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郭家老太太敢于当面打秦淮茹脸的原因。
秦淮茹听了这个话,自然是恨,但她却是不敢跟郭家老太太吵起来。
郭老头可是在居委有关系的,真惹恼了郭家,老头去居委说点闲话,说不定居委那边,就会把她们一家,赶出这条胡同。
这个年头,这种事很多。
像是上辈子冉秋叶,据说就是有家不能回。
因为那个时候的冉家房子,是学校分配的。
学校不让冉家去住,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具体到胡同里,其实也是差不多。
只要秦淮茹身上的问题一天不解决,那么秦淮茹就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不论是轧钢厂还是街道,都能小事化大,把贾家推向深渊。
秦淮茹起身,看着刚才热热闹闹的中院,现在却是鸦雀无声,连洗衣服的几个妇女,都是暂时先回了家。
她抬眼看向后院,想了想,却是并没有往后院走去。
事情想通了,也就是可以预见到结果了。
去找刘海中,刘海中可能会帮,也可能不会帮。
但有今天郭家老太太一番话,不论谁帮她,其家里人都会有后续。
就像是秦淮茹如果能忽悠到刘海中给她出钱,那刘海中媳妇,过后肯定也会找她闹。
秦淮茹害怕,但凡再出点事,搞不好还是被赶出胡同的结果。
这跟以前大家不敢把事情做绝,并不矛盾。
秦淮茹走回了自己家,顺手在门口屋檐下,撕了几片大葱叶子。
屋里的贾张氏仍在惨嚎,秦淮茹没好声的骂道:“你嚎啥?又不是别人拎着开水烫的你,你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光嚎有啥用?”
“哎呦,妈呀。
淮茹,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哎呦,我的肉都熟了。
”贾张氏除了惨嚎,也只有哀求了。
至于跟秦淮茹论个对错,分下责任,现在也顾不上那个了。
“去医院,钱呢?”秦淮茹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内心却是感觉到了一些快感。
“哎呦,妈呀!东旭啊”贾张氏根本不答理秦淮茹说钱的事,关键她也没钱。
这几年的生活,就算贾张氏再有积蓄,也是差不多掏空了。
她又没了别的收入,药片,有时候还嘴馋,就光靠点手工活,还得交给秦淮茹一部分。
现在贾张氏身上分毫拿不出来。
“唉,你要实在想找东旭告状啊,我也不管你了,你直接下去找他告状去吧。
我也巴不得他能回来把我带走,省的我活着受罪。”秦淮茹也是破罐子破摔,一点退步的想法都没有。
贾张氏只能把惨嚎的声音,压低了,不敢再拼命嚷得让外人知道。
这玩意就是这样一回事,婆媳俩都有点虚。
都怕对方干那种直接掀桌子的事情。
具体来说,现在还是贾张氏更怕秦淮茹一些。
以前秦淮茹还害怕贾张氏会闹得她工作都没了,会怕贾张氏把她赶回乡下去。
但经历过这么多年,就算秦淮茹是猪脑子,这些事情上面,也该弄得明白了。
所以贾张氏可威胁她的事情,现在都不存在了。
反而是贾张氏,现在户口还是不清不楚。
秦淮茹真要着跟她一刀两断,那贾张氏真留不住。
为什么说不清不楚呢?
贾张氏上年纪了嘛,按理来说,她这个年纪,也可以自称失去了劳动能力,让嫡系子女养她的老。
贾东旭不在了,那顺理成章的就该是棒梗的责任。
这个上面就是很玄妙的事了。
也就是贾张氏现在已经可以把户口转到棒梗这边,然后跟街道要求补助的说法。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棒梗没出事,秦淮茹没坏名声,并且要有个明白人帮她办这个事。
很明显,贾张氏一样条件都不符合。
秦淮茹把贾张氏扶着坐到椅子上,解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通红一片,有些地方很明显会起泡。
秦淮茹将大葱的绿色叶子撕开了,将里面有粘液那层贴在了烫伤处.
这个是民间偏方,要是小面积浅度烫伤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但很明显,现在贾张氏的烫伤是大面积了。
就光靠几片葱叶,真心就是覆盖不住。
秦淮茹也没那个心思,想着能让贾张氏一点一点罪不受。
在她来说,烫伤,最多也就起一排泡,然后掉一层皮而已。
可她忘了,现在天热了,而贾家的居住环境并不好。
第1259章 后院的商量
贾家的事情,无风无浪,在院里一点动静都没引起。
不是大家出进大门的时候,听不到贾张氏的哀嚎。
而是就算大家听到了,也是没人管这个事。
有“善心人”找到了居委,意思就是居委得管一下,要么逼秦淮茹带贾张氏去医院,要么居委先出钱带贾张氏去医院。
居委也的确找上了秦淮茹,秦淮茹一摊双手说的就是没钱,自己一家四口,连吃饭的钱都不够了,何况治病?
这种情况,要是正常时候,居委也的确要管。
但现在这个时候,秦淮茹又背了破鞋的名头,谁都不愿意掺和这个事。
再加上贾张氏说白了,并不是这条胡同的户头,他们这些非官方机构也没那个强制性义务去管。
关键还是这个事掺和进去了,就有无尽的麻烦。
都是可以看到的,今天管了贾张氏的烫伤,明天要是贾家四口都跪到居委门口,说饿肚子,说没饭吃,他们是不是也要管?
所以只是去了两个工作人员,空着手探望了一下贾张氏。眼见着贾张氏肚皮上贴着一条条的大葱叶子。有生活经验的人,自然知道这也是治烫伤的。
于是只是探望了一下,就没人再去管了。
他们只要知道事情经过,知道不是别人故意伤害就行了。
贾张氏自己烫自己,让别人咋管?
贾张氏当时也懵了,连哭惨都是忘了。
也是正常,有工作人员一进门就询问她,是不是需要这边居委电话通知贾张氏的户籍所在地?
这话一出,吓的贾张氏哭惨都不会了,连连摆手说不用。
在贾张氏浅薄的认知里,要是通知她户籍所在的公社那边,说不定就要她回乡下去。
就算公家能花钱给她治好烫伤,那要是以后回不到四九城,说不定就得活活饿死。
这种亏本生意她是不做的。
其实人家居委工作人员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那个话,按理来说,贾张氏要是找明白人问问,就该知道像她这样无亲无故,在乡下又没劳作能力的老太太,应该是有了投亲的资格了。
投谁?
只能是小当跟槐花,虽然两个小丫头并没有赡养她的能力。
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也能安排一家人的生活。
先是以照顾孙女的名义,把户口转进城。
再以没收入为理由,跟街道申请补助。
但很明显,居委的人跟她无亲无故,也是懒得跟她说这个。
而贾张氏,平时跟老太太们闲聊,别人要是不小心提出一句~她是乡下的。
贾张氏都能因为这句话,跟人家翻脸。
所以,贾张氏的愚蠢,让她今天走到了这一步。
这话好像跟前面比较矛盾,要是贾张氏愚蠢了,又怎么能算计易中海,拿捏秦淮茹的?
但实际上,这种聪明与愚蠢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在生活里很常见。
有些人在家里是龙,对着老婆(老公)孩子绝对强势,但到了外面,却是变成了一滩烂泥,连吃亏了,都不敢跟别人争辩。
有些人算尽人心,却是看不清天时,算到最后,把自己算成了孤家寡人,却还比不过那些躺平者。
就像易中海跟前院陈五一样,陈五算是这条胡同最大的烂泥了。
就是现在,陈五干活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凡口袋里有明天的喝酒钱,就绝对不会想着去干活。
但人家不偷不抢,活着虽然让别人瞧不起,但依然不耽误他的萧洒。
而易中海倒是会算计,这小二十年,他也算活的精彩,但现在却是进去了。
也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易中海算计的那么深,把傻柱牢牢的套在了院子里,但最后还不是贾家为刀俎,他为鱼肉。
事实上对于95号院子的事,居委这边是唯恐避之不及。
数遍整个四九城,也是没见过做事情这么恶心的院子。
要是让他们说这院子里风气是什么时候坏的,居委那边的老人,肯定是说从何大清走的那件事开始就坏了风气。
居委街道也想过整顿一下这股恶俗,但却是不知道从哪下手。
关键说起大道理,整个95号院的人,都会伪装,漂亮话比谁都会说。
但是过不了一段时间,总归又会出现一件恶心人的事情。
居委也想过,把95号院住户拆散跟别的院住户交换一下。
不说别院的住户集体拒绝,就是95号住户,也是没几家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