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都别猜了,我真是卧底啊 第71节

  朝着轮船方向挥了挥手,林学礼夹起公事包,如往常一般朝回走去。

  步行十余分钟,穿过货仓,就在林学礼走到国际码头关卡位置时候,瞳孔猛然一缩。

  此时,在关口位置明显多了十余人。

  他们的步伐沉稳有力,目光四处搜寻,带着一种鹰隼般的锐利,彼此间的眼神交换显得极为默契。

  这些人是特务……

  林学礼瞬间在心中有了判断。

  刚想往回走,对方却敏锐的发现了他的身影。

  “诶诶诶,那个穿长衫的,过来,特务委员会办案。”

  特务委员会?林学礼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他暴露了,不可能,要是暴露了对方不会这么客气。

  最大的可能就是日本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在挨个码头排查,他们是恰好撞上了。

  “说你呢,发什么呆,快点过来。”远处那名特务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

  “哎哟!”惊呼声中,林学礼被对方蓄意而凶猛的力量撞得一个趔趄,身体猛地向右歪去。

  手中的公文包再也无法夹住,脱手飞出!

  “啪嗒!”

  公文包重重摔在湿漉漉的水门汀地面上。

  搭扣在撞击下弹开,里面的记事本,钢笔,报关条子掉落一地,甚至还有一瓶专门为夏天准备的清凉油……

  “小子,叫你也不答应,你是不是想跑。”

  “说,你是不是红党。”

  林学礼狼狈站起身子道:“长官,你误会了,我是法租界俾斯麦商行的管事,也是公董局的办事员。”

  “您刚才叫我的时候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走神,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走过来。”

  那名特务恶狠狠的说道:“还特么撒谎。”

  “看你小子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我们走一趟……”

  “误会,误会,”林学礼点头哈腰道:“长官,真是误会。”

  “码头上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不是红党,就是俾斯麦商行的经理。”

  “我就是来发货的。”

  那人拉下脸道:“我管你什么商行的,我们收到的命令,除非是外国人,其余的有一个抓一个。”

  “少罗嗦,走”

  话音落下,那人不由分说便推搡着林学礼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厢车,此时,厢车后方塞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林学礼认识的工头老马。

  推搡着林学礼上了车,那人转身就关上车门,脚步声渐行渐远林学礼身边响起老马的声音:“林经理,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唉,想办法通知家人筹钱吧。”

  林学礼皱了皱眉头:“老马,你什么意思?”

  老马叹了口气道:“林经理,你真以为他们抓你是因为你有红党嫌疑,笑话,沪市几百万人口,哪来这么多红党,他们这是打着抓红党的名义掳人勒索。”

  “你看你穿的是蚕丝料的外套,一看就是有点家底的人,不抓你抓谁。”

  “放心,我在青帮混的时候这种事情见多了,进去之后合作点,让你干嘛就干嘛,“

  “只要出的起钱,他们不会为难你,你也别多想,反正就当破财免灾了。”

  林学礼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透过车子玻璃看向站在关口方向聊的热火朝天的特务,林学义长长的叹了口气。

  沪市,大西路625号,金陵特务委员会沪市办事处。

  早晨八点,张子弦拎着油条豆浆,打着哈欠上了二楼情报科办公室。

  金陵特务委员会沪市办事处分为三个单位,行动队,情报处以及负责统筹工作的总务科。

  张子弦是处长左鸣泉的侄子,这边又是新建的单位,左鸣泉便将他安排在情报处当一个小组长。

  权力虽然不大,但也能管十来号人。

  而且,因为是左鸣泉的关系,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要通过他来转达。

  进了办公室,张子弦刚坐下,手下长毛就贴了上来。

  “组长,昨天行动队抓了一批人进来,老规矩,写了地址,让他们家人来交赎金。”

  “您看一眼,这是名单。”

  张子弦一边嚼着油条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名单:“嚯,昨天抓的人可不少。”

  “嗯,怎么都是些码头工人,这也没多少油水啊。”

  长毛笑嘻嘻的说道:“有,有,后面抓到一个商行经理,那家伙还挺有钱,身上穿的都是蚕丝料的衣服,我看光那件衣服就得好几个大洋。”

  “还有这种事,我看看是谁?”张子弦把手里的油条叼在嘴上,翻开后面一页。

  等他看到林学礼名字后面的地址,浑身一震,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你们,你们他妈的抓了谁?我草,你们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信发出去没有,说话”

第115章 左处长,你很会做人嘛

  也难怪张子弦反应如此之大。

  之前陈阳送任命书的时候张子弦就看过陈阳的资料,他的住址跟林学礼登记的信息一模一样。

  别人不知道陈长官的本事,他可是左鸣泉的侄子,哪能不知道陈长官有多厉害。

  整个办事处在人家眼里就是一把刀而已,更何况人家还是金陵特务委员会副主任。

  这群王八蛋想钱想疯了,居然连陈长官的家里人都敢抓。

  “送,送走了。”长毛看到张子弦的表情吓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张子弦愤怒的一把揪起长毛的衣领:“快,安排车子去追。”

  “一定要把信追回来。”

  长毛断断续续道:“来,来,不及了,人,人都出去两个小时了,这会儿应该早被他们看到了。”

  张子弦闻言如遭雷击,整个脸瞬间煞白:“完了,完了,你们这群白痴,可把左处长害死了。”

  话音落下,张子弦仿佛想起什么,推开长毛便跑了出去。

  沪市,金玉楼。

  这是张笑林开在法租界亚尔碚路的一家艺馆。

  当然,艺馆是明面上的称呼,说白了就是妓院。

  亚尔碚路距离大西路并不远,张子弦骑着自行车几乎以媲美摩托车的速度冲到金玉楼门口。

  将车子往门口一扔,张子弦也顾不得上锁,一脚踹开大门便冲了进去。

  此时的艺馆里只有数名下人在做保洁工作,看到张子弦冲进来,艺馆里的龟公上前打趣道:“张公子,您这是憋了多久,一大早这么着急。”

  “啪,”张子弦上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我憋你妈,左处长在哪个房间?”

  龟公无端端挨了一巴掌却不敢有怨言,捂着脸加,哭丧着脸道:“二楼,天字三号房。”

  “滚你妈的,”张子弦一脚踢开龟公,噔噔蹬冲上二楼。

  张子弦也是金玉楼的熟客,自然清楚天字三号房间的位置,一脚踹开天字三号房的大门。

  房间里的残羹剩菜还没收拾,里侧的一张大床上,左鸣泉左右手各搂着一名肌肤雪白且样貌一模一样的女子睡得正香

  倒是这两个女子听到响动率先醒了过来,看到有陌生男子闯进来,两名女子吓得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扯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

  这般景象丝毫没引起张子弦的兴趣,张子弦一个箭步上前,拍了拍左鸣泉的脸:“四叔,四叔,出事了,快醒醒。”

  左鸣泉显然是喝多了,不但没有醒,反而嘟囔道:“喝啊,再来,我还能喝。”

  “草。”张子弦爆了句粗口,左右环视,看到桌子上的酒壶,冲上去拎起酒壶朝左鸣泉脸上倒了下去。

  冰冷的感觉一刺激,左鸣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张子弦上前摇晃着左鸣泉的身体,焦急的喊道:“四叔,你醒一醒,赶紧起来,出事了,长毛他们把陈长官的家人抓进来了。”

  “你说什么?”左鸣泉瞬间吓得酒醒

  沪市,福开森路。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陈阳惊醒。

  陈阳随手拿起睡袍披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房门。

  下人小草站在门口急声道:“表少爷,不好了,大少爷被金陵特务委员会沪市办事处的人抓了。”

  “对方送来一封信,要交一百五十个大洋的保释金才肯放人。”

  “大嫂知道后在下面哭半天了。”

  “什么?怎么回事?”陈阳瞬间睡意全无。

  小草拉着陈阳一边走一边说。

  一大早门房就收到一封信,门房拿进来桂姨,桂姨认出是林学礼的笔迹就打电话林学礼的妻子高玉英。

  原本林学礼一晚上没回家,高玉英就担心他出事,接到桂姨的电话,她马上就赶到福开森路。

  等高玉英打开信封后才发现,这就是一封勒索信,当场的就把她吓哭了。

  陈阳闻言顿时脸色铁青,他妈的,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来了。

  下了楼,高玉英的抽泣声还没停,看到陈阳出现,高玉英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陈阳,你大哥对你可不薄,你现在做官了,可一定要救救你大哥。”

  陈阳上前安慰道:“大嫂,你别急,我先看看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玉英将勒索信递给陈阳道:“他们说你大哥是红党,现在要交钱才能放出来。”

  “要不然就要送到特高课,审讯之后直接枪毙。”

  “陈阳,我们这一大家子可全都靠你大哥养着,要是你大哥出事了,我,我,我也就不活了。”

  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啜泣声

  陈阳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瞬间怒意爆棚,“嘭”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木制茶几上:“妈的,反了他们了。”

  “大嫂,你在家等着,我现在就去特务委员会。”

  话音落下,陈阳连衣服都没换,大踏步走到偏厅,拉开偏厅储物柜下方的格子,取出之前打死平田治三郎的那把德国P08手枪。

  确认弹夹里面还有子弹,随意将枪塞进后腰,招呼老齐道:“老齐,送我去大西路625号。”

  此时,大西路625号特务处处长办公室内。

  昨天晚上参与行动的行动队员连同队长刘昌一同被左鸣泉叫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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