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面,何雨柱也算是知道一点。
到年纪了,据说上面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让他给年轻同志加加担子。
这已经不算暗示,而是明示了。
何雨柱凑过头去,却是低声笑道:“夏叔,像您这样脾气可不行。
您想想,当初在所里的时候,啥级别没有,您指望过升官发财的事?”
“特么的,老子要是就为了升官发财才选择**,老子就是特么这个。”老夏同志火气依然很大,还比了一个王八状的手势。
“不管是不放心年轻同志,还是舍不得离开工作岗位。
但时间总归往前走。
一代新人换旧人。
您老的品性我是相信的。
但这最后一班岗,您要是只会抱怨,可是会让其他同志压力倍增。
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要为我兄弟小夏想想。”何雨柱也是真把老夏当成了长辈,才会说这个话。
老夏的儿子小夏,高中毕业后,就入了队伍,出来后,自然而然的也是进了保卫。
有文化,有资历,还有老夏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何雨柱一直就是个心眼不大的人,他对自己在乎的人,也是指望人家好上加好。
所以才提醒老夏同志一两句。
要是老夏这最后一班岗,因为忍不住脾气,得罪了某个领导,结果耽误了小夏的前途。
那以后,他得且后悔了。
至于子承父业的问题,在这个年头,还真没办法指责。
大家都是差不多。
许大茂家宋解放,跟着他妹夫放电影。
老夏的儿子,也进保卫部门,这都是很寻常的情况。
除非像狗蛋那样,特别优秀,能鲤鱼跳龙门般的考上大学。
或者像何家这样,他有本事能把儿女搞到外面去。
不然的话,就是老子是什么厂,干什么工种,等到儿女成年的时候,也是进这个厂,干这个工种。
每个人的第一选择,都是父辈趟熟了的舒适圈。
至于后世为啥有那种对子承父业的指责,那也是分人分环境。
说白了,这种事部队上也相当明显。
为啥没人指责他们?
因为该流汗流血的时候,那些小年轻也没躲着。
甚至为了维护父辈的荣耀,他们会更加拼命。
这从改开前后,咱们跟猴子家打架的伤亡,就可以看出来。
而那些人的上升途径,甚至会跟严苛一些。
只是他们从小到大的耳闻目染,让他们比别的小年轻优秀。
或者从学习开始,就已然术业有专攻,瞄准了咱们部队落后的地方去学习,去钻研。
这个肯定没法指责。
公平,透明,年轻人想的是在贡献上超越父辈。
那这样的父子传承,没人会嫉妒。
大家有意见的,从来不是传承,而是继承。
老夏对何雨柱肯定是重视的,这些年,他也算见证了何雨柱的成长了。
说实话,直到今天,他都是感觉不可置信。
当初那个厨子学徒,会成长到现在的高度。
何雨柱跟他媳妇的关系比较好,把老夏媳妇当婶子看待。
反而他们两个,这些年有点疏远了。
一个是何雨柱级别比他高,而他能上到这个“副初”,其实也是何雨柱对他的帮衬。
这让老夏同志感觉到有点别扭。
什么情感,一沾上职场,肯定要变一点味道。
老夏同志的火气这么大,也跟这个有一定关系。
他是觉得,这些年,也没真正碰到一个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反而每次升级,都像是何雨柱把功劳送到他手里一样。
这让老夏同志相当没成就感。
老夏有点垂头丧气,板着脸低着头,扭屁股就走。
他倒是想反驳何雨柱,但却是又知道,何雨柱说的相当对。
要是因为他的脾气,影响到了他儿子的前途。
那以后,他就别想安度晚年了。
得被他媳妇嘀咕死。
何雨柱轻笑一声,看看了信封上的地址,也是内心一怔,压力倍增。
南方来的挂号信,那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大领导。
第1429章 她该喊我大妈
何雨柱没着急拆开信件。
先是把自己写的问题分析报告,交给了老莫,让他送去市府相关部门,然后才哼着小曲,晃悠悠的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怕大领导在信里说什么求情的话语,所以干脆先把自己的路走绝,让自己想后悔都没机会去后悔。
走自认为正确的路,一路荆棘是肯定的,谁都没法避免。
再者,就算是大领导求情,也不会那么明显的暴露于文字上。
不然的话,人家打个电话,发个电报,应该比这个要快的多。
世界上的事,就算大领导,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
陈秘书毕竟鞍前马后的服务他一家这么久了。
就算当初大领导“退休”,陈秘书也没想着离开。
别的不说,态度上,这就没法指责人家。
至于办事能力有瑕疵,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这不是何雨柱想一出是一出,而是客观去看,不光要发现这个人的缺点,也得发现对方的优点。
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
就像陈秘书,要是找个稳妥的老同志,手把手的教教他具体业务,给他一点成长空间。
何雨柱相信,陈秘书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但现在何雨柱最缺的就是时间。
对于何雨柱来说,改开的那一天,就是他上考场的时候。
到时候,他布下的这些棋子,能不能经受住市场商业化带来的考验,那是事关整个工业布局的大事情。
别的不说,改开后沪上引进的那款汽车,光一个零配件国产标准化,就前后搞了多长时间?
如果他现在播下去的这批“小,专,精”的种子,能存活发芽生长,到改开后,就能无缝衔接所谓的商业化
那么咱们工业上,因为生产技术落后,因为产业升级产生的阵痛,也能少一点。
这就是何雨柱的目标。
何雨柱也不指望一定能成功,但他还是想着尝试一下。
“初闻君言“小,专,精”,细细研究之下,惊为天人。
君实知世界变化之势,本想与君共襄盛举,奈何诸事缠身,无能为力矣。
望君再接再励,莫为诸事所累。
小陈同志既不能与君助力,不如任其自去,”何雨柱看完大领导的信件,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至少从大领导的字里行间,这位大佬是半点没有为陈秘书说情的意思。
反而在信件里,劝何雨柱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影响到他自己。
这该是一个清醒者,对外面的时事,有着很清醒的认知。
港岛,
“书苗,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娄晓娥拿着一张抄送,神色古怪的对着郭书苗询问道。
郭书苗看了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也是感觉有些诧异。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微微发福的下巴,让她的美艳多了些母性的光辉。
郭书苗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笑意的说道:“嫂子,我这段时间,哪有空管这些事情?
快被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折腾死掉了,天天吐,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纸上也不是别的,是港岛某社证明何媛小朋友,就是“元元之民”的事情。
自从何媛对内地捐过钱之后,还是十万的一笔巨资,她的身份,算是隐瞒不住了。
港岛某社知道,那自然要抄送一份给娄晓娥,不管于公于私,何媛都跟娄晓娥有一定的关系。
这让娄晓娥真的很迷糊。
也难怪她会多想,毕竟何媛的年纪在那。
说何媛会画漫画,还能说是她从小到大的兴趣爱好,天赋上比别人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但前段时间,那小丫头以“元元之民”为笔名,写的那些时论,可是一针见血,针砭时弊,言辞相当犀利。
关键娄晓娥是有点担心,前段时间何媛那么维护她,是不是那个小丫头已经知道了她跟何雨柱的事情了。
事关她自己,以至于让娄晓娥失去了清晰的判断力。
她神色纠结,却也没忘了扶着郭书苗去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