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104节

  尤其在并州地区,即便处于和平时期,想要享用这些食物也并非易事,更何况是遭遇围困月余的晋阳城?

  尽管并州畜牧业颇为发达,肉类价格相对较为低廉,但在战乱局势下,要为全军提供如此海量的肉食,担任过并州刺史的董卓对太原郡的财政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他看来以太原郡的财政情况,绝对无法承担起这样一笔肉食开支的。

  丁原自然觉察到了董卓眼中的疑惑,脸上堆满笑意,解释道:“启禀董公,此乃商贾们自愿向太守府捐献的物资,希望能帮助太守府守住晋阳城,免遭屠戮。”

  作为并州州治的晋阳城不似寻常人对并州印象里的那般荒凉、贫瘠,耕地数量也并不算少,而且由于马、牛、羊等牲畜的贸易使得晋阳的商业颇为繁荣,而晋阳匮乏的粮米蔬果也有一队队商队冲着高昂的利润不远千里前来贩卖。

  常年在并州经商的商贾们自然明白,晋阳城一旦失守,别说这次带来的商品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因此倒也算慷慨。

  原来是群慷慨义士啊,听上去十分合理……个鬼!

  董卓微微眯起双眸,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酒樽,没忍住嗤笑了一声,这种话谁信谁就是蠢货。

  商贾中自然也有义商,然而绝大多数商贾心中皆是利益。

  他麾下大军进入并州以来,商贾们明知并州烽烟四起,却依旧选择来到并州贩卖粮食蔬果,并趁机收购在中原价格暴涨的牲畜。

  仅仅十倍的利益就足以让这群商贾不避刀剑,以晋阳城此前形势,这群商贾不囤居奇货后,大肆抬高粮价吃人血馒头都算是仁慈了,竟然还慷慨解囊?

  寻常商贾即便是牛、羊卖不出去患病而死,也绝不会捐献给官府,也不排除有少量心怀忠义的商贾当真愿意捐献,但如此庞大数量的物资捐赠,绝非是“慷慨解囊”四个字足以概述的。

  “半月前,城中马商勾结匈奴叛军,欲夜袭城门迎叛军入城,为张稚叔觉察后,杀之!而后城中商贾竞相投献,唯恐落后于人也。”

  丁原话中只是讲了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一个经常从南匈奴那里购得马匹贩卖的马商勾结匈奴叛军似乎不足为奇。

  商贾们的慷慨,是否是因为不自愿上缴,就有可能被丁原这个太原郡守以“私通异族”的罪名为由让他们连同性命一并被自愿上缴,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天下人印象里的商贾便是重利轻义,眼下为财又求活,这些商贾天然具备了勾结匈奴的动机。

  当然,这种手段当年董卓在凉州时早就耍过了,或者说作为边郡的太守或是将校大多都干过。

  商贾敢在战时囤货奇居,杀!

  缺粮时商贾不愿意投献,杀!

  这群为了赚钱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家伙,越是对他们仁慈他们越是变本加厉。

  因此董卓也懒得去深究丁原所言真假,至少朝廷是绝不会去为了这些商贾的清白,而去调查一位守城有功的忠勇汉臣的。

  董卓仰头大笑,胡须随着笑声抖动,右手重重拍在丁原肩头,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口中。

  况且他既然认了丁原这个故吏,自然也不会去为了几个低贱的商贾而深究这件小事。

  得到了董卓的默许后,眼见身上最后的隐患被去除,而且董卓似乎是真心实意认下他这个故吏,丁原的心情愈发畅快,不过饭桌上聊这种违法乱纪的话题还是多少有些不合适的。

  于是丁原便欲转移话题,夸赞了一番众将勇武后,向着四周眺望一阵后,似在寻找某人,脖颈伸得老长,却始终未见其人,询道:“董公,原昔日曾闻太子殿下征辟一位吕姓的并州人为越骑校尉,不知此人如今是否在董公军中?”

  董卓笑而不语,他也不清楚此刻的吕布究竟在哪,也许已然在匈奴王庭也说不准。

第185章 吕布:儿郎们,随某家马踏王庭去!

  我叫张辽,字文远,今年虚岁十八。

  我家世居雁门郡马邑县,是个小豪族,本姓聂。

  三百年前先祖聂讳壹为了让家族从豪族升级为士族,决定搏一把,通过大行令领将屯将军王恢献马邑之谋准备围歼匈奴大军。

  最后……嗯,他搏了,然后他痿了。

  马邑之谋功亏一篑,整个家族为了躲避匈奴人的报复背井离乡,并变更姓氏为张,直到两百年前才重新回到马邑,依旧操持着贩马的生意。

  而我则是在家中练习骑射,读诗书,被西河太守邢纪看中,辟为郡吏,却不料刚上任就听闻南匈奴叛乱,连邢纪都被杀死,城中郡国兵和百姓悉数逃亡。

  但我没有随人群向太原郡逃遁,而是遁入山林躲避,直至匈奴叛军围攻晋阳城的消息传来才下了山,准备逃回雁门老家,却偶遇一队匈奴叛军。

  尽管夺了一匹马逃遁,却终归还是被三十余名匈奴叛军紧追不舍,最终被一个骑着赤色汗血马、手持马槊的将军救下,并担任了他的向导。

  嗯,这位将军就是并州家喻户晓,被太子慧眼识珠,在黄巾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而封侯的吕布!

  清晨,西河郡河曲地以北约莫二百里的草原上,晨雾如轻纱般笼罩,草尖凝结出一滴滴露水,一杆杆兵刃上悬着的水滴折射出鱼肚白的天光。

  忽然,一匹赤色的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这声轻响刹那间惊醒了一群战马。

  群马纷纷扬起头,抖动鬃毛,发出阵阵嘶鸣,一众军士也从睡梦中逐渐苏醒。

  值夜的士卒揉着赤红的双眼,跺了跺酸软的双脚,靴底带起带着草腥气的湿泥,嘴里还嘟囔着抱怨这寒冷的清晨。

  一支七千人的骑兵就在这样一片草原上休整,裹着一条随身携带的羊绒毡,蜷缩着身子所在其中,不立营寨,更没有点火烹煮食物。

  骑卒们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块干布擦去兵器上凝结的露水,除了六郡良家子外,绝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识过明明是夏日却有着如此巨大昼夜温差的草原。

  晨起时,就连身上的那件玄铁甲胄也满布水珠,若是不及时擦干水珠,长此以往兵器和甲胄必然生锈。

  当然,军中自然是携带了保养兵器的(bì tí)膏,也就是的脂肪,用指尖蘸取,轻轻涂抹在兵器和甲胄的表面,再以干布抹匀即可。

  张辽混迹在吕布的越骑校尉部中,接过一名年长的老兵递来的干粮,道了声谢,也不矫情,就着冰冷的生水咽下。

  正吃着,忽然脑袋一沉,一只手摁在张辽的脑袋上,一只装着肉干的袋子落入张辽的视线中。

  一身玄铁甲胄的吕布看向这名青年的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一种淘到宝的感觉。

  “吕将军!”

  青年被吕布拍了一下,下意识便蹿了起来,身体绷直,向吕布抱拳行礼。

  吕布也是一怔,旋即笑着拉着他一起坐下,从自己的干粮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块胃脯递给张辽,又令人取来一只酒囊:“这是我夫人亲手做的胃脯,你小子带路有功,赏你了。”

  张辽接过吕布递来的胃脯,方欲起身见礼致谢,便被吕布粗壮的手臂摁住,没好气道:“你小子怎么跟子龙一样,那么古板,赏你胃脯你吃就完事了,某家的军中没那么多礼数。”

  骤然被吕布提及的赵云握着草料投喂爱马的手微微一顿,将目光投向吕布,眼神中颇有些无奈,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一旁的魏续见张辽还是有些拘谨,大笑着凑过来,拿着肉干加入了闲聊,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笑道:“文远你就别和奉先客气了,他这人最是不喜这些繁文缛节的,再说了我家大嫂的胃脯可是难得的美味,我问他讨要他都不给,还差点揍我!”

  吕布咽下一口酒水,斜睨了魏续一眼,咬下一口胃脯,经花椒、姜等调料腌制的胃脯,入口便令人暖意顿生。

  尽管已然入夏,但夜间和清晨的西河郡还是有些寒意的,呼啸而来的凉风一吹,这几日便有些数十名军士夜里着了凉。

  “你嫂子给我准备的胃脯,凭什么给你小子?”吕布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随手向魏续丢去,啐了一口,随即警惕地护住了手中的干粮袋,道,“你又不是没婆娘,吃你家婆娘做的去,老想着跟我抢食作甚?”

  石子落在魏续身上的玄铁甲胄上,半寸厚的玄铁甲胄被砸这一下除了发出“咚”的一声外,并不会伤到甲胄下的身躯,况且吕布也没用力,毕竟魏续是吕布母亲魏氏的侄子,也就是吕布的外弟。

  而对于吕布这般护食且吃独食的行为,魏续大笑着,与一旁的侯成、宋宪等人打趣调侃着吕布。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吕布不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只不过对于妻子严氏制作的食物,在外行军时的吕布一贯不愿分予他人,不过如今却是愿意分给文远这小子,想来自家将军应当是很欣赏他,就如同那赵云一般。

  张辽看着吕布和一众部属嬉笑打闹,嬉闹完独处之时,吕布又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温柔地凝视一方绣着鸳鸯的锦帕,手指轻轻摩挲着锦帕上的鸳鸯,眼中流淌着几乎溢出眼眸的浓情蜜意。

  虽然这有些打破了他对吕布的偶像滤镜,却也真心觉得跟着这样一位有情有义、能和一群好友嬉笑打闹的将军,似乎也不错。

  至于所谓的带路有功……别看吕布和一众部将都是并州人,但尴尬的是大家伙出身都不算好,一群五原郡人压根没出过郡,更别说这条通往南匈奴王庭的路了。

  也就是运气好,吕布被太子征辟前往了雒阳赴任,安定下来后招募了这群老伙计前往雒阳在他帐下担任部将,否则也不知是否要在五原郡那般荒凉贫瘠之地待一辈子。

  不过若非如此,时常随家中商队四处游历,南匈奴王庭也去过几回的他,也没有机会在这位并州人眼里的骄子麾下效力,而且还是直奔匈奴王庭的奇袭战!

  哨骑司马成廉早已探明了匈奴王庭的位置,距此不过五十里!

  自冠军侯之后,马踏匈奴王庭这种事,早已成为了每个男儿心中憧憬的梦想。

  虽说南匈奴与当年鼎盛时期的匈奴无法相提并论,但也依旧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成就感。

  他张辽自诩也是弓马娴熟之人,虽比不过吕布这种骁勇善战又经验丰富的将军,但比起那位仅比他大两岁、被唤作“子龙”,且同样没有怎么上过战场的越骑司马,他的表现想来也不会太差吧?

  就在张辽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想象着自己随军即将参加的第一次战斗将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时,耳旁传来一阵盔甲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赵云熟练地为吕布递上了插着红色缨带的缨盔,吕布微微颔首,缓缓系紧颌下的丝绛系带,拍了拍胸口的玄铁甲胄。

  早已熟悉吕布习惯的众军士也都收起了手中的食物,随着吕布的动作一同戴上冠,翻身上马。

  (下图为普通骑兵的甲胄,比步卒多了一副保护大腿的髀)

  吕布坐在那匹太子赏赐他的,肤色赤红如火名唤“赤菟”的战马上,这匹通人性的赤菟仿佛也感受到吕布眼中磅礴的战意,兴奋地昂首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引起一阵马嘶声的附和。

  回望了一眼身后那一排排骑士,他亲自操练的两千越骑,夏侯渊麾下的两千羽林骑,徐荣麾下的一千飞熊军以及李麾下的两千凉州骑,皆是难得的精锐劲旅。

  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如同卫青、霍去病那般,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

  如今虽无十万骑,但这七千骑踏平区区南匈奴王庭,足矣!

  吕布爽朗地大笑着,双腿一夹马腹,一骑绝尘驰骋而出。

  “儿郎们,随某家马踏王庭去!”

  (2930字)

第186章 吕布:你们只管跟着我冲下去,见敌便杀!

  暖阳当空,洒落的阳光驱散了清晨的雾气,尽管已然到了午时却丝毫没有灼热的感觉。

  王庭的狼头大纛在碧穹下猎猎翻卷,数百顶雪白穹帐沐浴在阳光中,仿若被撒上了细碎的金箔。

  留守王庭的匈奴贵族们赤膊袒胸,每个人都抱着一位美人,围坐在铺着华贵羊绒毯的席位上,高举手中酒杯狂饮大笑,醉意朦胧间,歌声与乐手奏出的旋律相互应和,在王庭上空回荡。

  有几名酩酊大醉的匈奴贵族,摇摇晃晃离开席位,与舞姬们肆意共舞,脚下肆意践踏着“西河太守邢”、“使匈奴中郎将王”等汉军大纛,高歌起舞。

  更有几名匈奴贵族直接撕扯开身旁美人的蔽体的衣物,就地野合了起来,丝毫不避着人,旁人见了只是大笑着。

  “老王,大单于在前方打仗,我们这般欢闹宴乐,是否有些不妥?”右大当户看着一众匈奴贵族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出声提醒道,“况且众人皆在此宴饮,无人在外戒备巡视,若是……”

  然而被唤作“老王”的老人却是瞬间阴沉了下来,面色不愉,将酒杯重重砸在食案上,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又在卖弄你从汉人那里学来的兵法,那我问你!”

  “汉人从何处来?”

  老王者,大单于之父也!

  并非每一任大单于都能将大单于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无论是自愿亦或是被自愿,时常会出现大单于的位置传至侄子或是其他外人的情况。

  而这些新任大单于的父亲,则被尊称为“老王”。

  至于这位右大当户名列匈奴二十四长之中,平素极为推崇和宣扬汉人的文化,被一众匈奴贵族视作异类,为众人所不喜。

  若换作旁人,早被在此次反叛汉军的战役中顺手砍杀了,但谁让他还是匈奴贵种的兰氏的头人呢?

  呼衍氏、兰氏,须卜氏,此三姓皆贵种也。

  这也是为什么须卜骨都侯反叛之时,即便许多人不支持他却也没有配合羌渠单于与汉军围剿须卜骨都侯的缘故。

  而匈奴二十四长中,左右大当户历来是大单于的重要辅臣,世代由兰氏出任。兰氏在匈奴部族中历来地位显贵,须卜骨都侯要自立为单于自然少不得兰氏的支持。

  匈奴老王举起一杯酒,缓缓起身,面向众人,笑道:“我的二儿子,匈奴的右贤王正率三万人北上防备五原郡的汉人;我的大儿子,匈奴的大单于则是占领了西河郡,又杀死了并州刺史张懿,如今汉人正为守住太原郡而焦头烂额,又如何能跨越千里来袭击王庭?”

  “汉人不是有个词,叫什么狗人忧天……啊,是‘枸人忧天’?”

  匈奴老王指着这位右大当户讥笑着,他自然是知道“杞人忧天”这个词的,但他就是故意折辱右大当户,骂他是狗,他待如何?

  我大儿子是匈奴大单于,二儿子是匈奴右贤王,三儿子是匈奴右谷蠡王!

  大单于正连战连捷大破汉军!

  只要破了那晋阳城,那汉人的大半个并州早晚都会落入他们匈奴人的手中!

  到时候我儿子就是那匈奴的中兴之主!

  右谷蠡王眼见自家父亲与右大当户似有争吵之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举起一杯酒向匈奴老王道:“阿爸,且饮一盏这汉人的金浆,一同为阿兄的伟业庆贺!”

  匈奴老王仰头大笑,接过侍女递来的金浆一饮而尽,甘甜的酒液滑入喉中,又撕扯下一块淋着蜂蜜的炙羊肋,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见匈奴老王不再与右大当户争执,右谷蠡王瞥了右大当户一眼,眼神示意他一同举杯庆贺。

  右大当户方才的话语虽有些扫了宴饮的兴致,但他也明白这位右大当户所言并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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