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扬州究竟想要做什么?”
谩骂之声不绝于道,各地官吏都纷纷上书,请求刘邈暂停这项政令。
一些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隐居的远古孝廉、名士也趁着这次机会怒视刘邈,埋怨刘邈不顾百姓安危,实乃独夫暴行!
更有甚者,干脆是堵到了吴县的郡守府,哭着喊着也要让刘邈收回命令。
……
而刘邈似乎早有预料,消息传开后数日就和周瑜一并启程前往富春。
周瑜英姿飒爽,此时眉宇间却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主公,真的不管不顾吗?”
“如今不光连江东的士人在骂您,就连江东的百姓也在责怪您下令拆除田庄坞堡的政令!都以为是因为您的缘故,所以才让他们被山越侵袭……”
刘邈则是问周瑜:“公瑾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当然不是!”
周瑜最为清楚那些江东世家的做法。
“真有山越来犯,他们保护的也是自己家的安危,和其他百姓有什么关系?”
“而且主公没发现近些日子,那所谓“山越”的袭击有古怪吗?以往就算是山越来袭,也是冲着粮食、布匹来的。可这次动辄就有村寨被屠村,场面惨不忍睹,这是哪里的山越,难不成不吃粮食改吃人肉了不成?”
“他们本就是吃人肉的。”
刘邈自然明白这些是怎么回事。
那些个世家,无非就是想让每一个饱受欺凌、骨瘦如柴的吴郡百姓一想到那些个坚固华丽的田庄坞堡就不自觉的挺起胸膛,满脸骄傲呗?
明明只是世家的财产,却瞬间成为了保护所有吴郡百姓的屏障!那些个吴郡百姓可不得好好痛斥刘邈这个要击碎这层屏障的坏人?
“没事,公瑾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玩火者……”
“玩火者必自焚?”
“错!是玩火者必尿床!哈哈!”
刘邈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如今吴郡愈演愈烈的骚乱,只是催促周瑜快些前往富春。
“快!公瑾!笑笑!不然你那结义兄弟还以为我天天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
此行目的,自然是前往看望还在给孙坚守孝的孙策!
……
孙策显然没有料到刘邈和周瑜竟然这么快就来到富春寻找自己,慌乱之下找到自己的母亲吴夫人。
“母亲,如今刘扬州不过刚刚平定吴郡,定然还有诸多其余事情要做……怎么能够因为我自己的私事而耽误大家的公事呢?”
“能否劳烦母亲书信一封,就说尚在丧期,不便接客……”
吴夫人此时早已没有了在庐江时的憔悴,虽然依旧有些未亡人的哀怨,却丝毫不影响吴夫人的美感,反而显得愈发清冷与成熟。
听到孙策来求自己,吴夫人轻轻点头。
“若伯符不想见,那就不见。”
“只是伯符要与我说句实话,你不想见客,仅仅是因为害怕自己耽误他们的公务吗?”
孙策脸色涨红:“自然如此!”
吴夫人直接取来笔墨,伏案写好书信。
“伯符应该知道,公瑾虽然与你岁数相仿,但却比你成熟的多,若是时机不对,他是断然不会抛下公务前来见你的。至于刘仲山……仅仅一年不到,他就能够打下这样的基业,你难道还以为他是一个不堪托付的人吗?”
“这样的人,是不会因为你而耽误大事的,伯符难道还不愿意和我说句实话吗?”
孙策狡辩:“近来吴郡百姓都在声讨刘扬州拆除坞堡田庄的政令,这难道还不算是大事吗?”
吴夫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信件交到孙策手中。
孙策拿着信件本来已经出了草庐,可走出十来步后却又顿住,一番犹豫之下重新进去寻找吴夫人。
“孩儿不该欺骗母亲!”
孙策跪倒在地。
“孩儿之所以不愿见他们,是因,是因……”
孙策咬牙纠结了一阵,终于还是说出原因
“公瑾与我本乃是总角之好,几乎有骨肉之情!可他如今已经是堂堂中郎将,而我不过是一介白身,我却不知我与公瑾是否还能与从前一般无二!”
孙策向来不居人后。
如今的周瑜,已经不是年少时与自己常在一起玩笑的周瑜,而是帮助刘邈连克丹阳、吴郡两地,攻取了江东之地的建威中郎将!
最近孙策在道路上行走常常能够听见众人讨论周瑜的声音,可又何时从大家口中听到过自己的名声呢?
周瑜的崛起实在太快,快到已经让孙策都有股不安的地步,所以才不敢与周瑜相见。
吴夫人听到孙策与自己袒露心胸,顿觉欣慰。
“伯符与周公瑾乃是至交好友,你觉得公瑾是那种傲慢不逊的人吗?”
孙策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与公瑾相见,觉得他会轻视你呢?”
吴夫人又问:“还是说伯符觉得自己才能不如公瑾,将来的身份地位会不及公瑾呢?”
孙策更是摇头:“只论行军打仗,孩儿从未惧怕过谁!”
“孩儿只是……唉!”
吴夫人见孙策长声叹气:“你是害怕刘扬州厌恶你,不予你官职,将你闲置吗?”
吴夫人微微一笑:“此事,便交给娘亲了,你不用为此伤神。”
孙策经历吴夫人安慰,总归是没有将那封信给交出去。
几日后刘邈与周瑜赶到富春,周瑜刚见孙策就上前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伯符!”
孙策抱着周瑜,见周瑜对自己的态度与往常无二,一时间顿觉愧疚。
“公瑾!”
二人虽然将近一年未见,但感情如故,当夜就共同睡在一间草庐中,显然要彻夜长谈!
而另外一间草庐中,同样有着两人。
刘邈看向油灯照耀下的吴夫人。
虽然之前在舒县就有过交集,不过这还是刘邈第一次见到吴夫人的面容。
冷清的孝服非但没有掩饰吴夫人的姿色,反而在严肃中多了几分俏丽。
脸上并没有粉黛点缀,可一双凤眼配上难得在妇人身上见到的剑眉却让吴夫人并不显得颓废,尤其在鹅颈托起那张脸庞后更是有着几分威严。
吴夫人跪坐在刘邈对面,修长圆润的大腿即便是宽大的深衣也不能遮掩,就这样全然暴露在刘邈面前。
刘邈一边毫不掩饰的欣赏着吴夫人的美色,一边将之前二人约定的事情说出。
“传国玉玺,我已经以鲤腹藏玺为名献给袁术。”
“袁术显然也默认了此时,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找孙氏还有你们吴氏的麻烦,你们大可安心。”
“妾身听说了。”
吴夫人对着刘邈扣拜,身形匍匐,后面的衣料也被供起,勾勒出惊人的弧度。
“妾身谢过刘使君。”
“不必谢,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毕竟还隔着一面屏风,刘邈不能看个真切,如今实物摆在眼前时,刘邈也只能再度赞叹女娲娘娘的鬼斧神工!
吴夫人不语,连着扣拜了三次,这才抬起头来,与刘邈交谈。
吴夫人并未唠叨其他是非,闲聊几句后,就将孙策的担忧告诉刘邈。
“原来是这样。”
刘邈大笑,感情孙策也有“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心结啊!
不过刘邈并未急着答应吴夫人,而是开始沉思道:“这事,难办啊!”
“现在伯符身无功勋,哪里能够冒然提拔他呢?如此行径,恐怕会让诸将不服啊!”
吴夫人此时异常懂事,缓慢起身,将自己丰腴的身姿彻底展现在刘邈眼前。
“哪怕是妾身求您,此事也不行吗?”
第133章 关我刘邈什么事?
整间草棚其实并不大,也就丈来长,两步宽,屋内就在尽头处铺着一张草席,再就是刘邈面前的摆放油灯的桌案,这就是屋内全部的摆设。
此时吴夫人站在刘邈面前,光影从她那并不算厚实的衣物间穿透过去,勾勒出吴夫人的身形。
方肩细腰,国色天姿。
此时身形舒展,那丰腴的大腿竟然比小腿还要长上许多,却又丝毫不显得累赘,就那样矗立在那里,坚毅中又带着柔美。
刘邈此时抬头,见到吴夫人本来那就清冷端庄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些独属于未亡人的幽怨。
“不知夫人,要如何求我呢?”
吴夫人将手贴在自己腹间,随即便轻轻扯动着绑在腰间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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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一直忍着。”
“孩子,孩子在。”
“懂了!”
刘邈靠墙斜倚,手中还握着吴夫人的脚踝。
“这一次,本就是来寻伯符的。”
“我之前与你说伯符寸功未立,不能随意提拔,否则会让诸将不服的话是真的。”
“但眼下就有一场战事,正适合伯符去打!”
刘邈也不知道表情木讷的吴夫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将事情安顿之后,便出了草庐,回到自己的住处。
翌日。
孙策神情疲惫的前往刘邈处。
虽然神情疲惫,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显然昨天和周瑜的彻夜长谈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些心结。
“伯符,你的孝期已经结束,可有入仕的想法?”
不知道是昨夜周瑜和孙策说明了一些什么事情,还是说孙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不过孙策在面对刘邈时全然没有了在庐江时的凌厉,对着刘邈拱手道:“若主公准许,自当为主公立下汗马功劳!”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