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从村长开始 第624节

  还在云中城东北方的山谷口兴筑了白道城。

  云中向北四十里,便是横亘连绵的阴山山脉,这一段也被称为大青山。

  在这片天似苍穹,笼盖四野的苍茫之地,云中城周围十六里,三面环山,御河横穿南北。

  不愧是北边边陲军事重镇了。

  几万敌军退入云中城,想要攻打却是不易。

  此前王君廓李道玄的幽州军趁虚而入,可云中不多的守军,依然把城池守的固若金汤。

  李道玄他们也只能是围城打援,扫荡外围。

  这次倒是等来了援兵,结果却差点把自己给送掉了。

  李逸也只能望城兴叹,

  “这座云中城,和赵国的云中城不是一座城,赵国修的云中城,应当是如今颉利可汗所在汗庭定襄。”李逸道。

  “还是司空见多识广。”

  李逸摆了摆手,

  鸣金声中,唐军终于渐渐停下,

  李道玄如同一个血人,铠甲上还插满了箭支,他一路冲杀到了云中城下,

  冲着城头叫骂挑战,

  可惜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拉起,

  城头守军,根本不予理会。

  叫骂了好一会,

  有李逸的牙军骑兵过来,请他收兵去见。

  李道玄对着云中城狠狠吐了一口血沫,调转马头走了。

  唐骑冲着城池谩骂着,也都离开了。

  李逸下令各部收拢兵马,打扫战场,

  然后在暮色中缓缓后撤,

  沿着御河一路向南,连夜赶路。

  苑君璋和步利设以为李逸是带着数万大军来的,可实际上李逸只带了一万两千人马来,这还是他留驻应州之兵。

  暮色下,

  兵马顾不得疲惫,向南疾行。

  李道玄骑马来见,

  “王兄,”李道玄见到李逸,忍不住哽咽落泪。

  “赶紧让军医给你拔箭,清创包扎下先。”他身上插着不下十支箭矢,甲叶破碎,连那张年轻英武的脸,都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那双眼睛里有倔强,有委屈,更有愤怒。

  御河畔,

  亲兵帮李道玄卸甲,

  军医为他拔箭疗伤,先剪断箭杆,然后还要划开皮肉,再拔出箭镞。

  有些血肉得直接剜除,有些要缝合。

  清创、缝合、上药,

  李道玄坐在小马扎上,没有叫一声疼,还在跟李逸汇报着此次被围的前因后果。

  “王兄,我定要杀了王君廓那狗贼,他临阵逃跑,置友军同袍生死不顾。”

  李逸也听出来了,

  李道玄有些莽,而王君廓却是在故意捧杀这位上司,当李道玄拿出他五千骑直冲敌阵,让王君廓统后军继至,要一战击溃敌人时,王君廓是没反对的,还各种称赞李道玄勇猛。

  结果等李道玄冲入敌军,被敌军包了饺子,王君廓却迟迟不出兵,李道玄也因此仍按计划行事,

  可最终当他们冲杀到疲惫万分时,

  王君廓却带兵跑了。

  李道玄此时也是终于醒悟过来,看清了王君廓的真面目。

  恨的牙痒痒。

  包扎完后,李道玄继续上马骑行。

  “王兄,你怎么恰好赶到的?”李道玄问,今天李逸出现的太及时了,晚一个时辰,他们可能都覆没了。

  “先前我派人传令于你,让你们退兵。可你们却要再干一票大的,我听闻后,便有些担心。

  一直派人盯着马邑苑君璋,

  得知他集结了三万人,而且颉利还派步利设率两万突厥兵协同北上,我便很担忧你。

  我也没想到,王君廓会如此卑鄙,因此我也只是调了留驻应州的一万两千人北来。

  一直尾随着苑君璋后面呢,

  否则哪有这么巧呢。”

  李道玄沉默了。

  “是我鲁莽了,我应当听从王兄军令撤兵的。”

  李逸点了点头,“下次定要吸取教训,今天就算王君廓没跑,你们两万人对阵五万人,也还是有点莽撞了。

  这还是在云中城下。”

  李道玄轻敌了,没把苑君璋放眼里,甚至没把步利设的两万突厥兵放眼里,更没把云中城的守军放眼里。

  “我轻敌了,更错信了王君廓,本以为此人勇悍,谁知却如此卑鄙。”

  说这些也晚了,

  李道玄付出了很大代价,浑身大小二十余处伤口,自己的亲卫死伤大半。

  五千幽州骑兵,战死八百余,

  其余几乎人人带伤,

  战马损失了一千多匹。

  这还是李逸救援及时,否则今天这五千骑,全都要葬送在此。

  想想就感觉后怕。

  “吸取教训吧,”

  李道玄咬着牙,“我会向圣人引咎请辞幽州大总管之职,但我也绝不会放过王君廓,他休想踩着我爬上大总管之位。”

  李逸安慰他,“此次虽小挫,但好在伤亡不大,我们也杀伤敌人不少,此战斩首有三千,

  是我们赢了。”

  “我会和你一起弹劾王君廓临阵脱逃,陷害上司的。”

  一万余兵马,

  一路南撤七十里,渡过了桑干河以后,只是简单的休整了一个时辰,包括伤口、吃干粮、喂马,

  然后甲都没卸,继续连夜向南撤退。

  新月如钩,

  李道玄扭头望着桑干河北面,咬着牙在心里发誓,今日之耻,他日必报。

  云中,

  他还会回来的!

第567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夜风呜咽,

  站在云中城头,仿佛四面八方的漆黑夜色中,有无数的亡魂在低泣。

  夜黑风高,

  苑君璋手抚城垛,满脸凝重。

  “李逸在哪?”

  虽然黄昏时,他站在城头看到李逸的大纛南移,连带着幽州骑兵也跟着往南撤了。

  但苑君璋和步利设,都没敢出城追击。

  树的影,人的名。

  李逸今日突然出现在战场,还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这让两人对李逸的忌惮更加重了。

  “斥候骑兵回报,夜半时李逸军已经撤过了桑干河,好像在南岸扎营休整。”

  “斥候还探到,李逸部下只有万余人,加上幽州李道玄骑兵,也不到两万。”

  可对这份情报,

  苑君璋根本不信,

  步利设也不信。

  他们还记得今日黄昏时,李逸出现在战场时的那个景象,哪里是万人,那旌旗数量起码得有五万人。

  他也不信李逸是虚张声势,因为李逸的定州军确实有好几万到了代北,而雁门刘世让手里也还有一万多兵马。

  还有忻州李高迁、并州李神符、武州张纶呢。

  “大行台,或许李逸今日真只是多布旗帜,虚张声势呢,现在他们解了李道玄的围,便立马跑了。”

  苑君璋冷笑一声,“你把李逸想简单了,你当李逸是什么人,这几年小瞧李逸的,大多已做了土。

  李逸的招数,岂是你轻易能看破的?

  这黑夜就是最好的掩护,

  也必然隐藏着李逸最凌厉的杀招。

  桑干河南岸只有一万多人马,这肯定是诱饵,我敢说,就在那附近,肯定还隐藏着一支人马,正等着我们去呢。”

  步利设从马道登上城头,

  听到苑君璋的话后,接道,“不止如此,我现在看明白了,今日就是李逸设的一个杀局,

  李道玄就是诱饵,

  王君廓不是临阵脱逃,他也定是李逸精心安排的杀招。

  此时,他肯定没有走远,就藏在白登河畔某处,若是今日我们不是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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