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叔叔刘邈!”
刘磐瞪大双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老子一时没看住,没想到你娘将胎儿给扔了,却把你这么个胎盘养大,当真可笑!”
刘邈扯着嗓子,干脆在两军阵前喊了起来:“刘磐!才想起来!你不是今日吃了屎,而是你的尻门就通着嘴巴,这才尽往外吐粪!”
“要不这样,你这会把屁股露出来,让叔叔看看你嗓子眼成不成?”
此言一出,莫说刘邈这边的士卒,就是刘磐那边的士卒也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刘磐嘴角颤动:“刘邈!你好歹是堂堂大汉骠骑!好歹是汉皇贵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话?”
刘邈抠着耳朵:“揭了你的老底,不开心了不成?”
“要不这样,你这会就把裤子脱下来,让叔叔看看。若是那屁股和嘴没连在一起,叔叔就给你道歉成吗?”
刘磐气急:“你口中怎么尽是些屎尿屁的话!”
“废话!和屎不说屎尿屁说什么?你要是实在不乐意听,叔叔给你找来几条大狗舔你便是!”
刘邈说罢,还真叫士卒去附近寻几条野狗过来。
这些野狗被牵到两军阵前,对着刘磐的方向就是狂吠。刘邈见状也是大笑:“好侄儿!这些畜生可都等不及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出来?”
粗俗!
流氓!
混账!!!!
刘磐在崇尚礼仪的荆州待惯了,哪里见识过这阵仗?
刘磐气的干脆不再和刘邈对线。
刘邈见刘磐不出来,也直接就将那些狗拴在两军阵前,就让它们对着刘磐大营狂吠。
久而久之,就连刘磐军的士卒也有些奇怪:“为啥那狗老朝着我们这边叫呢?怎么不朝对面喊?”
“谁知道呢!你说有没有可能……”
“……”
刘邈在营中啃完骨头就直接交给周泰:“去,丢到对面!记得给狗喂水,别让它们把嗓子喊哑了。”
刘邈将指头上的油渍全都嗦了个干净:“子义那边还没有消息?”
“没呢!”
话音刚落,黄忠就走入帐来:“主公!子义已经攻下鄂县!”
“听说当时黄祖的援兵距离鄂县不过十里,好在子义提前一步已经将鄂县收入囊中!”
刘邈听罢,立即重重一拍桌案:“朝刘磐进攻!”
黄忠在长沙兵中素有威望,加之刘磐被困多日,早已是人困马疲,仅仅半日,就将刘磐拿下。
“主公。”
黄忠压着刘磐过来,刘磐还是一口一个“老狗”不断辱骂黄忠。
刘邈连头都没有抬:“带他进来做什么?直接带下去砍了便是。”
“砍了?”
黄忠迷茫的看着刘邈。
刘磐,那可是刘表的侄子!
这样的俘虏不知能换来多少利好,结果刘邈却要砍了刘磐?
刘磐此时也被吓懵:“刘骠骑!我可是你侄儿啊!”
“表的!”
“血浓于水啊!”
“屎也浓于水啊!”
黄忠还在迟疑,周泰已经拖着刘磐出了营帐,随之便再没了动静。
“主公……不该杀刘磐的。”
黄忠隐约明白刘邈杀刘磐的动机,所以此时更心感愧疚。
“黄老将军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与其想这些,不妨想想怎么击溃黄祖,彻底夺取江夏!”
刘邈让陈武给江东传信
“让周瑜、孙策、程普、黄盖等各领兵马前来。”
“当年孙坚的仇,也是时候好好还回去了!”
第191章 甘宁,但是个县令
鄂县城外。
黄祖军已经率大军赶往支援,可惜临到城下,却还是被前方的斥候探知鄂县已失。
“刘磐空有悍勇,并无谋略,轻信于他,果然不智。”
黄祖相貌虽是威严,可腹部肥胖,此时赶路本就气喘吁吁,听到鄂县被夺,骂了两声,就要领兵返回夏口。
“将军!”
刚刚下达军令,就有一人轻骑而来,待看清那人相貌后,黄祖满脸不悦:“甘宁,汝来何事?”
甘宁头插鸟羽,身佩铃铛,身后还披着一段赤红的蜀锦,分外张扬。
来到黄祖身边,甘宁也不下马,立即与黄祖说道:“鄂县乃是荆州东面的门户!哪里有轻易放弃的理由呢?”
黄祖不悦:“虽失鄂县,仍有夏口!”
“此言差矣!”
甘宁身下战马左右摇晃,显然是跃跃欲试。
“就算仍据有夏口,可江东的水军却能够通过汉江直插襄阳!”
甘宁仍然劝谏黄祖。
“如今江东士卒不过是趁着城中守军惊惧,这才能够攻下城池!只要我等现在反攻,夺回鄂县不过易如反掌!”
黄祖冷眼看着甘宁。
甘宁游侠出身,性情粗鄙,故此并不受黄祖敬重。
如今甘宁在见到黄祖时,因为着急出战,却连马都不下,这让黄祖对甘宁更是反感。
“到底贼寇出身,不通军事!”
黄祖上来就揭短,惹得甘宁面色一沉。
“刘邈若是真敢进入汉江,别说是跑到襄阳去,他刚到安陆怕是就会被发现,陷入收尾不能相顾的境地!”
“如今只要屯兵于夏口,刘邈自然不敢轻易而动!明白吗?”
黄祖的话立即引得周围幕僚称赞。
“甘宁,你出身卑微,怕是没读过什么书,怎么敢在太守面前放肆呢?”
甘宁握紧双拳,胯下本来跃跃欲试的战马也变得垂头丧气,慢慢掉头朝着本部军营而去。
“匪寇出身,终究上不得台面。”
黄祖看着甘宁的背影不自觉摇头。
若不是刘表所托,他才不愿意收留甘宁这种既无品德,又无道德的贼寇。
“待回去后,就让他随便去到哪处当个县令算了,总好过他在我这营中闹事要紧。”
黄祖做出这样的决定后,就再不去看鄂县一眼,转身就往夏口回去。
“再说,这鄂县是刘磐丢的,凭什么要我拼死拼活的给他擦屁股?哼!”
甘宁回到营中,表情始终郁郁。
等走到僻静处,甘宁才猛然抽出自己大腿上的短刀重重插在一处木桩上:“格老子滴!黄祖那厮昏耄已甚,跟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建功立业!”
甘宁坐在地上,拔出短刀,不断砍着身前的一团杂草出气。
“兴霸,你又去寻黄将军了?”
此时忽然有人声响起,让甘宁立即警觉,不过在看清来人后,却又放松下来。
来人便是苏飞,是甘宁在江夏难得的朋友。
苏飞坐在甘宁对面:“我早就与你说过,黄将军年纪大了,比以前要固执的多。你见到他后,理应毕恭毕敬才是,怎么能骑个战马就到他跟前去晃悠?”
甘宁冷哼一声:“我已经很恭敬了!若是以前,我管他答不答应,直接领着麾下儿郎就冲上去将城池给夺下来了!”
甘宁拿着短刃,在地上画出舆图。
长江自西而东,在幕埠山处却偏偏绕了个弯,拱起成了一个窝头。
甘宁在这“窝头”的两侧各拿弯刀狠狠点了一下:“夏口、鄂县!”
“这两个地方,就是荆州东面最为重要的门户。”
之后甘宁又将刀放在“夏口”处,往西北方向划了一条深痕。
“这就是汉水。”
“以前夏口、鄂县在前后护着汉水,也护着襄阳。如今黄祖却将鄂县就这么交了出去,你说他干的是人事吗?”
甘宁又啐了口唾沫:“黄祖也老了!老糊涂了!”
“你看着!等江东水军从这里进入汉水,荆州早晚得完!”
苏飞看着舆图,却有和甘宁不同的意见。
“夏口在长江南岸居高临下,可以随时监视水域。哪能被刘邈这么轻易的钻空子?”
“而且正如黄将军说的,刘邈若是真的敢钻进去,我们就能从夏口绝了他的后路,让进去的江东士卒全都困毙在这水道内!”
“啧!”
苏飞的话不但没有引起甘宁的共鸣,反而让甘宁更为气愤:“你们不明白!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情!”
“你们有没有研究过刘邈?有没有研究过他当时是怎么攻下吴郡的?这家伙借着江东的水网,借着太湖的便利,要水军不断骚扰岸上的富户,使得当时的刘繇、许贡根本不能集中兵力在一处正面作战!”
“刘邈他,万一并不是派遣水师的主力进入汉江呢?万一他就分成一小批一小批的水军侵扰后方呢?嗯?”
甘宁拿着短刀不断朝着地上的“荆州”砍去:“这来一下,那来一下,荆州迟早崩溃!你们知道吗?”
苏飞皱着眉头,端详了一阵地上的舆图后却朝着甘宁摇头。
“兴霸,你说的这是土匪的打法,不是正规水师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