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都别猜了,我真是卧底啊 第94节

  “海军负责长江航道的护航和水面警戒!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破坏分子的渗透?为什么袭击发生时,江面巡逻艇没有及时反应?”

  “你们海军宣称的对航道的绝对控制,难道只是一句空话吗?还是说,你们只关心保护挂着海军旗的运输船,对我们陆军的补给船就敷衍了事?”

  斋藤工一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冷冷地回应:“北原参谋长,请注意你的措辞!”

  “海军对长江航道的控制从未松懈。破坏分子显然是通过陆路渗透进入码头区,这是陆上治安和码头内部管理的范畴,责任在陆军宪兵和南方运输部门!”

  “海军的巡逻艇负责的是江面安全,不可能时刻盯着每一寸码头!”

  “况且,事发后,我们的炮艇第一时间封锁了江面,阻止了可能的后续袭击!”

  “我认为我们已经做到了应尽的职责,你要是再有什么意见,我建议你可以向长谷中将求证。”

  “看看我们海军的部署是不是有问题?”

  “八嘎,斋藤工一,你是想用长谷中将来压我?”北原贤一顿时大怒。

  斋藤工一只是一名中佐,面对106师团少将参谋长的怒火之时却依然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也正是这种态度令北原贤一感到出离的愤怒。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失控,大岛健次郎急忙打圆场:“北原参谋长,斋藤中佐,请冷静!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惩处责任人,并尽快为106师团调集补充物资!”

  大岛健次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阳:“陈课长,征集劳工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负责,你现在立刻前往九江,调集所有关于奎通码头作业的原始记录。”

  “包括人员名单、当天的调度日志,警卫排班表,给我彻查,一个环节都不要放过!所有相关支那雇员,全部羁押审讯!”

  “游击队能够如此准确的选中突袭目标,我相信一定是在内部安插了钉子,把他找出来,我要他死.”

  “哈衣。”陈阳微微鞠躬,正想离去。

  “大岛部长好大的官威啊。”北原贤一戏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岛部长,我来不是看你耍威风的,你有时间查什么内奸,我们106师团可等不起你们冗长的内部调查!”

  “松浦师团长要求:第一,南方运输部必须在三天内,优先为106师团补足损失物资的至少百分之七十!这是最低限度!”

  “第二,关于此事件的直接责任人和相关渎职者,必须由我师团派遣军官参与调查,并在五日内提交报告!”

  “第三,九江港的安保体系必须彻底重组,由前线作战部队直接派人接管!否则,我无法保证师团长不会向方面军司令部直接控诉运输部的严重失职,甚至通敌嫌疑!”

  “通敌”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大岛的心头。

  大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北原这是在用最严厉的指控施压,甚至威胁要越级上报。

  他知道106师团是此次会战的主力之一,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绝不会忽视他们的诉求。

  斋藤工一皱了皱眉,但没再说话,他乐得看陆军内部狗咬狗。

  大岛健次郎深吸了口气:“物资方面我会尽量跟佐藤阁下协调。”

  “请您给我三天时间,松岛课长”

  “我向陆军后勤部申请,紧急调运弹药跟物资补充前线,你马上安排车辆”

  “务必要在三天之内将物资运输到九江,你认为有没有问题。”

  “抱歉,大岛部长,第一课现在运输任务繁冗,我想短时间内很难安排出车辆。”松岛淳一板一眼的说道。

  “所有运输计划都是经过上下精心设计的,您突然间要我改变运输计划,会打乱我们所有的安排。”

  “而且,106师团的补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三天时间,我认为做不到。”

  北原参谋长冷笑道:“大岛部长,您的手下还真是跟您一样耿直。”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三天之内我一定要在九江看到物资。”

  “如果办不到,我会向本土投诉,你们运输部要为此负上全部责任.”

  “特别是您,大岛部长,你就等着接受监察部门的问询吧”

  “言尽于此,我们走。”北原参谋长扔下一句冷冷的话语,招呼随身副官走出部长办公室。

  大岛健次郎脸色惨白,短短几句话令他手心都不自禁的攥出水来,北原贤一可没空跟他说笑话,这要是完不成运输任务,撤职拿办还是小事,万一背上一个作战不利的罪名

  呵,那就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轻飘飘的解释能蒙混过关的……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陈阳的声音响起:“大岛部长,不如,让我试试。”

第142章 怎么?闹事啊?

  “陈课长?你有把握?”松岛淳沉声道:“我要提醒你,106师团的物资按照目前的运输能力,即便满负荷运输也需要两到三次,”

  “三天之内将这么多物资运过去,除非你把杭宁线上的运输列车停掉,先给他们让路。”

  “这样一来,至少半个月内,第一课跟第三课的所有运输计划全都会出现问题。”

  “你们第三课只是负责短途运输,只不过就是南沪线稍微远一点,我们第一课的运输任务可是无比繁重。”

  “你想找死,别拉上我一起。”

  松岛淳的话语顿时令大岛健次郎十分不满。

  你妈的,让你运东西你我说办不到,人家愿意接手你的烂摊子,你居然还出言威胁。

  这是不把我这个部长放在眼里啊

  “松岛课长,请注意你的措辞,陈课长一心要为帝国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不像你,做事只会推诿。”

  “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即使出了问题,我也会向上级反应,的确是压力过大。”

  “而你,你已经出现一次失误了,如果还有下一次,那就不是简单的训斥。”

  “我会向上级建议重新考核你的能力,看你还适不适合担任第一课运输课长的职务。”

  松岛淳瞬间一愣,朝大岛健次郎微微鞠躬道:“部长,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陈课长能够认清现实,不要大包大揽,做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阳轻笑道:“松岛课长,多谢您善意的提醒,不过,你认为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斋藤中佐,不知道你们海军部手里还能不能空出一条中型运输船,这一次事关紧急,我希望您可以协助我们完成运输计划。”

  斋藤工一沉思片刻:“目前倒是还能动员一条,不过,一条运输船可承载不了那么多物资,”

  “我估计也就能达到之前那批物资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北原参谋长要的可是百分之七十。”

  陈阳微微颔首道:“这也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斋藤工一点了点头:“好吧,我现在回去协调,下午三点前给你消息,先走一步。”

  说完,斋藤工一转身离开办公室。

  松岛淳冷笑道:“即便海军部能运输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物资也还需要两次运输。”

  “以目前的运输效率,沪市往返九江至少需要四天时间,我倒是想知道陈课长如何能在三天内把剩下的物资送达九江。”

  “松岛课长,你的话太多了,如果没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走了。”大岛健次郎突然感觉非常讨厌松岛淳。

  我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

  这家伙是来捣乱的吧.

  松岛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大岛健次郎努力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陈课长,不需要理会松岛课长的言辞。”

  “不过,我也担心,以目前的运输效率,就算我能马上协调到这些物资,你也未必能一次运走。”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部长,我们不是非要盯着沪市一条运输线的。”陈阳缓声道:“您可以向陆军部申请物资,我向金陵政府方面要求紧急协调。”

  “物资一部分从沪市启运,经铁路到达九江。”

  “另一部分由金陵方面从皖省安庆方向经水路到达九江港。”

  “以我计算,金陵方面的物资应该会跟我们运输的物资同一时间到达九江,确保三天内准时运达。”

  大岛健次郎眼睛一亮,旋即又皱起眉头:“陈课长,要是我们这边的物资运输到金陵再启运,恐怕还是来不及。”

  陈阳恭敬的说道:“这点请大岛部长放心,我可以向金陵政府军事顾问园田熊吉中佐申请紧急调运一批物资,如果不够,也可以向金陵宪兵司令部的武田大佐借用一些。”

  “等我们这边物资送过去再还给他们就行了。”

  “好好好,”大岛健次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陈课长,我现在就给你授权,全面协调物资运输事宜。”

  “海军部方面我去沟通,所有物资必须三日内送达九江,一切就拜托了。”

  “哈衣。”陈阳微微鞠躬道:“请部长放心,第三课全体同仁一定能完成运输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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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市,法租界,亚尔倍路……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法租界的凤鸣阁门前车水马龙,西装革履的绅士与珠光宝气的名媛络绎不绝地踏入那扇鎏金大门。

  门楣上“凤鸣阁“三个烫金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两侧立着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笑容恰到好处地挂在脸上。

  三楼雅间内,小阿俏正对镜整理鬓角。

  镜中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柳叶眉下是一双含着秋水的杏眼,鼻梁高挺,唇若点朱。

  她身着墨绿色绣金凤旗袍,衬得肌肤如雪,发髻上的翡翠簪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大阿姐,有个陈先生派人送来了花篮,说是祝贺咱们新舞台开张。“丫鬟小翠捧着张烫金名片快步走进来。

  小阿俏接过名片,眉眼微微一紧:“陈先生?“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消息了。”

  “大阿姐,这个陈先生就是上次宋老板口中的那个神秘老板?”丫鬟好奇的问了一句。

  小阿俏皱了皱眉头:“你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下面很空嘛!”

  “对不起,大阿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多嘴”小翠低头小声辩解了一句.

  小阿俏看着镜子里的俊俏容颜,确认妆容完美,这才起身走到窗前,俯视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忽然眉头一蹙,“今晚怎么多了些生面孔?“

  小翠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闸北那边新开了家赌场,来了不少北方客人。”

  “我听说是杜老板手下之一的老火鸦出的主意。”

  “张老板死后,他们也想趁机扩张地盘。”

  “哼,他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把主意打到凤鸣阁头上.让阿强多派几个弟兄在门口盯着,最近不太平。“小阿俏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匣后塞进旗袍暗袋。

  楼下大厅里,爵士乐队的萨克斯风正吹奏着悠扬的旋律,舞池中男女相拥而舞。

  突然,大门被猛地踹开,一群身着黑色短褂的汉子鱼贯而入,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岁,方脸阔额,左眉上一道刀疤格外醒目。

  “芮爷驾到,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乐声戛然而止,舞池中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向两侧。

  芮庆荣大摇大摆地走到中央,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香槟塔,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刺耳。

  “听说凤鸣阁的老板娘是个绝色,怎么,不出来见见客人?“芮庆荣扯着嗓子喊道,唾沫星子飞溅。

  二楼栏杆处,小阿俏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深吸一口气,对小翠低声道:“今晚的事情不简单,你去请巡捕房的马探长,记住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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