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花佛一巴掌就兜了过去,见南筝没什么反应,又咬着牙抄起桌上烟灰缸砸在烟铲乐头上。
起身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我是让你来认错的,没让你来废话的!你现在是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龙头,这……砰!”
“还他妈废话!”
烟铲乐捂着头一脸憋屈,结果转头又被花佛拿水杯砸爆头。
人一下就不说话了,鲜血在天灵盖上啪嗒啪嗒的流。
“筝少,是我管教不严,这里损坏的东西我全都赔。”花佛立马抱了抱拳。
“我这里的东西,很贵的。”南筝皮笑肉不笑。
“一个烟灰缸一百万,一个水杯一百万,怎么样?”花佛挤出丝笑容,该做的全都做的妥妥当当,看起来一点儿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南筝盯着花佛几秒,笑道:“那就给你这个水房龙头面子。”
“谢谢筝少!”花佛大喜,随后一把拽着烟铲乐扔出去门口,骂道:“现在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个扑街就偷着乐吧。”
“也就是尖东太岁啊……要是换其他人,你他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出了办公室,花佛的表情顿时一收,平平淡淡的扫了眼面色痛苦的烟铲乐,挥了挥手。
几个人立马把烟铲乐扶起来。
站在门口,花佛点燃根烟,压低声音指着他骂道:“你是真想死了,在靓筝的面玩拱火?”
“龙头,我没有啊。”一群小弟给烟铲乐拿毛巾压血,不过还是到处溅,烟铲乐这会是憋屈到了极致。
“还说没有?你真以为靓筝是傻子么?你刚才说丧昆那番话,哪怕是个脑残都知道你在表示什么。”花佛恨铁不成钢道。
“人家是做老大的,你可以给别人建议,但不能给意见!这口气靓筝是一定要出的,要么两家都打,要么打一家。
现在丧昆不来,不用说靓筝都会出手打他。
而你刚才那番话就是拱火,要是靓筝干掉丧昆后,收钱翻脸不认人,转过头就是干你这个扑街啊!”
“啊?不会吧?”烟铲乐傻眼了,他没想到花佛把事儿看的这么透。
“不会就怪了,靓筝是疯的啊!”花佛又一巴掌打在烟铲乐头上没好气道。
他心里很清楚,靓筝一直都想找理由打水房插进九龙的。
只不过没借口开战而已。
什么狗屁的盲辉被打一顿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花佛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靓筝这是借题发挥。
像靓筝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别说翻脸不认人,收你钱灭你门一样做得出来。
不招惹他平时没事上点儿供,以后出事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
不帮你,至少也会不坑你。
毕竟这样的大佬都是要面子的,可以不择手段,但绝对不会在明面上跟你玩言而无信。
花佛要是没脑子看不透这点,他也不会在夺帅里成为最后的赢家。
“打电话让高晋过来,准备好一百人手,今晚打进庙街……”
“再查查丧昆家住哪儿,有几口人,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废了抓来……”
“再把盲辉叫过来,让他一口咬定今天做的事,全是和联胜为了插尖东旗做的踩点,明天就向吹鸡开战……”
没片刻,办公室就传来一道道指令,听的烟铲乐汗毛炸立。
看着花佛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真的全被他说对了。
“小子,学着点儿吧。”花佛又一巴掌打在烟铲乐头上。
“小事化了,这件事做的不错,可说话也要动脑子啊!”
“明白了,明白了。”烟铲乐心有余悸的连忙点头,要不是这次花佛救他,恐怕还真的离不开尖东。
很快上车离开,花佛余光撇向夜总会办公室,冷哼一声。
“嚣张吧,继续保持。”
“仇家遍地,不留余地。我倒要看看你靓筝,在道上还能活多久。”
……
当天晚上,平顶山的街口内,一辆豪华车正在前往别墅,突然对面飞快驶来辆大巴车拦截在半路,紧接着七八个枪手迅速掏枪站起,直接勾动扳机。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子弹壳叮叮当当的落地,枪口喷发出火蛇,轿车直接就被打成了马蜂窝,里面的人身上不断冒出血洞。
车上几个保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两分钟后,刀疤带人下车,检查活口,逐一补枪。
“一个司机,三个保镖,后排的目标已经解决。”
“是他么?”
“是。”
刀疤拿出照片对标了下,发现特征都差不多,虽然血肉模糊,但还是能大致分辨出来的。
这人就是新记四眼龙。
对方的住址根本不难查,好歹向钱身为曾经的半岛皇帝,子承父业,只要摸清行踪就够了。
搞定之后,又捞了一笔钱财,几人这才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辆车,刀疤还不忘吩咐道:“按原计划进行。”
“让拿安家费的拿我们的家伙,从新界码头坐船到大澳,再到濠江,随后去东南亚玩几个月。”
“没问题。”
平顶山是富人区,该做的收尾还是要做的,毕竟这里达官贵人多。
设置大圈谋财害命是最好选择。
……
与此同时,丧昆正在酒吧里喝着酒唱着歌,突然几个刀手冲进来,二话不说见人就砍。
“你们是他妈的谁?”丧昆吓得抬手就把桌给掀了,破口大骂。
可对方压根连话都懒得说,砍翻火爆那几个马仔后,其中一人抬刀就砍在丧昆腿上。
另一个砍在手上,最后一个劈在肩膀上。
三把刀全卡在丧昆身上,伤口滋滋往外冒血。
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几个刀手直接把丧昆像死狗一样从包厢里拽出来,迎面就看到还有二十几个人对着酒吧一顿打砸。
一冷漠男子坐在吧台上喝着酒,仿佛对周围的热闹视若无睹,更多的仿佛还是不在乎。
“大佬,搞定了。”两个刀手把一脸痛苦的丧昆拽过来。
高晋头也不回的喝了口酒:“老板在夜总会等人。”
“留着,别死了。”
“好。”几人点点头,迅速把丧昆塞进了后备箱,飞速离去。
而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刀手,正对着和联胜的地盘一通打砸,上到油麻地,下到佐敦。
就连和联胜阿乐的场子都被波及。
吓得他连夜让心腹何辉打探情况,看看靓筝到底在发什么疯。
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林怀乐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打不敢打,闹不敢闹,此刻他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要是不把事儿妥善解决,只会影响之后的坐馆选举。
而刚从有骨气酒楼吃完宵夜出来的大D,看着周围的火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人踩我们和联胜场子。这里周围一带全是我们自己人的地盘,好像是林怀乐表弟丧昆的。”长毛说道。
大D一听林怀乐就不屑一顾,不过知道是自己社团的地盘,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那就……”
“大佬,那人是西装暴徒高晋!是靓筝的人啊。”突然一个小弟说道。
“什么?”
“真的啊,这样看来,应该是靓筝砍丧昆了。”那小弟指了指从酒吧出来的高晋说道。
大D原本还想帮忙来着,可一听是靓筝动手,顿时哈哈大笑:“好啊,好,打的好,这扑街怎么惹了靓筝了?活该他被砍啊。”
“大佬,还要不要帮忙啊?”
“帮个毛啊!靓筝这小王八蛋平时虽然是嚣张了点儿,可也没听说过他欺男霸女。今晚肯定是事出有因,至少也是借题发挥。”
“等着吧,明天就知道原因了。”
……
地下室内,水房的人已经被赎走,和联胜的那些马仔还在跪着。
跪了一天,有两个已经没气儿了,南筝则是无所谓,让人把他们扔去飞鹅山就是。
丧昆连自己的马仔都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
转头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盲辉,南筝叼着烟说道:“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没事。”
盲辉更害怕了。
这话他已经听到三遍了,遍遍都挨打挨个半死。
“听说你有个马子小惠……”南筝拉长了音,笑道:“放心,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威胁人。”
“只要搞定,我给她办身份证,以后她就是港人。”
“真的?”绝望的盲辉猛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拿来。”南筝打了个响指,背后的太保立马拿出一份登记证明。
随手甩给盲辉:“这是身份证填充表,你自己是港人,应该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我有没有骗你……”
“说白了,你在我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利用价值。”
“要不要,随便你”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盲辉就猛然打断开口道:“我要!”
“那就合作愉快了。”南筝神色玩味,盲辉却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实际上身份证根本不难办,只不过现在临近82年,窗口关闭,不是以前那样过港就能拿。
不过撑死也就要律师办理和几万块钱而已,他又不是没有。
几万块钱换几百上千万,这笔账是个傻子都能算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