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252节

  曹操不行。

  吕布不行。

  刘邈那些所谓的“宿铁陌刀”更是不行!

  当这三百人出现在战场上时,所有人都将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威!

  逄纪、郭图都轻松了不少,就连之前《琅琊之盟》带来的郁气都少了不少。

  袁绍正值壮年,身体健康。

  袁军所向披靡,无敌天下。

  这样的势力,谁能战胜?谁敢面对?

  郭图轻松的哼着自己颍川老家的歌谣,同时若有若无的试探逄纪:“可惜如今是三公子袁尚在邺城坐镇,若是大公子没有被派到并州去,恐怕行军的速度还能再快一些吧?”

  逄纪却不敢苟同。

  “主公虽留三公子坐镇邺城,但军需调度之事,都是正南在处理,其实留谁都一样……”

  逄纪起初没有察觉郭图的试探,直到说完后才察觉不对,疑惑的看着郭图。

  “公则!如今主公春秋鼎盛,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次之所以被刘邈侮辱,签下那《琅琊之盟》,就是因为许攸与审配争斗的太狠,才引出后面这诸多事情来。”

  “我等如今要做的,是全力争胜,为主公洗刷琅琊之辱!明白吗?”

  逄纪好心劝道:“我知道公则你与大公子走的近,之前还一并和他……去江东探亲。”

  “但如今,却还不是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过与元图随便聊聊而已。”

  郭图本身就是试探,听到逄纪的言论后也是微微点头。

  眼下平定公孙、洗刷刘邈带给袁绍的屈辱才是正道,有些事情确实急不得!

  袁军在抵达安新之后,就在此地驻扎大营。

  顺着中易水北上,就能够抵达公孙瓒所在的易县。

  早早就在此地对峙的颜良、文丑,以及《琅琊之盟》后被调来的张、高览都是前来迎接袁绍。

  袁绍立即宴请三军,宴席上还笑问:“诸位将军,不知几日能够攻破公孙瓒?”

  在琅琊丢了脸面的高览立即说道:“两月足以!”

  面对曾经一个叱咤风云,纵横河北的霸主来说,两个月将其平定,着实算是厉害。

  可文丑却笑道:“哪里需要两月?如今主公领了这么多兵马过来,日夜进攻,一月便已经足矣!”

  张此时也顾不上得罪文丑。

  琅琊之战,对他的声望实在削减太重。

  于是乎,张这样的良将竟然也和袁绍立下了军令状

  “半月!半月攻下易京!将公孙瓒的头颅献给袁公!”

  袁绍微笑,正要说话时,一道声音却让在座将士都浑身一颤!

  “十日!”

  颜良发话了。

  “袁公!给我十日!”

  “若不能将公孙瓒的人头交给袁公,那就请袁公将我的人头拿去,治吾无能之罪!”

  “……”

  张、高览都无语的看向颜良。

  这什么玩意?

  不过一份军功,犯得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吗?

  本来还想让颜良、文丑做个顺水人情,将进攻公孙瓒的任务交给自己。但现在看来,这两个憨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更别说什么同僚的人情了!

  袁绍听到颜良十日攻下易京的豪言壮志后也是大笑:“将军威武!”

  “如此,可全都仰仗将军了!”

  其余人诸将见都抢不过颜良这个疯子,也都是无奈摇头。

  可就在酒过三巡时,异变突起!

  西北方向,竟是忽然冒出滚滚狼烟,使得袁营众人皆是惊愕。

  下一刻,便有斥候慌张跑到跟前,说出了那个在几年前让所有北方诸侯都害怕的名字

  “袁公!袁公!”

  “出现了!”

  “是,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

第266章 重骑天威

  “胡闹!”

  竟是一向冷静理智的沮授率先呵斥那名斥候。

  “白马义从早已覆灭多年?你为何要扰乱军心?”

  白马义从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当时见识过白马义从威力的人却还在。

  而只要见识过白马义从威力的人,就不会忘记那支使用骑射战法而无敌于河北的迅捷身影!

  常乘白马,追不虚发!数获戎捷,虏相告云:‘当避白马’!

  就是张、高览这样的河北将领也连连摇头:“不是所有骑乘白色战马的骑兵都是白马义从,汝休要大惊小怪。”

  “将军!我看的真切!那旗帜分明就是【公孙】的字样!并且其中士卒各个手持弓箭,与前今年那白马义从确实一模一样!”

  张、高览是成名已久的战将;但那斥候,同样也不是刚刚进入军队的新兵蛋子!

  虽然没有参与过界桥之战,但他以前也是见过白马义从的,知道这支让无数人惊叹“当避白马”的精锐骑兵长的什么样子!

  见到斥候如此笃定,诸位袁将也是起疑。

  “难不成,公孙瓒竟然重新领白马卒出了易京不成?”

  “那有什么?不过区区白马义从罢了!且看我这就领兵前去击溃公孙瓒!”

  “……”

  任由这些将领们争吵,袁绍,以及逄纪、郭图等人却是不为所动,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袁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公孙瓒修的那易京,虽然叫人有些看不起,还被嘲讽为“王八壳”,可那玩意硬是真的硬!

  如今公孙瓒竟然主动离开了易京,那对于袁绍,可不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逄纪、郭图立即向袁绍献计,袁绍也是眯眼捋须:“可!”

  

  易县东。

  身骑白马,头戴铁胄,肩后吊着银白色披风的,不是公孙瓒,还能是什么人?

  在其身后,则都是一些同样身骑白马,腰坠弓箭的轻装骑兵。

  “乌桓更相告语,须避白马长史。”

  公孙瓒抬头看天。

  事实上,这幽州的天,没有什么好看的。

  上头永远都是黑黑的一片,就连太阳好像也急着要从这片土地,每天只将一丁点的阳光嫌弃的洒下,就赶紧是跑到山后头躲着。

  可是偏偏如此,公孙瓒看这天,却是怎么都看不够。

  公孙一族虽为幽州豪族,但公孙瓒的母亲却出身卑贱,所以公孙瓒以前并不受族里人待见,也没有什么玩伴,每天只能是看着这一点都不好看的幽州天空,慢慢长大。

  等成年后因为出身得不到孝廉、茂才的举荐,便只能去郡中担任文吏书佐。幸好是因为能力出众,公孙瓒很快就博得太守侯氏的赏识,甚至是做了太守的女婿,并因此拜了卢植为师,在缑氏山中学习经典。

  偏偏,公孙瓒也读不下去什么书,却也不想和自己同窗刘备一样研究狗马、音乐、华服。而是依旧喜欢每日在学舍中抬头看天。

  可惜,这学舍中的天,并没有就因此而不同。

  缑氏山的天,没有因为名士大儒在这里,就高上几分,或者矮上几分。

  从那以后,公孙瓒就很少再去看这片他觉得已经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天空。

  直到界桥之战的时候,公孙瓒才又看了一次。

  这次的天,红的可怕。

  而且那天似乎也有了名字,叫做袁绍。

  那红色的天空中坠下许多残肢断臂、耳目口舌。

  有手指落在身上,扒着他的衣服。

  有嘴巴掉在肩上,求他回头相救。

  但那个时候,公孙瓒已经再不敢往天上去看一眼。

  直到,那份《琅琊之盟》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天,原来也不姓袁吗?”

  这是界桥之战后,公孙瓒再一次抬头看天。

  天空并没有因为他修建百尺楼就离他近上一分一厘,同样也没有因为他出了易京之后就矮上一分一厘。

  正如他早在缑氏山中就明白的道理一样,这天,本不该随人有半点变化!

  “前进!”

  公孙瓒发号施令。

  曾经被无数人避让的白马义从,再次从长野中走出。

  皑皑如雪的白马昂首疾驰,长鬃飞扬如银瀑倾泻。马背上的骑兵同样身披素白战袍,腰铜带,背负强弓劲矢,脚踩银鞍金羁。

  公孙瓒不断向前,这支白马义从也不会停歇。

  只要道路没有断绝,只要还有旗帜在冲刺,那就永远会听到那声绚烂北疆的声音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公孙瓒感受着风在耳旁狂啸,仿佛是吹走了这些年在百尺楼中沾染的腐朽与绝望!

  “刘邈能够击败袁绍一次,我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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