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帮老农民,这种事他们很可能不清楚重要性。
而老校长那里,面对教育口的顶头上司,自然是要附和。
也只有何雨柱出来做这个恶人了。
他当初既然拉着村里学校把这个事情搞起来,那么该给双方的荣誉就一定要给到位。
老校长跟公社怕教育口的领导,何雨柱可不怕。
有本事的话,那个干瘦男不让何家几个孩子上学。
其实,强抢功劳的事,现在基本上没有。
干瘦男也就是利用地位的优势,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先对着媒体把功劳全部揽到他们身上。
那么跟在后面,就算是记者询问公社或者学校的领导。
这个干瘦男都不用说话,只要带着微笑往边上一站。
那两方的领导,说出的话语,就肯定是含胡。
就算与干瘦男说出的话语相悖,看着干瘦男站在边上的份上,公社与老校长那头也会改口。
像是这种玩法,就叫做蹭功劳。
后世对这个年头的错误认知,大多都是从这儿来的。
明明事情是另一个人做的,但有些人却是千方百计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或者事情本来就是这个人做的,但这人却是把错误推到别人头上。
然后一些人成了白莲花,另外一些真心做事的人,却是成了坏人。
这种抹黑与洗白,在改开前后,最是有市场。
重点是在于蹭,就像是干瘦男做的事情一样。
像是最早的开办养鱼塘申请与合作方,当时何雨柱都是以农场的名义写过报告上去的。
也就是官方有确实资料,能证明谁是首先发起者,谁是真正的功臣。
但干瘦男也没想着改变那些,他也没那个能力改写递上去的资料。
他要做的,就是通过宣传,把功劳全部引到他身上去。
也就是想要社会的认可与名声。
要是何雨柱今天不来,那么只要上了报纸,一通宣传,以后大众就会按照报纸上的介绍认知这个事情。
哪怕何雨柱把最早的申请资料拿出来,也是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有一大帮人说何雨柱“抢功”。
这就是某些文人最恶心的玩法。
但现在何雨柱来了,那干瘦男哪怕再不满意,也是做不出当着何雨柱面,往自己脸上抹金的事情。
像这种阴私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没有当面对峙的。
何雨柱就算不为自己,也是要为曾经支持他干这个事情的村里跟学校争个公道。
何雨柱看着记者胸口挂着的相机笑道:“记者同志,您是带着相机吧?
正好,给我们当初一起干这个事的同志拍个照吧。
照片上麻烦写上四九城某某公社与某某农场试验养鱼工作人员合影,留个纪念,洗照片的钱我个人来出。
朱校长,钱老师,村长,还有看鱼塘的大爷,还有学校的孩子们,一起过来”
前前后后,何雨柱根本没搭理教育口的干瘦男。就连拍照片,都是没喊上他一起。
最后还是老校长看这丫的站在边上,太过于尴尬,这才拉着他站到了边上。
而老校长,却是又被何雨柱拉着站到了C位。
何雨柱平时做事,自然不可能这么强势,这算是当面打脸了。
但这个事情,是干瘦男先不讲规矩的。
不说趁着何雨柱还没来,就已经先往身上揽功劳了。
就说刚才记者采访的时候,老校长跟村里干部都在那忙前忙后,连小钱老师都是换上了一身干活的衣服,时刻准备着干塘抓鱼。
这家伙,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还穿着个皮鞋
特么的,何雨柱从养鱼开始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凭啥给他面子?
再一个,也是何雨柱最近压力太大了,正想着找个人发泄一下。
电视机产业链的技术难关攻克,虽然研究室那边几个老专家都说,元配件的仿制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一天没成功,何雨柱的精神就是紧绷着。
花了那么多的钱,拉上了一个城市陪着自己一起豪赌,要说何雨柱压力不大,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最后哪怕失败,所有的板子也不可能打到何雨柱身上,但何雨柱内心会过不去。
是的,电视机上技术难关,现在追求的是仿制。
总要把别人家先进的技术成果,把那些研发流程,先倒推出来,才能想着进步的事情。
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拍照完毕,老朱校长拉着何雨柱胳膊往边上走了几步,正好借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笑道:“何场长,您今天这个脾气可是挺大的啊。”
何雨柱瞥了站在那边手足无措的干瘦男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教育口怎么安排这么个玩意过来?一点不懂规矩呢。”
第1265章 连泥巴都算计上了
朱校长耸耸肩,却是没说什么。
他也说不了什么,他本来就没想着要那些荣誉,当初就是何雨柱提议,让学校学生帮着干点小活,然后等到有产出,何雨柱也能把利益给学校分一点。
朱校长就是想着让那些家境不太好的孩子,能吃上几口饱饭,根本就没想过目前这个局面。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人把职场当成了终身梦想,而总有那么一些人,就想着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往上面走的想法。
这并不是没机会,小钱老师都能在某机构里挂个闲职,何况直接发起这个事的朱校长?
按照小钱老师的说法,朱校长要是想着调进城,前几年就有机会的,但他却是给推脱了。
何雨柱也就这个事询问过这位老先生,老先生当时是笑眯眯的对着何雨柱说道:“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您觉得我去城里,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在?”
这让何雨柱恍然大悟,他跟老朱同志第一次见面,是送小钱同志过来上班的时候。
当时老朱同志还是很不高兴的,以为小钱同志就是过来躲麻烦,麻烦过了说不定就会走。
那时的老朱同志对小钱冷淡,对何雨柱这位明摆着有能耐的人,也是没给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后来何雨柱给公社这边拉来了轧钢厂,搞起了砖窑,并且叮嘱砖窑厂,第一批砖头就给到了学校,两人关系还真没现在这么好。
这儿不聊人的伟大与藐小,就光说老朱同志这种性格,还真不适合去四九城职场混。
就刚才那种干瘦男,何雨柱为啥处理的这么干脆这么熟练,因为他遇到过太多了。
虽然每个人的“蹭”功劳的手段不同,遇到的事情也是不同,但何雨柱一直就秉持着一个原则。
他愿意给的,他会无条件给。
就像他原来在轧钢厂对小雷跟老李他们一样。
但他要是不愿意给的,别人一分也拿不走。
抽水机轰鸣,终有停歇的时候。
眼见着塘底已现,密密麻麻的鱼脊都是往塘中的几个浅坑扎去,一条并着另一条,围观人群脸上都是笑的跟什么似的。
这个时候,公社领导,也就是那么凑巧赶来了。
这个倒是不能怪人家,毕竟这个事里面,没公社什么利益。
合作是农场跟土地所属权的村子,还有学校三方合作的。
现在又被教育口盯上了,所以公社领导们也稍微有点尴尬。
不过来吧,容易被人说不重视。
过来了,又的确没他们发挥的空间。
要是村里留饭,吃上一顿,别的时候是常态,但现在这个事跟助学拉扯上了,很可能就毁了谁的前途。
刚才小钱在车上说,今天公社主任跟书记都要来的,结果就来了一个干事,这就说明谁都不想在这个事情上“沾光”。
肯定是“沾光”的事,要是捕获量达不到预期标准,那公社的领导,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比如说现在朱校长的学校里,有一百个孩子要留校住宿与吃饭。
结果捕捞出来的渔获,只够五十人的开销,那么公社领导看到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拍着胸口保证解决这个问题?
到最后,功劳是何雨柱跟学校的,教育口宣传,也只会宣传发起者,宣传这个事情,对农村教育的帮助。
最多也就是在洋洋洒洒的一段文章末尾,感谢一下公社的大方付出。
这种亏本的“沾光”,谁愿意干谁干。
要何雨柱还是农场的场长,他也不会亲自过来。
毕竟这个事并不是一年的事情,按照职场上的尿性,一件事情出来,最少有个三五年热度。
也就是鱼塘产出不够,哪个单位现在露面,就得奔着赞助三五年而去。
但何雨柱现在已经脱离了农场,不再当一把手了,他现在就是一个质检主任,手里没有经济权。
所以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
并且一点也不怕别人惦记。
说白了,何雨柱就是过来见证一下当初他播下的种子,如今收获多少,总算为自己的某个阶段性付出做出总结。
鱼塘的另一大股东村里也是组织劳动力过来了。
除了在窑口上上班的人,其他能动的基本都过来了。
这自然不是全部干活的,而是过来瞧稀罕的。
这个年头的北方人,连人工养殖的鱼塘都是很少见。
何雨柱招呼了朱校长跟村长那边。
看着十多亩一个的小塘口,又看看站在边上的人头,何雨柱不由头皮发麻。
这要这么多人一窝蜂的下去,就算大家都是手脚干净,不会偷拿。
稍微在里面摔摔打打,压死几条鱼,那也不好计数。
何雨柱揉着眉头开口说道:“老朱,老村长,这边用不了这么多人啊。
得组织好,这是咱们出成绩的时候,可不能有什么混乱的事情发生。”
老村长咧嘴一笑,一颗孤零零的门牙摇摇欲坠。
老脸笑得像菊花就不用说了,他回道:“放心,何场长,临来的洗猴,我都叮嘱好了。
分成了几个小组,学生们下去捡鱼,劳动力往外挑鱼,妇女们是等着清淤泥的。
窑厂的拖拉机也被我们借来了,凑够一车,就往公社供销社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