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衣服、首饰,总得给娃娃找个家。
一个普通的芭比梦幻屋售价都高达8美纸。
当陈小旭和张俪拎着给家人和亲戚们买的礼物往酒店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这还是因为周围店铺密集,否则换个地儿,还有的跑了。
从电梯走出来,张俪提醒道:“别忘了我跟你的约定,别把实话跟张云桦说了。”
“放心,肯定不会说漏嘴的。”
陈小旭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打开了房门。
听到陈小旭的回答,张俪暗暗想到:‘烦人精,看我这次不好好吓唬吓唬你的,让你天天气我~’
房门一开,就看到张云桦眉头紧锁,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小旭和张俪都走进房间了,张云桦也没有任何反应。
和张云桦在一起这么多年,陈小旭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表情。
当即放下手里的袋子,三步并成两步,走到了张云桦的身边坐下,搂着他轻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来还想扭头就走,维持住自己还在生气的态度,可看到张云桦这样,张俪那还有心思跟他闹了。
坐到张云桦的对面,等待他的回答。
张云桦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身边人,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事压下,笑道:“我就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没啥事。”
“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模样,肯定有事。”
见张云桦还不愿意告诉她,陈小旭说道:“还是你说的,两个人之间最需要的就是交流,最怕什么事都不说。怎么,你自己要食言?”
“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吕秋亚给安德烈打电话。人是他带走的,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陈小旭和张俪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张云桦叫住了:“回来吧,我告诉你们。”
果然同安德烈他们想的那样,施密特确实在媒体见面会上埋了个雷。
得到这个消息,班坦公司一众领导给出的应对办法是让张云桦假装不会英语。
不管是他们公司的战略媒体,还是其他媒体的问题,一概由翻译员翻译。
这么做唯一的好处就是让翻译直接过滤掉那些不友好的提问。
张云桦‘不懂’英语,不回答他们的提问,就算是想摸黑也摸黑不了。
见面会一开始,现场的媒体先是对《一条狗》和《幸福》赞美了一番,对张云桦个人吹捧了几句。
紧接着,班坦公司的战略媒体率先提问道:“先生,我想问你有关新作品的问题,可以吗?”
“当然,今天的就是因为它的出现,我们才能相聚在一起,请问。”
“我想问的是,你是受什么启发将新作品,设定的…额…如此诡异…”
记者深思了一下,肯定道:“嗯~是的,我想说的是诡异。”
“很好的问题,谢谢你的提问。”张云桦坐直了身体,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回答又重述了一遍:“小说的灵感来源于今年元旦,我在港岛参加签售会期间路过了一家宠物店,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吸引我走进去。”
“到店里我就注意到了一只仓鼠生活在店老板为它精心布置的小窝。里面除了跑轮,还有一栋独属于它的房子,还有许许多多塑料制作的仓鼠玩偶。”
“店员见我看的入迷,便给我介绍哪一个玩偶是这只仓鼠的‘老婆’,哪一只玩偶是他的‘朋友’…”
“听到这里,我的脑海哄的一下,我就在想,如果展览柜里住的不是仓鼠,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世人悉知。他的老婆、家人甚至是路人也都是刻意安排的呢?这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一条狗》的故事,让读者第一次以狗狗的视角去审视‘爱’和‘家庭’。
没想到张云桦的新作品《楚门》居然是在宠物店看到仓鼠被安排的命运受到的启发。
无论是与家失散独自找回家的狗狗,还是宠物店里的仓鼠,哪个人没见过、没听说过。
可谁又从中受到一丁点的启发了?
果然,天才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常人就是不一样。
听完张云桦的解释,现场的媒体工作者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
“先生,我想问,主人翁说完‘假如再也见不到,祝你早安、午安以及晚安。’后,他有没有踏出那扇门囚禁了他三十年的大门?”
“哈哈…很棒的问题。”
“一开始,我写下的版本是楚门走出去了,与他的初恋走到了一起,一个幸福且完美的结尾。”
听到不一样的结尾,台下的记者们开始了窃窃私语:“以前我挺讨厌大圆满结尾的,可这本小说我居然觉得这样写还挺好的。”
“是啊,我也感觉这样的结尾很棒。”
“…”
张云桦没有被台下的议论声打断,继续说道:“但是,我发觉这种过渡的完美其实并不完美。”
“之所以修改成开放式结尾,就是让各位读者直面内心。如果你是楚门,你会不会踏出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记者在听到张云桦给出的理由后,纷纷闭上了嘴巴。
他们将自己入了楚门,如果是自己敢不敢勇敢的迈出去?
好些人起初不以为意,可想的越多越是难以抉择。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我想问一下,作者是不是在隐喻自己其实就是‘楚门’,自己所处的环境也是摄影棚,身边的人和事都是被刻意安排的,成千上万个摄像头是不是又可以理解成无数双躲藏在角落里的眼睛。是作者想逃离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摄影棚’呢?”
听到这个问题,台下记者目光灼灼的看向台上的张云桦。
翻译按照安德烈的意思,并没有翻译这段话。
这家伙之前的问题只是对张云桦个人进行攻击,他权当没听到。
可现在,这狗东西居然无耻的歪曲事实,攻击国家和社会,张云桦忍不了!
见翻译忠实的执行着安德烈的工作安排,张云桦说道:“翻译员,这位记者今晚提了不少问题,你都没有翻译。现在见面会也临近尾声了,要是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太不礼貌。你就把他最后一个问题翻译一下吧。”
听完翻译的回答,张云桦并没有这位记者想象中那样暴跳如雷,亦或是气急败坏。
反而用着极其清淡的语气问道:“没想到你居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看来你对这个社会以及家庭的不满已经开始让你的思维有些扭曲了。多么可怜的孩子啊,一定是没有家人的关爱,朋友的关怀,都开始反人类,反社会了。”
一句‘没有亲情、友情’瞬间让这位记者破了防,气急败坏道:“胡扯!我的家人是爱我的,我的朋友是爱我的!你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shit!shit!”
还想再骂,可突然,这家伙却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被担架抬离了现场。
“可怜的家伙,思维得混乱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刚才的问题。现在是我在你们的国家,不是你们出现在华夏。如果我的国家禁锢了我,我怎么出现在这里么?”
张云桦最后幽默风趣的回答,顿时让台下的记者哈哈大笑。
张云桦的反击虽然把搅局者‘干趴下了’,可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256章 《大国崛起》
听到真的有人在见面会上捣乱,陈小旭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气愤道:“这些老外真坏,你们争斗牵扯到云桦干嘛。”
张俪也浑然忘记了自己还要‘吓唬’张云桦的想法,焦急的问他最后怎么样。
听到张云桦把搅局者骂晕了,俩人像是三伏天里吃了冰糕一样,心中大呼:‘爽!~’
可想到进门时张云桦凝重的表情,陈小旭疑惑道:“不是把捣蛋的赶走了嘛,那你刚才眉头还皱的这么深?担心那个记者后面再找麻烦?或是发表不好的文章?”
听到陈小旭的问题,正为张云桦巧妙的化解了矛盾而高兴的张俪愣了一下,也疑惑的看向他。
张云桦摇了摇头说道:“在欧美对咱们戴有色眼镜的白皮那么多,这种只会人云亦云、鹦鹉学舌的垃圾,我都没放在心里。”
因为共同敌人的原因,华夏和阿美利卡还有几年的蜜月期。
张云桦根本不担心这种明显带有攻击国家的文章能发表出来。
那名记者最多就是发表一些针对他个人的文章,而这些张云桦根本都不在乎。
班坦图书公司在出版圈子扎根这么多年,真当它吃素的呢。
只要张云桦能够持续为公司、为股东带来利益,他们就不会让这样的文章打扰到张云桦。
陈小旭和张俪追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真正让我心烦的是一本书。”
“一本书?”
陈小旭和张俪对视了一眼,疑惑道。
媒体见面会结束后,班坦公司邀请到场媒体共进午餐。
毕竟新书上市,还需要这些无冕之王帮着造势。
中途,张云桦去了一趟卫生间。
就在他‘发奋图强’之时,有两个人说着汉语着走了进来。
“怪不得大家都削尖了脑袋要出国,还是在国外舒服啊,要干嘛干嘛,想干嘛干嘛,没人多嘴多舌,更没人说三道四。舒服啊!~”
“哈哈…现在知道国外的好了吧。以前让你过来,打死都不愿意。”
“嘿嘿…那会不是没亲自体会过嘛,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早就跑过来了,哪里等这么久。要怪啊,只能怪我家老爷子,天天跟我宣扬资本主义如何压迫和剥削劳动人民,不是被吓着了嘛。到了国外才知道我家老爷子才是傻,这里哪有压迫,哪里有剥削~随便找个工作,一天的工资都抵得上国内一个月了。工资高、待遇好,我都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听你的。”
“哈哈…现在不说我骗你的了吧。”
“怎么会,我要是那么想,今天能请你来这里吃饭么。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写信,我还生活在愚昧无知、贫穷落后的国度呢。”
“有这番改变,倒也算我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不过你对国内和阿美利卡的认知还是太浅显。我推荐你看一本书《丑陋的华夏人》,‘当归’的作家柏杨所著,文章深刻且清晰的写出了咱们国人所有的毛病,鞭辟入里、入木三分,难得一见的好书。”
“还有这种好书呢,回头你把书名写给我,我到书店找找…”
对于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行为,张云桦虽然极其鄙视,但也没有和他们争论一番的想法。
对于这种抱有‘国外月亮比国内圆’想法之人,别说还是贫穷落后的年代,就算是到了咱们可以和阿美利卡掰腕子,甚至在某些领域领先阿美利卡的年代,还有一群大殖子抱着键盘在网上阴阳怪气:‘又遥遥领先了!’、‘赢麻了!~’等讽刺之语。
张云桦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大聪明’的身上。
但是《丑》的书名他倒是记住了。
回酒店的路上,张云桦特意买了一本。
大致的看了一遍,该书所有文章,都围绕一个相同的中心主题,即是作者序言所说的:“批判华夏人的劣根性”。
为此,作者他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指出华夏传统文化有一种滤过性疾病,使子子孙孙受感染,不能痊愈。
这也是全书核心及全部内容。
张云桦对它的评价是以偏概全,用心险恶!
明明是所有人类都有的问题,在这本书里却成了华夏人独有。
书中写道:为什么华夏人声音大,因为没有安全感。
华夏人的不能团结、窝里斗,是华夏人的劣根性。
因为这种窝里斗的哲学,使我们中国人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行为死不认错。
为了掩饰一个错误,华夏人就不能不用很大的力气,再制造更多的错,来证明第一个错并不是错。
没有包容的性格,如此这般狭窄的心胸,造成了华夏人两个极端,不够平衡。一方面是绝对的自卑,一方面是绝对的自傲。
整本书,极力贬低华夏,踩踏华夏文化。转头又尽其所能,甚至有些扭曲式的跪舔西方国家和文化。
比如书中写到阿美利卡的选举这一段,说候选人从不揭露对方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