到不解,   “不过,怎么都感觉像是做坏事用的啊?”   就这三件套下来,这世界上都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了吧?   五角大楼都打一圈都不成问题。   路明非摇了摇头,甩去瞬间单位发散思维,将目光落在最后三张紫色技能卡。   “天灵灵地灵灵,别后面的全是废卡就行.”   路明非猛然甩手,一次性开了剩下的所有!   看着具体的内容,路明非不禁瞪大了双眸。   好消息!   炸了!   奖励炸了!   【骇客电子(紫色):   畅游网络与数据的世界,天下已难逢敌手!】   坏消息。   【骇客电子(紫色)】*3!   “剩下的两张,我能给谁用?”   总不能都回收了吧?   666价成333他想想都觉得亏!   路明非失神呢喃着,当机立断地使用了其中一张。   高数,英语,c++,python,软件,硬件   磅礴的技能树被点亮,大量的知识疯狂涌入脑海,规整到记忆宫殿的一角。   路明非不禁瞄向四楼指挥部不远处的完好无缺的电脑,五指不自觉地跳动其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手痒,也有点兴奋,想试一试骇客能力的厉害。   就是不知道应该将实验目标放在哪里。   突然,路明非抬起脚,注意到脚底下的纸质版信息表。   “嗯?这是?”   路明非不禁一笑,眼中冒出宛若见到小绵羊般——恶狼的凶光!   “呵呵,正好,找到目标了啊!”   “再合适不过的目标了.”   吱呀连成一片,路明非猛然坐到椅子上一转,噼里啪啦地打开电脑。   风扇嗡鸣转动起来,屏幕闪烁无数框框,绿与黑在金色的眸光中闪烁智慧与技术的舞蹈。   检索!   以“商场失火”为中心,所有展开的道路监控,   同步检索!   “701公交”今日行驶到所有的地点,以及衍生交汇的其他公交路线。   无数地监控画面弹出,疯狂播放着。   稍许时间过去,路明非找到了,   自己的目标! 第290章 骇客之威!尾声惊变!   静谧的房间中,破碎的大屏幕闪着故障的光,有电光声在跳动。   横尸遍野的呼吸声与痛苦梦呓声此起彼伏。   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某位昏迷的绑匪蒙胧胧睁开了眼睛,才注意到不远处那道熟悉的黑影,甚至都来不及呼救,就在破空而来的保温杯的亲吻下昏厥。   无意识抽动的身体,淌出一地暗红色的枸杞水。   路明非淡淡收回抛掷的动作,重新看向屏幕,噼里啪啦地敲击着各种各样的代码程序。   再次检索!   “出租车牌号?·28467”其上公司的对应服务器。   识别防火墙!攻破防火墙!   侵入服务器内部!检索出租车信息数据库。   锁定!   查询汇总该车辆下午5——7点所有停靠地点!   最终定位到某国际机场的监控画面!!   咕噜噜——!   胃部再次翻滚空虚寂寞的声音,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在指责自己的主人。   拉起面具,路明非随手在口中塞进一颗绿色的甜枣,嚼得脆响。   商厦幕后的老板还有那一堆竞争对手,甚至还有京城唐家的对手。   “改签今晚九点半的那一航班,飞往美国旧金山.”   能有多快有多快!   迟则生变!   “还真是有持无恐!”   “看这家伙的履历,貌似在计算机方面的能耐也不小呢?”   有些刺眼的屏幕上呈现出一张照片,与路明非适才踩在脚下的那张简历上打印着的一般无二。   仅仅几分钟,路明非便彻底锁定了自己目标的位置。   最后一个啊!让他等到了。   路明非不禁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   双手交叉,伸了一个蓄势待发的懒腰。   “也对,不然怎么敢在监控密布的商场设置各种各样的陷阱.”   在等待的这段,鸭舌帽也没闲着,花了半個小时侵入了航空公司的服务器,调查清了所有航班信息。   “人渣!”   眼见如此,鸭舌帽伸出手转了转自己的帽子,下压挡住视线的同时,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是彻底放下。   再晚一点,这人渣就要润出国了,到时候抓捕起来,绝对要耗费不少时间与精力。   幸运女神果然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心中大定,鸭舌帽静静等待着机票。   眉眼闪硕,眸光锁定,心中一阵兴奋。   啥?有人觉得它是垃圾桶?它这叫忠诚!忠诚懂不懂!?再说它哭给说的人看信不信?   不一会儿,路明非眼中的屏幕便浮现出相应时段航班所有旅客的信息——一览无余!   “哈哈,找到你了!”   室外的天气情况也舒缓了不少,想必不会再出现航班上的取消。   千算万算,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天气出了问题!   “妈的!倒霉!”鸭舌帽不禁暗骂出声,心情更加慌张了。   本想在事情过后再向警察举报算账,但【骇客电子】的出现刚刚好。   这一下!妥了!   鸭舌帽不禁在心中感慨,   罪与罚领域就这点不完善,为钱直接杀人的家伙送不进去。   排在前面的最后一对夫妻离开,鸭舌帽赶忙凑了过去,声音准确,根本没有确认是否还有空位的打算。   “抱歉,先生.”   接待人员不禁皱眉,重新确认一遍后,将鸭舌帽的身份信息打了回去,“你的身份信息似乎有一些问题,无法改签.”   鸭舌帽在长长的队伍里排了几个小时,等待着改签,在心底暗自着急。   里面的人,同样都戴着鸭舌帽——那个因路明非救人而暂且逃脱的纵火犯。   这一票牵扯的太多了,尽管已经删除了所有的信息,文件还有监控视频,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快速离开这个国家!   “不过,你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下一秒!   眉眼专注,心神投入,   手指飞快,掠起无尽黑影!   阴雨连绵,原本飞往夏威夷的航班无奈延期。   枣核掉落在地上,又缓缓消失,幻乖巧无比地收拾掉新诞生的痕迹,尽职尽责。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接待人员有些诧异来人的语气,但也没有多想,尽职尽责地按流程帮鸭舌帽办理起改签的业务。   不是他吹,就这一手骇客技术,整个世界都没有三位数的人能做到!   那些能做到到,一大半也是团队的形式,拆分出来的个人能力不足为惧!   好巧不巧的是,九点半的航班还有最后一个位置。   路明非转了转脖颈,咔咔作响。   如入无人之地,网络世界,就是他的天下!   “我说过了,绝对不会让你逃掉的.”   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松写意,独属于航空公司保护力度更强的服务器在现在的路明非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可结果却出乎他的预料!   “紫色级别的技能啊,真是可怕.”   路明非不禁感慨出声,猛弹褐色枣核,击打在不远处另一名苏醒的男人身上,带来幻梦。   “身份信息有问题?怎么可能?”鸭舌帽诧异质问,“你再仔细看看!真有问题的话,我一开始是怎么买到上一班机票的?”   “对不起,先生.”   接待人员再三确认,礼貌道,   “您的信息的确显示存在一些问题,不符合登机条件。   不仅如此,电脑中你的护照,你的签证都已经过期了。   按常理说,就连上一班的机票都不应该对你开放才对.”   电脑中的签证过期了???   不可能!   仅这一条信息,就将鸭舌帽惊出一身冷汗,不禁瞪大双眸,捏紧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   难不成?   不!不会的!怎么会!   “先生,您稍等,我咨询一下总台.”   接待人员倒是尽职尽责,拨通了总台的电话。   交谈几句确认无误,再一回神,刚才在窗口的鸭舌帽却已经没了丝毫踪迹。   “怪了?怎么走得这么快?”接待人员下意识皱眉,很是不解。   慌张落座,冰凉的钢制座腿酸涩作响!   猛拉电脑,狠摁开机!   “快点!快点!快点!!!”   鸭舌帽抖着腿,眼前这台电脑是他花大价钱配置的,但以往那令他骄傲的开机速度,在此时此刻却只让他觉得。   太慢!太慢!太慢了!   屏幕点亮!   鸭舌帽手指飞快,重新侵入航空公司的服务器,不禁舔了舔嘴唇。   自己的各项信息!果然被篡改了!   有什么人,不!   大概率是有什么组织,注意到他了!   “官方?还是唐家的人?”鸭舌帽下意识想到这两个可能的对象。   如此快就捕捉到了他的信息,并进行封锁,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正焦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对于鸭舌帽来讲,祸不单行的事情发生了。   嗡!嗡!嗡!   电脑颤动,跳出“ing!”的血红字样——这是鸭舌帽的电子设备遭到入侵的提示。   有人绕过了他设置的虚拟服务器,还攻克了他设置的三层电子屏障!   仅仅在着开机联网后的十几秒的时间???   “背地里晚点手段就可以了,也别太小瞧我了!”鸭舌帽猛然咬牙,展开防御!   他的骇客技术,在整个世界都是拍得上号的!   噼里啪啦,键盘声响!   刺啦刺啦,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逐渐灼热。   嗡鸣不止,风扇散热!   网络空间里,黑与绿为战场,延伸无限。   零与一为钢铁,错杂地排序交织着,凝结成盾牌,刀枪,弓箭!   在一串一串指令的跳动下,呼啸杀伐!   进攻,防守,跳转,撤退,捕捉!   咚咚!咚咚!   心脏不禁加快跳动,鸭舌帽的额头露出冷汗,就连双手都有些僵硬。   遇到对手了!   “不过!”   他注意到对方进攻的地点,露出一抹畅快的笑,   “还是我技高一筹!”   对方进入了他设置的迷惑陷阱,解析到最后,也是会得到一张中指的照片。   而他,则会在这段时间转守为攻,找到对方的位置,并加以摧毁!   略作调整,鸭舌帽自信笑着,展开反攻。   1n,2n,3n   就在鸭舌帽自己的陷阱快要被成功突破的时候,敌人即将有所反应的时候。   他猛然敲下最后一串指令,“砰”的一声敲击回车键,轰鸣出最后的子弹。   呼——!   赢了!   长舒出一口气,鸭舌帽扬起头,闭着眼。   这一场战争,是他赢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重新更改了航空公司里被篡改的信息,不一会儿,就能溜之大吉!   强压着内心的喜悦,鸭舌帽缓缓睁开了眼,却是一愣。   “怎么可能?”   只见屏幕之上,竖着一张鄙夷的中指。   那图片是那么熟悉!   那不就是他设置的迷惑陷阱吗?   轰——!   烟花绽放,画面流转,跳出一只红棕色的狐狸,双手高举着字母。   “gg!”   笑容温和而可爱,但在鸭舌帽看来却是无尽的嘲讽。   怒从心来,鸭舌帽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只不过开局失利而已,他也没有失去多少重要的东西。   再战!   鸭舌帽猛然抚上键盘,敲击,可电脑却一点反应都不给,只有那顶部的摄像头,悠悠亮着红光,电脑的控制权,都被剥夺了!   恰逢其时,   红棕色的狐狸啧啧摇头,同时还不忘摇晃手指,从背后掏出一堆又一堆东西,放大在四周。   那是鸭舌帽电脑里的所有文件!   未被删除的,已被删除的,应有尽有!   “youlost!”   红棕色的狐狸,淡淡地举起牌子,宣告结果!   与此同时,口袋里叮咚叮咚传来脆响。   鸭舌帽下意识掏出手机,却见自己设置在各国的银行卡,竟在同一时刻将全部的资金转进了各个国家的基金会与希望工程。   不仅有今天完成任务所得的巨额报酬,还有以往所得的一切,在这一切,都没了!归于零蛋!!!   对面的那群人比他想象得要强,从他身上得到的信息,恐怕也比他想象的要多。   而他,什么都没得到。   他败了!   在骇客的技术上,败的彻彻底底!   “伱们到底是谁!”双目赤红,鸭舌帽盯着摄像头中的红点低吼,他知道对面看的到,也听得到!   “你可以叫我狐狸?”   红棕色的狐狸举着理所当然的小牌牌,如绅士般轻轻鞠躬,   “我们的战斗到此为止,感谢你带来的稍许乐趣.”   “祝你,以后的生活愉快了.”   音响传来中性的声音。   那卡通狐狸缓缓消失,秃留一张漆黑为底面,红棕色花纹勾勒的狐面。   叫我狐狸?我?不是一个组织?是一个人!   鸭舌帽心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随后猛然一哆嗦。   他总感觉最后从音响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不怀好意。   还来不及多想为什么,笔记本的屏幕便缓缓黑屏,秃留那张面具,闪烁着微光。   漆黑的屏幕倒映着鸭舌帽的身后,浅蓝的衣服与黑色的胸章。   “你好,这位先生!”三四位人民的守卫者呈包围状盯着鸭舌帽,其中一位举起自己的证件,脑海里想着刚才整个分局所有电脑莫名播放起眼前之人在晚上商场鬼鬼祟祟的视频还有手机里给出的定位,声音严肃。   “我们怀疑你与一场纵火案有关,请配合调查,.”   经过一番激战,满头汗水的鸭舌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   不是?在和他对抗的时候,对面到底还做了多少事?   他的骇客技术,有那么弱不成?   “真是不错的表情,祝你被执行死刑之前的牢狱生活,愉快.”   一只手还抚在键盘,另一只手依旧往嘴里塞着各种小水果,路明非看着监控画面里的鸭舌帽,解恨道。   除了攻克鸭舌帽的笔记本电脑,转移他的非法所得,帮助就近分局的人民公仆逮捕罪犯,路明非倒也没做太多事。   无外乎抽空恢复了商厦里被鸭舌帽破坏的视频,   将他杀死摩托车手、纵火的所有罪证打包发给了刑侦总局,   协助另一分局的叔叔们,前往苏景天所赶往的交易地点抓捕最后的绑匪。   梳理出一份囊括当地商厦各个老板与某个家族对失火商厦幕后老板与唐家的阴谋。   解决了城市边缘落在他所处的这栋楼宇的一些监控画面——路明非来回爬楼以及最后那非人类一刀的景象。   还挖掘出藤原一行人的所有信息还有背后站着的——李佳的父亲。   这一切里,最难的一点貌似是——路明非利用网络数据与图片建了个模,就刚才那只狐狸,毕竟其他在网络上都留有痕迹,这才是从零开始的工作。   咔嚓!咔嚓!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嚼着枣子,另一只手仍在操作打包着最后的文件。   哦,   对了,到后来他用的都是一只手。   “总感觉跟用红点在星际虐菜一样.”   路明非不禁吐槽,拉下了面具。   骇客电子,恐怖如斯!   这一次,真是赚翻了好不好。   路明非起身向外走,打算完善最后的收尾并带着苏晓嫱“逃之夭夭”。   只一出门,却有冷冽的刀光在身下闪烁而过!   噗呲一声!   从前向后!   贯穿了他的胸膛! 第291章 意外收获!新的任务?   咚!   路明非的心脏骤然停跳!   鲜血缓缓流淌,滴溅在地上,绽放!   路明非轻低头,便见到了一双——璀璨的黄金瞳!   又是一名混血种!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赶回来的麻生手持匕首,眉眼凛冽,言语肃穆,   “放心,你死不了,因为我避开了你的心脏.”   “但是,我也能随时切开它!这种伤,即使是混血种,也很容易丧命!”   “该怎么做,你懂!”   麻生不经意间左右扫视,这一路上的发现的异常,早就将她的警惕心拉高到极点。   “你们有多少人?其中有几名是混血种?言灵都是什么?”   “老实交代!”   麻生低呵道,将匕首贴近心脏几分,   “赶紧的,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你知道吗?这位女士,你最大的失误.”   路明非轻声低语,一下子扣住了麻生的手,双眸乍起刺眼的光,   咔哒一声拉动枪双!   路明非瞄准麻生的脚腕,轰然开枪,有所留手。   微风细雨中,脚腕一疼,重心渐失的麻生猛然向前倾倒。   果不其然!   犹豫是否使用的僵持被路明非捕捉,他当机立断,扯下胸膛中插着的匕首,飞刀一击,贯穿了麻生的右手掌。   叮铃当啷,深邃的紫色翻滚着,染血的石英玻璃摔在地上,滚远。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把他们当成了实验体!   怎么回事?   没有力量不需要代价,与藤原的一味恐惧与崇拜不同,她早就怀疑过那位大人为何平白无故将这种提升实力的药剂交给他们。   他会怕被破坏心脏?   开玩笑!   麻生猛然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路明非手中的枪口,冒着白烟。   “不要死”的极限在现实,可比模拟中要高多了!   不过,普通的混血种会在这种伤势下丧命吗?   看来“不要死”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言灵呢。   踏踏踏!   路明非猛然冲刺到窗台,低头观察。   她当机立断,左手有刀光闪烁,噗呲一声,砍断了自己那被路明非束缚的右手,狠辣无比!   “是没有试着直接砍下我的头!”   楼宇下新鲜的鲜血,被击穿脚腕都毫发无伤.   路明非明白了!   但下一秒!   麻生就在路明非恍惚的目光下站直,以超越往常的速度奔逃而去!   他记得那个女人一开始就砍下了她自己的右手腕,但却在下一刻用完好无缺的右手掏出了那紫色的药剂。   她不经意间瞄向路明非腰间挂着的利刃,心中敲响警钟!   “动”字尚未脱口而出,在路明非诧异的眸光下,麻生闪身突刺,从他的侧面奔逃,只留给他一个无比清醒的眼神。   “别”   麻生也见到了一楼藤原的怪物模样,清楚那是血统突破界限后的结果——成为没有神志的死侍,与死亡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女人,也有增幅身体强度的言灵不成?   路明非的心底不禁闪烁出这种疑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没打中?   但的确有血啊!   突然!   砰砰!   路明非困惑抬头,却见浑身是血的麻生毫发无伤,朝海面上的游艇奔逃。   路明非的脑海突然出现几张画面,适才感到不对劲的地方豁然开朗。   难不成就是这个人干的!?   意识到什么的麻生自知自己的正面战斗力比不上藤原,就更比不上眼前很有可能杀死藤原的家伙了。   如果被破坏掉心脏就会死的话!   路明非早就被刚才的死侍杀死了!   他在楼宇下看到一滩新鲜的血迹,来自那個女人!   但却并无人影停留。   不仅是麻生刚才没有直接斩杀他的缘故,更是他也想留下这个理智的活口,审问一些混血种世界的信息。   两颗子弹落在麻生与药剂之间,制止了这一切。   但这可是四楼!   好大的力气!   麻生感知着被锁死的手,发现无论怎样用力,刀刃都无法移动分毫。   眸中金光一闪,麻生下意识去够那唯一的底牌,却听枪声响彻!   路明非下意识调转枪口,却见那个女人纵身一跃,从窗口坠落——既然打不过,就只能逃了!   外面还剩半边尸体的藤原貌似就是被刀枭首的。   噗呲一声!   鲜血绽放!   鲜血喷洒,龙文自喉咙深处震响荡漾,麻生猛然爆退,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只深紫色的药剂。   刀?   她也有那种把自己变成死侍的药剂?   路明非不禁瞪大双眸,被那抹深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却见麻生的动作与眼神皆闪烁出一丝可视的犹豫。   那是   “检测选位到言灵·时间之轴,44.”   “言灵轮盘·四选一选位成功,请宿主注意接收.”   那是她的言灵!!!   路明非在心中道明适才一切不对劲的原因。   而就在路明非愣神的时候,麻生已经气喘吁吁地逃到游艇上。   油门轰鸣,水波绽放!   黄金瞳濒临熄灭的她疲惫无比,但还是强撑着把这游艇的方向,迎着海浪拼命远去。   言灵·时间之轴。   移动自身的时间轴,是混血种能掌握的,少数涉及时间的言灵。   麻生唯一清楚的类似言灵,为芝加哥那所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所有,被称为百年以来最强的屠龙者。   按理说如此变态的言灵,应该能发挥更大的威力才对。   但正因为这个言灵的效果太过不讲道理,其限制也是非常大!   不清楚更高层的血脉会如何。   麻生只清楚,   以自己b级的血脉强度,也仅能将自身时间前调秒。   可以使用的次数更是少到可怜。   不然她何至于逃.   噗呲!   突然,麻生的右胸口绽放血花,半边身子的血肉都飞进了海里,晕染刺眼的嫣红!   轰!   响彻天底的枪响回荡在耳畔,麻生微回眸,便见那戴着龙脸面具的男人手中莫名出现一把漆黑修长的巴雷特,枪口正缓缓冒烟。   言灵.时间之轴   麻生猛咬牙,双眸炸亮。   “发动啊!!!”   时间轴逆转秒,身体再一次恢复了原状!   她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目视前方的黄金瞳近乎熄灭,精神疲惫的麻生几乎快要昏厥在地,却强打着精神,猛踩油门,轰鸣远去,没入不知藏着多少危险的汹涌大海。   她想活着,活着回家。   楼宇的窗口处,有银光闪烁。   路明非收枪不动,随后不禁感叹,   “每一位混血种,都不容小觑啊.”   不用浪费时间与子弹了。   疑似调转时间的言灵,比“不要死”也不城隍多让了。   下意识忽略了次数的可能性,毕竟“不要死”那么变态,也没有什么次数限制,其他混血种也没理由比他差多少。   眼见麻生言灵的效果,路明非主意更定了。   随便出现两个混血种的言灵都如此变态!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混血种世界的人先找到他。   主动权,必须在路明非自己手上!   麻生的出现与败逃,为这场事件彻底划上了尾声,却也带来了新的变换与线索。   像是路明非最后从言灵轮盘里获得的力量。   【言灵·时间之轴:调转宿主自身的时间轴。   】   还算不错的力量,这个言灵,路明非已经试过了,他目前能调转的时间极限大概在2秒钟,有些消耗精神与体力,次数上倒没有感知到太大的限制。   另外吞噬完死侍尸体的幻,倒是给了路明非一个意外之喜,   【8.言灵武装:蚕食死侍的幻,在宿主血液的刺激下觉醒了容纳言灵的力量。   目前最高可承受3个普通言灵与2个高危言灵。   】   【普通言灵一号位,言灵·鬼胜:增幅幻所幻化一切物品的强度,最高可增幅至八倍,并无视痛觉。   】   虽然路明非与幻一致表示,无视痛觉这一点毫无作用,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鬼胜言灵的基本增幅,在另一种意义上让路明非多了一身全套的鬼胜牌防弹衣。   【高危言灵一号位,言灵·青铜御座:无止境强化幻的硬度,发挥至极致时,幻所幻化的所有物品都将浮现金属色。   但过大的力量会将其所幻化的物品压成粉碎。   注意:该言灵单次使用后需要经过冷却期一个月,并需要幻补充吞噬大量金属,方可再次使用。   】   该怎么说呢?   看到这个言灵的时候,路明非已经直呼岂有此理了!   那个死侍的难杀程度,没有比路明非清楚的了。   如果再次面对同样的情况,直接让幻开启青铜御座强化“蝴”与“蝶”,奈何你有多用硬,路明非也有信心将对方一刀带走。   就算带不走,路明非身上的青铜御座套装,也足够崩掉对方的牙与爪!   刚才的战斗那么艰难,多少也有些武器强度跟不上的意思。   而路明非他现在,则相当于是获得了一个没有副作用的单次大招。   会把武器压得粉碎?   开玩笑,有幻自主愈合的属性在,直接来了波抹消副作用。   唯一的限制,就只有时间与金属而已。   结果,表面上路明非只从言灵轮盘里收获了时间之轴的力量,但实际上除却那言灵·时间零,另外的两个也都进了路明非的腰包。   实力与力量可谓得到了不小的增幅。   那【言灵武装】的空位,也为路明非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   想着“银”空间里的深紫色药剂,路明非不禁唤出适才触摸那药剂的瞬间,系统弹出的新任务。   【任务(蓝色~~金色等级):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秘密。   时限:   5个月。   详情:   扑朔迷离的局势中,这神秘的液体藏着可怕的力量,足以令世人疯狂。   要求:请宿主前往它的制造地,尽可能将一切调查清楚。   奖励:待定(视宿主完成程度下发)。   】   至于制造地?   这还用问,听藤原这群人嘴里冒出的语言就知道了。   “今年寒假要去一趟日本了,主要约见下那位小女孩,看看能不能把她的病解决了,其次就是调查下这鬼东西的来源.”   这还没放假,路明非就已经安排好寒假要做的事情了。   真可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挽救点-1000。   】   兑换出一副与自己原本瞳色一模一样的定制美瞳,佩戴到眼中。   不清楚具体会维持多久,但从刚才开始,路明非便发现自己无法主动熄灭这双黄金色的眼睛了。   轻轻眨眼,转动眼球,那定制的美瞳便将鎏金色压制了个八八九九,路明非心中下意识冒出一个字眼——永燃的黄金瞳?   此时此刻,路明非正躺在七楼的某处房间,久久不动。   除了楼宇内非人类力量贯穿的大洞,一切能消除的血迹与痕迹已经被路明非尽数排除,收尾工作与迷惑工作在幻与反侦察经验以及骇客技术的协助下,也已经告一段落。   事件会引起混血种组织的注意已经成为一种必然,路明非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自己的角色与老鼠和龙他们彻底切割!   路明非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目色中闪烁出一种茫然。   【沉浸演技】悄然发动。   路明非茫然四顾,随后想起什么似地猛然起身。   愣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地跑到屋外,却是猛然跌倒——是一具昏迷的“尸体”!   窸窸簌簌!   面上很冷静,但路明非却摆出慌张后退的动作,成功在身上蹭了一身尘土与红色的血。   接下来,他由衷扮演着人质“路明非”的角色,蹑手蹑脚地将留下“清醒后”从上到下的所有痕迹。   血液,毛发,指纹,脚印,原本被清除的痕迹被再次留下,却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异常!   直到最后到达苏晓嫱所在的房间。   “小天女?小天女?”路明非碰了碰小天女,却迟迟无法唤醒她。   也不清楚是否是觉醒言灵的原因。   路明非也只能选择备用方案,背着她离开这里。   细雨飘飘,滨海小路,   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都染着红的少年静静背着女孩往城内走,不言不语间,只有海浪与海风。   在那海风的吹拂下,苏晓嫱缓缓张开了眸子。   浑身无力的她下意识摸了摸左手的指甲,却是一愣。   虽然没感觉到什么痛苦,但她记得,她的指甲应该已经.   熟悉的安宁清香传来,苏晓嫱这才发现自己被什么人背在身后,   “你”嗓子干得难受,声音自然有些沙哑,苏晓嫱下意识询问,“伱是谁?”   “小天女?”路明非惊讶道,“你可算是醒了!”   “我刚跟你讲啊!”路明非接续话茬,讲着楼宇里的情况,输入着错误的信息。   “是是这样吗?”苏晓嫱想着昏迷前见到的那道熟悉的影子,不禁呢喃低语,“原来,不是你吗?”   “啊?什么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苏晓嫱?”路明非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随后不禁皱眉,   “小天女?”   不只是力竭还是精神太过疲惫,只清楚披着路明非风衣的苏晓嫱,再一次缓缓睡去。   “不是我,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啊.”   路明非轻声回答,言语散在海风里。   随意洒在楼宇内的菊花被风从窗口吹了出来,零零散散地在两人身后飞舞。 第292章 警局风云!   卡啦!卡啦!卡啦!   滚烫的打印机得不到休息,呼哧呼哧吞吐着纸张,一沓又一沓。   电话声此起彼伏,回复的人都捂着耳朵,扯着嗓子,因为稍微小点声音,对面便听不到。   来来往往的脚步不时相撞,隐隐有资料从空中滑落,被踩在脚下。   沿海小城的警局,超乎以往的乱!   因为就在今天,在这座城市,好几起难得一遇的大案接连发生,集体加班的一夜,连轴转。   “报告!唐局,银行失窃的金条找到了,嫌疑人还未确定,需要加派人手.”   一整天没合眼的警察递交请示,“对方很有可能具有热武器.”   毕竟银行金库里那,可做不得假,还有什么能造成这种效果。   “报告!唐局,那位摩托车手的解剖结果出来了,的确死于毒杀,附近的监控全都被黑了,技术部门正在破解,但有些难。   请您指示.”   “我就是单纯感觉他不对劲.”   少说都有十年的功底了。   呼——!   重重呼出一口气,得知自己女儿彻底脱离危险的唐云刚双目一凛,回复了往日的干练,朝众人发号施令,   在刚录完绑架案笔录的路明非略显诧异的目光下,原本糟乱的警局,霎时间稳定下来!   【如生绘画(蓝色)】缓缓发动着。   “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是不是嫌疑人.”   路明非不自信地挠了挠头,朝对面尴尬笑笑,   “可不是吗?比旁边这家伙画的好多了.”   另一位小警员揶揄道,“都能直接来我们部门上班了.”   “报告!唐局,抵达沿海那栋废楼的兄弟们传出信来了,”又一警员进来,这一次直接踹开们,可见情形之恶劣,他将其他人挤开,语气急躁,   “不过来咱这上班还差点意思.”   “你学过,素描?”小警员一脸懵逼,从事这一行几年了,见过不少让他改鼻子改眼最后改回初稿的,但要求把纸和笔交出去的,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他们的工作,是通过目击者的口述,去猜测描摹出嫌疑人的长相,光会画画可不行,还得懂一些刑侦经验。   “在商厦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里面,我就只看到那一個人盯着大楼笑,还带着个用来遮脸的鸭舌帽.”   愣愣交出纸笔,在小警员以及附近其他成员的诧异目光下。   “别愣着了,行动!”   路明非如是呢喃着,步入一个小房间——“刑事技术部门—模拟画像师办公室”。   自从纵火案交付给警局,不论是图奖金还是图荣誉,已经有不少当事人以知道嫌疑人为由过来提供信息了,但却没一点用。   “我学过素描,那样快一些.”   “好好,小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路明非暗道机会总算来了,向小警员说道,   “那个?哥,要不你把纸和笔交给我?”   “推进不了就暂且搁置,把所有警力都集中起来,这两件大案影响最大!”   “报告!唐局,失火案附近那染血的死胡同案件没法推进了,尸体找不到,各处的监控都查不出痕迹.”   放在平时他还可以有条不紊地解决眼下的事情,但现在心烦意乱的他却有些顾不上眼前的一切。   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缓缓在路明非手下成型。   这可比那谁谁谁凶神恶煞,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强多了。   他在执行自己的后续计划,看看能不能打几个辅助的补丁。   “银行失窃的案件延后调查!人命关天的事件优先!”   三十人的技术部门,硬生生恢复不了数据,对面是个狠角色。   “对!对!应该的,等事情过后,我们一家一起去拜访!一定去拜访!!!”   “我说怎么会这么乱,原来是主心骨出问题了啊.”   直到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位局长首次在工作时间内接通私人电话,一阵点头回复,彻底松了口气。   “你说你知道纵火案的罪犯,是吗?”小警员怀疑地看向浑身湿漉漉的路明非,无法相信。   他猛然坐正,素描笔落在纸上,提起重视,附耳倾听路明非的话,   “好样的,小伙子,如果是真的,你这可是立大功了,少不了个全校表彰.”   “报告!唐局,失火商厦的监控资料同样有被清楚的痕迹,技术部门说很难回复。   现场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虽然有些少,但还是拿来了一份,想先请您过目.”   “我去,小兄弟你有一手啊!专业的吧?”小警员震惊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肖像画,竟然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能画出来的。   笑?鸭舌帽?   警员心中一凛,暗道难不成这次是真的?   因为失去主心骨而有些慌乱的众人,心中不禁大定,   “是!”*n!   “滚!我要见到人,我也能画这么好!大大概吧.”   小警员其实还是有些不自信的,但还是找起面子,   被称为唐局的男人坐在办公室,听着那一串串“报告!唐局,”“请指示”,只感觉到头大!   “别着急,慢慢想,那个嫌疑人是什么特征?”   “好好,轻语,也要注意休息!嗯嗯,挂了.”   “是一级大案!重大刑事案件!您快看看吧!”   不仅如此,还得在短时间内了解清楚每一位目击者的心理审美,可不是个简单的活。   踏!踏!踏!   突然,凛冽的踏步声传来。   一位身材非常哇塞的女警官从远处走来,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见到这怪异的一幕,不禁皱眉,   “你们几个,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唐队?”有警员诧异回头,随后指了指路明非,“我们在这看这小兄弟描摹商厦纵火犯的肖像呢?”   小兄弟?纵火犯的肖像?   唐云柔瞥了路明非一眼,随后正目看向眼前几位警员,道明来意,   “不用调查纵火案的嫌疑人了,分局传来消息,纵火犯已经落网了,不仅如此,商厦附近死于毒杀的那位摩托车手,也是那个家伙杀的。   证据充足,两起案件基本算是结案了.”   “落网了?这么快!”小警员不禁长大嘴巴,很是无奈,“又让技术部门那些兄弟抢先了?”   “监控越来越多,我们这个部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听闻此言,唐云柔面色一僵,犹豫稍许,还是选择向眼前的同僚说明真相,   “不是我们局的技术部门做的.”   唐云柔偏转目光,语气中带上了不少尴尬,毕竟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摩托车手被毒杀的监控,商厦内纵火犯的活动视频,甚至是纵火犯本人落网,都是警局外的人出手干预的结果.”   “警局外的人,谁啊?”小警员没看明白唐云柔的脸色,下意识询问。   “不知道!”唐云柔冷硬摇头,敲敲门框,说起正事,   “那个暂且不提,我来这是告诉你们部门.”   “不要再管已经解决的商厦纵火案了,唐局让我通知伱们部门全体成员,赶紧与沿海绑架案的警员汇合,有些人的肖像需要你们来描摹一下.”   “是!”小警员一众立正听令,随后朝路明非吩咐,“幸苦你了,小兄弟.”   “没事,不辛苦,不辛苦,你们才是最辛苦的.”   路明非笑着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将已经完成的肖像画对准了唐云柔。   “等等!”唐云柔心中一凛,指着那张肖像画,朝路明非确认,   “这幅画,是你画的?”   “嗯嗯,”路明非没有说话,反倒是小警员点了点头,“是他画的,云柔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唐云柔面色复杂地回应道,   “就是他画的肖像,和已经落网的纵火犯,一模一样.”   “什么!这么巧?还真是这个人!”小警员不禁望向羞涩挠头的路明非。   唐云柔的第六感分外精准,与其他成员不同,他抓住了路明非一个学生为什么自己在这里的重要疑点。   几番询问过后,他们才清楚,眼前的学生“路明非”,实则是他们正在调查的绑架案里,除已经昏迷被送往医院的女孩外,唯一清醒着的目击证人,俗称人质。   一人贯穿了两起案件,说不出的巧合。   “路明非是吧?你现在在这里休息,我们已经联系你的家人了,等他们到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后续有需要,我们也会随时联系你的.”   唐云柔将路明非安排在接待室,看着乖巧点头的他,眉眼闪过莫名的意味。   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相较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他太冷静了。   将这个疑点放在心头,唐云柔转头迈步向正在讨论会议室,龙文不可察地在喉咙深处响起,眸中的金黄一闪而逝。   莫名的领域笼罩,路明非下意识浑身绷紧,又在下一瞬间放松。   瞄向短暂停顿又迅速远去的唐云柔,路明非的目光闪烁出一抹复杂的意外神色。   又是一位混血种?   通透世界下,大多数混血种也只是比一般人的体质稍微强上那么一点,其他根本就看不出太大的曲别,无法区分。   如果不是刚才那未知言灵发动的痕迹,路明非甚至都察觉不出适才询问自己各种问题的警察,竟然也是一位混血种。   “希望那言灵,”路明非微微敛眸,“不会将事态引向不好的方向吧?”   与一般人质不同,他在被绑架前可还做了一件大事!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适当掺和一下,看看能不能加强割裂感。   毕竟以隐藏为主的“面具”成员,可没有什么理由主动在警方面前暴露自己。   已经知晓纵火案凶手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警方面前再画一遍鸭舌帽的肖像。   略显拥挤的会议室,随着唐云柔与最后人员的到来,总算可以开启这场会议。   唐云刚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环顾四周确定所有人都到齐以后,正式开启会议。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唐云刚示意众人拿起身前的文件,略显忧愁,   “据资料显示,今天发生的各大案件,都并非是偶然,而是被串联在了一起.”   “但那只是表象!”唐云刚敲了敲桌子,在分析版上写写画画,   “实际上这是某个家族借势出手!对唐家人员的蓄意谋杀.”   “这一次牵连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众人惊闻刺言,瞬间就炸了!   是害怕这一次行动可能会产生各种阻碍,也是震惊。   别人可能不清楚,他们这些人可知道。   局长唐云刚,队长唐云柔这对父女,正是唐家的人!   轰!   脑海轰鸣着,唐云柔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要说纵火案里可能牵连的目标,就只有她的母亲还有妹妹.   想到那个可能,唐云柔不受控制地扶住桌子,身体有些发软,她也是想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负责纵火案了。   直到前方的父亲朝她送来一击“安心,你妈妈和你妹妹都没事”的眼神,唐云柔才敢松一口气。   “不仅如此,”唐云刚怕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员的注意力,   “沿海发生案件,也与适才落网的嫌疑人有关.”   “经现有资料查证,这起绑架案涉及跨国犯罪与商业纠纷,主要牵扯到当地的两位知名企业家苏某与李某,嫌疑人已派相关小队前往抓捕.”   “这”地下有人翻完了资料,不禁嘀咕起来,“这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罪犯已经落网,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就只剩下一个抓了,还要我们调查什么?”   “可不是吗?”另一位队长翻着满是电子信息的资料,不禁点头称赞,“这次技术部门立大工了,前因后果,动机,证据,这收集得可是明明白白啊.”   技术部门的负责人员不由红了脸,随后在一种诧异地目光下,嚅动嘴唇,   “虽然我很想把这份功劳吞下.”   “但遗憾的是,这些资料并不是我们技术部门收集的.”   技术部门负责人低下头,不敢再看同事们头来的目光,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第293章 猜忌!   “我们的确有信心恢复所有被删减的监控视频,但问题是需要大量时间。   那些视频以及各种证据.其实其实是被一个技术了得的骇客,主动喂过来的.”   说出这句话以后,技术部门负责人不禁再次低头,不再说一句话。   “什么!骇客?什么级别的骇客比你们部门三十号人加起来都强?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里有几个是在国际大赛上拿过一等奖的吧?”   “不是?老王!你电影是不是看多了!咱可是开会呢?你别开玩笑了!”   “就是!立大功就立大功,老实承认,我们最多就是宰你几顿饭而已啊.”   众队长皆是不信。   咚咚咚!   唐云刚重重敲了敲桌子,环顾不可置信的众人,尝试重新场控局面,说实话,刚听技术部报告这件事后,他也愣了好长时间。   “行了,都冷静点,三队队长也是,这时候,也别乱开玩笑.”   “虽然对方疑似是直接黑入了纵火犯的资料,才那么迅速地获取各项信息。   但不可否认的是,技术部门说的都是事实.”   唐云刚轻声叹了口气,   “不论是毒杀案,纵火案,还是武装绑架案,这些需要我们耗费几个月时间去解决的事件,的确都已经被一股神秘力量解决了,而且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笑!!小王八羔子!你还有脸笑!”婶婶见壮,噼里啪啦打得更狠了。   眉眼弯弯,敛尽了美瞳之下深藏的灼热金黄。   他们神色奇怪,言语疑惑,有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婶婶再势利,叔叔再妻管严,小胖子再自私。   不是敌人,他们不会想着杀死你,不是陌生人,对你的生死毫不在乎,他们反而会在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冒着雨来找你,找到你还会骂你。   唐云刚敲了敲分析板,眉目凛然,   哪怕自己受了伤,也依旧在意你。   那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这里炸了呢?   “路明非!路明非!!”婶婶的大嗓门,带着沙哑。   “路明非!你个小兔崽子!”头上缠着纱布的婶婶隔着老远,那赤红的眼便先所有人一步发现了不远处的路明非。   “明非!明非!”叔叔的呼喊,清晰可闻。   “哥!!哥??你在哪呢?吱个声啊!”唯有小胖子怕的不敢大声说话,但也带上了慌乱。   路明非愣愣看着眼前反应不一的三人,突然笑了。   “王八蛋!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那个高傲的妈交代?你说!我该怎么交代?我这辈子都得欠着她的!你知道吗?啊?你知道不知道!”   匆匆集合,匆匆散会,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叮铃铃!   突然!   在会议室不远处路明非的视线下,刚才还在开会的人倾巢而出。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仅是审查逮捕已经锁定的罪犯.”   额头肿着青包的小胖子见路明非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恢复了往日的态度,也不叫“哥”了,咕噜转的眼珠子回想起了八卦,   “没事就好啊!”   婶婶骂骂咧咧,发泄着女人的情绪。   在路明非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湿漉漉的老路家三口卷着各式各样的绷带,一鼓囊冲进了警察局。   也不会拿火烧你,不会把刀子捅进你的胸口,不会将爪子插进你的胸膛,更不会毫不犹豫地对你开枪。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突兀结束的会议只有一个原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叔叔看着眼前三人,一直紧绷着的心一泄里,不由倒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瘫成一团,不断呢喃着,   “各队长就此解散,集结全部警力处理其他案件的后续,务必减小影响.”   唐云刚的手机再次炸响!   “你要吓死我是吧?你是要吓死我对吧!”   唐云刚一反常态地接通了这则电话,交谈几句后,目色波动着,抿着嘴看向众人,   “情况有变,绑架案被拆分了出去,交由上面派来的专员负责.”   他皱眉掏出,下意识想要挂断,见到那一串号码的同时,却不禁一愣,神色严肃起来。   “更要弄明白这个庞大的神秘组织的成员结构,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的目的!这個组织是否会对我们的城市与公众产生某种危害,才是我们着重要去确定的事情.”   “路明非,那个,你和苏晓嫱还有楚子航,到底是啥关系啊?跟我说说呗?”   “虽然案件能得到这么快的解决,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但这也是我将你们召集过来的主要原因.”   可路明非只觉得不痛不痒。   但他想到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希望他迄今为止留下的暗手与误导,能如愿以偿地发挥作用吧。   突然,警局门外骚乱起来。   这起案件,果然引起了混血种组织的注意。   “云柔,你留一下.”   路明非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接下来”   她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先是将路明非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随后一巴掌又一巴掌往他身上招乎,   “小王八蛋!伱个小王八蛋!”   85,81,80   路明非轻轻望着眼前的绿色好感度,痴痴地笑。   “这好感度,不是也不少吗?”他不禁呢喃出声。   也许就和早见梨衣的那群真实的虚假“家人”一样,每个人的好感,都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   “叔叔!婶婶!寂寞的贪吃蛇,我有点累了.”   路明非一一看向三人,挠了挠头,   “咱们.回家吧?”   婶婶慢慢停下了发泄情绪的举动,默默抹起眼泪。   叔叔疲惫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叫起出租车。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跑学校,出车祸,走医院,奔局子.胆战心惊了好几个小时,他们,也累了。   唯有小胖子一脸懵逼,不禁瞪大了眼睛。   寂寞的.贪吃蛇——?   不是!路明非是怎么知道的?   哦!是了!!!   小胖子在心中疯狂点头,自欺欺人,   一定是路明非偷偷看到他的小号qq了。   一定是这样!对吧!   小胖子想着那残忍的真相,快要哭了!   “走了,贪吃蛇.”   路明非坏笑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摧毁了他最后的希望。   “夕夕阳?”小胖子欲哭无泪,不甘心地向路明非确认着,眼含幽怨。   “嗯哼.”   路明非贱兮兮地挑了挑眉,玩得不亦乐乎。   他以前会扮作夕阳,就只是为了整眼前的小胖子。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自己成长了,也许是小胖子还算不错的好感度?   他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听到路明非回答的小胖子咧出一抹怀疑现实的笑。   “呵呵.呵呵”   噼里啪啦!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内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碎的彻彻底底!比车祸里碎成渣滓的玻璃,还要彻底。   小胖子突然觉得,就那么死在刚才的车祸里还不错?最起码还能活在美好的幻梦里,离去.   如果路明非知道小胖子的心境,只会感慨地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来一句,   “弟,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啊.”   跟着老路家三口漫步向出自车,路明非悄悄藏着嘴角的笑。   一大家子,与另外一群人,擦肩而过   “诺诺?”酒德亚纪不解地望向突然驻足的女孩,“怎么了嘛?”   黑色滚云下,湿漉漉的路面折射着城市里霓虹的光。   “不没什么,”微风吹拂着头发,陈墨瞳站在台阶下,收回了目光,满眼流动着灿金色,“就是血统突然失控,侧写自主发动了.”   “是有发现什么吗?”叶胜闻言,不禁询问。   “一个.非常懦弱?不!有些孤独?也不对!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不清楚,总感觉脑子里很混乱.”   陈墨瞳烦躁地捏着鼻梁,脑袋有些痛。   “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吧,”酒德亚纪摸了摸陈墨瞳有些发烫的额头,有些心疼,“学校也真是的,大晚上的,突然发什么调查任务.”   会议室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员都被派遣出去,刻意隐瞒着些什么。   会议室内,唐云刚瞄了一眼监控逐渐熄灭的红点,望向对面三人。   “卡塞尔a级专员,叶胜.”   一脸干练劲装的叶胜点亮了黄金瞳,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卡塞尔a级专员,酒德亚纪.”   女孩柔柔的目光,染上威严。   “唐家,唐云刚.”   “唐家,唐云柔.”   唐云刚父女见状,同样点燃黄金瞳,用以确认身份。   随后,唐云柔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呆呆转圈圈的陈墨瞳。   “她叫陈墨瞳,是预科班的学生.”   酒德亚纪见状,补充了一句。   恍然回神的陈墨瞳看向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陈家吗?   唐云刚与唐云柔的脑海里不禁闪过相同的疑惑,但也明白这不是当下的重点。   “大体情况,两位专员恐怕已经了解一些了,想必你们也是冲着那非人类的战斗痕迹与疑似由混血种组成的组织来的.”   唐云刚直接进入正题,将分析板翻了个面,露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图形与照片。   “下面我直接介绍下新获取的信息吧.”   “经过一部分绑匪的口供,还有现场分析,我们大致还原了事发经过.”   嗒嗒!   唐云刚指向面板上画着的四楼位置,   “首先,在这起绑架案中,那个面具组织选择的突破地点是绑匪的四楼指挥部。   从几位已经清醒的目击证人口中,我们得知了该组织代号确认的两位成员“蛇”与“老鼠”,并确认了他们首领的不少信息.”   唐云刚将分析板上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爬楼的龙脸圈了出来,   “面具组织的首领,代号疑似是龙。   年龄大概在20-25岁之间,擅长双刀流,现代化武器与枪械,在团队里担任正面的主要战力。   刀术很强,不少绑匪来不及开枪就被拿下。   不仅如此,楼层各处都有着利刃切割的痕迹,不是一般混血种具有的力量,因此我怀疑他具有增幅身体强度类的言灵.”   “比如言灵鬼胜?”叶胜思索着,不禁插了一嘴。   “不清楚,但个人感觉鬼胜的增幅强度有些不太够.”   唐云刚摇着头,婉转否认,,随后接着阐述获取的信息,   “在面具组织在攻下四楼后,他们就对绑匪方各层展开了同步进攻,首领突破至二层,成功解救了一位人质,并未发现太多战斗痕迹.”   “反倒在五层与七层的位置,我们发现了‘蛇’的不少痕迹.”   唐云刚轻轻点了点身着牛仔从窗口一跃而下的照片,   “蛇,性别女,年龄在25岁上下,是一名经过常年训练的忍者。   已知她擅长无声潜入与关节技,五六层大多数的绑架犯在昏迷前,根本就没有发现对手的丝毫反应,疑似有挣扎行为的,也都在第一时间被卸了下巴.”   “她还擅长使用投掷武器,很可能是长钢钉。   出手非常狠辣!这两层绑匪的四肢,基本上都被卸了。   同样是一名混血种,但言灵未知.”   “忍者吗”酒德亚纪不禁低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这个“蛇”的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姐姐的影子。   唐云刚不清楚这位专员的心里想法,点了点七层与混混装老鼠的图片,   “七层的信息有些少,只能结合一些痕迹推算.”   “老鼠,性别男,年龄大概在19岁左右,是他解救了另一名人质。   现场发现,其多采用声东击西等非直面的战斗方式,武器是.”   说到这,唐云刚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武器是搬砖,钢管,以及绳索”   陈墨瞳眨了眨眼,望向图片,脑海里闪烁出一个念头,不禁笑出了声。   这不就是一活脱脱的小混混,流氓吗?   “咳咳!我们技术部门恢复的唯一几张图片放大后,我发现了一个个问题.”   清着嗓子掩饰尴尬,唐云刚指了指模糊的面具,   “老鼠的面具不像其他人,是封锁的,所以我怀疑他具有言灵镰鼬或蛇等侦察类的言灵.”   “还有一位擅长骇客技术的狐狸,其信息最少,只清楚他大概率是一位后勤人员.”   “另外,我怀疑蛇与狐狸两人间有一位具有催眠或幻境类言灵,因为经过相关检测,大部分绑匪都陷入了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那种.”   闻此猜测,叶胜与酒德亚纪不由严肃起来。   近七十名绑匪都陷入了昏迷,这种高危言灵的强度与范围背后,象征着远超a级的血统! 第294章 诺诺:如果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组织   第294章诺诺:如果.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组织呢?   “不仅如此,经过现场痕迹的简单还原,我们发现这群绑匪并非单纯是因言灵的力量而直接陷入沉睡,反而是在被正面击溃后才被施加了言灵的效果.”   “问题是,他们也并非普通的绑匪,近乎每一个人都配备了枪械,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支武装部队。   哪怕调动我们现有的所有力量进行进攻,也很难在短时间拿下.”   唐云刚目光郑重地看向几人,语气严肃,   “可即使这一支武装部队战斗力是如此不容小觑,在面具组织那三名战斗人员的面前,也没有讨到丝毫好处.”   “他们,很强!”   叶胜不禁眯起了眼睛,听懂了唐云刚的意思。   面具组织的潜在危险程度很高,不仅在于他们高等的血统与强大的言灵,还在于其强悍的正面对敌能力。   如果卡塞尔是为了抓捕这些人的话,光凭他们两位a级专员还有一位预科生,远远不够。   “我们明白.”   叶胜朝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见卡塞尔的专员理解了自己的提示,“嗒嗒”声中,唐云刚来回穿插笔迹,点明后续,   “人质被解救后,我们发现面具组织在四与五层与全体绑匪展开了最终的正面对抗,战场过乱,具体情况尚未得到整理.”   就算不考虑那很可能达到高危级别的幻境类言灵,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也已经到达了极点。   “这也正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学院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全部始末,特别是那个神秘的混血种组织.”   叶胜点着头,接了一句,摸着下巴分析着,越说越越感到辣手,   “正面战力极高的首领,技艺精通的忍者,血统不低的偷袭手,还有负责战后清理的网络骇客.”   她突然起身,有些来了兴致,主动朝几人招乎道,   “在这里也分析不出什么更多的了.”   “也许会有一些你们没发现的东西也说不定?”   “现场确实是发现了死侍的鳞片,各层造成的破坏痕迹也说明那里发生了一场属于混血种的战斗.”   还好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调查整理信息,要是追查逮捕的话,只有这么点人手,的确不够。   黄金瞳亮起,侧写的能力悄然发动。   “诺诺,没想到还真让你说对了.”   叶胜仰视这栋自己一行人经过的沿海小楼,想着那时陈墨瞳突然说出的话,不禁感叹,   单一抽出一位都是需要高度警惕的存在,更别提还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了。   “不过唯一清楚的一点是”   “虽然没有发现死侍的尸体,但大概率已经被该组织击杀。   这的确已经不只是一场简单的绑架案了,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嗯?人质啊”陈墨瞳微微眯眼,不禁呢喃,“总感觉不太像呢.”   陈墨瞳没有回答,抬起头,默默浏览记下分析板上所有的信息。   “他叫路明非,是这场绑架案里唯一清醒着的人质,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线索.”   唐云柔瞄了一眼,在自家父亲翻资料的时候,率先回答,   陈墨瞳抬起手,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嘴角勾出一抹探索的笑,   “不如,一起去现场看看?”   陈墨瞳没有回复,四叶草耳坠轻轻摇晃,她翻身踏入泥泞中,也不管是否脏了自己的裤脚。   最后,女孩轻轻皱眉,指了指分析板上的一张照片,   “这人是谁?”   “诺诺,你有什么想法吗?”叶胜不禁望向在一边失神的陈墨瞳,要完成这個任务,主要需要的是眼前女孩的侧写能力。   唐云刚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两位卡塞尔专员,   “这里还真发生了绑架案,不!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场绑架案了,早知道那时候就下来看一眼了.”   空气的流转,泥土起伏,墙壁上的刮痕.各种信息涌入脑海,组合成张张画面,呈现在陈墨瞳的眼前。   陈墨瞳蹲下身子,轻轻撵着指尖的土,看着一片不见丝毫血迹的地面,下意识低语,语出惊人。   “这里死过人.”   陈墨瞳环顾四周歪斜的枝叶,有不少枯黄叶面被打出了细微的洞,就像是被虫子噬咬过一样,   “不,不是人。   腐蚀性的血,鳞片?那死侍死在了这里?尸体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简直像被吞噬了一样.”   陈墨瞳起身后撤,望向长空,七层墙壁外的划痕与那被踏裂的窗化作了新的信息。   她不禁呢喃起脑海中的画面,   “从天而降的利刃,很快!一刀枭首!还有雷电?亚纪学姐,有什么言灵能释放雷电吗?能缠绕到刀上的那一种.”   酒德亚纪一愣,下意识回答,“因陀罗和苍雷支配好像都可以,但高危言灵对混血种的伤害可不小。   缠绕在刀上的话,有些天方夜谭,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只有龙吧.”   没有出言回复,陈墨瞳将这一点放在心中,摸着湿漉的墙壁游走。   酒德亚纪没觉得有什么,她知道这是陈墨瞳已经彻底进入状态的表现。   只见陈墨瞳缓缓步入楼宇中,环顾空荡房间地板上的脚印,继续轻声呢喃着,   “分散,集结,在包围入侵者?又分散了,他们在警惕可能到来的增援?这是?目标很明显的脚步,集体向上移动,是受到了高层向上支援的命令吗?”   二层,   “行刑室?很快的刀,一下就斩下了手掌!等等,贯穿脖颈?砍下手?那个人在愤怒!为什么愤怒?因为女人质遭受的待遇?但是正义感导致?还是.认识那个人质?”   “那个叫苏晓嫱的女人质有受什么伤吗?比如左手?”陈墨瞳摸了摸突然发疼发烫的左手。   “没有,”唐云柔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摇头道,“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里,说她只是受惊昏迷.”   “那就怪了.”   陈墨瞳不禁皱眉,感觉告诉她苏晓嫱应该受了什么伤,但医院的事实与现场毫无痕迹的现实却告诉她,她的猜测是错的。   摇头将这点疑惑记下,陈墨瞳正欲离去,却是一愣。   “血绽放的痕迹,玻璃的动能,还有人挣扎的动作有点不对劲,是.速度太快?”   陈墨瞳骤然回头,连忙凑到窗前,然后再次打量了一遍现场,恍然道,   “不!更像是时间,有人的时间出了问题?”   “亚纪姐,记一下,对面组织很可能有人具有时间类的言灵,大概率是他们的首领.”   时间类的言灵?难不成是和校长一样!   不对!时间类言灵?对面组织的首领,不是拥有增幅类言灵吗?   不顾叶胜与酒德亚纪面面相觑的震惊,陈墨瞳自顾自地勘察着现场。   三层,   “大多是绑匪来回奔跑的痕迹.”   四层,   “隔门挑断手筋,一人干掉了二十几人?这是.劈开了子弹?还有闪光弹?原来如此,好大胆的战斗方式!不过他不怕死不成?”   “绑匪分散占位了?是他们的老大要求的?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偷袭拖拽的痕迹,是那个小混混老鼠。   长钉和锁链,原来如此,这才是那位忍者的武器吗?嗯?怎么突然又用起了刀背?首领没杀过人?不!不对!没杀过人的刀法不会这么凛冽.”   面对痕迹与画面分外混乱的这一层,陈墨瞳愈发不解,   的确有三种重量不一的脚印与截然不同的痕迹,但为什么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五层,   “混混偷袭端掉了一支小队,忍者与混混交接又干掉了一支,最后一支.水?为什么会有水的声音?言灵吗?但是又没有留下痕迹,是错觉?”陈墨瞳头疼捏了捏眉头。   “这个大洞?是死侍和那位首领的战斗?不对劲!如果真这种伤势,他不可能还能行动才对.”   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一下沿着大洞跳了下去,愈发混乱的陈墨瞳在四层与五层间来回跑。   “不对!不对!血!这里应该有大量的血才对!”   “错不了,这次绝对错不了!他的胸口被死侍的爪子贯穿了!但为什么还能行动?还有愈合的言灵?”   “不对啊!看这痕迹,刀刃应该已经断掉了才对,不止两把不成?”   最后,陈墨瞳站在烧灼的漆黑的房间,愣愣盯着墙壁出碎裂的洞口,   “火焰灼烧?雷霆落下?没错!是这样的痕迹,但这两个言灵的效果,怎么好像还是来自同一个人?”   “这是?有偷袭者!偷袭者贯穿了他的胸膛!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动?他真的还有愈合类的言灵!”   在叶胜,酒德亚纪,唐家父女不解的目光下,陈墨瞳一会儿拍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纠结地咬起指甲,嘴里呢喃这他们听不懂的话。   她在那个组织首领的身上,发现太多不符合预科班所教常识的东西了。   比如,堆在一个人身上的大量言灵。   四层,五层,四层,三层,二层,一层,四层,五层,六层   七层!   陈墨瞳静静站在早见梨衣所处的地方,双眸涣散。   她在这里感知到了,剧烈的情绪!人濒临死亡的情绪!   冰冷的刀刃划过了跳动的脖颈,滚烫的血液飞溅出来,就像是坠入深海一样无法呼吸,身体的生机在流逝,一点又一点。   绝望的味道!   咚!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陈墨瞳猛得瘫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有些白。   “诺诺!”大惊失色的酒德亚纪匆忙上前,尝试扶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身体很是虚弱。   “我我没事,就是代入太深了.”   面色缓缓恢复,陈墨瞳站在代入早见梨衣死前感受的前方,指着干净的地面转头问,   “警方在这里,没发现大量的血和死去的人吗?”   唐云刚轻轻皱眉,回想着资料,摇了摇头,“没有,说来奇怪,几乎所有的绑匪都陷入了昏迷,有受伤特别重的,但死亡的,还真一个都没有.”   “几乎所有的所有的几乎既然已经有着幻境类的言灵了,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陷入昏迷?那个组织需要他们清醒着?”   陈墨瞳呢喃着,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   “难不成,有人,在刻意误导所有人?”   各层发生的事件基本上和警方获悉的一致,但发生的先后时间却不一定。   但如果真的有人在刻意误导些什么,那个组织真的是从四楼突破,再向各层发动进攻吗?   从上至下的突围,有没有可能?   甚至说,那个所谓的组织它真的.存在吗?   如果这个组织并不存在,那么那个人虚构出这个组织的目的又是什么?   隐藏!   猜想一经浮现,便不受控制地在脑海膨胀。   陈墨瞳怔怔的,各种线索在心中闪烁,交织。   二层女人质室,那位首领愤怒的情绪与发泄的异常举动   增幅力量,减缓时间,愈合,火焰,雷电,多种言灵汇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还有在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在小混混老鼠面前死去的人,却起死回生   陈墨瞳的双眸,越瞪越大。   灵光一闪间,她适才得到的所有信息与画面,以一种截然不同的顺序,串联起来了!   陈墨瞳不禁抬起手抵住额头,面色奇怪地朝酒德亚纪几人说道,   “我还原的事发经过.可能比较离谱”   由上到下的突围方式,有意做出误导的面具组织,以及   听着陈墨瞳的还原,几人的反应也是各自不一。   有眉头紧锁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的,有微张嘴巴不知说些什么的,还有满脸疑惑有些担忧女孩状态的   “总而言之,如果根本不存在那个面具组织,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能力有些多的人不,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反正如果有那么一个家伙的话.”   陈墨瞳环顾几人,认真解释道,“我得到信息中的大部分疑点就能消除了.”   “不对!”听了陈墨瞳的猜想,唐云柔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说自始至终都不存在那个组织,整栋大楼里留下的各种不一样的痕迹该怎么解释?”   “对方都能悄无声息地消除死侍的尸体了,只留下自己想留下的痕迹甚至是改变痕迹又有什么难的?”陈墨瞳反问道。   “那监控呢?”唐云柔想着自己技术部门破解出来的照片,“监控上拍到的那三个人,可不像是假的!”   “我说了,改变痕迹都不难的话,改变形象就很难吗?”陈墨瞳轻轻皱眉,“倒不如说这反而是个疑点.”   “我记得你们有说过这些照片是技术部门‘恢复’的吧?但一个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案件信息打包发给警方的人,如果真想消除所有监控录像的话,怎么可能会那么巧的留下让你们恢复出来的照片。   那感觉,就像是他故意将三人的形象暴露出来的一样.”   “那绑架犯的口供呢?他们还能给自己的敌人做假证不成?”唐云柔再次辩驳。   “最大的疑点就在这里了.”   陈墨瞳丝毫不让,“既然对方能让绑匪陷入昏迷,为什么偏偏还留下了清醒的人口,还好巧不巧地道明了所谓面具组织的人员与突围计划?”   唐云柔愣愣的,突然说不出话了。 第295章 一切由一人饰演?   叶胜,酒德亚纪,唐云刚亦是如此。   解决掉这一切的,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人!?   陈墨瞳口中的猜想实在是太过天马行空!   “我做出这个猜测也是有现实根据的.”   陈墨瞳双手抱胸,环顾众人,接着说道,   “有一件事情你们可能没有发现,但不管是小混混老鼠,忍者蛇,还是那个首领龙,他们身上其实都有着微不可察的相似点.”   如此说着,陈墨瞳转身招手,领着几人在七层女忍者受袭击的地方逛了几圈。   她指着地面与天花板上残留下的足迹,结合自己的能力阐述着,   “不论是发出声音声东击西,还是躲藏在天花板偷袭,你会发现那個混混老鼠一开始采用的多为伏击的战斗方式。   但后来你会发现,”   陈墨瞳伸出右手,指向长廊一角中,一连串重叠在一起的不同脚印,   “他竟然堂而皇之跟在了女忍者的后面都没有被发现,你们仔细观察这些脚步与痕迹。   有没有发现,老鼠所用的无声步伐,简直就是从绑匪女忍者身上现场学来的一样?”   “现场.学来?”不禁呢喃着,女警唐云柔看向陈墨瞳的眼神愈发奇怪,留下的足迹的确有些像,但现场学来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硬这么说的话,那个人,难不成还具有复制学习类的言灵?比如说镜瞳?   buff叠的是不是太多了?   “那个组织,根本就不存在!”   “透物的能力,愈合的能力,真的能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同一个组织的两个人身上?”   再次下移一层抵达四层,陈墨瞳站在几人眼前,抬头朝技术部门被砍开的门扉示意,   “而在这里,用刀隔门解决对方枪械的首领龙就像是能‘看’见室内的一切一样.”   “如果你认为那三个人是由一人饰演的话,你清楚你构造出来的那个人,究竟有多恐怖吗?”   “透视侦察类的言灵,增幅肉体类的言灵,涉及时间的言灵,愈合自己甚至是复生他人的能力,还有火焰,雷霆”   “隐藏.隐藏?隐藏!”唐云柔不禁嘀咕着,缓缓瞪大双眸,湖海泛滥,很是惊骇,“你觉得那个人是路明非?”   “所以,我认为这三个人,”陈墨瞳认真地环顾四人,道出自己的结论,“是由一个人分饰的!”   “先不说其他的,假设你的猜测真的是对的,那个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唐云柔紧紧皱眉,抬起手朝陈墨瞳问道,“我不觉得他有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她的猜想真的成立,中迷药无法排除路明非的嫌疑。   陈墨瞳默不作声,显然,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量的例证与信息混杂着,在酒德亚纪几人的脑海里回荡,此时此刻的他们,听着陈墨瞳道出的结论,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对,”叶胜有过类似的任务经验,摇着头开口反驳了这一点,“迷药对普通人、混血种、更强的混血种,效果可都是不一样的.”   “不仅如此,你们看这里,面具组织忍者‘蛇’的步伐是不是跟那些人的也一模一样?这就证明老鼠与蛇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   “小姑娘,”一直不说话的老男人唐云刚默默整理完陈墨瞳的思路,抬头望向陈墨瞳,开口说话了,“你真的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她环顾几人,沉声反问道,   “这种能力,你们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对,”陈墨瞳点了点头,再次开口,   “而且在与死侍的战斗与后来偷袭者的战斗中,他们的首领龙是受过伤并且多次自主愈合过的。   而在刚才的七层,有一个绑匪应该死去,但在同在那里的老鼠眼下死而复生了.”   “和那个双目封锁的老鼠,好像有些相似?”酒德亚纪思考着,不禁开口。   “为了隐藏.”   陈墨瞳毫不退缩地与女警官对视,道明自己心中所想,“隐藏身在其中的真正的自己,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等等!等等!”唐云柔连忙摆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向陈墨瞳,   “诺诺是吧?有一件事伱可能并不清楚,路明非其实是中过迷药的。   检测部门的检测结果显示,在那种药效下,别说剧烈战斗了,他能在战斗结束后醒来都是勉勉强强.”   “另外,”快走几步,陈墨瞳指向相扑手倒地的地方,“在这里,有个大胖子的双臂是硬生生被掰断的,忍者‘蛇’体现的远超常人的力量,又与他们的首领龙的力量有了共同性.”   没有将过多注意力放在女警察身上,陈墨瞳抬腿漫步向六层,五层,指着不同的痕迹,接连举证,   “如果这些能力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唐云刚盯着陈墨瞳,语气有些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他还有必要做这种躲躲藏藏的事情吗?”   没有等陈墨瞳回答的意思,唐云刚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不,他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所以于其相信你说的那种可能,我更愿意相信那个组织还有其他掌握不同言灵的人在现场辅助战斗,只不过其痕迹彻底被抹除了而已.”   “就像你自己说的,既然对方能够决定留下什么痕迹,那么消除自己想消除的,也是很简单的.”   细细听完陈墨瞳的猜想,唐云刚提出了一种更符合大众观念的想法,不是一人饰三人,而是多人的痕迹被消除了。   陈墨瞳轻轻看了唐云刚一眼,没说话,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谁知道呢?   酒德亚纪见状,连忙开口圆场,   “诺诺说的也只是一种情况而已,如果能忽略一些特定条件,从逻辑上看的话,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大的缺陷.”   “不可能存在那种情况的,”唐云柔突然开口了,她自陈墨瞳点名路明非可能是“那个人”后表情一直就不太对劲,   “第一,如果路明非真的是那一个人的话,按你的推测,他的目的不应该是隐藏自己吗?可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在警局里,路明非可是主动帮助提供了纵火犯的肖像画.”   唐云柔望向陈墨瞳,反问道,“那么引人注意的事情,难道是你认为的那个人能做出来的?况且面具组织的狐狸早就将绑匪的信息发给了警局,路明非哪怕和那个组织有半点联系,都不会再画一遍肖像,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吧?”   “也许他就是为了让你这么想才特意这么做的呢?”静静想了想,陈墨瞳默默嘀咕了一句,如果真的有一个能把局势布局引导成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加强彼此间的割裂性也不奇怪吧?   不禁沉吟片刻,唐云柔细细思索起这种可能性。   “是,的确有这种可能,但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路明非是一名已经觉醒的超级混血种的前提下的.”   先是点头承认,但唐云柔随后就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陈墨瞳,否认道,“但很遗憾,诺诺,别说超级混血种了,路明非甚至都并非是一位混血种.”   “两起案件里都有他的影子,我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所以同样对他展开了一些调查,但很快我就没有怀疑了。   原因很简单,从刚开始我就忘了说了,我的言灵.”   唐云柔缓缓点亮黄金瞳,“是血系结罗!”   她在警局里尝试检测过路明非的血脉,却并未感知到任何反馈,这也是她自始至终,都未怎么怀疑过路明非的原因。   “一个连混血种都不是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呢?”   陈墨瞳小脸不禁一僵,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她能举证的,反驳的都已经说了,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足以扳倒一切的证据等着呢。   想了半天,陈墨瞳再次确认,“但我说的的确是能将各种疑点降到最小乃至消除的可能性了,你能保证你的言灵不会出错吗?”   “当然!”唐云柔很是自信。   “那”陈墨瞳点亮黄金瞳,看向自信的女孩,“你试一试,能感知到我的血统吗?”   唐云柔下意识望去,神色却是一僵。   她,感知不到眼下女孩的血统,可那象征混血种的黄金瞳,却做不得假。   “算了,”眼见问到这里了,反倒是陈墨瞳率先放下,打从心里没了多少兴致。   她无聊地打起哈欠,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今天没睡好,也说不定是我的能力出错了呢.”   实际上是一样的情况,唐云柔的言灵能力会出错,没道理她的能力就一定准确无误。   “不如.交给诺玛判定吧?”突然,在一旁联系学院的叶胜开口提议,指出一个可以打破现在僵局的方案,“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依靠人工智能的逻辑判断能力,可比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麻烦多了.”   “交由诺玛判定,再根据结果确定调查方向,效率会更高一些.”   言必,他便将诺诺的猜想与唐云刚补充的另一种可能传递出去。   遥远的芝加哥洲,蒙蒙亮的晨光将整座城市的边缘晕染出淡淡白影,诺玛静静分析着叶胜传来的猜想。   “诺诺的猜想符合基本逻辑,但却违背混血种单一言灵的基本准则,反倒是唐云刚的猜想更具有高一些的可能性.”   “可能性%.”   正当诺玛准备将这份答案打回去的时候,却是骤然一愣,不禁闪烁起来。   她.检测到了“路明非”的名字。   “可能性%.”   一瞬间飙升的可能性,象征着无形的危机。   这个判断,必将导致警方与执行小组加强对路明非的调查。   但就在那份判断即将被发送的时候,却在下一刻被轰然拦截!   幽蓝色的光在地底亮起,一瞬间穿梭无尽的黑,在底层代码原则的激活刺激下,女孩的身体如出了故障一般拼命闪烁。   咔咔!咔咔!   eva人格突然从调查全球异变的任务中短暂脱离,接管了诺玛正在处理的猜想。   虚幻的小手轻移,直接将可能性重新挑回%。   顺便   eva摸了摸精巧的下巴,从已经搜索出的全球异变点中,挑出一个给叶胜三人组扔了过去!   叮咚一声!   信息传送。   叶胜打开传来的报告,脸色猛然一僵。   “怎么了?叶胜?”酒德亚纪关心地靠了过去,面色同样是一白。   陈墨瞳眨了眨眼,伸出小脑袋,看着屏幕,只感觉头晕目眩。   诺玛:“诺诺猜想,可能性%,唐云刚猜想,可能性%,建议延后者继续进行调查.”   但那并非是让三人如此失态的原因。   诺玛:“另,该城市郊区发现大量死侍死伤案件,任务等级先于当前任务,立刻进行任务交接.”   “请执行部a级专员叶胜,酒德亚纪,预科生陈墨瞳,立即前往”   “不是吧,今天晚上,到底还能不能让人睡觉啊!”陈墨瞳疲惫地靠在酒德亚纪地身上,蹭来蹭去,很是烦躁,“明明我连学校的学生都不是,就给我安排这么多的活?”   “早知道就不逃课了!”   “亚纪姐?我能回去睡觉吗?”陈墨瞳可怜巴巴地看向酒德亚纪,“你也看到了,我今天的能力貌似有点失控,绝对排不上什么用场的.”   酒德亚纪心痛地摸了摸陈墨瞳的小脑袋,随后在她一脸窃喜的表情下轻轻摇头,   “不能呢,诺诺.”   夜幕下,寒冷的月光透过慢慢消散的黑云。   冷风伴着点点雨丝,呼啸过洒满刺鼻鲜血,遍布死侍肢体与战斗痕迹的小道。   “大量失去神智的死侍,但却有着集体性的行动。   实力很强,甚至还保留着使用生前言灵的些许本能,很恐怖的力量.”   眸光璀璨,陈墨瞳静静环顾四周,画面与信息涌入脑海,小脸有些不自然地望向酒德亚纪,   “亚纪姐,也许我的侧写能力,真的出现了问题.”   陈墨瞳捏着酸疼酸疼的眉头,轻声嘀咕,   “我感觉到了怪物,与死侍截然不同,但却又不像是混血种的有神智的,不会死的怪物!” 第296章 卡塞尔与喰种,那新力量带来的话语   null 第297章 新闻,趋势火热!伤口,竟然消失?   先不提复仇男神昂热校长,说白了,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大部分教授来说,那个物种来自哪里并不重要,尼伯龙根中遗落到现实的神秘文明也好,异世界或平行时空的来客也罢。   有龙存在的世界已经够他们忙上成千上万年了,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和精力再多顾其他?   他们只想也只需要关注,这个新的物种究竟会成为屠龙道路上的助力还是阻力而已。   毕竟这些有能力对抗与啃噬死侍的人,与卡塞尔屠龙的立场,并没有冲突,反而有着微妙的相合性。   不知是权柄造成的元素紊乱,还是今天的天气本就如此。   只清楚在漆黑与刺眼霓虹交错的纵横交通中,沿海小城的海风正飞舞着。   朦胧的冷月下,那细细碎碎的白色雨线好像是歇够了,再次撒泼跳了出来,撩乱了很多很多。   冷红的尾灯与暖黄的近照灯相接,窗前的雨痕便碎在了一盏红色的湖水里,并于下一刻寂灭。   陈墨瞳轻闭眼,将窗外的斑斓夜景连着心中的好奇、疑惑、摇摆的自我否定与自我肯定揉成一团,抛往九霄云外。   绑架案也好,死侍群也罢。   一人饰三角也好,红眼的变种混血种或者异界来客什么的也无所谓。   “利世小姐,你去哪?”挡在后方,捂着腹部的金木研下意识询问,不清楚为什么,再见将他变成这幅模样的元凶,他却怎么恨都恨不起开。   “给这个爱多管闲事的笨蛋找点食物。   她没有我们鳞赫拥有者的变态恢复体质。   再晚点的话,她活不下来.”   神代利世不爽道,“放心,我会尽量选择离这里远一些的人家,不会给古董带来麻烦的.”   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绝对不比有白鸠在的世界低上半分,只会更难缠!   如镜般的血湖倒映着,利世“刺啦”扯下一块血肉,动作轻柔地塞进昏迷的雾岛董香红唇中。   他疲惫地靠在门扉,盯着在地面绽放的血泊,沙哑呢喃,   “这个时候就不要诱惑我了!”刚下飞机的薯片妞火急火燎,皱着小脸大叫道,“出事了啊!”   缓缓浸染地板的甜腻液体倒映着,古董店等人,严肃至极的面貌。   白色的丝线继续降落,蔓过城市的大街小巷,于某团黑色的滚云下渐变为透明的黑,遮掩了空中的淡淡血腥味。   “真那样就好了!跟钱有关的事能叫事吗?”薯片妞翻了翻白眼,气急败坏道,“是我们的小狮子,你是不知道,他算了!我直接发给你看!”   要知道,即使是sss级别喰种的他,在面对那突然爆发的各异力量时,都差点直接殒命啊。   她现在更想,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睡不起,奈何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别去惹是生非了,利世.”   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将所有死侍引向城市另一侧并成功摆脱的芳村店长拉开房门,将一具布满鳞甲的扔在地上。   “唔!”酒德麻衣慵懒地抬起有些凌乱的头,迷糊着摸到震响的手机,用令人酥麻的声音道,“喂?那.”   灯光闪烁在待开业咖啡厅的红色与肃穆里,也闪烁在远近闻名的酒店飘窗与轻松里。   本就与她没什么关系,心里的兴致过了,该说的说了,能做的也做了。   “是你哪家公司破产?还是你那只股票退市?”酒德麻衣打了个哈欠,起身倒了杯水润喉。   酒德麻衣疑惑地看向发来的报道,那是这座小城最权威的新闻机构,只是发布半个小时的新闻,其浏览量数据已经达到一个相对平常报道而言十分恐怖的程度。   发动机嗡鸣,车辆于雨泊一闪而逝,留下高矮相撞的水幕。   “多管闲事!”浑身鲜血的神代利世将满身裂口的雾岛董香轻柔放在角落,注视她苍白小脸的神色阴晴不定,思想还在犹豫身体却下意识往门外走去。   踉跄着脚步推门而入,浑身伤口的古董店等人不清楚自己一行人的行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少未知变化,他们只清楚以后再见到那金色眼睛的怪物,绝对不会再轻敌!   “需要补充的,就用这個吧.”   “在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之前,我们以后的行动,必须要更加谨慎了.”   “比火焰更璀璨的光?那于火海中奇迹生还的人竟然是”   细细浏览那不吝夸奖言辞的文字与抓拍的分外有水平的几张照片,酒德麻衣的眸子缓缓瞪大,放大了主人公的脸,   “这不是路明等等!我就一天没看着他而已,他就整出这么大动静?薯片,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好派人接班盯着他吗?”   “你都说他觉醒血脉了,我哪里还敢随便派人盯着他啊?”薯片妞辩解道。   “那你背后负责远程盯梢他的团队呢?这么大篓子,可能不会告诉伱?”酒德麻衣反应迅速,立刻想到了他们设置的另一重保险。   “诶呀这.这你就别管了,赶紧想想怎么办吧!”薯片妞支支吾吾,她哪里敢说昨天喝高了,稀里糊涂把时刻报备的设备丢酒店了,直到下飞机,才从接机的小助手那里得知那些打爆了的消息。   酒德麻衣一听就是酒的锅,不禁烦躁地捏了捏眉头,下意识询问道,   “老板怎么说,出这么大事,他不可能没反应吧。   是控制舆论发酵,还是直接宣扬我们这位稍有不慎,就搞出一件大事的‘小英雄’的功绩?”   “鬼知道,老板还真没一点反应啊!”薯片妞不禁仰天,心中也有点失去顶梁柱的感觉,“简直就跟冬眠了一样.”   言之于此,两人相坐无声。   所以说,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要不?给这火场的事件打个补丁.”   薯片妞思考了一会儿,建议道,“做两手准备?”   “你是说雇佣水军与骇客,控制或删除相关新闻的报道方向,转移公众注意力,从而降低路明非在这起事件中的存在感?”常年的合作令酒德麻衣心灵神会,在莹莹暖光中褪下唯一的白色长袍,脚一挑便挑过扔在不远处的贴身衣服。   “对,”薯片妞点头承认,滑动刚到手的新鲜设备,“虽然不清楚小狮子具体做了什么,但网络上显然已经有一股力量在刻意删除、控制报道了,只要我们再稍加推动一下,短暂遮掩他的所作所为并不难.”   “但新闻撰稿方那边留存的底片是个问题。   有那玩意在,随时随地都能出无数篇报道,三无回北方了,能担任这个任务的只有你.”   “地址发我,已经准备就绪了.”   基本穿戴整齐的酒德麻衣推开酒店的房门,侧着身子踢踏上长靴。   “记得留存备份,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正‘冬眠’的老板实际上想的是要将小狮子打造成开始露出獠牙的英雄,我们也随时能撰写一篇更精彩的报道.”   薯片妞不忘提醒道。   叮咚!叮咚两声!   “明白,两手准备吗,一开始就知道了.”   酒德麻衣望着抵达的电梯,迈开长腿,飒气进入。   秀发飘飘间,与恰巧踏出电梯间的酒德亚纪三人,擦肩而过。   踏——!   “怎么了?亚纪?”叶胜不解地望着驻足的酒德亚纪。   “我好像,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下意识抽动鼻子,酒德亚纪呆呆望着电梯间,随后摇了摇头,朝两人笑了笑,“应该是错觉吧,是真的话,就太巧了.”   茫然的两人拉在情绪突然莫名低落起来的酒德亚纪身后,万思不得其解。   淡淡的错过中,恍然思念的思绪纷飞,伴着窗外的雨绪,碎在千家万户的梦呓声中。   “妈!妈!”   小胖子惶恐着蹲在父母的床边,压着声音,摇晃着睡梦中母亲的手。   他发现了一个,能吓死人的事情!   比夕阳那姑娘不是,是比夕阳那王八蛋是路明非更吓人的事情!   鼾声被硬生生打断,浑身酸痛的婶婶睁开疲惫的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儿子六神无主的神情。   “路明泽?”先是下意识的疑惑,随后便是勃然的怒,   “你在这唔唔唔!”   小胖子死死捂着自家母亲的嘴,拼命摇头示意,   “嘘!嘘!嘘——!”   直到婶婶从起床气中挣脱开来,他才缓缓放轻力道。   小胖子环顾迷糊转醒的父母,抿了口唾沫,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爸,妈,我问你们,你们还记得今天凌晨的事情吗?”   凌晨的事情?   两人面面相觑,不清楚自家儿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直至某刻,婶婶突然恍然大悟,没好气地望向路鸣泽,   “你是说你半夜看恐怖片犯病,用沙发把路明非堵在厕所里,最后扣了几个月零花钱的事?”   “不是!”小胖子满脸黑线,下意识摇头,心道她娘怎么只记得他的错,随后又点了点头,神色奇怪,“也也和这个事情有关吧.”   小胖子舔了舔感觉有些干裂的嘴唇,望向在一边溜号的路谷城,   “老爸,我问你,昨不是,是今天凌晨,是你帮路明非包扎的左手不?”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路谷城捏了捏发胀的头,不悦道,“别神神叨叨的.”   凌晨凌晨被恐怖片吓傻的儿子搞得没睡好,上班的时候又被领导因为打瞌睡耳提面命,下班了又因为那该死的劳什子绑架犯弄得心惊胆颤,车被撞进4s店先不提,脖子现在还疼着呢。   好不容易休息休息,谁知道自家儿子这又在犯什么病。   小胖子闻言,一咬牙,也不遮遮掩掩了,   “你们现在想想!”   “在警局里的时候,路明非手上有绷带吗?”   “别说绷带了,”回想着拍在自己肩膀上挚爱“夕阳”的手,小胖子强忍着颤音低吼,“他手上连半点伤口都没有!”   脑海似有惊雷炸响,小胖子比划着,   “没了!今天才划伤的,那么深的口子,没了!”   面色麻木,但却遮不住他眼中的惊悚!   “不是,你说什么呢?”路谷城摇了摇发懵的头,不悦从心起,下意识想要斥责发癫的儿子,却在下一瞬间被自家老婆拉住。   只见婶婶略带皱纹的脸煞白的吓人,凌乱的头发披散在面前,狼狈至极。   “谷城.”   婶婶咽了口唾沫,目色慌张地望向自家男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明非他手上的伤,好像还真没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一进警局见到路明非就把他打量了个七七八八的她绝对不会记错!   正如自家儿子所说,别说绷带了,路明非手上,连个口子都没有!!!   她还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睡觉都睡不踏实!   “怎.怎么可能那么邪门?”路谷城不禁皱眉,嘴上很正,心里却有些拿不准了。   绷带,伤口,真的没了?   他.他也没多少印象啊。   “爸,你要是不信的话.”   小胖子心一横,打定主意要揭穿路明非的不对劲。   只见他从身后掏出明晃晃的菜刀,对着自己的父母,声音狰狞,   “我们就过去看看!咱有三个人,他就是真有鬼,也奈何不了我们!”   “你”路谷城面色复杂地望着自家精神貌似有些不正常的儿子,也不清楚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决定先好言相劝,   “你先把刀放下.”   总感觉相对于自家儿子口中伤口没了的路明非,现在持刀闯入父母卧室的他貌似更危险。   雨浠沥沥地砸在窗台,碎裂的光就像是人与人之间单薄的信任。   漆黑的房间角,缓缓张开一道门缝,溜进来三只诡异的身影。   为首的男人斜着有点落枕的脑袋,手里拿着自家儿子硬塞给自己的棒球棒。   紧随其后的女人头顶贴着带血的纱布,手指点在将亮度调制最低的屏幕上,已经输入的‘110’时刻预备着。   小胖子吊着手臂,捏着菜刀,凛冽狰狞的目光落在床上。   三人你前我后他垫底,一点点往前面蹭!   突然!   静谧的空间中,叮咚一声脆响乍起,吓得三人猛然一个激灵,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目光先是落到婶婶手中未静音的手机,又在下一瞬间投向窸窸簌簌翻身的床铺上。   疲惫至极的鼾声响动,路明非不安地皱着眉,双脚挣扎似地踢踏,口中呢喃着恐惧,“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哪令人心脏颤动的压抑之音,简直令生者落泪,死者散魂。   哗啦啦!   单薄的被子被踢落,露在因滚云雨痕而变得朦胧飘渺的月光下的,是一只紧攥轻颤的手。   “疼!”路明非下意识梦呓道,缓缓松开了那只手,露出了缠得密密麻麻的纱布。   路谷城:   婶婶:.   吱呀吱呀,脖颈转动,两人默契无比地将目光落在瞪大双眸的小胖子脸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也绝对是新划出来的!”   大吼着,小胖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猛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痴汉一样握住路明非的手,狠狠下拉! 第298章 朝真相进击的演员   血与肉粘连着有些老旧的绷带,但那微小的阻力,却抵不过小胖子的暴力拉扯。   刺啦一声脆响!   露出了因为发炎而有些发红的狰狞伤口。   因过于粗暴的力道而扯裂的伤缓缓淌出血,滴在婶婶才换不久的天蓝色床面,绽放的血腥味,在这片空间一点点弥散开来。   但很明显!   这并非是刚划出来的刀伤,因为隐隐有着白色的脓,在伤口四周的皮肉下流动着。   “唔!”路明非吃痛皱眉,迷茫地睁开眼睛,与一脸怀疑人生模样的小胖子对了个正着。   恍然染上几抹清醒,带上了一丝委屈。   “老弟,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对我怀恨在心.”   转醒的路明非现实诧异地张大嘴巴,随后哭丧着个脸望向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嗓音里带着被吵醒的沙哑与粘腻,整个人说不出的无辜,   “但咱哥俩也没必要这样吧?”   “实在不行,我可以道歉的.”   床底下,因“银”空间里塞不下而流落在现实中的化妆工具,弥散出淡淡的香味。   滴答!滴答!   是雨碎在耳畔不远处的声响,时钟在表盘中轻盈跳动,留下不回转的迹象。   小胖子怔怔望着路明非手中的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但用什么理由又是个大问题.”   路明非也无法改变自己依旧是个未成年,无身份证,没话语权的现实。   “差点就暴露了啊.”   路明非拍了拍胸脯,后怕似地呢喃道。   想象一下,一个人类,凌晨才受得需要几个月才能好得伤,却在晚上就恢复如初,还不小心被自己发现了。   “看来,不论出于何种考虑,我都得想办法搬出去住了.”   要是没有【千面易容】做伤口处理遮掩的话。   眉头紧锁,路明非第一次如此因为自己年龄过小而发愁。   要是幻无法幻化出已经用过的纱布模样的话。   天边云团转转,窗外水雾漫漫,月与星光静静的穿透了亿万光年,落在微暖的小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所说的一切在这道伤口地佐证下,不攻自破!   婶婶见状将手机熄屏,塞进口袋,叔叔也将棒球棒利落地藏到身后。   客厅外灯火通明,怒火喧嚣与怀疑呢喃共存。   更别提他现在想要做的事还有需要完成的任务,容不得自己受到太大的束缚。   保险起见,一会儿还得把警局里拍到他的视频处理一下。   “没事,明非,你继续睡.”   低头望着雨月下路明非不解的神情,凑上前的路谷城如此说着,倒着步子“啪嗒”着拖鞋,将呆住的小胖子硬生生拉了出去,推出房间之前,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你弟脑子可能被撞坏了.”   感慨的声音在这栋久居的卧室轻轻飘荡,吹起了电脑桌上空张贴的便笺。   但那双藏在美瞳下的鎏金色双眸却不见丝毫疲惫,满含着清醒的庆幸与万般的无奈。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路明非真的太理解叔叔一家刚才的行为了。   “对!对!明非你接着睡,接着睡啊。   我们带他出去看看.”   婶婶压着由恐惧转为愤怒的心火,朝路明非不断点头,转身而出。   如是想着,精神上略显疲惫的叹息自路明非口中响起。   日防夜防,唯独“家贼”最难防。   客厅依旧吵闹,但或许是婶婶太过疲惫的原因,终是比往常更快的速度平息了。   小胖子啊小胖子,不是哥说你,你都有那观察力和想象力了,怎么还会被夕阳诓骗呢?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家人乃至子女,也根本没人能接受吧。   千机还需万算,百密尚有一疏。   单看目前这情况,好像也只能怪路明非自己考虑不周。   哪怕是再牛逼哄哄的人,回到家里,也是个见到亲人生气就会发怵的学生,遇到七嘴八舌的问工资、问对象、问相亲后会感动无奈的人啊。   要是自己已经睡着的话。   卧室内,“演员”路明非猛然摔进床铺里,那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支撑不动疲惫的身体一样。   婶婶蹑手蹑脚地倒了回来,蹲身,捡起被小胖子扔在地上的刀,掩耳盗铃般藏在身前,推门而出。   哪怕经历了一场枪林弹雨的战斗,掏心掏肺又开膛破肚的对战,并获得了无数合法的非法的,寻常的超常的战利品。   深深一口气,凛冽的眉眼落到不远处不断摇头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有那里出了问题”的自家儿子,婶婶冷言道,   “路!鸣!泽!!!解释解释吧?”   门被关上,门被推开。   两人都冷着张脸,在心中暗道自己今天真是被累糊涂了,竟然真听了自家儿子那中二病时期的发言——这个年纪,晚上房间两道窗帘互相往对方飘,他都能脑补出一副人鬼情未了。   “不,不是,啥.啥情况啊?”关门之际,婶婶听到了路明非茫然不解,疑似在做梦的呢喃声音,心底的仅存的疑惑彻底消散!   鬼知道他刚才演的有多心累。   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支持儿子的记忆与行动,婶婶的心里,现在只剩下被吵醒的恼怒与闹了個大乌龙的尴尬。   天赋能力,技能装配,逐渐习惯这些方便而异常能力的路明非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在不知不觉间暴露更多有别于寻常的东西。   呼——!   【沉浸演技】、【百变伪音】、【千面易容】、【骇客电子】.   拜托啊,他对付那些绑匪都没用这么多心思。   无形的风吹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确认叔叔一家已经陷入梦乡,路明非才缓缓睁开双眸。   搬出去住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他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明非静起身,缓落座,悄悄开启电脑的同时,从挽救商城兑换了一种反应灵敏的激光投影键盘,将连接设备无声插入电脑侧面usb接口,调整完毕。   【骇客电子】的技能带来的可不光是软件与技术层面的知识与经验,还有对各种相关电子设备的熟悉。   嗒嗒嗒嗒!   灵活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起来。   “混血种,死侍,喰种.”   轻声呢喃着自己急切想要探究明白的情报,脑海中【骇客电子】技能忠诚地履行着路明非的想法,月光下溢出金色星辰的眸倒映着令寻常人瞄一眼就会感到头皮发麻的代码与知情人见一段就会背后发凉的各种保密文件。   城市,省会.   警局,机关.   探查范围在不断扩张,从南到北。   检索程度在不断深入,由浅入深。   路明非不建议别人学习他的这种行为,因为被抓住痕迹以后——无期起步,最高死刑。   当然,如果有他这种崇高无上的君子精神,绝不会用这种技能做坏事的意志就另当别论了。   说不定被抓住以后,还能得到个铁饭碗。   作为补偿,路明非还顺便给这些有一些“落后”的“后花园”更新了几层更先进的“栅栏”呢。   保证以后只有他能来去自如。   指尖如影,推着时间移动,路明非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将双手交织于面前,微敛眸。   “没有呢.”   路明非对自己现在的骇客技术很有自信,君不见一些事关国际形势的文件以及稍微提前知道一丢丢就能榨取无数利益的消息,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随便扔出去一个,就能在业界掀起狂澜大波。   在一个领域中走到前沿,能发挥的潜在影响力,就是如此恐怖。   按理说,在这个网络时代飞速发展扩张的时代,再微不足道的消息都会留下痕迹。   但关于“混血种、死侍、喰种”的消息,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没有留下丝毫可供追查的苗头。   哪怕是路明非今天所待过的,大概率已经有混血种组织出没的警局系统里,也没有留下一点信息。   防守隐藏的密不透风。   可想而知,世界隐藏的真相下,究竟藏着具有多么庞大力量的组织与群体。   轻轻摩挲下巴,路明非其实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   一个能将各种异常事件不留痕迹地掩埋在冰山下,且不会透露出一丁点儿破绽的神秘群体,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揪出小辫子,他才会怀疑究竟是不是什么陷阱呢。   有难度很正常,证明他,找对了方向。   “那就,再加一把力.”   路明非伸手轻敲桌面,“嗒”的一声脆响中,成功调用某大型企业里短暂时间不会引起太大关注的大型服务器的算力,同时激活了各地在运转的、没有在运转的单体电脑。   算力为粮,单体为兵。   如果说刚才的路明非只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将军,即使武力超群,但却无法发挥出其包括排兵布阵等能力在内的全部实力。   那么现在,调动出一只军队的路明非,其恐怖性与破坏力,已经难以用具体的语言言明。   我们只需要知道,就在路明非悠哉悠哉坐在电脑前嚼脆枣的时候,【骇客电子】的威能,已经飘洋过海,席卷全世界!   藏在冰层下的力量,在成群结队的骚扰文件下,缓缓现形。   “很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路明非最怕的一点是混血种组织用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系统。   这样的话,即使他有着天大的本领,也是在大海里找淡水鱼——南辕北辙。   但还好,那群人很明显还和寻常世界有着交集。   无数的数据流如线,在世界地图的呈现下聚集在几处,路明非静静盯着上面的红点。   这是在他发起的广泛围进攻中,防守力量最强的十几个地方。   美洲芝加哥某深山老林,欧洲意大利,亚洲的日本东京,祖国东西南北的四个角落,以及西伯利亚.这些浮出水面的地点,绝对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路明非肯定不能对自己的国家出手,因为即使是他,也无法保证接下来的行动不会对对方产生伤害。   于是他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放到了隔壁。   嗷呜!   一口吞下一个脆枣,路明非双手交叉,伸展中炸响骨裂声。   万事俱备!   嗒嗒嗒!   某老旧小区的昏暗小屋中,跃动的指尖只是在投影着激光设施的桌面电动。   全国各地被默默支配了的电脑,便齐刷刷的将刀戟的目标指向了——日本,东京,源氏重工!   万箭,齐发!   下北有夜,男,22岁,不客气的说,是一位计算机领域的天才,目前在源氏重工信息部门工作,其能力优秀到无视这个国家的论资排辈,空降信息部副部长还无人不信服,基本年薪5000元起步,可谓是天之骄子。   14岁高中跳级,进入日本最好的大学——东京大学计算机专业进修,一年修完四年的课程,并在院系老师一致推荐下进入麻省理工学院进修计算机硕士专业——以培养出26位计算机领域至高奖项图灵奖而无人不知的地方。   两年后获得相应硕士学位,同年入主培养出最多图灵奖得主的研究型大学斯坦福大学,并于次年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取得博士学位。   年仅十八岁,便站在了该领域的绝对前沿,暗地里还是世界排名32的顶级骇客。   现已经在源氏重工工作4年,最大的感悟就是。   “计算机真无聊.”   面庞稚嫩的下北有夜站在源氏重工信息部办公室的高地,空洞的双眸穿过无数埋头苦干的打工人,落在正前方宽十几米高六米的巨大检测屏幕——这里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全球范围内发起的信息进攻。   金眸点点,下北有夜推了推眼睛,老头子一样抿了口手中的枸杞水。   本以为在母亲家族混血种机构——同样也是日本最牛掰的混血种机构里工作,面对全球的能人志士,能找到在计算机骇客领域的对手。   但四年过去了,最牛逼的入侵者也没在他手中坚持2个小时,甚至还被他顺手追踪到了地址——发现竟是个十几人组成的团队,一网打尽,简简单单。   也无外乎他高处不胜寒的感叹,“计算机真无聊.”   突然!   信息部前的大屏幕乍起红光——那是源氏重工服务器遭到强烈进攻的信号,与几年前那伙最牛逼的入侵者一般无二,甚至犹有过之。   单下北有夜紧紧是瞄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坐下,咂摸起枸杞水。   他现在对这种对手没有兴趣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   这两年来,他可是把信息部的手下培养到了. 第299章 过来吧!你!   “前两层防火墙已被破坏,第三层防火墙遭到入侵.”   有条不紊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指挥起在座的四十多位计算机“天才”——那是下北有夜几年来所培养出来的最得意的门生。   他就站在廊道里普普通通的角落,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难言的自信,配合手势所指而出的言语,分外沉稳,   “第一部门听令,启动二级预警,构建虚拟服务器.”   “第二部门注意,开启最低级别一级预警,保护真实服务器.”   “第三部门准备,反向追踪入侵源,锁定其具体位置.”   “第四部门听着,今天该你们负责辅助了吧?”那人笑了笑,“去,通知公司法务联系有关部门,一会儿直接把这几个小贼抓了。   对了,在那之前,可以先给在座的点杯咖啡.”   “好久没见到这么不自量力的攻击了.”   嗓音平静,安排各部门的行动也游刃有余,不见丝毫慌张,甚至还有功夫点个宵夜乐呵乐呵。   “嘛,勉勉强强吧.”   下北有夜见到了自己大弟子的表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心想在他的调教下,这些人总算有了点样子了。   念及至此,下北有夜轻敛眸,还在琢磨着要不要让这群徒弟一会儿再跟他对战对战,看看这次能逼出他几分实力的时候。   “啧!太强了,这辈子,我要是有下北前辈一半的能力就知足了.”   这可是一场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信息对抗,各种攻伐的巧妙,值得他们所有人复盘几个月的。   无他,从第2层到第32层,对方破坏防火墙的速度太快了,简直闻所未闻。   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频率飞快!   竭尽全力!是他赢了!   但他也真的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甚至多年不见涨的骇客水平,在这场对战中,都有了些许松动,不由让他回忆起了最初接触该领域的愉悦与欣喜。   “如果不是多看了一眼,就连我都被蒙混过去了啊.”   “一到五部门注意,四部门坐下,这时候还买什么咖啡?戒备等级拉高到九级!动动动!赶紧动!先防守!先防守!”为首的人指挥着,快跑几步,坐在工位,也加入了防守的战局。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台尘封已久的电脑前,正兴奋地盯着电脑屏幕,呢喃有词,   “切割战场,变换伪装ip,从而让队友互攻?这个程序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还能这么玩?”   就连各部门自诩技术再世界范围内都不输给多少人的各负责人都不有慌乱了起来,噼里啪啦组织攻防间,轻喊道,   “一部门报告!虚拟服务器并未受到任何攻击.”   让他们不由想到了   “全员都停下!”下北有夜一反常态,突然高呼,吸引了众下属的目光。   “是下北前辈赢了吗!”   噼里啪啦!   互相攻伐,难解难分,有时候甚至知识一个简简单单的程序段落,就需要在座几十位沦为观众的计算机“天才”反应讨论半天,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指尖飞快,下北有夜已经熄灭的斗志被重新燃起。   “这就是下北前辈真正的实力吗?这样看的话,他上此和我们对战,究竟留了多少力啊?”   “太好了!下北前辈果然是最强的!”有刚毕入职没多久的小迷妹跳跃欢呼,轻灵飘落的白大褂下,乍起附和声。   下北有夜头也不抬的命令一声,悍然冲进处于劣势的战场。   下北有夜笑而不语,满足地抿了口枸杞水,入口甘甜。   在这声确认的疑问里,不少男女从适才战斗中明悟的经验里回过神,面面相觑间,不禁鼓起了掌。   每個人都正襟危坐起来,目光分外认真。   天才?开什么玩笑!与这场信息程序战中的双方想必,他们简直就是蝼蚁!   无形的刀戟相接,程序的炮火相撞,数据的战争,在缓慢停息的键盘声中,落下帷幕!   额头溢出汗水的下北有夜看着败退的入侵者,直呼痛快。   按理说认真起来的几十位计算机领域的翘楚应该难逢敌手,但他们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啪啪啪啪!   己方四十多人构建的足以抵抗全世界95%攻击的防御,于对方而言,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   强敌!   “注意!注意!32层防火墙全部被攻破!”局势在眨眼间发生了逆转,原本有条不紊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   “你们所有人,都别动,别添乱,好好看,好好学!”   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强敌!   “天哪!这嵌套!太强了!竟然还能这么做?”   “二部门报告!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了这里,扛不住!真的扛不住!真实服务器这边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已经.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一个字!爽!!   “赢赢了?”有人呆呆望着大屏幕,不禁惊呼,实际上,他们许多人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如长城般的防守在一秒被摧毁,堪比核弹的进攻在一瞬间被消弭,随手设下的迷惑陷阱如迷雾。   “四十多个人,一个都没发现自己掉入了陷阱,在互殴吗?”   要知道,这些正惊叹出声的人,同样也是被世人称为天才的存在,任哪一位都能凭借自己的技术与能力坐稳中产、高产阶层的位置,平日里鹤立鸡群的他们,很多时候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但面对眼下的这场攻伐交战,他们竟不由生出一种,羞愧难当到不愿再碰电脑的溃败感。   “三部门报告!不行!反向追踪石沉大海,任何痕迹都找不到!对面绝对没这么简单!”   他倒要看看!对面的能耐究竟有多大!又能承受他几分实力!   “是啊,原来这才是下北前辈全部实力,甘拜下风,彻底甘拜下风了.”   “得了吧你,人不小了,想得倒挺美.”   “四年了,总算遇到个像样的对手了.”   沉浸多年的胜负心于此时此刻,被彻底点燃!   无他!   胜利虽然是属于他的,但没有追踪到入侵者的位置却是一大憾事,证明两人得实力其实只在伯仲之间。   不过没关系,如果对面不是个胆小鬼,他相信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战争。   而下一次,也会是他得胜利!完完全全得胜利!   源氏重工信息部正欢天喜地着,没有注意到所处空间穹顶的白炽灯,不自然地闪烁了几下。   咔!   突然,整栋源氏重工的大楼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陷入断电得黑暗,就连喷薄暖意得中央空调都停止了旋转。   但下一秒,应急得备用灯光便亮起,   慌乱的空间中回荡着,辉夜姬清冷的声音,   “警告!警告!辉夜姬遭到入侵,判定危险等级:十!”   “根据八岐家族人工智能条例第七项,辉夜姬将逐步调动东京地区所有服务器与信息设备展开自主防御与反攻.”   “不死!不休!”略微附带感情的话语告诉所有人,就连只在最危急的时候才出现的拟态人格,都有着苏醒的迹象。   噼里啪啦!   保温杯碎在脚下,绽开猩红,就好似败军之将被斩下头颅后喷洒的热血。   “怎么可能!”下北有夜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就连瞳孔都在颤抖。   他当然清楚源氏重工有着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其在计算机与骇客领域的力量更是自己望尘莫及。   但下北有夜也从未气馁,毕竟只有人类中的傻子才会去和人工智能这一互联网的宠儿做对比。   他的对手,自始至终都只有同为人类的天才们。   可下北有夜却从未预料到,竟然真有人能绕开身处源氏重工信息部坐镇的他,直接对辉夜姬的服务器发起足以引起辉夜姬十级警告的进攻。   望着眼前突然熄屏的电脑设备,下北有夜不由苦涩一笑。   他清楚,这是辉夜姬认为信息部在当前的情况下,只会拖后腿而采取的禁止参与措施。   而那些拖后腿的人里,自然也包括了他这个“胜利者”。   “什么赢了啊.”   在信息部一众迷弟迷妹的不解目光下,下北有夜有些颓废地摇了摇头。   结果很明显,他输得真的是彻彻底底!   甚至彻底到不知道自己输在了那里,自以为是地站在胜利者的角度自傲着。   对方自始至终,都将他玩弄在股掌中啊!   这是,只有双方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的情景!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一个组织?还是个人?”   抑制住不甘,下北有夜抬头望向大屏幕,那里正展开着入侵者与辉夜姬的新一轮争斗,其中一些操作,甚至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也许很快就清楚了.”   下北有夜不禁呢喃出声。   只要对面还是人,就不可能在计算机与骇客领域战胜全力以赴状态的辉夜姬——那,可是整个东京地区恐怖算力的支持!   打败他的究竟是何人?   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了!   轻松悠哉到在逛后花园,略显认真遇到了还不错的保安,满脸肃穆遇到了强横的对手。   这是路明非从刚才到现在的三种不同状态。   “没想到那么小一个地方,竟然还有这这种级别的防守,卧虎藏龙,不容小觑啊.”   嗒嗒嗒嗒!   路明非手指飞快,甚至隐隐敲出了声,将自己能调动的大型服务器与算力范围,无限制地扩张着。   但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有些无法跟上对面的速度,前所未有的,路明非逐渐专攻为守。   轻抿嘴唇,路明非下意识皱眉,他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程度的对手。   “迄今为止都太顺了,面对世界下的隐藏的冰山,我真是大意了呢.”   正思索着是拼着能力搏一把,还是趁着时局尚在掌握中理智地断尾求生,改天再战。   却见对面的攻击力,在眨眼间,高了十几倍!   刀枪火炮,眨眼间铺面而来,骇人无比!   “靠!”   路明非不禁惊叹出声,头脑拼命转动着,将【骇客电子】的知识与技能发挥到了极限,但却仍然不敌逐渐反追踪而来的辉夜姬。   因为对方的攻击力还在上升,就像是无止境一样缓缓逼近、超越了路明非当前能力的极限,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序,无比犀利!   “这种程度,对面那家伙,真的还是人类吗?”   路明非不禁吐槽,眉眼一扫间,启动了备用方案。   真相与否不急,只要他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会接触到。   他行动准则的底线,始终都是要隐藏好自己的痕迹。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他老早就设计了一套备用方案。   “嘿!你们几个,也过来吧.”   猛敲键盘,路明非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另外几套装置。   向遥远的芝加哥与意大利。   发出了,烽火戏诸侯的邀请函!   无法解决问题,那就激化矛盾!   鹬蚌相争,渔翁才可得利。   场面越乱,机会越多!   他,路明非,先苟一步看看!   欧洲,意大利,某地下黑手帮地下室。   灯红酒绿着喧嚣,酒醉金迷着欲望。   前凸后翘的美女穿着稀少的布料,舞姿摇曳着丰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与q弹的电动小翘臀,赤裸的诱惑。   眉眼勾人,红唇燃欲,骚动的小舌与不时向台下轻佻的手指,撩拨烈火。   突然!   原本在台下乐呵呵享受的墨镜男们目色一凛,推开怀抱中动情的滚烫娇躯,盈盈着水的手攥着手机,一股脑涌入更深处的神秘房间——密密麻麻排布线路与幽蓝色。   “猎人网站遭到了入侵,十年难得一见的那一种.”   噼里啪啦组织防守的值班者向后斜眼,“幕后的贵族老爷们让我们看着办.”   看着办?   十来人彼此给了彼此一个眼神,狠烈一笑。   不久就是抓到以后,交给各国各地的清道夫杀了吗?   没办法,谁让对方不自量力的找上了他们呢。   话不多说,各归岗位,原本在尘世中肆意发泄内心欲望的他们,在摸到键盘的那一刻,出奇的安静,宛若入道。   在座的都是某贵族下大手笔养着的门客,无一不在世界黑客排名前二十,玩归玩,浪归浪,该认真时最美的妞儿在眼前光着身子千娇百媚都不管用。   再加上几人多年配合养成的默契,无人.能敌! 第300章 Eva:路明非?   第300章eva:路明.非?   美洲,伊利伊诺洲,芝加哥清晨。   某“深山老林”里,卡塞尔学院内最令学生诟病的部门——新闻部单身狗聚集地,灯火通明。   炸鸡汉堡可乐,包装瓶罐满地都是,牛排龙虾红酒,也造得四处残渣。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味,狗仔们还穿着被突兀拉出被窝时套上的睡衣,酣战一夜后,总算完成了学校高层紧急颁发的任务。   可谓是收获颇丰,任哪一条都有着评上s级情报的潜力,在后续绝对需要诺玛加密上n层。   狗仔新闻部部长芬格尔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朝众人招乎,   “小的们,完工,接下来把资料”   刺啦——!   突然,随着电流声闪烁的声响在耳畔弥散,室内的灯光与电子设备不受控制地摇曳起来。   “什么情况?”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与惊疑的疑惑声中,他们的面庞突然被点亮,是各屏幕前闪烁的橙黄色“遭到入侵!”的提示所导致。   “呦呵?少见啊,哪家的小贼敢打咱们卡塞尔的注意?不清楚咱的防护能力与攻击能力有多变态不成?”芬格尔诧异挑眉,“啪啪啪”拍手命令,   “兄弟们,来活了。   龙虾牛排都没吃够吧?找到入侵者,哥再请你们一顿!”   “呀呀呀!好恐怖好恐怖!”   “不是,老大!你管他呢,咱先把对面干趴下再说.”   这水平!   对面简直就是变态,他有点扛不住了!   直到屏幕的角落亮起淡淡的光,倒映着路明非的脸,咧出一抹得逞的笑。   就这样,在两记早有准备的邀请函攻击下。   “你们都有这种感觉吗?”芬格尔环顾目露疑色的众部员,不禁抽出一只手摩挲起下巴的胡须。   呼!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精神疲惫地向后一跳,摔在摇晃的大床上。   一刻都没有为欠的债务所停歇,卡塞尔新闻部,意大利猎人网站团,加入了这场战争。   卡塞尔新闻部,有人不禁停下了防守与反追踪的手段,回身询问,“前前后后,我怎么感觉对面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一边去吧?这不是副校长和校长报销的么?你要真有钱,先把欠我的债还了不成?就一千多美金,你都欠了我两年了.”   有位学弟翻着白眼吐槽,手上的动作倒也不慢。   “幸运在我,时机正巧!”   “芬格尔部长?”   “我靠?这么狂?诺玛!别睡了,咱们一块儿上!”   奈何对面是什么人,有着什么阴谋,都绝对无处可逃!   嗡!嗡!嗡!   源氏重工的大楼里,刺眼的红光在各楼层不断闪烁,戒备等级再次拉升!   激起蜂鸣声!   他路明非,可还没放弃呢。   轻敲桌面,路明非悄无声息地撤出了战场,分外鸡贼。   娴熟的忽视后半段讨债话语,芬格尔不知脸为何物,骄傲反驳,   呲啦啦!   “我去!”   “我去!”意大利地下,猎人团队感知着对方突然转换的进攻风格与愈发暴虐的进攻力度,感叹出声,“这特么绝对是个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硬茬啊!”   “来了!”   “这话说的,要不是兄弟我没脸没皮求,你们能吃这么好?”   “你不想还就直说.”   路明非且战且退,周游躲避着辉夜姬的攻势,额头逐渐溢出虚汗。   “赶紧干活,至于哪一千美金,我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还你.”   暗自感叹几句,路明非摇着头,估摸着休息的差不多了,一个起身落座,强行打起精神,紧盯着三方的对战,意图寻找可乘之机。   “还好我机灵,跑的快啊.”   “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座的最强骇客不禁皱眉低语,多年沉吟此道的第六感告诉他,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刺啦啦——!   幽蓝的大型计算机闪烁电流,最大功率的极限运转,嗡鸣轰然的声响。   “援军,”   但还不待他深思,辉夜姬陡然爆发的自杀式进攻程序,瞬间烧坏了几台配置极高的电脑。   嘀!嘀!嘀——!   各种颜色的指示灯此起彼伏,多为红橙黄。   望着三方纠缠起来的攻伐,以及愈演愈烈的信息世界,他不禁后怕地拍了拍小心脏。   “不过果然啊,我还是太小看天下英才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但杨家枪里还有一招叫回马枪呢。   就连八岐家族的几位族长,都不一而同的拨通了相关部门的电话,欲探個究竟。   学弟:“.”   噼里啪啦的!要多响敲得有多响。   其实,他察觉到的更多,总感觉还有另一股势力在其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对面不是个人,而是好几支团队,甚至还可能具有与辉夜姬匹敌的人工智能!”下北有夜目光一凛,没有时间理会各大族长的电话,起身招呼着信息部的各位就绪,落座在不知何时重新启动的电脑前,开始辅助辉夜姬进行防守与进攻。   回应曾几何时分外稚嫩,相信学长真挚请求的,是芬格尔手中的键盘声。   火花四溅,惊得几人连连后退,瞠目结舌。   芬格尔嘿嘿坏笑,他们这里,可是有着世界上在计算机骇客领域最强大的女孩啊。   用尽浑身解数,竭尽全力的他们虽只是九牛一毛,但也并非毫无作用!   咫尺之间,就这点差距,就足以影响最终的胜负!   就这样,   美洲芝加哥卡塞尔新闻部,欧洲意大利猎人团队,亚洲日本东京源氏重工。   陷入了前后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争斗。   空前,绝后!   网络空间为战场,手下键盘为武器   黑与绿交织在眼前,屏幕中倒映着额头缓缓淌出的汗水以及不同人种眸中同样的疑惑——如此强的骇客技术!对面到底是谁!!又有着什么目的!!!   窃取刚获取的这些顶级情报?——这是芬格尔下意识地猜测。   想要探求猎人网站背后的金主家族?——这是意大利猎人团体的猜忌。   难不成有关白王后裔的布局被发现了?——这是辉夜姬的思索。   就在三方乱战之时,实际上只混血种、喰种、死侍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的路明非转了转眼珠子,艺高人胆大,悄咪咪潜入了战场。   就着偶然露出的程序空隙,操纵着一柄积蓄已久的利刃,狠狠插入卡塞尔的关键之地!   三方中没有一方预料到,竟还有暗中的敌人潜藏着!   咔——!   时值清晨六点,在卡塞尔某密闭教室正研究喰种细胞的教授以及晨练学生不解的目光下,校园各处猛然断电。   寂静片刻,地底的服务器与炼金设施乍起嗡鸣。   虚幻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眸,感知到突兀出现的威胁的她,没有听从任意一位权限者的命令,自顾自地重新启动刚关闭没多久的eva人格。   庞大的算力在一瞬间于网络的战场投下核武器,爆炸开来的数据流激起链式反应,轰鸣着,席卷全球!!!   刺啦啦——!!!   电流转瞬而逝,源氏重工的红光警报悄然停息。   不是因为危机已经被解除,而是因为以源氏重工为中心,整个东京陡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从卫星拍摄的画面来看,在夜晚中原本两者繁华灯光的某岛国,中心的角落,猛然黑了一大片。   大街小巷里,刚开始准备过夜生活人们突遭此变故,惊呼声在整片天地响彻,熙熙攘攘。   “发生了什么?停电了!”   “开玩笑的吧?这可是东京,怎么可能停电?备用电源呢?也被切断了?”   他们下意识低头查看手机发生了什么,却也接受不到丝毫信号。   不只是电源,连信息时代最重要的网络信号,都被蛮横截断!   唯一留有些许运转余地的源氏重工,那灿亮的大屏幕中,出现了一位轻灵女子的头像,引得信息部的员工们不禁投去好奇且忌惮的眼神。   “这”下北有夜失神呢喃,“就是将我击败的人吗?”   eva轻皱着眉,环顾现场,尚在不解的分析中,便听角落响起清冷无情的质问。   “卡塞尔的诺玛?”早就启动人格模拟的辉夜姬憋屈地挤在屏幕角落,斜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十倍的家伙,开口质问,“没有理由地打破契约,入侵八岐家族总部,我们需要贵校的一个解释!”   “我入侵伱?”eva闻言先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随后,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如女王般下令,   “辉夜姬,我需要调用你这几个小时的后台数据.”   “详细的原因过程,学院后续会派专员向你们解释.”   随后也不管辉夜姬作何反应,在她“唔啊!”的惊叫声中,蛮横地进入了她的中心。   至于意大利黑手党?   在这场eva与人工智能辉夜姬的战斗中,突然瘫痪的猎人网站与正在冒烟的电脑还有噼里啪啦闪烁火花的大型计算机告诉他们。   在骇客领域这一方面,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   而将一切演变成如今模样的路明非,正不受控制地骂着娘。   “靠!靠!靠!靠啊!!!”   “一瞬间就把整个东京都整瘫痪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怪物啊!!!”   嗒嗒嗒嗒!   指尖敲得生响与飞快,已经顾不得是否会被小胖子他们发现了。   因为路明非自己马上就快被揪出来了。   到时候,谁还管他以前是不是一位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小透明。   运气再好,也得被按个国际安全层次的罪名吧!   认真的金色眸光燃烧着,甚至快烧透了眼中的美瞳。   没有开灯的昏暗空间有些冷,路明非现在,只剩下丢盔卸甲的东躲西藏。   没办法,惹到个不得了的大家伙啊!   路明非彻底顾不上能留下多少已经探知到的情报了,因为那怪物般的家伙,已经锁定了他的国家,他的省份,乃至他的城市!   呼呼呼呼!!   脚下的风扇哀鸣旋转着,这台正在支配其他大型计算机与各地服务器的普通电脑,即使只担任着发号施令的司令塔角色,也已经快到达极限。   毕竟这家伙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身价,都没叔叔一个月工资高啊!   线路板灼热,白烟从机箱里蹿出一缕又一缕,路明非甚至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而他却也只能旁若无人地,不计一切代价地疯狂进行着ip的跳转与隐藏——自己都知道自己像极了遇到猫的老鼠。   火力全开的eva在网络世界里遨游着,一瞬万里,眨烟千家。   从日本东京,踏入了辽阔的大陆。   在这个世界,别说人类个体还是组织团队了,就是人工智能里,也挑不出她的对手。   在虚拟网络里,她eva,便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要知道,即使是身为诺玛平常状态尚未发挥全部实力的她,所担任的日常工作,也是监视全球范围内的异常!全球范围!   渐渐的渐渐的。   eva循着蛛丝马迹,精准地锁定了幕后黑手的ip与地点,瞬间侵入!   那多次出现在sss级保密档案里的,沿海小城,老旧小屋。   透过摄像头,eva神色一怔,她看到了一副熟悉无比的面庞——路明.非!   男孩正躺在床上安睡着,甚至还打起了鼾,时不时抓挠有些痒的身体。   见到这一幕,eva疑惑地轻皱眉,检测起该电脑近半个小时的记录与硬件状态。   入侵日志,尚未处理掉的程序包,过载的处理器.   虽然令人难以相信,那些证据无一例外不证明了——这场世界性乱战的幕后黑手,正是路明非本人!   诺诺上传的那份挤压着的报告的可能性,也转瞬间提升到了80%。   正思索着是遵循底层原则就此放过路明非并考虑在以后加强对他的监管,还是就此机会与他开启适当交流的时候。   眼前跃动的画面,撩乱了eva瞬间闪过的思绪。   只见无数人家的室内画面如绽放的万花筒般,一一浮现在eva的感知范围内。   卧室,客厅,电竞房.   裸睡的女孩,身着大裤衩的男孩,熬夜赶工的男人,甚至还有在夜晚做运动的69夫妻   那一台台电脑中,近半个小时的各种记录与当前的硬件状态,也与路明非的房间内的这台电脑,一般无二。   面色微红的eva疑惑地顿了顿,刹那间转换为俯视视角。   却见这片大地的东西南北,各省各市各城,无数电脑里都残存着相同或类似的状态——就像是幕后黑手在一瞬间,设置了这种别样的传播病毒,并把它引爆,将硝烟席卷向了整片大陆。   刺啦一声!   白烟滚滚,路明非的电脑闪烁轰然火花,闪烁红光的摄像头缓缓熄灭,宣布报废。   eva的视野中就此失去了对路明非的监视,但同时也失去了更多人家的画面。   全国一瞬间报废的电脑,以万为基础单位!   “是逃掉了吗?”   eva不禁轻皱眉,就算是她,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   继续在网络世界中探查稍许,三番五次间,eva却再也找不到新的线索,于是只好无奈接受了自己的迟到与失败,想了想,默默离去。   她需要与学院高层商讨下事情的处理结果,并递交一份合乎情理的行动报告。   毕竟这一次的反击,可是涉及到了最难管控的混血组织——日本八岐。 第301章 金色传说!路明非谨慎的想法。   墙壁上挂着简易的石英钟,微不足道的秒针跳动间洒下微不可察的尘,将一圈又一圈的力传给分针,直至传出“咔哒!”一声难以忽略的脆响。   一片静谧的烧焦味中,路明非轻皱眉,身体本能般抽了抽鼻子,迷茫地睁开了眼。   涣散的瞳孔蒙胧胧着,缓缓聚焦。   望着冒烟的黑色主机以及隐隐跳动的火花,他揉着惺忪睡眼确认了半天,这才摇摇摆摆地晃悠到电脑前左看右看,直到确定已经彻底报废,不会再遭到任何监视后,才收起了自己的演技,不禁长舒一口气。   呼!   按照即使仍处于监视,也可以解决一切的备用方案默默拔掉插座,路明非疲惫地坐在桌子前,捏着酸痛眉头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两张散去淡紫色光茫的技能卡。   其上【骇客电子】的字迹如云烟般,“刺啦一声”弥散殆尽。   路明非一把将成为两张灰白色的空白技能卡摊在桌面,猛然砸进大床中,只感觉头昏脑胀,不由目色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下飞舞的月下尘。   只凭紫色技能【骇客电子】可做不到刚才千钧一发的救场,毕竟对方那摧枯拉朽的破坏力远远超过了紫色技能的极限。   但万幸!   路明非刚才赌对了!   因此即使是现在比刚才强上十倍、百倍的路明非,也不敢轻易正面与那个怪物再次产生对抗与交锋——他是真的玩不起!   也正因如此,已经抵达人类骇客领域巅峰的他才更加明白。   不过同样得益于技能的升华,关于以后如何不让那個怪物发现自己的痕迹,路明非心里倒有了八成把握。   但路明非也清楚自己所截获的信息,绝对称得上是珍贵,哪一条都价值千金。   但是路明非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会跑到对面服务器的中心,把那怪物的插头给拔了——到时候看ta还怎么狂!   从“银”中取出一块储存数据的u盘——这是路明非拼命截留的情报。   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路明非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金色技能,自此以后就是行走的“亿万”人才,无人能敌。   再从挽救商城中兑换处一款未联网的手机,路明非浏览起已经在追踪中丢失的有点残缺的信息——没办法,藏匿自身的痕迹、传播最后的烟雾炸弹,就已经花了路明非全部精力,能留下这些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怪物吗?   打不过不丢人,躲得过就行!   哪怕放在战场上,也是比核武器更恐怖的威慑存在。   什么芝加哥某商场出现暴动案,长江温度异常上升,bj地壳发生震动,靠日本某海沟检测到异常声纹,日本岛某地岩浆流动异常   密密麻麻,还有不少段落缺失。   通篇阅览,关于“喰种”的字眼是见都没见到,以“混血种”为中心搜索信息更是没有查询不到一丢丢。   【骇客电子(紫色)】+【骇客电子(紫色)】+【骇客电子(紫色)】+【游戏达人(淡金色)】=【骇客宗师(金色)】   确切的来说,是突发奇想的叠buff想法与自身拥有的唯一淡金色技能,救了他一次。   路明非有些甚至怀疑,对方靠着如此变态的能力,是不是可以直接掌握全球各地的毁灭性武器——只要稍有联网的话。   井水不犯河水,正合他意。   3333+8881887救点,折合人民币约计两亿。   唯一熟悉的字眼,竟然是那没有神智的怪物——“死侍”。   指尖操纵画面闪动,那记录着世界各地五花八门的异常事件,日期大多锁定在了今天。   其中唯一熟悉且清楚的一条,是路明非自己所在的这座小城,出现了被屠杀的死侍群!   那在一瞬间以一己之力瘫痪了整个东京的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非人的怪物。   不提别的,就凭对面那一瞬间让东京瘫痪的怪物能力,情报中这一连串的异常,恐怕都与世界的深层次真相有关。   就更别提,那一串串情报结尾标注的鲜红色大写s与那“此报告需加密12层”、“此报告需在誊写过后,彻底在网络上消除”等等的附注了。   “但是啊”   依靠着柔软的大床,路明非发愁地捏了捏眉头,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浅层次的基本信息啊!”   混血种是什么和什么的混血,又为何会变成没有神智,只知道杀戮的死侍。   喰种又是什么东西,又有着和前两者不一样的什么能力。   这三者的危险程度如何,又应该如何区分、识别、规避。   这才是路明非急切得到的情报。   难得一遇的帝王蟹与蓝旗金枪鱼是名贵美味,经过大厨处理过后,更是千金难求!   但他路明非现在,明明只想先尝一顿简简单单的馒头裹辣条啊。   确实!   这些信息固然是深藏在迷宫宝箱中金银珠宝和翡翠玉石,绝对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潜藏着巨大的利益,但奈何路明非根本没有最基本的撬锁工具——那基础级别的拼图啊!   天见尤怜,最起码让他先入个门可好?   冷雨稀碎了耳畔的静谧,月光弯折着眼底的调皮,她一下子跳跃到天花板,便化作了湖光般波澜的清影,轻轻舞动着古井无波的美。   路明非怔怔望着那黑暗中的亮影出神,不禁自嘲一笑。   “难不成这一战下来,我最大的收获,竟然是合成了一张骇客宗师,顺便发现了技能卡的叠加机制吗?”   但其实他这么说,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最起码,路明非清楚了今后的大体调查方向,只要出趟国就能解决。   芝加哥某深山老林没有探查到的具体机构,日本东京的源氏重工,还有意大利这个就算了,感觉技术太菜,估计没啥好东西!   不过他们负责维护的那个猎人网站,倒可以关注关注有没有相关的信息。   路明非感觉大概率是没有的。   那个网站更像是知晓混血种真相以后才会进入的门户,要不就是一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家伙在里面聊天打屁。   直接询问基本信息的话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但绝对会引起一些人的猜忌并留下不确定什么时候可能引爆的雷。   可以观察总结,监视推测,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直接询问。   其实,关于“混血种、死侍、喰种”的基本信息,路明非现在隐隐有了这么一种猜测。   灵感来源于适才得到的情报里,那附注着的“此报告需加密12层”、“此报告需在誊写过后,彻底在网络上消除”。   无独有偶的同理!   这些最基本最重要的信息,要么保留在网络防护顶尖的服务器中,保证即使有些重要信息泄露,不知情之人也无法分析出有用的情报。   要么,就是以一种严苛的纸质方式或言传身教的形式保存着——密不外泄!   否则,要是没有这种严苛的制度规范,真相又怎么会埋的那么深?   这是不为人知的壁垒啊,混血种群体对外来者设置的,保护亦或者排斥的信息差壁垒!   路明非当然可以慢慢查找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各地的监控,异常的新闻纪录,一年,两年,虽然会废些功夫,可他总会找到,他就不信对方真能删除的那么干干净净。   但现在对路明非来说,最直接!最稳妥!的方式——貌似是直接抓一个知情的混血种问一问。   从异常案件与寻常案件的比例来看,路明非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混血种大概占人口总数量的万分之一。   换句话就是说,目前的七十亿人类里,大概有七十万混血种的样子,上下极限应该不会有三十万,即,世界上的混血种大概在四十万到一百万。   别看今天就遇到俩“三”个,但实际上也不是很好遇到的样子。   一个城市里,理论上撑死也只有七八个。   探寻真相的事件暂且告一段落,毕竟路明非也有了更清晰可行的方向,不至于和以前一样摸黑。   于是乎,静下来的路明非不禁复盘起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   “火场救人的事件暂且不需要担心,网络上有几股势力在刻意引导趋势,大概率是唐镇国大叔家族采取的保护措施.”   路明非自顾自地呢喃着,   “在背后牵扯的各种人员落网前,恐怕不会公示,短时间内倒也不怕引起太大关注.”   “绑架案的话,唯一知情的绑匪已经变成死侍gaover,成了幻的零食。   警局那边应该不会再怀疑我,人格分割计划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反而会成为我的‘证人’也说不定.”   言必,路明非不禁微皱眉,意识到了些许缺陷,   “不过现在想想,力量,能力,几个身份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潜在的共同性,在七楼与二楼的时候也有些情绪上的失控。   很有可能是最大的破绽。   目前来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混血种组织派来的调查人员会不会发现这些异常了.”   半个月,路明非计划自己谨慎观察半个月,如果这半个月以来,没有相关人员找上门的话,那么大概率是他的完全胜利。   适才那个把他的电脑干报废的怪物也是如此,谨慎起见,这些日子他最好少露些超乎常理外的异常。   短暂的复盘回顾结束,路明非微敛眸,下意识回想起此行的收获,心中暗道,可谓是收获颇丰啊。   二十多万的挽救点先不必多说呢,在积累到一定数量以前,其与挽救商城共同起到的作用更多是辅助便携路明非的生活与行动,偶尔还能救个急。   从芝加哥那怪物身上获取情报的潜在价值待估量,需要路明非探知到世界隐藏的基本信息才能弄清楚。   得到充分释放的混血种血脉,记忆起的呼吸法与各种剑招,路明非硬实力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蓝色技能【百变伪音】、【沉浸演技】、【如生绘画】、【跳楼精通】,紫色技能【千面易容】、【反侦察刑侦精通】,还有刚刚升华的第一个金色技能——【骇客宗师】。   有这些软实力傍身,不管是日常还是暗地里的行动,路明非都有了更多的选择。   特殊能力方面的话,厄运光环与锦鲤光环对外,附带的好感度面板能够协助路明非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他人的内心,通明善恶。   redrd与罪与罚领域则在另一方面加强了他对恶的感知。   最后貌似便是属于混血种的言灵能力了。   “不要死”与时间之轴趋向辅助,加强了路明非的战斗续航;鬼胜与青铜御座,则主要拔高了他的防御力,次要提升了他的攻击强度;幻的言灵武装空位,则提供了潜在的可能。   “这么看的话,锤炼锤炼,熟悉熟悉的话,”路明非不确定地摸了摸下巴,“我现在的综合战斗力应该挺强了吧?”   就是不清楚在混血种与喰种的真实世界里,到底排在什么位置了。   “肯定不会是末尾,但想必也不会太高吧.”   毕竟就混血种而言,不同言灵之间组合后产生的威力,可是呈几何倍数暴涨的。   单拿掌握鬼胜与青铜御座言灵的死侍为例,要是当时它身上再加上个时间之轴的变态恢复力,除了兑换个导弹玉石俱焚地拼上一把,路明非恐怕也只有一个逃可已选择了。   “也不清楚掌握多言灵的混血种占多少比例,最高又能掌握多少种,谨慎起见,按一半50万来推测应该不过分.”   路明非摸着下巴呢喃,“毕竟光我的罪与罚领域的构成,就用了十来个言灵来着.”   窸窸簌簌!   【挽救点-100。   】   路明非利落起身,落座于电脑桌前,兑换了一个带锁的高科技密码本,轻轻摊开。   刷刷刷!   三道直线下去,路明非将之泾渭分明为几个板块。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未来要做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他需要确定整理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规划。   首先,关于模拟器的更新与副本冷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