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封神修炼蜀山法 第6节

  当日碧云将其救走,是知晓二人与截教颇有渊源,未来还会入商为将,天然站在阐教对立面,算是潜在的优质同盟。

  为了掩盖身份、法术,不得不用十二花煞神罡将二人迷晕,然后就沉浸在炼宝、修行的氛围中,心无旁骛,险些忘却此事。

  彼时动用桃花毒瘴不多,炼天遁镜前,夫妻俩就已经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

  张奎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混混沌沌,几无光亮,偶尔飘过几道神雷煞火,将周遭照亮,正要运转法力,却发觉丹田死寂,仿佛冰封。

  “莫非忘记,咱们夺取仙金遭了埋伏,幸有高人出手相助才保全性命。

  若是没猜错,此地应是某种法宝衍化……”

  高兰英强撑着坐起来,依照法诀搬运河车,吐纳元气,有毒瘴搅扰,是慢了些,但还是能修行的。

  她话音未落,便有几缕五色光华进入葫芦,映得整座小天地似天宫一般。

  这下才算看清楚,自己竟身处在一片药圃边缘,七八亩地里,种了百余株灵药,年份都不浅。

  张奎艰难抬起头,望向空中光华。

  这是宝镜粗胚炼成时的异象,碧云怕气机外泄,加固了石室禁制,却没想到宝光竟渗入葫芦里,现出惊人异象。

  “真是世外高人……”

  张奎见状,轻叹一声。

  高兰英更是看的如痴如醉。

  夫妻二人练的是碧游功法没错,却非截教仙人传授,而是年少慕艾时,私定终身,在花园枯井中偶然得了半部残卷。

  这道书本就不全,仅有一卷筑基吐纳法,一门地形术、一门火行针诀,以及五行遁术,炼宝法门仅有半篇。

  炼气士修行,筑基最是紧要,二人无人指点,那时痴痴缠缠,破了童身,修行格外艰难。

  哪怕张奎在土行道术上颇有天分,甚至炼成地行术,但修为却似龟爬。

  高兰英也好不到哪去,炼什么都费劲,也就是火法还凑合。

  这二人心知一时半会见不了天日,干脆原地盘坐修行。

  不多时,忽觉肌体灼热,睁开眼,天空竟浮现出一个火球,甚是刺眼。

  碧云在收药园入内之后,怕灵药无日精月华沐浴,便加了几道法术,闲时拿出去晒太阳、月亮,收集精华,无暇便用水火二模拟日月。

  这却苦了夫妇二人,若是还能动用法力倒也无妨,寻常水火也难侵袭。

  如今嘛,经脉法力受毒瘴搅扰,一日行不了一个周天,只觉火光刺眼、灼人。

  不得已之下,二人强撑着起身,左右张望,找寻阴凉,愣是没寻到。

  好不容易撑过火烤,水又发动,甚是阴寒,园中灵药年份都久,巴不得直接元气灌顶,愈发精神。

  张奎、高兰英却似霜打的茄子,那叫一个蔫巴。

  如此过了两日,天空屡有五色光华流溢,还飞出飞进几件物什,就在二人快撑不住时,才被施法挪了出去。

  “如果我说,我不是有意为之…你们信吗?”

  碧云看着二人那凄惨模样,沉吟良久才出言。

  张奎、高兰英瘫在地上,却见那道人身旁,靛青仙剑萦绕,锋芒毕露,连忙榨出最后几分气力,点头似捣蒜。

  信。

  你说什么我们都信。

第9章 种因得果,碧游道书

  碧云一巴掌拍在青烟剑剑脊上。

  嗡。

  青烟剑震颤,晃晃悠悠躲到角落。

  这口剑炼形炼质各三次,灵性愈发充沛,很是识相。

  张奎和高兰英惊讶于飞剑神异,但寄人篱下,知趣地没敢多看,更不敢问。

  “我见你们身有玄门清光,知晓与吾师门颇有渊源,故而出手搭救。

  这几日,我先辟了方隐秘石室,躲避风头,接着道法略有精进,闭关起来,忘了光阴流逝。

  谁知那恶道在汝等身上布了毒瘴,一时发作,我竟未曾觉察,致使二位受了些苦难。”

  碧云言辞恳切,似无虚言,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然炼了半块太阳精金。

  他灵机一动,又祭起几缕桃花毒瘴。

  扑通。

  夫妻二人又一次昏迷。

  这样就不尴尬了。

  碧云连忙将那三足四方八卦炉搬来,祭起天遁镜,炼化剩下的那团金水。

  只要在二人醒来前,炼出一套太阳神针,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炼形炼质难,单纯炼法宝、兵刃粗胚简单。

  封神蜀山两界,都有太阳神针,炼法却完全不同,前者是用精金炼就,后者则是炼日光成形。

  碧云看了看二人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祭青烟剑溜出去,倚仗宝镜玄妙,收了一百零八缕太阳光华。

  天遁镜映射地肺火光,法力汇入金水,须臾炼就一百零八根金针。

  碧云小心翼翼将太阳光华融入金针,分天罡、地煞之数,在其中三十六根内又添了丝缕真火。

  “嗯,给你们多的,我留少的。”

  碧云想了想,将留给自己的三十六根炼了形质,初次祭炼,驾轻就熟之下,没花多少功夫。

  至于要交还过去的七十二根,炼出粗胚足矣。

  碧云收起铜炉、天遁镜,消了毒瘴,从葫芦里取了几枚灵果,化作汁液,掠入二人口中。

  这般照料,一是立场相近,二是对方人品端正,在葫芦里都被折腾成那样了,也没去碰那些灵药。

  不多时,张奎和高兰英便醒转过来,躯壳恢复如常,法力重新游走。

  “你们方才忽然晕厥,大抵是余毒未消之故,我及时喂下灵药,料想已无大碍。

  尔等费尽千辛万苦,谋求仙金,身上又无宝光,定是要炼那护身之物。

  贫道略通炼宝之法,瞧见那仙金甚是欢喜,没忍住越俎代庖。

  这套神针由太阳精金炼就,有地煞之数,佐以大日精华,分合皆有玄妙。

  你们拿去时常祭炼,不失为一桩奇宝。”

  碧云姿容气度俱是上乘,加之七十二根金灿灿神针悬空,宝光璀璨,不信服都难。

  “我夫妻何德何能,让前辈如此关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奎忆起在葫芦里看见的种种玄妙景象,又想起被搭救时的凶险,心中百感交集,连忙起身施礼。

  高兰英聪敏,眼力毒辣,看出那套神针品质不俗,知晓道人身怀上乘法门,起了攀附心思。

  “这次遇劫,幸有前辈施以援手,才得以保存性命,如若不然,一切都要成空。

  我夫妻修为的确浅薄了些,却愿追随前辈左右,也好报答,做不了门人,做童子也无妨。”

  她哪里知道,身前那个高深莫测的“前辈”,自己都还在骷髅山白骨洞做童子呢。

  碧云闻言,似笑非笑,神色古怪。

  张奎是个粗人,性情耿直,欠了救命、炼宝两桩大恩,心中难安,有意回报。

  妻子的言语,他是觉得有些冒昧的,见那位前辈笑而不语,连忙上前赔罪。

  “我妻戏言,前辈切莫当真…哦,吾等竟忘了报上名姓,实在失礼……”

  张奎说着,斜撇了妻子一眼。

  高兰英见状,心中暗叹,却还是跟着再次施礼。

  “晚辈张奎…”

  “晚辈高兰英…”

  “谢前辈救命、赠宝之恩。”

  张奎拉着妻子报了名姓,自顾自在怀中摸索,须臾取出一块锦帛,咬破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

  “这是做甚?”

  碧云挑了挑眉毛,轻声问道。

  “好教前辈知晓,我夫妻本是凡夫俗子,机缘巧合得了仙法,奈何无人指点,修行困难重重,故将法门写在帛上,斗胆请您指点。”

  张奎神色异常郑重,说完便低下头,继续书写。

  其本意是赠送道书来报恩,却用指点二字代替,任谁听了都觉舒泰。

  碧云闻言一怔。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赤诚之人?幸亏出手救了,否则做梦都要悔青肠子。

  碧云唏嘘不已,却忘了数日前救人时,也无施恩图报之心。

  若那时起了杀人夺宝之心,亦或是冷眼旁观,也得不到功诀,无非是种善因、得善果罢了。

  高兰英心中并无惊讶或是恼怒的情绪。

  当年私定终身,便是看重张奎人品,知晓他是恩怨分明的性子。

  她先前言语看似功利,也是想和丈夫共修正果,求的是永结同心,而非独自长生。

  如今张奎有了定计,她也愿意支持,就算失了入玄门正宗的机会,只要丈夫开心,她便不后悔。

  大约半个时辰,张奎便将道书一字不落写了出来,期间碧云还贴心地提供了笔墨,免得对方失血过多。

  “你们想好了,确定要将道书予吾观摩?”

  碧云眼眸微凝,正色出言。

  张奎扭头看向妻子,高兰英忽然伸出手,悄然缠上,十指相扣。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请前辈指点。”

  张奎将锦帛递过,心情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好。”

  碧云也不再推辞,接过锦帛,认真参悟。

  这部道书于他意义重大,关键不在学得什么法术,而是能对此界玄门之法有真切认知。

  锦帛记载的道法中,炼气功诀粗陋,五行遁术也是玄门寻常,但内里脉络、道理却有无穷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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