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衫君思索一下，摇头：“没有，这几个人有一些并发症，例如发烧，中毒，拉肚子等等……但并非异常感染。”
有点像疟疾……
林望暗自思索着。
田桃子说：“蒋头儿！我们今天在烤鱼铺，那店老板说，他们的鱼，有好几条也是干死的！”
蒋衫君皱眉：“猫狗变干尸的案子，治安局也陆续接到十几起……而且还在增加。”
林望轻轻敲着桌面，思索道：“我们假设，吸猫狗血液和吸人血液，是同一种作案来源……为什么猫狗死了，人却没死？”
“会不会是和我们蒋头儿一样？胃口不好？”田桃子猜测道。
一支激光笔精准地砸在她头顶，治安官姑娘痛呼一声，抱住了头。
（就这个表情）
林望思索片刻后，敲一下桌面：“那些病人，还有没出院的吗？我要去看一下。”
蒋衫君说：“贫血大多数当天就出院了……不过我们这里存了资料。”
她冲着操作电脑的治安官点点头，后者切换出几段视频来。
林望看到，视频里那些贫血病人，大多数都是面容干瘪下陷，脸色苍白，但因为发烧，脸颊上还带着不健康的红晕。
看了几段视频后，林望突然指着屏幕：“这是个鹿山人？”
画面里，出现一个有点面熟的面孔之前林望在鹿山别墅时，曾经见过这个鹿山人。
“对，这批贫血症的人里，有好几个鹿山人。”蒋衫君点头，“但治安局在周围进行了好几次排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城防军也搜查过。”
林望点点头，继续看那些视频。
除去画面中多次出现的，几个鹿山人外，其余的，林望发现，他们大多都是上点儿年纪，但看上去很健康的中老年人。
为什么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有什么共性特点？
林望思索着。
这时，他突然在一个画面中，看到一个细节。
“暂停一下。”
治安官暂停了画面，林望从田桃子手里取过激光笔，指向画面：“这人脖子上的红点是什么？”
“那没什么吧？只是个痣，或者是什么虫子咬的包吧？”田桃子说。
林望皱着眉头，感觉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
他对那个治安官点点头：“兄弟，麻烦你把这些患者的视频，全都重放……算了那样太麻烦，你全打开一起播放吧。”
顿了顿，他又说：“另外，把那些猫狗的照片，也在屏幕上打开。”
治安官看了蒋衫君一眼，后者点头同意后，他把视频和图片，一股脑，全都送到了大屏幕上。
几人看的眼花缭乱，只有林望沉默而专注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他用激光笔指着其中几个画面：“这几个画面，放大，再重播一次。”
治安官执行了操作。
这一次，屏幕上画面放大了许多，几人终于可以看清画面的内容。
“第一个画面，暂停。”
“第三个画面……暂停。”
治安官依言操作，很快，所有画面都暂停了下来。
林望起身，走到大屏幕前，用激光笔指着画面中几个患者，身体上的一些特定位置。
“这些人身上……还有这死去的猫狗身上，都有这小红点。”
田桃子睁大了眼睛：“哇哦……”
蒋衫君也慢慢站起了身子。
第272章 污染抗性
会议室里，空调气温微凉。
屏幕的微光照在众人身上，把几人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蒋衫君和田桃子神色振奋。
案件似乎指向一个明了方向了。
女治安官轻轻拍一下桌面，站起身，语气轻快：“我这就组织人手，调查……”
蒋衫君话没说完，林望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先别急着组织搜查。”
女治安官眉头微皱，但还是停了下来，她问林望：“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去搜查，哪怕抓到一大堆蚊子，也无济于事。”林望毫不留情给她泼了一盆凉水，“而且会把真正的凶手吓跑。”
蒋衫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林望说：“如果把血库失窃和有人被叮咬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去看，我们有理由猜测幕后，一定是有一群人在作案的。”
蒋衫君和田桃子点头，后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袋锅巴，正准备撕，被女科长瞪了一眼，又讪讪收了回去。
“现在，我们得弄明白一件事这些偷血的家伙，要做什么？”
蒋衫君皱眉思索片刻：“可我们现在线索很少，很难分析出嫌疑人的动机。”
“不，我们当然有线索。”林望说着，用激光笔指了一下屏幕，“这些患者身上的共性，足以帮我们完成分析。”
“你是说……”蒋衫君不自觉地拖长了音调，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鹿山？”
“确切地说，应该是，鹿山人身上的某种特性。”林望用激光笔，在一个老人身上画了个圈，“为什么是鹿山人，为什么是老人？他们的共性是什么？”
林望用激光笔指着屏幕：“这些老人，虽然都是干瘪失血状态，但从体型，仍然不难看出，原本应当是非常健康，甚至是强壮的老者。”
蒋衫君对那个治安官说：“把所有失血患者的资料打开。”
治安官点头，飞快切换出所有患者的资料。
林望让他把鹿山人的资料，和其他患者的资料分成两列。
然后，他们开始，一个一个翻阅这些病人的资料。
等翻看到第五人的时候，治安局女科长的神色已经变了，她神色凝重：“这些老人……都是几乎没生过病的？”
“强壮、健康、长寿、几乎没生过病。”林望说，“其中甚至有三人，近距离接触过异常类事件，然后毫发无损，没有感染。”
“那鹿山人呢？”田桃子说。
“鹿山人……”林望思索片刻，“说起来，我前几天，刚刚帮忙接触了一个，和鹿山人有关的案件。”
“你还没给我这个案件的情报。”蒋衫君说。
“我刚回汤升城一天。”林望一摊手。
蒋衫君点点头，表示不介意，并示意林望继续。
“在这个案件中，我得到了一个……”林望思索片刻，整理语言，“很有趣，或者说，很重要的情报。”
“那就是，鹿山人……或者说，古代的皇族后裔，对异常污染，是有抗性的。”
“古代三皇后裔，在面对污染源时，都表现出了巨大的抗性，甚至少数实力强大的，可以把污染压制在身体里，让这污染不发作，或者延迟发作。”
蒋衫君皱起眉头说：“这样的传闻我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机会求证……而且，那都是古代皇族，现在的鹿山人，有这样的能力吗？”
林望说：“说起现在……荒狼团的团长，人称狗哥的，其实是个鹿山后裔，本名姬舒鸣。”
蒋衫君点头：“这个情报治安局知道。”
她们果然知道。
林望心道。
然后他说：“在我刚接触的这个案件里，凶手用某种污染，攻击了整个荒狼团所有人，但他们的团长，鹿山人姬舒鸣，表现出了极高的抗性，不仅没有被感染，还能到处乱跑，甚至是进梦境冒险。”
林望收起激光笔，敲敲桌面：“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哪怕是现在的鹿山人，依然有很强的污染抗性……”
蒋衫君慢慢跟上了林望的思路：“结合近期的失血案……”
“答案藏在血液里。”林望说，“或者说，凶手们认为，答案藏在鲜血里。”
“案情有点明了了。”蒋衫君说着，她脸上，仍然是担忧且不安的神色，“但问题是，他们要污染抗性干什么？”
“污染抗性，是干什么用的？”林望反问她一句。
“对抗……污染？”
“对，所以，有污染。”
……
与此同时，汤升城城外，西北方几十公里外，一座为汤升城供水的水库，穿行通过人造的防洪堤坝上，进入一侧的山腹里。
黑红袍子的身影，手持样式奇特的铜铃，抖袍迈步，走进山腹洞穴。
黑红袍的身影穿过一段水库维修工事后，左右确认无人，在一面石墙上推几下，石墙轰隆作响，向内退缩，露出一条本不应存在的通道。
通道幽深隐秘，温度微凉。
黑红袍拿着铜铃，走进通道，在通道里又穿行一段路后，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阔房间。
房间正中一个巨大血池，里面半池血液，像活着一般沸腾翻滚，味道刺鼻。
而在血池一侧，七八根金属管道从血池伸出，延伸到一旁，末端连接着金属碗状设施。
房间正中往上，是一条通道，通往上方山洞，天光从通道照进房间里，正照在血池上方。
房间里，血池旁，站着一个人，同样是黑红长袍，但服装样式要华丽许多。
手持铜铃的黑红袍，朝血池前的身影走去，接近后，前者躬身抚胸，缓缓行礼。
血池前的身影，沉默但喘息着，朝血池伸出手，TA的手里，凝聚出一团赤红色，像有生命一般变幻形态。
TA对拿着铜铃的身影说：“希望你这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使徒。”
听声音，是个有点沙哑的女子。
“如您所愿，主教大人。”被称为使徒的身影，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他举起手里铜铃，轻轻摇动，铜铃没有任何声响：“但，希望您清楚……这并不容易。”
铜铃没有声音。
但几秒后，从天井管道上方，却传出一阵嗡嗡声。
伴随着嗡嗡声，空气震颤起来。
几秒后，一大群个头巨大，接近排球大小的巨大蚊子，从天而降，飞进血池空间里。
这些巨大的蚊子，每一只尾腹部都是黑红饱胀，它们飞进血池空间后，便分别飞向血池旁的金属碗。
落在碗上以后，这些蚊子开始把体内的血液，排入金属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