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肥吗？我真的肥吗？”
要是关凌在这里，杨蜜肯定要咬他几口，才能解心头之气！
不过想了想，要是关导一直这样对自己，也算是有所情趣！
……
时间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内蒙古，阿拉善盟。
无垠的戈壁滩被初秋的烈日炙烤得一片焦黄，远方的地平线在热浪中扭曲晃动。
巨大的环形山模拟基地旁，矗立着几座充满科技感的银色充气舱，
这里不是NASA，而是关凌《火星救援》的主外景地。
“老黄，表情再绝望点！不是饿了三天的绝望，是TM知道整个星球就你一个活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关凌的声音透过满是沙尘的头盔内置麦克风传来，有些失真，但那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丝毫未减。
监视器里，穿着笨重宇航服的黄博，正徒劳地扒拉着脚下与地球红壤截然不同的、更细腻诡异的“火星沙”。
汗水顺着他涂满仿真火星尘的鬓角流下，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关导，这沙子里打滚的绝望够真了吧？”
黄博喘着粗气，挣扎着半坐起来，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再加点‘早知道不接这戏’的悔恨行不？”
现场紧绷的气氛被这句调侃戳破，响起一片压抑的哄笑。
关凌也咧了咧嘴，但眼神依旧锐利：
“卡！这条情绪到了，保一条！道具，检查下他宇航服氧气表指针，特写要怼上去！”
张俊宁小跑过来递上保温杯，里面是滚烫的浓茶。
“关导，歇会儿？电话里刚传来的消息，《她》的后期全部锁定了，成片出来了。”
关凌点点头，抿了口热茶，滚烫的液体驱散了一丝戈壁清晨的寒意。
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她》的细节，旁边一直捧着平板电脑刷新闻的副导演郭凡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我……我的老天爷！关导！破了，破了！《你的名字》……10亿了！这才上映两周不到！”
他激动地把平板杵到关凌眼前，屏幕上是实时刷新的票房统计页面，
那个代表《你的名字》票房收入的数字，赫然已经突破了惊人的10亿人民币，并且增长势头丝毫不见颓缓。
原本还在原地活动手脚的黄博立刻凑了过来，沾满红沙的头盔都忘了摘：
“多少？10亿？！老郭你没多看个零吧？”
他抢过平板，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仿佛要确认那数字不是幻觉。
“一部动画片啊！关导，你这……你这弄了部动画，比我们这群人吭哧吭哧拍真人还猛？”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看向关凌的眼神像在看外星怪物。
周围的灯光、摄像、场务，所有听到消息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关凌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戈壁的风呼啸而过，卷起细小的沙尘。
震惊，绝对的震惊，甚至带着一丝麻木。
他们都知道关凌的《你的名字》会火，毕竟上映前口碑就炸裂，首周票房也势如破竹，但谁也没想到能猛到这个程度！
这已经不是在破纪录了，这是在重新定义国产动画电影的天花板！
联想到关凌之前主导的几部电影无一失手，加上刚刚杀青、注定剑指国际的《她》，
以及眼前这部正在玩命拍摄、投资巨大的硬科幻《火星救援》……
一股强烈的、近乎眩晕的敬畏感在现场弥漫开来。
“说实在的，也没啥可震惊的。”黄博忽然意识到什么，咳嗽了两声。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
这个年轻的老板兼导演，他的能量和眼光，早已经超出了他们惯常理解的“成功导演”范畴。
关凌脸上倒没什么狂喜，只是挑了挑眉，对这个数字似乎早有预期。
“谁说比你们猛了？”
只不过，他说的下一句话，让黄博整个人都愣了愣。
但众人竖起耳朵听的时候，关凌又不说了。
“行了，知道结果就行了，干活儿！火星上可没票房榜给你看，黄博，找你的绝望感去！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条！”
他的声音沉稳，瞬间将众人从震惊的余波中拉了回来，现场重新响起紧张的指令声和机器运作声。
别人可能觉得关凌太稳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并不是真的毫无波澜。
10亿，意味着凌云传媒的股价又要坐一次火箭，也意味着他手中能撬动更大项目的筹码更重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动画片，在2013年，非热门档期，创下的这个记录，是绝对拉风的！
关凌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前世，2016年这部电影也就六亿多的成绩。
而现在，关凌早已经把这部电影拉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上。
多少人是冲着关凌这个人的名声来的，不言自喻。
而这个，尤其是在动画片当中创造的这种带客能力，才是让人欣喜的。
“要是关导今年拿着这部电影去威尼斯电影节就好了，也不会这么惨。”郭凡说。
众人都是同样的看法，
说实在话，今年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确和去年完全不是一样的，
手机里躺着几条关于威尼斯电影节的推送上次关凌看过了，
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已于9月初落幕，
阿尔伯托巴巴拉主政下的水城，今年只迎来了一部华语独苗蔡明亮的《郊游》入围主竞赛单元。
虽然《郊游》口碑不错，女主角杨贵媚也被看好，最终却未能如一些媒体预测的那样擒获金狮，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个安慰性质的“评委会特别奖”。
相对于去年关凌在威尼斯一战封神，彻底碾压全球导演之后。
今年关凌的名声自然被旧事重提。
评论里提及最多的是“华语片式微”、“老朋友马克穆勒时代的终结”、“威尼斯与华语的蜜月期不再”。
“关凌撑起了华语电影的2012”，
“失去了马克和Guan，华语电影没有未来。”
之类的话题，早就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张俊宁附和着他们说的话，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有关导的名字，没有他凌云传媒旗下作品的亮相，威尼斯的华语话题果然显得如此寡淡和缺乏震撼力。
讨论度？
仅限于影评人小圈子和几家专业媒体，连国内娱乐版块的头条都没能挤上去多久。
想想去年此时，关导带着《狩猎》横扫水城，勇夺金狮的盛况，引发的全民热议和行业地震，与今年的冷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巴巴拉期待听到更多“来自中国的声音”？
张俊宁心中轻笑，最强的华夏声音，此刻正在内蒙古的戈壁滩上，对着黄博喊“再来一条”呢。
“呵呵，真有趣。”
拍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
关凌收起手机，正准备返回片场，一个特殊的视频通话请求跳了出来是刘一菲。
背景是家里熟悉的婴儿房，她素着一张清丽绝伦的脸，长发松松挽起，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正是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关大导演！我听说《她》杀青了？”
刘一菲的声音带着笑意，透过屏幕传来，瞬间抚平了戈壁的粗粝感，
“看，瞅瞅我们的儿子！来，宝宝，叫爸爸……”
“他会叫个啥啊？”
关凌无语，孩子才多小。
她把手机镜头凑近儿子。
小家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屏幕里的关凌，咿咿呀呀了半天。
一股暖流瞬间击中关凌的心脏，连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哎！儿子真好看，像你一样。”
关凌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无比轻柔，脸上的笑容是片场从未有过的灿烂，
“你看看我，我好不好看？”他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把脸上的黄沙摸成了花猫脸，逗得小家伙眼睛发亮。
刘一菲温柔地笑着，眼底却有一丝心疼，“你那边风沙好大，又瘦了。拍戏别太拼。”
“放心，进度很顺。黄博那家伙很给力。”
关凌看着屏幕里的母子俩，眼神软得一塌糊涂，
“在好莱坞辛苦你了。等我这边几个大夜戏拍完，回头你们回国之后，我好好陪你们。”
“嗯，我和宝宝等你。”
刘一菲点点头，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妈今天还说，国庆档那些片子的宣传阵势铺天盖地，但感觉……”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感觉都挺着急的。跟你的《你的名字》一比，好像还没开始就输了气势。”
关凌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只是又逗了会儿儿子，才在张俊宁催促的目光中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俊宁，你这样不好！”
关凌看着张俊宁的马尾辫，“你这样，显得我很特别对不起儿子。”
张俊宁不问不顾，吞吞吐吐道，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的话，可以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随时陪着他玩耍，我可以代劳。”
关凌：“造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