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宇随后挂断了电话,将它还给冷志恒,看到后者好奇的眼神,他还是笑着说了一句。
“这些个有钱有势的家伙,真是年纪越大越迷信!估计上次的深刻印象,让他们胡思乱想了很久吧.”
冷志恒咧了咧嘴,忍不住回了一句。
“可是老板,您这算是迷信么?”
刘宏宇还真就认真想了下,换做师父会怎么回答呢,随后他笑了笑道。
“对于我,对于你们,对于真正见识过并了解的人而言,仙道亦非迷信,但他们,不过是臆想罢了,甚至有的可能以为我当时请神上身呢,臆测而迷之,就算是迷信!”
“好了,快吃吧,今晚不在这过夜了,通知机场机组,准备起飞。”
“好嘞!”
冷志恒立刻开始打电话了。
而刘宏宇也有自己的思量,其实之前虽然成功获得继承权,但他更多是不爽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刘氏集团本身并无太大的感情,所以当时的手段也显得有些粗暴。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不论是师父的话还是自己的体会而言,即便是灵气枯竭的时代也有许多“宝藏”,而刘氏集团肯定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大约八点钟,刘磊亲自到达了一座酒店楼下,不多时就已经和从天津来的几人见面,随后同乘一车去往了刘家的别墅所在的海中森墅。
路上的时候,几人也一直在和刘磊说话,主要是问刘宏宇的一些喜好,以及他是否忌讳什么,显然对此行十分看重。
刘磊也是有问必答,实在不方便的说的也就是让他们当面问老板。
说实话在之前的话,刘磊即便一起亲身参与了当初有关继承权的会议,但依然可能在心里对这三人有些鄙夷。
董事会中一部分人,对老板的敬畏已经超出了集团决策者的程度,可是那次老板也就是破了个门而已,虽然可能有些超出常人理解了,但之后也没有再做什么,对于这些外人而言,一切也是自己内心的想象而已。
可是经历那天晚上所见之后,刘磊反倒是能理解眼前三人的心态了。
车辆停下了,不过刘宏宇并没有在门前迎接,车上的人下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站在这里的一个穿着连身裙的女子,长发被束在背后,两缕鬓发垂到了胸口。
“你们好,老板让我在这边等你们,他在后院,请跟我来!”
见到车上下来的人,女子将双手叠在身前,说话的时候微微鞠了个躬。
老者看到这女人顿时微微点了点头,而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则好似身子都僵硬了一下,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得最后下车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大伯这是什么情况?
“陆,陆小姐,你还在这啊你,你还记得我么”
中年男子还是这么问了一句,身体也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面对女子有种想靠近又不敢的感觉。
女子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看着十分成熟又不失明媚,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或许也只有细看眼角的皱纹才让人知道她其实并不年轻了。
“我认识所有公司董事会成员,戚国良先生!好了,请你们随我来!”
说完这句话,女子就转身先一步走去,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却被一拐杖打在腿上。
“你个混账,还嫌不够丢脸啊,还不快走!”
一边的年轻人这会已经满脑子八卦,看这情形,大伯和这个女的有故事啊,这是谁,还是刘世豪的情人?不太像,更像是个女佣?
刘磊在旁边笑了笑,带着几分歉意道。
“陆主管对以前的刘总也是这种态度,并非有意冷淡,也就对现在的老板多一些笑容,三位请不要在意!”
“呃,不会不会,我知道的”
中年男子赶忙解释一句,老人已经先一步往前走去了,他便赶忙上前去搀扶。
年轻人了则故意落后一步,贴近刘磊身边低声问道。
“刘总助,刚刚那位是谁啊,不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女佣么?”
听到这话,刘磊依旧带着笑容看了年轻人一眼。
“这是老板的私务主管陆丽君小姐,戚先生最好还是放尊重一些,您的大伯当年可是吃过亏的,出于私人交情,我就提醒这么多了”
说完刘磊就快步往前走去了。
年轻人不死心,又小跑着跟上前头,走到了自己中年男子身边,虽然知道场合不合适,但实在是心里好奇得紧,就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大伯.和那个陆主管是不是以前有一”
话都没说完,年轻人的嘴就被戚国良捂上了,后者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些慌张的表情。
“你个倒霉玩意,憋瞎说”
旁边的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这才松开年轻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低声告诫一次。
“注意场合!”
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个侄子,中年男子走到了老人身边继续搀扶着后者前行。
刘家别墅不小,别墅前后的院子更是大,一行人慢慢走硬是走了一小会才到刘宏宇所在的花园中。
而刘宏宇就在花园雨棚下,坐在一张长条大桌前研究着一堆纸张,这是七院三组今天上午用传真机传过来的草图。
不得不说,设计院传过来的草图看得刘宏宇都是眼前一亮,到底是吃这碗饭的人,水平果然不是盖的,本以为还需要多接触几次,没想到草图出得那么出色。
刘宏宇甚至觉得其中一些草图,比他自己心中想象的东西还要有感觉,还要有韵味,这就是现代社会的便利啊!
“老板老板,这个设计更大胆,他直接把您藏兵阁的要求给改了,变成了剑池封锁链,中间立着个什么‘镇魔塔’.”
刘宏宇也看到了,虽然风格和隐仙谷格格不入,但看得出设计师的奔放思维!
这时候,脚步声也在接近,保姆先一步到了跟前。
“老板,戚家人来了!”
“嗯!”
刘宏宇点点头,视线转向保姆方向,而那边,刘磊陪着戚家三人也正好走来。
戚国良脸上露出几分激动,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刘宏宇在总部会议室那充满压迫感的气势。
而年迈的戚羽承也看到了如今的刘宏宇,眉宇间有几分刘世豪的影子,而坐在那边从容淡定的目光,更是好似有一些刘世豪都没有的东西。
戚辰丰更是瞪大了眼睛,这小刘总这么年轻么?
难怪叫“小”刘总了,这比我年纪还小得多吧?
刘宏宇如今皮肤细腻白皙,加上着装随意,在阳光下看着着实是年轻得过分.
不过此刻刘宏宇的眼神下意识就聚焦在了那个老人身上。
这应该就是戚羽承老爷子吧,怎么他身上老远就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心中微微一动,刘宏宇回想起师父所写的一卷有关气息的书,这绝不是喷涂了什么的香水,因为太淡了也太特殊了。
虽然很微弱,但应该就是.香火味!
实话说,这里闻到这种气息,让刘宏宇深感意外!
第105章 执伞者无名氏
戚羽承一手杵着拐杖,一手被大侄搀扶着,但越是接近刘宏宇,感受就越奇特,那双平静的眼睛看他的时候仿佛就在审视什么,仿佛自己才是小辈。
换别的场合或者换别人,戚羽承即便面上不显,心中怕是早就生出怒意,但这会,他却并无任何多余的情绪。
“刘总,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一眨眼你已经从需要你父亲呵护的小树苗,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了!”
老人杵着拐杖这么说着,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和煦自然一些,以掩盖那种紧张感。
是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刘宏宇,老人就越有一种紧张感,甚至这会他都感觉身上微微有些发热。
刘宏宇没有立刻起身,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老人,并且什么话都没说,这多少有些没有礼貌了。
在老人身边的戚国良都犹豫着要开口,后边的戚辰丰甚至心生怒意的时刻,刘宏宇忽然露出了笑容。
“戚老爷子,你们来就来了,为何不事先说明还多带了一位呢?”
刘宏宇可以确认,自己嗅到的必然是香火气,而处于如今这个时代,还能保持存在的都不能说神了,只剩被世人信仰欲望牵着走的一丝神性,且都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至少刘宏宇清楚自己根本不需要怕什么。
在这种大环境中,沾染了一丝香火气是无法久存的,所以香火气的源头一定就在这里,而且就在眼前这个老人身上,即便如此香火气也这么淡,便也可见一斑。
可以说这位源头的存在,如今这么暴露在刘宏宇面前,真可谓是被他握住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也或许“他”并不清楚这一点吧!
刘宏宇心念至此,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惊慌。
闻言戚国良是错愕,落后半个身位的戚辰丰则是下意识看了看身边之后第一次皱眉开口。
“刘总,我们为了不打扰你,也为了表示诚意,来的也就我们三人!”
刘宏宇看了戚辰丰一眼,随后露出多少有些意味深长的神色,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视线重新看向老人。
“我可没有说那一位是‘人’啊,您说是么,戚老爷子!”
这一刻,刘宏宇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强大压迫感,让想要说话的戚国良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场会议,让年轻的戚辰丰也有些呼吸困难。
而年迈的戚承羽更是额头渗出汗水,同时心中的震动也是巨大的。
直到刘宏宇再次露出笑容。
“戚老爷子,我们不妨开门见山吧!”
这一刻,一切压力都消弭于无形,老中青三代戚家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戚辰丰更是忍不住喘了几口大气,然后带着一种惊疑不定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刘宏宇。
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戚国良已经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老人,二叔肯定带了东西!
戚羽承这会也已经从那种心灵上的压迫感中回神,此刻则是明显带着几分激动,更带着忐忑,他将拐杖递出让戚国良拿着,随后手伸入宽大西装衣领内部,从取出一个长条的布囊。
这布囊大约小臂长短,里面似乎放着棍子一般的东西,老人又抽回另一只手,自己小心将布囊打开。
整个过程中,刘宏宇没有打搅,戚家另外两人也都好奇看着。
不过当老人取出布囊内的东西,见像是一个画卷的时候,戚国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而戚辰丰则依然不明白。
只是当老人亲自将画卷展开的时候,戚辰丰也终于瞪大了眼睛。
刘宏宇就站在老人两步之外,看着他一点点展开画卷,露出上面的图形,毫无意外的,果然是个人形画像。
这是一幅古画,并不算很大,小臂宽两尺长,其上画着一个手持纸伞的人。
虽然画卷很老了,但显然保存十分到位,还能辨认大部分图案,画上的人是个身穿淡青色衣衫的男子。
其人举着一把黄白色的油纸伞,举着伞的衣袖半退,露出半截小臂,而其人背后似乎还竖背着什么细长之物,只是因为画卷状态,细节上有些模糊。
即便如此,刘宏宇只是看到背后的那一部分,就能感受到几分内敛的锐利,心中便有几分明悟,那是一把剑!
这画卷整体十分自然和谐,画卷上的人也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有种平和与凌厉交错的矛盾感,但这在画上又显得十分和谐,仿佛这就是画中人的写照。
不过画卷上的人却只露出半个下巴,面孔被微微前倾的伞沿挡住,只能见其几缕长发。
那一缕淡淡的香火味,自然就是出自这幅画卷了,这一点刘宏宇已经可以确认,即便在画卷出现之后,那香火味反而更淡了。
而戚国良和戚辰丰则已经不淡定了。
“二叔,您直接把这幅画给请出来了?”“二爷爷,您怎么把这幅画给带出来了?”
伯侄俩几乎是异口同声,脸上多少有些惊愕。