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调频，找到一条，和面前这家伙精神力同频的频道。”
【伺服功能收到，但伺服功能必须提醒管理员阁下，此举极度危险！极度危险！】
“忽略。”
【提示：该举动至少违反了四百二十六项条例……】
“全部忽略。”
【伺服功能收到，开始调频……但伺服功能建议管理员阁下，要在这个事件结束后，重新复习所有管理员条例……】
“再多话就格式化掉你。”
【调频中，请稍后……】
林望吸口气，专注看着面前的“疯神”，开始集中全部注意力。
来吧，群山君，让我看看，你在想什么……
让我看看，一个“君”级别的神明……精神力究竟有多强大？
【调频已完成，同步成功，接驳中……】
嗡！
林望眼前一黑，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和一个虚无、浩大的精神空间，完整连接在了一起。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片虚无宇宙中，身后是自己的精神世界，面前是一片漆黑宇宙。
最初，这个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仿佛是一个彻底死去的精神空间，林望尝试着呼叫了几次，也没人说话。
几秒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最初的时候，这声音听上去一片嘈杂，之后，渐渐具备了分辨能力。
像是一个毫无意识的智慧生物，正常从零开始，学习人类语言。
“汝……是何人？”
“你是……一个新神？还是群山君？”
“群山君？吾对这个名号有点印象……但吾是群山君吗？吾好像……”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吾是……但也不是。”那声音迟疑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吾记得，身为群山君的吾，已经战死了呀。”那个声音说道，“现在的吾，经历重生，虽有神阶，却无权柄……凡人，汝觉得，吾还是那个号令群山之神吗？”
“原来是这样。”林望点点头，“那赵副主教，那个，这具身体的……”
“哦！汝是想知道，那个让吾醒来的凡人？”新神情绪稳定问道，“她没有死，吾仍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神奇的生命。”
顿了顿，有些困惑，问林望：“不过，她一直在说的某句话，吾有点困惑。”
“她说什么？”
“她会念道‘母亲’……这吾倒是明白意思，但另一句话……‘我美吗’是什么意思？”
“……不要在意那句话，是一个人灵魂不稳定时的胡话。”林望如果在现实中，一定是一脑门子暴汗。
“哦。”新神应了一句，“人类，汝来找吾，究竟……啊，不对！”
“嗯？什么不对？”
新神的声音愉悦起来了：“吾想起来了！按规矩，汝已经问过吾问题，现在轮到吾提问了！”
“……行，你想问什么？”
林望心里吐槽一句：这新神的脑回路，快赶上田桃子那丫头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罗河死了吗？和源生的战争结束了吗？芷……哦，不对，这两个问题不应该问凡人。”新神的声音有点懊恼，“吾刚醒来，有些事却是忘了。”
林望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显然知道许多事……我能从这里，问出一些事吗？
这时，他又听到，新神对他说：“人类，我问完啦，接下来又轮你问啦。”
林望定了定神，对新神说：“我是想请教你……你能不能结束自己的神话形态，或者……”
“哦，汝是怕吾的神话形态，催回到这个脆弱的……世界？”说话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但还是完整表明了这个意思。
“如果，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应该也可以吧？”林望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给出一个“挠头”的念头。
“不，汝不清楚新神现世，旧世动荡，这是规律。”新神的声音很稳定，甚至有点愉悦，“只要吾重新接管世界权柄，引发的天地动荡，就一定会制造出巨大的天灾这和吾情绪是否稳定，毫无关系。”
“那这就麻烦了。”林望神色有点难看。
一个情绪稳定的新神，直接让自杀？这对并不公平……
新神的精神力，似乎感受到了林望的思索。
说：“不，这并不是，吾愿不愿意自杀的问题神明执掌的是规则权柄，规则无法否定规则，所以神明无法杀死自己。”
林望陷入沉默。
哪怕是他，这一时间里，竟然也想不出，某种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这时，新神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啊！吾想到一个办法！”
第227章 退休方案
“凡人，吾想到一个办法。”
新神的声音，在林望的精神空间里响起。
“什么方法？”林望闻言一愣。
“嗯……在吾说出吾的方法前，吾有问题，要问汝一下。”
让林望没想到的是，新神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望，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吾之前看到，汝使用了一种极热且寒的白火……而汝手腕上，还缠绕着一条‘大有来历’的藤条？”
“你果然认识这两样东西？”
“吾……吾生前，好歹是个‘君’级神明，又掌管天下群山，麾下土地公遍布天下，自然知晓很多事。”
新神语气好奇：“吾还清楚，这两样东西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林望心中一动：“他们中有一个是罗河吧？另外一个是谁？”
“啊！汝竟然知道罗河？那家伙可真是……”新神说到一半，话音一转，“桫椤树的主人，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把树送你吗？”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树原本的主人是谁。”
“那吾也不说。”
“……”林望在心里，瞬间骂了好几万字。
“汝骂吾也没用。”新神语气愉快，“那可是一位大君，既然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好吧。”林望叹息一声，“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
“汝也不必恼怒。”新神感受到了林望的情绪，安慰他，“两位大君的绝技傍身，汝可知道，这是多大的财富？”
“更何况，既然两位大君会把力量赠送给汝，说明，们对汝必无恶意。”
林望心中一动，问：“没有恶意……这点你能确定吗？”
“当然。”新神语气自信。
“汝要知道，若一位‘君’或者以上级别的神明，想要对凡人做点什么，完全没必要使用自己的力量。”
“神明，是可以‘编织’事实的。”新神慢慢地说道，“拿吾来举栗子，如果吾想要让一位凡人，为吾做点事……吾完全可以为他‘编织’一份馈赠。”
“那馈赠完全可以和他无比吻合，无论是馈赠的来历，馈赠的特性，都会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天之骄子……更重要的是，那馈赠，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汝手中的巨树和白火，还要强大。”
新神语气慢慢说道：“所以，凡人，汝觉得，一位大君，若真想对汝做点什么坏事儿，犯得着把自己的力量送给汝吗？”
“原来是这样。”林望明白了这确实是符合逻辑的推论，所以他很诚恳地对新神说，“谢谢你。”
“不必谢吾。”新神说，“汝是吾醒来后第一个交谈对象，吾也很想和人说说话。”
突然感慨一句：“神明也不能免俗啊……当年吾执掌天下群山，每日里无论是凡人祈祷还是土地公请示，声音聒噪无比，如今突然安静下来，竟不太习惯……”
“……”林望有些生硬，转移话题，“还是说说你刚才说的办法吧。”
“哦！对，吾差点忘了。”新神说，“吾的办法很简单汝知道，神明虽然不可杀死自己，但有一种方法，亦可保持存活，而不毁天灭地吗？”
“不知道，我又没当过神明。”
“吾可以退休啊。”新神语气轻松愉快，“虽然吾这一世相当于新生，属于毫无神生经验的婴儿……”
林望听到“婴儿”两个字，脑子里闪过一个“嘴角抽搐”的念头。
他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吐槽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
林望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只巨大乌鸦。
那好像，就是一个退休的神明……不知道这俩大哥彼此认识不……
“但是吧。”新神话音一转，“吾生前好歹是‘群山君’，已经受够了天天听报告的日子……决定了，吾这就退休吧！”
听到新神的话，林望心中松了口气：“那好，那如果你确定要退休的话，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股巨大而浩瀚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席卷而来，汹涌着涌入林望的精神空间。
这些精神力中，带着无穷多黑紫色星光，冲入林望精神空间后，一部分开始攻击林望的精神力，另一部分，则冲着林望的灵魂深处冲去！
“你干什么！”林望猝不及防，大吃一惊。
一个浩瀚的，仿佛无穷多声线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像群山一样，在林望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想要退休，吾有两种方案。”
“其一，是真正的退休。”
“其二……吾可将汝，取而代之。”
新神的声音轰隆作响。
林望脸色极为难看，一边努力抵抗着新神的攻击，一边喊道：“我以为你没有敌意！”
“吾乃神明，何来敌意？”新神说，“神明视角里，尔等凡人……只是凡人而已。”
“吾只是觉得，既然那二位，都需要一介凡人执行某件事，那此事必然十分重要。”
“既然如此，汝身为凡人都能办到，吾这神明来做，岂不是更能办好？”
“到时，吾身为君级真神，手持桫椤树，又执掌白火……说不定可以一步迈入大君之列！”
的精神力轰然炸响，仿佛无穷多座巨山的回音叠加在一起，只是一听就让人头晕目眩。
而且，这毕竟是一位真神。
那个瞬间，哪怕是林望那浑厚无比的精神力，也没能挡住的精神力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