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影视世界从繁花开始 第44节

  邮票李对宝总比宝总自己还有信心。

  这与原来剧情中的宝总不同,原剧中的宝总实际上根本没办成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像牛仔裤生意是爷叔出的主意,走了汪小姐的关系,恰好又碰到了濒临破产小宁波。

  国库券更是跟在别人的身后捡垃圾吃,国库券交易是在1988年四月开放的。我们做一个对比,陈东是在87年就前往安徽购买了一百万面额的国库券随后转手的,到89年后国库券生意已经交给邮票李来打理了,截止90年春节,国库券生意带来的收益已经一千万了,而阿宝呢,他是在92年还亲自在安徽一线活跃的。

  至于九二股票认购证是上海大户计算出来的,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消息会在最后一天走漏出来,上海市民和外来投机客争抢着采购,阿宝并没有占据什么先机,甚至于在西康路101号关门前一分钟才赶到,若不是蔡司领拼着断腿的危险拉他一把,他根本就无法在股票市场立足。

  后来与南国投的决战中,阿宝有什么特别亮眼的表现吗?

  除了和李李打机锋以及跟爷叔他们闹翻之外,一点儿异于常人的表现都没有。

  黄河路传言,宝总两条腿走路,一个是外贸一个是股票,但是他在股票市场上除了最终决战,都是几百万几百万的小打小闹,外贸上更是扯淡,和汪小姐的新公司竞争,一边嘴上说要拿下沃尔玛的单子,一边暗地里帮着汪小姐。

  最后爷叔被气走了。

  所以你图什么呢?

  翅膀硬了,想跟爷叔过过招。

  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一点脑子没有。

  爷叔又不是和尚,你就直说要帮汪小姐,沃尔玛的单子不要了,你的退路是浦东的地,爷叔会不答应吗?

  就算不答应,爷叔直接辞职,和你跟汪小姐玩双簧直接气走爷叔有区别?

  哦,倒是有点区别,要是不这么玩,手里的钱烧不完是吧?

  你宝总一个大结局跟人家打擂台,自己连一个亿都掏不出来的家伙,有脸了?

  拿着两千多万跟人家打擂台,还一副牛逼的不行的样子,跟谁俩呢?

  是,客观上说外贸生意回款慢,但是大哥,你不是炒股大拿吗?

  黄河路不都是你的传说吗?

  从八八年到九四年六年的时间,你就这点实力?

  只能说,黄河路的门槛是真低啊,跟没见过钱似的。

  如今的邮票李没机会见识那个拉胯的宝总,他眼里的宝总,出手快准狠,八八年的国库券买卖提前入场,占尽先机,安徽的大单子几乎都送给了宝总。

  江浙产品滞销,宝总辗转三地,把这些别人眼里的包袱转手一换,到手便是四架大型客机,再一卖,便是一亿五千万。

  宁夏名不见经传的羊绒,在宝总手里轻轻一点,便成了一块吸金石,现在全国的羊绒品牌就两种,一种是雪绒,一种不是雪绒,一个月的利润就上千万,至于销售额更是直接破八千万,只需要一点时间,破亿也不是问题。

  上个月,陈东带着邮票李来到鹏城交易所,在邮票李震惊中重仓“万科”、“深发展”、“原野”、“金田”、“安达”老五股,市面上的股票几乎被他一网打尽。

  “有多少吃多少!”这是陈东的唯一的命令。

  尽管这个时候邮票李已经对宝总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他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毕竟宝总跟他说了:“这次来鹏城,我带了不多不少五千万,我没别的要求,就是十月份之前,我不想看到这些钱还躺在我的账户上装死,我要让他们变成鱼,在鹏城的市场上一个一个的吃掉他们的肉。”

  邮票李听的胆寒,他甚至不怀疑宝总能够完成这一壮举,将鹏城股民的钱全部赚走,他害怕的是宝总会不会走不出鹏城。

  这个时候,只有在周围保护宝总安全的建国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A先生的战书下达之后,陈东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手段。

  每天开市之后,两人便像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出现在鹏城交易所。

  当然,以上所说交易所并非政府年底成立的鹏城证券交易所,而是从宝安打造“深发展”后的交易柜台,性质与西康路101号类似。

  两人联袂而至,仿佛在打一场无形的战争。

  主帅不动,强慕杰作为马前卒上阵厮杀,占据先手,邮票李紧随其后,两方势力霸占了陈珍所在的窗口,陈珍键指如飞,经手的资金轻易就上了级别。

  六月陈东突然消失不见,这让陈珍有些奇怪,A先生也对愈发暴涨的股票有些迟疑。

  六月中旬,体改委宣布将不再铺设股份制改革新点,股票市场的股票买卖陷入停滞,市面上几乎不再有股票卖出,买单蜂拥而至,却陷入有价无市的阶段。

  交易柜台变得冷清的同时,黑市却更加火爆,老五股的股价几乎每天以最低1%的涨势上涨,黑市价格更是夸张。

  “该停手了。”无论是A先生还是他背后的南国投都决定停止收购,等待政府的下一步行动,陈东的消失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七月,政府开征印花税和入息税,股息红利超过一年期银行存款利率利率的部分要缴纳10%的个人收入调节税,鹏城股票市场逐渐降温。

  九月二十二日,北京亚运会开幕。

  雪绒的广告牌在亚运会排场上傲然耸立,到一九九零年年底,雪绒销售额突破两亿。

  从八月份开始,鹏城股票市场开始出现多批次的卖单,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庞大的股民群体很快就将这些股票消化殆尽。

  “他到底想干什么?”A先生在六月短暂停手之后,发现股票市场依旧火爆,在强慕杰联合南国投高层的建议下,选择继续前进,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看向不停发出卖单的邮票李,他眉头跳动不止,青筋隐隐鼓动。

  尽管已经意识到市场中暗流涌动,但是被南国投和手下裹挟的A先生已经没有了退路,最终选择放手一搏。

  十月,陈东手上的股票全部出手,获利超六千万。

  十二月,经过半年的连续降温,股市依旧火热,于是当局出台重磅调控措施,涨幅限制再减半,到千分之五,印花税加倍的同时双向征收。

  此时政府人员也被限制股票交易,开征差价税的消息开始在股民中蔓延,股票大幅跳水。

  这个时候,A先生终于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场,但是为时已晚,尤其是后半年在黑市购买的股票,以及吃进的陈东的股票,反倒造成了亏损。

  经过一年的火爆行情,A先生带领的南国投资金虽然收益不小,但是他和陈东的股市之战已经完全落败。

  1991年春节,鹏城股市一片哀嚎,除了A先生,没人注意到,原本的三个柜台里的营业员,有一个漂亮妩媚的女人,已经被一个相貌平平的短发女人取代。

第67章 放尽鲜血的猎物

  上海虹口机场,一个穿着玫色旗袍的女人现身出站口,女人将鼻梁上的褐色墨镜压低,左右打量,寻找着那个邀请自己加入所谓“舰队”的人。

  “陈珍小姐,未来的宝珍证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股市一直被男人把持,陈珍小姐难道不想为全中国的女人争口气吗?”

  这话很幼稚,幼稚到幼稚园的小学生听到也要撇撇嘴。

  但是陈珍心动了。

  整个1990年的后半年,陈珍遇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四月份出现在柜台前,每天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看着他。

  她问:“你想干什么?”

  男人回答:“为一家大型私募基金寻找老板娘。”

  她说:“你不是鹏城人,我不想离开鹏城。”

  男人回答:“留在鹏城,你的眼里只有鹏城,离开鹏城,哪里都是鹏城。”

  男人从来没有主动和他交谈过,购买股票也都是他的手下代劳,在陈珍心里,这个男人代表了神秘。

  另外一个男人是鹏城股市著名的A先生,此人是一名擅长使用杠杆的操盘手,用一张中国人民银行的批件和十万元开办费,创建了搅动鹏城市场的南方国际信托投资股份有限公司。

  从今年五月两个男人第一次会面开始,A先生便开始了如潮水般窒息而温柔的追求,无论是要求她加入自己公司,还是两人结婚。

  A先生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日本留学归来的他睿智、成熟且幽默,但是陈珍却忘不了那个六月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的男人。

  在A先生的无数次约会中,如果称得上约会的话,A先生对陈珍的看法永远是一个优秀的操盘手,一个极为锋利的快刀,但却不是一个投资者。

  他所看上的只是陈珍那清晰的头脑与快捷的手指。

  如果没有一个搅局者出现过的话,陈珍或许会答应。

  她今年28岁,年龄已经不小,28年来她一直没有遇到能进入自己视野的男人。

  28年后,这样的男人同时出现了两个。

  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她选择离开鹏城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直到12月的某天,A先生捧着玫瑰花向她告白。

  陈珍不喜欢玫瑰。

  “你来了。”

  听到声音的陈珍回过头,看到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从一辆奔驰轿车上下来,这款87年的老车看起来其貌不扬,与陈东低调的样子十分相配。

  经过三年的沉淀,陈东的气质终于渐渐和宝总的实际年龄和经历匹配,之前那样跳脱的样子已经越来越少,他的眉头不再像之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跳动,而是习惯性的皱起,让人忍不住为他揪心。

  陈珍左手摘下墨镜搭在提着包的右手臂弯上,丰满的嘴唇轻启:“不欢迎?”

  陈东摇摇头道:“恭候大驾已有半年了。”

  陈珍走近几步,脸上的苹果肌微微提起,眼睛微眯,带着一股杀气:“宝总知道吗?鹏城的股民现在恨你入骨。”

  “呵呵。”陈东并没有羞愧或者害怕,他上前一步,与陈珍相隔不到一寸的距离,脖子可以感受到陈珍呼出的暖湿的空气。

  “炒股票就像做菜,如果火候太大,那就得快进快出,不然菜就会糊。”

  陈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乌黑神秘,让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宝总的比喻很有意思,我听过把炒股票比做下棋和情人的,做菜的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陈东笑了起来,伸出右手道:“陈珍小姐第一次来上海,请你品尝上海的特色怀石料理。”

  “怀石料理不是日本的吗?怎么成了上海特色了?”

  “是我没表达准确,是上海本帮怀石料理,上海本帮菜与日本料理的完美结合。”陈东仍举着手。

  “盛情难却。”

  陈珍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一道连绵不绝的轻响。

  “这个女的什么来头啊?新找的小情人呀?”黄河路66号,夜东京的包房中,陈珍刚刚借口去卫生间,老板娘玲子就急不可耐的凑上来,几乎是贴着陈东的耳朵在盘问。

  陈东敲了她脑袋一下,责备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闲醋,我告诉你,陈珍小姐是我从鹏城请来帮我打理资金运作的,你不要乱说话。”

  “我说什么了,我就是问问都不行了?你之前跟别人谈生意我有问过没有呀?真是的。”玲子撅起嘴不服输的连珠炮似的说道。

  她这幅样子说刁蛮也好,说孩子气也行,陈东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时至如今,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就连爷叔想要劝他,也会拐弯抹角的来说。

  “这倒是,那你能说说为什么之前我带女客户来这里你都稳坐闲庭呢?”陈东打趣问道。

  “还不是……”玲子住嘴,把原本已经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难道要让她承认自己有危机感么?

  陈东没有再撩拨她,免得玲子真的生气了,毕竟现在自己的“老板娘”里就她资本最小,年龄还大,虽然夜东京七月入驻黄河路之后生意火爆,但是汪明珠现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27号下一任科长,陈珍又是马上要帮自己管理私募基金这一摊子上亿资金的人,这么一对比,夜东京反倒是最不起眼的了。

  “我去催催菜。”

  玲子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我怎么有一种给小三做菜感觉呢?”

  陈东哭笑不得,说道:“你们都是老板娘,谁是谁的小三呢,快去看看菜好了没有。”

  玲子一副思索模样离开了,片刻后陈珍回来,看样子是补了个妆,嘴唇更加性感了,坐在陈东旁边的椅子上,陈东的余光可以看到一抹亮白,晃得眼睛发酸。

  “这里也是宝总的资产?”陈珍吃下一块虾头天妇罗,与陈东举起红酒轻轻碰杯后这样问道。

  “算吧,我只是出了一些小钱。”

  陈珍意有所指道:“宝总出的小钱,恐怕和我理解的小钱不同。”

  “五百万而已。”

  陈珍笑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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