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大步迈来,神色间有些凝重,看也不看杨林一眼,抱拳拜礼之后,沉声道:“易州急报!”
“传讯先一步到了通政司!”
“御旨使团……在易州郊外被截杀了!”
话音落下!
杨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何人如此大胆?!”
那可是从洛阳城出发的御使,相当于大隋皇帝的在外行走,如帝亲临!
截杀使团……那就是在向大隋皇朝宣战!
谁敢这么做?
忽然,杨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喃喃道:“等等,易州?那不是离北平……”
一刹那,他猛地转身看去,只见杨广神色平静,似是早有预料,负手在后,眺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沉默不语。
此刻,杨林只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
一个时辰前,易州城外五十里。
官道上,一支使团拥着长长的车队,缓缓从远处往州城而去。
车队中间,一杆大旗迎风而展,上面镌刻着一个大大的‘隋’字。
正是大隋皇帝杨广的御旨使团。
使团之中,有御使带着杨广的帝旨,准备过易州,送到北平府去。
这一路,消息已经传开。
各州府和郡县,都派人密切关注着使团车队的动向。
五十里外的易州城门前,州府的官员甚至已经摆开了阵势,准备迎接使团入城。
然而,没有人想到,变故骤生!
嗡!
一刹那,四周突然由静而动!
死寂的黑夜被撕碎,一道玄光宛若天星陨入大地,撕裂了四周的山林,携着煌煌之势,冲向了车队!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剑横空!
寒光惊醒死寂的黑夜!
轰!
那剑光瞬间将数辆马车掀翻!
恐怖的威能将人和马车,尽数湮灭为了齑粉!
“敌袭!!!”
车队瞬间惊慌了起来。
马匹嘶吼,军士飞快的反应过来,惊恐的看着四周。
无人能料到,他们竟然会遭到截杀!
而且,还是在距离易州城外五十里的地方!
对方难道就不怕惊动了易州城,引来易州大营将士的围剿吗?
嗡!
就在这时,没有人想到,一剑之后,又是一道剑光,横贯天地!
一剑飞起,天地清明!
无边恐怖的剑气,肆意纵横,宛若银河挂落!
顷刻间,剑气扫荡了整个车队!
噗!
车队四周数百名军士瞬间毙命,剑气扫过,拦腰而断,当场横尸于此!
“啊……!”
车队剩下活着的人大叫,惊恐无比。
“找死!”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截杀使团车队!?”
一声声厉喝从远处传来,赫然是易州城的官员发现了这边的变故,一下子炸开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易州城外五十里,竟然有人敢截杀使团车队!
而且,出手如此果断凌厉,两剑几乎将整个使团车队全灭了。
就连随行护送的军士,也没有能逃过一劫。
唰!
一道身影踏着夜色而来,速度极快,身着银甲,赫然是易州大营的将领,浑身气血冲霄,映照天穹。
他低头扫了眼满地的残骸和狼藉,脸色逐渐沉了下去,拳头一点点攥紧!
全死了!
整个使团车队全军覆没!
“啊……该死的混蛋!”
他猛地大吼一声,浑身气血炸开,震荡八方!
咚!
更远处,山林之中,有人在激烈交手。
赫然是易州城的其他官员和将领,找到了截杀使团的凶手,正在搏杀!
哧!
随即,那名将领亦是追击而去,杀意滔天,出手之际,气血震荡了苍穹!
“死!”
那将领怒吼一声,一拳挥出,掀翻了大片的山林!
刹时,其身后有金刚法相浮现,身披甲胄,手持兵戈,怒目而视!
金刚怒目,杀生造孽!
轰隆!
一瞬间,整片山林震荡不已!
……
另一边,十几道身影飞快而来,赶到了现场,看着满地狼藉与残骸,尸横遍野。
一时间,众人脸色齐变,心中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不管那边追击凶手有没有成功……这一次,易州城都是惹上了大麻烦!
带着御旨的使团车队,就在易州城外五十里被截杀,全部身死。
这结果实在是有些……
“嗯!?”
忽然,一名官员眼尖,看着满地尸骸之中,似是有一丝动静,连忙道:“大人,那好像还有人活着!”
话音落下!
众人猛地反应过来,纷纷上前,从满地尸骸之中,扒拉出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
其面容模糊,已经被鲜血浸染,完全看不清容貌。
但确实还有一丝呼吸!
“好,太好了!”
众人见状,忍不住齐齐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一个活着!
全军覆没跟还有幸存者……终归是不一样的。
一时间,他们也有些好奇,截杀之人出手极为凌厉,果断无比,就是冲着覆灭这支使团车队来的。
此人为何能活下来?
他们小心翼翼的翻找着,终于在此人怀中,找到了那一纸被其藏在怀中的……金旨!
此刻,那金旨黯淡无光,出现了无数裂痕。
“气运庇佑,这人真是好大的命啊!”
易州城的官员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这可是万中无一的例子。
那金旨正是杨广的御旨,上面附着了一丝大隋皇朝的气运,持之可得大隋气运庇佑。
但是,这种庇佑并非一定会发生,只有得到大隋气运认可的人,才能获得庇佑。
而这往往需要……绝对的忠心。
忠心大隋,忠心杨广。
……
与此同时
易州城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各州府和郡县,无不震动。
哪怕是在深夜,也没有人敢怠慢此事,纷纷发出通缉令,调动兵马,巡视四周。
尤其是易州、衡州、沧州和邢州,甚至是更远处的并州,也都纷纷动了起来。
然而,在各州府和郡县震动,纷纷行动之时,唯一例外,并且无比安静的就是北平府。
无论是北平府的府衙,还是城外的北平大营,都没有任何动作。
……
北平城,王府。
今日的夜无月也无星辰,显得孤寂了许多,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院子里,罗松提着那杆七星八卦涯角枪,神色犹豫不决,似是在做什么决定。
良久后,他缓缓吐出口气,提枪走出院子,往王府外走去。
一股锋芒渐渐,就要自其身上升起。
但在这时,罗松忽然站定了,周身气势陡然散去,望着前面不知何时,拦住了前路的王府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