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从村长开始 第620节

  萧嗣业白马银甲陌刀,望着唐骑,“破李道玄并不难,其所恃唯一鼓作气,

  所以不可与其硬碰硬,我观李道玄这是想直冲大行台,想斩将夺纛。那我们就设个口袋,

  让步利设的两万骑,散开到两翼。

  我们的两翼待敌近前,也向两面展开,放李道玄这几千骑进来。

  大行台则率部且战且退,诱敌深入。

  正所谓一鼓气作,再而衰、三而竭。

  李道玄再猛,最多也就五千骑,而我们有五万。

  待李道玄的这五千骑冲进来,我们把他往后拉,然后左右两翼合围,将李道玄和他的万余后军步卒隔开。

  大行台,

  你说五千轻骑,被五万兵包围住,当他冲不动的时候,结果是什么?”

  苑君璋抚须,

  他家马邑豪强出身,他年轻时也喜游侠,好结交朋友,与刘武周相识,后来结为好友,还娶了刘武周的妹妹,一起杀官造反。

  他弓马娴熟,也知晓些兵法。

  当初刘武周执意要南下争雄,苑君璋却劝刘武周就依靠突厥,割据代北,可惜刘武周非听宋金刚的,结果就是很快兵败身亡。

  如今他依附突厥,控制着刘武周云朔旧地,也还有几万人马,可终究代北偏僻,人口稀少,经历过刘武周之败后,代北实力大损。

  也只能是听从突厥之令,他向定襄的隋王杨政道称臣,做了大行台。

  但他也知道,隋王杨政道就是个孩童,是突厥人的傀儡。

  苑君璋没有刘武周那样的大志向,没想过要当皇帝,能够割据一方,偏安一隅,就算是得依附突厥人,他也很满足了。

  他这次倾城之后来云中,说实话并不想跟幽州军拼命,他只想赶走唐军就行了。

  与唐军硬拼,到时损兵折将,难免会蹈刘武周、高开道他们的下场。

  刘武周兵败后去找突厥借兵,下场就是首级被突厥可汗割了送去长安。

  萧嗣业的提议,苑君璋很想拒绝。

  他不是畏惧李道玄,而是不想跟唐军硬拼。

  “萧将军,我们直接后撤至云中城下如何?”

  萧嗣业面无表情,“大行台,此时后撤,可就士气尽丧,甚至正中李道玄下怀,他狂飙突进,到时还真有可能让他把我们冲溃,

  要么直接正面硬顶住李道玄,

  要么就诱敌深入,

  此时不宜撤退。”

  苑君璋还在犹豫。

  “大行台今日若不击败李道玄,只怕以后李道玄就会觉得大行台软弱好欺,会得寸进尺,那时云朔将永无宁日也。”

  “那便按萧将军所说吧。”

  十余名传令兵,纵马向各处传令。

  五万兵马,开始变阵。

  代北左右两军向外移动,

  中后方的突厥军也分成两部,分别向左右移。

  中间就剩下了苑君璋的一万中军,

  大纛缓缓后撤。

  平坦的白登河平原上,烟尘四起。

  李道玄身先士卒,

  骑兵在不断加速。

  他眼里没有向左右散开的敌人,

  只有那杆白色的狼头大纛,那是突厥颉利可汗赐给苑君璋的,苑君璋明明是定襄隋朝廷的大行台,旗帜却用白色,还打着突厥狼纛,

  每时每刻,都在向人们宣示,他们是突厥附庸。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李道玄只有一个目标,斩将夺纛。

  敌人变不变阵,他毫不在意。

  五千骑,

  已经是一支足够撕开敌人阵形的强大武力,何况他的后面,还有王君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

  只要他们这五千骑冲开敌人阵形,后面王君廓率军跟上,就能一鼓作气冲溃敌人。

  他伏在马背上,风在耳畔刮过。

  近了,

  近了,

  越来越近了。

  那面白色狼头大纛越来越清晰,狼头狰狞。

  李道玄恨不得立马斩落这面狼头纛,苑君璋该死,汉儿却甘为突厥走狗,引突厥人入寇。

  当初在河东,这苑君璋留守朔州,没机会碰到,否则那时就得斩了他。

  白头狼纛在向后移动,

  苑君璋这是怕了?

  向前,

  向前,

  奋勇向前!

  战场东面,

  王君廓立马高岗,遥望西边战场,

  站在此处,能将那边战场形势一览眼底。

  五千骑扑上去,

  敌军居然没有正面拦截抵挡,反而散开。

  狼头大纛甚至在后撤。

  王君廓皱眉。

  在他身旁,北燕州刺史王君愕惊讶的道:“五千人吓退五万兵?”

  “不对,”

  本来皱眉失望的王君廓,却发现情况有变。

  狼头纛在往后撤,

  可左右两翼,却只是向两旁展开,并没有后撤。

  这是?

  这是张开口袋。

  王君廓心头一热,猛然暗自惊喜,没错,苑君璋和步利设这是要布口袋阵,

  不仅前面的左右两翼张开了口子,

  原本在中后方押阵的步利设突厥骑兵,此时也在向左右两翼展开。

  白头狼纛所在的中军,

  变的好像在孤军作战,在畏惧后撤,可他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出来,这是诱敌深入。

  王君愕也终于看出来了,

  “阿兄,情况有变,敌人这是在设口袋阵,咱们得赶紧率军跟上,否则敌人扎上口袋,

  淮阳王的五千骑就要被包住了。”

  王君廓眺望战场,

  正如王君愕所说的一样,那就是个陷阱。

  可他却捋须道:“二弟莫急,淮阳王勇冠三军,军中都说他是小秦王,连李司空都称赞他勇悍无双。

  淮阳王在河东,屡立战功,代北军更是数败于他手,他岂会不知苑君璋的底细,

  会看不出苑君璋的陷阱?

  可你看淮阳王还在奋勇急进,这说明什么?

  说明淮阳王胸有成竹,他这五千骑可以杀穿苑君璋的中军,敌人设口袋阵,可如此一来,兵力摊薄,也容易被击穿。”

  “阿兄,我们不赶紧出兵跟上吗?”

  王君廓却摇头,“淮阳王以五千骑咬住苑君璋中军,敌人必然合围,看似对淮阳王不利,

  但到时也无法再变阵,

  我们那时再出击,才是最恰当时机,现在就跟上,只会让我们也被包围在其中。

  我们得等敌人合围后再出击,这样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王君愕觉得义兄的话也有些道理,

  “阿兄,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弄险了,万一淮阳王有个闪失?”

  “呵呵,这是战场,淮阳王年轻,可也是战场主将,也不是头次上战场了,

  他选择率骑兵打头阵,就明白其中凶险。”

  “战场之上,得全局谋划,不能因担心个人安危,而置全军于不顾。”

  号角声中,

  李道玄率领的骑兵直奔苑君璋狼头纛而去,双方已经开始交战。

  漫天烟尘中,

  狼头纛旗若隐若现,仍在向后不断移动,

  一个猛冲猛打,一个边打边撤。

  就这样不断的向西而去,

  “阿兄,看,敌人合围了。”

  苑君璋的中军在不断后撤,李道玄的五千骑也紧随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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