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竟是这样的……结局！”
那名仙人无法接受，他们十余仙人下凡，无不是摩拳擦掌，野心勃勃，想要夺取禁忌神物，叩问无上仙道。
结果，莫说神物，他们甚至来不及仔细再看看人间盛景，就被杀得大败，群仙陨落。
“巅峰之时，我尚且不惧，而今你心神大乱，元气大伤，如何能是我对手？”燕忆眉仰天发出长啸，很快斩下对方头颅，踩着虚空，刀尖挑起半具残破的仙人尸体。
至此一战。
凡是从天门下界的仙人，被朱缙振和麾下众将，诛杀殆尽，无有幸免。
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
“仙人，败了？？”
“不，仙人，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仙人啊，仙人怎么会死呢？”
“他们不是能起死回生，不是不死吗？”魔君魔怔了一般，仰望着天空，嘴里不断喃喃着这几段话，完全无法接受，众仙临尘，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他们可是仙，仙啊！！
说好的一人为山，横压世间万万年，方可称仙呢？
结果就这？？
魔君咽喉一甜，竟是心绪翻涌下，难以控制的喷出一口淤血。
可饶是如此，他的眼神也未见清明，反而更有走火入魔趋势。
“九个仙人，算上那两个一开始便被镇杀的天人境伪仙，下凡的足足十一人啊！”天君也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更难以接受的是，就算是天门大开，群仙下凡，朱缙振寥寥两次出手，也仅是拦住天门之上更可怕的仙人降世。
以及将那遁走的女仙强行抓回而已。
余下众仙，都是朱缙振麾下的长孙忘情、燕忆眉和杨宁，以及那十八个付出生命代价的玄甲秘卫镇杀的。
这让天君如何能接受？
但真正让天君连灵魂都在止不住颤栗的，却还不是这个。
而是仙人落月临死前，付出巨大代价请来的祖师，疑似一尊主宰苍生大世，合道天地的天之帝君！
那个天之帝君……
被朱缙振给击退，或者说吓走了！！
这才是天君最不能接受，也不敢置信的。
与之相关的念头，只要稍微浮现一点，他的身体就会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源于灵魂深处最大的恐惧，更甚于生死！
“那位大人，推算未来人间会历千秋浩劫，并会席卷天地神鬼妖诸界。”
“或许……便是指的这位肃王殿下吧？”
天君的脑海中，浮现一条曾经听上头提及的隐秘传闻，结合面前仙人被杀得如雨落的惊悚一幕，愈发的肯定心中的猜测。连对朱缙振的称呼都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显然是真的被吓破了胆。
……
京城之内。
某个大宅院内。
一个老头，紧张得连下巴上的胡须都拽掉了大半，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却始终舍不得挪开半分，嘴里抽搐着，发出连连惊叹：“仙人如雨落，这一幕，千古奇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夜帝倚栏而立，眺望穹苍，下意识的回道：“仙人雨落，伏尸人间，古未曾有载。如今算是被开了千古未有之先河，自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感想如何？”老头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些被斩杀坠落下来的仙人，恨不得上去抱住某个仙人尸体，转身就跑，不管是尝尝鲜，还是别的想法。
仙人的尸体，在他眼中都比金山银山还要诱人。
“前方还有路，天上也不太平，就算成仙，也依旧逃不过贪嗔痴怒。”夜帝仰视着天穹上发生的一切，早已是高山仰止，他也没有评价的资格，只是一味惊叹，但似又想到先前的某一幕，补充道：“纵然是仙人，也逃不出爱恨离别。”
“那，未必是爱恨别离。”
老头闻言，反而有不同意见，他游戏人间数百年，见惯生死离别，虽然此前也为仙人有那等至情至性而感动，可联想到后面肃王朱缙振的反应，不难猜到估计有什么他不了解的内幕。
“但我问的，不是这些。”
“我知道。”夜帝平静的回道：“仙人下界，无一人低于陆地天人境，就算你当年鼎盛之时也远不如他们，你想问的是，连天上仙人都被肃王麾下强者杀得雨落，如同丧家之犬，我感想如何，对吧？”
“所以呢？”老头继续追问。
夜帝微微侧目，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你觉得，我们配吗？”
“莫说你我，便是太宗皇帝复生，仁宣二帝在此，甚至于两汉诸多帝王，往前再数，又有谁有资格评价今日的这位肃王殿下？”
不配！
就算他面前的老头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昔年巅峰之时甚至有一问陆地天人的资格，连张三丰面对他都得见礼，敬称一声‘老前辈’。
就算夜帝是大明皇室的人，是大明的坚强底蕴。
可他们二人，也依旧不配。
“你是对的。”
“肃王靖难后，天下是大明的了！”
老头手一翻，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坛老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脸上满是唏嘘。
有了今日天门打开，仙人下界，却仍旧拦不住朱缙振，被尽数诛杀于京城之前这等足以震动千古的功绩在前。
再加上朱缙振麾下掌握的那诸般恐怖势力。
天下诸国，莫能挡者。
夜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以朱缙振如今的大势，再加上今日创下的惊世战绩，摆在天下各国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臣服，要么毁灭。
天下再次一统，确实近在眼前了。
而最好的就是……
朱缙振，是大明的肃王，朱家的子孙。
念及至此，就算夜帝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连看到老头用一打‘废纸’隔空将他珍藏多年的美酒，不问自取的给换来囫囵喝了，也不恼了。
第316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紫禁城，乾清宫前。
云罗郡主、张太后、朱无视，内阁首辅杨延和与李东阳并一众阁老，此时全都被天上那不断坠落的仙人尸体的这一幕，冲击得陷入呆滞，摇摇欲坠。
“皇兄啊！”
“我终于能理解，你为何连抵抗都不愿抵抗，反而将皇位拱手让人，连赴死都那般坦然了！”云罗郡主回头看了眼乾清宫内，早在清晨就已经躺尸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彻底理解了对方为何宁可他日九泉之下，无言面对朱家的列祖列宗，也还是很‘没骨气’的选择了跪舔朱缙振了。
她看到杨宁惊世而起，迎战众仙，与肃王麾下另外两尊女将联手，杀得天上仙人雨落。
抬手一指，宛若山岳、擎天之柱的千丈枪芒贯穿长虹，似要将整个京城埋葬的伟力，以及最终仙人被杀得如同丧家之犬的一幕幕，心头也跟着发颤。
仙人尚且如此。
她和朱厚照说到底也不过一介凡人。
萤火岂可与皓月争辉？
只是，云罗郡主跳脱的思维，突然似想到什么，唇角缓缓上扬，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开心之至的模样。
“皇兄啊！”
“你似乎赴死得早了些，错过了今日这足以载入史册，大书特书，留待后世敬仰，千年、万年后都不会被遗忘的未有盛景了。”
“等你活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呢？”
旁边几人不清楚云罗郡主那跳脱的思维，此时就算是修为最高的朱无视，都被天上的厮杀和最终的结局，吓得面无人色。
在天门打开，仙人下界。
并且指名道姓的直呼朱缙振的名字，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时。
朱无视心底隐隐升起一点期望，就算不清楚这些仙人来意，但若是那些仙人能帮他除掉朱缙振这个心腹大患，他未必没有翻盘的可能。
结果，京城之外，有秘卫率先出手，拔刀向仙，捍卫朱缙振这个肃王的威望。
有杨宁惊世而起，长枪贯穿长虹，一出手便钉死一尊仙人。
那一幕，朱无视毕生难忘。
也在刚才那一刻，朱无视才明白，彻底明白，他过去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那暗中联络他的青龙会，又多么的可笑可怜。
凌驾陆地天人之上的仙人，都被杨宁直接镇杀掉。
这样的人，会是陆地天人吗？
能够驾驭杨宁的肃王朱缙振，会是外界传闻的陆地神仙？
“肃王，你隐藏得好深呐！！”朱无视心中不住地哀嚎，要是知道朱缙振并非陆地神仙，而是连凌驾陆地天人之上，比肩仙佛的存在都被其驾驭，就算借朱无视一万颗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行那大逆之事。
不敢生任何妄念啊！
但，一切都吃了，事情的发展比朱无视预料的还要可怕。
本以为仙人临尘，并且散发的一点气机就压得京城满城百姓只能跪地匍匐，强悍如那些游走在宫中，不低于天象大宗师的玄甲秘卫，都抬不起头。
至少至少，仙人们和朱缙振一方也应该是势均力敌。
结果……
不到片刻，仙人就被杀得片甲不留。
甚至于某个仙人似乎施展了手段，请出更厉害的仙人出手，也被朱缙振给镇压或者击退了，久久不见动静。
那一刻起，朱无视悬着的心，跟着被斩杀的仙人一起彻底死了。
临尘的仙人尚且被朱缙振麾下屠戮，他朱无视莫说只是与青龙会有所勾结，就算是太宗皇帝复生，带着仁宣二帝跨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面对这样的肃王，都得被吓得两腿发抖，转身就跑吧？
杨延和更是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本来只有些许的白发，顷刻爬满了他头顶，他身边的李东阳亦是长叹连连，久久不语。
而在几人不远处，某个史官，抬头看一眼，然后‘唰唰唰’奋笔直书，却仍然想要自己的死手能写得快一点，免得错过了某些精彩的记录，那他将遗憾终生。
……
另一边。
长孙忘情、杨宁和燕忆眉三人，从九天之上飘然而落，三人身上的盔甲、衣服上，还残留有那诸多仙人的血。
然而，面对四面八方那充满狂热和高山仰止般的目光。
三人皆非常从容，只朝着朱缙振躬身一礼，回道：“殿下，诸多贼子，已全部伏诛授首，无一走脱，请殿下定夺。”
“嗯！”
朱缙振微微颔首，对面前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辛苦了。”
“为殿下效命，不敢言辛苦。”长孙忘情、燕忆眉和杨宁，低着头，众人看不到她（他）们的表情，否则一定能看到，她们此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