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欧扬摇头,“我原以为这个黑市是某个私人组织或者财团搞出来的,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哪个私人组织有这么多伞兵?”
朱一鸣咀嚼的动作停住:“什么意思,你想说这地方是老米官方搞出来的?”
欧扬点头:“就算不是,肯定也有非常密切的联系。”
他指了指江雨薇屁股底下的求生包:“这玩意就是我从直升机上找到的,还有这支步枪,米军飞行员标配!”
朱一鸣忽然觉得嘴里的罐头不香了,顿时郁闷得不得了:“咱们就不能等吃完了再说这些倒胃口的东西么?”
“行行,先吃,等吃完了再说!”欧扬满口答应,可脑子里还是想着心事,“先是求生包,再是伞兵,如果黑市和米宫没关系,我欧字倒过来写!”
朱一鸣无奈地叹了口气:“欧扬,你是怕我吃的太多,还是魔怔了?”
欧扬回神,尴尬地笑笑:“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朱一鸣叹气:“还吃什么啊,胃口都没了。”
话是这么讲,但他的胃口没的快来的也快,一盒罐头很快就吃了个干净,又就着葡萄糖水吃了几大块饼干,这才满足地拍拍肚皮。
欧扬忍不住道:“好家伙,没胃口都能吃这么多,要是有胃口,咱们这点东西还不一定够你吃的!”
朱一鸣背后墙壁闭上眼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吃饱喝足,哪来的力气干活?”
“别睡,一会儿先去大坝看看!”欧扬说。
折腾了整整一夜,三个人都很疲倦,但桥洞里的环境太恶劣了,吃点东西烤烤火不是问题,想睡觉就只能躺在冰雪上,最多就是找些干草枯枝铺一铺,着凉的可能性非常大。
求生包里有应急的药品,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拿健康不当回事。
“没事。”朱一鸣说,“我就眯一会儿。”
欧扬几口吃完剩余的罐头:“咱们马上出发!”
朱一鸣压根儿不睁眼睛,身子一歪靠在欧扬身上:“先让我睡一会儿!”
欧扬赶紧把他扶住:“哎哎,别搁这儿睡,咱们找个地方!”
“让他睡会吧。”江雨薇忍不住劝,“睡眠不足,注意力不集中,反应速度也比平时慢,太勉强了。”
欧扬无奈叹息:“那好吧……你也睡会吧。”
他的左肩被朱一鸣占据,用眼神示意自己还有右肩。
江雨薇笑笑,一点都不扭捏地坐在欧扬身边,脑袋靠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欧扬本想坚持一会儿,可上下眼皮一个劲地打架,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
篝火已经熄灭,身上有点冷,但不是很明显。
朱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到另一边,靠着洞壁睡得正香。
江雨薇依旧靠在他身上,呼吸轻盈而均匀。
仿佛是感觉到欧扬的注视,江雨薇的呼吸突然乱了起来,随即睁开眼睛。
欧扬笑笑:“睡的怎么样?”
江雨薇摇头:“腰酸背痛,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欧扬低声道:“就算找不到房车,也得搞一点垫子之类的东西。”
说着推了推朱一鸣:“还睡,赶紧起来!”
江雨薇偷笑:“降落伞就不错。”
“什么?”欧扬没听懂。
“我是说,用降落伞做几个吊床。”
“好主意!”欧扬大加赞赏。
且不说吊床舒适与否,最起码不用睡在地上,而且这玩意体积小重量轻,带在身上也不费什么事。
朱一鸣揉揉惺忪的睡眼:“什么主意啊?”
“没事,还没睡够是不是?你给我清醒清醒!”欧扬抓起一把雪,帮朱一鸣洗了个脸。
“我去,你想冻死我啊!”朱一鸣惊叫。
欧扬坏笑:“清醒了没有?”
“怕了你了!”朱一鸣抹掉脸上的雪,恨得牙根都痒痒,抓起一团雪就要报复回来。
“停!”欧扬立刻阻止,“说正事呢,别闹!”
朱一鸣不满地嚷嚷:“双标啊你!”
欧扬看一眼洞外,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大概是中午:“检查装备,一会儿就出发!”
欧扬M27,朱一鸣M416,江雨薇GUA-5A总算达到了人手一支枪的水平。
三支枪型号虽然不一致,却都是AR系列,弹匣完全通用。
另有手枪两支,欧扬直接把自己那支递给朱一鸣:“这个给你,我用不惯。”
他更喜欢格洛克,可惜之前那支被帕姆拿走。
不过没关系,这玩意数量众多,再搞一支不是难事。
除去武器,还有少量食品,下一顿肯定吃不饱;弹匣九个,平均一人仨;米刀若干,金币数枚……
朱一鸣和江雨薇都有点愣怔,拿着金币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还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分量十足!
“这玩意哪来的?”朱一鸣惊诧地问。
这可不是只有一盎司的小号金条,而是实打实的金币!
“求生包里带的。”欧扬说。
他忽然愣住,想到了坠毁的直升机,脸上像开了染坊一样连续变幻:“咱们还得回基地一趟!”
朱一鸣诧异得不得了:“回那个鬼地方干嘛?”
欧扬故做神秘地嘿嘿一笑:“秘密!”
第20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午后,欧扬把剩余的食物分一分,三个人勉强吃了个半饱,带上各自的装备钻出桥洞。
冷风扑面而来,飞扬的雪粉层层落下,阳光照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莽莽雪原之上,白得耀眼。
通向大坝的路面上,积雪起码有半个轮胎那样厚,雪面平整如新,令人不忍破坏。
唯有路边的雪地上,一行脚印从桥洞一直通向小山,看得欧扬直嘬牙花子。
大意了!
若是有人经过,必定发现桥洞里藏着人。
摘下护目镜扣在脸上,欧扬踩着来时的脚印赶往小山。
朱、江二人紧随其后,虽然没说什么,可看着那行脚印,心里多少都有些庆幸。
半小时后,三人爬上小山,欧扬架起步枪认真观察。
公路直通坝通,贯通南北两岸,路面积雪平整无车痕,也无人迹。
大坝下方的水面结了薄薄一层冰,有点不大正常;北岸,那几具焦黑的尸体仍然挂在变压器上。
不论大坝主体还是南北两侧,和早晨观察到的完全一致,没发现任何区别。
可到底有没有区别,欧扬也说不清楚。
那会儿他又饿又累,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很多细节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不能用来参考。
朱一鸣见他一直没动静,忍不住问:“欧扬,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时候?”
欧扬低声说道:“有点不对劲儿!”
朱一鸣探头瞅瞅大坝,再缩回来看看欧扬:“没啥区别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欧扬收枪:“变压器上还挂着人呢,晚上还能说是光线不好,怕出意外不敢动手,这大白天的,怎么还不派人修理?”
朱一鸣愣住:“怎么个不对劲啊?那咱们还过不过去?”
“过,怎么能不过!”欧扬斩钉截铁。
富贵险中求,除了大坝,就没第二个找车的地方,怎么能不去?
而且天气这么冷,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电瓶亏电,就算搞到了车也开不走。
三个人走走停停,每隔一段距离就要停下来观察一会儿,顶多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拖成一个多小时。
大坝南北两端各有一个警卫室,还有面对各个方向的摄像头。
欧扬一直担心有没有人隐藏在暗处,偷偷关注三人的行踪。
靠近了才发现,警卫室玻璃碎裂,门也半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却有许多血迹。
玻璃的断面看起来很新,警卫室里的积雪也不多,没有那种长期无人看管的陈旧感。
欧扬拍拍朱一鸣,指了指大坝北岸的电厂,做了个警戒的手势,然后朝警卫室里指了批,示意江雨薇查看情况。
江雨薇闪身进入警卫室,很快又钻出来:“血冻住了,但是很新鲜,时间不会太久。”
欧扬立刻想到昨晚停电,难道是伞兵偷袭大坝?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公路上没有车轮印,肯定不是乘车而来;大坝附近的积雪也很完整,唱歌有直升机降落……不,不必降落,哪怕只是悬停于大坝之上,强烈的下降气流必然掀起大片积雪,留下一片圆形的空地。
既不是乘车也不是机降,伞兵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欧扬想不出答案,但他不是来查案的,马上就把疑惑抛在脑后,指了指停在警卫室后面的雪地摩托:“钥匙在不在?”
这可是好东西!
江雨薇转身进入警卫室,很快就拿着钥匙出来:“是不是这个!”
欧扬又惊又喜,接到手里仔细收好,却没动那台摩托:“互相掩护,交替前进!”
说罢,欧扬第一个往前冲。
可刚越走几步,就在雪地摩托后的雪地上看到一溜浅坑。
欧扬瞳孔一缩,立刻停步。
那是脚印被新雪覆盖后留下的痕迹!
“怎么了?”朱一鸣问。
欧扬示意过来看,两个人立刻走上来。
见到满地的雪坑,朱一鸣低声道:“这么多脚印,不止一个人吧?这个是什么?”
除去脚印之外,雪面上还有一道凹痕,从警卫室一直通向大坝边缘。
欧扬在大脑中复原警卫突然遭到袭击的场景:“难道是把尸体扔大坝底下去了?”
他紧走几步,站在大坝边缘往下看,却没有任何发现。
朱一鸣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烧掉了:“哎,怎么什么事都让咱们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