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女魔头,我义不容辞! 第343节

  通俗来讲,他的意思应该是,因为我这个人身上的各种条件,比如我本身具有的大义品格,以及我的实力,我的聪明,再加上我的气运。至于气运盒子,也不过只是‘我的’附属之一。

  只要我来到了大汉,势必就会染上大汉的因果,然后根据我的性格,我势必会拯救大汉,并会付诸相应的行动。”

  “是这样吧?房老头?”江北望看向了房仁明。

  他只是抚摸胡须,笑笑不说话,算是认同了。

  沈长今听他自夸自己,她都觉得羞耻,她不理解这个人是怎么让自己不羞耻的。

  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明了了一些。

  房仁明看向了他身前的棋盘。

  江北望也看了过去,这是十五道的围棋,黑白厮杀已经差不多有了决断,房仁明操控的黑方基本已经可以投棋认输了。

  然而,这上头落灰的棋子却证明了房仁明从未放弃过。

  或许近百年来,他一直在死死挣扎,寻找绝路之中的希望呢?

  他不惜过度占卜也要窥探天机,就是为了找出一条路来,反败为胜。

  本来简单扫了一眼棋盘,江北望就想挪开目光。

  但是再仔细一想他近百年来所窥探的天机,让江北望也莫名好奇起来,他究竟又找到了什么出路呢?

  江北望视线仿佛烙印在了棋盘之上,他死死地盯着棋盘,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出路出来。

  然而没有结果。

  这时候,房仁明笑了笑,枯瘦的手伸向了那落灰的棋盒,轻轻从中拿出了一颗黑棋来,下到了江北望所意想不到的位置。

  他身旁的小孙女也乖巧地看向了旁边的爷爷,笑嘻嘻的。

  棋子只是房仁明用来说话的道具,落棋之后,他缓缓说道:“江大人,正如你所见,这棋已然没有活路。

  就像你初来大汉所见一般,气运流失,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修仙之人掠夺凡人,秩序崩坏,已没有希望。

  这一切,要从百年前那一次朝会开始。

  帝大病一年,期间未曾上朝,太子理政。

  一年后,帝气态大变,生机盎然,当即召开了那一场朝会,史称:‘长生之变’,当时帝朝会之时,飞至天上,从皇宫踏到了长生大门之前,俯瞰了大汉疆土与黎明众生之后,当即颁布圣旨,作出了新法,史称‘无为之法’。”

  说罢,他仰起头来,似乎回忆起来当时盛况,皇帝一人从皇宫踏到上元城的南大门,长生门,这是何其威武?

  “那一日,我们才得知,上至三省,下至六部,再到我太平司,无不安插着帝身边之人,当圣旨发布的同时,我们的位置,也同时被架空了。”

  江北望想起了前不久见到有人归纳的史书。

  长生之变起,汉江河日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起。

  江北望道:“你从何时察觉到气运之事?”

  房仁明道:“第一年便发现了。我们与几个好友皆当做休沐一年,待到大汉情况不对之时,帝便会醒悟,让我等重新回到位置。

  然而,那一年,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蝗灾,洪灾,旱灾,涝灾,震灾...北方的民族入侵,南方亦有小国在边境猖狂。

  帝,未曾做下任何应对。”

  江北望倒是记得,假如遇到多灾多难的一年,皇帝便会天祭,封罪己诏等等。

  但那一年没有啊。

  这何尝不是礼崩乐坏的一种呢?

  然而在那一年,皇帝什么都没做。

  “我等原本以为这将会是大汉成立以来最为多灾多难的一年,未曾想,后面每一年的情况都比前一年差,多灾多难,多难多灾。”

  江北望凝眸:“气运犹如潮水,潮起潮落是为正常,但总体维持平衡,若想突然让潮水张满大地,不可能,但想让其消失亦然不可能。”

  这是景魏著作之中提到的。

  “江大人敏锐。”房仁明赞赏地看了江北一眼,“大汉气运积攒几千年,就算要消耗,也只会是一点点流失,即便是王朝末年,也决然不会流失得如此之快。”

第501章 我太平司镇守山河万年

  “所以,你们是在那个时候察觉出来,这是有人在刻意操控王朝气运?”沈长今望向了房仁明。

  房仁明点点头:“我等首先怀疑之人,便是陛下。陛下可能遭遇小人蛊惑,亦或是遭遇了他人夺舍。

  所以我们蛰伏了一年,观察陛下情况。结果,陛下没有任何异常,他本就是元婴后期修士,身旁又有诸多元婴后期修士镇守,甚至宫中还藏着威力接近于通天的灵宝。

  有这些在,陛下被夺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在这一年的观察之中,我们也确实发现,并非是这么一回事,陛下一切正常,神魂正常,身体正常。只不过是心态变了,像是那一年的大病之中,让他多了一些想法。”

  江北望看向了沈长今。

  沈长今摇摇头:“皇宫之中向来危险,一般情况我也不会涉足。而且,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现在想来,应该便是他说的那件法宝。”

  江北望惊讶地看着沈长今:“原来你也不是个横冲直撞之人,以你的性格,我还以为你会随随便便去弑君呢。”

  沈长今桌子下的脚一脚踩到了江北望的脚上。

  江北望在心中呐喊,但身体却是正襟危坐,只是渐渐闭上了眼睛。

  沈长今恶鬼面具静静盯着他看。

  但江北望能感觉面具下的她在0笑。

  这女人....

  房仁明看着二人,慈祥地笑了出来。

  “再次观察了十年,十年里,我等奏表,上书,请柬,都未曾得到答复。

  于是,我等又开始另辟蹊径,暗中蛰伏了二十年,想要重新夺回位置,并试图影响帝政。

  然而,当我们开始行动之时,异变突生。带领我等行动的刘尚书,全家老小一夜暴毙,而他也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待到我等再见到他之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具枯骨。”

  此言一出,沈长今拳头握紧了。

  原来还发生了这等事情。

  原来,他们也曾挣扎过。

  自己看不起的他们,也在默默努力,甚至冒着偌大的风险。

  房仁明摇了摇头:“但我等仍未放弃,只是将行动做得更加隐蔽,再度蛰伏数年,正准备政变之时,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说到此,房仁明的虚弱的眼神之中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精光,他的气息变得凛冽起来。

  见状,江北望心中一跳,眼神之中带着同情地看向了他。

  果然,下一息,房仁明淡淡道:“老夫家人,一府之人,一夜之间,全都成了六魂不全之人,身上的气运也在一夜之间清零。

  老夫当时政变前一夜,心想再上书一回,试图唤醒帝心,整夜跪在金銮殿之前请柬。

  第二日听闻消息,回到家中,家中之人已全是躯壳。

  惟独留下我八岁的孙女。”

  江北望和沈长今听得都是心中一阵凄凉,望着房仁明的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同情。

  然而,思考了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江北望猛然扭头看向了房仁明身旁的那娇小的身影。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去,她都只是一副八岁的模样,和七十年前一样....

  当江北望和沈长今看向她之时,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嘴都要裂开一般。

  见状,江北望和沈长今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可能性。

  房仁明伸出了那只枯瘦的手,轻轻抚摸身旁的孙女:“她被活生生做成了人形傀儡,神魂拘束在这八岁的躯壳之中,永远不得成长,同时,由于八岁的神魂缺失了些许,让她神智也留在了八岁。”

  被摸着头,孙女没有反应,眼睛仍然鼓得大大的,嘴角的夸张微笑不变,呆呆的看着江北望二人。

  然而,这诡异的笑容却丝毫没有让江北望恐惧,相反,他心中全都是悲哀,与怜悯。

  他也忍不住伸出了手去,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房仁明只是慈祥地笑着,并未说话。

  江北望拂过她的小脑袋,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绿光涌现。

  孙女眨了眨大眼睛,发出舒适的可爱声音。

  房仁明却欲言又止:“江大人,何必浪费自己的神魂,去做此于事无补之事呢?如今她神魂畸形,即便修复些许,也不能恢复正常人的神智了。”

  江北望摇摇头道:“神魂完整,下一个轮回,便能不再是呆傻之人。”

  房仁明望向江北望,久久不语。

  沈长今也望着江北望的手,相对无言。

  房仁明久久不言,直到江北望收回手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江大人果然是救世之人的心。”

  而后,他继续叙说:“我在行动前,在金銮殿前跪了一夜,故帝未杀我,留我一命,却将我亲人屠戮干净了.....

  自那之后,我便彻底退出政事,缩居这太平殿的一隅,逃避世俗。”

  “而后听说,其余之人的政变皆与我是大差不差的结局,区别在于,他们和家人一同死去了。

  说起来,我本也想陪妻子子孙一同去了,但每当我想起这几十年来,大汉百姓的状况,我便舍不得离去。

  我太平司镇守此间山河百年,怎又能如此轻易放下这山川黎民?”

  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房仁明的眼中多了一丝丝的生机。

  “所以,我蛰伏太平殿,枯坐几十年,日日卜卦,夜夜算计,为这大汉寻找生机。”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最后活着的寄托。

  一个垂暮老人,家人全都离去,留下一个被做成傀儡的孙女,陪他在这昏暗的房中度过这七八十年时光。

  倘若没有对苍生的执着,对家国的信念,他还怎么活得下去呢?

  江北望眼睛猛然睁大,静静地望向了眼前的老人,一股莫大的崇敬感油然而生。

  他的心中被感染到了,原来,这破败的山河,这痛苦的苍生并非没人在意。

  还有这么一个老人放不下他们,静静蛰伏,等待着一个希望。

  沈长今也看着这迟暮老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之前一直瞧不起的太平司,此刻却变了模样。

  江北望站起身来,郑重行了一礼:“房公大义!”

第502章 若非你缝缝补补,大汉已成地狱

  “房公大义!”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压力压来,使得整间大殿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一股危机感降临,江北望心念一动,一道道朱红色巨门生成,将三人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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