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调了,不符合我正经神仙的内涵。
张三丰闻言,心中愈发敬佩。
何等胸襟!何等气魄!
这才是真正的仙人风范!
他再次躬身一礼,眼神却瞥向了一旁脸色煞白的师妃暄。
“贫道听闻一月之后,佛门欲与真君论道?”
“届时,贫道愿为真君护法,若有宵小胆敢放肆,贫道必叫他有来无回!”
啧!
宁道奇,你看看人家张老道!
再看看你自己!
你羞愧不羞愧?
还道门大宗师?
我呸!
陆少游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若不嫌弃,这玄天山还有几间静室。”
“不如在此小住几日,你我论道一番,岂不美哉?”
张三丰闻言,心中大喜过望。
能与真仙朝夕相处,聆听大道之音,这是何等天大的机缘!
他再次深深一揖。
“如此,便叨扰真君了。”
陆少游满意点头。
嗯,新收的陆地神仙境打手……不,是道友,很上道。
张三丰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道:“真君……”
“贫道……贫道还有一事相求。”
他活了一百多年,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那个失踪多年的苦命孙儿。
陆少游端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料到。
“但说无妨。”
张三丰心一横,躬身抱拳道:“恳请真君施展无上神通,为贫道卜算一卦!”
“算算我那可怜的无忌孩儿,是否……是否还活在人间?”
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哽咽。
陆少游放下茶杯。
他并未掐指,也未作法,只是淡淡开口。
“他还活着。”
短短四个字,却如九天惊雷,在张三丰脑海中炸响!
张三丰浑身剧颤,泪水决堤而出。
陆少游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你那孙儿,身负奇遇,此刻正在一处山谷悬崖之下。”
“他已习得一门至阳神功,用不了多久,便会神功大成,重出江湖。”
“届时,这天下,必有他一席之地。”
“你,可以安心了。”
张三丰闻言,顿时大喜。
“多谢真君!”
就这样,张三丰便在玄天观住了下来。
他每日与陆少游饮茶论道,偶尔指点一下黄蓉的武功。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而洛阳城,早已是风起云涌。
随着一月之期临近,天下豪杰齐聚于此。
城内客栈,人满为患。
……
一月之期,转瞬即至。
洛阳城外。
官府早已建起一座通体由巨石垒成的百丈高台。
论道台!
台下,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
刀枪剑戟如林,各路英雄好汉,将方圆数里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咚”
午时三刻,一声悠远的钟鸣响彻天地。
人群一阵骚动。
来了!
只见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片晃眼的金红相间之色色。
数千名僧人,身穿黄色僧袍,披大红袈裟,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他们步伐整齐,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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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正是慈航静斋之主,梵清惠!
在她身旁,是静念禅院主持了空,大明少林方丈空闻,寒山寺忘忧大师,大宋少林方丈玄慈,以及玄难等一众佛门巨擘。
当真是好大的阵仗!
然而,他们并未登台。
而是在台下迅速列开阵势。
“南无阿弥陀佛……”
数千僧人,同时闭目,口诵经文。
刹那间,梵音如潮,汇聚成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威压,直冲云霄!
台下众人只觉心神一震,头昏脑涨。
就在这时。
一道娇笑声,如银铃般响起,瞬间刺破了沉重的梵音。
“夫君还没来呢。”
“这群秃驴就急着念经,给自己超度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道绝色身影,飘然落在论道台一侧。
红衣的绾绾,妩媚妖娆,媚眼如丝。
白衣的邀月,清冷孤傲,宛如冰山雪莲。
蓝裙的怜星,温婉动人,气质如兰。
三女身后,张三丰一袭青袍,负手而立,渊岳峙。
那陆地神仙境的气息,让所有感受到的人都心头一颤!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那……那就是武当张真人?他竟然也站在玄天真君那边!”
“废话!没看到天上的异象吗?张真人肯定是在玄天观突破的!”
“我的天,这佛门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
梵清惠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死死盯着张三丰,又看了看台上那三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感受这几人身上的气势,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而且愈发强烈。
全场,瞬间寂静。
沉重的梵音,仍在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
他们在等待。
等待那位以一人之力,搅动天下风云的大隋护国真君!
他,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论道台下,梵音汇成一片无形的汪洋。
便如同浪潮席卷,拍打着在场数万武林人士的心神。
不少人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双腿已在微微发抖。
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梵清惠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她不信,这世间有谁能抵挡住数千僧侣信仰汇聚之力。
这非武力,是诛心!
就在这时,天地,忽然一静。
风停了。
云住了。
那浩荡梵音,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喉咙。
音调开始扭曲,变得艰涩,刺耳,如同万千魔爪在刮擦铁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