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6节

  虽然自己已经和陆氏说过,自己与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俗话说的好。

  日久生情嘛!

  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能太过武断!

  ……

  ……

  陆康之后,亦是没有食言。

  直接赠送刘邈粟米万斛,还有铁甲百套,可谓丰厚!

  “刘使君,既然如今都成了一家人,那我也有话直说。”

  陆康在刘邈纳陆氏为妾后,言语中更是多了几分亲切。

  “那周昂兄周昕,为丹阳太守,麾下丹阳武卒骁勇善战,不可不防。”

  “虽然周昕不可能直接派遣郡兵助力周昂,但肯定也会分予周昂精锐相助。”

  “使君如今,不可冒然前往九江,理应招募兵马,如此才能与周昂争夺九江。”

  刘邈听后,深以为然。

  远在冀州的袁绍,不可能随便任命一个人为九江太守。

  之所以选择任命周昂为九江太守,就是因为其兄长周昕为丹阳太守,在扬州本地有着势力。

  自己若是单枪匹马前往九江,大概率是被人家一刀捅了然后丢到长江里去喂鱼。

  无论什么时候,手中有兵,心中才能有底气!

  不过除了在军事上武装抗争,刘邈还有一个想法。

  记忆中,之后袁术入主淮南,虽然大体上还算顺利,但是其中终究有些波折。

  刘邈记得,好像是扬州刺史不愿给袁术开门,袁术盛怒之下只得引兵来攻,弄得淮南百姓士人纷纷厌恶袁术,这才前往江东避难。

  所以刘邈猜测,如今的扬州刺史,大抵也不是袁氏那头的,自己完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打上一场舆论战!

  “陆忠义不如遣人往扬州刺史处,向他施压,问他究竟是亲近袁氏,还是效忠朝廷。”

  “此外,还可将消息散布民间,让周昂在大义上陷入被动。”

  刘邈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

  汉室宗亲!朝廷任命!

  汉室四百年积累下来的声望,就是刘邈最大的王牌!

  而自己的劣势,则恰恰是周昂此时的优势,也就是其兄周昕背后的支持。

  以己之短,击彼之长,这显然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情。

  扬长避短,这才是刘邈如今应当遵循的原则!

  而陆康在听到刘邈要打“舆论战”后,亦是眼前一亮。

  他一开始只想着用武力相争,却全然没想到还能用盘外招来发动舆论!

  若是上有扬州刺史的支持,下有民间百姓的认同,那此战的优势未尝不能朝着自己这边倾斜!

  “善!吾这就与陈元悌发去文书!”

  

  注1:

  扬州刺史陈温素与洪善,洪将家兵千馀人,就温募兵,得庐江上甲二千人,东到丹杨复得数千人,与太祖会龙亢。《三国志魏书九曹洪传》

  袁术更用陈为扬州。字公玮,下邳人。既领州,而术败于封丘,南向寿春,拒术不纳。术退保阴陵,更合军攻,惧走归下邳。《英雄记》

  现在的扬州刺史是陈温,陈元悌,而非刘邈记忆中不给袁术开门的陈。

第8章 歌谣

  九江郡治,寿春。

  灯火摇曳,暗红鲛绡帷帐下,被袁绍任命的九江太守周昂斜倚豹皮软榻,自顾自摇晃手中金樽。

  “刘邈,果真到了扬州?”

  “正是。”

  对面坐着的袁绍从兄袁遗拿起木枝,拨弄着烤盘上已经软烂的金橘。

  “他在宴席之上,先是席间突然哭泣,有【忧国忧民】的论调,之后酒醉,在见到陆氏遗孀之后竟又有狷狂之姿,要迎娶陆氏遗孀为妾室。”

  周昂突然从豹皮软榻上翻起:“娶陆氏遗孀?此言当真?”

  随即周昂一拍大腿,竟是露出可惜的神色!

  “应当是当年九江都尉陆骏之妻!可惜!可惜!我曾在数年前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可称为绝色!不成想今日竟然被刘邈夺了去!”

  “宴会上那么多人,是不可能传错的。”

  袁遗将一枚金橘从烤盘上翻出,放在唇边,轻轻一咬,就有汁水爆开,一解饮酒后的辛辣。

  “世人都以此为笑柄,说刘邈不过好色之徒。”

  “为了贪图陆氏美色,竟然还说陆氏的儿子陆议那是极贵之人……呵,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看出来什么?大抵不过是那刘邈为了掩饰自己好色的说辞罢了。”

  周昂听后,本来拱起的后背慢慢舒展,重新躺回榻上。

  “原来又是一草包无能之辈尔!”

  “自董贼秉持国政,予了天下多少这种草包作为刺史、太守?如今朝廷又派来这么一个刘邈,当真不将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吗?”

  周昂说的大义凛然,可一旁的袁遗却微微一笑。

  “那也不尽然。”

  “自董卓秉持朝政,提拔了韩馥、刘岱、孔、张咨、孔融、应劭、张邈等人为各地刺史郡守,其中也不乏有识大体之人。”

  周昂眼珠一转,立即意识到袁遗说的是谁!

  “也是!若非韩馥,袁公也不能这么快的入主冀州。”

  “尔今我亦是袁氏故吏,自当为袁公守土,免得奸人觊觎!”

  听到周昂之言,袁遗亦是满意。

  “既然如此,还请太守除去奸人,免得淮南再生事端。”

  啪!!!

  烤盘上,一个金橘突然炸裂,发出响声!

  周昂的双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为何如此?”

  “伯业不是说,那刘邈不过一好色无能之徒吗?”

  “既然如此,何必要对他痛下杀手?须知……”

  “须知,他还是汉室宗亲?”

  袁遗嘴角似是不屑。

  “刘氏如何?难道还能比得上袁氏?”

  “而且郡守莫要忘了,给他任命九江太守的,是如今的朝廷,是逃往长安的朝廷,同时也是被乱贼挟持的朝廷!”

  “这样的朝廷任命的郡守,难道有不杀的道理吗?”

  “更何况……”

  袁遗言语中尽是挑拨

  “我听郡守的意思,对那陆氏遗孀也有好逑之心?”

  “倘若真没了刘邈,这桩婚事又如何能作数?到时候佳人难道还不是主动入怀吗?”

  周昂一听,觉得袁遗之言倒也是有理。

  饮下杯中美酒,周昂起身活动筋骨,四肢还有腰背传出脆响。

  “吾兄知我要来上任,特意予我三千丹阳精卒!”

  “不知那刘邈来到江东,是带了多少人马?”

  袁遗端坐,笑而不语。

  “一千人?”

  “三千人?”

  “那刘邈,总不能带来一万兵马吧?”

  眼看周昂越猜越离谱,袁遗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郡守多虑!那刘邈来到淮南,不过一人而已,并没有募集甲士。”

  一人?

  周昂不敢置信:“一人敢来此?他难道以为他也是刘景升不成?”

  三年前刘表单骑入荆州,施展手段镇压宗贼,使得荆州成了乱世难得的世外桃源!

  如今刘邈如此,莫不是也要如此?

  而袁遗当即招手:“绝无可能!”

  “那刘表年纪轻轻,就已有“八骏”的名号。早年受大将军何进征辟为掾属,出任北军中候,哪里是一个刘邈这样一个幸进之臣能够比拟的呢?”

  周昂点头:“既如此,自当召集兵马,埋伏在刘邈进入九江的要道上一击毙命!”

  “然也!”

  就在此时,门口有侍者近步上前,来到周昂耳边低语。

  “刺史陈温要我前去,伯业可要一同前往?”

  袁遗听到是陈温过来邀请,思索片刻后还是摇头。

  “既然是唤你前去,必然是有什么公务需要商议。我如今不过一介白身,又非私会,哪里能轻易往刺史府去?”

  “只是之前讨董之时,陈温曾经赠予曹孟德从弟曹洪数千兵马。此事袁公亦是欣喜,还望郡守代袁公谢过刺史。”

  “自然!”

  周昂披衣出行,袁遗倒上一杯温酒后示意:“如今已经入秋,天色渐寒,郡守不如饮酒暖了身子再去。”

  “哈哈,不必!料想此去没有什么大事,这酒待我回来再喝!”

  九江太守府和扬州刺史府离的极近,不过街头巷角的距离。

  坐上车架,更是眯眼的功夫就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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