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都别猜了,我真是卧底啊 第59节

  “好,裁缝同志,山猫的事情交给我来善后。”

  裁缝点了点头道:“一切就拜托你了,”

  “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逢,裁缝同志,保重。”林学礼伸出右手用力的跟裁缝握了握手。

  裁缝眼眶有些湿润,“青狐同志,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也保重。”

  话音落下,裁缝仿佛想起什么:“青狐同志,山猫加入革命战线不久,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敌人的严刑拷打。”

  “以前,我跟他说过,只要能撑过二十四个小时,再招供就不算叛变。”

  “我对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最少可以给你争取到二十四小时时间,所以,你要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日本人得到口供之前联系上特派员,并将她带出来。”

  林学礼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走吧。”

  这一次裁缝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跳上停靠在码头边上的一条小船。

  这个码头的小船不会去港岛这么远,他还需要坐船到法租界新开河码头,那里才有船前往港岛。

  站在船头向林学礼挥手告别,裁缝乘坐的小船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学礼驻足观望了许久,等到小船消失在视线之中,他默默的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心里不自禁的涌上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有被这种情绪困扰太久,吸完一根烟,林学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码头。

  与此同时,沪市,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审讯室。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惨白的吊灯,照亮了房间中央的铁椅和墙壁上一团团可疑的深色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汗水和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张明达被剥去上衣,瘦弱的体魄上布满青紫,血痕和烙铁印的痕迹,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在这几个小时内,他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冷汗混着血水从他额头滑落,他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双脚踝被铁镣固定在椅子腿上……

  在他对面,特高课调查组课长松井横二坐在一张干净的桌子后面,用一方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眼镜。

  小组长浅野尾三站在张明达身侧,手里把玩着一根带有倒刺的皮鞭,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猎物……

  松井横二戴上眼镜,声音平稳却冷酷:““张桑,或者说,‘山猫’先生?”

  “从你进来到现在已经七个小时了。”

  “不可否认,你的骨头,比我想象的要硬一些。”

  “我很欣赏你的意志力,但在这里,意志力是奢侈品,是愚蠢的消耗品。”

  “人的意志力可以支撑一时,但不能支撑一辈子。”

  “张桑,你始终要说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手里要传达的情报内容究竟是什么,你的上线是谁?”

  “呸,”张明达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小鬼子,你的欣赏就跟这里的刑具一样廉价,省点口水吧,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皱一皱眉头,我就是你养的。”

  “廉价?呵呵,看来张桑对我们的刑罚很不满意。”松井横二露出一口白牙,狞笑道:“浅野君,给张桑来点新花样。”

  “哈依!”浅野尾三扔掉皮鞭,走向墙边一个蒙着布的装置。

  哗啦啦,浅野尾三掀开布,露出一台老式的电话机改装的电刑设备,粗大的电线连接着两个鳄鱼夹。

  松井横二缓声道:“张桑,特高课的电椅可是特制的,很少有人能坚持的住。”

  “你要是现在说,还来得及,免受皮肉之苦。”

  “哼。”张明达冷哼一声,很干脆的闭上眼睛。

  “敬酒不吃吃罚酒,”松井横二挥了挥手,浅野尾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后,熟练地接上电源,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啪,啪。”浅野尾三分开两个鳄鱼夹,一头夹在张明达胸前,另一个则夹在大腿内测。

  紧接着,将两个贴片一左一右贴在张明达太阳穴的位置。

  做完一切,浅野尾三果断按下开关,并旋转电流指数。

  “嗡”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电流瞬间击穿张明达的身体。

  “赫赫,”刹那间,张达明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喉咙里发出一阵闷响声,腰部剧烈地向上弹起,又被铁镣死死拉回。

  全身的肌肉疯狂地痉挛,抽搐,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烧红的铁丝贯穿。

  眼睛因剧痛而暴突,布满血丝,几乎要挣脱眼眶。

  “啊,啊……”几秒钟后,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嚎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电流持续了十几秒,浅野尾三才松开旋钮。

  张明达像被抽掉骨头的鱼一样瘫软在椅子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汗水、口水和失禁的尿液浸湿了椅子。

  咳咳咳,剧烈地咳嗽声伴着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审讯室中,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噎,眼神涣散,似乎失去了焦距。

  “张桑,”松井横二走到张明达面前,用皮鞭托起对方的下巴。

  “你说还是不说……”

第96章 我就不信搞不定

  “我不..知道。”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张明达所有力气,声音不重,但却异常坚定。

  松井横二看向一旁的浅野尾三:“浅野君,看来还不够,那就开到最大,让他体会一下极限的感觉”

  “哈衣。”浅野尾三狞笑着按下开关,然后将电流扭转到最大。

  “嗡,嗡嗡。”电流声响起,控制台上的指针不断摇晃。

  张明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白。

  “啊,啊啊啊。”无法抑制的惨叫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又在剧烈的震颤中破碎成不成调的嗬嗬声。

  电流的焦糊味混着失禁的恶臭弥漫开来。

  下一秒,他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昏迷过去。

  哗啦啦,一盆冷水从头上浇落,张明达闷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不错,不错,阁下的意志力果然惊人,那就换个玩法。”松井横二挥了挥手,两名小鬼子将张明达到房间角落的拷问台上,头部牢牢固定在一个向下倾斜的位置。

  一块浸透了脏水的厚重粗麻布猛地覆盖在他的口鼻之上。

  一瓢瓢冰冷刺骨、带着腥臭的脏水无情地倾倒在麻布上。

  水瞬间浸透布料,堵塞了所有呼吸的通道。

  冰冷浑浊的液体强行灌入他的鼻腔,口腔,直冲气管和肺部,只是几秒钟,肺部传来一股像要爆炸般灼痛。

  张明达的手脚开始还能不断挣扎,慢慢的,在一阵抖动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一旁的浅野尾三见状赶紧揭开毛巾,用手探寻张明达脖颈间的脉搏与鼻尖的呼吸。

  还好,呼吸虽然微弱,但并没有消失……

  “松井课长,不能再继续了。”浅野尾三小声道:“他的意志力远比肉体更加强悍。”

  “这些顽固份子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我怕再继续下去就要搞出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八嘎,”松井横二解开衣服脖颈处两个纽扣,吸了口气,怒声道:“我就不相信,我会拿他没有办法。”

  浅野尾三连忙劝阻道:“松井课长,请您理智一些,这个交通员是我们找到新军特派员的关键。”

  “他要是死了,我们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深夜,沪市,霞飞路。

  叮当作响的电车在运完最后一班旅客停靠在了终点站。

  一辆黄包车载着一名穿着洋服的中年人快速朝前跑去。

  尽管临近深夜,霞飞路上依旧人来人往。

  林学礼坐在黄包车上,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周围环境。

  很快,黄包车来到大华书店门口,此时的大华书店已经贴上了两张长长的封条。

  周围有些带着帽子,穿着黑衫的男子出没的痕迹,林学礼没有喊停,黄包车夫依旧按照原先的速度,快速从大华书店门口跑过。

  一切都十分自然,并没有引起书店周围那些特务的警觉。

  往前跑了约一公里,林学礼突然喊停,下了车之后,拿了一块大洋给车夫,转身走到街边一家夜宵摊上坐下。

  要了一碗面,林学礼一边吃面,一边努力分析面前的情况。

  结合裁缝的推断跟大华书店周边的情况,林学礼能确定,日本人并没有从山猫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否则,大华书店边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特务。

  他们仍然想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抓住跟山猫接头的人。

  要是山猫招了,他们就该清楚,那个接头人是不会来的。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搞清楚山猫到底是获得了什么情报。

  裁缝说过,山猫的活动范围只在霞飞路跟白马路一带。

  林学礼自己家就是开纱厂起家的,这些纱厂女工的作息林学礼很清楚。

  纱厂女工的薪水一般是三毛五到四毛钱一天。

  工厂里会管两餐,但都是凉馒头外加腌菜,住宿也都在厂里。

  有良心的老板会免费安排吃住,但有些老板还想着从工人身上捞油水。

  一个月会收一个大洋伙食费跟一个大洋的住宿费。

  一般女工的薪水基本上也就八到十个大洋。

  一般来说,不是月底发薪水的日子,她们一般不会走出离工厂太远的地方。

  照这么判断,也就是说,山猫应该实在白马路的某个地点发现了特派员留下的联络信号。

  可什么地方能跟山猫行动的路线有重合。

  林学礼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山猫一个大小伙子肯定不能出入女工宿舍。

  而女工出来大都是三五成群,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很容易被人发现。

  要去一个大家都认为十分正常的地方,又得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地方,会是哪里

  “爷爷,又没水了,”突然间,一句孩童的嘟囔声响起。

  煮面的老人家叹了口气道:“里面还有两桶水,根子,去提一桶出来。”

  “今天晚上省着点用,明天一大早去水站排队。”

  “这些挨千刀的,连水都掐断了。”

  林学礼身子一震,仿佛想到什么,朝煮面的老头问道:“老板,怎么这里经常停水吗?”

  “唉。”老板叹了口气道:“现在什么都要钱,公董局上次发了通告,这边要改建下水管道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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