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从村长开始 第523节

  就算这段时间在家,面临一众媵妾们期盼渴望的眼神,他也都是做一休二,三天才会来一次。

  最多梅开二度,绝不会拼命。

  李逸觉得要想人丁兴旺,其实优生优育也挺重要,尤其是怀孕后要养好胎,生产、养育也很关键。

  这年头,一对夫妻,往往能生了七八个孩子,但最终能养大的可能也就两三个。有的人甚至能怀上十几个,还有能生十个以上的。

  没有避孕这一说,结婚又早,生育年龄很长,生到不能生为止。

  但养活养大的不多,甚至不少可能会流产早产,还有许多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一个扔死婴的地方。

  哪怕能熬过一岁的,但疾病、饥饿、意外也会再夭折掉不少。

  这年头傻子、残疾的孩子也多,既有先天畸形的,也有因疾病导致烧坏脑子成傻子,或成聋子,继而又成哑巴的,还有意外摔残、烧伤、烫伤等等残疾。

  隋末大乱,战乱饥荒中,这些可怜孩子往往在饥荒时,最先被抛弃,反而是比太平年月里,傻子残疾变少了。

  李逸五个孩子,一个养的四个亲生的,都养的白白胖胖很健康,也是极不容易的,毕竟李家可是有专门的保姆奶妈,还有专门的产妇、助产,甚至是家庭大夫。

  就算是一般官员之家,都很难有这么好的条件。

  这个时代,连皇家,都会经常发生胎儿流产,婴儿夭折的情况,贵族官员家也不少,

  条件越好,婴儿成活率就更高些。

  都说越穷越生,

  这时代的百姓没什么保障,生儿既能防别人吃绝户欺负,也是将来家庭的重要劳动力,甚至是将来养老保障。

  另外拼命生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年头成活率太低,只能多生,就跟种地一样,广种薄收,多撒种子。

  生孩子也一样,生个十个八个,总能长大个三五个,哪怕其中还有女儿,但总能长大一两个儿子嘛。

  都是被时代所迫,时代环境和生产力,决定了这些。

  不像后世,生不生无所谓,结不结婚也无所谓,甚至有没有亲戚、宗族都无所谓,没有那么多需求。

  那种对儿女、对夫妻、对家族亲戚的需求,早有国家、社会可以取代了。

  生产力改变了一切。

  但这个古典的农耕社会,却还得依靠老一套运转。

  就是王公贵族、门阀豪强,都越发注意宗族、子嗣传承。

  这年头,要是谁家有八个儿子,哪怕是最贫穷的老百姓,甚至是佃户之家,只要孩子成人,那都能在乡里横着走,起码是没有敢随意欺负的。

  贵族官员豪强大户,就多纳妾,这样就能优生优育。

  普通百姓,那就先生了再说,至于说养和育,能活着就行。

  李逸回河北任职,

  除了四个妾侍,还有二十四个姬侍。

  又有武安王府一套班子的幕僚,以及亲事、帐内五百步骑,又有皇帝从元从禁军调拨的五百步骑禁军。

  他有一千精锐步骑随从侍卫。

  他舅父相州总管张河张道源也同行,还有洛州刺史淮阳王道玄,也在此列。

  邢州刺史陈君宾、赵州刺史张志昂,州大总管府长史杨恭道、司马张亮,

  这支队伍队伍人很多。

  武安王府的四位典军刘黑子罗大富,以及刘黑闼苏定方,负责率八位副典军,与皇帝派来的禁军四位中郎将李存孝,一同负责路上护卫任务。

  看着杜十娘满眼都是不舍,

  李逸转身拥抱,弄的她满脸通红。

  “我不在京,你自己多保重,有事可以写信给我,也可以让三叔找我两个师兄,或是找你堂兄他们帮忙。”

  杜十娘红了眼眶,“夫君在外也多保重,我在家会照顾好几个孩子的。”

  同一出天京的还有北平王李开道和定襄王李大恩,他们比李逸先走一步,走蒲津浮桥,经河东至太原,然后李大恩去雁门,李开道经井阱去营州。

  李开道一早就出发,也没跟李大恩同行,归心似箭,策马奔腾。

  当长安城远远的甩在身后,彻底的消失不见后,北平郡王李开道这才放缓速度。

  终于离开长安城了,他决定再不来了。

  李渊,就没安好心啊。

  一想到自己如今成了营州总管,北燕州、檀州被朝廷拿去,换了营平给他,他心里很不爽,但在长安城,他不得不答应。

  终于龙归大海虎入山林了。

第479章 左黑闼 右定方

  “嗨,嗨哟哟,”

  “嗬嗨,拖呀,拖。”

  长安到潼关的三百里广通漕河上,李逸坐在大木帆船头,秋风飒飒,他的船队顺风顺水浩浩荡荡,在几十丈宽的运河上乘风破浪。

  而另一边,是逆水逆风往长安运粮的漕船,只能以纤夫人力拖动漕船。纤夫们喊着号子下着苦力,运河上拉纤,讲究的是万斤一夫。

  按漕船上每万斤粮雇一个纤夫,纤夫们把纤绳固牢在漕船的铁环上,排成一排,拉拽着漕船逆流而上。

  他们就像是一群老驴,纤绳勒肩磨背,埋头弯腰奋力前行。

  时已深秋,纤夫们却都光着膀子在拉纤。

  那整齐的号子,有力却又沉闷。

  坐在船上的人,很难真正感受到那些岸边纤夫的辛苦。

  “听说刘将军曾经也在河北御河拉过纤?”

  李逸问刘黑闼。

  “嗯,当年隋炀帝征辽东,俺们河北青壮不是去了关东征战,就是在转运粮草,拉鹿车、牛车,还有大运河背纤拉船。”武安王帐内府典军刘黑闼,看着那岸边的纤夫,

  目光中满是回忆。

  拉纤苦啊,就算肩膀上垫块厚厚的肩垫,但照样会把肩膀磨烂,拉的时间久了,就会形成厚厚的茧,甚至长起一块大肉包。

  夏天,他们几乎是全身赤着拉纤,拉纤不时还得跳下水,汗水又多,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便习惯干脆不穿。

  “其实俺还挖过御河,”

  早年的刘黑闼也就乡间混混,菜农出身,却不愿种地,游手好闲还好赌,大业年间也没逃过挖运河、运粮草。

  如今的刘黑闼明显有点迷茫。

  窦建德兵败投降,他本来是逃回州,拿了一笔钱财回了老家乡下。说是要当个安稳菜农,可他这样的人,也哪可能真正甘于寂寞种菜。

  在老家置买了不少田地奴仆,可实际上却是一直关注着形势。

  当夏王在河北被大唐秦王李世民和李逸优待,夏王各部纷纷归附,甚至也都授予显官要职时,刘黑闼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弟弟刘什善虽说死于唐军之手,可这种事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家乡煎熬了个多月,

  当李逸派了人去招抚,要请他出山,授他官职时,尤其是看到夏王手书来劝,他终究还是出山了。

  在河北帮着整编兵马,然后跟着回了长安。

  夏王的暴毙,

  让刘黑闼措手不及,随之而来朝廷对河北降将的大调整,让他愤怒不已。

  可除了怒了一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夏王已死,河北大将全在长安。

  甚至人心已散,斗志全无。

  夏王的头七过后,刘黑闼也接受了新调令,成了李逸的武安王帐内府正五品典军。

  原来汉东郡公的爵位也没了。

  成了李逸的侍卫武官,落差很大,出了长安,这一路上都迷茫着。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在河北窦公旧部中,他刘黑闼根本算不上什么,虽说很早就曾跟着窦公,但后来落草,他却不是跟着窦建德,他后来投过李密投过王世充,直到两年前被李世绩击败俘虏后,这才跟了曾经的大哥窦建德。

  他也只是一将军。

  比起范愿齐善行曹旦曹湛高雅贤这些人差远了,甚至在窦公麾下,奖励都不如高雅贤义子苏定方。

  “刘将军,再回河北有什么想法?”李逸问。

  刘黑闼却在走神。

  关中广通渠上的纤夫号子,跟他们河北御河纤夫号子,喊的相差很大。

  “我听说刘将军在窦公的头七时,曾说过要回老家种菜?”

  刘黑闼回神。

  “那天多喝了几杯酒,柿子酒劲大。”他答道。

  “哈哈,种菜其实也不错的,我有田地千余顷,一些在城郊的庄子,也都专门弄些地种菜,供应城中市场,收益比种粮还高。”李逸笑着道,“不过以刘将军的本事,种菜实在浪费了。

  菜可以让家里佃户部曲们去种。”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当知晓,你和苏将军,都是我特意向圣人当面求来来的。”

  刘黑闼低头。

  “窦公已逝,河北也降,我一降将也无用武之地。”

  “刘将军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天命归唐。要不了多久,林士弦、李子通、冯盎、梁师都、苑君璋等都会被一扫而定,

  统一战争很快会结束,

  可大唐还有一劫。

  草原突厥,始终是心腹之患,还有大战。

  这也正是刘将军和苏将军大展本事的机会,先前隋失其鹿,诸雄共逐,可终究是咱汉家人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打的再好,也不值得多称赞。

  但面对异族突厥,我们就得站出来。”

  刘黑闼突然直视李逸,“我们河北人跟关中来的唐军打,和跟草原来的突厥人打,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是有不同的,唐夏交战,是兄弟相争,终究是自家人,说句直白点的,谁赢了谁坐皇帝,对百姓来说影响不大。

  但突厥入侵,轻者他们抢掠屠杀,抢夺财物牲畜,掠人为奴。重者,他们直接占领土地,从此异族统治。

  刘将军以为,异族统治,能真正对我河北汉家百姓好?”

  “五胡乱华,教训还不够惨?”

  “大业以来,天下纷争,但仅仅数年,大唐就将一统天下,各地百姓很快就会恢复曾经的安稳,

  可突厥入侵,可是朝廷败,那就再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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