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雪那没有多少神采的眼珠，骤然一缩，随即又变得古井无波。
“随便你吧！”李沁雪没有丝毫情感地说道：“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玩都行！”
赵毅先是一愣，随即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潜台词。
这是屈服了，嘴上不说。
赵毅故意装傻充愣道：“怎么玩都行？包括你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是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赵毅想了想，尝试性地指挥着：“趴在……”
李沁雪没有犹豫，慢悠悠地趴在地上。
“学狗叫！”
“汪汪……”
接下来，不管赵毅说什么，李沁雪都一一照做。
“你这样，让我很没意思啊！”
赵毅玩了一会，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起来吧！”
李沁雪默默起身，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赵毅有些苦恼地绕了绕头：“好像不小心，玩过头了，玩坏了！”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赵毅上下扫视了一下李沁雪说道：“既然选择了当宠物，就要有当宠物的觉悟，以后在我面前，不准穿鞋。”
李沁雪二话不说，就脱掉了自己的白色布鞋与罗袜。
露出嫩如白玉的脚掌。
赵毅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迅速转移视线，然后向外面走去。
赵毅带着李沁雪出了房间，就看到在不远处等候的李萱儿三人。
李萱儿默默望了一眼李沁雪，随即讨好地喊道：“主人！”
赵毅看着讨好的李萱儿，笑问道：“知道你那些师兄们是怎么死的吗？”
“是李逸飞……不，是李沁雪杀了的！”
李沁雪面无表情。
李逸飞低垂下头颅，不忍心去看李沁雪。
“你算聪明！”
赵毅道：“你们一行人，完成交易后，就去寻找仙人遗迹了。因为迷路在山里转了一个月，最终好不容易找到了仙人遗迹。
但李沁雪利欲熏心，想要侵占全部宝物，暴起杀人，你师兄全都死了，只有你和师兄李逸飞奋力反抗，侥幸反杀了李沁雪，逃了出来，但自身也身受重伤。我说的这些你知道了吗？”
“明白！明白！”
李萱儿当即把赵毅的话复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记忆不错，再奖励一个东西！”
赵毅说完对李老使了个眼神。
李老再次掏出一条血红色的蛊虫递到李萱儿面前，说道：“蛊虫名为噬心蛊，同样为子母蛊，不管相隔多远，母蛊一死，子蛊就会发狂，一点点啃食你的心脏，最后以你的身躯为巢穴，诞下新的子蛊，自身成为母蛊。”
赵毅笑着解释道：“这条蛊虫就奖励给你了，你出去后说错一个字，你就会被它吃得一干二净。当然，你也可以不吃，不过那就只能永远待在这里了……”
听到要永远待在这里，李萱儿浑身一颤。
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吞下了噬心蛊。
等她吞下噬心蛊，李老点燃一根熏香，李萱儿三人，眼前一黑，纷纷晕死了过去。
赵毅这才长出一口气：“这坏人当的……差点就不忍心了。”
“对了，李老，你这蛊虫不会被人用什么办法给逼出来，甚至是弄死吧！”
“王爷，你放心！”李老嘿嘿笑道：“蛊虫即便死了，蛊虫的灵魂也会依附在他们灵魂上，让他们死不如生。”
“不过……王爷，你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
赵毅道：“堵不如疏，一直关着反而会出问题，只要你的蛊虫不出问题，不管是为利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李萱儿和李逸飞都不会乱说的。
况且只有放出去，对他们精神层面的摧毁效果才是最大的，一直关着，逼迫，反而会适得其反。”
说完，赵毅扛起李沁雪说道：“这女人我就带走了，剩下两个，你让人送出金陵去，并且让他们把我刚才的话，传遍天下。”
第32章 赵秋雁出关
当赵毅扛着昏迷不醒的李沁雪回到自己院子时，正好碰到看样子准备出门的姜月。
两人四目相对。
姜月看了看赵毅，又看了看李沁雪，眼神中流露出鄙夷之色。
不用手，赵毅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外乎，狗改不了吃屎。
所以赵毅先发制人：“你这是去哪？给我当侧妃了，你还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姜月嘴角抽了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小姐要出关了，我去看下。”
一听赵秋雁要出关，赵毅赶紧说道：“那你赶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说完，就扛着李沁雪进了院子。
留下姜月在院门口愣愣出神了好半天，最终学着赵毅的习惯性的动作，竖了根中指，随即匆匆离去。
赵毅则是直接进了房间。
把李沁雪往床上一丢就出门了。
但很快就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浴桶和热水的丫鬟。
洗浴的东西很快就被准备好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
赵毅对这些丫鬟挥了挥手，这些丫鬟脚步飞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她们也想和赵毅发生点什么，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早就下过命令，谁要是敢引诱赵毅全家遭殃。
而她们又怕赵毅来强，所以只能尽快逃似的离开这里。
对于他们的想法不得而知。
赵毅蹲在床前，看着李沁雪那清秀，凌乱，枯败没有什么生气的脸庞说道：“醒来了，就别装了，给你打了热水，来洗澡吧！”
李沁雪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眸。
眼中没有一丝神采，黯淡无光，如同将死之人。
于一个月前，在书店与赵毅争抢秘籍时的，意气风发，完全是判若两人。
李老虽然折磨了她一个月，但真正让她心如死灰的还是师弟们的行为。
这些师弟们，大部分都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如同亲人一般。
她可以为了救他们，自己献身于赵毅。
但那些人却不能逼着她献身，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对她殴打，辱骂，至亲之人的背叛，心爱之人，为了不受折磨，亲手屠杀同门。
这才是致命的打击。
当然，这些都是赵毅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怜悯，只是说道：“你自己不洗，那就只能我给你洗了。”
李沁雪无动于衷。
赵毅见状也不嗦，直接动手。
然后，鼻血就流了出来。
他看着肌肤若雪，完美无瑕的李沁雪，手指轻轻抚过，然后就把她丢进了浴桶里。
整个过程，李沁雪都没有哪怕动弹一下。
赵毅见她还不动弹，手指饶了饶脸颊，从房间里找出一柄装饰用的匕首以及一条毛巾，把两样东西一起塞到李沁雪手中说道：“两个选择，一、拿匕首杀了我，二，把自己洗干净了，别在我面前和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就烦，你知道的，我这人坏得很，心情不好，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希望我练完功，已经看到你做出了抉择。”
赵毅说完就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练功。
倒不是他不想给李沁雪洗澡什么的，他不会去装什么纯情小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究其原因还是不能用。
观摩什么的，哪有月牙天冲来的舒畅。
至于李沁雪会不会在自己练功的时候，一刀捅了自己……
他也在赌，赌李沁雪不会，也不敢捅自己。
赌对了，以后身边会跟个强力打手，最主要还能用。
赌错了……
那只能下辈子见了才怪！
王府内自己还是死不了的，最多重伤。
收益比风险大，还是能赌一赌的。
一点一滴流逝，当赵毅结束一天的修行时，也没等来刺杀。
看来是赌对了。
然而等赵毅睁开眼睛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李沁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的一角，什么都没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前还放着那柄匕首，显然她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做着斗争。
这并不主要的，主要的是李沁雪满头白发。
一天之内，青丝转白发。
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挣扎。
“何必呢！”
赵毅与她并排而坐，捡起匕首递给她说道：“一刀捅死我，然后再一刀了结自己，什么都解脱了。”
李沁雪僵硬地转过脑袋，盯着赵毅看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出了地牢后的第一句话。
她用既干涩又绝望的语气说道：“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挫骨扬灰，但……我不能杀你，小师妹是师傅唯一的女儿，师傅于我有再造之恩，杀了你，小师妹注定活不了，我不能对不起师傅。”
“逸飞……李逸飞杀了同门，我虽然不齿，但他是正气山庄百年内仅存的希望，昆仑之巅的比试不能没他，至于我……就当死了吧！想怎么样，随你！”
说到最后，李沁雪如同被抽去了最后的精气神，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